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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瓜不苦 番外

兰柯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珠胸针,露出藏在内衬的纸条。1993年菜市场苦瓜摊的收据背面,父亲的字迹洇着汗渍:“素芬同志,等攒够三转一响,能不能每天给我腌苦瓜?”夜风掀起病房窗帘时,我仿佛看见二十三岁的父亲正在货车里数钱。月光把钢镚照得雪亮,他舔着开裂的嘴唇,把苦瓜籽吐进印着“喜”字的搪瓷缸。这个初中毕业的货车司机,用三十年时间实践了最朴素的爱情经济学——用苦味对冲生活的涩,让每个谎言都朝着甜蜜的方向发酵。新生今天我去墓园送苦瓜花。父亲选的合葬碑上没刻名字,只有他亲手凿的凹凸纹路。手指抚过那些纹路时,我忽然想起货车顶棚的奖状——原来他早把墓志铭写在我们的荣誉里。青石板上凝着晨露,我放下保温桶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早起的麻雀。桶里是今年新腌的苦瓜,用父亲教的方法,...

主角:周建国素芬   更新:2025-03-17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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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建国素芬的其他类型小说《苦瓜不苦 番外》,由网络作家“兰柯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珠胸针,露出藏在内衬的纸条。1993年菜市场苦瓜摊的收据背面,父亲的字迹洇着汗渍:“素芬同志,等攒够三转一响,能不能每天给我腌苦瓜?”夜风掀起病房窗帘时,我仿佛看见二十三岁的父亲正在货车里数钱。月光把钢镚照得雪亮,他舔着开裂的嘴唇,把苦瓜籽吐进印着“喜”字的搪瓷缸。这个初中毕业的货车司机,用三十年时间实践了最朴素的爱情经济学——用苦味对冲生活的涩,让每个谎言都朝着甜蜜的方向发酵。新生今天我去墓园送苦瓜花。父亲选的合葬碑上没刻名字,只有他亲手凿的凹凸纹路。手指抚过那些纹路时,我忽然想起货车顶棚的奖状——原来他早把墓志铭写在我们的荣誉里。青石板上凝着晨露,我放下保温桶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早起的麻雀。桶里是今年新腌的苦瓜,用父亲教的方法,...

《苦瓜不苦 番外》精彩片段

珠胸针,露出藏在内衬的纸条。

1993年菜市场苦瓜摊的收据背面,父亲的字迹洇着汗渍:“素芬同志,等攒够三转一响,能不能每天给我腌苦瓜?”

夜风掀起病房窗帘时,我仿佛看见二十三岁的父亲正在货车里数钱。

月光把钢镚照得雪亮,他舔着开裂的嘴唇,把苦瓜籽吐进印着“喜”字的搪瓷缸。

这个初中毕业的货车司机,用三十年时间实践了最朴素的爱情经济学——用苦味对冲生活的涩,让每个谎言都朝着甜蜜的方向发酵。

新生今天我去墓园送苦瓜花。

父亲选的合葬碑上没刻名字,只有他亲手凿的凹凸纹路。

手指抚过那些纹路时,我忽然想起货车顶棚的奖状——原来他早把墓志铭写在我们的荣誉里。

青石板上凝着晨露,我放下保温桶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早起的麻雀。

桶里是今年新腌的苦瓜,用父亲教的方法,但加了一味他没用过的料。

林晓梅说孕妇吃梅子止吐,我便往玻璃罐里扔了几颗九制话梅。

“爸妈,这是你们女婿。”

我牵过穿白大褂的手按在墓碑上。

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某个暴雨夜,父亲捂着诊断书时的体温。

“心血管科大夫,会修水管也会腌萝卜,就是分不清苦瓜和癞葡萄。”

风掠过墓园松林时,我把翡翠吊坠系在无名指上。

阳光穿过苦瓜雕的空隙,在青石板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父亲当年在电影院的荧幕光。

那些他没能说出口的、母亲来不及拆穿的、我误解半生的,都在此刻的明暗交界处融化成盐——生活的防腐剂,亦是爱的结晶。

腌渍的晨雾翡翠吊坠在无名指上晃动的第七天,林晓梅敲开了我的诊室门。

她怀里抱着印有仁爱诊所logo的纸箱,发梢沾着墓园松针的碎末。

“你爸存在护士站的最后一个快递,要求今天送达。”

她故作严肃地推了推眼镜,指甲盖残留着给母亲涂过的玫红色甲油。

纸箱里塞满裹着保鲜膜的货车零件。

父亲拆下的后视镜用泡泡纸包了三层,镜面贴着我小学手工课剪的雪花窗花。

林晓梅掏出听诊器按在方向盘碎片上:“周师傅说这上面录了八百小时的行车录音,让你胎教用。”

电流杂音撕开记忆裂缝时,我听见父亲哼着荒腔走板的《
二十三年时光被糨糊黏在铁皮上。

最新一张是泛潮的超市小票,父亲用圆珠笔描粗了某行字:苦瓜特价1.99元/斤。

“你爸说车厢漏雨,特意买了塑料膜裹三圈呢。”

看门大爷不知何时出现在车窗外,他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前半夜总听见他数钱,哗啦啦跟下雨似的。”

我掀开驾驶座下的铁皮箱,霉味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成捆的汇款单用橡皮筋扎着,最上面那张印着“仁爱肿瘤诊所”。

汇款人签名栏的“周建国”三个字写得格外工整,像小学生抄生字——这是父亲签合同时的习惯,他说鬼画符的字会坑了别人。

“周师傅每次来都带着保温桶。”

护士站的实习生正在给仙人球浇水,她胸牌上印着“林晓梅”,正是母亲广场舞队的领舞,“说是给媳妇送饭,可每次都躲在消防通道吃冷馒头。”

诊所长椅上的孕妇突然呻吟起来。

林晓梅匆匆跑去搀扶时,白大褂衣摆扫落了病历夹。

泛黄的病理报告飘到我脚边,患者姓名栏写着“陈素芬”,日期是2019年4月17日——我收到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那天。

蕾丝睡衣的真相母亲把离婚协议摊在餐桌时,我正在厨房腌苦瓜。

父亲教的方法很讲究:要先用盐杀出苦水,再用冰糖和柠檬汁浸泡三小时。

玻璃罐里浮沉着切片柠檬,像一轮轮冻僵的月亮。

“房产证写你名字。”

母亲指甲划过“财产分割”条款,在桌面留下月牙形的划痕,“你爸非要住货车,说晚上听发动机响才踏实。”

我望着她颈间新添的淤青。

自从父亲搬走,她总说浴室地滑,可我明明看见她半夜对着镜子练习摔倒姿势。

此刻她锁骨处的青紫像枚变形的钥匙,仿佛要打开某扇禁忌的门。

“林护士说爸这三年汇了十八万七。”

我把腌好的苦瓜片摆成花瓣状,“妈当年做的是甲状腺结节手术,住院费只要八千块。”

陶瓷汤勺磕在碗沿发出脆响。

母亲舀着已经凉透的鱼头豆腐汤,汤里漂着的那颗红枣是我早上偷偷放的——父亲说过她贫血最该补这个。

“你爸在给我攒棺材本呢。”

她吐出鱼鳃骨,细白的刺粘在唇边像道疤,“他听说西郊墓园涨价了,说夫妻合葬坑要比单人的每平米便宜两
百。”

我攥着围裙口袋里的蕾丝睡衣。

这布料轻得像片云,可吊牌上的“XXL”刺痛掌心。

母亲身高不足一米六,而林晓梅的护士服下摆总绷得紧紧——上周替她别队徽时,我见过那件玫红色睡衣躺在更衣柜里,商标还没拆。

“其实爸他......”暴雨就是在这时砸下来的。

母亲突然推开窗户,潮湿的风卷着她的声音撞向墙壁:“遥遥知道为什么苦瓜要纵切吗?

这样籽和瓤容易去掉,苦味就淡了。”

她转身时后背透出隐约的抓痕,那形状像是谁用指甲在皮肤上写信。

燃烧的月光我是在驾校后墙发现那堆灰烬的。

烧焦的纸边蜷缩如蝴蝶翅膀,隐约能辨出“病危通知书”的印刷字体。

三年前那个夏夜突然在记忆里显影——我抱着研究生录取书冲进家门时,父亲正跪在阳台烧纸钱。

铜盆里的火舌舔舐着他磨破的裤管,母亲倚着洗衣机啃生苦瓜,嘴角挂着来不及擦的绿汁。

“爸你搞封建迷信!”

我当时踢翻了铜盆,火星溅到他手背上烫出个水泡。

他慌慌张张用围裙兜住灰烬,却始终没解释为什么在烧写满“陈素芬”名字的黄纸。

此刻我蹲在灰烬前,指尖触到一片未燃尽的纸角。

2019年4月16日的日期下面,有行医生潦草的字迹:“建议告知患者实情”。

远处传来货车的轰鸣声,父亲这趟本该去广州的冷链运输,GPS却显示在城西墓园绕了十七圈。

暴雨是追着救护车来的。

当我冲进急诊大厅时,护士正剪开父亲沾满血的工作服。

他右手还保持着握方向盘的姿势,左手却死死捂着胸口,仿佛那里揣着比心脏更重要的东西。

“患者意识丧失前一直在重复两个字。”

急救医生掰开他牙齿检查舌伤时,我注意到父亲下唇有排新鲜的齿痕,“好像是……素芬?”

我接过染血的密封袋,诊断书上的“胃癌IV期”被血渍洇成淡粉色。

那些每月汇往诊所的款项突然变成实体,化作父亲在省道边啃冷馒头时落的胃病,化作他谎称戒烟却藏在备胎里的止咳糖浆,化作暴雨夜货车撞上护栏时,他本能般侧身护住胸口的姿态——就像小时候替我挡开爆竹那样。

翡翠里的盐粒林晓梅递来吊坠时,手术室的灯
抱怨她做菜齁咸,却次次连汤汁都拌饭吃得精光。

“离婚协议是假的。”

母亲从枕头下摸出揉皱的超市小票,背面是父亲歪扭的字迹:“素芬啊,西郊墓园的单人墓涨到三万八了。

我寻思离个假婚,你就能用配偶身份继承我的坑,省下的钱给遥遥买个小户型......”晨光爬上窗台时,护士来换镇痛泵。

母亲忽然哼起九十年代的老情歌,走调的音符惊飞了窗外偷食的麻雀。

我望着她随呼吸起伏的白发,突然看清那些藏匿在谎言褶皱里的温柔——就像苦瓜用苦涩包裹的籽,在盐与时光的腌渍下,终会析出回甘的甜。

永不抵达的银婚整理货车遗物时,我在父亲的安全带卡扣里摸到张电影票。

2019年4月17日《地久天长》的夜场,票根边缘被磨出毛边。

那天我正抱着录取通知书在毕业旅行,而母亲躺在手术室进行第一次化疗。

监控录像显示,父亲在空荡荡的影厅里坐到凌晨,直到保洁阿姨关掉了最后一盏灯。

“你爸总说这片子该得奖。”

林晓梅帮我清点医药费单据,忽然指着某张CT报告单,“看背面的字。”

父亲用货车送货的圆珠笔在空白处写满“素芬”,有些字叠在“疑似恶性”的印章上,像给病痛盖了层温柔的雪。

最底下有行小字:“等遥遥毕业就补拍婚纱照,要苦瓜捧花”。

墓园的合葬合同夹在车辆年检手册里。

父亲用红色记号笔圈出“配偶继承权”条款,页脚画着笨拙的婚纱简笔画——新娘头纱上缀满苦瓜花,新郎手里攥着把汽车钥匙。

我摸着泛潮的纸张,突然明白他坚持假离婚时说的那句“总要给你妈留条后路”,咽回去的半句是“也要给你留条回家的路”。

盐渍的月光母亲走那天立秋,窗外的悬铃木开始掉皮。

她忽然想吃父亲腌的苦瓜,指挥我翻出床底的老坛子。

三十年陈的粗盐已结成灰色岩块,撬开时发出冰裂般的脆响。

“当年他说最讨厌苦瓜,其实是嫌我腌的苦。”

母亲就着我的手抿了口盐粒,干燥的嘴唇泛起水光,“有回他跑长途低血糖,啃完腌菜坛边角料,还说尝出了蜂蜜味。”

监护仪发出长鸣时,她手指正勾着我衣领的线头。

最后一丝力气用来解开假珍
时,监测仪波纹突然剧烈震荡。

恍惚看见父亲在产房门口跺掉鞋底雪泥,保温桶里苦瓜鲫鱼汤的热气呵花了玻璃窗。

“素芬你看,遥遥会腌三十年的苦瓜了。”

他皲裂的指尖划过虚空,转身消失在医院走廊的晨光里。

女儿突然止住哭闹,攥紧的拳头松开一撮盐粒,在朝阳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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