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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

五月初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沈灼萧屹是古代言情《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中出场的关键人物,“五月初二”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他一手天牌开局,爹权臣,娘郡主,姐王妃,亲哥手握重兵,镇守一方。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结果却落得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皆因被他的皮囊迷了眼,任性骄纵逼人强娶。一见他人误终身,恋爱脑毁全家。所以天之娇女重生改命,戒色戒他,远离皇权保平安。而他这个钢铁直男,只好重生追妻,既疯且直,疯起来大杀四方,神佛难挡,直起来榆木脑袋,把娘子追回来。...

主角:沈灼萧屹   更新:2024-04-25 1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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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灼萧屹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全文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由网络作家“五月初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灼萧屹是古代言情《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中出场的关键人物,“五月初二”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他一手天牌开局,爹权臣,娘郡主,姐王妃,亲哥手握重兵,镇守一方。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结果却落得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皆因被他的皮囊迷了眼,任性骄纵逼人强娶。一见他人误终身,恋爱脑毁全家。所以天之娇女重生改命,戒色戒他,远离皇权保平安。而他这个钢铁直男,只好重生追妻,既疯且直,疯起来大杀四方,神佛难挡,直起来榆木脑袋,把娘子追回来。...

《文章全文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精彩片段


平阳郡主与庄王妃在闺中时是手帕交。各自成婚后,都主理着一府家事,难得有闲暇。

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个面,自然就聊得久些,等平阳郡主领着沈家众女回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沈灼一踏进兰亭阁,就看到二哥沈卫坐在她的小院里,正逗弄着庭院鱼缸里养着的几尾锦鲤。

“二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沈卫抬眼笑笑,起身走过来,伸手随意揉了揉沈灼的头顶,“今日试探的结果可还满意?”

沈灼一挑眉,嘴角翘起,得意道:“自然是满意的。”

“谢夫子既不贪图富贵,也没见色起义,果真是磊落君子。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沈卫眉目含笑,眼神宠溺:“满意就好,但下不为例。那小倌儿什么的,且打住吧。”

沈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找小倌儿,本就不是她的提议,完全是萧玉淑,张静宜她们的恶作剧。

沈卫微微叹气:“你那点小把戏,糊弄不了谢辙的。”

“谢辙是君子,不会计较,但若遇上个有成府的,你们惹祸上身还不自知。娇娇,你心性单纯,不合适做算计的事。”

说着,沈卫又揉了揉沈灼的头,叮嘱道“以后你若想做什么,只管来告诉二哥,二哥帮你。”

沈灼眼窝突地一酸,她将头垂得更低,竭力掩饰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沈卫虽会凶她,管束她,但也最是纵着她,护着她。

前世,她亲眼目睹沈卫在菜市口被斩首。那个场景,是她终身挥不去的梦魇。

沈卫凝视着沈灼低着垂头,道:“老三说你是替好友去探查谢辙人品。娇娇,你没说实话吧?”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哥。我不是替好友相看,而是替阿姐相看的。”

沈灼知道她的借口能瞒过沈希,但瞒不过沈卫。

“你替阿窈相看?”

沈卫一愣,这还真出乎他意料。

他还以为是沈灼自己胡闹,毕竟她才满五岁,就敢拉着不认识的小公子嚷嚷着要嫁,只因为那位小公子长得俊俏。

“嗯。”沈灼点点头,“阿姐年底就要及笄了,过了及笄就要议婚。我这不想着替她先挑挑嘛。看到谢夫子,我就觉很合适呀。”

沈卫好笑地敲了她一下:“阿窈的婚事,自有爹娘做主,你添什么乱。”

“二哥,我不想阿姐嫁到皇家。”沈灼声音低落。

沈卫眼神凝住,看着沈灼:“娇娇何出此言?”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阿爹就是想把阿姐嫁入皇家。”沈灼横了沈卫一眼,不忿道。

“王妃这个头衔听上去很尊贵,但哪个王府不是姬妾一大堆,破事一大堆?再说了,天家历来无情,指不定哪天就被贬被罚了。我可不想阿姐遭这些罪!”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沈卫皱起眉。

“话本上都这么写的,连皇后都能贬进冷宫,嫔妃也有赐三尺白绫,赐毒酒的。”沈灼撇了撇嘴,装作不在意。

沈灼无法告诉沈卫,这些都是前世自己亲眼所见。

沈卫拧了拧她脸蛋,没好气道:“你以后少看些话本,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随后,沈卫又语重心长道:“阿窈是沈府嫡长女,她的婚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不过你放心,只要有爹在,有兄长在,有我在,哪怕是皇子也不也欺她半分。”

“如果就是被欺了呢?”沈灼瞪着眼,执拗地问道。

前世沈窈不仅是被欺负,还丢了性命。不仅丢了自己的,连她儿子萧楠的,也一并丢了。

“那就十倍讨回来,若讨不回来......”沈卫忽地一笑,漫不经心道,“这天下,也不是不能反。”

前世,沈卫确实反了。

沈灼的泪意疯涌而来,长翘的睫毛挂上几滴晶莹的泪。

沈卫察觉到了沈灼情绪波动,他抬起沈灼的脸,细仔打量着,眼里有关切,也有担忧:“娇娇,你有心事?”

沈灼再也忍不住,扑进沈卫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把沈卫哭懵了,也哭心疼了。沈灼最是喜欢撒娇,可极少会哭。

沈卫忙搂住沈灼,连声道:“娇娇,乖,别哭了。有什么事跟二哥说,二哥给你做主。”

“二哥~~~~我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娇娇别怕,梦里都是假的。”沈卫轻轻拍着沈灼,轻声安抚着,“回头我让青山去给你抓点安神的药。”

“二哥,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脸,不然娇娇找不到你!”沈灼抓着沈卫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卫手上动作一顿,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该哭,该笑,还是哭笑不得?

沈卫是沈家长得最出色的人,虽然沈希是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沈卫气质更为沉静温润。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自就把沈希比下去了。

沈灼好美色,这是沈家人人皆知的事,但沈卫怎么也没想到,沈灼哭得如此伤心,竟是为了这?

然而沈卫不知的是,前世因他被毁了容,沈灼没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才错过了救他的最后机会。

“好,好,二哥会好好爱护这张脸的。”沈卫无奈应承道,他仍轻拍着沈灼,好声安抚,“就算哪天二哥真伤到,碰到这张脸,娇娇多看看三弟,也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的,三哥没你好看。”沈灼抽抽噎噎道。

刚一脚踏进兰亭阁的沈希,听到此言脚步一顿,道:“啧,啧,娇娇这是嫌弃我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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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灼一副犯错认罚,罚了还会再犯的模样,郑公佩气得牙痒痒:“十遍!这次不抄足十遍不准离开书院!”

“好勒。”

沈灼应承得快,一溜烟跑了。

鸣山书院以治学严格闻名,但因学生都是些豪门贵胄,所以在处罚方面用得最多的便是抄书。静心斋就是书院用做专门罚抄写的地方。

静心斋内,沈灼边抄边唉声叹气,早知道要被罚,今日就不该来书院。不过,也怪自己逃课太多,一不留神就超过最高天数。但凡自己数着点日子,哪会落到这境地?

重来一世,沈灼才看清自己身上满满都是槽点。都这样了,阿爹阿娘还天天闭眼夸她聪明可爱又招人疼。唉,爹娘可真是不容易。

沈灼正自我反省中,忽然一根树枝砸到桌案上。她抬眼一看,见不远的窗框处“唰唰唰”冒出五个脑袋。

“娇娇,你又被罚抄校规了?”张静宜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嗯。”沈灼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罚了多少遍呀?我看你都抄好久了。”陆婉儿好奇道。

“十遍。”沈灼咬着笔杆,一脸生无可恋。

“娇娇,那你可要努力了。”孟清莲手里捏着丝帕,一双单凤眼挑了挑,娇娇柔柔道,“唉呀,你可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们五日的课业呐。”

“哦,对了。要补的五日课业我们都带来了。”陆婉儿一拍脑袋,将书袋从身后拎了出来。

然后,沈灼就看到自己桌案上被扔了五卷书纸。

“以荷花为题作五律,七律各一首,抄《论语.学而篇》,还有解术数十题。”萧玉淑口齿清晰,声音清脆。

“记得,明日下学前要交哦。”温明芸贴心提醒。

沈灼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你们是来落井下石的吧?我怎么记得话本上讲的都是,为朋友要两肋插刀呢?”

“呃,那我们看的话本不一样。我看的话本讲的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温明芸面不改色。

“对,君子一言九鼎。”萧玉淑点头。

“嗯,一诺千金。”陆婉儿跟着点头。

沈灼觉得她不仅该把自己房里的话本烧了,还应该去尚书府,忠义侯府,庄王府,温府,把她们房里的话本也全烧了。

“你们不用上课的吗?”沈灼磨牙。

“娇娇,我让桃红买了瑞升斋的桂花酥,要我给你拿些吗?这么多功课,你怕是要错过晚膳的,可别饿坏。”陆婉儿道。

“砰”沈灼将手里毛笔向几人掷去,磨着牙道,“事儿都说完了吧?还不走!”

“嘻嘻,这就走,这就走。”

“娇娇,记得完成课业哟~~~~”

“唰唰唰”,窗框上的脑袋齐齐消失,几人嘻嘻哈哈地跑远,静心斋又恢复了安静。

看着桌案上多出来的几卷纸,沈灼撇了撇嘴角,但眉眼却弯了弯,烦躁的心绪平静下来。她拿起笔,敛眉静心地抄起院规来。

她们都还在,真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直到暮色渐起,书院散学都半个多时辰了,沈灼才抄完十遍校规。她拿着厚厚一叠书纸去郑山长的书舍复命。

郑公佩看着狗爬一样的字,抬手摁住了额上暴跳的青筋。多水灵清透的一小姑娘,怎么就长成了顽劣毛躁的性子?半点心都静不下来。

他收下罚抄的书稿,冲沈灼一挥手道:“快回去吧,天要黑了。”

沈灼站着没动,突然问道:“山长,书院校规与天盛律法,哪个更优先?”

郑公佩奇怪沈灼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还是认真答道:“自然是天盛律法。天盛律法治一国,书院校规管一隅。若两者有冲突的地方,自要以天盛律法为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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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盛皇宫的御花园内,皇后林飞凤和镇国公林仲霆隔着石桌相对而坐。

贴身伺候的内侍和宫女,全都站在一丈开外。

“娘娘可知,陛下为何要杀卫轩?”

林飞凤想了想:“冷宫被烧,太子失踪,再加上太子盗尸......卫轩身为禁卫军统领,这桩桩件件的,随便拎出一件都够定他罪。”

林仲霆摇摇头:“这些全加在一块儿,也不至死罪。再说陛下也没让刑部和大理寺查证。所以,这几桩事到底与卫轩是否相干,还不好说。”

林飞凤闻言,神色微暗:“陛下这几年,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林仲霆话锋突转:“宣儿已经快三岁了吧?娘娘,是时候该再给陛下添个龙子了。”

林飞凤一怔,脸色沉下来:“父亲这是何意?”

林仲霆自然看出了林飞凤的不悦,不由正色道:“陛下子嗣单薄,除了在外不归的太子,余下就仅有一子三女,而且都还年幼,最大的也不过六岁。”

“这于国祚来说是很危险的事。如今前方战事已毕,海内初定。子嗣的事就算我不提,朝中大臣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与其给其它人机会,不如趁现在你和陛下还有情份时,你先多添上几个皇子公主。”

林飞凤眸色诲暗,手指不由绞紧了手帕。她何尝不明白自己只有一个皇子的风险?

可生,要她一个人怎么生?!

自从萧宣落地之后,萧屹就没再近过她身。

帝后情深,那都是外界传闻。个中真实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明白。

萧屹敬她重她是不假,但也仅仅到此为止,全然无关男欢女爱。

林仲霆看林飞凤久久不语,不由叹了口气。

林飞凤常年行军骑马,又受过几次伤,所以不易受孕,于子嗣一途较艰难。萧宣能顺利生下来,那是林家动用了无数的珍贵药物保下来的。

林仲霆见林飞凤面色不佳,以为她是为自己身体担忧。

“若你身子还没恢复好,不如从族中挑几位合适的女子入宫,等生下孩子后,抱到你宫里养着,也是一样的。”

“若能帮你固宠,就多留几年,如若不能,就早些料理了。”

林飞凤面色一寒,冷声道:“本宫和陛下之间,不需要借助谁来固宠。”

林仲霆沉默了片刻,然后语重心长道:“凤儿呀,男人都贪鲜贪靓,难有长久之时。你切莫钻了牛角尖。想那沈氏也曾是京中绝色,又与陛下有结发之情。可你看,陛下爱惜过她几日?”

“与帝王相处,切忌谈情说爱,而应讲利益得失。身为后宫之主,你需做的是辅助他,而非纠缠他。”

“为父知你一向心志高远,但你一人在后宫中难免独木难支。是时候培养几个自己的人,为宣儿日后上位提前筹划了。”

林仲霆什么时候离开的,林飞凤浑然不觉。

她一人在御花园坐了很久。她死死地紧握双拳,短而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一个又一个半圆的血印。

是夜,林飞凤拎着一壶酒,去了御书房。

萧屹曾赐林飞凤“御前行走”的金牌,她进御书房不用通报。林飞凤穿过守卫径直推门而入。

萧屹闻声抬头,看清来人后,放下手里折奏。

“梓童怎么来了?”

“凤儿心里烦,二哥陪我喝两杯吧。”

说罢,林飞凤走到窗边的茶几旁坐下,抬手倒了两杯酒。

萧屹看了看酒杯,缓步过来与林飞凤相对而坐。

林飞凤端起酒,仰头就是一杯,一连三杯入喉,才定定地看着萧屹道:“二哥,我想再要一个孩子。”

萧屹皱了皱眉,神色微凝:“怎么突然间提起此事?”

林飞凤垂目:“陛下现在只有二子,太子还在外,宫里就只有宣儿一人。帝王子嗣单薄可是会动摇国祚之根基的。”

萧屹沉默着,没说话。

“二哥可还记得,当初娶我过门时,你承诺过要护我一生周全?”林飞凤抬起眼,直视着萧屹,目光坚定,“非是我要争宠,而是我身为中宫之主,只有一个儿子,是远远不够的。”

“灭奥玛帝国时,你曾问过我要什么奖赏,当时我说没想好先存着。现在我想好了,我想再要一个儿子。”

萧屹久久不语,久到林飞凤以为她得不到回应时,才听萧屹淡淡道:“既是如此,那便走吧。”

当夜,萧屹和林飞凤一起回了凤坤宫,帝后同宿。

此后数日,萧屹也都宿在凤坤宫。两月后,御医诊出皇后有喜。

十月后,林飞凤产下一子,是为萧屹的三皇子,取名萧义。

此后萧屹更是大开后宫之门,开始采选美人,广纳嫔妃。短短一年之内,后宫就添了两位婕妤,三位美人。

这几年间,太子萧玮的行踪一直成谜,再未回过皇宫。隔三岔五就有言官参他一本,说太子失德,譬如私自出宫,盗改玉牒,偷盗尸体,蔑视宗法......朝中改立太子的呼声从来没间断过。

但萧屹从来不为所动,折奏收得多了,他便随手贬几人,罚几次。渐渐的,也就没人敢再提改立太子一事。

随着萧屹用铁腕手段对整个亚古大陆进行强权统治,元景年间的朝堂,越发的风起云涌,诡谲多变。

而正元二十二年的鸣山书院,却阳光明媚,鸟语书香,一片岁月静好。

沈灼和陆婉儿拎着衣裙,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正往夫子教舍院子里去。

“我问过我二哥了,男院今天没有谢夫子的课。这会儿他多半在教舍,就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间。”陆婉儿小声说道,有些发愁。

鸣山书院教授的内容多,请来的夫子自然也就多,全部加在一起能有四五十人。

书院里有东西南北四个院落给夫子们做起居之所。要是一间间找过去,怕是一天时间都不够。

沈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先去西厢,前些日子王夫子和郑夫子返乡了,他们之前都住在西厢。”

陆婉儿一巴掌拍沈灼背上,满脸佩服:“还得是你的脑子转得快!”

沈灼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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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世,在太子被废之前,没人看出萧承的真实面目。这一世,沈灼想看看能不能提前查到些线索。

一个时辰后,青布马车停在了卧佛寺门口。沈灼和兰草先后跳下马车。

兰草拿出四十铜板付给车夫:“大叔,晚一些我们还要回去,烦劳你在此等一等。”

车夫掂了掂手里的铜板,喜笑颜开:“没问题,我就在这树下等。两位小哥一出寺门便能看到。”

今日虽非年非节,但卧佛寺内香火仍鼎盛,偌大的寺庙里到处是人,不少香客在烧香祈福。

沈灼先规规矩矩进正殿烧了几柱香,然后就开始在寺里东游西逛起来。

沈灼不是第一次来卧佛寺,以往随平阳郡主过来几次。她知道在寺庙僧人的禅房后面,还有几个精巧别致的禅院,是专门用来给贵客小住的。

其中有几间更是由信奉佛教的世族自家修建的,算是专用禅院。萧清蕴住的就是其中之一。

但要怎么去,沈灼就记不太得了。一是往日都有知客僧引路,二是时间隔得太久远。

沈灼和兰草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三拐两拐不知觉间,就来到一个静谧的庭院。

此处空气沉静清和,院中有几棵参天古柏,枝叶郁郁葱葱,一派幽静肃穆。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正低头清扫庭院。

“小师父,你知清河公主在何处?”沈灼拉住小沙弥问。

小沙弥抬起头,看着沈灼道:“这位女施主,小僧不知清河公主在何处。”

兰草目露惊异,这小师父眼可真尖,只一眼,便认出她们是女儿身。

被人识破,沈灼到也不以为意,她瞅了瞅小沙弥,慢悠悠笑道:“小师父,出家人不打逛语哟。”

小沙弥停下手里的笤帚,抿了抿嘴,犹豫着:“师父说公主的行踪,不能让外人知道。”

沈灼眼睛转了转,蹲下身来,她平视着小沙弥:“嗯,那不用你说。由我来猜,如果猜错了,你不用说什么,如果猜对了,你就继续扫地。这样,既没违反你师父的交代,又没在佛前打逛语。你看如何?”

“那,那要是你一直猜不对呢?”小沙弥道。

“嗯,那就五局为定?”沈灼眨了眨眼。

小沙弥同意了。

“后院禅房?”

小沙弥没动。

“诵经堂?”

小沙弥仍是没动。

“后山玉兰林?”

小沙弥长出一口气,拿起自己的笤帚飞快地跑了。

兰草不由“噗嗤”一笑,夸赞道:“小姐,你可真有办法。”

沈灼得意地一扬眉,仰着小脑袋道:“走吧,去后山。”

卧佛寺的后山有片广玉兰树,是三十年前洛云公主在此清修时种下的。

六月的西山夏意正浓,广玉兰花竞相绽放,一枝枝的树枝都花团锦簇,一大片林子花开如海。

玉兰花浅紫色的花瓣下面有一层淡雅的白。山风轻轻一吹,花瓣轻轻飘落,坠落的花瓣繁乱交杂,铺了满地。

绿荫繁花间,有两位少女正悠闲地漫步,她们身后远远跟着几位婢女仆妇。

“殿下,你每年都要来寺里给太后祈福吗?”沈窈问道。

“嗯。”萧清蕴点头。

“皇兄身子不好,母妃为精心照顾他,便将我抱在太后的宫里养过几年。太后薨后,我每年都来寺里为她祈福。”

清河公主萧清蕴面容秀美,五官大气柔和。她比沈窈小一岁,却比沈窈更显温婉端庄,有一股和她年纪不符的少年老沉。

“前些日子上刺绣课,我见你绣的是玉兰花,正巧山上的玉兰花开了,便想着邀你来一起赏花。”


沈希口中的族学书院,并非是沈氏家族自己办的学堂,而是京都候门世家大族,共同办学的:鸣山书院。

鸣山书院在天盛王朝那可是大名鼎鼎。

其实在最初,各世家大族也是各自请教席教导族中子弟。可京都虽人才济济,但能成为良师的大儒就那么几个。

在发生过几起恶性争抢名师事件后,就有人提议,干脆世家们联合起来办一个书院,让各家子弟都在一起读书学习。这样既解决了名师资源问题,也方便各家子弟从小培养交情。

于是,鸣山书院应运而生,屹今为止已有三百多年历史。

鸣山书院是一所完全不同于正规学堂的书院,它不走科举的路子,而是对学生进行全方位的启蒙和教学。

鸣山书院不仅教授四书五经,更教授骑射、渔猎、工学、商学,甚至还包含星象学,比皇宫太学都教得更全面,也更包罗万象。因而有些皇子王孙都弃了太学,要来鸣山书院。

考虑到各世家大族的贵女们以后都是其它大族的当家主母,仅会识文断字是远远不够的。因此鸣山书院还专设了女院,专供贵女读书学习。

女院虽也教四书五经,骑射渔猎,但更偏重琴棋书画,女工刺绣,仪态礼仪和算术管家等。

鉴于鸣山书院学生的家世一个赛一个的显赫,为防学生仗势在书院滋事,书院与众世家约法三章:在书院里,除了天盛律法之外,天大地大,夫子最大。

哪怕是你是王孙公子,进了书院也要乖乖学习,不然屁股开花。

鸣山书院对学生管束极严,家长们对此是喜闻乐见,只有学生本人默默落泪。

前一世,沈灼就不爱去书院,经常三天两头的逃课,不仅自己逃,还带着一帮子贵女一起逃,可没少挨夫子的罚。

前日里,沈渊夫妇回府时,除了沈灼逃课在家,其余留在京都的子女全都被拘在书院里学习。

沈家人口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复杂的是沈府人口组成。沈渊有一妻三妾,五子五女,可谓是人丁兴旺,枝繁叶茂。

一妻,是昭王府的平阳郡主,生了三子二女,分别是长子沈晟、二子沈卫、三子沈希、长女沈窈的四女沈灼。

三妾,那组成就杂。有贴身大丫鬟,有他人遗孀,还有一异域绝色美人。这三妾共育有二子三女。分别是四子韩涛,五子沈从之,二女沈婷,三女韩梅,幺女沈桃之。

简单的是沈府家庭关系。

沈家虽然妻妾成群,子女众多,但后宅却很和睦,从没传出什么阴私,子女间相处也友爱,以致沈灼对高门大宅内的争斗一无所知,前世在后宫中被戏耍得毫无招架之力。

沈家的十兄妹全是鸣山书院的学生,其中最鼎鼎大名的就是沈灼,外号鸣山小魔女。

前一世,沈灼甚是娇贵,但凡苦一点累一点的事,她一概不做,总是爱用耍赖撒娇的方式糊弄过去。

鸣山书院对她唯一作用,就是学会了识文断字。然后她拿去看话本,话本看得太多,所以长出个恋爱脑。

重来一世,绝不能再这样。

萧屹夺位时,沈灼经过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这一世她想要把骑射练好,如果再遇上危险,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娇娇,娇娇,你可来了!”

沈灼刚跨进鸣山女院的门,就被陆婉儿兴奋地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小声道:

“你知不知道,男院那边新来一夫子,听说是青州最年轻的解元。关键是长得特别的俊!看一眼,三天都忘不了那种!!”

沈灼闻言一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陆婉儿,这夫子是她家举荐的。

“张静宜她们昨儿专门去打探了,说是新夫子气质高洁,脾气还很温和。真真儿的是个儒雅公子!”陆婉儿冒着星星眼。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沈灼眼睛转了两转,伸手戳了戳陆婉儿。

她是得去看看,看这个新夫子到底是不是谢辙。如果是,那她就得好好筹划筹划,可不能让她看上的“准姐夫”跑了。

“好呀,好呀。待会儿放学叫上孟清莲她们一起。”

“干嘛要等放学?走,现在就去。”沈灼拉着陆婉儿就往外跑去。

“哎,哎,你又带我逃课,我回家要被打的~~~~”

虽然陆婉儿嘴里嚷着不情愿,但小身板很诚实,跑得比沈灼还快。

元景五年

这年的正月,特别寒冷。

大雪不停地下,似乎连空气都冻得要凝固。京都宽阔的街道上,人越见的少,大家都窝在家里烧炭烤火。大冷天的,谁都不爱出门。

突然一队轻甲骑兵从城门疾驰而入,急促的铁蹄踏得朱雀大道上雪泥飞溅。只见那队轻甲骑兵直往皇宫奔去。

看到此景,路旁偶有几个闲人感叹。

“哟,这正月十五都还没过,皇宫禁卫就开始当差了?”

“食君俸䘵,自然要为君分忧嘛。陛下要办事,那还哪管节不节,假不假的哟。”

“唉,这么看来还是我们平头百姓好。走了,回家炖骨头汤去。”

皇宫御书房内,萧屹正在书案上画梅花消寒图,提笔点墨,举手投足间十分悠闲随意。

“你的意思是,尸骨找不回来了?”萧屹淡淡道。

他手里的笔没停,边做画边随口问,貌似不甚在意。

“末将已查实,太子带走沈皇后尸骨后,在西山卧佛寺外进行了火葬,然后带着沈皇后的骨灰离开。”

萧屹手中笔停了,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

“孽子!”

萧屹眉眼暗沉,犹如暴雪前的天色。卫轩心里猛地一凛,忐忑起来。

“他人呢?”萧屹搁笔净手,抬了抬眸。

“回陛下,太子行踪飘忽,末将无能,目前还未找到。”卫轩额头冷汗直冒。

“也就是说,连骨灰也拿不回来了?”

萧屹语气很平和,但卫轩只觉得心“呯呯呯”跳得剧烈,似要从胸口蹦出来。他深深俯下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萧屹缓步走到卫轩近前,弯腰抽出卫轩的配刀,反手一挥。

“噗~~~”

一股温热的血从卫轩颈腔喷出,洒了一地。

卫轩的头颅在御书房地上骨碌碌地滚,一双眼睁得大大的,他死不瞑目!

怎么就两句话功夫,就身首异处了?皇宫被盗,他是有失职,但罪不至死呀!

侍候在旁的姜宁吓得双股颤颤,腿直发软,两手抓着椅子背,才堪堪站住。

隔天,宫中传出旨意。

“擢都阳升骁骑将,任禁卫军统领一职。”

卫轩的死让朝野震动,一片哗然。

禁卫军统领怎么说也是二品大员,且卫轩是涿阳侯的嫡子,说杀就杀。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而且人死了,连个定罪诏书都没有。

难道是萧屹打完仗腾出手来,要开始要肃清朝堂了?一时间整个朝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皇宫内,萧屹正在冷宫废墟上散步,他一个人沿着废墟转了好几圈,在雪皑皑地上留下一圈明显的脚印。然后萧屹指着脚印道:

“此脚印内划为禁地,谁也不准进入。”


但书院则不同,特别是鸣山书院更不同,这里一出事,指不定就涉及朝堂扯上国事。

郑山长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学律法的事,必须提上日程,尽快安排!绝不能让后宅之风在书院蔓延!

平阳郡主对郑公佩说完这番话后,带着沈灼和韩梅就往外走,路过韩府众人时,眼风都没扫一下。

在临出门时,她停下脚步:“今日,本郡主把话放这里,京都谁家要与韩府联姻,行嫁娶之事,便是和沈家,和昭王府过不去!”

平阳郡主的话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仗势欺人”四个字,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砰!”韩大夫人手里的茶杯滚落地上,摔碎成数片。韩芝芝和韩萍萍苍白惊惶的脸色衬得韩夫人的神色更为阴沉。

平阳郡主带着沈灼、韩梅并一众侍卫婢女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她的来去像一阵风,从来到走,前后总共还不到一柱香时间。从头到尾,她就没问过一句是非对错,也不屑听任何人的说辞。

郭昊天一直坐在明察鉴大厅最偏最远的地方。今天这事,他可不是主角。他看着平阳郡主风风火火地来了又走,不由摇晃着脑袋“啧啧”咂舌,沈家小魔女的作风原来是遗传呐。

以往进明察鉴,郭昊天一贯是受审者,今日却难得当了回旁观的看客,这体验还真是新鲜。

今日他也算帮上点小忙,赵明义看他的目光都是难掩的诧异,他莫名就心里觉得挺爽。呃,这次左右就算欠沈灼一次人情吧。郭昊天心情大好地想。

上了沈府的马车,平阳郡主把沈灼和韩梅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虽然书院的大夫说没大碍,但目之所及,两人身上到处都是划伤擦痕,特别是韩梅,腰上腿上青青紫紫一大片一大片的。平阳郡主让随行侍卫快马加鞭去太医院请太医。

之前打架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坐在马车上,沈灼才觉得全身筋骨都在疼,稍稍一扭身,就针扎似的。她不由按着腰,小声嘘着气。

一双素白的手按上她的腰部,缓缓替她揉捏着,沈灼扭头一看,是韩梅。

“娇娇,今天幸亏有你,要不然......”

韩梅的声音嘶哑,想来是之前喊伤了嗓子。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泪水无声地流。

“唉呀,三姐,你别哭呀!”沈灼忙不迭地去擦韩梅脸上的泪,拍着胸脯道,“你放心,要是韩家那两个,敢再找你麻烦,我就揍得她们满地找牙!”

沈灼的眸子晶亮,灵动活泼,充满了生机,像是春日里蓬勃的树。看着这样的沈灼,韩梅泪倒真止住了。

“沈娇娇,你是个姑娘,别动不动就想揍人!”平阳郡主怒气冲天,气急道,“你那丁点力气能打得过谁?且等你伤好了,我再来好好清算你!”

韩梅见平阳郡主真生气了,忙道:“母亲,娇娇都是为了我才犯险。若是要处罚,我愿......”

“梅儿,这不关你事。”不待韩梅将话说完,平阳郡主便打断了她的话。

“你是她三姐,她救你是理所应当。但动不动就动手打架这事,再不好好管教她,怕是日后要闯下大祸!”

沈灼识实务地闭上嘴,乖乖地缩在马车角落,不去招惹盛怒中的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见沈灼老实下来,这才转向韩梅,仔细询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韩梅一一详细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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