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男突然掰开她眼皮:“中毒了。”
他从废车底掏出生锈针管:“蛇毒血清,过期十年。”
“打!”
我摁住小雨乱抓的手,“总比烂透强。”
针尖扎进血管时,隧道口传来引擎轰鸣。
二叔的越野车撞飞路障,车头焊着钢刺。
工装男抡起撬棍:“从后山跑!
有运煤的火车!”
我背小雨钻进铁轨旁的灌木丛,枕木震动如雷。
货运列车嘶吼着驶过,煤灰扑进鼻腔。
“扒车!”
我拽住车厢铁梯,“上!”
小雨指尖刚够到栏杆,二叔的子弹便击碎煤块。
车尾闸门突然打开,司炉工探出头:“伸手!”
我拼死一抓,他粗粝的手掌将我们拽进车厢。
炉火映出他耳后的红棉烙痕,和小雨的一模一样。
“同病相怜。”
他添了铲煤,“这车往北,到国境线。”
小雨蜷在煤堆旁,火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薄如纸人。
司炉工忽然哼起缅北小调,调子和表舅生前常哼的一样。
17司炉工的调子卡在喉头,火钳“当啷”砸进煤堆。
“表舅教的?”
我攥紧铁锹柄,“你也卖过脏器?”
他耳后的红棉烙痕渗出血丝:“年轻时不懂事……”炉火忽明忽暗,小雨蜷在煤堆后咳嗽:“调子……是孕妇的安魂曲。”
司炉工添煤的手一抖:“她们被摘完器官……都哼这曲子上路。”
车顶突然传来脚步声,二叔的皮靴碾过铁皮:“停车查货!”
司炉工猛拉汽笛:“跳车!
前面是急弯!”
我拽小雨扑向车门,冷风灌进鼻腔像刀割。
二叔的子弹击碎车窗,司炉工抡起火钳砸向控制阀。
火车嘶吼着倾斜,煤块如黑瀑砸向追兵。
“抓住把手!”
我箍紧小雨的腰,鞋底擦出火星。
车厢脱轨的刹那,司炉工撞破玻璃跌进煤堆,血浸透工装。
我们滚进芦苇荡,车轮在身后炸成火球。
小雨掰开我紧攥的手:“他袖子里……有红棉的账本。”
司炉工的断臂卡在铁轨间,账本页角被血黏成一团。
“勐拉寨供货记录……”她指尖划过墨迹,“二叔的名字排第一。”
对岸传来汽笛声,生锈的渡船拴在朽木桩上。
船夫蹲在舱顶剔牙:“过河一人五十,尸体半价。”
我撕下账本内页:“这个值多少?”
他瞥了眼红棉印章:“惹祸的东西,白送都不要!”
小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