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清君璟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乃玄学大佬,算命占卜样样精通南清君璟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兔子岛的花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元国,街上张灯结彩,处处透露着喜悦的气息。迎亲的队伍中突的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不好了!新娘子自杀了!”随行的喜婆被从花轿内渗出的血液吓得脸色惨白瘫倒在地,帘子刚才牵开,只见着一人直接从里滚落出来。围观的百姓哪曾见过这阵势,吓得纷纷逃窜,整个迎亲队伍变得混乱不堪。接亲的嬷嬷面露急色朝着侍卫大声命令道,“你们还等什么,快请太医!”“还有气在。”太医的话无疑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嬷嬷走上前冷冷的看着地上身穿喜服的女子目光尽是鄙夷。今日是离王娶亲的日子。说是娶亲不过是走个场面,全京城谁不知道一年前一向战无不胜的离王却在战场遭遇变故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这期间,太后和皇上想过无数的办法都没让其醒来,最后国师提出冲喜,左挑右选下婚事最终定在...
《我乃玄学大佬,算命占卜样样精通南清君璟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大元国,街上张灯结彩,处处透露着喜悦的气息。
迎亲的队伍中突的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不好了!新娘子自杀了!”
随行的喜婆被从花轿内渗出的血液吓得脸色惨白瘫倒在地,帘子刚才牵开,只见着一人直接从里滚落出来。
围观的百姓哪曾见过这阵势,吓得纷纷逃窜,整个迎亲队伍变得混乱不堪。
接亲的嬷嬷面露急色朝着侍卫大声命令道,“你们还等什么,快请太医!”
“还有气在。”太医的话无疑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嬷嬷走上前冷冷的看着地上身穿喜服的女子目光尽是鄙夷。
今日是离王娶亲的日子。
说是娶亲不过是走个场面,全京城谁不知道一年前一向战无不胜的离王却在战场遭遇变故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这期间,太后和皇上想过无数的办法都没让其醒来,最后国师提出冲喜,左挑右选下婚事最终定在相府小姐身上。
这人早不自杀晚不自杀,非要选在现在,好在她没死透还有一口气在,不然遭殃的还是他们,如此想着,嬷嬷看着地上越发恼火。
“还有气就带回去慢慢医治,我还要回去向宫中回禀此事!”嬷嬷暗骂了声晦气,一甩袖子匆匆离开。
昏迷间南清只感觉被人一路拖拽而行,她想睁开眼,虚弱无力感萦绕迫使她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
好一会儿她被带到一间屋子被人暴力的扔了进去,剧烈的疼痛让南清倒吸一口气,手腕间传来隐隐的撕裂痛,虽被人简单处理过可还有未干的血迹在上面。
她这是……
“既然醒了就老实点,寻死觅活的装什么装!”扔她进来的人似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醒来,错愕之间满脸鄙夷,砰的一声屋子被重重关上。
她看着自己的这身喜服以及墙上贴着的喜字,这里是喜房?
一股莫名的记忆席卷而来,她穿越了!
南清丞相府养在闺中的二小姐,可是这个所谓的二小姐,却另有内情。
当年丞相夫人嫁入相府却一直未有所出,碍于夫人娘家势大,丞相便一直没有纳妾。
而丞相夫人寻医问药,求神拜佛,终于得了一个偏方,那就是收养一个孩子。
据说有的女人命中无子,可是收养的孩子命中可能有兄弟姐妹,便可能让她成功有孕。
可是丞相夫人一直挑不到合心的,直到一次外出,见雪地里有个刚出生的女婴,被冻的浑身青紫,便将其带回,对外声称自己的女儿。
果不其然,原主一岁时,丞相夫人真的身怀有孕,生下嫡女后,原主的身份便尴尬了起来。
然而,前几日,皇帝突然赐下婚约,让相府小姐嫁入离王府。
这本是一件极为风光的喜事,可一年前离王君璟离受伤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所有人都看得出,这是皇室为离王醒来所办的一场冲喜。
丞相夫人自然不忍亲生女儿受这委屈,找到了原主,让她替嫁。
怕原主自然是不肯,丞相夫人却直接把她的身世和盘托出,同时让婆子一碗汤药灌了下去,送上了花轿。
深受打击的原主在花轿醒来,原本半信半疑的她迫不得已接受了如此真相,当场崩溃,万念俱灰下自尽身亡。
可笑!
了解过往的南清只觉得讽刺至极,没有孩子时便对养女千宠万爱,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便把养女弃之如草芥。
不要求她真的视如己出,好歹有点良心,养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真的要送养女替嫁,也不至于如此手段下作。
拥有原主记忆的南清心知肚明,这个傻姑娘是真的愿意替姐姐出嫁的,却没想到丞相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用如此方式。
所谓的养育之恩不过是十几年的笑话,小姐身份丫鬟对待,偏偏原主还真相信丞相府一家对她还有真情!
可意外的是,原主到死的心愿并不是报复,而是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问问他们为何要抛弃自己。
太傻了。
南清感叹一声,暗暗下了决心,既然自己来到这儿,这唯一的心愿她定会为其完成。
她不仅会帮原主找到亲生父母,还会帮将属于原主的公道拿回来。
南清坐在房间里,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作为冲喜新娘,因为有着自尽的举动,却被离王的人扔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屋里,似乎没人在乎这个喜到底冲不冲的成,所以,这个离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震开了门锁,南清来到了主院,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涉足,可是根据五行八卦,她知道一栋建筑最核心的方位所在。
这王府阴气重的吓人,可是却没有半点残魂,南清觉得有些奇怪,只是等她进入房间,立刻就明白了。
只见着一张床被屏风挡着,屏风后一张床摆放在正中间,在其四周摆放着无数的蜡烛,蜡烛并未点燃,其上空有竹子制成的木简,水从上面慢慢滴了下来。
而在床上躺着的,便是她的新婚丈夫君璟离。
南清冷笑,这位离王殿下,也不知是倒霉透顶还是运气爆棚。
说他倒霉,是因为眼前这阵法,有烛却无光,水滴所中的位置正是灯芯,分明就是极凶的聚阴大阵,怪不得王府阴气重。
说他运气好吧,他遇上了自己,这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这男人生的倒是好看,哪怕双眼紧闭,面白如雪,也丝毫不影响其逆天的容颜。
不好,怎么忘了这茬!
南清咬牙切齿,她看到一条红色的线,从床上男人的心口,连续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本命线,一旦相连,生死相依,无法分离,原因,却是因为自己和这个男人成了婚。
本来还没决定好要不要救人,这下是躲不过去了。
“破!”
轻呵一声,悬挂上空的竹简拍的一声掉落在地,而地上的蜡烛因着竹简的落下乱成一团。
南清脸色有些发白,刚刚她做的不仅仅是把这个阵法拆了,而是用了言灵之术,所需要的精力是很大的。
看来,布置这个阵法的,还是个高手。
此时,昏暗的房间,一个白须鹤发的老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捂着胸口,满脸惊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破了我的阵!”
此时南清走上前,细细端详着躺在床上的满意,指尖从他额间一路下滑直到喉颈间,暗吸一口气,不得说这男人还真是尤物。
鼻梁高挺,天庭饱满,绝对的贵气之相,可是眉心隐隐有一股死气。
不对,除了这地方被设下聚阴之阵外,这男人还身中剧毒,啧!
这男人到底得罪了什么高人,让人这么设计。
算你命好,把姑奶奶我绑住了。
她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了几根绣花针,在火上烧火以后,朝着男子的穴位而去。
几针下去,银针乌黑,男子手指微动,面上明显有了血色。
这毒极其霸道,又在君璟离体内待了足足有一年之久,已伤其很多部分,要想根治还需要时间,她现在只能为其保护性命,至于剩下的就要看他醒来了。
许是耗费太多精神力,再加上心疼,南清只感到困意袭来,可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彻底让她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只见着一个丫鬟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指着从床上爬起来南清再次发出一阵尖叫,南清皱眉面色微微一沉呵道,“聒噪,闭嘴!”
丫鬟的脖子一卡,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她吓得捂住了嘴巴,满脸惊悚。
“啊,放肆,这……这些是你弄乱的?!”
又是一个丫鬟冲了进来,指着地上乱成一团的蜡烛和断裂的木简对着南清怒声质问道。
“是我又如何?”
南清平静的看着这些人,不带丝毫情绪。
“你……你……你!”丫鬟瞪大了双眼,着急的简直要哭出来,“你可知道这些都是太后娘娘请高人为王爷祈福所置,有了这些王爷就能早日醒来,如今你却将它们全破坏了,你该当何罪!”
南清目光微冷,“祈福?若是祈福有用,还用冲喜做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口出狂言,太后娘娘知道定不饶你!”丫鬟伸出手便要打南清。
“敢碰我,也不怕断了手?”
只听一阵咔擦声,那只抬起的手直接折了,痛苦让丫鬟整个人倒在地上,她看着南清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你……”
南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目光尽是不屑,“以下犯上的狗,就该拔了利爪,打出去!”
她冷冷的扫视着四周的人,一字一句的道,“提醒你们一句,我既进离王府就是离王妃,便是这个王府的主子!”
谁也没能想到小小的女子居然有这等气势,他们纷纷退了几步,旁边嚣张的丫鬟也是又惊又怕的闭住了嘴。
“好大的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匆忙的脚步声,只见着一身穿华服的妇人快步而来,她正是听说新娘子在花轿中自尽怒而赶来的太后。
“太后娘娘,祈福所用的东西都被王妃破坏了。”断了手的丫鬟忍着痛告状,显然对南清有所畏惧,并不敢和南清对视。
南清扫了她一眼,对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太后面色阴沉,看着自己请人精心布置的祈福仪式被人弄成这样,更是气得发抖,把来意都给忘了。
她看着南清怒不可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弄坏哀家为离王所布的祈福仪式!”
南清并不慌张,她细细观察着眼前的人,反问道,“太后娘娘,您真的确定这是祈福而不是催命仪式?”
太后神情一变,看向南清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你是在质疑哀家!”
“这是哀家请国师的高徒所布,难道还有假!”太后厉声呵斥,“离王妃,你弄坏哀家所布在先,不思悔改在后,如今还敢打伤哀家的人!”
“来人,将王妃……”
太后的表情有愤怒,却没有心虚,看起来这太后是真不知道蜡烛和木简的作用。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后边传来禀报声,“太后娘娘,六公主和相府大小姐求见。”
“相府大小姐?”太后猛得一怔,紧接着用错愕的神情看向南清,若来的人是相府大小姐,那这个人是谁?
虽说皇上赐婚说的是出自相府,可离王不同于常人,谁都明白只有嫡长女才能与之相配。
“让她们进来!”
两人来到太后面前,朝她恭敬行礼。
见到君洛玥,太后才稍显缓色,“玥儿,你怎么来了,还有你身旁的人是……”
“皇祖母,我来就是为了这事,玥儿实在是没想到这南清为了嫁给离哥哥,居然连下药这种下作手段也能做的出!”
“她并非是相府嫡女,只不过是个养女罢了,没想到养大了心思,居然作出这种李代桃僵的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愣住,南婉柔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悲伤的看向南清,哽咽着说道:“妹妹,就算你不是爹爹娘亲的亲生女儿,也不该对我们下药,你可知道爹爹娘亲如今有多伤心……”
南婉柔梨花带雨的哭着,太后眉皱的更紧,目光愈发严厉,“你是说她是对你下药才嫁给的离王?”
“还请太后娘娘息怒,我和爹娘一早醒来才知真相,可是木已成舟,爹娘顾忌到多年骨肉之情,不知该如何是好,婉柔为着全相府上下的性命,不得不在此说破,还请娘娘开恩。”
“皇祖母,玥儿正是不平此事这才带着婉柔而来,她这种低贱的身份怎么配得上离哥哥,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君洛玥用不屑的目光看着南清,区区一个养女也敢肖想她离哥哥,简直不知死活!
就算是冲喜,哪里就轮得到这个小贱人!一个低贱的养女罢了,怎么配占着离哥哥正妻的身份!
“南清,你当真好手段,连这种胆大包天的事也能做出来!”太后气得发抖,本就对南清破坏祈福仪式有所不满的她,如今在知道南清身份以及所做的事后,更是直接动了杀意。
“来人,将这丫头拉下去杖毙!”太后厉声道。
“慢着!太后娘娘,您要是还想离王活命,就不能杀我。”
南清笔直的站着,昂着头,像是一只骄傲无比的天鹅,太后见她如此气度倒是一惊。
“南清,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居然敢威胁太后!”洛洛玥简直气笑,在她眼里南清简直厚颜无耻。
南清对上太后的愤怒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道,“因为能救王爷的,只有我。”
“只有你?”君洛玥满脸不屑,像是看傻子般的看向南清,“南清,你就算是想开罪,也别找如此可笑的理由!”
“皇祖母,这南清到现在还谎话连篇,实在可恶!”
“若是太后不信,大可将太医请来看看王爷是否有好转之象?”
毫不理会旁边上蹿下跳的君洛玥,南清说得铿锵有力,对着在场的人道,“难道就一会儿的功夫,诸位都等不起?”
“皇祖母,您可别被这女人的话给骗了。”
君洛玥满脸不信,离哥哥昏迷了一年多,这期间不管是正方还是偏方都用了无数次都没见着离哥哥好转半分,难道就一晚上还能出奇迹不成?
南婉柔也有些诧异,她死死地盯着南清,手掌微微握紧,这贱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她怂恿六公主来这儿也并非想当什么王妃,毕竟谁也不信离王还能活命,她只是单纯的想拿捏南清一把,免得她日后太过于得意忘了本,想要掌控起来就困难了。
要知道,哪怕冲喜失败,离王真的去了,她南清只要不作死,就是离王遗孀,谁见了都得给三分颜面。
至于冲喜成功,南婉柔从来没有设想过,她觉得绝无可能。
光靠表情,南清就能把南婉柔心里的想法猜个七七八八,她只觉得可笑。
让她自己嫁吧,她又不想承担当寡妇的风险,自己替了吧,她还要上赶着过来踩一脚,难道就没想过,冲喜失败的新娘子,会受到多大的责难?
太后看着南清的自信的面容,目光间往屏风看去,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来人,去将太医请来。”
君洛玥和南婉柔没想到太后竟真信了南清的话让人去请太医来,不过南婉柔看向屏风,很快释然。
以离王这情况,能有好转才怪,南清这么做不过是死得更快而已。
没想到她不仅不老实,还作死,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去阻止。
太医很快赶来,在给君璟离一番把脉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走出屏风,他来到太后面前,连连摇头,“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君洛玥听后顿时大喜,对着南清又是一声训斥,“南清,你现在可有什么好说!皇祖母,您现在相信玥儿刚才的话了吗?”
“这南清破坏您的祈福仪式,摆明了是想谋害离哥哥,可怜了离哥哥和婉柔……”君洛玥拉起南婉柔的手,婉柔是她的闺中好友,如今受了委屈,她自然要拉一把,更何况她实在是看不上南清。
“六公主,以微臣之见,离王殿下确实有好转,若是微臣料想的不错,要不了几日王爷便会醒来,就是不知是哪位神医所治。”
“你说真的?”
太后震惊中露出喜色,像是压在心里的石头轰然落地。
“确实如此。”太医再次确认了一番,
这话听得君洛玥以及南婉柔无比震惊,怎么可能!
难道真被南清说中了,君璟离的好转和她有关?
南婉柔心情颇为复杂,看着床上躺着的离王殿下,如若不是昏迷不醒,他绝对是京中万千女子的梦中对象。
可没有谁想整日对着一个生死不明随时会一命呜呼的丈夫,她也不例外。
如今得知他即将醒来,南婉柔心像被针过一般,这婚约本来就是她的,都是这个南清,抢了自己的位置!
不,不急,只要南清没了,等离王醒来,自己就是堂堂正正的离王妃!
南婉柔忍着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努力安慰自己。
看着心思各异的众人,南清心中已然有了盘算,“太后娘娘现在可信了我的话?”
“我和王爷生死相依,杀了我,王爷绝对活不了,如此太后还要杀我吗?”
太后神色不明,虽然不满南清的所作所为,可她的出现确实让君璟离有所好转,若是杀了她,恐怕……
“妹妹,你是何时学的医术,为何我从不知晓?”
南婉柔站出身一脸惊讶的道,对着在场的人刻意提醒道,“难道妹妹你下药也是……”
太后面色微微一沉,她虽诧异南清的本事,可她做的那些下做事却不可原谅!
可眼前的女子却像是有恃无恐,料定了自己不会杀她?
“我不屑解释,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把我关起来,届时,我等你们请我出去。”
听着南清如此口出狂言,太后气的脸色发青,恨不得杀之以后快,可是出于君璟离安危,她深吸一口气,只得暂时妥协。
“来人,把这个胆大的丫头关起来!”
太后目光冷锐,警告性的目光落在南清身上,其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关吧,等明天,姑奶奶等你们求我!
她面带笑容,直接跟着侍卫离开了,头都不回。
太后眉头微皱,有一瞬的诧然,这丫头,无论有什么依仗,她这份胆识还真有些让人欣赏。
南婉柔到关押着南清的门外,轻轻柔柔的说道:“妹妹,可千万别逞强,不要连累了相府,莫忘了爹娘这么多年对你的恩情。”
“南婉柔,佛口蛇心可是会烂脸的噢。”
南清眉头轻挑,朝着南婉柔步步走近。
南婉柔看着南清的清冷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寒,然后就觉得脸颊烫的厉害。
“你,你对我干了什么!”南婉柔捂着脸,声音有些发颤。
然而南清已经坐了回去,任由南婉柔怎么拍门责骂都不回应。
“南小姐,你的脸?”看守的婆子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南婉柔捂着脸加快了步伐。
等南婉柔离开,南清背靠着墙壁,红唇轻启。
“煞——”
“不好了,王爷吐血了!”王府,小丫鬟看着闭着眼睛咳血的君璟离,吓得打翻了水盆。
夜里,太后得到了消息,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慌张的吩咐道:“来人!把那个南清放出来!”
不料,南清面对洞开的大门,却端坐在那里不肯动。
“不行啊,我哪有这个本事,还是算了吧。”
面对摆烂的南清,众人头疼不已,却又不敢对她如何,只能又层层上报了上去。
“你这个大胆的丫头,离王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匆匆赶到,端坐在上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南清,压着怒火。
离王发作的时机太巧了,她不敢赌。
“太后娘娘,我观您面颊下有晦暗之气,双眼发红,双耳暗淡,您是否最近易焦易怒,疲惫却又难以入眠?”
南清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看起了太后的面相。
太后原本恼怒于南清的大胆,呵斥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她后面所说的话给惊住了。
她狐疑的看向了身边伺候的宫女,凤眸微眯,露出危险之色,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要知道,窥探哀家私隐,乃是死罪!”
“小静。”
“大胆!”
太后脸色骤变,声音提高了八度,有些尖锐,“你是谁的人?”
“太后若想知道,不如屏退左右?”南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无比从容。
“娘娘,不可,这女子古怪的很,不如直接上刑具,任她多硬的骨头也挨不过。”太后身边的宫女劝道。
太后重重的呼吸着,全然失去了平时里的高傲,看着南清,她恨极,杖毙二字差点脱口而出,最终却成了一句:“都给哀家退下!”
四下无人,太后直勾勾的盯着南清,厉声问道:“你知道多少!”
“小皇子很可爱,很乖,看起来才两岁,怎么浑身是水,啊,原来不是男孩儿,是天……”
“闭嘴!你是如何得知的!”太后杀心四起,哪怕眼前这女子关系到离王的性命,也留不得了。
南清怜悯的摇了摇头,说道:“太后娘娘,小皇子,他一直就在您身边啊,他问您,为什么不要他?”
“不可能……”太后心里只觉得荒唐,可是斥责的话却说不出口,这种陈年秘辛,是绝对不可能被人知道的,当年知晓的那几个心腹,都已经自愿服了毒。
想到那个一出生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自己下令放进水池的婴儿,太后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整个人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娘娘,小皇子不能再跟在您身边了,否则他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您是想要让他彻底消失于世,还是送他最后一程?”
南清轻柔的声音慢慢抚慰着太后的心,太后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哪怕这是个谎言,今日她也想再信一次。
这是自己这辈子做的唯一的孽,可是,自己真的没办法啊。
一个天阉的皇子,一旦这个秘密被传出去,他承受的攻击和非议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自己十月怀胎,早早的起了名字,希望他一生顺遂平静,却不料疼了一夜,最终诞下的孩儿有如此残缺。
“小静,长大了?”太后颤着声音问,“他为何没有去投胎?你又是如何能看得见?”
“小皇子刚出生就夭折,因为死于非命无法投胎,怨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凝聚,宫里阴气重,最近才滋养出了一丝灵智,至于我,我天生能看见灵物,只是从不敢与人提起。”南清耐心解释。
“能,能让哀家看看他么?”太后语气中多了一丝哀求,哪怕最为尊贵的女人,在这种事上,也放下了高傲。
南清隔着房门,让人拿来了一碗清水和银针,她把东西递给太后,道:“娘娘,还请您用指尖把针竖在水中,默念小皇子的名字,只要诚心,您能感受到的。”
太后将信将疑的接过东西照做,针放入水中,接触了碗底,滑不溜手,一泄力就要浮起来。
她闭上眼睛,回忆着当初那小小婴孩的样子,口中默念他的名字,“小静,小静,到娘亲这里来吧,娘亲想见见你。”
就在她心生怀疑时,忽然身子一僵,因为她感觉到原本需要自己用力才能控制住的针,忽然像是有磁石一样,直直的站在了那里。
虽然看不到,可是母子连心,她这一瞬间,就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这里。
“小静,孩儿,是你么?”太后心里先是一怕,然后就是无尽的思念,悲伤和愧疚,她看向了水中,呼唤着。
碗中的水忽然开始了旋转,水花越来越大,溅到了桌子上和太后的裙摆上。
“这是小皇子在哭泣。”南清的话,如同火上浇油,让太后的心不停地滴血。
“对不起,可是娘亲也没有办法,与其让你日后受苦,你不要怪我……”太后哭的泪眼朦胧,哪里还有平时的威仪,只是一个可怜的,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哭了一阵,她到底还是擦干了眼泪,问道:“丫……南……仙姑,我应该如何做?”
换了好几次称呼,太后对南清的态度从不屑换成了尊敬。
“娘娘,您叫我南清就好。”
“出生的婴孩,刚刚进入凡尘却又枉死,他魂魄未稳受此冲击,再加上又是被……自然有恨又怨,但是他还有一个最大的执念,就是想听母亲一句解释。”
“可是他不知道,跟在您身边,会让您阴气缠身,精神萎靡,时间久了,很可能您会重病甚至……”
南清耐心的解释着。
有因必有果,无论什么理由,犯下的罪孽终究会得到报应,如果不是遇到自己,太后不出三个月,就会一命呜呼,而这位可怜的小皇子,也会魂飞魄散。
“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陪陪他,一盏茶后,我会送他离开。”南清说完,推开了房门,吩咐道,“拿着孩子的玩具,书本和小衣服来。”
外面的人不明所以,又听到太后一声“嗯”,只得照做,东西拿到了以后,南清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门关上,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像是母兽痛苦的哀嚎,催人泪下。
等时间到了,南清请出了恋恋不舍的太后,太后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松快了很多,只不过心头萦绕着浓浓的失落。
失去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今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太后还没忘,那就是君璟离的病情,南清自然也没忘。
因为她的一句话,君璟离的病情加重了,不过这其实是表象,正所谓不破不立,南清把他体内的经脉用比较刺激的方式激活,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大。
南清又重新给他施了针,这针法极为复杂,一套下来,她累的大汗淋漓,手都止不住发抖,而君璟离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君璟离啊君璟离,本姑娘说是你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白捡一个好大儿,你还是赶紧醒了吧。”
她坐在旁边支撑着下巴絮絮叨叨,忽然,床上的男子手指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水……”
“来人,上茶,王爷醒了,要喝水。”
南清扭头吩咐,开玩笑,她可没打算伺候人。
外面的人听说王爷醒了,非常高兴,连忙禀告了太后,丫鬟小厮跑进跑出,端水擦脸伺候,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太后进来的时候,君璟离正倚靠在床背,慢慢一口一口喝着水,虽然看起来还是很虚弱,脸上也多了血色。
“离儿,你没事了?太好了!”太后迫不及待的坐到床边,她这辈子除了小静就没再生过孩子,君璟离是她从小养大的,和亲孙子没什么区别。
“你是谁啊?啊!你走开!娘子,娘子,救我啊!”床上英武不凡的男子却突然扔掉水杯推开太后,连滚带爬的来到南清身边。
他一只手拽着南清的袖子,一只手捂着脑袋,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特别是语气中的幼稚,和他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离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皇祖母都不认识了?”太后非常惊讶,但是看着君璟离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又十分心疼。
南清第一次露出来不好意思的神情,尴尬的解释道:“太后娘娘,王爷他中毒太深,伤到了脑子,所以现在的智力,犹如五岁孩童。”
其实她发觉,好像是自己用力过猛,把人给弄傻了,只是这话绝不能说啊,传出去岂不是毁了自己一世英名!
“什么?那何时能好?”太后紧张了起来,丝毫没有怀疑。
南清叹气,一本正经的说道:“情况好的话,一年半载即可慢慢恢复,情况不好的话,就只能一直这样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太后愣住了,可是看向缩在那里的君璟离,想到了什么,她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五岁又如何,能开心平安的活着,哀家就满足了。”
折腾了一晚上,到底也上了年纪,她也面露疲态,太后从头上摘下一根凤凰金簪,亲手插到了南清的头上。
她拍了拍南清的手,说道:“本以为你是个心思深沉的女子,现在看来,恐怕换亲和你自尽之事都有蹊跷。”
“但是终究,你是老天爷赐给我和离儿的福星,清儿,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质疑你的身份,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离王妃!”
不要啊!
太后,你要是真想报答我,能不能代替离王把我休了,也省的一不小心,我给这位仁兄陪葬啊!
南清心中哀叹,却又无法说出实情,只能温婉的笑着,恭送太后回宫去了。
这边太后刚走,一扭头,傻了的君璟离正坐在地上,用茶水在地上搅泥巴玩呢。
“娘子,看,这是我给你捏的房子,你喜欢嘛?”
看见南清进来,君璟离举着脏兮兮的小手就要往她身上扑,南清左躲右躲,还是被他逮了个正着,身上的衣服被弄的一塌糊涂。
“你干什么!傻了就傻了,怎么还成熊孩子了!”南清无比头疼,却又想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叫我娘子?”
“你穿着红衣服,就是新娘子啊,你长得这么漂亮,自然是我的娘子,我爹娘说过的,要给小离找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子成亲的!”君璟离理直气壮,条理分明。
怪不得,自己一身喜服还没来得及换呢,所以他这算是雏鸟情节,醒来第一看到的人和他记忆里的情景很像,才会如此?
不过他倒是挺有眼光的,本姑娘的天姿国色,确实迷人。
看着面前傻愣愣的君璟离,南清眼珠一转,问道:“既然我是你的娘子,这个府上是不是该我做主,你是不是该听我的话?”
君璟离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让管家进来,我要吩咐他一些事。”南清趁热打铁。
君璟离虽然傻了,但是该有的常识还是有一些的,于是冲着门口喊道:“来人,来人,管家,我要管家!”
陈嬷嬷很快就小跑着过来了,她擦着汗,恭敬的行礼,问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从今天起,你要听娘子的话,要给娘子穿最好看的衣服,吃最好吃的东西!快,去拿核桃酥!”
五岁的君璟离,觉得核桃酥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陈嬷嬷诧异的看了君璟离和南清一眼,这个小丫头,不情不愿的嫁进来冲喜,听说还是个替嫁的,这种事太后都不计较,这会儿王爷醒了,还能有手段能笼络的他去,果然是个人物。
“库房的钥匙,管家还是交出来吧,太后娘娘说了,以后府中我说了算。”南清状似无意的抬了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金簪。
凤凰尾羽随着她的动作颤巍巍的摆动着,精美绝伦,如同活物。
有了太后撑腰,陈嬷嬷再不情不愿也只能乖乖交出了钥匙,不过看她眼神闪烁,应该还有别的心思。
南清没空管他,只兴冲冲的准备去清点一下库房有什么宝贝,好给自己当诊金,就听到背后君璟离的声音。
“娘子,我们什么时候洞房呀?”
南清叉着腰回头给了他一个爆栗,“傻都傻了,还想着耍流氓呢?谁教你的?真傻假傻啊这是?”
“呜呜呜,好痛!娘子坏!”君璟离捂着脑袋委屈的不行,眼眶都蓄满了泪水,他一把抱住南清的大腿,“你欺负我!”
南清抬脚想踹他,又觉得欺负傻子不地道,更何况也是被自己弄傻的,这么一犹豫,就被他顺竿爬,抱住了。“娘子,娘子,洞房,要洞房!
南清差点气笑了,她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只能认命的问道:“你知道怎么洞房么?”
“知道的,要和娘子睡一起!”君璟离快速举起手抢答,脸上充满了骄傲,“我偷偷听过的!”
果然,还是傻的,南清哑然失笑,她想了想,运转了力量,道:“行,你现在就睡。”
然而君璟离眼睛睁得更大了,并没有丝毫要睡的迹象。
奇怪,言灵术怎么失灵了?
南清觉得奇怪,对站在不远处的侍卫轻道:“困。”
侍卫揉着眼睛,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没失灵啊,莫非,言灵术对这个君璟离没用了?
想到这,南清只能哄着他回了房间,准备一会儿研究一下。
让人伺候君璟离沐浴更衣,南清自己也去隔壁房间美美的泡了个澡。
不得不说,王府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若是她愿意,还可以有三五个侍女给她按摩。
南清洁白的手指拨弄着水花,水面是层层花瓣,蒸汽氤氲,美艳的容颜若隐若现。
换了衣服回到房间,君璟离睁着大眼睛等在那里,颇有一副你不来我就不睡的架势。
“娘子你来了,快,快睡觉,这里很暖的!”看见南清进来,君璟离激动的拍打着床铺,“洞房洞房!”
折腾了这么久,确实还没好好休息过,南清毫不客气的爬了上去,占了一个大大的位置,伸了个懒腰,“舒服!”
“舒服!”君璟离笑嘻嘻的跟着学,也伸了一个懒腰,结果手打到了南清的额头。
“你是故意的对吧?”南清揉着额头,严重怀疑他是在报爆栗之仇,“信不信我让你头痛脚痛肚子痛!”
“嘻嘻,不信,娘子最好了,阿离才不会痛痛。”君璟离根本不怕她的威胁,偷偷从枕头下面拿了一颗糖,就要塞进南清嘴里。
被塞了一嘴糖的南清鼓着嘴巴,“痛!”
结果君璟离不解的问道:“不甜嘛?阿离尝过的,很甜的!”
果然又失效了,是因为婚契的原因?那之前牢中怎么又有用?南清想的有点头疼,正在这时,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
转头一看,发现是君璟离已经睡过去了,长睫低垂,月色轻柔流泻在其清隽侧脸上,投下淡淡剪影。
心里的怒火因着这可口的美色,倒是消散了几分,把他的手挪开,南清也累得睡了过去,梦里一片乱七八糟的。
她梦见一头巨兽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哪怕是在梦里,南清都下意识的拽住了被子一甩。
砰——
一声巨响。
“放肆!”
一个愤怒的男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惊讶,“你是何人,为何在本王床榻上!”
揉了揉眼睛,南清发现是君璟离被自己踹下了床,但是看他眼神清明,不像是傻了,这是,摔正常了?
“哟,不傻了呀,我是谁?我是你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新妇,冲了喜救了命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你也得和我好好说话,别拽的二五八万的。”
南清打了个哈欠,扯了扯被子,嘶,天还挺冷,拿来吧你。
君璟离还没来得及消化南清话中的意思,被子就被抢走了,他瞪了南清一眼,推门而出。
“陈嬷嬷”
“奴婢在。”
……
听着外面的声音,南清没兴趣管,这会儿天虽然亮了,可还早着呢,她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陷入了梦乡。
“关门。”
一阵风刮过,门支呀一声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君璟离披着外袍,一脸不快的看着管家,“府中到底发生何事了?”
“王爷,您,您好了?”作为君璟离的奶嬷嬷,一向是她管家的,见君璟离恢复了神志,陈嬷嬷非常激动,她连忙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包括太后的祈福阵和冲喜。
末了,她添油加醋的说了南清的身份,还有在花轿内自尽未遂,以及把君璟离治傻了的事。
最后,她一脸愤怒的说道:“可惜这丫头手段高明,哄得了太后娘娘信任,您又……奴婢没办法才把管家钥匙给她的。”
陈嬷嬷指望君璟离出面把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狠狠教训一把,别看说是什么离王妃,没有离王的欢心,就什么也不是。
太后喜爱又如何,县官不如现管,太后也不好太过插手府中的事,回头王爷再纳几个侧妃侍妾,还有她一个相府养女什么事。
听了陈嬷嬷的话,君璟离心里无奈多过愤怒,他虽不喜自己莫名其妙和这个不知何处来的女人成亲,但是也知道,这是太后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虽然他一直在昏迷,但是偶尔对于外界还是有一些感知的,所以君璟离时不时也能听到太后的焦急和关心,也不好责怪她擅自做主。
至于冲喜,君璟离自然是不信的,他一向不语怪力乱神,只认为是巧合,不过,这个南清怎么安置,就是一件尴尬的事了。
“你先下去吧,一会儿请……她到书房,本王同她有事相商量。”君璟离皱眉,挥了挥手,把陈嬷嬷打发下去。
陈嬷嬷有些意外,没想到王爷居然就这么忍了,但是见他脸上不快,也没敢多嘴,乖乖下去了。
等他离开,君璟离才掏出一个小笛子,吹出了一声尖锐短促的笛声,片刻,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出现在了房中。
“主子。”
“查。”
“是。”
一个黑影瞬间消失。
这边,南清睡够了想要起床,却发现不对劲了,她浑身上下都无法动弹,眼睛也睁不开。
“何方妖孽,竟敢班门弄斧!给我破!”
话音刚落,空气中发出了爆破声,然后就是一声刺耳尖利的惨叫。
没想到自己解决了离王府的聚阴阵,就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不过收拾起来没什么难度,南清擦擦手,心情反而好了一些。
她起床后自来熟的安排婢女给自己洗漱梳妆,又是美美的享受了一把。
顾不上用早膳,南清让人带着自己去了库房,打开一看,不由得有些失望,偌大的王府,就这?
几箱金子,十几箱银子,还有一些鸡零狗碎的玉器和珠宝首饰,都比不上南清自己在原来世界的保险箱库存,这个什么离王,看着挺受宠,怎么这么穷?
这边南清在库房挑挑拣拣,那里君璟离已经得了消息,不过他并不在意,一些身外之物罢了,权当是弥补了,不过等南清抱着一小盒玉出来的时候,被陈嬷嬷堵个正着。
“王爷请你去一趟,可别耽误了时辰。”
说话间,她非常鄙夷和心疼的看了一眼南清抱着的东西,这个死丫头果真贪得无厌。
君璟离这是康复了?
南清心里嘀咕了一句,无视了这个不知狗头嘴脸的嬷嬷,直接一抬下巴,“带路。”
陈嬷嬷又被气得不行,她咬着后槽牙在前面带路,一边阴阳怪气道:“老话说的好,八钱的身子九钱的命,到了一两就生病,有些人啊,没这个命就得认,高枝儿不好攀,容易跌死。”
南清并不接话,这让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
到了书房,陈嬷嬷警告了几句转身想走,却被南清叫住了。
南清面露背悯,叹息道:“一路上倒是多谢嬷嬷提点,我这也有几句忠告,我见你头小身大,上短下长,形有不足,怕是短寿之相,啧,你颧骨高,眼窝凹深无神,这是克夫又克子,可怜啊,孀寡命,你确实该认命。”
说罢,不等她回复,南清便径直进了房间,留在原地的陈嬷嬷脸色又青又白,浑身发冷,眼神中隐隐透着恐惧。
因为她的丈夫和孩子,真的病重的快死了,而这件事,并无他人知晓,这个丫头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进了屋子,南清看见书桌前正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袭深色长袍,映衬着他脸上的惨淡无色,男人正在批阅公文,似乎很是认真。
南清并不出声打扰,她自顾自找了凳子坐下,把玩着刚刚得到的玉石,直接无视了对方似有若无的打探。
双方养气的功夫着实惊人,一时间,屋子里就只有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玉石偶尔的清脆撞击声。
一盏茶后,到底还是君璟离没沉得住气,他把笔放下,直视着南清,说道:“冲喜一事并非我意,南姑娘若是想离开,本王可放你走,另赠黄金千两作为报酬。”
南清却摇了摇头。
君璟离脸上带了些许不耐,他根本就不打算成亲,更遑论用如此荒诞的理由被强塞了一个陌生女人,本以为对方贪财,许诺些许银钱便可打发走,没想到却有些难缠。
主要是陈嬷嬷的话给了君璟离一些误导,而暗卫查的消息里,南清给自己治病也是神神叨叨,还把自己治傻了,所以君璟离根本不相信南清的医术。
“南姑娘,本王并无娶亲的意思,你真打算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妃?”
南清差点被气笑了,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用懵懂无知的表情反问道:“所以小女子奉旨加入王府不过一日便被休弃,这传出去……呵呵,王爷,您想弄死我就直说,何必有此一问。”
被这话一噎,君璟离也意识到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他放缓了语气,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和离书,另外王府放出风声,我同你之间清清白白,对了,黄金就算了,这盒玉我要了,你再给我个铺子和些碎银子即可。”南清斟酌了一下,开了这几个条件,心里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只收了这么点东西,四舍五入就是义务劳动献爱心啊!·
她不是没看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轻视,要不是急着摆脱婚契,南清高低要露两手煞煞他的威风。
不过现在么,和离书一到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姑奶奶管你去死,嘻嘻。
拿了和离书还有一张京城旺铺的房契,南清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踏出王府,南清只觉得天都蓝了,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自由的气息,脚步轻快的踏上出城的路。
然而南清前脚刚走,后脚君璟离就觉得心口剧痛,他试图运起真气压住,不料喉头一腥,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主子,属下把人抓回来!”暗卫从暗处出现,无比焦急。
君璟离摆手,虚弱的说道:“与她无关,本王,呜呜呜,要娘子,你们把娘子弄到哪里去了!”
暗卫看着突然傻了的主子,一时慌了手脚。
京城郊外的方向由于人烟稀少,山林重重,因此远远看过去灵气很足,南清准备进山探一探,可是走到城门附近的时候,却发现不对了。
明明城门就在眼前,可是无论她从哪个方向绕过去,都无法真正迈出,就好似鬼打墙一样,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离开。
“你们是坏人,咬你!娘子,救命!”
正当南清奇怪的时候,忽然年听到一阵哭声,这声音十分耳熟,分明就是刚刚才和自己分开不久的君璟离的声音。
所以,这位王爷是又傻了?
顺着声音找过去,南清看见一群小孩子正朝着一个大高个扔石头泥块,这大高个穿的破破烂烂,脸上哭的鼻涕眼泪加泥巴糊成了花猫,不是君璟离还能是谁。
“大傻子,拉肚子,还得要人换裤子——”
“呆头鹅,直喊饿,给个粑粑吃得乐,略略略——”
这些熊孩子肆无忌惮的散发着恶意,南清脸色一沉,一挥衣袖,泥坑里的脏水无风自起,朝着他们劈头盖脸的泼了下去。
“衣服弄脏啦,回家要挨揍啦~竹笋炒肉还是皮鞭炒肉呢~”南清在旁边插着腰幸灾乐祸。
回家挨揍的恐惧让几个小孩子立刻大哭了起来,他们互相推搡着要回家,南清勾着唇,愉快地说道:“跑这么快,是会摔个狗吃屎的。”
噗通——
噗通噗通——
几个小孩子又摔进了泥坑,衣服又蹭破了几个洞,更是像几只狼狈的泥猴,哭的声音更大了。
“呜呜呜,娘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正看热闹,忽然,南清觉得自己的大腿被紧紧的抱住了,低头一看,是君璟离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痛哭流涕,那样子完全没有什么王爷的风范。
所以果然是又傻了啊!
不想被众人瞩目,南清只能连哄带骗的把君璟离带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子,拿出点心哄他,然后帕子给他擦拭脸上的泥土。
好不容易安抚好,南清这才蹲下来问道:“你身边的护卫呢?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跑出来?”
“嘻嘻,他们才找不到我呢,小离最厉害了。”君璟离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委屈,得意的炫耀着,“我跑了一下他们就不见啦!”
好嘛,自己作死。
“你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南清又问道。
“找娘子啊!大坏蛋把娘子赶走了,小离要来找你的!”君璟离一脸愤怒,挥舞着拳头,好像在打着一个无形的坏人。
而这时,南清忽然心有所感,自己刚刚一直出不去城门,以及这个君璟离再次变傻的原因,怕就是在此了。
如今的君璟离魂体一分为二,一个清醒一个呆傻,可是婚契需要一个拥有完整魂体的人才能解除的,所以,清醒的君璟离休了自己不行,必须合二为一才可。
“主子!”
护卫终于找了过来,看到君璟离安然无恙,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护卫这次差点没哭出来。
谁知道主子傻了以后,虽然心智受损了,可是本事一点没落下,他想甩开的人,就没有能跟得上的。
不过一个错眼,他们就跟丢了,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们来啦!快看,我找到娘子啦!”君璟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也忘了自己遭遇到的小小危机,反而高兴的拉着南清的手,和自己的护卫炫耀着。
最终,南清又被拖着回到了王府,门口等待着的陈嬷嬷看到南清的时候,眼中的吃惊和鄙视,都快溢出来了。
给君璟离检查了一下身体,他体内的毒素其实已经被压制住了,相信找到厉害的大夫也能够慢慢解决,但是他这个傻病,还真是有点棘手。
一开始见他清醒了,南清以为他是恢复了,现在一看,恐怕因为自己和他分开的太远,导致他又重新发病了,但是自己是拿钱走人的,又留下,万一君璟离又恢复了……
思及此,南清眼珠一转,狡猾的一笑,拿出纸笔,挥洒一气,然后推给了君璟离,“喏,签字!”
“啊?”君璟离正在啃苹果,扫了一眼纸张,懵懂的看向南清,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南清懊恼的拍了一下头,又忘记他是傻的了,那怎么会写字呢,她扬起笑脸,说道:“小离不想我离开对吧?”
“嗯!”君璟离用力的点头。
“那就在这里按个手印吧,”南清指着最下面一行的空白处,又找了一个印泥过来。
君璟离瞪大眼睛看着这张纸,一字一句的小声念着,“是离王本人千恳万求,南清才同意留下,离王同意府中一应事务由南清做主……”
“你认识字?”南清尴尬了,本来仗着傻君璟离不认字写了不少霸王条款,没想到傻成这样还能一个字不落,“要不我改一下……”
“写的好棒!”君璟离擦了擦手,高兴的在旁边的印泥上把十个手指头全涂红了,然后在这张纸上按了十几个手指印,密密麻麻。
看着君璟离这不设防的样子,南清心里生出了一点点愧疚,大概像头发丝一样粗,骗傻子有点不地道啊,既然他这么听话,那就,少骗几次吧。
让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南清一边吃一边观察君璟离的情况,就看他筷子用得飞快,都快要看见残影了,一眨眼,自己碗里就多出了一座“小山”。
“娘子,你要多吃点,长高高。”君璟离嘴里鼓着饭菜,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他拿手拍着南清的头发,表情很是痛心疾首。
南清脸一黑,扭曲出了一个微笑,不气不气,这是傻子,不能和他生气!
啪——
筷子断了。
“我很矮么?我这是娇小玲珑,你懂不懂!”南清受不了了,拎着君璟离的衣领站了起来,然后发现……
自己需要抬头看他。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时,君璟离忽然眉头紧皱,眼神飘忽,脸上浮现了痛苦之色,他身形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晕倒,南清赶紧伸手去扶,拉扯之间,叮铃哐啷,桌子上的饭菜都被弄翻了,地上一片狼藉。
“喂,你醒醒。”南清给他他把脉,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毒发,但是脉象非常混乱,像是一团乱麻。
就在她准备取出银针准备扎下去的时候,针尾被两个手指夹住了,同时,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
“是你?”
发现自己歪靠在椅子上,君璟离不快的整理好衣服,看着南清,神色满是疏离,“本王记得已经同你和离,南姑娘这是又有什么事?”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贪心不足反悔了?
知道君璟离这是误会了,南清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姑奶奶我到底是怎么留下来的,看完不承认,我走就是,不过届时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南清双手抱臂,微抬下巴,斜睨着对面的男人,就知道你这臭男人要翻脸,看看,什么叫未雨绸缪,什么叫算无遗策!
看着纸上的内容和手印,君璟离脸色越来越黑,他深吸一口气,问道:“对不上,应该是我又犯了病,误会了南姑娘,只不过,我这病,你可否有办法医治?”
君璟离意识到自己的毛病需要有人医治,而那个傻了的自己对这个女子如此依赖,想来还是把人留在在府中比较放心。
“有办法,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你治?治好了让你再误会我?”听到道歉,南清脸色微缓,但是还是故意拿乔。
知道是自己之前的态度不好,君璟离也没有生气,他起身去旁边的桌上拿来了纸笔,问道:“南姑娘有何条件尽管开口,白纸黑字,绝无二话。”
“那我要整个离王府。”南清故意逗他,直接狮子大开口,“我说的可不是现在库房里拿点东西,看着跟要饭的似的,我知道,你肯定藏了好东西。”
“可以。”
君璟离掏出一块玉牌递了过来,解释道:“这是离王印信,凭此可以随时调用离王府名下所有店铺的银子,无上限,府中所有人尽可听你调配,至于铺子,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个单子,你也好熟悉一下。”
好家伙,玩这么大!
南清咽了咽口水,真的好想要啊!
但是……
“还是算了,你给点上好的玉石给我吧,我看你府里魑魅魍魉的多得很,不耐烦给你抓鬼。”
到底还是忍痛拒绝了,钱是好东西,但是离王府看起来麻烦事可太多了,牵扯的越深恐怕脱身不方便。
没想到南清居然拒绝了,君璟离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也未表现出来,只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有一条玉石矿,就送与你,等我病愈,另有重谢。”
“成交!”
发达了啊,看来这位离王还是有钱,送什么金银珠宝,简直弱爆了,要送就送一条矿哇!
“但是还请南姑娘这期间对外自称是离王妃,府中之人任由你调配,事成之后,你随时可以离开。”君璟离又提了一个要求。
“没问题。”
收了一条矿,别说自称离王妃了,自称他女儿也不是不行啊,南清摩挲着衣带,已经开始幻想玉石矿里的好东西了,脸上浮现出了梦幻的笑容。
于是,南清正式在离王府住下了,她给君璟离开了一张单子,上面全是一些珍贵而稀少的药材,也是为了给君璟离解毒。
拿钱办事,这点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
而君璟离也是发现,这个女子的医术,自己是完全低估了,当日所谓的冲喜,怕是自己真的是被她医治才苏醒,并不是什么巧合。
于是,一张京城上好地段铺子的房契,又默默出现在了南清的房间。
君璟离冲喜的事满京城都知道,但是效果如何却无人知晓,只知道离王府没有办丧事,说明人还活着,既然如此,冲喜新娘的三日回门,就是最好的打探的机会。
一向不喜南清的丞相夫人早早带着人在正厅里等着了,她面上遍布寒霜,明摆着就是不想给南清好过,那淬了毒的眼神,任谁看都不免的要抖上一抖。
可不曾想,直到晌午,别说南清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再三询问,她才知道,南清是连礼都不曾送到相府来。
这无疑是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相府夫人那压抑许久的怒火立刻从心底烧了起来,她使唤着贴身的嬷嬷,怒喝道:“去,去王府把那个小蹄子给我抓过来。”
嬷嬷不敢耽搁,立刻应了,转身快步赶去王府,回过头,她脸上由害怕变成了不赞同,夫人这母女俩,可真是。
女儿成了王妃,当娘的不得好好拉拉关系,纵然是养女,这么多年养着,和亲生的也不差什么。
还有大小姐也是,以为成了王妃就了不得了?没有娘家撑腰,日后能得什么好?
可惜啊,夫人固执,听不得真话,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么闹成这样。
嬷嬷本来以为报了相府的名字就能畅通无阻,结果她直接被拦在王府外,连南清的面都没见到。
“放肆!我是丞相府派来的,是你们王妃母亲身边伺候的,你们居然敢拦我!”嬷嬷平日里都是主子跟前的红人,就算是丞相见着都会给点脸面,不可是现在被拦在王府门外受气,谁能忍得了?
这会儿她心里反而开始赞同起了自家主子,果然这羊肉贴不到狗身上,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上不得台面,得狠狠让她吃点苦头才是。
说破天,侍卫也不敢随便放人进去,上头传下的命令就是如此,没人敢去触霉头。
见侍卫不放,她立刻在门口叉着腰踱步,边走边说,嘴里阴阳怪气人的话一堆:“有些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早早就忘记了自己之前那些落魄样子,这要是说出去,怕是要让整个京城的人笑掉大牙,改日老奴要出去说说,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她大声嚷嚷,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的人,这诛心之言,很快还是传进了府中。
“别老把自己当什么贵人,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嬷嬷说话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好不容易停下来,一转身,就看见南清冷着脸直直盯着自己。
对于南清,嬷嬷从来都不惧怕的,以前在府里,没有人不暗戳戳欺负过这位小姐,只不过现在她身份变了,倒是要给离王一点面子的。
所以,她还是行了个礼,满是敷衍:“大小姐,夫人派老奴来问,这都晌午了,什么时候启程回门?”
刚刚嬷嬷的话,南清是一字不落全都听进去了,她知道,这些人一直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更何况她嫁的虽然是位高权重的离王,可是命悬一线,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不好了。
可她不是好捏的柿子,也不允许其他人都来搓扁揉捏她。
“来人,赏她几个。”
嬷嬷精神一振,以为拿捏住了南清,可没想到,护卫走上前来,抬起手,落下来的居然是重重的一个巴掌。
“啪,啪,啪。”
三个耳光打的是响亮,打的嬷嬷眼冒金星,差点找不到北。
她一个踉跄,直接往地上倒去。耳边,还响起南清冷冰冰的话语:“嬷嬷怕是得了失心疯,青天白日的就胡言乱语了,今天本王妃就给你好好治一治,免得改日得罪了贵人。”
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嬷嬷差点把牙给咬碎了。
“如果嬷嬷病还没好,那本王妃不介意再给你治几次,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那边的侍卫蠢蠢欲动,嬷嬷心里再愤恨,也不敢随便表现出来,她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弯腰给南清行礼:“王妃娘娘教训的是,只是回门一事……”
这次,她行礼的幅度非常的标准,不见一丝怠慢。
居高临下地睥睨了嬷嬷一眼,南清最后丢下一句话:“这门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心里不明白?这会子叫我回去,是安的什么心?王爷还未康复,本王妃不敢随意离开,否则出了什么事,相府担得起么?”
这桩婚事就是冲喜,冲喜新娘走了,离王若是出了意外,就算是丞相本人,怕是也担不住,嬷嬷这个小小的下人哪敢接话。
她立刻额头冒冷汗,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大小姐一朝翻身,学会了扯虎皮,可是夫人吩咐的事没完成,自己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
“有些人啊,当狗腿子习惯了,还是得摔个跟头才能清醒清醒的。”南清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脸上又青又白的嬷嬷,轻声说了一句,便拂袖离开。
王府大门再次紧闭。
“娘子,娘子,你刚刚是在做什么啊?”君璟离从墙角露出一个脑袋,“那个老树皮是来欺负人的嘛?”
“老树皮?”南清疑惑,有点没反应过来。
君璟离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解释道:“就是刚刚那个吧,脸上皱巴巴的,黑黢黢的,像是家里的那棵大槐树,好丑噢~”
“噗嗤——你啊,放心吧,还没人能欺负到我头上,不过你说的也不对,这人要脸树要皮,她那个老东西可不要脸。”南清被他逗笑了。
不要脸?脸还能不要的么?
君璟离揪了揪自己的脸,歪着脑袋,想不明白,但是觉得很有意思,他挠挠头,也想试一下:“娘子,那小离也不想要脸皮啦,我把脸皮给娘子好不好?”
“那咱俩不就是一个二皮脸,一个不要脸?走啦,我们回去吃好吃的。”南清嗔笑。
相比于真正的离王,南清还是很喜欢和这个心智不成熟的小离王逗趣,三言两语,就哄得他把老婆子给忘记了。
他高高兴兴牵着南清的手去吃饭,路上还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仿佛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南清则是安安静静听着,偶尔还发出清脆的笑声。
相对于他们的相处融洽,相府这边可是乌云密布了。
嬷嬷只觉得受了辱,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府,边跑还边狠狠掐自己的大腿一把。
终于,她才跑到了相府夫人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边掩面哭泣,边控诉南清的罪行:“夫人,反了天了,大小姐打我的脸没什么,可是这明摆着是看不上相府了,这也是在打您的脸啊!”
“生恩不如养恩大,大小姐怎能如此薄情寡义,夫人您的一番心血,真真是白费了啊!老奴都替您心疼叫屈啊!”
嬷嬷故意露出自己红肿的脸颊,一个劲的添油加醋,全然没有发现,相府夫人的脸早就沉下去了。
“够了!”
一个茶盏堪堪擦过嬷嬷的耳朵,摔碎在地上,噼里啪啦的一顿响,可算是震住了嬷嬷。
“夫人恕罪,是老奴多嘴了!该打,该打!”不等夫人发话,嬷嬷立刻自己掌嘴,可怜那脸,今天已经被打了好几回了,肿的像发面馒头。
清脆的耳光声,响了十几下,相府夫人才慢悠悠喊了停。
“夫人,如今该如何?”嬷嬷毕恭毕敬的问道,“这新嫁娘不回门,可不好看呐。”
“不是不宜走动么,本夫人就亲自去会一会,看看咱们的离王妃,有多大的架子!”相府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来人,驾车!”
哄着君璟离吃了东西,等他午睡后,南清点了安魂香,替他针灸。
施针时,南清调动体内气机,灌注进了银针,屏气凝神,慢慢推针进入穴位。
九十九根金针,细的如同毫毛,风一吹都颤颤巍巍,却稳稳的扎入进穴位三寸,而扎到最后一针时,南清已经满头大汗。
“呼,结束,看来要催着人赶紧送一批玉石来了,我体内气机有点不足,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吃力了。”南清不满的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虚弱非常不满。
要知道,她巅峰时期,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如今不过两个时辰,都有点力竭了。
休息了一会儿,忽然,下人又来禀告,说是丞相府又来人了,而这次来的,正是王妃的母亲,丞相夫人张景兰,张氏。
这个世界,孝道大过天,这会儿张氏亲自前来,不亚于直接斥责南清不孝顺,可是南清却不能躲着。
果不其然,南清出门去,就看见张氏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带来了好几辆马车,声势搞的浩浩荡荡,引来了无数人围观。
南清打眼看去,只见这个张氏约莫三十多岁,身材纤细,如未嫁少女,皮肤白皙,面容姣好,无怪乎丞相和她成婚后哪怕无子也并未纳妾。
看见南清出来,张氏脸上适时的端起了一股惊喜之色。
“清儿,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你受苦了!你有什么委屈,娘亲都听你说,可是你别不肯见我。”
说话间,她眼角泛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把一个见到心爱孩子的母亲演得极好。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或者原主还在,说不定真的会被她精湛的演技骗过去,果然,围观的人有眼窝浅的,已经在抹眼泪了。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冲了喜,怪不得心里有怨恨,哎,遭罪啊。”
“也没听王府办丧事,怕不是王爷已经好了?”
“再怎么也不应该和母亲闹别扭,听说这还是太后赐婚呢,家里谁能拒绝?王妃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谁说不是,就算离王那什么,这大小姐也是王妃,金尊玉贵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委屈。”
……
吃瓜群众开始了点评,把南清说成了一个骄纵肤浅的任性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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