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院的梨树下。”
我顾不上身上的瘫软疼痛,挣扎着起身,直奔后院。
那棵梨树花开的正好,树下一个小小的坟包,
一看就是匆匆掩埋,连杂草就没来得及除干净。
我跪在那里,恨不能将自己的眼泪流干。
犹记得刚刚怀上他的时候那种喜悦之情,
就算后来孕吐的我什么都吃不下,也从未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怨怼。
我绣工不好,却仍旧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给他做了好多小衣服。
他安安稳稳的待在我的肚子里,只等着降生来闹一闹他的爹娘。
可惜一碗催生汤,就断了他的生路。
“茵音,你病刚有起色,跑到这里做什么?”
一件袍子披在了我的身上,耳边响起了谢文允的声音。
我如受惊的兔子般扯掉了那件袍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仍想上前靠近我:
“茵音,你这是做什么,只是一个孩子。”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这孩子孝顺,他一出生,母亲病就有了好转,我如今也升了官职。”
“定是他在下面保护我们家宅兴旺。”
我恨恨得瞪着他,不许他靠近我一步:
“不要靠近我,你这个杀人凶手。”
“保佑你,他定能保佑你断子绝孙!”
3
他身形一震,悲伤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痕:
“茵音,你就非要如此吗?”
“母亲她当初病重,想看一眼孙儿,我那样做有什么错?
“对,你有什么错?”
我嗤笑一声,悲痛道:
“错的是我的孩子,他不该投生在我肚子里,做你的孩子。”
“陆茵音,你胡说什么?”
谢文允开始有些恼羞成怒:
“你看看你自己,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怎么做谢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