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是你在我屋外?”崔扶盈又问道。
“我见娘子今日请了府医,应当是身子不适,怕娘子夜间有什么吩咐,所以才守在门外。”听雪不卑不亢地说道。
“辛苦你了。”崔扶盈头有些晕,还是强撑着抬头朝她笑道,“我这人不喜欢睡觉时外头有人守着,不过今日多亏了有你,不然我恐怕就要在地上躺一晚上了。”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听雪面不改色。
“明日起,你就到我身边来侍奉吧。”崔扶盈又说道,“恰好问夏一人,许多事都忙不过来,有你在,也好帮衬她一些。”
听雪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立刻跪在她面前谢恩:“多谢娘子。”
“起来吧,我这人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忠心待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崔扶盈伸手虚扶了她一把。
听雪顺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却是微微一顿,有些担忧地问道:“娘子,你可有哪里不大舒服?”
崔扶盈的脸红成一片,连带着眼下都泛着红,看上去实在有些不对劲。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闻言呆呆抬头看了一眼听雪,茫然道:“不舒服?我是有点不舒服……”
“您哪里不舒服?”听雪紧张问道,“可要我去请府医?”
“我……”头晕。
她后面两个字还未出口,人已经仰头倒了下去,落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
“娘子,您没事吧!”
……
“府医,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子啊。”
问夏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中气十足,让人一下子就能听出是她的声音。
“府医,表姑娘现下如何了?”
这应该是听雪,声音听上去有些冷,语气也十分平静,不似问夏般慌乱。
“表姑娘这是正气不足,风寒入体,故而恶寒发热。”府医搭了脉,“表姑娘的身子比我想得还要弱,我这就开了药,你们速去熬药喂她服下。明日若是能醒来,就无大碍。”
“那若是醒不来呢?”问夏颤声问道。
“那恐怕就危险了。”府医捋了捋胡子,“这就要看她的命数了。”
不是吧,她不过是落了个水,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
崔扶盈脑子迷迷糊糊,眼皮重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眼,却能清晰听到身旁人的声音。
“那您快写药方吧,我这就去抓药。”听雪沉稳地说道。
“我可怜的娘子,才来了没两日,就又是被撞又是落水,如今又高热不退。”问夏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哭得十分伤心,“早知道如此,奴婢应该时时跟在您身侧,不离分毫的。”
问夏的声音实在太过有穿透性了,哭得她脑瓜子嗡嗡的,痛得更厉害了。
你还是先离我远点吧。她忍不住吐槽道。
“问夏妹妹,娘子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你还是不要哭叫了,以免打扰了娘子休息。”听雪走了过来,低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