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璃护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捣药的铁杵,指节泛白。
“她是我妻子,”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要伤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青璃看着他单薄的肩膀,忽然笑了。
她推开他,现出身形,三丈长的青蛇盘踞在院中,鳞片在月光下闪着寒芒。
“法海,当年是我伤了你师弟,与他无关。”
她吐着信子,声音里带着蛇族特有的嘶嘶声,“你要报仇,冲我来。”
法海冷笑一声,举起紫金钵盂:“孽障,不知悔改!”
金光从钵盂里涌出来,像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向青璃。
她看见苏文渊扑过来,想用身体替她挡住金光,那一刻,她突然想起峨眉老道的话:“蛇族动情,必遭天谴,但若以心头血祭莲,或可换他一世平安。”
她张开嘴,喷出颗碧绿色的珠子。
那是她修了五百年的蛇丹,是她的心头血凝成的,也是她的性命。
珠子穿过金光,落在苏文渊胸口,瞬间融入他体内。
他的咳嗽突然停了,脸色也红润起来,只是眼神变得茫然,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文渊,忘了我吧。”
青璃的声音越来越轻,鳞片开始一片片剥落,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好好活下去,守着药庐,晒你的艾草。”
金光缠住她的瞬间,她看见苏文渊突然捂住胸口,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
他像是想说什么,却被法海用符咒封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像只被抛弃的狗。
青璃被收进钵盂时,最后看见的,是他发间那支玉簪,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断成了两截。
雷峰塔的塔砖是冷的,像万年不化的冰。
青璃被锁在塔底,四肢被符咒捆着,每过一个时辰,符咒就会收紧一分,勒得她骨头都在响。
她不怕疼,只怕苏文渊真的忘了她——忘了药庐里的艾草香,忘了她往药罐里丢蛇蜕的傻事,忘了他说要守着她晒一辈子艾草的话。
直到有天夜里,她听见塔砖缝里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很轻,却带着她熟悉的调子。
“青璃,我来给你送艾草了。”
是苏文渊的声音,透过厚厚的砖缝渗进来,带着风霜的味道。
“法海说你是妖,可我记得,你给我熬的药最苦,却最管用;你说艾草能驱邪,却总在我枕头底下塞一把,怕我做噩梦;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