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嘀咕着,有人过来说了一声,“麻烦换瓶生理盐水。”
小芳手忙脚乱去拿药,转身时却听见病房里传来清凌凌的笑声:“真没事,就是...”后半句被关门声切断。
病房里,林尽遥也没想到自己就是去寺庙摔了个膝盖,自家妈和哥都来了。
至于他老父亲,自然是正好出省开会去了,不然也要来。
“妈,真没事,就是走神摔了一跤。”
林尽遥话音未落,苏韵已经捏着儿子的下巴左右端详。
她身上的高定旗袍上还佩戴着女士身份胸章,显然刚从某个拍卖会上杀过来。
“把袖子卷起来给妈妈看看。”苏韵开口。
林尽遥无奈地卷起袖管,手肘上那片淤青就算是抹了药,暂时在冷白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一旁本来削苹果的林序之的苹果刀“叮”地插进果盘,林尽遥眨眨眼,说:
“哥,手下留情。”
毕竟这已经是林序之进来开始弄坏的第二个盘子了。
这份温馨的混乱持续到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三声不紧不慢的轻叩,却让病房瞬间安静。
门开处,谢鹤琼一身墨色西装立在光影交界处,领针上的黑钻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锁定了病床上的人。
林尽遥能清晰听见点滴瓶里药液坠落的声响。
他下意识想放下卷起的裤腿,却牵动了膝盖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这细微的动静让谢鹤琼眸色骤然转深。
顿时,房间里安静了,十分安静。
安静到林尽遥都觉得诡异的那种。
“谢家主来看尽尽了?”
苏韵突然轻笑,她将碎发别到耳后的动作优雅至极,眼底却闪着母豹般的警觉。
谢鹤琼微微颔首,下颌线在光影中矜冷锋利:“伯母您好。”
低沉的声线裹着恰到好处的敬意。
苏韵准备开口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没想到对方这个地位的人,竟会先执晚辈礼。
林序之突然横跨一步,他187cm的身高在谢鹤琼面前竟还矮了半分。
两个男人的影子在病床上方形成对峙的夹角,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噼啪作响。
“谢董,久仰。”林序之嘴角噙着笑,“听说您最近收购了两家医疗器械公司?那看来...”
病床上的林尽遥突然咳嗽一声。
等母亲和哥哥走后,病房门关上,林尽遥撑着床沿直起身,纱布下的膝盖因用力洇出一点淡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坐稳,眼前的光线突然被阴影笼罩。
谢鹤琼单手撑在他耳侧的枕头上,另一只手捏住他纤细的脚踝。
温热的掌心贴着微凉的皮肤,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寺庙?摔跤?”
他俯身逼近,呼吸扫过林尽遥的耳廓,每个字都像在齿间研磨过:
“才几小时没见,就把自己搞成了这番模样。”
在这样的视线下,林尽遥无意识轻舔了下发干的唇瓣:“先生,只是意外...”
指腹在他脚踝内侧危险地摩挲:“嗯,那我的小少爷说说...”
“.........”
好吧,林尽遥在男人这样的视线下,无理由的怂了。
再说也说不出一朵花来,毕竟他‘平地摔’了的是事实。
于是这位名叫怂娇娇的人,又来到了云栖水韵。
这次,某人享受到了不亚于前世的待遇,在那里住了下来。
晚饭过后,别墅的佣人全部退去,整个空间里只有林尽遥和谢鹤琼两人。
…
氤氲的水汽中,林尽遥被人用浴巾裹着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