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加冰吗?”朗栎突然蹦出句话,声音轻得像段被压缩的代码。
朗栎人多一紧张就结巴,这大概是网络上另一种形式的……社恐?
“不用,谢谢。”林尽遥晃了晃还剩一半的饮料。
这是刚才某技术员从恒温冷藏柜取的,许询婉拒后,他正好口渴。
此刻杯底的草莓切片正随着晃动轻轻摇曳。
不过朗栎的下一句话,直接让林尽遥和许询and技术层里忽然暂停安静下来的所有人呆住。
朗栎突然深吸一口气,闭眼喊出酝酿已久的台词:“那你是我们的董事长夫人吗?
“咔嚓——”
远处某技术员的马克杯摔了。
许询的眼镜滑到鼻尖。
全层楼的键盘声戛然而止,几十道视线如探照灯般射来。
之后的之后,林尽遥红着脸被他的谢先生带走。
“还没回过神来?”谢鹤琼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林尽遥。”
边上,林尽遥手里还捏着一枚从花瓶里揪出来的白玫瑰,晶莹的水滴在指腹下破碎,浸湿了指纹。
他垂着眸慢慢地嗯了一声。
刚才技术部那场堪称灾难的社死现场,他大概接下来的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朗栎那句石破天惊的“董事长夫人”,直接让整个技术层陷入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他身上,仿佛他是什么突然现身的珍稀物种。
许询眼镜都吓歪了,而朗栎本人更是直接进入自闭模式,缩在角落里疯狂敲键盘,敲的还是乱码。
最要命的是…是……就先不说了,娇娇要脸。
他忽然想起上午签约仪式上那个被镁光灯打断的问题。
当时那位政界要员意味深长地调侃:“谢董今天看了两次手机,是我们仪式安排不够精彩,还是...有更牵动心弦的消息?”
记忆里的谢鹤琼在闪光灯下微微挑眉,锋利的下颌线被灯光镀上一层冷釉般的质感。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发言台,没否认的态度让现场响起一片善意的起哄声。
所以在结合刚才的,嗯…
“谢先生,上午仪式上,说的,是回我的消息?很重要?”
林尽遥捏着手里玫瑰的根茎,说的话冷润又模模糊糊的,但能让人懂。
一旁,谢鹤琼睐着青年垂下的视线,喉间溢出一声很轻的笑意,“嗯,自然是重要的。”
林尽遥弯眸,拿起纯白的玫瑰花苞挨了一下谢鹤琼的下巴,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像是花吻。
其实这行为若是第三者在场,大概是要吓死人的节奏。
怎么不算是老虎下巴上讨欢喜。
但此时谢鹤琼面前的青年眯着眼笑起来,整个人像被春日晒透的猫咪,从发梢到指尖都泛着懒洋洋的餍足。
多一只手就能呼噜噜。
办公室外,朗栎还扶着镜框和许询一起盯着主子办公室的门,
“许哥......”
他扒着转角处的绿植盆栽,圆框眼镜后的眼睛睁得极大。
许询抱着平板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股市行情,“看到什么了?”
朗栎声音还是结巴结巴的:“就、就那位少爷,刚才出来的时候,嗯,那个、那个?”
“......”
许询继续推眼镜:“哪个?”
朗栎扭头看傻子一样盯着许询,像是在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眼瞎了。
就在这时,“咔哒。”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
两人瞬间弹开,朗栎一个滑跪假装系鞋带,许询迅速举起平板开始朗读:“第二季度亚太区营收同比增长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