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暴雨的痕迹早已消失无踪,唯有窗外芭蕉叶上滚动的露珠,折射着朝阳的碎金。
一只翠鸟停在枝头,抖落几滴晶莹的水珠。
踩着旋转楼梯的大理石阶下楼时,林尽遥穿着宽松的棉麻睡衣,领口歪歪斜斜地露出一截锁骨,发梢还翘着几撮不听话的呆毛。
在客厅里,他看见了正在侍弄君子兰的秋姨,以及——今早意外地还没去集团的男人。
谢鹤琼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翻动着晨报,听到脚步声时抬起了头,目光在林尽遥凌乱的发梢上停留了一瞬。
“秋姨。”林尽遥走过来时打了声招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听见声音,秋姨放下手里君子兰,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反而是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出来。
“我去给你们拿早餐过来。”
等秋姨走后,林尽遥走向谢鹤琼时,注意到男人今日的装束格外考究。
西装驳领上别着枚黑玛瑙领针,袖扣是两枚极简的铂金方片,随着翻动报纸的动作不时闪烁冷光。
林尽遥低头瞥了眼自己一身休闲装扮,棉麻睡衣的领口歪斜,裤脚还卷起一边,活像个没睡醒的小孩。
他的手指悄悄整理着衣领,正想着自己要拿一个什么借口坐到人边上去时…
“过来。”
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有魔力,让林尽遥的脚不听使唤地迈步向前。
嗯,然后就见他家先生从边上拿起了一个医疗箱,示意林尽遥将腿搁在自己膝上。
黑色西装裤包裹的腿部肌肉线条分明,随着动作绷出性感的弧度。
霎时间,林尽遥慢吞吞地“草”了一声。
即使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也足够让近在咫尺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嗯?”正在拧药膏盖子的修长手指一顿。
谢鹤琼抬眸,深邃的眼底噙着笑意,粗话在优雅里滚了一圈:“再说一遍?*什么?”
“咳。”
林尽遥立刻抿紧了嘴唇,纤长的睫毛快速眨动,假装无事发生般别过脸去。
这副模样和以往在阿琼面前时如出一辙,每当做了错事,就会变成一只乖巧的鹌鹑。
谢鹤琼的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轻轻点在伤口周围,动作很轻。
林尽遥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偶尔’擦过自己敏感的膝窝,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让他不自觉地蜷了蜷脚趾。
痒。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清晨的阳光下,客厅里的画面格外旖旎:青年皙白的小腿搁在纯黑的西装面料上,药膏在伤口周围化开晶莹的痕迹。
谢鹤琼用纱布将伤口妥善包扎好,手指在他膝上轻轻一按:“好了。”
他慌忙收回腿,却不小心碰到了茶几,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更糟的是,半途,脚上的拖鞋因为这个动作甩了出去,“啪嗒”一声落在地毯上,还在地毯上滚了小半圈。
莹润如玉的脚趾就这样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为突如其来的凉意和尴尬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从白皙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晕。
林尽遥下意识想把脚藏到另一条腿后面,却见谢鹤琼已经弯腰拾起了那只拖鞋。
当拖鞋被重新套回脚上时,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连耳尖都烫得厉害。
而秋姨恰在此时端着早餐进来,她将餐盘轻放在柚木桌上,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眼角笑纹里藏着洞悉一切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