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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谢家的那位,人狠乖甜?林尽遥谢鹤琼小说结局

九九八十一归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听说谢家的那位,人狠乖甜?》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九九八十一归一”大大创作,林尽遥谢鹤琼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HE双洁强强主受重生甜爽恋爱】(是个专情宠老婆手段也狠的吧攻x是个又狠又乖又甜的吧受)***一场“寻常”胃病,夺走了林尽遥的整个世界。所以他的阿琼,为什么会死?…谢鹤琼,云城新贵,优雅薄凉,是上流社会权势与财富的象征。却死在了与林尽遥相爱最深的那一年。…葬礼之后,林尽遥的脖颈间多了一枚小小的琉璃瓶。他时常对着它低语,仿佛那是唯一能听见他声音的魂灵。…自此,琉璃吻尽,人间再无温度。…终于,他独自踏入陵园。咽下阿琼的骨灰,将额头狠狠撞向那座刻着[谢鹤琼]的冰冷墓碑上...

主角:林尽遥谢鹤琼   更新:2025-06-22 2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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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尽遥谢鹤琼的现代都市小说《听说谢家的那位,人狠乖甜?林尽遥谢鹤琼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九九八十一归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听说谢家的那位,人狠乖甜?》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九九八十一归一”大大创作,林尽遥谢鹤琼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HE双洁强强主受重生甜爽恋爱】(是个专情宠老婆手段也狠的吧攻x是个又狠又乖又甜的吧受)***一场“寻常”胃病,夺走了林尽遥的整个世界。所以他的阿琼,为什么会死?…谢鹤琼,云城新贵,优雅薄凉,是上流社会权势与财富的象征。却死在了与林尽遥相爱最深的那一年。…葬礼之后,林尽遥的脖颈间多了一枚小小的琉璃瓶。他时常对着它低语,仿佛那是唯一能听见他声音的魂灵。…自此,琉璃吻尽,人间再无温度。…终于,他独自踏入陵园。咽下阿琼的骨灰,将额头狠狠撞向那座刻着[谢鹤琼]的冰冷墓碑上...

《听说谢家的那位,人狠乖甜?林尽遥谢鹤琼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而角落里那组特殊的红黑色机柜上面印着“天枢系统”的烫金字样,正是谢氏集团闻名业界的AI交易中枢。

业内传闻,其搭载的类脑计算模块能在33毫秒内完成对东南亚某国汇率市场的精准狙击与重建,相当于人类眨眼时间的十分之一。

“演示伦敦节点。”谢鹤琼的声音让空气为之一肃。

主屏幕立即切换为伦敦金融城的实景监控,千兆像素摄像头捕捉的影像与实时交易数据完美叠加。

画面中的每个像素都由数千万个锚点模型构建,泰晤士河畔的晨雾与金融城的钢铁森林纤毫毕现。

EUR/GBP汇率曲线在屏幕中央扭动,每个波动都同步着现实世界中数百亿资金的暗流涌动。

林尽遥甚至能看到某家对冲基金突然抛售引发的数据涟漪。

“这是?”他微微偏头询问许询。

许询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的激昂:

“这是集团联合MIT量子计算实验室和ETH Zurich的金融数学团队共同研发的智能金融引擎。”

他指向屏幕边缘不起眼的金色认证标识:

“今晨刚通过央行金融科技监管沙盒的最终验收,获得了国内首个密级金融系统认证。”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直接介入国家级的跨境清算体系。”

随着他的解释,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一组红色预警。

林尽遥注意到谢鹤琼的指尖在控制台上轻叩三下,天枢系统立即启动自动防御协议。

数十亿级别的资金流在算法指挥下悄然变阵,如同深海中的鱼群面对掠食者时完美的协同闪避。

“目前全球只有三套系统能达到这个级别。本语的‘阿尔法核心’以及外玄的‘东天’。”

他忽然收声,指着平板上调出的一组对比数据,“但我们的延迟率比他们低12个基点。”

智能金融引擎。

这个词汇像密钥般旋开记忆闸门。

林尽遥眸光微闪, 上辈子,这的确曾登上全球头条,但所有报道都刻意隐去了谢氏的名字。

显然,真正的掌控者早已用层层协议将自己藏于幕后。

而现在,他就站在这台庞然巨兽的核心。

想到这儿,他抿抿唇,旋即松开。

许询就见边上的这位林少爷眉眼轻弯,唇角勾起一个细微弧度,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东西。

而此时[天道·仁义影视公司]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黄成仁的助理谭軍刚踏进一步,一个冒着滚烫热气的玻璃杯骤然朝他面门直射而来!

谭軍瞳孔微缩,却硬生生止住躲避的本能,绷紧下颌,任由杯子在脚边炸裂。

“嘭!”

玻璃杯在脚边炸裂,滚烫的茶水混着人参片溅在他的定制西装上,几片人参滑稽地挂在他的领带中央。

谭軍纹丝不动地站着,镜片后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躲?只会让里面那头暴怒的野猪更加癫狂。

“废!物!”

黄成仁从真皮转椅上暴起,他油光满面的脸上横肉抖动,粗短的手指重重拍在红木办公桌上。

震得桌上的金蟾摆件都跳了一下,蟾嘴里含着的铜钱“叮当”作响。

“林家那小畜生又坏我好事!”

黄成仁咬牙切齿,唾沫星子飞溅,“上次画廊的事还没完,这次居然敢截胡我的项目!”

“项目!我的项目!”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一滴、两滴,砸在墓碑前积成的小水洼里,溅起细小水花。

潮湿的苔藓气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蹲在泥泞中的膝盖早已失去知觉,主人却固执地不肯移动分毫。

直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像一根细线,勉强拉扯着他即将溃散的意识。

“谢鹤琼…你等等我。”

颈间的琉璃瓶烫得惊人,林尽遥仰起脸,雨水顺着下颌滑落,与眼角溢出的温热液体交汇。

最终滴落在冰冷的石碑上。

骨灰混着雨水滑入喉咙时,他呛得咳嗽起来,喉结在薄皮下痛苦地滚动,却固执地吞咽着。

粗粝的颗粒刮过食道,像吞下一把碎玻璃。

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林尽遥却露出一个近乎解脱的微笑,舌尖轻轻舔过被咬破的内侧脸颊。

“这次...换我来找你...”

他低语着,额头重重撞上石碑。

当鲜血漫过镌刻着“谢鹤琼”三个字的刻痕时,林尽遥听见头骨碎裂的脆响。

奇怪的是,并不觉得疼。

这副身体早在那人走后就成了空壳,痛觉似乎也随之麻木。

陵园的冷雨渗入骨髓,衬衫紧贴在背上像层冰凉的茧,青年的眼睑半阖着,睫毛在雨中颤动,像垂死的蝶。

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缓…

他抱着‘他’,涣散的瞳孔里映出最后一缕灰蒙蒙的天光。

真好...终于...不冷了...

碑前的手指终于松开,无力地垂落在泥水中,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彼时雨声渐渐远去,意识被什么牵引着不断下坠,逐渐沉入黑暗的深渊…

温暖干燥的空气突然包裹全身,恍惚间,有人握住他血迹斑斑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

林尽遥想要抓紧那只手,指尖痉挛般地抽动,却听见了遥远的乐声,觥筹交错的脆响,还有人群模糊的谈笑。

这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香槟气泡“啵”的一声轻响突然闯入耳膜。

林尽遥猛地睁开眼,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他眼睑神经质地抽动,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他下意识抬手遮挡,下一瞬却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重压。

手腕内侧露出的淡青血管,在皙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地搏动着。

“先生,您没事吧?”侍者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客人。

林尽遥指尖颤抖着触到自己的脖颈,呼吸骤然一滞。

没有血,没有碎骨,只有那枚小小的琉璃瓶依然挂在银链上,冰凉地贴着他的皮肤。

可当他低头查看时,瓶身空荡荡的,反射着吊灯的碎光。

里面的骨灰……不见了。

这个认知让林尽遥的胃部猛地绞痛,他弯下腰,手指死死抵住腹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今天是几号?”青年问得又急又切,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许久未开口的人突然发声。

侍者被他眼眸里翻涌的暗潮吓了一跳,后退半步的同时迟疑道:“2、2月13日,先生。”

顿了顿,又补充:“慈善晚宴刚刚开始,您需要……”

林尽遥已经听不见后面的话。

他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视线穿过香槟塔折射的浮光,在觥筹交错间…

终于,看见了他想看见的。

弧形露台边,谢鹤琼正倚在雕花栏杆旁,月光描摹着男人侧脸的轮廓。

那人指尖随意转着香槟杯,气泡在琥珀色液体里上升,破碎,就像林尽遥此刻剧烈跳动又随时会停的心脏。

活着的。

会呼吸的。

他的谢鹤琼。

阿琼。

琉璃瓶突然发烫,热度灼得他胸口发疼,烧得他眼眶生疼。

远处乐队演奏的弦乐变得模糊,宾客的谈笑声像是隔了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身影清晰得刺目。

膝盖一软,他又险些跪倒在地,死死抓住身旁的柱子才稳住身形。

背肌绷紧成一道紧张的弧线,像是随时会折断的弓。

这不是梦。

谢鹤琼就站在那里,呼吸着,微笑着。

此刻,林尽遥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那个身影,从乌黑的发梢到握着香槟杯的修长手指。

眼神近乎病态地专注,眼睑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对方就会如雾般消散在夜色中。

“…先生,先生?需要帮您叫医生吗?”侍者看他脸色惨白,额头已经渗出细密冷汗,慌忙放下托盘。

这一声让林尽遥猛地回神,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他稳了稳神,嗓音仍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事。”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香槟。

玫瑰与香槟的气息涌入鼻腔,让人稍稍定了神。

可握着杯子的手仍在微微发抖,香槟液面因此泛起细小的涟漪,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曳的水晶吊灯,碎光粼粼。

拒绝了侍者的跟随,林尽遥转身走向与露台相反的角落。

当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上。

既怕身后的那处是个随时会醒的梦,又怕盲目惊动了那个还未认识他的魂灵。

宴会厅的暖光与阴影在林尽遥身上交错,勾勒出青年紧绷的肩线。

那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发白发粉,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洇湿了指尖。

其实,林尽遥一路走来,早已有不少人暗中打量着他。

毕竟这人唇色苍白,像是被抽走了血色。

可偏偏眼尾微垂,泛着一点红,衬得那双漆黑的眼瞳如浸水琉璃,在灯光下流转着令人心醉的光彩。

招人吗?

确实。

也难怪那些跟着家族长辈来的自大少爷们蠢蠢欲动,目光黏在他身上,像盯着一块鲜美的肉。

有人低声议论,用酒杯遮掩着嘴角暧昧的笑意;有人交换眼神,止不住往他腰线上瞟。

更有甚者,已经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站位,借着人群的掩护向他靠近。

就在林尽遥转过拐角的那一刻,身后跟着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朝他腰后摸了过去。

那只手在即将触碰到西装布料时,甚至兴奋地抖了一下。

“咔!”

然而,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那人的手腕被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死死扣住,五根手指收紧,骨节凸起处泛着森白,几乎能听见骨骼被挤压变形的声响。

被制住的手腕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

当下,林尽遥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眼睫低垂,眸光冷得像淬了冰。

“谁准你碰我的?”

他轻声问,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笑。

这个笑容让林尽遥本就精致的五官显出一种危险的艳丽,却让被扣住的人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嗯?”

右手指节又往里陷了几分,指甲直接掐进对方的腕动脉,施加的压力让软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此时被扣住手腕的人已经疼得双腿发软,膝盖不受控制地打颤,精心打理的发型被冷汗浸湿。

他的嘴唇哆嗦着,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像是随时会昏厥过去,嘴角甚至溢出些许白沫。

而这一幕,恰好被刚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的纪淮南尽收眼底。

他原本只是路过,却被那声惨叫勾起了兴趣,脚步一顿,鞋尖在大理石地面上碾出半个圆弧。

偏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打火机“啪”地一声合上。

然后…就看见那个苍白昳丽的青年扣着别人手腕。

而那个被扣住手腕的疼得脸色扭曲,冷汗涔涔,活像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如此,这头的纪淮南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喝了口酒。

他咂吧咂吧嘴,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林尽遥身上扫视,从紧绷的腰线到皙白的手指。

最后定格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

“小帅哥挺辣。”他低声评价,嗓音里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但说完这句,纪淮南就收回视线,手插兜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毕竟,人家教训人,他站在这里碍什么事?

这边角落的动静并没有惊动宴会厅那边。

林尽遥松开这人的手后,没有管对方的要死要活,径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黑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步时绷出利落线条,像一只踏着夜色的猫,却又带着某种压抑的急促。

推开洗手间的门,冷白的灯光刺进眼底。

林尽遥在门口顿了顿,睫毛轻颤着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眼尾的弧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随后缓步走到洗手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两秒,才缓缓伸手,拧开水龙头。

“哗啦——”水流哗啦啦地冲下,冰冷刺骨。

林尽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水流冲刷。

水珠顺着冷白的手腕滑落,在洗手池里溅起细小水花,像极了那天砸在墓碑上的雨滴。

他的手在抖。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蜿蜒,像要破皮而出。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疼痛让自己稍稍回神。

前世的记忆纷至涌来: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心电监护仪刺耳的警报,谢鹤琼日渐消瘦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他又是如何日复一日地坐在病床前,看着最爱的人在自己怀中渐渐变冷。

最痛的是最后那天,谢鹤琼明明已经说不出话,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掌心轻轻划了几个字:

我的娇娇,好好活。

那时,指尖的温度一点点消散,像握不住的流沙。

葬礼那天,雨下得很大。

他跪在泥泞中,偷偷取了一小撮阿琼的骨灰装进琉璃瓶,日日夜夜对着它说话,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点念想。

直至琉璃吻尽,人间再无温度。

记忆中的痛楚如此鲜明,他撑住洗手台边缘,指节凸起,肩膀微颤,像是承受不住某种无形的重量。

镜面蒙着一层水雾,模糊了那张苍白的脸。

他抬手,用力抹开镜面上的水汽,对上镜中自己猩红清晰的双眼。

青年眼尾的潮红,像是哭过,又像是压抑着某种濒临爆发的疯狂。

盯着镜中的自己,林尽遥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自嘲的笑。

“差点忘了……”

现在的谢鹤琼,还不认识林尽遥。

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指尖轻轻抚过颈间的琉璃吊坠时,他低低地、近乎呢喃般说了一句:“谢鹤琼,这次我这么乖,你一定舍不得再丢下我。”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再睁眼时,镜中青年已经敛去所有情绪,只剩一片沉冷。

林尽遥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领口,指腹擦过眼角,抹去那一点湿润。

该回去了。

自己要在谢鹤琼离开宴会之前,再见他一面。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那个人从自己生命里消失。

——

露台边,纪淮南晃着香槟杯,目标明确地朝他鹤哥的位置走去。

谢鹤琼独自倚在雕花栏杆旁,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杯沿,月光倾泻而下,落在他眉宇间,衬得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愈发深邃。

明明身处喧闹的宴会,却约莫是自带结界,三米之内无人敢近。

那些精心打扮的名媛们眼波都快抛抽筋了,也没能换来谢鹤琼半点余光。

哦不,准确来说,是连半点机会都没有。

毕竟,抛媚眼给谢鹤琼看?

纪淮南在心底嗤笑一声,啧,还不如对着菩萨许愿来得实在。

“咳咳,鹤哥。”

纪淮南故意清了清嗓子,声音拖得又懒又欠。

还睁着那双玩世不恭的笑眼,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就这么准备和他鹤哥贴贴。

“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在那边看见了什么。”

他故意放慢脚步,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就要搭上谢鹤琼的肩。

羡慕死那些小美女们,他纪小爷就是要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距离谢鹤琼还有一点距离时……

“当心!”

侍应生的惊呼声中,林尽遥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他伸手,指尖‘仓皇’擦过谢鹤琼的袖扣,冰凉的晶石感一闪而逝。

下一秒,整个人便跌入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


“唔。”

一声闷哼从自己唇齿间溢出,林尽遥的左手还悬在半空,指尖轻微发颤。

右手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攥紧了谢鹤琼的西装前襟。

掌心下,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透过衬衫传来。

怦。怦。怦。

比记忆中快了半拍。

是活着的。

是温热的。

是真的。

这个认知让他的呼吸骤然停滞,胸口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眼尾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薄红,像是被滚烫的泪水灼伤,又像是饮了烈酒。

谢鹤琼的手几乎是本能地扣住他的腰,指节骤然收紧的力道让林尽遥浑身一颤,腰侧传来一阵酥麻。

太近了。

近到能闻见对方身上熟悉的冷冽气息,近到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拂过发梢。

林尽遥猛地退开,指尖不受控地轻颤着掏出口袋里的方巾。

青年垂眸时,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却在下颌微抬的瞬间,泄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带着哽咽的气音。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眼前人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却遮不住鼻尖泛起的那抹红。

边上,纪淮南还维持着准备抬手碰瓷的姿势,手臂滑稽地悬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活像只被雷劈中的孔雀!

连精心打理的刘海都惊得翘起一撮!!

“......”WTF,截胡?

此时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几秒。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谁不知道谢家这位的洁癖和脾气?

还有这一看就是刻意到不行的‘摔倒’。

这个冒失的年轻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香槟在深色面料上洇开一片不规则的水痕,谢鹤琼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肇事者’发红的眼尾。

面前的年轻人眼中盛满了一种他读不懂的、近乎破碎的情绪。

潮湿的滚烫。

像是穿越漫长时光洪流而来,带着不尽的思念痛楚。

“没关系。”

出乎所有人意料,谢鹤琼接过方巾,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一件西装而已。”

低沉的嗓音擦过空气,林尽遥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指节泛出淡淡的粉。

这样的声音,曾在无数个夜晚在他耳边呢喃爱语。

等谢鹤琼慢条斯理擦拭完前襟,拇指捻着方巾角落的‘遥’字刺绣,面上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暗了几分。

“嗯?你受伤了。”

话落,林尽遥这才发现自己的食指被什么东西划破,鲜红的血珠正顺着指尖滴落,在米色地毯上洇开一小朵刺目的花。

“看来需要处理。”

谢鹤琼的目光凝在那滴将落未落的血珠上,将方巾轻轻放在青年掌心。

林尽遥看着伸过来的手,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是要冲破那一层薄薄的胸骨。

连带着颈间的琉璃瓶都在微微发烫,贴着皮肤的那一小块地方灼热得几乎要烙进血肉里。

他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舌尖尝到铁锈味的瞬间,才勉强克制住想要攥住那只手的冲动。

后退一步,林尽遥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

随即,他弯起嘴角,眼尾微垂如浸水琉璃:

“不必了,小伤而已。”

说罢,他染血的指尖夹出一枚印着玫瑰明纹的纯白名片。

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又一滴血珠悄然渗出,顺着指尖转移到名片边缘。

林尽遥缓缓抬起手臂,将名片递到两人之间的空气里,这一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您好,谢先生,我是林尽遥。”

望着那双墨色深邃的眼,他手腕轻微偏移,不是出于紧张,而是某种近乎虔诚的克制。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让每个字都像珠玉般轻轻落下:“希望有幸成为您的...”

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与期待,像是早春枝头将绽未绽的花苞。

“...未来男朋友。”

未来男朋友。

纪淮南手里的香槟杯“当啷”一声砸在地上,碎玻璃四溅,有几片甚至弹到了他的定制皮鞋上。

四周的名媛们集体倒抽冷气,有人甚至失手打翻了手中的酒杯,香槟塔应声倒塌,晶莹的液体在地面流淌成河,却无人顾及。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张悬在空中的名片上,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谢鹤琼垂眸看着那截递来的手腕,瓷白的皮肤下淡青血管清晰可见,像是上好的白瓷上晕染的青色釉彩。

而那悬在名片边缘的血珠将落未落。

稍顷,他忽然低笑一声,喉结微滚,什么也没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接住了面前这位“貌似未来男友”的名片。

修长手指划过烫金纹路时,上方指尖那滴血珠终于坠落,在玫瑰图案上洇开一朵小玫瑰。

林尽遥无名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收回手时,指尖擦过下摆,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血痕。

直到林尽遥离开,纪淮南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嘴巴张开。

准确说,整个宴会厅里,所有人都在消化刚才那幕堪称魔幻的场景,仿佛集体经历了一场短暂的集体癔症。

“卧……槽?”

纪淮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机械地伸手从边上的侍者托盘里捞了一杯酒,仰头猛灌了几口。

他死死盯着谢鹤琼手中那张染血的名片,突然觉得今晚的香槟可能掺了致幻剂?

不然怎么会看见他那个生人勿近的鹤哥,收下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男友申请”?

而且还是用这么...这么戏剧化的方式?!

“嘶…”纪淮南看看名片又看看他鹤哥的脸,摇摇头。

这简直比看见冰山在赤道融化还要不可思议。

无解。

而谢鹤琼只是慢条斯理地将名片收进内袋,指尖在触碰那片湿润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

林家客厅内,一室茶香氤氲。

林尽遥刚踏入玄关,空气中飘着雨前龙井的清苦香气,混着窗外飘进的夜风,让他恍惚了一瞬。

“尽崽,过来妈妈这边。”

苏韵温软似江南烟雨的嗓音从客厅中央漫过来,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母亲特有的亲昵。


她斜倚在真丝软垫上,秋香色旗袍勾勒出窈窕身段,衣摆墨竹在灯光下影影绰绰。

霁蓝釉茶盏捧在掌心,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眉眼间的温柔。

她抬眸时,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岁月沉淀的优雅。

林尽遥脚步微顿。

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前世母亲病逝后,再没人会这样唤他,连带着那些被宠坏的少年时光,都成了再难触及的旧梦。

“怎么脸色这样白?”苏韵忽然蹙起眉。

她伸手握住儿子的手腕,保养得宜的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肤时蓦地收紧,“手也这么凉。”语气里满是心疼。

林尽遥任由母亲握着,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白玉茶针上。

茶针通体莹润,尾端的凌霄花雕工精细。

那是他十七岁用第一笔画作拍卖所得买的礼物,当时母亲惊喜的表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外头风大。”他勾起嘴角,忽然屈膝蹲在苏韵面前。

真丝旗袍的凉意透过面料传来,他像小时候那样将额头抵在母亲膝头,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沉水香,让他眼眶发烫。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连苏韵都怔了怔。

“我家尽崽怎么这么乖嗳,今天。”随即她惊喜地轻呼,手指穿过儿子乌黑的发丝。

发梢扫过掌心时,忽然觉得这孩子今天格外黏人,像是......

像是在确认什么真实存在的东西。

“妈妈。”林尽遥突然开口,声音闷在衣料里。

苏韵停下动作,指尖抚过儿子微蹙的眉峰,那底下藏着的情绪让她心头一紧,胸口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

“嗯?我家崽崽有什么事和妈妈说?”

林尽遥仰起脸,顶灯光线落进他眼里,将那双眸子映得如浸泉水,粼粼波光。

他开口时喉结轻轻滚动:“我喜欢一个人,我想追他。”

声音很轻,却坚定得不可思议。

苏韵看着儿子眼里执拗的光,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认真。

她顿了顿,似乎是没想到儿子会和她说这件事。

茶盏在手中微微倾斜,茶水险些溢出。

刚要开口,玄关处突然传来浑厚的嗓音:“尽尽回来了?!”

林启铭站在光影交界处,眉骨投下的阴影让那双鹰目更显锐利。

定制西装的左胸袋永远别一支金钢笔,这位林氏掌舵人永远保持着商业杂志封面般的完美形象。

林启铭,他爸。

“爸。”林尽遥起身,西装裤上的褶皱随着他的动作舒展。

他直视父亲的眼睛,说了同样一句差点让林启铭差点栽跟头的话。

“我喜欢谢鹤琼,我想追他。”

“啪嗒——”

金钢笔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苏韵刚端起准备润口的茶盏倾斜,茶水溅在旗袍上。

整个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

苏韵其实还算是自家宝贝儿子给她打了个预防针。

但,我们的林总……

试问刚进门就听见一句不亚于:“你明天公司就会破产”的消息,你怎么想?

怎么看?

还能怎么办?

林启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几十分钟前他还在会议室运筹帷幄,现在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缓缓弯腰捡起钢笔,金属外壳映出自己扭曲的表情:“你再说一遍?”

“我要追谢鹤琼。”林尽遥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得像是某种宣誓。

林启铭:“……”好,很好。

儿子不听话,爸把皮带拉,要关起门来解决。

接下来发生的事,成为林家佣人口口相传的传奇。

今晚的林家别墅里,晚间佣人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已经奔四的林总抄起黄花梨博古架上的鸡毛掸子,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几绺在额前,追着她们的二少爷在楼上楼下跑。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林尽遥灵活地闪身躲过,发丝随着动作飞扬,眼角眉梢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真丝衬衫的袖口在奔跑中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腕骨凸起的弧度格外精致。

苏韵端着茶盏站在旋转楼梯口,看着父子俩从门口追到厨房,茶盏里的水面晃出细小的波纹,映着她含笑的眉眼。

“你还追不追了?!”林启铭撑着岛台喘气,鸡毛掸子指向儿子鼻尖。

林尽遥后背靠着恒温酒柜,冰凉的玻璃贴着他的脊背。

他忽然笑了,眉眼弯成少年时的模样,左边脸颊陷出那个标志性的小梨涡。

林尽遥抬手将散落的额发往后一拨,露出光洁的额头:

“追啊,不仅要追......”

指尖抚过颈间琉璃瓶时,声音自然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这辈子我要把他锁在身边。”

“尽尽,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当鸡毛掸子劈开空气时,管家默默关上了厨房的防爆玻璃门。

年过五十的老人家动作利落得像演练过千百遍,连茶色玻璃上的指纹印都擦得干干净净。

新来的女佣睁大眼睛:“为什么不直接停下来?”

管家望着玻璃门后闪动的身影,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幽幽道:“有些追逐,停下来的才是输家。”

“……”

——

次日一早,林尽遥踩着楼梯缓步而下时,楼下客厅俨然摆开了三堂会审的阵仗。

父亲林启铭端坐在主位沙发,手中的财经杂志翻得哗哗作响。

母亲苏韵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骨瓷杯里的红茶。

而大哥林序之则坐在苏韵边上,面前摆着最新款的超薄笔电。

镜面屏幕上倒映出他凌厉的侧脸轮廓,眉峰斜飞入鬓,那张与林尽遥有七分相似却更显成熟稳重。

昨晚要不是这位及时归家的长兄出手制止,那场父子间的“追逐战”怕是要持续到天亮。

林尽遥想起大哥当时单手就架住父亲的场景,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妈,爸…大哥。”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

今天特意选了一身浅色系穿搭。

米白色针织开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浅卡其色休闲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脚上一双限量版帆布鞋更添几分少年气。

发梢还带着些许水汽,显然是刚沐浴完。


这身打扮让原本肃穆的“审判现场”瞬间破了功。

苏韵手中的茶匙“叮”地一声落在茶托上。

她看着小儿子这身打扮,忽然想起他高中时穿着校服蹦蹦跳跳下楼的模样,书包带子总是一晃一晃的,心头一软。

林启铭的杂志“啪”地合上,他张了张嘴,那句准备好的训斥在看见儿子这身朝气蓬勃的装扮后,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就连一向严肃的林序之都不由得挑眉,办公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家小弟,从蓬松的发梢到微微泛红的耳尖,心想这个小混蛋倒是很会利用自身优势。

直到林尽遥出门前,林启铭愣是没憋出一句重话。

苏韵更是拉着自家宝贝儿子一页页翻看Vila春季秀款画册,指尖点在模特身上的配饰时,想着该是她这个母亲打扮崽崽的时候了。

至于林序之,全程一言不发,只是临走前又往林尽遥账户转了笔钱。

手机震动提示“银行卡到账100,000元”,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

林尽遥低头看了眼短信,唇角微扬:“谢谢哥。”

林序之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发丝从指缝间滑过的触感让他想起小时候抱着弟弟的感觉。

他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去吧,有家里兜着。

所以,直到三人不见林尽遥的身影,后知后觉的林父,手里的杂志就是一个猛拍!

“啪!”

杂志在茶几上弹跳了一下,封面上的商业精英被折出一道难看的褶皱。

“那个小兔崽子穿这么好看是准备出去干什么?!”

苏韵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红唇在杯沿留下浅浅的印记,她悠悠道:“还能干什么?追人呗。”

林序之合上笔记本电脑,拎起西装外套起身,袖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爸,我去公司了。”

声音平静,但转身时眼底闪过一点笑意。

林启铭:“……”

最终,只有操心的老父亲独自在客厅上演独角戏。

……

谢氏CBD园区坐落在中央商务区的核心地带,占地超过二十万平方米的园区内,超过60%的高端产业都隶属于谢氏集团旗下。

园区内数栋百层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其中主楼的镜面幕墙尤为壮观,将整座城市的繁华盛景尽收其中。

清晨的阳光在玻璃幕墙间流转跳跃,为整栋大楼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

此刻,林尽遥站在谢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他手里拎着沐光斋的早点。

仰起头时,大楼的玻璃将阳光过滤成淡金色的薄纱,轻柔地覆在他脸颊上,勾勒出精致的侧脸轮廓。

“阿琼,我来追你了。”

林尽遥的唇角上扬,眼底漾开一抹温柔笑意,连眼尾都微微弯起。

有风掠过,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八点半的谢氏集团发生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事情还要从谢氏高科技冷装的一楼前台开始。

“叩、叩。”

彼时,林尽遥屈起的手指悬在空中顿了顿,才轻轻扣响大理石台面,领口滑出一截银链。

敲击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冒失,又足以唤回出神的前台小姑娘的注意力。

前台甄美丽猛地回神,她看着像是从春日画报里走出来的…爽好帅好帅好美的小帅哥,又对上那双像是浸了水的微垂眸子。

“你好,我来见谢鹤琼先生。”

清润的嗓音像山涧溪流撞在鹅卵石上,听得甄美丽努力压下了眼底的星星眼,手指悄悄在桌下掐了自己一把。

她坐直身子,微微笑,问:“您、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然后接下来她就看见了小帅哥似乎是失神了一瞬,微微抿唇。

这个表情让甄美丽瞬间想起被雨淋湿的布偶猫,湿漉漉的眼神让人心都要化了!!

她差点就要破例拨通内线,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往电话方向挪了半寸。

“抱歉。”青年忽然低头笑了笑,发梢随着动作扫过眉骨,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我先打个电话。”

“没、没事,不着急。”小美脸上笑眯眯,心里眯眯眼笑。

她偷偷打量着眼前人,大帅哥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她在心里尖叫到破音。

行吧,即使这位是这个星期第三十二个来找董事长的小哥哥,且看起来有点莽撞呆呆的…

但就冲这颜值,她觉得自己暂时可以不叫安保过来。

甄美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觉得自己简直是当代柳下惠。

顺便趁着小帅哥打电话的间隙,从绿植小盆栽的下面对着林尽遥的侧脸咔嚓了一下。

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连发丝都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不用修图的技术,直接在谢氏各大水群里激起一阵大水弹。

救命!这是哪家小少爷?!

三分钟我要他全部资料!

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听着手机打筋膜枪似的震动声,小美心底嘿嘿嘿。

Ok,fine.

今天又是为别人的爱情流泪的一天呢。

而此时,谢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内。

身为他家主子的首席助理,许询一身万年不变银灰西装三件套,点着平板上的数据,正一丝不苟地汇报着[风和集团]项目进展。

“…我们第三季度研发投入占比......”

汇报戛然而止,他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

西装内袋传来震动,第一声时他眉头未动,第二声响起时,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办公桌后的男人。

办公桌后,谢鹤琼的钢笔尖在文件上划过一道凌厉,他头也未抬,嗓音低淡淡:“接。”

与此同时,谢氏一楼大厅。

所有途经的员工都不自觉放慢脚步,高跟鞋与皮鞋在地砖上拖出迟疑的节奏。

他们的余光不约而同地瞥向接待区。

那里站了一个人。

一个与冷硬商务空间格格不入的年轻人。

该怎么形容呢?

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帅气,而是像一捧清透的山泉,不经意间洒落在钢筋铁骨的森林里,干净得让人移不开眼。


尤其是对方浅色毛衣的袖口随意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腕骨线条优美得如同艺术品。

林尽遥仰头,目光落在接待区那面实时跳动着全球金融数据的Micro LED屏幕上,睫毛被冷光映得近乎透明。

“许特助好,我是林尽遥。”

清晰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顶层那间寂静的办公室里。

此刻,某人笔尖微顿。

大概是林尽遥的声音太镇静,许询的脑子飞速运转,过滤着所有合作方名单里是否有一个叫“林尽遥”的人物。

他下意识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而电话那头的声音仍在继续,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扰:“我是林氏的人,刚才在贵集团偌大的园区里迷了路……”

迷路?

许询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谢氏的园区是出了名的路标清晰,连第一次来访的外国客户都不会走错。

“现在在贵集团楼下,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幸……参观一下?”

这理由实在蹩脚,可偏偏他的声音温润得像浸了春水的玉,尾音微扬,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

让人连质疑都不忍心。

林尽遥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有点烂,但他别无选择,单是谢氏这一层的电梯,他就上不去。

如果能上去……他还有一半的把握能见到谢鹤琼。

“许特助,很打扰是吗?这样的话,我很抱歉…”

他故意放轻了声音,舌尖轻轻抵住上颚,让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失落。

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揪住毛衣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轻微发白,他要想一个理由出来…

然而下一秒。

“嗯,我未来男友?”

一道低沉熟悉至灵魂的嗓音,猝不及防地从听筒里传来,像是一阵电流顺着耳道窜入心脏。

许询手里的手机已经被他boss主子拿去,他站在原地,表情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头,林尽遥捏着食盒的指尖猛地收紧,骨节泛出淡淡的粉色,他“嗯”了一声。

抬眸望向电梯方向,“谢先生?”

那头的男人低笑一声,学着他的语气“嗯”了一声,西装袖口下的腕骨抵着话筒,嗓音低沉地念出他的名字:

“林尽遥。”

三个字,像羽毛轻轻挠过耳膜,酥麻感一路蔓延至指尖。

顿时,一阵细微的战栗从脊背窜上来,食盒提绳更深地勒进掌心,疼痛却压不住胸腔里疯狂鼓噪的心跳。

林尽遥下意识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嗯,我的…先生。

之后的之后。

前台小美就这么看着她们董事长的特助亲自下来将这位“她刚才还觉得百分百会被保安叉出去的……小哥哥”迎进了专用电梯。

!!!!一级警报!!!

林尽遥跟在许询身后,在经过反光墙面时稍微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揪皱的衣角。

直到那扇锃亮的金属门缓缓闭合,甄美丽小姐猛地回神,连忙拿出手机摸了幻影三秒点一的鱼。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内心的小剧场已经上演到第十八集连续剧。

[谢氏美女水群(群成员327)]

[门面小美]:!!!!!姐妹们大事件!!(疯狂摇晃.jpg)

刚刚那个神仙颜值的小哥哥!被许特助亲自接走了!!(掐人中倒地.gif)

然后……

没有下文了,徒留群里一连串疯狂的问号刷屏。

[财务凡凡]:???

[HR lily]:人呢???

[法务 Alar]:小美你出来!话说一半要遭雷劈的知不知道!(怒摔咖啡杯.jpg)

而此时的小美正襟危坐前台,手指死死攥着签字笔‘努力上班’,嘴角却像被鱼钩吊住似的疯狂上扬。

她刚刚可是亲眼看见许特助对那个小帅哥做了个“请”的手势!

电梯内,许询余光瞥见林尽遥手中的食盒,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迷路?带着早点来迷路?

还有,未来男友??

他没有陪着boss主子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他思绪万千时,林尽遥的声音突然在封闭的空间里响起:“许助,是有什么事吗?”

那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真的只是个迷路的访客。

许询:“......”

他瞥了林尽遥一眼,现在非常确定,这位林少爷,绝对、绝对不是来“参观”的。

就冲对方在电梯里还能气定神闲整理袖口的模样,哪有一点迷路者的慌张?

“没事。”许询压下了那点好奇心,推了推眼镜,金属镜框在电梯顶灯下闪过一道冷光。

刚准备说点什么岔开话题时,林尽遥倒是先问起了他来。

“谢先生今天吃早餐了吗?”

青年问得随意,手指轻轻拨弄着食盒的搭扣,“咔嗒”一声轻响,飘出一缕清甜的糯米香气。

被这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闻见香味时,许询镜片后的眼神微妙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私人问题。

等电梯快到达顶层,他才思量着开口,“应该是没有。”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刚才还一脸淡然的青年微微蹙眉,投来一个带着些许责备的眼神。

那目光转瞬即逝,快得让许询差点以为是错觉。

嗯?

出电梯前,许询倒是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因为这位已经在迈出电梯的刹那,唇角轻轻弯了起来。

像是即将见到什么令人欢喜的。

不过,两人上来的时间不巧,集团临时开了个决策会议。

而两人上来时,许询一时之间还摸不准自家主子对这位小青年的态度。

他犹豫片刻,将林尽遥安排在临近幕墙江景的休息区,又吩咐总秘泡了杯咖啡。

休息区,林尽遥放下餐盒,接过咖啡时指尖在杯沿蹭了一下。

幕墙外,阳光在江面上跳跃,为青年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

当下许询没多想,收拾好资料匆匆赶往会议室。

所以这边目前除了来往的秘书团们…只有林尽遥一个人。

后来,许询每每想起自己干的这件蠢事,恨不得当场回到现在把自己英俊的脸扇几巴掌。

那是夫人!夫人啊!!


他居然让夫人一个人在休息区等了二十分钟!天知道主子后来是怎么用眼神凌迟他的!

那目光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冷,冻得他三个月都没敢请年假。

题外话:虽然他从来没有年假…┭┮﹏┭┮这个东西。

二十余分钟后,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当金属门开启的刹那,谢鹤琼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撞入林尽遥的视线,让人连眨眼都舍不得。

顶灯的光线沿着男人锋利的下颌线流淌,在眉骨处投下深邃的阴影,衬得那双眼愈发深邃。

“阿琼。”这两个字在林尽遥唇齿间滚过,舌尖抵住上颚,尝到一丝铁锈味,终究没有说出口。

当许询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家老板站在休息区中央,而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人正仰着脸,眼尾泛红地望着谢鹤琼。

许询突然觉得后背发凉,手中的平板差点滑落。

毕竟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犯了一个足以载入高级助理守则的重大错误。

谢鹤琼修长指节掠过林尽遥的眼角,指腹轻轻一抹。

“哭什么。”

低沉嗓音擦过耳际,带着几分连谢鹤琼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林尽遥睫毛颤了颤,他拎着食盒,张了张唇,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

青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软骨轻滚,像是咽下了千言万语。

此时眼前人仰视他的样子像只淋湿的雏鸟,明明眼眶还红着,却已经努力扑棱翅膀。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谢鹤琼轻蹙眉,眼底暗过一丝波动。

“跟我来。”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林尽遥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贪恋地描摹着那个挺拔的背影,直到对方突然停步。

“许询。”

“在!”

“今天所有预约推迟。”

“......是。”

许询看着两人消失在办公室门后的身影,默默转头。

结果和十来米开外…秘书处玻璃间里探出来的二十来双八卦的眼睛……对上。

空气凝固了三秒。

“咳。”许询面无表情地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精光,“姑娘们手上都没活了?”

刹那间,二十多颗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整个秘书处响起一片键盘敲击声。

动作整齐得像是经过军事化训练,连敲击的节奏都出奇地一致。

许询这才拿着平板转身离开。

其实若是旁人注意他一下,会发现平时稳重不行的许助,现在还真有点同手同脚的意味。

原因。

吓的。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阳光透过全景落地窗倾泻而入,在深灰色的羊毛地毯上铺开一片金。

“坐。”

谢鹤琼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纽扣,长腿随意交叠,西裤面料绷出流畅的腿部线条。

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层慵懒危险气息。

从始至终,林尽遥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落下来过,以至于那点熟悉到几乎不用思考的下意识反应…

谢鹤琼发现年轻人已经自然而然地坐到了自己身侧——近到能感受到双方腿侧传来的温度。

这个距离显然超出了正常社交范畴。

林尽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大腿肌肉瞬间绷紧。

但下一秒,他又放松下来,肩膀微沉,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倦鸟,连低头打开食盒的动作都带着专注。

随着食盒顶部打开,糯米混合着荷叶的清香漫开来。

映入眼帘的,里面几个晶莹剔透的糯米包整齐排列在青瓷碟中,表面还泛着温热水汽。

糯米包旁边配着一盏清茶,茶汤澄澈见底,茶叶舒展如初春新芽。

谢鹤琼的视线在食物上停留了片刻,目光却锁住林尽遥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还没吃饭?”

年轻人抿唇时左边脸颊会出现一个很浅的酒窝,这个发现让他莫名愉悦。

然而,林尽遥只是将东西往男人面前推了推,而后抬眼。

那双眼尾似乎还残留着湿意的眸子,霎时间对上了谢鹤琼的眼光。

“谢先生今天吃早餐了吗?”

林尽遥看人时,眼神很纯。

尤其是在他如此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那双眼睛会轻微睁大,眼尾下垂,让人不忍拒绝。

当然,除此之外,是青年本身带给谢鹤琼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靡靡消散不尽。

最终,在林尽遥近乎‘希冀’的注视下,谢鹤琼一点点用完了那碟糯米包。

其实分量也恰到好处,配上清茶,刚好抚平了胃里那点因咖啡而起的灼热。

等人吃完,这时候林尽遥就应该带着东西离开?

在他的设想里,这一次见面,谢鹤琼破天荒的没赶他走,还吃完了他带来的早餐,已经算是超过了他的欢喜线。

毕竟才见第二次面……

这次,才堪堪第二次。

可这还不够,对方一次对他的破例,只会让林尽遥想从谢鹤琼那里得到更多。

他林尽遥想要的…还有很多。

“谢先生…”他唤。

谢鹤琼放下茶盏的动作顿了顿,瓷杯与玻璃茶几相碰,在静谧的空间里荡起微妙的回响。

“嗯?”男人眼皮微抬,看向了边上人,目光如墨深邃,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此刻,林尽遥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攥紧了指尖,指甲陷入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

就见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轻轻道,“我能追你吗?”

话落,他很主动地伸出离对方最近的那只手,指尖微微发颤,一点点靠近。

最终,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谢鹤琼搁在茶几上的修长指节。

彻底碰上的瞬间,青年眼角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解释:“就谈恋爱那样…”

此时此刻,时间的等待像是像一场温柔的凌迟,每一秒都被无限割长。

林尽遥能清晰地感受到谢鹤琼指尖的温度,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

终于,在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主动,惹人烦了,就要收回手时——

哪知道,谢鹤琼唇微侧,眼神里沉淀着林尽遥看不透的、陌生又熟悉的颜色。


就见他很轻很缓地笑了一下,语气里似乎是带点意味不明的慵懒,“昨天不是还说要我当未来男友?又问一遍干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调侃,却让林尽遥的呼吸为之一滞。

旋即,他的那只手更加用力地攥紧了谢鹤琼的手指,指尖因用力而泛着粉,像是抓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那、那我能吻你一下吗。”

青年的眼神直白而热烈,灼灼地望进谢鹤琼眼底,像是此间就想被那一汪深邃墨色吞噬进去。

缠住他,拥住他,二者合为一体,再不分离。

而这句话也像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当下,谢鹤琼看着年轻人故作镇定的模样,抬手,指腹二次抚上对方泛红的眼尾,他极致的耐心温和问:

“这么贪心?”

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带着危险的纵容。

这个距离,谢鹤琼能看清年轻人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还有那里面翻涌的、近乎执拗的渴望。

林尽遥的呼吸骤然急促,在他仰起脸的瞬间…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旖旎。

是他的手机…

还固执地响了两遍。

林尽遥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像只被抢走小鱼干的猫,却不得不松开紧握的手去摸口袋。

来电显示「Ula」。

挂断电话后,望着办公台后面认真工作的人,可能是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打搅对方。

也就在林尽遥已经准备离开时,动作先一步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嗓音。

“林尽遥。”

三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钉住了脚步。

林尽遥回头时,谢鹤琼已经重新埋首文件,只留给他一个被阳光勾勒的侧影。

“明天九点,”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带两人份的早餐。”

林尽遥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想说点什么, 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人走时关门声很轻,像一片细羽落在心上。

离开谢氏大楼前,林尽遥的手里已经多出一张黑色直通磁卡。

卡片边缘锋利,那是专门打开顶层直达电梯的‘许可证’。

——

二十分钟前,Fairy艺术画廊。

展厅中央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松木香氛气息,叶时一把扯开身后劝阻的工作人员,西装外套早已脱下随手扔在一旁。

平日精心打理的刘海凌乱地散在眉间,额角青筋暴起。

“…你他妈再说一遍!”

他面前站着个妆容精致的网红,夸张的假睫毛下,手机镜头正对着他猛拍,镶着水钻的指甲在屏幕上敲得咔咔作响。

“我们付了门票钱的!凭什么不让拍照?”网红尖利的嗓音在挑高空间里回荡,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刻意调整角度,将镜头对准叶时愤怒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大家看看!这就是所谓高端画廊的待客之道!”

叶时被气笑了,这个笑容也让他那张惯常玩世不恭的脸显出几分不耐烦。

他一把推开都快怼到他鼻孔上的摄像头:“谁不让你们拍照了?你倒是说说,你们的人都在干什么?”

他身后两个表妹紧张地拽着他衣角。

原本今天是表哥带她们来找灵感的,谁知道会撞见这么一群没素质的参观者。

画廊里其他客人侧目,众人视线所及之处,几个网红正围着珍贵的印象派画作。

有人用指甲抠刮画框金漆,有人甚至试图掀开保护玻璃。

这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在他们手里,俨然成了直播间的廉价道具。

这画面叶时看得血压飙升,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艺术圈,这种行径无异于在西斯廷教堂的壁画上刻“到此一游”。

要知道,就算是实在想近距离看,那不管哪个大佬来,都要一起撅着屁股,脸凑近瞧。

“就你们这种素质,建议先去治治脑子,再考虑要不要来污染艺术...”

想到什么似的,叶时冷笑,他一把撸起阿玛尼的衬衫袖子,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我不打女人,但是——”

“但是什么?”网红挑衅地把手机镜头怼得更近,几乎要贴上叶时的鼻尖。

“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你和这破画廊一起上热搜!”

她涂着艳红唇膏的嘴角扬起,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

“妈的…”叶时觉得平生的教养也不应该在这里体现。

在网红镜头里,就是他即将抡起拳头的时候。

玻璃门被推开的轻响淹没在喧闹中,林尽遥踏入展厅的瞬间,颈间银链在射灯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他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一秒,目光迅速扫过混乱的场面。

“叶时。”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浇在沸腾的油锅上,让整个展厅骤然安静。

这声轻唤让暴怒的叶时猛地转身,动作之大差点撞到身后的表妹。

看清来人后,他桃花眼里的怒火瞬间掺进几分委屈,眉头微蹙,嘴角下垂:

“宝贝儿,他妈的这群...”

林尽遥抬手制止了他未尽的脏话。

他的目光越过举着手机的博主,落在她身后那个正用指甲刮蹭画框的同伴身上,眼神稍冷。

“这位小姐。”

林尽遥缓步上前,他停在那个举着手机的女网红面前,手指轻轻敲了敲画框:

“您知道这幅《隅光》值多少钱吗?”

他的声音很轻,尾音上扬,带着几分礼貌询问,却让周围的工作人员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女网红不屑地撇嘴:“不就是个装饰画?”

她故意提高音量,让整个展厅都能听见,“我粉丝七百万,随便发条卖货视频都比这破画值钱!”

林尽遥忽然笑了,只见他轻抚画框边缘,在某处轻轻一按。

“滴——”

隐藏的认证标识应声亮起幽蓝微光,投影在空中的全息影像清晰显示出三天前刚更新的保险估值:3.2亿。

“巴塞尔艺术展‘永恒之光’特等奖,全球仅六幅。”


林尽遥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展厅鸦雀无声,“这是亚洲唯一一幅可流通藏品。”

他转向那道刺眼的划痕,指腹悬停在金漆剥落处:“你刚才和你同伴刮掉的,是梵蒂冈最后一位御用金匠的绝版工艺。”

顿了顿,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现在,它价值连城的‘绝版’二字,可以去掉了。”

展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女博主身后那位同行手里的最新款iPhone18ProMax更是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屏幕裂开。

“现在,”林尽遥弯腰拾起手机,勾起一个清缓的微笑,“您可以联系保险公司了。”

递还时,他的手指在机身上轻轻一划,屏幕亮起:“顺便转告黄总,Fairy随时恭候。”

看着对方瞬间惨白的脸色,他又补了句:“再者,如果对方愿意帮你偿还近千万的赔偿修补款的话,那再好不过。”

这句话落,网红身后跟着的人往后一个踉跄,三脚架“咣当”倒地,昂贵的摄像机镜头在地面上滚出老远。

等这一行人灰溜溜走后,林尽遥有条理地吩咐工作人员开始有序恢复展厅秩序。

他站在《隅光》前,眼神晦暗不明,像是透过这幅画看到了什么遥远的记忆。

是了,这次所谓网红挑衅的背后,是他林家的对家黄成仁。

对方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毁坏打压林尽遥在艺术界的声誉。

谁不知道林家的小儿子从小在绘画上的天赋惊人,成年后创办的Fairy画廊更是直接对标国际顶级艺术展。

其实若单单是这一次的小打小闹倒也没什么。

问题在于,重生前的林尽遥遵循的是“与人为善”的处事原则,结果换来的却是对方变本加厉的挑衅。

网络上的恶意差评刷屏,雇水军造谣画廊售卖赝品,甚至将这把火烧到了林氏集团的股价上。

即使对林家来说这些损失不算什么,但当时的林尽遥确实因此消沉了近一年时间,甚至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遥儿~刚才帅炸了!”

画廊休息室里,叶时送走表妹后,一屁股坐在林尽遥对面的真皮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像个没骨头的。

从刚才到现在,叶时其实想说的太多太多了。

就刚才林尽遥处理那堆人的态度,还有那语气,他当场要不是看的人太多,早就拍手叫好!

可问题是现在,他家小遥儿为什么盯着个破手机在那里捣鼓,嘴角还挂着那种...那种他从未见过的笑?

像是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

上面是有什么天仙呢,还是天仙呢。

“林尽遥,你叶哥哥要生气喽。”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直接坐到了林尽遥边上,然后就看见了,他好友在干什么?!

看…花?

屏幕上,满屏的白玫瑰在黑色包装纸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纯净禁欲。

每一束都搭配着手写卡片服务,而林尽遥正在认真编辑着什么,时不时停顿思考,像是在斟酌每一个字句。

叶时瞪大眼睛:“卧槽?你要送谁?”

他们这个圈子,亲自挑花只有一种可能。

买着去哄情人。

但“情人”这俩字,就完全不和他家遥儿沾上一点毛的关系。

更别说,他自己现在还是空窗期的单身狗,这时怎么肥四?!

眼看着林尽遥对着一捧包装禁欲又唯美要命的白玫瑰付款后,叶时表情活像生吞了柠檬,俊脸皱成一团。

“你是不是有情况了?!快和你叶哥哥我说说!!”

他醋啊,自己还没有收到过小遥儿的花,这是哪个狗东西…呸呸,天仙?!

林尽遥轻点编辑完成,抬头时眼尾微扬:“嗯,送未来男友。”

叶时登时僵成了一个帅东西…风流倜傥的俊脸上,那双惯常含情的桃花眼,睁眼瞎。

“…未来…男……友?”

他低头看向林尽遥的手机屏幕,只见订单确认页面上赫然写着:

收件人:谢鹤琼先生

地址:谢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办公室

留言(打印):谢先生最乖的未来男友送上^_^末端还加了一个小心心。

叶时猛地捂住胸口,夸张地后退两步,像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心脏。

他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先是指向屏幕,又颤抖着指向天花板:“谢...谢鹤琼?!那个活阎王谢鹤琼?!”

林尽遥轻轻“嗯”了一声,纤长的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一滑,屏幕应声熄灭。

他双手托腮,手肘撑在膝盖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左边脸颊陷出那个标志性的小梨涡。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叶时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沙发里,把脸埋进抱枕里闷声尖叫,两条长腿在空中胡乱蹬了几下。

“你什么时候和谢家那位勾搭上的?!”他抬头。

问出这个问题时,叶时敏锐地捕捉到林尽遥眼中闪过的一丝恍惚,好像是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浓得化不开。

于是就在他心尖颤颤的视线下,听见林尽遥说,“昨天吧。”

小遥儿又点点头,“嗯,应该算是昨天。”

叶时:“就昨天?!”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瞪大眼睛,“一天时间你就从陌生人升级成未来男友了?!”

声音陡然拔高了二十八度,“昨天之前你和他应该还算是陌生人吧?!”

林尽遥但笑不语,只是垂眸。

这副模样看得叶时心里直发毛,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林尽遥!你给我醒醒!”叶时突然扑过来,双手死死抓住好友的肩膀疯狂摇晃:

“你知道谢鹤琼是谁吗?!你知道外界都怎么形容他吗?!冷血阎王!商业刽子手!”

他声音都在发抖,“这他妈一定是你给我开的玩笑对不对?我靠!很吓人的!你、你你......”

林尽遥被晃得头晕目眩,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叶时见状,松开手,颓然跌坐回沙发上,他呆滞地望着好友那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半晌才喃喃道:

“完了完了,我家小白菜被猪拱了...叶医生确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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