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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

云在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苏青禾顾承安的穿越重生《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穿越重生,作者“云在飞”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过她几次,不过她都避而不见。后来李婉儿也没得到善果,听说是被杨康无情抛弃了。重生第一天就碰到了旧人,苏青禾倒是忘了还有李婉儿这么个人的存在。......

主角:苏青禾顾承安   更新:2024-07-24 07: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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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顾承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小说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由网络作家“云在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苏青禾顾承安的穿越重生《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穿越重生,作者“云在飞”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过她几次,不过她都避而不见。后来李婉儿也没得到善果,听说是被杨康无情抛弃了。重生第一天就碰到了旧人,苏青禾倒是忘了还有李婉儿这么个人的存在。......

《全文小说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精彩片段


苏家窄小的客厅里,刘丽芳接连啃了两块西瓜,安逸地打了个饱嗝,抬手抹了抹嘴,试探道:

“弟妹,这几天街道天天动员下乡,青禾还没报名呢吧?”

赵润萍将桌上的瓜皮收拾起来,一边擦桌子一边随意说:“没有呢。”

“没报名就对了!”刘丽芳一拍大腿,神秘兮兮道:“我这里正好有个万里挑一的好对象介绍给青禾。”

想到丈夫苏志军昨天说的话,刘丽芳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激动。

苏志军所在的工厂是个上千人的国营大厂,厂子效益好,五花八门的消息也不少。

有小道消息说厂长家想给儿子物色个媳妇。

家庭条件好不好没关系,有没有工作也无所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长相漂亮,性格柔顺。

厂长儿子声名在外,厂子里谁人不知那就是个花花公子,找个漂亮的儿媳妇八成也是当成给儿子收心的工具。

消息一出,有人鄙夷,也有人心思活络起来。

苏志军就属于后者。

他女儿长得一般,厂长儿子肯定看不上,但是他有个花容月貌的侄女啊。

只要能抱住厂长这条金大腿,那他以后的前程就不用愁了,说不定还能给儿女谋点福利。

所以,苏志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刘丽芳将这桩婚事促成。

想到这,刘丽芳更加卖力的游说赵润萍,拼命往厂长儿子脸上贴金,将他说成个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的大好青年。

赵润萍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不由泛起嘀咕,真有这样的好婚事还能轮到她女儿头上?

“嫂子,禾禾还小呢,我还想多留她几年。”

刘丽芳急了,合着自己说了半天是白费口舌?

她正打算再多说几句,就见一个房间的门开了,苏青禾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丽芳眼里闪过惊艳,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苏青禾这丫头出落得比之前还要好看。

也不知道老二这两口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那不就相当于抱了块金砖?!

刘丽芳心里羡慕得发酸,脸上却堆出殷勤的笑:“青禾起来了,我和你妈正商量你的婚事呢。”

苏青禾没吱声,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大伯母。

刘丽芳的面容早已在时光的长河中模糊,可她脸上那讨好的笑,眼里闪烁的那市侩的光却并不陌生。

上一世,自从她和前夫离婚后,大伯一家就再也没登过她家的门。

刚离婚的时候,她一边工作养家一边复习考大学,大伯一家甚至还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痴人说梦。

大伯母更狠,逢人就造谣,说什么她不知检点,被夫家赶出家门之类的话。

重活一世,大伯一家打得什么主意,苏青禾心里一清二楚,这次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如愿?

苏青禾就这么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刘丽芳不由有些心虚,有一种被人窥破内心想法的感觉,心里也有些着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好心好意替苏青禾介绍对象,偏这娘俩一个两个都不领情。

刘丽芳正要发作,就见苏青禾突然笑开了。

她这一笑,如同春花初绽,笑声如银铃似的清脆,刘丽芳不由看呆了。

“多谢大伯母惦记我,只是有这么好的对象怎么不先紧着堂姐呢?”

毕竟她堂姐苏向晚的年龄可是比她还要大两岁的。

刘丽芳一噎,干干地笑了笑,打着哈哈道:“你堂姐哪有你长得好看,人家男方眼光高,看不上她。”

苏青禾长长的哦了一声。

刘丽芳以为她要拒绝,却听见苏青禾说:“那就麻烦大伯母替我费心了。”

刘丽芳松了口气,心里涌上狂喜。

既然苏青禾答应了,那这婚事就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

她仿佛已经看见荣华富贵在向她招手。

赵润萍见苏青禾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女儿给了自己个安抚的眼神。

赵润萍也就不再反驳了,先见见面再说吧,万一真是个不错的好对象呢。

刘丽芳兀自高兴着:“这婚事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杨康他爸是厂长,他自己在厂里也有正式的工作,说不定以后还会接他爸的班呢,你嫁过去就是去享福的,人家轻轻松松就能给你安排个工作,正好你也不用去下乡受苦了。”

苏青禾低头听着,垂下眼帘,掩饰起眼中讥讽的笑。

前世刘丽芳也是这样说的,把个杨康夸得天花乱坠,举世无双的好男人,她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简直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可实际上,杨康却是个十足的烂人。

大伯一家清楚这些,却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想到前世结婚后的那些糟心事,苏青禾就恨不得将刘丽芳那张伪善的面皮撕下来扔到地上狠狠踩。

不过她忍住了,撕破脸没意义,既然大伯一家对她这么“好”,她不投桃报李怎么对得起这番“情意”呢?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正好是周末,你和杨康见一面,好好了解一下,尽快把婚事定下来,我们当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刘丽芳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定下了见面时间,话音刚落就见苏青禾阴沉着脸走了出去,砰的一声甩上了大门。

关门声震天响,刘丽芳吓了一跳,蹙着眉毛不满道:“这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不过,她也没和苏青禾计较,和赵润萍闲话了几句,就急匆匆走了,她还要回家和苏志军邀功呢。

*

苏青禾不想再看大伯母那虚伪至极的嘴脸,快步走出家门,她们家现在住的是父亲单位分的筒子楼。

穿过逼仄昏暗的公用走廊下了楼,站在楼前的空地上,苏青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没有雾霾污染,空气中都似乎带着一股清甜。

八月流火,太阳升至半空,远处的蝉鸣,近处的绿茵,呈现出了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苏青禾切切实实的有了重生的真实感,她朝四周看了看,顺着记忆往前走去。

不多时,苏青禾走到了街道的上山下乡报名点。

“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大红的条幅高高挂起,报名点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苏青禾挤上前,在下乡知识青年情况登记表上填上自己的个人信息,换来了工作人员一个鼓励的笑容。

按照政策要求,独生子女、父母双亡、归侨学生、华国籍的外国子女均不列为下乡对象。

苏青禾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下乡是必然的。

填好表后,苏青禾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青禾,你也来报名下乡啊?”

苏青禾疑惑转头,正对上一张笑吟吟的清丽面庞。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青禾前世的闺蜜李婉儿。

李婉儿人如其名,长相娇娇软软的,说话时也柔柔弱弱的,端的是个清秀小佳人。

两人关系很好,苏青禾也一直拿她当知心好友,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殊不知脸上笑得越灿烂的人,背后的刀子就捅得越狠。

杨康有不少红颜知己,李婉儿就是其中一员。

表面上李婉儿是她的好闺蜜,背地里却爬上了杨康的床。

苏青禾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那时苏青禾刚怀孕,晚上从娘家回来,推开家门就看见床上纠缠着的两个身影。

李婉儿毫不知耻,甚至还说出了和苏青禾和平共处,共同伺候杨康这种话。

苏青禾震惊到了极点,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耻至极之人!

盛怒之下,她抄起木棍将渣男贱女打得抱头鼠窜,而自己也因为惊怒交加动了胎气导致流产。

苏青禾和杨康离婚后,李婉儿还厚着脸皮来找过她几次,不过她都避而不见。

后来李婉儿也没得到善果,听说是被杨康无情抛弃了。

重生第一天就碰到了旧人,苏青禾倒是忘了还有李婉儿这么个人的存在。


她打发夏静言回去做饭,自己则是连夏静言剩下的那一小片包了,地里已经没有人了,下工的社员交了工具,三三两两的散了。

苏青禾还在和杂草奋斗。

天气太热,带的水早就喝完了,地里一直有人,她也不好进空间取水。

现在四下里没人,苏青禾迅速闪进空间,灌了满满一壶灵泉水,美美地喝了半壶,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她的额头冒汗,身上也冒汗,汗水滚滚地滴下来,衣服湿了又干,黏腻地贴在身上。

苏青禾索性把长袖衬衫脱了,里边穿着背心,露出的手臂汗渗渗的,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白。

这个时候,田边有脚步声传来。

苏青禾懵懵地抬头,正好对上顾承安看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顾承安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眼里只剩下那一抹莹润的白。

干活怎么也不穿衣服?

村里时常有妇女穿着背心走动,顾承安看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农村妇女常年劳动,胳膊晒得和汉子一样黑,乍一看,和男人没什么区别。

可这小知青却不一样。

手臂纤细,露出的皮肤白的晃眼,顾承安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苏青禾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纯棉的碎花背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除了胳膊哪儿都没有露出来。

没问题啊。

那怎么顾书记的脸有点红?难道是热的?

苏青禾站起来,浅笑道:“顾书记,回家吃饭啊?”

顾承安点头,黑沉的目光越过苏青禾看向她身后的一片绿豆地,豆秧子长势繁茂,中间夹杂的杂草稀稀拉拉。

就这么点儿活她干了一上午?

眉头轻拧,顾承安大步迈进田里,默默地弯腰拔草,他动作又快又准,杂草到了他手里都变得听话起来。

苏青禾先是一愣,后来很快反应过来。

顾承安这是在帮她干活,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嘴上却客气道:“顾书记,你快回家去吧,我自己干就好了。”

顾承安抬头睨了她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

小知青嘴上说着推拒的话,脸上却笑得格外灿烂,比那娇艳的牡丹还要亮眼。

只是这朵牡丹花好像有些失水。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白皙的脸蛋微红,嘴唇也有些干燥起皮,模样颇有些狼狈,却透着一股子娇弱。

打住!

顾承安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飘远,果然遇到这个小知青脑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抿着薄唇拔草。

苏青禾乐得有人帮忙,她一屁股坐在田埂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有了偷懒的机会,也有了偷看的机会。

顾承安不敢把目光放在苏青禾身上,苏青禾却把他看了个仔细。

他今天依然穿着白衬衫,一尘不染。

顾承安似乎对白衬衫情有独钟,不过也许还是昨天那一件。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侧脸的线条轮廓冷硬,整个人有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冷峻中暗藏锋利。

苏青禾的目光定格在他的右腿上。

黑色的裤子包裹住修长有力的大腿,因为是蹲着的缘故,裤腿上移,露出的一截小腿结实有劲。

不知道前世顾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的右腿截肢。

不过这样外形与实力都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极为惹眼的。

苏青禾将目光收回,笑眯眯地问:“顾书记,我想买个暖壶,大队的供销社有没有?”



一定是她听错了。

苏青禾刻意忽略了顾承安话里的昨天两个字,她不想胡乱猜测原因,免得再自作多情。

再抬眸,苏青禾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好,工钱和料钱是多少,我现在就给你。”

虽然因为做箱子的事闹了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是既然人家做好了,她也不会说不要,那样太矫情。

该付多少钱就付多少钱,银货两讫,两不相欠。

顾承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看着给。”

什么叫看着给?!

苏青禾不悦地斜睨了他一眼,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纠结,说了个差不多的价钱。

顾承安想也没想就点头:“钱先不急,等以后再说,箱子里有你让我捎的东西,鸡苗和猪仔明天给你送来,今天晚了。”

苏青禾正要上前推车,顾承安快她一步将平板推车推到了她宿舍门口,结实的臂膀轻松地从车上把箱子抱下来,随后弯腰,放在地上。

顾承安将要直起腰的时候,视线里却突然多了一双穿着凉拖的白嫩脚丫。

纤细的脚背,圆润可爱的脚趾,指甲竟然泛着淡淡的粉色。

啧,脚这么小,估计还没有他手掌大。

顾承安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淡淡地直起腰,低垂着眼眸:“我走了。”

知青宿舍住着姑娘,他一个男人不宜进入。

“等下,我去拿钱。”

苏青禾跑进屋里拿钱,再出来的时候,顾承安已经走了,空荡荡的院子里洒满如水的月光。

苏青禾将木箱搬进房间。

打开盖子,里面放着竹编的暖壶和一个大红色的洗脸盆,香皂肥皂各一块,角落里整齐地叠放着剩下的钱票。

苏青禾将东西拿出来,却发现脸盆底下压着一副棉线手套。

手套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干了两天活,她的手已经粗糙了不少,手背上还有被草割伤的细小伤口。

这副手套无异于雪中送炭。

苏青禾心里暖洋洋的,抿着唇微微一笑,爱惜的将手套整齐地叠放在枕边。

夏静言正躺在炕上吃糖,见苏青禾变戏法一样从箱子里掏东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啧啧称奇:“青禾,你从哪弄得这些东西?这小木箱挺漂亮啊。”

苏青禾瞟了她一眼,笑道:“大晚上还吃糖,小心坏牙。”

“无糖不欢。”

夏静言满不在乎地鼓了鼓腮帮子,接着跳下炕。

拔开暖壶的木头盖子,朝着里面吹了口气,耳朵靠近瓶口,听见一阵嗡嗡声。

“不错,这暖壶肯定保温。”

她又拿起手套看了看,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这是顾书记送你的吧,我刚才听到他说话了,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夏静言语出惊人,揶揄地看着苏青禾。

苏青禾脸热,把东西胡乱收拾起来,“别瞎说,人家是书记,好歹是个官儿,怎么能看上我。”

“你长这么美,我要是个男人,肯定无法抵挡你的美貌。”

苏青禾没往心里去,却意外地失眠了,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同样睡不着的不止一人。

顾承安躺在床上,心里又燥又热。

他睡前已经洗过一次澡,可这会儿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烦躁地翻了个身,试着入睡。

可还是不行。

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苏青禾乖乖地坐在炕沿,软绵绵的小手捧着大海碗,秀气地抿着绿豆汤,那无意伸出的粉嫩舌尖,勾得他心尖发颤。


李婉儿忽的哭了,大眼睛里滚下一连串眼泪,哽咽着控诉:“乔致远,你没有心!”

这个时候,一直躲在乔致远身后的李金玲探出头来,弱弱地来了一句:“婉儿,你真的误会我和致远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李金玲这样说简直是越描越黑。

直接将李婉儿炸得失去理智,扑上去就要撕打李金玲。

李金玲眼神微闪,不躲反而迎上去,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得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李金玲看了乔致远一眼,委屈得哭着跑走了。

乔致远没想到李婉儿会出手打人,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李婉儿,短短一天时间,那个柔弱的姑娘就变成了现在这个面目可憎的泼妇。

他妈说的没错,女人果然有两张面孔.

现在只是处对象,等以后结了婚,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乔致远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决绝道:“李婉儿,我们完了!”

说完,他直接转身回了宿舍。

完了?乔致远要和她分手!

李婉儿的脸色彻底垮下来,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

屋里,李金玲透过门缝,阴沉地盯着院子里的李婉儿,嘴角勾起个嗜血的笑。

哼,好戏才刚刚开始。

今天下工早,苏青禾照例带了一壶灵泉水去找顾水清。

两人已经说好由苏青禾帮顾水清补习功课,争取把落下的功课补上来,顾水清只上到高一就休学了,如果从现在起迎头赶上的话,等恢复高考的时候就有希望考上大学。

跳出农门,上大学,吃国家粮,对一个姑娘家来说,这已经是顶好的出路。

李婉儿仍旧独自站在院子里,双眼红肿,模样狼狈,她瞥了苏青禾一眼,自嘲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苏青禾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脚步没有停顿,声音也很冷淡:“我没那个闲工夫。”

错身而过的时候,李婉儿抽噎了一下,恨恨地抹了一把泪:“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苏青禾没理她,目视着落日余晖,头也不回地走出知青点大院。

要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李婉儿心术不正,总想着利用脸蛋来换取利益,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树荫底下有几个小萝卜头在踢毽子,苏青禾看了一眼,认出踢得最好的那个小姑娘正是大丫。

大丫也看见了漂亮姐姐,扔下毽子,哒哒哒地跑过来,小辫子一甩一甩的,跳跃在她的头顶。

“姐姐,你要去哪?”

苏青禾替她顺了顺头发,温柔地笑着说:“姐姐去顾书记家。”

“顾书记?”大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亮了一下:“我知道了,姐姐是不是去顾书记家取做好的木头箱子?”

“木箱子?”苏青禾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大丫是不是记错了,姐姐没有让顾书记做啊。”

大丫迷茫了。

昨天她去顾书记家找洋洋玩的时候,顾书记正在做箱子,还说是给漂亮姐姐做的,为什么漂亮姐姐又说没有?

大人的世界好麻烦,大丫的小脑袋瓜弄不明白。

苏青禾也没当回事,只当小孩子记混了。

不过说起来,她确实急需一个放衣服的小木箱,也不用多大,够放当季的衣服就行。

等会问问顾大婶,队上谁还会做木匠活。

到了顾承安家,陈玉芹见了苏青禾比昨天还热情,她对苏青禾的印象极好,长得好,性格好,心肠好,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


这个时候就有看不惯的人跳出来指责苏青禾了。

坐在苏青禾对面的年轻姑娘忍不住呛声说道:“喂,你还有心思吃包子,只是借一点卫生纸而已,你都不愿意,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小气。”

年轻姑娘不光长得没眼看,说出来的话也是极不中听。

苏青禾冷冷地看向她,轻启红唇:“你家住在海边吗?”

“什么?”

年轻姑娘很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青禾嘲讽地笑了笑:“管的真宽,既然你这么大方,你借给她好了。”

“你!”

年轻姑娘一下子气红了脸。

她包里倒是有卫生纸,但是借给个不认识的人,她也有点舍不得。

可是她已经被苏青禾架起来了,这个时候说不借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所以她不情不愿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几张卫生纸,满脸不高兴地递给一旁的李婉儿:“省着点用,这东西可贵了。”

李婉儿破涕为笑,她不管这卫生纸是谁的,只要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就好。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是下乡的知青吗?去哪里插队?以后我买了卫生纸还你。”

年轻姑娘看向李婉儿的目光里带着不屑,好半天才开口:“算了,不用还了,我去长宁县插队,估计咱们也分不到一块。”

李婉儿听了却惊喜极了:“我也去长宁县,我叫李婉儿,你叫什么名字?”

“李金玲。”

“咱们是一个姓呢,你去我那边坐吧。”

李婉儿殷勤地邀请李金玲与她同座。

李金玲看了苏青禾和夏静言一眼,拿着自己的行李走了,和李婉儿旁边的男同志换了座位。

男同志自然一百个愿意,在一众羡艳的目光中屁颠屁颠地坐到了苏青禾的对面。

“你们好,我叫季东林,也去长宁县插队,说不定咱们还能分到一个公社呢。”

季东林放好行李,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热情地同苏青禾和夏静言打招呼。

苏青禾和气的朝季东林笑笑,而夏静言则是闷头干饭,青禾带的包子可太香了。

季东林挠挠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安静地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期间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倒是李婉儿不停地喝水,不停地跑厕所,估计是没带干粮,只能靠喝水充饥。

大热天的,火车上的气味实在难闻。

汗味、体味、饭味,还有臭脚丫子味,无数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味。

等下车的时候,估计都得腌入味儿。

苏青禾没什么胃口吃晚饭,反观夏静言倒是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吃嘛嘛香,一下午嘴就没停过。

这会儿又吃起了桃酥,还热情地邀请苏青禾和她一块吃。

苏青禾摆摆手:“你吃吧,我不太饿,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水壶灌些水。”

夏静言嘴里塞得鼓鼓的,腾不开嘴说话,忙不迭点头,那样子倒像是个偷吃的小松鼠。

苏青禾拿着两人的水壶去灌水,她打算去空间里灌些灵泉水。

灵泉水味道甘甜,喝了能补充能量,正好她也想进空间看看果园的成熟情况。

只是她总不能上演大变活人,所以还得找个隐秘的的地方进入空间。

火车上到处都是人,只有厕所是最好的选择。

苏青禾来到厕所外,门外有好几个人等着上厕所,她乖乖在后边排队。

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个自觉性了。

上厕所全靠抢!

等最后一个人从厕所里出来,苏青禾才推门进去。

好家伙!

里面的味道直冲脑仁,差点给她送走!

苏青禾动作迅速地锁上门,立马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的时间流速虽然是外界的三倍,但只限制于动植物,对人类没有影响。

苏青禾先去泉眼处灌了壶水,又去了果园,果子还有六天成熟,成熟后自动收入仓库。

这么多水果她自己吃到猴年马月也吃不完,也许等安顿好,她可以去找找黑市?

卖水果换钱也不失为一种致富方法。

来不及细想,门外已经有人敲门,苏青禾赶紧从空间出来,打开厕所门。

李婉儿喝多了水,一下午不停地跑厕所,偏偏厕所里有人,她感觉膀胱都快爆炸了,差点就尿了裤子。

门一开,她急忙往里冲,等看清是苏青禾后,她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瞬间换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青禾,我是不是催得太急了,我忘带干粮,只能不停喝水充饥……”

她强忍着尿意装可怜,没想到苏青禾却冷着脸,一声不吭地走了。

李婉儿伪装出来的可怜,在此刻土崩瓦解,一边上厕所一边在心里将苏青禾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来苏青禾这次是真的铁了心要和她绝交。

不过她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被眼前的困难击退。

李婉儿自认为很了解苏青禾的脾气,她觉得自己刻意放下身段讨好,时间长了,一定会把苏青禾哄回来。

苏青禾不知道李婉儿已经把她当成肥肉盯上了。

她把水壶递给夏静言。

她没敢给夏静言喝灵泉水,灌得是火车上普通的水。

夏静言正吃得口干,赶忙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水,一脸享受地感叹:“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接的水也好喝!”

苏青禾已经习惯了夏静言的语出惊人,倒是季东林眉眼含笑地看了夏静言好几眼。

夜幕降临,车厢里只留一盏小灯照明。

旅途劳顿的人们纷纷打起盹儿来,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苏青禾将自己带的钱票和重要证件放进空间,车上人多眼杂,虽说大多数都是下乡的知青,带在身上终归是无法安心入睡。

夏静言倒是没有这种担忧,她的钱票都贴身藏好,就放在她妈给缝的内裤兜兜里。

凌晨时分,大部分旅客都睡着了,过道里却多了个猫着腰的单薄身影。

李婉儿饿得头晕眼花,喝水已经抵挡不住疯狂袭来的饥饿感,虽然火车的上的水不花钱,可她快要喝吐了。

所以她盯上了夏静言的行李袋。


她主动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倒显得李金玲有些无理取闹。

聂红霞在女知青里年龄最大,自觉充当起好大姐人设,安慰道:“婉儿别多想,咱们在一块生活,难免会有磕碰,事情过去就算了,谁也别放在心上。”

李婉儿红着眼圈点头,怯生生看了李金玲一眼,主动向她道歉:“金玲,对不起。”

李金玲气得差点灵魂出窍,她之前怎么没发现李婉儿这么能装呢。

真是白瞎了她的卫生纸了!

这种人多看一眼,她都犯恶心。

李金玲无视李婉儿的道歉,黑着脸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婉儿心里窃喜。

她的机会来了。

李金玲对她的态度越恶劣越好,这样她就可以顺利的搬出来了。

惹不起躲得起。

毕竟谁都不想和一个经常欺负自己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想必大家都能理解她吧。

苏青禾冷眼看着,见李婉儿眼神闪烁就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正打得噼啪响,果然下一秒就见李婉儿又开始演了。

那眼泪说收就收,说下就下,不去演戏都对不起她这高超的演技。

李婉儿尴尬地看着李金玲进屋,恹恹地垂下头,小声道:“大家回去休息吧,金玲还在生我的气,我先在外边待会儿。”

说着又抹起了眼泪,眼风还不断往苏青禾那边扫。

这个时候,乔致远又跳出来当护花使者了,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苏知青,你和李婉儿换屋子住吧!”

苏青禾淡淡看了乔致远一眼,冷着脸直接拒绝:“不换!”

这乔致远八成是看上李婉儿了,不然怎么蹦跶的这么欢。

她不怕得罪人,更不想一来就给人留下个好说话的印象,直接拒绝,表明自己的态度,省得以后得寸进尺。

新环境就要给自己立个新形象。

这人啊,如果不支棱起来的话,谁都可以来踩你一脚。

她长相是挺软的,不代表她软弱可欺!

乔致远愣了一下,皱眉:“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这么点小忙都不帮?”

得了,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苏青禾提高声音,脸上还带了点笑意:“你和李婉儿不也是朋友?要不你和她换换?”

“我……我也不是一个人住,再说了,我和李婉儿也是刚认识,还……还不是朋友。”

乔致远偷偷瞟了李婉儿一眼,脸色有点不自然,说话也结巴上了。

“哦——”

苏青禾长长的哦了一声,笑容淡下来:“你这么护着她,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呢,既然你都不愿意换,凭什么命令我呢?”

“除非我自己愿意,否则谁都别想使唤我!”

最后这一句看着是对乔致远说的,实际也是说给其他知青听的。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有纷争。

如果各自不越界,那她也会和他们好好相处,如果有人动什么歪心思,她不介意撕破脸。

这话说的乔致远面红耳赤,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青禾,只觉得她眼里有一种冷冽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而其他知青看向苏青禾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李婉儿觉得事情有些跑偏,不是在说她住哪里的问题吗?怎么倒成了苏青禾的立威现场。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乔致远一眼。

真讨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还想和苏青禾和好呢,又让他把人给得罪了。

和苏青禾一起住的希望破灭,李婉儿只好寄希望于聂红霞。


那女人露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杂乱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真实面貌,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肮脏邋遢的气息。

杨康打了个激灵,赶紧收回目光。

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反之也厌恶着所有的不洁之物。

这种人还是不要污染他的眼球了。

苏青禾将杨康的反应收入眼底,忍不住冷笑出声,和杨康做了几年夫妻,他的喜好她还是挺了解的,她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喜欢漂亮的,那她就故意扮丑。

他喜欢优雅知礼的,那她偏要粗鲁不堪。

苏青禾伸手将头发揉得更乱,然后顶着一头稻草般的头发推开了饭店的大门,一步步朝杨康走过去。

“你好,你就是杨康吧,我是你的相亲对象苏青禾。”

苏青禾故意压低嗓子说话,平时轻软悦耳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阴沉嘶哑。

杨康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这就是传说中比仙女还好看的苏青禾?!

是他妈的眼光出了问题还是他的眼睛出了毛病?!

大街上的乞丐穿得都比她好!

再配上这副阴沉沉的嗓音,不用扮鬼都能吓死人了!

杨康很想溜之大吉,但他一向自诩是个有风度有涵养的人,所以强忍着不适扯出个微不可察的笑。

“你好,我就是……杨康。”

苏青禾没等杨康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猛灌下去,这才呲着牙笑了笑:“你长得文质彬彬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一笑,把杨康笑了个透心凉。

他垂下眼睛,极力忽略苏青禾笑得露出牙床子的傻样,先前他还觉得店里闷热,这下好了,现在他觉得自己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这苏青禾长得也太磕碜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蒙蔽了他妈,竟然敢给他介绍这样的对象!

回去得好好问问,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杨康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耍着他玩!

杨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杨康黑着脸坐在那里像个黑面阎王一样,苏青禾暗自好笑,只当没看见,一口气点了十来道早点。

“来一份排骨面,香煎锅贴来一份,再来笼小笼包,豆沙条头糕来两份,双酿圆子……再来一壶甜豆浆。”

杨康的脸彻底黑了,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点教养,第一次见面就点这么多东西。

她是猪吗?!

还是把他当成了冤大头,想狠狠宰一顿?!

“点这么多,你能吃得完吗?”

虽然杨康不缺钱,可是把钱花在这么个玩意儿身上,他觉得亏。

苏青禾笑得贱兮兮的:“为了来和你相亲,我可是早饭都没吃,吃不完有你啊,你不介意吃我剩下的吧?”

谁想吃她剩下的!

杨康差点暴走,她哪来的脸!

苏青禾见杨康脸色不虞,有些后知后觉道:“我是不是点太多了?可我平时的饭量就这么大啊,点少了我吃不饱。”

话落,她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带的钱不够?”

“我的钱够,你尽管放开了肚皮吃。”

杨康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已经有客人朝他们这桌张望了,他只想赶紧结束这次荒唐的相亲。

这女人这么能吃,谁要是娶回家不得把家吃穷。

苏青禾为了给杨康留下个难以磨灭的印象,故意捏着嗓子肉麻兮兮地说:“你真是个好人!”

这话要是个美女说出来,会给人如沐清风的感觉,可苏青禾这副形象,再配上这娇滴滴的故作姿态,杨康只感觉浑身一激灵。

一种湿漉漉的黏腻感从他的尾椎骨直抵天灵盖。

偏偏苏青禾还在那里惺惺作态道:“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我们结了婚以后……”

“打住!”杨康急忙制止苏青禾的话,他现在毫不怀疑这女人不只形象邋遢,脑子也有病。

有大病!

“好吧,我不说了。”

苏青禾见杨康没有聊天的欲望,也就住了嘴,她去取餐口拿了自己点的东西,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

“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你吃吧,吃完赶紧走。”

杨康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他气都气饱了,还怎么吃得下去,再说了,对着这么邋里邋遢的一个人,他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苏青禾才不管杨康的臭脸,她埋头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砸吧着嘴,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引得旁边的食客鄙夷地看过来。

杨康觉得面上无光,他很想抬腿走人,可他自以为是的绅士风度又不容许他做出这么没礼貌的事情。

死要面子活受罪,杨康就是这么个人。

骨子里是个烂到骨髓的渣滓,表面上却要保持着体面和光鲜。

苏青禾心里对杨康鄙夷至极,面上却不显,故意做出崇拜的样子引得杨康说话:

“怪不得我大伯说你是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今天一见,果不其然,你和我想象中另一半的形象一模一样。”

“你大伯?”杨康来了点兴趣,坐直了身体。

苏青禾捻起一块条头糕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苏志军是我亲大伯,他说你们家条件好,嫁给你就有享不完的福。”

苏志军是吧,杨康记住了。

把这么个玩意儿介绍给他,已经不是羞辱他的问题,而是没有将他爸杨向东放在眼里。

简直是在挑战他爸的权威!

苏青禾假装没看见杨康阴沉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我不会做家务,等我们结了婚,你得把家务全部包揽。”

“而且我也不想生孩子,听说生孩子特别疼,我怕疼。”

“还有,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彩礼?你们家这么有钱,彩礼怎么也得一千块钱起步吧,少了我可不嫁。”

“对了,我们家条件不好,提前说好,嫁妆可是没有的……”

苏青禾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杨康越听越气,良久才从齿缝挤出几个字:“我娶的是老婆,不是祖宗!”

这女人哪里来的优越感,长得比鬼还丑,要工作没工作,要相貌没相貌,优点没一个,缺点一大堆。

还不想生孩子,就她这样的,谁和她钻被窝估计都得萎!

苏青禾听了杨康说的话不高兴了,立马高声反驳:“老婆娶回家就是要宠爱的,你这人不好,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你……!”

杨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就她这样的竟然还敢嫌弃他?!

谁给她的自信?!

杨康再也忍不住,铁青着脸站起来,他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答应来相亲。

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这么个丑玩意儿败坏了!

苏青禾看着杨康气冲冲地冲出大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保持什么风度了,两条腿倒腾地飞快,就像被恶狼撵了一样。

相信杨康在她这里受到的气一定会撒在某些人身上,那她就拭目以待了。


李婉儿撇撇嘴角。

真是的,一顿饭还没吃呢,就得做饭,她低低哦了一声算是应了下来。

这个下午,知青点很安静。

新来的知青可以休息半天,明天正式上工。

宿舍已经收拾好了,除了家具少得有点寒酸,看起来还不错,夏静言还带了蚊帐,白色的棉纱蚊帐挂起来,倒是有了些少女闺房的感觉。

夏静言盘腿坐在炕上,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摸着下巴说:“要是有个大衣柜就好了。”

大衣柜估计是很难实现。

倒是可以请木匠打两个木箱子,可以上锁的那种,除了放衣服还可以放重要物品。

苏青禾站起来,开门走出去:“走吧,咱们去找木匠打家具。”

夏静言一下来了精神,她本来就是个好动的性子,现下正憋闷着呢,正好出去放个风。

“青禾,你知道木匠在哪吗?”

“鼻子底下就是嘴,问问不就知道了。”

下午五点,气温没有中午高,走在路上还不算太热。

不过苏青禾想得太美了,这会儿社员们都去上工,路上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们只好一直沿着村里的土路往前走。

夏静言走路也不消停,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说话:“话说这村子还挺大的,刚才我看见那边有个供销社,等会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苏青禾好笑地摇头,她想起来以前看到的一句话,吃货的世界没有诗和远方,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再看夏静言,可不就是这样,说的分毫不差。

其实这个时候的村子都一样,清一色的土砖房,偶尔看见的几处青砖瓦房都是可数的。

和平大队已经算是条件好的,最起码社员们人人都能填饱肚子,不过也仅限于吃饱。

在出门靠腿走,晚上照明靠煤油灯的年代,除了吃饱,其他一切都是奢望。

甚至整个大队都没有一辆自行车,就连顾承安也没有。

走了一段路,终于看见前面树荫底下坐了个老太太在乘凉,苏青禾走过去,笑着问:“大娘,您知道谁家可以做木匠活吗?”

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多的数不清。

她耳朵背的厉害,其实根本听不清眼前的女娃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努力地开口:“大狼?”

“不是大狼,是大娘。”

“哪来的狼?”

苏青禾无奈地直起身子,叹了口气:“好吧,打扰了。”

她看了一眼早已经笑疯的夏静言,想起这一幕和她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远处有几个黑黝黝的小萝卜头蹲在一起数蚂蚁,苏青禾打算过去问问,老人家耳朵背,小孩子应该能听懂吧。

“小朋友,你们知道谁家可以做木匠活吗?”

一众小屁孩抬头,看着漂亮姐姐连话都忘了答,好半天才有个小姑娘缩在角落里举手,怯生生的:“我爸爸是木匠。”

苏青禾绽开欣喜的笑容:“那你能带我们去你家吗?姐姐需要做两个木箱子。”

小姑娘点头,眉眼弯弯,水润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喜悦的光。

她帮爸爸揽到了木匠活,爸爸会不会对她和妹妹好点?

夏静言喜欢小孩,她自己就是个大小孩。

她兜里就装着糖,给几个小萝卜头一人发了一块水果硬糖。

孩子们差点乐疯。

一颗一分钱的水果糖,对孩子来说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东西。

夏静言给这群小孩分完糖,拿出一块大虾酥糖递给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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