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遇到了我,一个与郑婉卿有几分相似的人。
一个睹物思人的替代品。
他把我安排在随时能看到的地方,像个漂亮的花瓶供养着,看起来对我很好很好。
可是连我触碰一下他的衣袖,都不着痕迹地嫌恶。
他说他有洁癖,从来不许我靠近他太多,这天他将我推倒,回想一下,竟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触我。
可郑婉卿受惊倒下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地将她抱起来,疾步往山下去寻大夫,这个时候,倒是看不出什么洁癖了。
为母亲守丧是借口,洁癖也是借口,他可真是为自己的心上人守身如玉啊。
一群人都急匆匆走了,只留我被丢在原地。
又是孤零零地被丢置在一旁。
3
明明浑身是伤狼狈可怜的是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就受到了惊吓,好好的站在那里就吓晕倒过去。
浓春开得正盛的碧桃,如红云漫山葳蕤,附近来此地踏青赏花的人们络绎不绝。
这般热烈灿烂的繁花,正合我的喜好。
可我却无心欣赏,我这一身皮肉莫名过分娇贵,轻易就能擦出血来,身上细小的伤口细密地刺痛,我咬牙憋着眼泪,眼眶通红。
到人流都散去,天都快黑了,裴清晏才想起来派人接我回去。
却不是回到那个小院,仆从把我带到了医馆,裴清晏见到我,神色冰冷,婉儿她从小身体不好,受不得惊扰,这一切因你而起,进去给婉儿道个歉。
我不愿意,于是裴清晏吩咐人不给我饭吃,也不准我离开,什么时候愿意,就什么时候给水给饭。
饿了三天,肚子疼得脸色苍白时,我如他所料地屈服了。
寄人篱下,我只能答应。
三天,郑婉卿已经回冯府去了,我被带到冯府的时候,虚弱得踉跄了一下,一抬头,正好看到她被人围着嘘寒问暖,再垂头看看真正满身血痕的自己,这几天没饭吃也没法处理伤口,任它们缓慢地结着痂。
像个流落街头的猫儿在窥伺别人家养猫被人疼宠。踏进门的时候,屋里聊着的人都停下来看向我,有人噗嗤一笑,语气轻慢:
这就是裴公子养在外头的那个外室?
我低着头。
之前在渚郡无名无分数年,后来被带到云城连裴家的门也没进,只被扔到了一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