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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章节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

月小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是作者“月小弯”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安檀容宴西,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喝了酒不能开车,他说:“我叫代驾吧。”安昙立马掏出手机准备操作。安檀说:“我来开吧。”容宴西有些意外:“你会开车?”安檀笑了一下:“会,不过没什么机会开。”这三年来,她上下班都是容宴西接送,就算是半夜临时加班,容宴西都会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司机。今天,是他第一次没有坚持送她去医院。安檀问:......

主角:安檀容宴西   更新:2024-04-17 03: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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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檀容宴西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章节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由网络作家“月小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是作者“月小弯”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安檀容宴西,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喝了酒不能开车,他说:“我叫代驾吧。”安昙立马掏出手机准备操作。安檀说:“我来开吧。”容宴西有些意外:“你会开车?”安檀笑了一下:“会,不过没什么机会开。”这三年来,她上下班都是容宴西接送,就算是半夜临时加班,容宴西都会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司机。今天,是他第一次没有坚持送她去医院。安檀问:......

《全文章节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精彩片段


男女之间存不存在纯友谊,安檀不知道,她只知道容宴西好像也有点喝多了。

他手中的分酒器早就没了踪影,应该是里面的矿泉水已经喝完了,而他又被几个人围住了,争先恐后地要灌他。

安昙大着肚子,哪里拦得住这群不管不顾的醉鬼,在旁边呵斥了好半天都不管用。

容宴西被迫又喝了好几杯,脚步也有些踉跄了。

安檀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先去看看宴西。”

大蒋也没有再说什么奇怪的话,点头道:“好,快去吧。”

安檀快速走了过去,容宴西手中的酒杯刚被续上,就被她先行抢了下来。

“诶诶诶,这女的谁啊?”

安檀也顾不上其他了,扶着容宴西的手臂,问道:“宴西,你没事吧?”

容宴西定睛看了她一会儿,才认了出来,微微摇头:“没事。”

两个人交流的声音偏小,那群醉鬼根本听不见,还以为她是酒店的服务生,说话间就要上手来拉她:“你算是个干什么的呀,也敢来往我们容哥这边凑,想飞上枝头想疯了吧你……”

容宴西一把扯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把安檀护在身后,拧着眉道:“别动她。”

“容哥,你护着她干什么?这女的一看就是想攀上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她是我太太。”

醉鬼的酒顷刻间醒了一半,看了看被容宴西护在身后的安檀,又看了看旁边脸色惨白一片的安昙,疑惑道:“她是你太太,那昙姐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后面的安昙。

她手里还拿着容宴西的西装外套,神情有些难看,眼圈也有些泛红,“都说了,我跟宴西就是朋友。”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极度不自然,看起来微微僵硬,像是硬挤出来的似的。

在场的各位也都不是傻子,这状况可能有些复杂,安昙这副样子,摆明了里头有事儿。

“容哥,你跟昙姐……”

容宴西收起醉容,眼神也恢复了理智,轻声道:“今天也差不多了,都散了吧。安檀,我们回家。”

安檀轻轻点头:“嗯。”

她看向安昙,伸出手:“谢谢安小姐,宴西的衣服给我就好。”

安昙死死抱着怀里的西装外套,不松手:“反正我也是要一起回去的,我拿着吧。”

周围人多,安檀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勉强:“好吧,我要扶着宴西,那就麻烦安小姐了。”

容宴西道:“走吧。”

安檀搀着容宴西走在前面,安昙拿着他的外套跟在身后,也一起出了门,留下一屋子吃瓜群众惊掉了下巴。

“……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看不明白啊……”

大蒋捏着酒杯走了过来,一仰脖干了一整杯,摇头叹息一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哈哈哈哈蒋大才子一喝酒就诗兴大发了?什么意思啊,我们这群大老粗听不懂呀。”

“意思就是说——”

大蒋砰地一声把酒杯放下,望着远处安昙形单影只的背影,喟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一出门,夜晚的冷风立刻扑面而来。

安檀冷的打了个寒战,好在容宴西的身体火热,热度能扩散到她身上一点点,驱散了半边身子的凉意。

容宴西喝了酒不能开车,他说:“我叫代驾吧。”

安昙立马掏出手机准备操作。

安檀说:“我来开吧。”

容宴西有些意外:“你会开车?”

安檀笑了一下:“会,不过没什么机会开。”

这三年来,她上下班都是容宴西接送,就算是半夜临时加班,容宴西都会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司机。

今天,是他第一次没有坚持送她去医院。

安檀问:“车钥匙在哪里?”

“口袋里。”

话音刚落,安昙在他的西装外套口袋里翻了一阵,“没有啊?”

容宴西是真的有些喝多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半压在她身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皱着眉道:“裤子口袋。”

“……那你得起来站好,你这样我够不着。”

“我可以,我来!”安昙喊了一声,自告奋勇地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掏容宴西的西装裤口袋。

安檀叫住了她:“安小姐,裤子口袋……你不太方便吧。”


段艾晴开一辆大红色的保时捷。

她家里虽然不如容家那么家大业大,但在H市也算是有头有脸。

而且段艾晴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百般疼爱,可以说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过往,这姑娘几乎吃过什么亏。

段艾晴说:“你别回那个公寓了,也别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阵,就当是陪我。”

安檀摇了摇头:“送我去医院吧。”

段艾晴瞬间无语:“干嘛呀,要用工作来麻痹失恋的痛苦?”

“那倒没有。”

“那你还去医院干嘛?好不容易休个年假,要不咱俩去旅个游?姐带你去泰国摸猛男腹肌……”

安檀顿了顿,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去打胎。”

……

安檀18岁开始学医,本科是临床医学,研究生专攻妇产科。

从她到医院实习开始,见过来流产的女孩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身份直接调转,自己从医生变成了患者。

月份还小,不用做手术,可以直接药流,这些程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她没惊动别人,直接找了林乔。

林乔刚开始惊愕地好久都合不上嘴巴:“安医生,你真的决定了吗?”

安檀笑着说:“你不是也说,怀孕生子对女生的事业和人生都影响很大?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林乔一脸为难:“可是你婚姻这么幸福,为什么不留呢?”

“你觉得我的婚姻很幸福吗?”

林乔扁扁嘴:“你还不幸福啊?你不知道医院里多少女医生女护士羡慕你呢,你老公长得又帅,还温柔体贴,而且人也好,路上遇到出车祸的孕妇,还帮忙送到医院里来,百年不遇的好男人了。”

百年不遇?

安檀上一次听这个词,还是两年前的那场台风。

那场台风破坏力极强,汽车都能给吹着跑。

但是孕妇生孩子可不看天气,那段时间医院里好几个孕妇到了预产期,其中一个还难产大出血,妇产科人手不够,她只能顶着台风出门去医院支援。

人命关天,更何况孕妇如果出事,那就是一尸两命。

她以为容宴西会跟亲戚朋友们的说辞一样,现在出门太危险,劝她先顾自己。

可容宴西二话没说,直接抓了车钥匙出门:“走。”

台风伴随着暴雨,整个H市的天如同黑夜一般,路上随处可见被风刮倒的行道树,还有掉下来砸的稀巴烂的广告牌。

巨大的风力把车子吹的来回摇摆,容宴西死死地控着方向盘,一路飞驰。几乎是蛇形一样前进。

安檀怕得几乎要尖叫,抓着把手不敢松手,可即便这样也被甩得在车内来回摇摆。

然后,她听到容宴西说:“安檀,别怕,相信我。”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容宴西脸上露出不同以往的神情——他总是很温柔,可那一天的容宴西紧紧咬着牙,下颌线崩成一条凌厉的曲线,眼中有从未有过的坚毅。

她就真的没有再怕了。

终于到达医院的时候,容宴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快去吧,孕妇和孩子都在等你。”

安檀问:“那你呢?”

“我等你,”容宴西道:“你专心忙你的,等你忙完,我接你回家。”

女人的感动,仿佛就是一瞬间。

可绝望,也只需要一瞬间。

容宴西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但很可惜,他不属于她。

林乔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安医生,你再好好想想,你可以多请几个育儿嫂照顾孩子呀,你照样可以继续搞事业,耽误不了几个月的。”

“林乔,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

“开药吧。”

药流的情况因人而异,有的人基本没什么感觉,就像是普通来了一次例假;也有的人能疼到想自杀,在医院哭嚎好几个小时都下不来。

看个人体质,也看命。

这两种情况安檀的都见过,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命居然也这么背。

吃了药,她足足在洗手间里呆了快四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浑身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湿透。

段艾晴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见她出来,赶紧扶住她。

“安檀,你还好吗?”

“薇薇,你扶我一下,我腿软,站不住……”

段艾晴之前的名字叫段薇,她叫了六年的薇薇,高三那年之后才改口叫艾晴。

其实这些年过去,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但这种时候,疼痛战胜了理智,只能凭借潜意识开口。

这要是放在以前,段艾晴肯定得跟她生气,但今天她一点儿没计较,立刻凑上前来,也不嫌弃她满身汗水,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靠着我,休息一下。”

“嗯。”

段艾晴注意到她手里还攥着一团卫生纸,伸手去接:“给我吧,我帮你扔了。”

安檀却忽然攥紧了手里的纸团:“我自己扔吧。”

“没关系,我又不嫌弃你。”

“……”

段艾晴猜出来了那个纸团里包裹着的是什么,缓缓放下了手,改为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行,你亲自扔。”

林乔不放心,跑来给她送了一杯热水。

段艾晴捧着,让她小口小口地抿着喝。

“好点了吗?”

“嗯,”她挣扎着,艰难站了起来。

段艾晴赶紧扶住她:“你不好好坐着休息,要去哪儿呀?”

“医疗废弃物垃圾场。”

“去那儿干嘛?”

安檀给她看手里的纸团:“扔这个。”

“……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再去。”

“就现在吧,”安檀微微扯了扯嘴角:“扔了它,就彻底结束了。”

段艾晴没有再阻止她,搀扶着她慢慢走出了往医院门口走。

出了大门,刚准备下台阶,就看到下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容宴西手里捏着一张单薄的纸片,被风吹得皱皱巴巴,安檀认得出来,那张纸上印着中心医院的页眉——那是她的怀孕检查单。

她苦笑:“掉在酒店的房间里了?”

容宴西双目赤红,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快要疯掉的边缘:“……你的钱包落在了房间里,工作人员捡到,交给了我。”

安檀突然有些后悔,微微蹙眉:“怪我粗心,没收拾好。”

容宴西的目光凝在她握着纸团的手上,“安檀,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

安檀微微低笑,伸出握着纸团的手,在他面前缓缓摊开,被她紧紧攥在掌心里的地方,早已经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容宴西低吼:“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问我,准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她笑:“就是这个。”


意外吗?

说实话,不算太意外。

她和容宴西虽然不算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但至少朝夕相处了近三年,她自认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容宴西人还是不错的,不像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总裁那样,说一句话能噎死人。

相反,他的举止儒雅,说话体贴,做事细致,是个温柔又稳重的成熟男人。

能让他那么失态的女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几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看一场追忆往昔痛哭流涕的破镜重圆大戏,可是现实却跟她的想象有很大出入。

她回到老宅的时候,家里的确有个孕妇。

不过孕妇是跟婆婆白琴书坐在一起,容宴西则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见她回来了,容宴西像是往常一样快速站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外套和包:“我去帮你挂起来。”

婆婆也很和蔼地跟她打招呼:“安檀回来啦,快坐。”

安檀叫了一声“妈”,然后看向她身边的那位孕妇:“这位是……?”

白琴书笑着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昙,是隔壁安叔叔的女儿,之前跟丈夫定居在国外,最近刚回来。小昙,这就是宴西的太太,我刚刚跟你说过的。”

孕妇闻言,扶着肚子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你好,我叫安昙。”

安檀愣了一下:“你叫……什么?”

“还真是巧,我也叫安昙,不过我们同音不同字,我是昙花的昙,你是檀木的檀。”

婆婆笑着附和道:“是呀,可真巧了,当时宴西结婚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呢,可能宴西就是跟叫安檀这两个字的人有缘分吧,一个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太太。”

孕妇安昙说:“是啊,真巧。白阿姨您可能不知道,我的手术也是安医生给我做的呢。”

婆婆更惊讶了:“真的啊?”

“对啊,”孕妇安昙向安檀伸出手,主动求握:“还没谢谢安医生的救命之恩呢,如果当时不是你的话,我和孩子就不会平平安安站在这里了。”

对方坦坦荡荡,安檀也没有畏畏缩缩的道理。

她伸出手,大大方方跟她交握:“不用这么客气,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你的情况看似有些凶险,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环扎之后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不过之后还是得多留心。”

“谢谢安医生,我记住了。”

佣人陆陆续续把饭菜摆好,婆婆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容宴西为人低调,不太喜欢铺张,三十一岁也不是什么整岁生日,就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在家做了一桌子菜,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安檀一贯话少,饭桌上,几乎都是婆婆和孕妇安昙聊家常,她在旁边听着,大概也了解了一些。

容家老宅隔壁原来住着一家姓安的人家,两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安昙和容宴西同一年生的,比容宴西小半岁,两个人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到了大学才分开。

容宴西在国内TOP1大学读的管理,她去海外学了法律。

用婆婆的话说:“安昙和宴西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婆婆白琴书是个文化人,自己写作出书,说话也很有水平,她这番话就是在暗示她,容宴西和安昙并没有男女之间的关系,纯纯社会主义兄弟情。

末了,婆婆还怕她一个学理工科出身的女孩子没理解她的意思,又拍着安檀的手说道:“当时他们两个那么要好,我还误会了一阵子了,以为他们在谈恋爱,结果……哈哈哈,闹了个大乌龙!”

婆婆又转过身笑着给安檀解释道:“原来啊,安昙喜欢的是宴西的一个哥们,天天让宴西帮着给那个男孩子传纸条呢!”

容宴西脸上有几分落寞,自嘲道:“是啊,我就是一个工具人。”

安檀笑了笑,问道:“那最后成了吗?”

一直没说话的孕妇安昙这次直接抢答了:“成了,不过很快又分了,早恋嘛,大家都是青春荷尔蒙萌动的时候,能修成正果的很少。”

“也是。”

婆婆半开玩笑地问道:“小昙,你到底为什么看不上宴西呀?我看那个男孩子也没比宴西好到哪里去呀?”

孕妇安昙两手一摊,啧啧道:“太熟了,下不了手呀。”

婆婆的目的达到了,孕妇安昙的俏皮话也让气氛轻松下来,整个餐厅回荡着婆婆爽朗的笑声。

其实安檀是承婆婆的这份情的,她知道自己心里有疑虑,但是又不好直接问,所以直接由她来开口,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平心而论,安檀真的很满意这段婚姻。

容宴西温柔体贴,婆婆也很好相处,也并不会像其他豪门那样,结了婚就逼着她生孩子,相反,他们都很支持自己的工作。

除了没有爱情,几乎可以打满分。

但是……

安昙,安檀,这两个名字太过相似,由不得她不多想。

据婆婆说,安叔叔前几年陪着太太一起去山上的疗养院住了,他太太身体不太好,山里空气好,有利于病情恢复,所以现在隔壁的房子空了有三年多了,暂时住不了人。

安昙作为一个孕妇,不管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出于邻居之间的照顾,当晚名正言顺的留宿在了容家。

安檀洗完澡回到房间,容宴西已经半靠在床头,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翻着手头上的一本书。

见她走过去就放下了书,从她手中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累吗?”

她为了今天陪容宴西回老宅过生日,连续上了24小时的班,回到家也没休息,又熬了一个白天,一直到现在,已经快要36小时没合眼了。

“还好。”她说。

容宴西的动作很温柔,语气比动作更温柔:“那天在医院,时间太紧张,我就没跟你说安昙的事,她是特地从国外飞回来给我过生日的,没想到从机场回来的途中就出了车祸。”

“哦,这样啊。”

所以,那天晚上他急匆匆出门,根本就不是公司有急事,而是去机场接人的。

容宴西说:“我跟安昙,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说道“朋友”两个字的时候,他说的很慢,也很重,像是故意强调一样。

安檀应了一声,缓缓道:“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大老远的从国外飞回来给你过生日,的确不是一般的交情。”

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耳边传来他低沉却迟疑了一下的嗓音:“……嗯。”

“对了,”容宴西岔开话题:“你之前说,有生日礼物给我的,今天都快过去了,礼物在哪里?”


“对不起安檀,我……”


“你的确是对不起我,”安檀说:“但是除了这句话,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容宴西咬了咬牙,喉结上下快速滚动着,“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

“希望容总说到做到,不要让你的‘好朋友’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容宴西直接拉着安昙的手臂就往外拖,安昙开始疯狂挣脱外加尖叫:“容宴西你干什么!我不走!我是来吃饭的!”

“你还吃得下去吗?!”容宴西厉声低吼:“我已经为了你失去了安檀,失去了我的孩子,你还要我做什么才能满意?!”

安昙的力气敌不过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他的鼻子哭喊道:“容宴西!得到了你就不知道珍惜了是不是?最近我就发现你一直不对劲!刚刚你在门口看那个小姑娘看的眼睛都直了,就是因为她跟那个女人长得像是不是?!”

原本几个人的争执,还是小范围的,只有旁边几桌的客人看到了。

网红餐厅今天人多,喧闹异常,再加上他们的位置靠近床边,其他人几乎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爱恨纠葛。

可安昙这么一哭一闹,而且还是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这一下可算是把事情闹大了。

而且她好像是故意想把事情往大了搞,故意指名道姓地大声喊他的名字:“容宴西!你追我的时候,骑车载我上下学,宁愿自己淋雨也替我挡着,我运动会扭伤了脚你比老师都着急,抱着我就往医务室跑,我们可是有二十多年的情分啊!现在我怀孕了,身材走样了,不如以前漂亮了,你就嫌弃我了是不是?!”

安檀第一次领略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安昙说的全都是事实,但是这些句子组合起来,意思就完全变了,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容宴西是个爱情长跑里抛弃糟糠的渣男。

可事实呢?

安檀真的很想笑。

容宴西啊容宴西,你当了二十多年的舔狗,终究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明明自己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二十多年的痴心,再加上这一次损失的大订单和几千万,自己还背上了个酒后驾车致人死亡的犯罪记录,现在不过被她三两句话就扭转了乾坤,成了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段艾晴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抱着臂一直不停地啧啧:“老顾,英国的中文老师是不是特别好啊?她这个颠倒黑白的功力,国内的老师都教不了。”

顾云霆似乎是之前已经见识过了,丝毫不意外,慢条斯理地切好了自己面前的牛排,然后跟安檀面前的对换。

“安檀,尝尝吧,牛排看起来还不错。”

这又换来段艾晴的揶揄:“啧啧,求偶期的男人呐,真是没眼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昙蹭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奔着这边而来,一把抓着安檀的手往外走。

安檀猝不及防被她猛地一拉,差点摔倒,勉强站稳之后立刻想要挣脱:“你拉我干什么?!放开我!”

安昙声泪俱下地吼道:“我要拉着你一起去跳河,看看他容宴西先救谁!”



“顾云霆,雷霆的霆,跟我就差一个字。”


容宴西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学医的?”

顾云翰一喜:“容哥你知道我哥啊?好家伙,我知道我哥优秀,没想到这么优秀的吗,连你一个从来没见过他的人都认识他了……”

容宴西冷笑了一下。

正巧服务生送来了酒,他接过,直接一口喝了个干净。

顾云翰劝道:“容哥,这是伏特加,可不兴一口闷的啊,你悠着点。”

“你哥喜欢的是谁你知道吗?”

顾云翰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他藏得可严实了,我们亲妈都不知道。”

正说着,顾云翰看到了一个熟人,站起来招了招手:“周游,这里!”

周游小跑着过来了,乖乖叫人:“容哥。”

顾云翰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你怎么才来啊,容哥等你好一会儿了。”

“堵车,外面快堵死了。”

周游在容宴西身边坐下,第一时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输入锁屏密码,一边问道:“容哥,是我给你口述汇报还是你自己看?”

容宴西问:“她又发了?”

“嗯,就刚刚不久。”

顾云霆问道:“谁发了?几个亿啊,周游你激动成这样?”

周游白了他一眼:“是发朋友圈,不是发财。”

“谁发朋友圈了?”

“段艾晴。”

顾云霆顿时神色一凛,表情微微有些紧张:“你们看她朋友圈干嘛?”

周游嗤他:“容哥的事情你少管。”

说着,就把手机翻到了朋友圈页面,递给了容宴西:“容哥,你看。”

容宴西把手机接过来。

段艾晴只发了一张图片,没有任何的文字。

图片上的地方他认识,就是今天的网红餐厅外面,围观人群都被段艾晴打了马赛克模糊处理了,更显得画面正中的两个人分外突出,以及……很有氛围感。

男人背对着镜头的方向,抱着怀里的女人往前飞奔。

而他怀里的女人很娇小,完全被他的身体遮盖住了,只能看到飘荡在空中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以及她飞扬起来的裙摆。

“……这照片吧,我看来看去,应该是跟嫂子没什么关系,估计是哪部电视剧里的剧照吧,你看这日落,这构图,明摆着就是她们那群小姑娘喜欢看的那种泡沫偶像剧。”

周游一边说着,一边把图片放大,一会儿指了指右上角的落日,一会儿又指了指画面中心的两个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不过也挺奇怪的,段艾晴这个人,以前是绝对不会看这种情情爱爱的电视剧的,她只喜欢恐怖片,最近难道是转性了?”

容宴西把手机扔回了他怀里,站起身抓了外套往外走。

周游在后面追:“容哥你怎么走了?我刚来你就走啊。”

容宴西停下了脚步,周游追了上来,“再喝两杯啊容哥……”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

容宴西的脸色难看的可以。

顾云翰也追上来了:“怎么了容哥,怎么突然就要走?”

容宴西拧眉:“心烦,走了,你们喝,算我账上。”

“别了吧,你最近公司损失惨重,今天我买单。”

容宴西忽然冷着脸转了过来:“看不起我?”

“没、没没没,我怎么敢……”

容宴西深深看了他一眼,绕开他往前:“走了。”

周游问:“容哥,那段艾晴的朋友圈还要不要继续看了?”

容宴西的脚步顿了顿,“……嗯,有任何消息,随时告诉我。”

看着容宴西离去的背影,顾云翰和周游相视一眼,彼此都扁了扁嘴表示无语。

回到吧台,顾云翰问起经过,周游才慢悠悠的把事情都说了。

顾云翰人都听傻了:“所以,之前容哥在采访里说的那个‘老婆是安昙’,其实并不是昙姐?”

周游简单概括了一下:“同音不同字。”

“好家伙,我们都以为是容哥这么多年痴心不改呢,原来他真的结婚了啊。”

“嗯,老周,虽然说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是你摸着良心说一句,容哥这么多年对昙姐怎么样?”

“那还用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哥就把把心掏出来给昙姐了。”

“是啊,大家都看出来了,昙姐能看不出来?”周游言语里也不免带了一些感情用事:“昙姐就这么吊着容哥,吊了二十多年,不是我说她,她真的有点……不地道。”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来之前她其实也想到了,这是容氏旗下的度假酒店,容宴西会不会来?

但是后来转念一想,容宴西毕竟是上流社会的人,跟院长还有沈启航这种垃圾应该没什么交集,只是在他旗下的酒店办一场婚礼而已,不代表他这个老板就会出席。

更何况,她之前听脑外科那边的同事说起,白阿姨还没出院,一直在住院观察。

公司的事情被安昙姐弟两个搅得天翻地覆,再加上白阿姨的病,容宴西应该没什么空来出席这种小级别的婚宴。

但是事实是,他不但来了,还是带着安昙一起来的。

赵楠楠也不认识容宴西,问她:“安檀姐,这位是你朋友吗?”

安檀还没说话,突然看到沈启航一个健步冲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跟容宴西套近乎:“容总!今天多谢您赏脸来参加我的婚礼,招待不周,您多包涵。”

说着,沈启航拉着赵楠楠给容宴西介绍:“容总, 这位是我太太,赵楠楠。”

容宴西的眼神一直落在安檀身上,听他介绍,才礼貌地跟赵楠楠点了点头,然后视线又移了过来。

安檀今天算是被迫营业,穿上了伴娘的裙子。

浅绿色的绸缎质地,很贴身,抹胸款式,露出她精巧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刚刚化妆师也帮她捯饬了一下,化了个淡妆,做了个盘发。

容宴西眼中闪着惊艳的火焰。

也是,她一个当医生的,在医院不化妆,回家了更没必要化妆,容宴西几乎没见过她化完妆的样子。

他喉间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你是女方的亲属?”

安檀点了点头,微微蹙眉:“你认识沈启航?”

“不认识。”

“那你今天过来参加婚礼?”

“启航是我的朋友,”安昙挺着大肚子,挽住了容宴西的手臂:“安医生,没想到在这里都能见到你啊,还真是巧了。”

安檀冷眼看了看容宴西,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弧度。

之前放狠话放的利索,现在不还是跟人家和好了?

还手拉手一起来参加婚礼?

沈启航说:“对,我跟容太太是大学校友,在英国的时候就是很好的朋友了,这次又是前后脚回国,容总应该是陪容太太一起来的。”

容宴西听到“容太太”几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说起来,我跟容太太还挺缘分的,我高中有个同学,跟容太太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就是因为这个渊源,我们才熟络起来的。”

在场的人,除了这对新人之外,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容宴西眼神复杂难辨,分不清是惊艳还是愧疚;安檀冷眼旁观,摆明了高高挂起;只有安昙眼神锐利,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安檀,目光不善。

“启航,你们婚礼这个伴娘,是新娘子的朋友吗?”

赵楠楠摇了摇头:“不算是,今天之前,我们其实也不认识的,是临时……”

“哦,不认识的人都可以来当伴娘了?”安昙忽而一笑,直接向容宴西说道:“宴西你看到了吗?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上次出现在网红餐厅已经很让人惊讶了,现在居然以伴娘的身份出现在别人的婚礼上,而且跟新娘子还不认识,故意穿的花枝招展露沟露肩的,还破天荒的化了妆!到底是不是巧合,你自己好好想想。”



段艾晴听得微微发愣:“那男的有老婆,女孩子还拍他呀?”

“那男的老婆怀孕了!坐在这边等位,男的去前面取号码了,那个小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他有老婆!而且知道了之后就立刻把照片删掉了,还跟他老婆道歉来着,态度挺诚恳的,看着挺有礼貌的一个妹子。”

“那不就完事了嘛,人家也不知道,知道了之后立马道歉了,照片也删了。”

“是啊,但那个女的就不愿意啊,一直从这里追到了南瓜马车那里,一路追着骂过去,说人家勾z引她老公。其实人家姑娘不想跟她一个孕妇吵架,就自己去那边拍照了,想着息事宁人,她呢,仗着自己是孕妇,非要说那个女孩子不让着弱势群体,其实根本不关什么排队顺序的事儿,她就是找个借口继续骂人罢了,就想把那个姑娘骂走。”

段艾晴听得嘴角微抽:“骂走?骂两句得了呗,非得把人家骂走才算完?”

女孩子耸了耸肩:“可能她有危机感吧,那姑娘是挺好看的……诶,那妹子跟你长得还有点像。”

女孩子指了指安檀,说:“都是很温婉很柔和的气质,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也是简单大方的款式……真的,乍一看真的跟你蛮像的。”

旁边她的男朋友补了一句:“就很初恋脸。”

女孩子立马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是很校园女神的感觉。老公你说,是不是很像这个小姐姐?”

她男朋友仔细看了看安檀,重重点头:“长相其实还好,主要是气质,真的很像,光看背影的话真的相似度很高。”

段艾晴听完,扑哧一声笑了:“那我突然理解这个孕妇了,要是那个女孩子真跟我朋友一样漂亮,害怕自己老公动心也情有可原。”

安檀轻轻拍了她一下:“正经点。”

“我挺正经的啊,”段艾晴絮絮叨叨跟她说:“其实你不知道,之前上中学的时候,咱们班好多人暗恋你来着,但是你是全年级第一啊,那些男生都不敢直接追你。”

安檀不太相信:“你考全年级第一的时候也不少啊,不是就被主动表白了?”

“那他是另有所图啊!根本就不是真喜欢我,性质不一样。”

安檀笑了一下:“算了,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说这个干什么。”

“也是,”段艾晴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其实我跟你说,我之前看一个综艺片段,一个女明星,长得还可以吧,嫁给了一个光头男演员,天天怀疑别的女人要勾z引他老公,可是她老公长得那个样子……啧啧,一言难尽。就这,她还总觉得她老公天下第一帅,我真是无语。刚刚那对估计也差不多,她老公搞不好也是个光头丑男。”

情侣女孩子立刻说:“这一对倒不是,我围观了全程,这个孕妇她老公确实是挺帅的,还挺高,不帅的话人家姑娘也不会拍啊。”

“那孕妇呢?好看吗?”

“一般吧,不难看,但也说不上是美女,就是普通长相。”

段艾晴说:“那怪不得她有危机感呢。”

安檀推了推她,转移话题:“我们多少号啊?”

“1036,”段艾晴一脸无奈:“还要等好一会儿呢。”

“要不我们去吃别的?”

“不行!”段艾晴很坚持:“上一次就没吃成,这一次说什么我都得排到不可。”

安檀也无所谓:“行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正说着,餐厅入口处又传来一阵吵闹声,隐隐约约能听到,又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在高声叫骂着什么。

段艾晴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了看,喃喃着:“别又是那个孕妇吧?”

但她毕竟身高有限,人又很多,踮脚踮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到。

情侣女孩推了推自己男朋友:“你高,你看看?”

男孩跳起来看了一下,惊呆了:“我去,还真是她!”

段艾晴一听立刻来劲了,拉着安檀就走:“走走走,我也要去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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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那个孩子,容宴西心里也是一阵刺痛。


他脸上划过一丝痛苦。

白琴书冷眼看着,“你装出这副痛苦的样子给谁看?”

容宴西深吸了一口气:“妈,那也是我的孩子。”

“呵呵,你还知道。”

“我……是我去的迟了,倘若我能早赶到一会儿,孩子或许就能保住……”

“保不住的,”白琴书冷声道:“安檀已经心灰意冷了,绝望到了顶点,才会出此下策,想要斩断跟你的一切联系,否则她不会这么干脆果决的做决定。”

容宴西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大手握住,撕扯,拧转,挤捏。

他用力捶了捶心口的位置,沉沉吐出一口气。

是了。

那天在医院门外,安檀跟他说的很清楚。

她就是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

就算那一次他赶到了,阻止了她去人流。

但是安檀的心已经死了,她迟早也会再去。

白琴书问:“我只问你一句,小昙肚子里那个孩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容宴西立刻否认:“她回国的时候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自从她出国之后我们一次面都没见过。”

白琴书听完,并没有很开心,而是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地笑意:“所以说,你是为了给人当后爸,所以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容宴西垂在身侧的拳头瞬间攥紧。

白琴书说:“宴西,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但愿你觉得值。”

叮铃铃——

电话响了。

容宴西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小昙吧?”

“……嗯。”

“接吧。”

容宴西直接挂断了:“我早上走的时候已经都安排好了,她应该没什么事。”

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起来。

容宴西再次挂断。

可是很快,第三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白琴书无奈地挥了挥手:“去接吧,你要是不接,恐怕她能一直打下去,我一听到电话声就头疼。”

“那我关机。”

“别,你要是敢关机,一会儿她就能直接杀过来,我暂时不想见她。”

白琴书似乎早就知道安昙的脾气秉性,直接预言了她的做法。

容宴西皱眉,“那我出去接,不在这里吵您。”

“你随便。”

容宴西转身出门,去了客厅。

刚一接通,安昙的责任就扑头盖脸拍了过来:“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现在跟谁在一起?男的女的?一共几个人?不接电话是不是怕我知道什么?”

“……”

“说话啊容宴西,你回答我的问题!”

“……”

“你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心虚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安医生了……”

“是!我是来找安檀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安昙怒不可遏:“我就知道!容宴西你混蛋!你居然敢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当初可是你追我追了二十多年,是你求着我跟你在一起的!”

“我没有求着你!”容宴西厉声道:“你在国外已经结婚怀孕,我也已经有了太太,不久之后还会有一个孩子,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你相忘于江湖了!”

“是嘛,那为什么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婚跟我在一起呢?”

“我……”

“说明你还是放不下我呗!”

容宴西苦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难道你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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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没做错,安檀她就是贼心不死,上次在医院里我也不是没好好跟她说,我连梨汤都送了,她不是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么?结果呢,一个月了,还是拖着不离婚,今天又来这里想见你,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我就是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好,”容宴西转身就走:“那你继续吃,我走了。”

“容宴西,你给我站住!”

容宴西停住脚步,但是只有一瞬,然后立刻迈开脚步,往停车场去。

“容宴西!你再往前敢走一步,我现在就再跑去马路上被撞死,让你后悔一辈子!”

“……”

“你别以为我不敢,你们放开我,让我去!”

刚刚熄火的闹剧,又因为安昙的大吵大闹隐隐又要开始了。

旁边有人劝说:

“帅哥,你快速哄哄你老婆吧,女人怀孕了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

“对啊,她可是给你怀着宝宝呢,这件事也有你的原因,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觉得你会被人抢走?”

“是啊是啊,你平时是不是跟其他女孩子没有保持好距离,所以让她天天处在焦虑中?那些异性朋友啊,红颜知己的,该断就断了吧,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吗?”

“还有那种绿茶婊汉子婊,打着跟男人当朋友的名义跟男人走的很近,嘴上说得好听,我们只是朋友,我们只是哥们,其实心里不知道憋什么坏呢。”

“啊,这种最可恶了!我宁愿是你说你也喜欢他,我们公平竞争,非要打着朋友的名义说正宫的坏话,美其名曰是提醒你为了你好,这种女人简直了,也难怪你老婆会反应过度,估计就是遇上这种高段位绿茶了。”

人们七嘴八舌的劝着。

身后,安昙委屈地哭喊着,说他变心,说他得到了就不珍惜,说他背叛了他们二十多年的感情。

容宴西一肚子的话,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喟叹——

到底谁才是高段位绿茶?

身边的人还在劝着:

“帅哥,你赶紧回去吧,男人嘛,哄哄老婆,服个软,给她个保证让她安心,不丢人。”

“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吧,她肚子不小了,估计有六七个月了吧?当心真出什么意外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人们的劝慰大多是温柔和缓的,但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尖锐凄厉的声音:“容宴西!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弄死她!”

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往回走,在她面前站定。

“我回来了,然后呢?”

“你是怕我真的弄死她才回来的对不对?”

“安昙,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容宴西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以前的你并不是这样的。”

安昙说:“以前的你什么都听我的,我说东你绝不往西,现在你不也变了?”

“好,那你说,要我怎么做。”

“跟我回去吃完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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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了一声,把座椅靠背恢复原样,然后偏头看向窗外。

树荫下,容宴西帮她擦干了头发,把纸巾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关切道:“今天还腰疼吗?”

安昙委屈地抱怨:“自从怀孕之后,时不时就腰疼,脖子也疼,尤其是一下雨更疼得厉害。对了,你之前不是学过按摩?回家了给我按按吧。”

“嗯,好。”

“宴西,我问你,”安昙半是撒娇半是逼问:“那是高三都快高考了吧,你还抽时间去学按摩,是不是因为我?”

容宴西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谁让你那个时候颈椎痛,都快高考了还嚷嚷着喊疼?万一影响高考怎么办?”

安昙噘嘴:“你就这么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北大啊?”

容宴西白了她一眼:“废话。”

“可你明明知道,就算我没颈椎病,我也考不上。”

容宴西道:“我也没指望你真的能考上北大,我只是希望你也能考到北京去,我想和你一起,去北京上大学。”

安昙羞赧地微微脸红:“唉,可真怀念我们一起上学的那段时光,多美好的青春呀,可惜啊,再也回不去了。”

“嗯。”

“但是没关系,”安昙双手圈住他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兜兜转转,还是我们两个在一起。”

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安檀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多少有点路怒,催促着前面的车:“快走呀,再耽搁一会儿又要堵死了。”

前面的车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抱怨,缓缓启动了车子,滑入车流。

司机大叔快速跟上,以最快速度离开了医院门口这块是非之地。

一出来,道路通畅了许多,司机大叔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出来了,以后再也不接医院门口的客人了。”

安檀道:“不好意思啊。”

“我不是再说你。”

“下次我走路到这边,离医院门口远一点,应该就不会那么堵了。”

司机大叔嘿嘿笑:“是啊,你要是在这里打车,你方便,我们也方便。”

“嗯。”

“对了姑娘,你结婚了没?”

“……算是结了吧,怎么了吗?”

“下这么大的雨,你老公怎么不来接你啊?”

安檀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怎么,跟老公吵架了?”

安檀摇头:“没有,我们从来都没有吵过架。”

“那你们感情可真好。”

安檀没说话。

从来不吵架,不一定是感情好,还有一种可能,是根本没感情。

司机大叔见她情绪不高,也不再问了,只是问了一句:“你怎么把座椅要调直了?距离还远呢,你要是腰疼的话,还可以再躺一会儿。”

“嗯,没事。”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注意,腰疼了就得赶紧去按摩一下,找那种有经验的老师傅,让你老公也去学一学,以后在家就能给你按了。”

安檀觉得,司机师傅太能聊,有时候真的也不太好。

不经意间一句话,就能杀人又诛心。

也怪她太粗心,当时容宴西给她按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他堂堂一个企业老总,怎么还会这种手艺活?

但是当时也没往深里想。

今天无意中听到真相,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段艾晴突然发来了微信:“紧急求助!!!”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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