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姬晗白黎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病秧子娶夫:来人,本王要冲喜!》,由网络作家“舒望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病秧子娶夫:来人,本王要冲喜!》,是网络作家“姬晗白黎”倾力打造的一本其他小说,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气若游丝地张开嘴巴动了动。明明想让她们闭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只能无奈哀叹一声,认命地梳理起这具身体的记忆。这人生活在女尊世界大凰朝,不仅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还是女帝表侄、家中独苗,端的是富贵无极。可是她因病弱不寿,脾气阴鸷暴躁,在京中名声很不好。这不,马上快病死了。姬晗欲哭无泪。......
《全文阅读病秧子娶夫:来人,本王要冲喜!》精彩片段
“殿下,呜呜呜……”
侍女的啼哭一声哀过一声,呜呜咽咽的调子拖得快断气一般,和屋内浓重的药味交相袭来,让姬晗的脑袋几欲裂开。
她气若游丝地张开嘴巴动了动。
明明想让她们闭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只能无奈哀叹一声,认命地梳理起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人生活在女尊世界大凰朝,不仅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还是女帝表侄、家中独苗,端的是富贵无极。
可是她因病弱不寿,脾气阴鸷暴躁,在京中名声很不好。
这不,马上快病死了。
姬晗欲哭无泪。
她不就是在现代世界海了一点,时间管理极致了一点嘛,猝死穿越到能合法海王的世界当然很好,但前提是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不想一来就死第二次。
正抓狂时,脑海中忽然嗡嗡作响。
【世界意识载入中……锁定改命角色……姬晗……寿元将尽,急需续命。】
【滴,恭喜您抽中《皇女裙倾天下:九个绝色夫郎赖上我》的炮灰角色!若想逆天改命请扣1、若想……】
姬晗:1111111(嘶吼)!
念头刚落,这本书名巨长的女尊爽文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
原身还真是文中开局病死、草草描写过几句的炮灰,和女主九皇女明面上的交集就是,她的未婚夫在她死后被对方美美接手。
嗯……这多少有点不礼貌。
【滴,改命大法如下:每娶一个对您达成[死心塌地]成就的夫郎,就可以续十年寿命!请努力寻找有情人,绵延福寿吧!】
姬晗:哦吼。
在女尊世界,让一个闺阁公子死心塌地还不简单,八抬大轿娶进门就行了!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姬晗无神的双眼陡然一亮,一把扯住了贴身侍女的衣袖:扶我起来,我还能活!
侍女夏蝉被姬晗回光返照一般的反应吓了一跳,含泪连忙道:“殿下,您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夏蝉!”
姬晗喉中嘶声嗬嗬,用尽全身力气:“给本王……冲……冲、冲喜……”
夏蝉一愣,随即把眼泪一抹,语气狠辣道:“殿下放心,我今日就操办,绑也要把那忘恩负义的东西绑过来给您冲喜!”
说完,人一闪就不见了。
姬晗被这速度惊得一愣。
抱歉了女主,不是故意抢你的夫郎,属实是人命关天,情况十万火急,只能让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来给她续命了啊!
听到夏蝉坚定的保证,又见她身手不凡,姬晗终于放下心来。
她两腿一蹬,彻底昏了过去。
是夜。
王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昭王姬晗和相国府嫡子自小定亲,在姬晗病重不治时,其父几次三番催促成亲冲喜,都被白相国糊弄搪塞过去。这回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真把人弄了过来。
因成亲仓促,一切从简,王府并未邀请宾客来往。
偌大的府邸,富丽堂皇,到处都是喜庆的红绸锦灯,礼乐队吹吹打打,王府内的气氛却无比惨淡。
新房内,洞房花烛,暖香融融。
姬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榻前恭恭敬敬地跪着一个婚服庄丽的人影。
那人还顶着红盖头,一动不动地,也不知跪了多久。
姬晗觉得精神好了一些,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挑起盖头一角,那人浑身一颤,素白手指猛然攥紧裙裾,像是吓着了。
这可是她的续命仙丹啊。
姬晗满心怜爱,嘶哑着声音开口:“……莫怕。”
那人愣了愣,随即顺从地低下脑袋,好让姬晗的手指能顺利挑下红盖头。
龙凤花烛的灯影下,佳人如玉。
新婚夫郎卑微垂头跪着,低眉顺眼,根本不敢抬眸看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其紧绷与惊怯的状态。
姬晗很快知道他这么害怕的原因了。
从原身的记忆中可知,这人根本不是她从小定亲的京城第一才子白麒!
她沉默了一会儿,片刻的无言都让那人如受凌迟一般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像是脱力似的跌坐在地。
看他吓的。
姬晗既有点遗憾,又莫名松了口气,声音放的更加柔和:“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愣住,呆呆地望着她,小声道:“……白黎,我叫白黎。”
哦,白家的某个庶子。
这小东西拿的替嫁剧本啊。
姬晗叹了口气,轻声道:“既来此处,暂且顺之安之,等本王死了,放你自由,婚嫁生死,皆由王府供养。”
白黎猛得抬头,惊愕不已。
见状,姬晗眉目含愁,装模作样地叹道:“卿本佳人,如花年华,本该嫁得如意妻主美满一生,终归是本王……耽误了你。”
姬晗说得情真意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有什么比将死之人的话更真呢!
白黎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一样傻了许久,母亲舍不得嫡兄嫁给病秧子,王府舍了脸面强逼,相国府也顶不住压力,他临时被家人强塞进花轿替嫁,满心绝望。
京城谁人不知昭王病重只剩几日光景?
白黎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毁了,运气好些便新婚守寡,孤苦余生,若是王府发现相国府偷梁换柱而雷霆震怒,自己小命便就此交代了。
可、可是……
为何面前苍白虚弱的女子,竟如此温柔地和他说话?
昭王天潢贵胄,若身体康健,也是一个天之骄子,多少公子郎君的春闺梦里人……为何发现自己欺骗了她后,一点也不怪他,还费心为他安排后路?
从未,从未有人如此怜惜他。
白黎忽然痛哭出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梨花带雨道:“殿下!白黎虽微贱不堪,承蒙不弃,愿意侍奉殿下终身,求殿下疼我,长长久久地陪着白黎罢!”
见美人悲泣,姬晗也不由得有些动容。
【滴,白黎对您达成[死心塌地]成就!恭喜您获得十年续命卡*1】
姬晗更动容了。
在提示音落下之际,陡然有一股温和却强大的生命力灌注进她沉疴难医的身体。
犹如旱地逢霖,枯木回春,姬晗感觉自己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舒服起来,顿时狂喜。
白黎!她的好夫郎!
这喜冲得值啊!若是她原本的那个一肚子心眼的未婚夫,谁知道能不能在嗝屁前让他死心塌地?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太过舒服的感觉让她昏昏欲睡,姬晗伸手握住白黎冰凉的手,心满意足闭上双眼。
——
宫宴上仍然热闹非凡。
出去时还未曾在意,等重新入席时,姬晗发现上首多出了一个丽色尤浓的妖艳美少年,纤细柔媚,雌雄莫辨,此刻正笑意盈盈地对着大臣宗亲家的内眷敬酒。
女帝望着他的眼神也颇为宠溺。
今日随着女帝入席的几位皇夫中,那人是年纪最小的,众人追捧,女帝特赐进贡美酒,那阵仗,看起来圣宠优渥。
女帝年已不惑,那少年最多也就十六七岁——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年轻漂亮的。
姜凤澜忽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幽幽道:“灵兕姐姐可是看呆了?莫贵君是不是很美?”
“……天子宠夫,当然是美的。”
姬晗很淡定。
反正不是她的菜。她喜欢高大挺拔,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但比女人还漂亮精致的美人,也喜欢性张力十足的狼系虎系大帅比,至于比女人还女人的柔弱小受,她看多了容易起鸡皮疙瘩。
“我还以为,灵兕姐姐也和寻常女子一样,喜欢那等娇小玲珑的美人儿。”
姜凤澜小心觑着姬晗的脸色,见她真的反应平平,这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安抚着自己柔弱的小心脏。
他这几年个子窜得太快,好些原本中意他的女郎们渐渐的就对他淡了许多。
脸是很美,但人高了难免身量会壮些,容易显得更有压迫感,不复十四五岁时的轻灵与弱柳扶风……
想着想着,姜凤澜又忐忑起来。
他对自己这张脸原本是很自信的,可在露亭里他都主动成那样了,姬晗还是不为所动,他又有些怀疑自己。
姜凤澜的眼神实在令人难以忽视,姬晗也明白他在试探什么,觉得有些可爱,于是干脆直接摊开说了,“我品味独特,就喜欢高的,与众不同的。”
姬晗回到自己的酒案前,悠哉悠哉地任由宫人给自己布菜倒酒。
而姜凤澜还停在原地,美眸微微睁大,似乎在细细回味她刚才的话。
只见他怔怔地摸了摸自己在此处独一无二的、颇有异域风情的脸,忽然有些美滋滋地笑了笑。
哼哼,他是此处最独特的男子!
也就在这时,姬晗发现姜凤澜站在人群之中,还真是鹤立鸡群,比周围的一众男人女人生生高出一大截。
本朝女子,心高气傲,基本不会喜欢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粗糙男人。
而男女外表差异客观存在,大凰朝虽然不乏高大健壮的女子,可除却这部分群体,十八岁一八八的姜凤澜对大部分女子来说都是泰山压顶的程度。
不过她喜欢!
姬晗身为女子,也更欣赏女性高挑舒朗的超模身材,恨不得自己再高些呢,对于男人,自然不会青睐矮冬瓜。
而且上天大多数时候是公平的。
长得精致漂亮的男人,通常不高,更别提大凰朝对于男人白瘦幼的主流审美,大多数男子就是饿、也得把自己饿成娇小柔弱、纤细如柳的玉面公子。
美貌与身高兼得,还要彼此相得益彰、更添风情的,可遇不可求也。
姬晗微眯着眼睛,一边品着甜甜的果酒,一边欣赏姜凤澜的盛世美颜。
啧啧,这身板,盘靓条顺。
藏在锦衣华服之下的体格,该有的肌肉一块不缺,就像醇厚浓郁的奶油白巧克力,不仅手感丝滑,柰子也大。
咳,想偏了。
她只是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
姜凤澜只在宴中略站了站,很快便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桌案。
只是眼神却频频往姬晗的方向看。
他身边的四皇女见状,确认了好多遍她六弟的视线尽头,脸色变了几变,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六弟,你可别犯傻。”
姜凤澜理也没理,只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仍然在不错眼地欣赏着姬晗的一举一动,怎么看怎么风姿绰约。
越看心里越甜。
“傻子,你对谁犯痴不好,对她?!”四皇女一看姜凤澜这阵仗,顿时有些急眼,“四姐可提醒你,这昭王发起疯来,可不是你那点小打小闹及得上的!”
这京中凡是惹过她的贵女,通通被姬晗套过麻袋,狠狠修理到服气。
咳,她也曾是其中一员。
“你懂什么,灵兕姐姐人很好。”姜凤澜对四皇女的言语恐吓嗤之以鼻。
四皇女:“……”
老娘亲身体验过,老娘不懂谁懂?
其实她对这个疯疯癫癫的六弟并没有多少感情,但好歹手足一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跳火坑,因此少见地添了两分耐心,“你只是看她家世好,长得美,都不知道她心有多黑。”
心黑,下手更黑!
“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姐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四皇女眉毛一竖,还待劝他,忽然被身边的男子扯了扯衣袖。
温柔如水的男子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失笑道:“殿下,哪有您这样说话的。六弟凤子龙孙,年轻貌美,哪里就嫁不出去?”
“做姐姐的,哪能这样打趣弟弟。”
四皇女脸色也温和亲昵许多,顺着他的话道,“还是我夫得体,说的有道理。”
两人恩恩爱爱,腻腻歪歪。
姜凤澜不知何时收回目光,凉幽幽地看着旁边的两人,直看得他们浑身不自在。
“臭小子,看什么看?”
四皇女凶神恶煞地扬了扬拳头。
姜凤澜眼神怪怪的,似哀怨又似眼热,“四姐,弟弟我十八岁仍待字闺中,最讨厌看的就是你们这些臭爱侣。”
四皇女:“……”
好像被骂了,怎么还有点高兴。
而四皇女的正夫闻言,温婉柔和的脸上刷得晕开两抹羞涩的绯红。
关系并没有多融洽的一对姐弟,此时氛围竟然一片祥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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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国气晕过去,醒来看到一盘白惨惨的御赐白绢,心脏拔凉拔凉的。
其中深意,还有什么不懂?
白相国再愤怒,也只得暂时偃旗息鼓,不敢再去招惹那人嫌狗憎还有人帮着拉偏架的昭王。
没人舞到面前来,姬晗也乐得自在。
被霍氏拘在王府一个多月,直至御医说她已经可以断了日日的汤药,从此身体便大好了,霍氏才松了口气,不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时时小心看着了。
姬晗一想到可以自由自在地出门游玩,便浑身舒畅,精神抖擞。
此时十月,天气渐凉,正是秋高气爽,适合登高踏青的好时候。
原身冷僻,没什么朋友,姬晗便一个人穿着狩装,带上夏蝉和白黎,坐一架轻便的小马车去了凤京著名景点,雾香山。
此处层林尽染,美不胜收。
白黎从来没出过远门,活这么大只知道相国府和王府内宅是什么样子。
他激动得像只小鸟一样雀跃,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小少年该有的孩子气和活力。
“这会儿高兴,待会儿有你哭的。”
姬晗远目眺望了一下,这山不算高,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公子想爬上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殿下,我绝不喊累!”
白黎信心满满。
三人一路上山,途中常有小型走兽的动静,但凡遇见,姬晗必定要兴致勃勃地搭弓射箭,瞄准一番。
可惜,空有记忆,力道有余技巧不足,准头十分玄学,时而百步穿杨,时而把捡箭的夏蝉遛得满山坡跑。
而疯玩了半天,在姬晗和夏蝉仍精神百倍的情况下,白黎已经瘫在地上走不动了。
在女主天下的大凰朝,不仅男生子,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普遍差距,就像武侠体系中的武林高手和普通男人的差距一样。
不仅文治武功,大凰朝女人的才能智慧生产力能动性,也已经在另一个体系里了。
爽死谁了!
而原来的昭王虽从小体弱多病,但却是个有才能有野心的,君子六艺无一不精,能文能武,工谋善算,过目不忘。
她若生在寻常人家,有个康健的身体,少不得在朝堂之上发光发热。
为官做宰,封侯拜相。
可恩宠和忌惮总是分不开的,要想这辈子过得平安,昭王的一腔抱负注定无法施展。原身心知肚明,却没学会苦中作乐。
不过,技多不压身嘛,会的多能玩的也多,许多乐趣都在其中藏着。
姬晗在继承记忆的过程中,把这些技能也通通继承了,每一样都觉得新鲜有趣。
白黎实在爬不动了,姬晗就让夏蝉原地扎营,让她护着白黎休息。
她自己则兴致勃勃地继续往上爬,专往山林的犄角旮旯里转。
山路陡峭,她却如履平地,灵活又欢实地如同猴子一般。
渐渐的,周围逐渐没了行人走过的痕迹,空气也越来越湿润。
姬晗好奇地掠过各种遮挡住视野的障碍物,发现前方的水雾越来越浓了,雾中隐隐有股热气。
是有温泉吗?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姬晗没出声,动作也越来越轻,悄无声息地往前走。
忽而闪过一块大石,后面露出了神仙洞府一般的另一番天地。
四周水雾缭绕如在仙境,香草鲜花馥郁至极,一大汪热气腾腾的温泉,水面平和无波,像一面光滑的银镜。
好美的地方。
但有一个瞬间,她好像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如雾里看花般,一晃神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微微起了涟漪的泉面。
错觉?
连男女都没看清。正常人遇到这种事,肯定非礼勿视、礼貌回避。
可惜姬晗不是正常人。
她狐疑地靠近泉边,那一丁点微微的涟漪好像也没有了。
如果撞上的是女人,倒没什么可避的,若是男人……能在她的感官里一瞬间消失,是普通男人可以办到的吗?
如果那人还留在此处,肯定就是在瞬间,悄默声地沉入泉中了。
连涟漪都微小得近乎没有。
应该不是个寻常人。
谁家正经人在著名景点泡温泉啊,追求刺激也不怕被人撞个正着。
心里猜测了个大概,姬晗坏心眼地在泉边逗留了一会儿,等着那人憋不住气冒头。
周围没有一点响动,安静得像能听见雾气蒸腾的声音。
泉面没有波澜,平滑如镜。
姬晗期待又隐隐亢奋地等了半晌,还是没有等到一点动静。她有些疑惑,难不成真是她的幻觉?正常人这么久怕早就憋死了。
真是神仙不成?
只是这温泉水怪的很,好像很清澈,但水雾缭绕之下,根本看不透水底,也不知道这水面之下是什么光景。
那点兴趣飞快消散,姬晗不耐烦再等了,她蹲下身体,玩儿似的将手探进温泉,搅碎了一面银镜,留下了一池的涟漪。
“温度还挺舒服。”姬晗哼了声,不由得喃喃,“雾香山,泉中仙啊……”
正些微遗憾着搅水玩的时候,手上的玉戒好像随着水流滑掉了。
姬晗下意识想捞一把,但又不想打湿狩衣绑袖,想了想也没太在意,毕竟那种玉戒再贵,王府里少说也还有千八百个。
人影没见到,还赔了个戒指,唉。
“可惜,无甚仙缘。”
姬晗调侃了自己一句。
海王嘛,虽然不会刻意去找男人,但她对每一次上天安排的艳遇都挺感兴趣。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没缘分,就走吧。
她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
姬晗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好地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下一个玩乐之地。
良久。
等姬晗已经走得没了踪迹,原本她驻足的池边忽然涟漪层动,有个人影破开了水花探出上半身来,轻喘着调整呼吸。
水光淋淋的面容如同灵气四溢的山间精怪一样,貌美近妖,漂亮得惊人。
赤裸的上半身肤如凝脂,青涩奶白的一层韧薄肌肉,线条却格外流畅紧实,健康有力,湿透的青丝覆盖其上,色彩冲击,交织成格外殊丽的少年感。
青涩性感,无辜又漂亮的少年感。
那人粉嫩的舌尖一卷一吐,露出一个水头极好的碧玉戒指。
他随手拿起来把玩了一下,目光望向不速之客消失的方向,目光幽深,看了半晌才悠悠道:“雾香山,泉中仙啊……”
——
亲王仪仗浩浩荡荡出现在相国府门口,相国府嫡女白胭抵门相迎。
龙凤缠纹金枝百花辇,华贵尊荣仅次于帝辇的车架,端的是无双气派。
锦绣车帘一动,出来一个姿容风仪皆绝的华服少女。
那人神色冷淡,高高在上,却伸手从身后牵下了一个神色略有些局促的清秀少年。
不是她庶弟又是谁!
白胭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不是没见过昭王姬晗,只是以往总觉得这人一脸阴暗痨病相,阴恻恻的,随时都能翻脸杀人一般,哪有这等高贵冷艳的气度和风姿?
至于她庶弟,看着竟也大方多了!
“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白胭心中千回百转,赶忙迎上前去行礼,赔了个笑脸。
哪知姬晗竟像没看见她似的,径直从她身边掠过,大摇大摆地走进相国府大门。
只有白黎小声喊了一声“二姐”,还没见礼便急匆匆追自己的妻主去了。
白胭:???
亲王随侍也有样学样,把她无视了个彻底,旁若无人地抬着箱笼进门。
“岂有此理!就算是亲王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白胭脸拉的老长,咬牙切齿道,“如今我也算她夫姐了,她竟敢这样对我?”
侍女弱弱提醒:“小姐……关系不是这样论的,君臣有别……”
姬氏超品王爵,能与皇室相提并论,不管谁和她扯上关系,都是先君臣,后人伦。
怎么也轮不上她来称夫姐呀。
白胭:“……”
爹的,最烦比她牛逼的人。
“哼,亲王又如何,还不是我们白家让她娶谁,她就得娶谁。”
白胭恨恨一笑,嘲讽道:“再嚣张无礼也只能逞一时之快,这不是乖乖回门来了吗?”
说到底,没实权就是没实权,哪里比得上她母亲大权在握,位极人臣!
白胭这么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侍女:“……”
人家是没实权,但是关系过硬,端着有钱有势有后台的铁饭碗,谁碰谁碎啊……
但这些侍女不能说,一说主家就会跳脚破防。明明是自家偷梁换柱在先,也怪不得人家不给脸面,唉。
无数奇珍异宝流水似的抬进相国侧夫的小院儿。昭王携夫亲临,却无视来迎的相国嫡女径直去了一个侧室处,这就像明晃晃的巴掌往脸上抽,让那边大开中门准备待客的白相国气的脸都青了。
姬晗盛装打扮而来。
她虽然久病纤弱,但个子高挑气质出众,扔美人堆里都能鹤立鸡群一眼出挑,一张脸精致漂亮又清冷大气,任谁都说的上一句仪态万千,贵不可言。
嗯,很好,很体面。
由白黎引路,他们七拐八绕地走到一个偏僻简陋的小院,一进去,秋风萧索,逼仄阴冷,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
难以想象这竟是相国府邸中的角落。
一个身形纤弱的男子急急迎上来,扑通一声跪下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砰砰砰!”
姬晗被夫父的见面礼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将人扶起来:“长君不必多礼。”
白黎父亲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神色惶恐,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似的,眼神直往白黎身上飘:“谢殿下……”
“白黎已是本王的夫郎,您自然也是本王的长辈,此后切不可这般了。”
姬晗见白黎父亲额头上一大片红,眼神却是和白黎如出一辙的怯懦良善,老实巴交,有些哭笑不得。
深宅大院,勾心斗角的,这样的人还能有孩子,还把孩子拉拔大了?
也是神奇。
“不如进去说说话?”相国府太大,她昂首挺胸走了这么久有点累。
“殿下,我和阿父的居所有些简陋,您金尊玉贵,实在不便进去……”白黎羞愧难当,难堪得快哭了似的,表情为难极了。
白黎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一样窘迫。
在妻主面前,他还是存了几分妄念,想维持一丝形象和脸面。
他虽是庶出,在外人面前至少是个高门大户的公子,可一进府,他和阿父的境况便一览无余,再没那层遮羞布可言。
白黎就是一个,卑贱的庶子。
生父无宠,是一个无名无分的通房。
他、他……
白黎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哀求。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让殿下一起过来,可殿下温言躬身体恤至此,他又怎么能给脸不要脸呢?
“殿下……”
“无妨。”姬晗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夫郎实在太自卑又谨小慎微了。
她当着白黎父亲的面轻轻牵起他的手,温和道:“这是阿黎长大的地方,本王多看看又如何呢?”
白黎一愣,难忍的羞窘忽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那动听的“阿黎”两个字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少年脸蛋瞬间红透,脑子宕机,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眼泪流尽的白父眼睛又酸了。
原以为他的孩子一辈子就这么毁了,谁知昭王并不像传言中那般目中无人难相与,反而风华绝代、温和有礼,甚至对黎儿青睐有加!
流言误人,三人成虎啊!
白父为前两日在心中咒骂过昭王的话而痛心疾首,后悔不迭。
这哪里是什么病秧子、阴鸷徒?
这明明是他的亲亲儿婿!
“见殿下身子大好,小人就放心了。”
白父抹抹眼泪,心酸道:“我儿微鄙粗陋,笨嘴拙舌,却是个良善乖巧的,以后若有个什么不好,望殿下看在他心诚本分的面上,多多包容些。”
说着又要行礼。
姬晗温声扶了一把:“这是自然。”
三人还待讲话,忽然有个管事大剌剌跑过来,神色隐有倨傲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昭王殿下,相国大人有请。”
那管事一出现,白黎和白父的脸上都飞快闪过一抹恐惧与畏缩。
一看就是以前没少受他欺负。
姬晗温和的脸色变得有几分不悦,“没眼色的东西,本王不耐烦去,看不出来?”
见她气势逼人,管事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相国大人已在前厅恭候多时了。”
姬晗啧了一声,“那就让她等着。”
白黎:“……”
白父:“……”
殿下竟还有两幅面孔。
父子俩表情复杂地对视一眼,战战兢兢之余,内心竟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丝隐秘的欣喜。
这样的人物,竟对他们好言好语,态度柔和。连白相国都要吃她的排头,那可是对他们俩生杀予夺、永远压在他们头上的五指山,积威深重的一家之主,白相国啊……
白黎甩甩脑袋,回过神来,温柔地劝慰道:“殿下不必顾忌白黎,想必母亲与殿下有要事相商,白黎不敢耽误殿下。”
管事赶紧接话道:“三公子所言极是,耽误正事可就不好了。殿下,您看……”
姬晗忽然冷声道:“夏蝉。”
夏蝉一个箭步冲上去,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扇了管事两个大耳光。
“耽误?”
姬晗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管事,不怒自威道:“主子自言耽误,你就敢接话?你对别的公子小姐也这般狂浪吗?连本王在场都敢如此。”
“白家真是御下有方啊。”
管事脸颊剧痛,满口咸腥,只感觉大牙都松动了几分。昭王行事竟如此张狂,不是他这等小人物惹得起的!
他顾不得疼痛,惊恐地连滚带爬跪倒在姬晗面前,颤声道:“奴一时情急,对三公子不敬,请殿下恕罪!”
姬晗不置可否。
任他求了一通,才慢条斯理道:“也罢,既然阿黎都这么说了,本王就去一趟。就是不知道你家相国,受不受得住了。”
按照昭王一直以来的人设,不去找她麻烦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白相国简直是凑过脸来让她揍的。
姬晗搓了搓手心,有点激动。
她最喜欢稳定发疯,仗势欺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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