谢鹤琼的手法堪称专业,受伤的膝盖被防水绷带保护得严严实实,连一丝水汽都没渗入。
但能看见,他整个身体加上脸都是红扑扑的。
因为要说自己刚才在里面是怎么被任由着“擦洗”……停!只是擦洗!
偏偏...偏偏...
晚上睡觉前,林尽遥蜷在蚕丝被里,满脑子还是方才浴室里的情形。
他猛地扯过枕头捂住脸,直到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应该放的是外放,大哥和母亲的话一落,剩下来的都是老父亲一个人的叮嘱唠叨。
所以等林启铭说完一大段,想看看那头的小崽子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尽尽这个小兔崽子!你们看看,腿上受了伤还乱跑!”
林启铭盯着茶几上黑屏的手机,边上一妻一儿愣是半点模样都没有放在丈夫/父亲身上。
“……”头顶的水晶吊灯在他脸上投下孤寡老人的光影特效。
边上,林夫人优雅地端起茶杯:“你嗓门太大,吓到孩子了。”
林序之默默把平板音量调大两格,屏幕上赫然是热搜:#谢氏签约仪式白玫瑰青年#
配图:他弟弟红着耳根被谢鹤琼牵走的背影。
林启铭:“……”
夜色渐深,浓墨般的云层在天际翻涌,很快便吞噬了最后一缕月光。
远处的山峦轮廓渐渐模糊,最终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
第一道闪电劈落时,整座云栖水韵的智能灯光系统应激亮起,又在三秒后恢复沉寂。
雨点开始砸落,起初只是零星几滴敲打在落地窗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很快,雨势转急,千万条银线从天空倾泻而下,在庭院的水景中激起无数涟漪。
雨声渐渐连成一片,像是一曲单调而绵长的夜曲。
“咔哒。”门锁轻响在雨声中几不可闻,几乎被淹没在雷声里。
林尽遥赤着脚,冰凉的足底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每一步都轻得像猫。
他的睡衣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发梢还带着从走廊穿行时沾上的水汽。
黑暗里,主卧的谢鹤琼倏地睁开眼,那双幽沉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蕴藏着看不清的神色。
很快,被窝里钻进来一只带着夜雨寒气的娇娇。
“阿琼…”那只手试探着往前摸索着,直到碰到温热的体温时,十指死死攥住他的睡袍前襟,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
“琼哥...”带着颤音的呼唤混着雷声滚落,青年冷汗微潮的发梢扫过他锁骨,“我好冷。”
“…阿琼,你抱抱我。”
又一道闪电劈开夜空,谢鹤琼看清了怀中人苍白的唇色和轻颤的睫羽,眼尾还带着未干的湿意。
他抬手抚上对方后颈,掌心下的脉搏正跳得又急又乱。
梦境里,林尽遥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谢鹤琼的下巴抵在他发顶,遥远的叹息混着胸腔震动传来:“娇娇,我在。”
温热的气息拂过发丝,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
窗外,雨势渐缓,雷声也渐渐远去。
……
第二天一早,林尽遥是被后颈一阵细密的酸痛唤醒的。
他蹙着眉伸手去揉,指尖触到的那片肌肤微微发烫,像是被人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拿捏过。
这感觉莫名熟悉,让他恍惚间应该想起点什么。
“落枕了?”喃喃自语混着哈欠飘散在空气里,声音还带着睡意。
掀开鹅绒薄被,赤足踩在铺着天鹅绒的地毯上,足底传来柔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