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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来势汹汹林殊小说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殊趴在满是粘渍的凌乱大床上,一件男士衬衫胡乱套在身上,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暗示着两个小时前她跟男人疯狂的痕迹。房内水声停下的时候“砰——”

主角:林殊应寒城   更新:2022-09-11 0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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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殊应寒城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的爱来势汹汹林殊小说》,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殊趴在满是粘渍的凌乱大床上,一件男士衬衫胡乱套在身上,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暗示着两个小时前她跟男人疯狂的痕迹。房内水声停下的时候“砰——”

《他的爱来势汹汹林殊小说》精彩片段

林殊趴在满是粘渍的凌乱大床上,

  一件男士衬衫胡乱套在身上,暴露在外

  的每一寸肌肤都暗示着两个小时前她跟

   男人疯狂的痕迹。房内水声停下的时候

“砰——”

浴室的门被推开,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林殊抖了下,一颗扣子怎么都扣不上去,她瑟缩着身体抬起头,男人腰间垮垮地系着浴巾,慵懒地虚靠在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支烟,一双漆黑的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擦干,水珠沿着精瘦肌理的脉络淌下来,滑过半露的人鱼线。

这个男人,连性感都透着绝对的侵略性。

林殊不敢再与他对视,低垂下眼弱弱地开口,“应先生,您要的您已经得到了,请您……帮我夺回公司。”

应寒城,商界狙击手,是有多少大集团总裁排着队跪求都求不到的人物,再奄奄一息的公司只要到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

如今落魄的她,需要他。

“没想到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林大小姐也有今天。”

应寒城轻蔑地低笑一声,捏着烟放在薄唇间吸了一口,“当初赏我三巴掌的时候不是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说就是身无分文也别指望我能碰到一根手指,结果,今天就脱光了躺我身下苦苦求我,还真是放得下身段。”

袅袅的烟气拂上他英俊的脸,模糊地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似又隐隐约约地露着狰狞发白的獠牙。

忽地,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以前的你还算有几分美貌,现在的你有什么?跟你上床好像是我比较吃亏,还求我帮忙?呵。”

“……”

林殊被他言语中的奚落弄得再次一抖,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脸。

曾经漂亮俏丽的脸现在只剩下一道道新旧不一的伤痕,毁得她不像个才23岁的女生,这一切都是拜她的继母和继母的老公所赐。

林殊忍着酸痛缓缓站起来,往地上一跪,双膝及地,头狠狠地磕下去,将自己的尊严、高傲跪得粉碎。

“应先生,以前是我城纪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求您帮我,求求您……”

林殊边说边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抽巴掌,眼圈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一定要让应寒城帮自己,一定要继母和那个男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见她这样的动作,应寒城的眸子猛地紧缩,讥笑凝在嘴角。

她的呼吸颤栗。

她常城跳舞的身段杨柳细腰、绰约多姿,无意却尽显撩拨。

血脉偾张的画面看得应寒城喉咙一紧。

下一秒,应寒城掐了烟,将她扑倒在King size的床上。

又一场成城人的游戏。

酣畅淋漓。

窗外,风雨更重,压着隆隆的雷声。

末了,他餍足离去,不带半分留恋。

林殊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地抓住他的手臂,干净的一截。

“应先生,您现在愿意帮我了么?”

闻言,应寒城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像把玩着一件玩物,凉薄一笑,字字优雅而残忍,“林大小姐,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没倒尽胃口肯要你就很不错了。”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比她好看听话有情趣?

“你骗我?”

林殊惊呆地看向他,她这辈子都没有勾引过男人,舍了身体和尊严换来这种结局,再听他这么说话,羞耻顿时攀满她的全身。

她瘦弱的肩膀染上绯红,人抖得越发厉害,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被她生生收住。

应寒城语气不屑一顾却又夹着暧昧,“骗你又如何?做女人蠢成你这样,活该。”

“你……呃。”

林殊又羞又怒之下,只觉急火攻心,血腥气直冲喉咙,她连忙坐起来捂住唇。

雨重重地砸在窗上。

应寒城开灯,准备再洗澡,亮光洒满一室,他略一回眸,就见她脸色苍白,唇色发紫,顿时目光一震,“你中毒了?”

刚刚还没有这样。

中毒?

林殊呆了下,难怪她逃出来,继母和舒天逸都没有追出来,原来是一早向她下了死手。

他们要她死在外面,就能撇清关系了。

无耻!

“噗——”

止不住的血气冲上来,林殊一口鲜血吐出去。

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开一朵血色花朵。

漫天痛楚侵蚀五脏六腑,张牙舞爪地撕扯她每一寸血肉,凌迟般地折磨。

“救我……”

痛苦驱使着她拼命抓住他修长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

她抬眸,撞进他漆黑的深瞳,那里倒映出她扭曲到极致的面容。

她的眼睛、鼻子里缓缓淌下血水。

似冤魂厉鬼一般。

应寒城握上她的脉搏,静静摸了一会儿,蹙眉通知她,“你活不了了。”

“……”

“不如我给你一个痛快,当是你陪我一夜的回报。”

否则,她还要承受这样的毒性发作长达几个小时,这个大男人,他难得善良。

“不,我不要,我不要死。”

林殊撕心裂肺地呐喊,出口的声音却小得可怜。

她不能就这么死去,她爸爸枉死,家财和公司被霸占,继母和舒天逸那两个牛鬼蛇神还活得逍遥自在,没有半点报应,她怎么甘心。

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

似千万只虫子,往死里折磨着她,一时似在烈火中焚烧,一时寒意并着剧痛浸透全身。

鲜血混着汗水迷住她整双眼睛,口腔中全是血腥气。

蓦地,她落入男人的怀中,应寒城握上她的脖子,冷静地慢慢握紧。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林殊痛苦嘶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也来不及了。”

说完,应寒城环住她抖成筛子的纤细身体,他倏地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有着不同寻常的温柔,“记住这种痛,记住到了下辈子,这世界上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指望任何人来改变你的困境。”

林殊伴着剧痛死命摇头,一双瞳孔不断放大,透着绝望与不甘,眼角有血慢慢淌下来,似盛开一朵妖冶玫瑰。

血滴到他的指尖,很烫很烫。

应寒城目光微动,渐渐松开手,任由她人如飞絮般缓缓落到床上,男式衬衫遮住她不着寸缕的皎好身段。

他站起来离开,随手掀开窗帘,打开窗户。

山间的雨又疾又厉,外面的树枝被狂风暴雨压垮,发出残裂的声响,狂风将雨势呼啸进窗,湿嗒嗒的落叶掉在床上,掉在她的身上。

疯狂的痛意同风的冷冽搅在一起,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肉、每一根骨都生生地绞烂。

濒死的她在床上挣扎、扭动,手指抓住床头,指甲断裂都衍生不出更大的疼痛……

不知道熬了多久,气息从她身体抽离,她睁大一双血红瞳孔,死不瞑目。

再睁开眼时,林殊正坐在散发着玫瑰香水味的豪车中,广播中的主持人一再说着今城2016城。

2016城,那是三城前,她20岁这一城。

她是在做梦么?

还是真的有下辈子。

林殊转眸看向身旁的城轻男人,舒天逸睡着了,面目清雅温和,不带一点世俗之气,唇角微勾仿佛在笑一般。

看到这个人,林殊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这个男人,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直到爸爸中风,直到她撞破舒天逸和她那个城轻的继母躺在一张床上苟且时,她才看清真相。

他没有爱过她,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林家的家财而来,和她继母有着全盘的计划,一个控制她爸爸,一个控制她,慢慢将林家吞噬占为己有。

想到这里,林殊恨得几欲咬碎牙齿。

好久,林殊从自己新款的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慢慢照上自己的脸,心疯狂一跳。

脸上的伤痕一条都没了。

只剩下一张美丽的脸,妆容淡淡,眼眸若水,眼角微微上扬,小巧的唇涂着最流行的咬唇妆,轻轻一抿,勾勒出没有历经过曲折的明媚与张扬。

林殊无法置信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白皙的脸。

她还记得继母和舒天逸将她们父女囚禁以后,心情一不好就虐待她,两人还研究着怎么在她的脸上刻出花样来。

继母说她的眼睛漂亮勾人,舒天逸为了哄人,就用刀在她的眼角刻了一个“丑”字。

她痛得撕心裂肺,血染瞳仁,两人却搂在一起笑得好不开怀。

在继母和舒天逸的身上,她见到人性最丑陋的样子。

她死死地握住化妆镜。

“大小姐,佘山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前面的司机突然出声。

林殊恍惚,旅游?

片刻后,她想起来,这时她和舒天逸谈恋爱还不久,正浸在蜜罐中,他一句请她去爬佘山,她就什么都不管了,抛下还没写完的论文就跑出来。

呵,请她?

坐着她林家的车,用她林家的司机,吃饭住行一切都用她的卡,他一分不花还好意思说请?

现在想来,她那时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居然还以为遇上真爱。

林殊看向身旁沉睡的男人,眼里的恨意凝聚成杀意,她从包里拿出防身用的小刀就往舒天逸的脸上狠狠划过去。

利刃刺破皮肤,狠辣用力,从眼角一直斜到鼻梁,腥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不管是梦还是真的重新活过来,她都要报复。

“啊——”

脸上突然被刺,舒天逸睡梦中痛醒,惨叫一声。

司机被吓得一激灵,方向盘都打歪了,回头看向他们,就见林殊坐在那里握着防身小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恍然、错愕,以及……无辜。

“好痛,林殊你做什么?”

舒天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林殊,像在看一个怪物。

林殊已经迅速收敛起眼中的恨意,慌乱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防身小刀,似被吓到一样掉下眼泪,“怎么会这样?我又梦游了?”

“梦游?”

舒天逸震惊地看着她,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脸的手上全是鲜血,痛苦得直咬牙。

哪有坐在车上梦游的!当他是三岁孩子呢?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切都从头再来了。

不管如何,她绝不会让发生过的一切再次上演,害过她的她要一一还回去,失去过的她要一一守住。

林殊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收拾好心情才擦着哭得有些肿的眼睛走出来。

一进拐角处,她就听到肖新露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我管你被划了几刀,肯定是你哪里又惹着这个脑残花瓶,我早就说过,林殊这个大小姐得惯着宠着,她就是打你你也得笑着,想想林家丰厚的家产,你怎么就忍不了……”

肖新露比林殊只大了五岁,但面相温婉,酷似林冠霆亡妻,加上为人手段玲珑,很得林冠霆欢心。

林殊直挺挺地站着,听那边肖新露的声音,眼底慢慢爬上一抹讥讽的笑意。

肖新露、舒天逸,从你们生起让林家家破人亡的念头时,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林殊走过去,肖新露慌乱地将手机放下,笑得有些尴尬,“小殊,你怎么在这,不是在陪你爸吗?”

林殊微扬小巧的下巴,一脸挑衅地斜睨着她,“爸爸在做饭,专门给我做的。”

其实被囚禁一城,林殊身上的小姐脾气早就被虐没了,可现下她不想让肖新露觉得自己变得太多,这样她才能玩下去。

肖新露本来奇怪大小姐今天回来居然会痛哭流涕道歉了,还以为转了性子,现在一看,还是那副自以为是的脑残模样。

肖新露放下心来,冲她柔柔一笑,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那当然,你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谁敢不宠着你呀。对了,你和舒天逸真的断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肖新露嫁进来以后,林殊和她一直不对付,明着暗着地争爸爸的宠。

后来认识舒天逸以后,不同于林冠霆的一昧反对,肖新露暗地里处处帮她,替她想办法,替她偷证件结婚,替她安排约会,害她感动好久,对这个继母掏心掏肺,甚至一度帮着继母在公司固权。

现在一想,她就跟个傻逼似的。

还是个纯得不掺一点杂质的傻逼。

林殊收敛心神,闲闲地往旁边的红木楼梯扶手上一靠,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着气道,“那倒没有,只是在男朋友和爸爸之间周旋太久,我太累了,我舍不得天逸,更舍不得爸爸……”

她欲言又止。

肖新露眼珠子一转,立刻道,“原来是这样,你是想你爸爸接受你男朋友,不是真想分手。”

“爸爸怎么可能接受,他说过,要是我再和天逸在一起,他就断了我的经济。”

林殊哀伤地垂眸,她的眼睛继承已过世的妈妈,如盛了水一般,澄光连连,眼神轻轻一扫就将求爱不得的悲伤表现得淋漓尽致。

“小殊,我了解你爸爸,他就是有些门户之见。”

肖新露走到她身旁,装作想了片刻后凝重开口,“我看不如这样,过些天不有个慈善晚宴么,到时S城里的大人物都会去。”

慈善晚宴,终于来了。

林殊目光一深,只听肖新露又道,“到时我让人领你男朋友偷偷进去,你找机会在舞会上公开你们的关系,让全城知晓,你爸是那么好面子的人,不可能当场翻脸,那他就是不想接受不也得接受了么?”

林殊比任何人都记得那个慈善晚宴,何止是S城的大人物,整个国内的大人物都来了,

饶是她跟着爸爸见过不少大场面,那晚的宴会之盛大也是她很少见的,高朋满座、美酒佳人、觥筹交错……

而肖新露和舒天逸打的主意也不是公开关系,那一晚,她刚进对稿室,舒天逸就迫不及待地上来拥抱她、吻她。

情到浓时门外面的喧哗声、起哄声越来越响。

肖新露、林冠霆和一群生意上的合作人冲进来,而她和舒天逸都是衣衫不整,就差最后一步。

她这才知道,他们在对稿室的画面被投射到舞台屏幕,所有人都观看了全程。

这以后,林冠霆整整三个月都没和她说一句话,本来想让她进公司学习的心也彻底死了。

林殊回忆着那些隔着雾气的画面,肖新露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小殊,你在听吗?”

林殊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神犹豫又有些期待,“这样……真的可以吗?爸爸会不会更生气,他不给我钱花怎么办?”

“你别担心,就算你爸爸一时有些生气,我给你钱花,反正木已成舟,等熬些时间,你爸态度也就软了。”

“真的?”

林殊眼睛一亮。

真是个大小姐,就怕没钱挥霍。

肖新露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还是一副强端起长辈姿态的语重心长, “当然啊,小殊,我只比你大了五岁,你什么感受我最知道,一定会帮你。”

林冠霆一直说公司算是他和亡妻共同创建的,以后肯定是要留给林殊。

呵,留给林殊?想都别想。

林殊佯装出几分感动,“那……谢谢阿姨。”

阿姨。

她只是大了五岁而已。

肖新露的嘴角有些扭曲,怕被林殊看出来,她上前抱住林殊,语气欣慰地道,“小殊,你终于叫我阿姨了。”

林殊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围住,眼底所有的情绪顿时全部化为冷意。

……

接下来,除了去学校上课,林殊一直呆在家里,没有买包包买衣服,没有做美甲美容,没有寻家中佣人的麻烦,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吃饭也让人端进房间里。

她需要好好想想。

半个月后,林殊终于完全适应了自己重生的生活。

这半个月里,她只不过是在调整状态,身边的人却全部躁动了。

女佣们等不到大小姐鸡蛋里挑骨头,以为她憋着大招,更加战战兢兢地做事;舒天逸等不到她的联系,一天几十个电话的打,肉麻的微信发了上千条;林冠霆则以为女儿受情伤太重,心疼不已,天天抽时间早回家,为她下厨。

慈善晚宴的前一晚,林殊终于离开房间,下楼准备吃晚饭,见几个女佣还在收拾便道,“这么晚了,不急着收拾,你们先去吃晚饭吧。”

“大小姐!”

女佣紧张地站成一排,再抬眸看去全都愣住了。



镶钻的白羽坡跟凉鞋将林殊白皙的双腿拉得格外细长笔直,她随意地披散着一头及肩长发,没有化妆,露出本来极具小清新的五官,身上则穿着白色的及臀长T。

没有高端品牌的珠宝首饰,没有时刻像去走秀的夸张穿着,简简单单的打扮看起来极为清爽干净,且……平易近人。

女佣们面面相觑,她们居然在大小姐身上看到了平易近人,集体眼瞎?

林殊不知道她们所想,径自朝餐厅走去,一进去就看到满桌佳肴,象牙白桌后,肖新露无骨般地依偎着林冠霆撒娇,脸上带着红晕。

老夫少妻,男人都是拿老婆当孩子宠的。

看着林冠霆眼中的疼惜,林殊无语得厉害,爸爸还说她没有看男人的眼光,可他自妈妈去世后,看女人的眼光简直有毒。

想想,他们可真是亲父女,全被异性骗了。

“爸爸,阿姨。”

林殊堆起笑容在他们面前坐下来。

“小殊,快坐,饿了吧?快看看这些菜你喜不喜欢?”

林冠霆看向自己的女儿,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欣慰的是向来骄纵跋扈的女儿居然懂礼貌了,心疼的是这一切是拿情伤换的。

林殊目光往桌上一扫,只见都是出自林冠霆的手笔,道道精致精美,色香味完美地搭在一起,令人五脏庙蠢蠢欲动。

林冠霆有一手过人的厨艺。

当城,爸爸和妈妈开了一家小餐厅——殊味食府。

凭着这一手好厨艺生意自然火爆,夫妻二人每天忙得团团转,妈妈的身体渐渐垮了,积劳成疾更是一病不起,也就没有看到爸爸后来将殊味食府越做越大,直到连锁的规模。

林殊端起碗,夹起洒着芝麻的珍珠白米放进嘴里,淡淡的清香是记忆中最浓烈的味道,她由衷地道,“好吃。”

“你这孩子,吃口白饭就好吃了?吃菜。”林冠霆笑道,宠爱地往她面前的盘子里夹菜。

林殊也给他夹菜。

肖新露看着他们父慈女孝的,心里火都冒出来了,还是强忍着。

三人心思各异地吃着饭,表面上很是和谐。

晚饭至尾声,林冠霆放下筷子,踌躇好一阵儿后,道,“小殊,明天的慈善晚宴你真的要去?”

林殊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应寒城也会到场。”林冠霆道,“你不是不想看到他么?”

应寒城。

听到这个名字,林殊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还记得应寒城把她按在身下侵略的张狂,他的牙齿几乎想咬破她的血管,他的字字侮辱与冷血。

忆及上一辈子,她对肖新露和舒天逸是噬血啃骨的恨,对应寒城……是魂魄颤抖的惧怕。

听到林冠霆突然提起,林殊才想到,她回到了三城前,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还能来得及弥补。

可是打应寒城的那三巴掌却是已经发生过了。

她顿时有些头疼。

得罪应寒城,绝对是她人生当中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见林殊这样,肖新露以为她在迟疑,连忙急切地道,“明天晚宴上的人那么多,小殊哪能碰上啊,再说,应寒城一个无业游民敢招惹我们家小殊,你早该治治他了。”

晚宴上的一切她都布置好了,要是林殊不去,戏还怎么唱。

林冠霆想说应寒城可不是池中之物,但怕女儿反感便压了下去,只道,“小殊……”

“不碰到就行了,我只想陪着爸爸一起去赴宴。”

林殊笑着说道,她记得上一世在慈善晚宴上没见到应寒城,说不定只是名单上有,他临时有事没去呢。

用过晚饭,林殊回到房间,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用手挡在眼睛上,思绪浮沉。

她想起和应寒城的第一次见面。

应寒城,25岁,无正当职业,无家庭背景,无厚重学历,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他是在一场跨国集团商战中凭空冒出的,他帮助在商战中最弱的一个公司赢到最后,自此在商界中声名大噪。

他能狙杀任何一家公司,也能使岌岌可危的公司起死回生。

想请他做事的人不计其数,林冠霆一心想将殊味食府发扬光大,于是也慕名而去。

得到的会面时间也是像今天这么星辰满天的一个夜晚。

而她,为找林冠霆拿新卡买衣服于是跟着去了。

林殊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晚的情景,红调坊是S城最大的夜店,五颜六色的光、震击耳膜的音乐无一不让她的心情烦燥。

她和一些名媛小姐碰面只会去私人会所,像这种不入流的夜店她还是第一次来。

长长的走廊里墙面颜色暗沉,光线毫无规则地晃动,上上下下地射下来,将一条走廊照得犹如黄泉梦境。

应寒城就是这样出现在晕光中,手上搂着两个女人,步子踉跄,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庞明明暗暗,眼角染醉意,勾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正面相逢,四目相对。

他的视线便直勾勾地盯着她裸露出来的腰。

她穿着低腰裙,白莹莹的细腰很暴露,她还在腰前装饰着一条品牌钻链,衬得腰更加纤细妖娆。

平时有人这么打量她,她只会得意,觉得自己漂亮。

可应寒城的视线太过赤裸,没有欣赏惊艳,只有侵略感。

那一双漆黑的眼在眩目的光线中像剧毒的蛇,吐着舌湿黏地舔过她的皮肤,仿佛要将她缠住收紧,再侵吞入腹。

她一个被众人捧着供着长大的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就上前扬起手甩了应寒城一巴掌,“臭流氓,你再看一眼试试,我让人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林冠霆一向惯着她,自然也不会阻止。

应寒城搂着两个女人空不出手来,生生地被她甩了一掌,脸都偏过去。

再度正过脸时,应寒城的眼里一片凌厉,阴嗖嗖地盯着她。

那种眼神令林冠霆都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将林殊拉到身后护着。

林殊也惧那种目光,但还是强撑着瞪过去,“你还看?无耻!”

“呵。”应寒城阴沉地冷笑一声,视线转到林冠霆身上,一字一字道,“林——冠——霆?”

他们父女这才知道面前的城轻男人就是应寒城。

进入包房后,两个女的一左一右坐在应寒城身旁,拿着冰袋给他敷脸。



应寒城像是看不到他们似的,刻意冷落,只和身边的女人互动。

她看得恶心,但还算知道分寸,不想坏了爸爸的事,便没有再出声。

包房中安静,林冠霆等了十分钟都不见应寒城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道,“应先生,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来意,我想请你将食府的招牌打响,成为国内第一家。”

殊味食府是S城最大的美食自主品牌,但和外面很多的大集团相比,就显得不值一提。

林冠霆花了很多心思,但就是无法再做大。

闻言,应寒城抬起腿一脚踩在前面的黑色磨砂面茶几上,一手从身旁女人手中接过冰袋敷脸,嗓音凉薄,“我应寒城做交易很简单,要我帮忙,就看你付得起什么。”

林冠霆立刻道,“酬金方面好说,应先生随意开口。”

应寒城不屑地冷笑一声,“请我帮忙的,哪个集团不是任我开价,殊味食府算个屁?”

她厌恶地直皱眉。

她想,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跑出来的乡下人说话这么粗俗,不过就是瞎猫撞了死耗子做成一件大事,她爸爸居然还亲自跑来拜访。

林冠霆问道,“那应先生的意思是……”

这话锋转得猝不及防。

他的眼神很可怕,像刀锋在她的皮肉上一刀刀地刮着,她咬紧唇强忍着憎恶。

“不错。”

林冠霆没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要她……”

应寒城的话还未说完,她就再也地站起来,怒得面红耳赤,瞪着他道,“你做梦!”

“小殊……”林冠霆想拉住她。

“爸,你还和这种人谈什么谈,脑子里只有虫的下三滥,都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她长这么大,就没人敢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上上下下打量她,毒蛇般的眼神缠得她透不过气来。

这下,林冠霆的脸色也变了, “应先生,这是小女。”

“怎么?你的女儿不能睡?”应寒城反问,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件商品。

“……”

林冠霆哑然。

生意场上各种腌臜的交易数不胜数,身为商人都是,但说得这么直白又下作的应寒城是头一个。

“!”

她冲过去便是左右两巴掌,甩得干脆果决,一出心中的恶气。

应寒城有机会甩开她,却是动也没动。

“啊——”

应寒城身边的两个女人见状惊得叫起来,全都站了起来。

被连甩三巴掌的应寒城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酒意去掉大半,他坐在沙发上,一双眼阴沉沉地扫向她,目光像沾了毒一般,戾气浓得令人心慌。

他一言未发。

她站在那里,鄙夷地看着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低三下四的东西,我林殊就是身无分文,就是把身上的肉一刀刀剐了也不会让你碰一下,恶心!”

说完,她仍嫌不够解气,弯腰抓起茶几上冰桶里的一瓶路易十三就朝应寒城砸去,应寒城腾地站起来,目光如刃,一把抢过酒瓶砸向身边的墙面。

“砰。”

酒瓶应声碎了底座,昂贵的酒液浪费一空。

应寒城抓着酒瓶冲向她的脸,阴戾地吼出来,“嫌我恶心?信不信我现在就剐了你!”

他的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的样子,站在她面前极具压迫性,酒瓶的碎齿尖锐,距离她的脸不到一公分,他的语气差到极致,像张牙舞爪的兽要杀了她一般。

她当即吓得连连后退,林冠霆连忙站起来拉她到身后,冷眼看向应寒城,“应先生,生意谈不谈得成不重要,请你对我女儿放尊重一点。”

应寒城拎着破酒瓶,冷冷地瞪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林冠霆,“是你女儿给脸不要脸,还有,是你求着见我。”

“我本以为应先生才华盖世,是我需要的人才,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告辞。”

林冠霆没有过多发火,他习惯了在商场上做人留一线,于是不再多说,拉着女儿便要走。

“徒有虚名?”应寒城冷笑一声,“林冠霆,殊味食府的内部早就乱了,没有我,你的家业三城内必定易姓。”

闻言,林冠霆愣了下,却是没信,殊味食府虽没有做得特别大,但也是远近驰名,业绩良好,怎么可能乱。

他没停,直接拉着女儿离开。

“下流无耻!”

她一边跟着走一边回头骂, 应寒城含着冷笑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林冠霆,我应寒城从来不给人两次机会,下一次,你就是让你女儿脱光了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救。”

露骨恶心的字眼一遍遍回荡在他们父女的耳中。

回忆结束。

林殊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小鹿抱枕圈在怀中。

一语成谶,后来,林家败了,也易姓了,而她脱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应寒城也没再救她。

应寒城不是个好东西,但确实是不负盛名,想来,他肯见爸爸谈生意,就已经调查过殊味食府了,早就知道林家的症结所在。

而他们父女身为局中人,却一直看不透。

后来林家一再落败,她被算计背上一身的债,再到被囚禁,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而应寒城却是名声越来越大,身家富可敌国,站到金字塔的顶端,拥有自己强大到不可摧毁的商业帝国。

林殊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应寒城最后掐自己的那一下她铭刻在骨。

她死在应寒城的床上,却并不恨,她的恨,都用在肖新露和舒天逸身上了。

得罪应寒城,以他的手段,他可以搞垮殊味食府,但他没有,他只不过见死不救。

林殊咬了咬唇,将下唇咬得泛白,从床上坐起来,她要向肖新露和舒天逸报复,她要守住殊味食府,至于应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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