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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迟章谢拂意

萧迟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火爆新书《萧迟章谢拂意》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主角:萧迟章谢拂意   更新:2022-09-10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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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迟章谢拂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萧迟章谢拂意》,由网络作家“萧迟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萧迟章谢拂意》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萧迟章谢拂意》精彩片段

萧迟章低眸看怀中的人,绯色的官服下,显得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胸口微鼓,但相比女子还是略显平坦了些。


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看着谢拂意惊惶的眼神,他将她放开,皱眉道:“谢卿这是醉了?”


“回皇上,微臣只是略有些头晕,待回府休息一下就不妨事了。”


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皇帝该让她回府了,毕竟她等了这许久,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要紧事找她。


哪知她话落,萧迟章却吩咐一旁的李茂全道:“带谢卿去内殿榻上躺两个时辰吧。”


别提李茂全的震惊,就是谢拂意自己,都吓得双腿发软。


她曾在此侍奉过,知道内殿只有一张床,那是皇帝的龙榻。


别说是她一个小小六品翰林院侍读了,便是后宫的妃嫔们,亦是没有在此侍寝的先例的。


这下,谢拂意是彻底酒醒了。


她慌忙跪下,行了标准的大礼,低头道:“谢皇上洪恩,微臣卑贱之身,不敢有污皇上圣榻。”


她这样子让萧迟章看得又是一阵动怒。


也是怪了,平常他明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偏偏在她面前,总是轻易便能生起气来。


他霍地将案上的一堆奏折扫向地上,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然道:“谢卿敢抗旨?”


这个罪名是更大了。


谢拂意不由得苦笑。


果然,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她正想着怎么让他消气,一旁的李茂全已经笑道:“皇上,奴才看谢大人是方才酒酿喝多了,这会儿怕是有些醉了,所以才高兴胡涂了。谢大人,快谢皇上隆恩,随奴才去吧。”


说着,又眼神示意谢拂意,让她切莫再惹皇帝生气了。


被李茂全这么一打圆场,谢拂意忙顺着杆子爬下来,她又磕了个头,比方才更加恭谨地道:“微臣谢主隆恩,臣先告退了。”


话落,只听萧迟章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未说别的话,心知此事便是过了。


谢拂意松了一口气,慌忙与李德全一起将地上散乱的奏折都收起来理好放至案上,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时到了里间,谢拂意忙笑着跟李茂全道:“李公公,刚才真是多谢您了。”


能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李茂全自然是个人精。


别人不知皇帝对谢拂意的心思,他这个总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知道谢拂意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所以他刚才才敢插话,缓和下二人间紧张的气氛。


此刻听见谢拂意道谢,知道自己的出手对方是领了情的,瞬间心中也舒坦,忙笑道:“谢大人跟奴才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开心,就是咱们做奴才的福份。”


“李公公说得是。”谢拂意附和道。


她自然知道做臣子的除了要忠君爱国、踏实勤干,还要学会哄皇上开心,这样,才能节节高升,更进一步。


当今皇上虽是明君,可是顺着他,总是比逆着他要安全的。


但谢拂意苦就苦在她根本不是男人,平日里担惊受怕也就罢了,至于攀登高位,她实在是不敢。


反正哥哥才高八斗,等他病好了,让他回来再一展宏图也就是了。


龙榻上的床褥都是早就整理整齐的,李茂全便命一旁的小太监们:“快给谢大人宽衣。”


“是。”


马上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抬手准备解谢拂意的衣物。


她见状忙客气地笑道:“李公公,我自己来吧,在家中习惯了自己宽衣。”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此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李茂全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却以为她是因慑于皇帝威严的缘故,当下体贴地道:“那谢大人请自便吧,这两个奴才我让他们在外间候着,大人若是有事只管唤一声。”


“好,多谢李公公。”


等到李茂全带着人退了出去,谢拂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儿,然后视线停留在眼前的龙榻上。


这张龙床很大,床宽约摸有一丈,是她寝房内的近两倍。


材质是上品的紫檀木,等闲人家不得使用的贵重之木。


床上的锦被看上去应当是浮光锦,瞧着光滑无比,又隐有暗纹浮动。


这样的一张床,睡上去想必是极为舒适的。


可是看在谢拂意眸中,却犹如长满荆棘的陷阱一般。


挣扎了半响,她最终还是只脱去了鞋袜,解了梁冠,合衣躺了上去。


双眸清亮地睁着,她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帐顶,暗暗地在期待着两个时辰能快些过去。


她还要回家跟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过中秋节呢。


瞧着瞧着,她就感觉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不,不能睡……


她拼命说服着自己。


可是到底还是敌不过,昨夜本就没休息好,中午的那碗酒酿又加了些高纯度的白酒,她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秋日的午后,日头还是很毒。


萧迟章将案前紧急的公文奏折批阅完毕,忽地就想到了被他赶去了休息的人。


心里想着,脚下便动了。


他起身,朝内殿走去。


到了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两个小太监站在那里,本来已经有些睡意,看到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两人忙要行礼,却被萧迟章及时制止了。


他朝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问道:“谢大人呢?”


“回皇上,谢大人正在安睡,奴才一刻钟前刚进去看过。”


萧迟章点点头,“朕进去看看。”


又命李茂全道:“你带人在外头守着,没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


“奴才遵旨。”


进了门,绕过巨大的屏风,才走至了榻前。


萧迟章站在床侧,看着正在熟睡的人。


解了梁冠,谢拂意一头青丝便尽数散落于枕间,她的头发又厚又密,瞧着竟比女人的发质还要好。


许是有些热,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露出了绯色的官服。


萧迟章微微皱眉,穿得这样多,也不嫌热么?


他忍不住坐在床边,一颗颗给她解颈侧的纽扣。


替谢拂意脱掉了外衣,搁于一侧龙门架上。


萧迟章复又手撑着下颌,仔仔细细地看她。


似是凉快了些,睡着的人微微露出一抹笑意,瞧得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像是被她传染了,竟然也开始觉得困倦,于是便脱去了龙袍,也翻身上床。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像是被她传染了,竟然也开始觉得困倦,于是便脱去了龙袍,也翻身上床


谢拂意这一觉睡得极好。


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的哥哥谢欺程一袭绯色官服,挺拔昂然。


而她,穿上了几年未碰的女装,着一袭湖绿色的衣裙,站在一个漂亮的湖边,欣赏着湖光美景,自由自在。


真好啊……


好得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不得不醒了过来。


因为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她的唇被人堵住,完全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


半梦半醒间,她蓦地睁开眼。


而后,她看到了一张俊颜在眼前放大。


凌厉的眉,笔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纯黑的瞳仁,长长的睫毛……


这张脸,放眼整个大离,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张来。


谢拂意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


尤其是,她发现这张脸的主人正在舔舐她的唇时。


“皇……皇上……”她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萧迟章遗憾地叹息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却并不从她的身上下去,依旧紧紧贴着她。


“爱卿醒了?”他极黑的瞳仁盯着她,淡淡地道。


谢拂意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一眼头顶,方才想起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心念电转间,她微微垂眸,小声道:“皇上可是要午休了?臣这便下去。”


说完,便轻轻地移动着身子,欲溜下床去。


但是萧迟章岂容她得逞?


他双臂架在她两侧,并不如何用力,却将她的去路全都封死了。


“皇上……”谢拂意无奈,只好停了要下床的动作,偷偷用眼风瞥一眼他,见萧迟章盯着自己的眸光灼灼,一下子心跳得都快蹦出来胸口了,她心中快速地想了一遍措辞,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请皇上允许臣下床吧。”


“呵~”萧迟章轻笑,觉得她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强作镇定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道:“下床干什么?时辰还早呢。”


再次被轻薄,让谢拂意彻底傻眼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虽说外袍已经不见踪影,但是中衣还在身上,束胸也没有解开,不由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对着萧迟章的行为,想假作无视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皇上若是此刻有情致,可让李公公宣淑妃娘娘前来侍奉。”


当今皇上登基之后一直未立中宫,目前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便是芝兰殿的淑妃江氏了。


萧迟章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他伸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淡淡道:“有爱卿在此侍奉即可。”


他的动作,配上他的俊美无俦的俊颜,倒也谈不上多轻浮。


可是,却绝对不该是一个皇帝对一个臣子做的。


谢拂意浑身一僵,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小声提醒道:“可……臣是男子,怕是不能侍奉皇上。”


她这句话简直直踩萧迟章的痛脚。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是男子了!


这也是他每次见到她最想发火的原因。


为何要是男子?


为何既已经是男子,还偏偏占据他的心神,让他心心念念?


可恶,当真可恶!


想到此处,萧迟章忽然间起了坏心。


他蓦地张嘴,咬上她小巧的耳垂。


“嗯~”


谢拂意此生从被被人如此对待过,一下子便觉得一股电流从耳垂处涌向四肢百骸。


一下子,她的气息便乱了。


她惊惶害怕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人,伸手轻轻推他,但是又使不出力气,也不敢使力气。


明明是恶意戏弄她的,但是一触及她软软的身子,萧迟章自己倒先按捺不住起来。


吸允了一阵,放开她小巧的耳垂,萧迟章意味深长地道:“谁说只有女人才能侍奉朕?男人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如同上元夜的焰火般,在谢拂意耳中轰然炸开。


等到脑中那阵轰然巨响过去,她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皇帝,大离的君主,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这吃惊的模样令萧迟章龙心甚悦,他于是决定好心地给她科普一下。


“爱卿平日可读过一些春宫册?”


“微臣……未曾读过。”


谢拂意仍旧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快速回答皇上的话已经成为了她三年来的习惯,即便处于震惊之中,仍旧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就知道她没读过,不仅没读,看她方才承受他的吻那呼吸都不顺畅的样子,只怕都还未开过荤呢。


这一点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他不愿意她亲近过任何人。


他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姿卓然。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说着,他的大掌下移,轻轻揉捏她的臀。


谢拂意就算再傻,也明白他说的是何意了!


她虽未读过春宫图,但是看一些话本时,也不乏有一些王孙公子宠幸娈童、有断袖之好的故事。


也知道除了男女之间的天地大伦,这男男之间也是颇多喜好之人的。


可是……


可是她不是谢欺程,不是男子啊!


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被萧迟章捏过的地方,如滚烫的火在烧,谢拂意这一刻简直头皮发麻。


她浑身僵硬,想离开,离不了。


可是再待下去,一旦他脱掉她的衣服,发现了她的女儿身,那么她……以及她的亲人们,将必死无疑。


“皇上……”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那是惊惧至极才会发出的音调。


“嗯?”萧迟章薄唇微勾,目光慑人地看向她。


“臣……今日身子略有不适。”她咬唇道。


事到如今,她的脑中一团乱麻。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后悔。


为何三年前要自作主张地替哥哥参加科举?


如果没有参加,哥哥只消再等几年,依旧可以青云直上,一展所长。


他们一家也不会如现在一般日日担惊受怕,谨小慎微。


想到此处,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都是她的错。


是她害人害己。


只是她一条命也就罢了,但是谢府满门可怎么办?


她的眼泪忽然便流了出来,萧迟章本来还唇角带笑。


可是看着那刺眼的泪珠,他的唇瞬间就紧紧抿了起来。


一瞬间,他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为何这样戏弄她,也后悔明明已经忍了两年多了,为何今日又做了傻事。


他是心悦她,悦她的才情,悦她的性情。


可是,正因为喜欢,他才会苦苦克制。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吧?


“朕累了,谢卿退下吧。”他蓦地翻身,放开对她的禁锢,意兴阑珊地道。



谢拂意刚一回府,家中的下人就道:“少爷,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她点点头,回到房中换下了朝服,着一身翠竹边的白色长袍,往书房而去。


甫一进门,家中的管家谢康就把书房的大门阖上,自觉地走到门外看守。


“卿儿。”


穿着雍容的谢夫人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然后仔细地打量。


“听说皇上召见你了?”谢夫人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她的身后,翰林院大学士、谢拂意的父亲谢章亦是脸色不豫地看着她。


经过午后的事,她其实也是害怕已极。


但是当着父母的面,她又不想让他们担忧。


“嗯,”她点点头,笑道:“没什么大事,皇上不过是问了几句话,然后让女儿陪他用膳。”


“用膳?”谢章闻言,眉峰紧皱,“好端端的,为何要让你侍奉?”


“这……”谢拂意想到午后在龙榻上的那一番荒唐,到底是难以启齿,只好打着掩饰道:“女儿也不知。”


看她那样子,谢章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


罢了,只要不是皇上发现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其它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于是道:“今天薛大夫看过了,说再过几日你哥哥就可以出门了,我看明天起你就告假在家,先别去上朝了。隔个几日,即便你跟程儿之间有些微小的不同,也可以借生病的借口来掩饰过去了。”


谢拂意闻言,不禁大喜。


本来她还在担忧明日的事,这下总算是放下心了。


当下也没有心思跟双亲说话了,笑道:“爹、娘,我先去看看哥哥。”


“去吧。”谢夫人摸摸她的头,慈爱地笑道。


谢府占地面积不大,谢欺程的澜苑位于府中的正北角,坐北朝南,采光好,四周又安静,适合病人休养。


谢拂意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便传来“请进”的声音。


“哥哥。”她走进门,绕过前厅和屏风,走到谢欺程的榻前,脆生生地唤道。


在朝堂时,她是低调、谨小慎微的谢大人,在父母跟前时,她是听话懂事的好女儿。


只有在谢欺程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她和谢欺程是同胞的龙凤胎,虽然同岁,但是谢欺程自来比她成熟稳重不少,从小到大,总是事事想着她,好吃的好玩的让着她,因此兄妹两人感情甚好。


“卿儿。”谢欺程背靠在枕头上,笑着看她。


两个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脸却十分肖似。


不管是脸型,还是眼睛、鼻子、嘴,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此刻谢拂意还是一身男子的装扮,眉形都是照着谢欺程的画的,因此两人间更是像了十成十。


若是不仔细分辨,绝难看出差别来。


这也是当初谢拂意胆敢冒名顶替哥哥去参加科举的原因。


她年幼时想要出门玩的时候,哥哥就经常替她做男装打扮,好几次回府时,都被府中下人错认成谢欺程。


看着扮成自己的妹妹,谢欺程心中满是柔情和歉疚。


“怎地今日回府那么晚?不是休假吗?”


“哦,临时有些事。”谢拂意道。


她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再多提,忙转了话题,笑道:“哥哥,爹说你的病要大好了?”


“是,”谢欺程颔首,微微笑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是哥哥不好,不仅没能护佑你,还让你成日担惊受怕。”


“哥哥怎地又说这些话了?我早就说过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看着妹妹娇笑着撒娇的样子,谢欺程不由一阵感慨。


“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七了,别的姑娘如同你这般年纪,都已经做了娘亲了,是哥哥耽误了你。”


谢拂意闻言,略有些脸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哥哥别说我了,你也快早些娶个嫂嫂进门吧,我看薛姐姐就很不错。”


她一说起薛紫苏,便换成谢欺程不好意思了。


他不自在地轻斥道:“你小姑娘家瞎说什么呢!”


“我哪有瞎说了?薛姐姐长得美,又是出自神医世家,性子也好,我是极喜欢的,爹和娘也十分敬重她,哥哥你若是能娶她进来,那是我们谢府的福气。”


谢拂意话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兄妹两人回头,只见是薛紫苏端着一碗药进来。


许是听到了谢拂意刚才的话,她的脸相校平日有些红,眼神都不敢与谢欺程相接触。


“薛姐姐,”谢拂意跟她点头致意,笑问:“到哥哥服药的时间了?那我先出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说完,不等谢欺程出声,便笑着出去了,还不忘给他们两人把门掩上。


没多久便入了夜,因今日是中秋,谢府的一家四口俱是准时来到了饭厅。


考虑到谢欺程的身子,今日的饮食都极为清淡,不过众人都兴致不错,吃完了饭,又在院中赏了会儿月,这才各自散了。


折腾一天回到自己的清苑,贴身丫环兰馨早已经贴心地给谢拂意备好了热水,供她沐浴。


和旁的官家小姐不同,谢拂意自懂事时起,就不喜欢将自己的身子暴露于人前。


所以每次沐浴时,兰馨都是在外边伺候,将空间留给她。


褪去了全身衣服,谢拂意抬起玉足,步入洒满了花瓣的热水里。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一想到萧迟章灼灼的双眸,还有他势在必得的语气,忽然间,谢拂意在热水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几日不见,他似乎变了一些。


胡须长了出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些,还有声音,也不如往日那般清亮了,微微有些低沉。


看样子的确是病得不轻。


只是他身旁的那个女子,跟他之间的动作委实亲密了些。


萧迟章扫一眼薛紫苏,问谢章道:“这位是?”


“回禀皇上,这是犬子的主治大夫薛姑娘,这些日子犬子病重,多亏有薛姑娘高超医术,这才日渐好转。”


“薛姓?可是江湖上的神医世家薛家?”萧迟章问。


“皇上广博,薛姑娘正是薛家这一代传人。”谢章道。


“唔。”


既是大夫,那便不可以普通的女子视之了。


于是他跟一直侍在一侧的杜若道:“杜卿,虽说有神医世家的传人,但是你既已来了,不妨依旧给谢大人瞧上一瞧。”


“臣遵旨。”


杜若领命,请谢欺程坐于桌边,伸指给他认真把起脉来。


谢章在一旁瞧着,简直心惊肉跳。


他忍不住看一眼薛紫苏,在接触到对方投来的安抚的眼神后,才稍稍缓和了些。


片刻后,杜若松开谢欺程的手,走至萧迟章面前躬身回话道:“回皇上,谢大人的确顽疾缠身,不过从脉象上看,他的病症诊疗得当,不出几日,应当便大好了。”


他话落,谢氏父子及薛紫苏均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听见谢欺程无大恙,萧迟章也甚为高兴。


不过看着这满屋成堆的人,他感觉实在是说话不便。


于是挥手道:“你们且去外边候着吧,朕再跟谢卿说点事。”


“是。”众人于是均躬身退出。


绕过屏风走至外堂,还没出清苑,忽听门外廊上一人笑道:“哥哥,我换好了,你快瞧瞧。”


是一道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


然而,听见声音的人,却同时脸色大变。


“胡闹!”谢章当先一步冲出门外,朝穿着一身绿衣的谢拂意怒斥道:“你哥哥正病着,你怎地还来此处扰他?”


“爹?”谢拂意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她几年未着女装了,正十分高兴,见着谢大学士,忍不住提起裙裾微微转了一个圈,而后笑道:“这是哥哥送给我的,好看么?”


自然是好看的。


可是,现在哪里是能说这个的时候?


谢章心中着急,对着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脸色骤沉,厉声道:“为父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快回去!”


“爹,您怎么了?”谢拂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爹,您怎么了?”谢拂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恰在此时,李茂全听了片刻,也走了出来。


他想着他们父女吵架便吵架,但是影响了皇上和谢大人谈心便不好了。


正想着劝他们换个地方,然而一看到谢拂意的脸,便一下子把要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


“这……”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女装的谢拂意,“谢……谢大人?”


他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说明明青天白日的,怎么倒像见鬼了?


这边,谢拂意的震惊不比他小。


看到李茂全的一瞬间,她立马便明白了爹爹为何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她下意识地便要脱出喊一句“李公公”,然后话到唇边,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忙朝李茂全行了个敛衽礼,而后朝谢章撒娇道:“爹,原来是有客人来了,您怎么不早说?那女儿这便先回房了。”


说着,也等不及谢章答应了,便忙带着丫环兰馨逃也似地往外跑。


等到女儿一走,谢章忙朝李茂全笑道:“叫公公见笑了,这是谢某的女儿,跟犬子乃是龙凤胎,她一直足不出户地在家里,被我夫人宠得没上没下惯了,刚刚冲撞了公公,您别见怪。”


谢章这么一说,李茂全才明白过来。


“哦,龙凤胎啊?难怪这般像!”


说完,他又笑道:“谢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是。”谢章强笑着回应。


却说外头闹出了这一番的动静,但是里面倒是十分安静。


萧迟章离了椅子,踱步在房中走了一圈儿,而后朝谢欺程笑道:“谢卿,你这屋子布置得倒甚是雅致。”


谢欺程此刻其实心中紧张极了,虽然谢章与谢拂意都在他面前说了皇帝的性情、喜好,但是他还是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怕有丝毫的出错。


此刻听见萧迟章的话,他忙道:“多谢皇上夸赞。”


萧迟章总感觉今日谢欺程在他跟前比往日多了一份疏离感,他想了想,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于是道:“朕那日的话,爱卿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日的话?


这话听得谢欺程云里雾里。


按理说朝中发生了任何事,妹妹都是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的。


怎么此刻他却不懂皇帝的意思呢?


还不待他想明白,只见萧迟章轻轻抚着窗前的一盆兰草,淡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


说完,他又看一眼垂手站在那里的谢欺程,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但他失望了。


听完他的话,谢欺程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露出更加恭敬的表情,低头恭声道:“微臣遵旨。”


一下子索然无味,萧迟章淡淡道:“爱卿好生歇着吧,盼早归朝堂。”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欺程忙跪下磕头拜送。


萧迟章出了清苑,谢章自是各种挽留,想请他在府中用膳。



萧迟章出了清苑,谢章自是各种挽留,想请他在府中用膳。


然而他此刻委实情绪不佳,挂在心上的人谨守着君臣之礼,对他没有丝毫的意思,他是有苦难言,又不能为外人道,却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自然是直接推拒了。


直到送他出了府门,谢章这才收了一直的强颜欢笑,忙令下人将府门紧闭,而后匆匆走至谢欺程的清苑。


到了那里,人都聚齐了。


除了谢欺程,还有谢夫人、谢拂意。


“程儿,刚才没露馅吧?”谢章问道。


谢欺程摇摇头。


“爹,皇上怎么忽然来了?”谢拂意问。


“哎,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谢章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盯着女儿,沉声道:“卿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本朝皇帝是明君,的确曾探望过病重的臣子。


但那臣子是三朝元老,七十多岁的人了。


而谢拂意假扮的谢欺程,不过是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


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


谢章话落,谢欺程也看着妹妹,神色凝重地道:“卿儿,方才皇上跟我说,‘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他这话,你可知是何意?”


宛如一滴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谢欺程这句话一说完,谢章和谢夫人瞬间更加吃惊起来。


“卿儿,”谢夫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惊慌中眸中已经带了泪,她颤声道:“皇上……皇上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


“娘,不是的。”


没想到她苦苦藏着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家人知晓了。


谢拂意尴尬地道:“皇上以为女儿是男子,对我……对我有龙阳之好。”


房内一下子静了一瞬。


很快,谢欺程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萧迟章对谢拂意有特殊情感一事被众人知道的最终结果就是:谢学士和谢夫人准备尽快把女儿的婚事定下。


现在的情况是,皇上对她有心,但是碍于她男子的身份而苦苦压抑。


万一将来某日皇上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届时谢氏的罪责就难逃了。


欺君之罪上再加一罪,下场可想可知。


只有让她出嫁,让谢欺程重回翰林院述职,让皇上确定自己喜欢的人的的确确是一个男子,这才有可能真如他所言的逐渐断了念想。


那样,谢拂意和谢府众人才能真正的平安。


对于爹娘的决定,谢欺程也是赞同的。


他是男人,让他面对皇上,他并不害怕。


可是妹妹是女子,还是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爱着长大的,怎么能进入皇宫那种地方?


他不愿意她卷入深宫的争斗,去与那么多女人抢同一个男子。


凭谢氏的家世,给她许一个品性好的世家公子不是难事。



“崔家?”曲昇皱眉,“我记得崔家没有女儿啊——”他话说一半收住,奇道,“难不成?”

荀诩笑容变大:“就是你想的那样。”

沈遐“咦”了一声,也看过来:“这么说……竟是真的?我还当是谣传。”

荀诩:“没有准信儿谁敢谣传?”

戚蓝蓝也听明白了,当即在位置上扭起来:“谢家和崔家真要结亲?崔家只有两个儿子,谢家还未出阁的不只有三小姐一人吗?谢三小姐要许给崔元璟?”

曲昇道:“年前便有两家结亲的传闻出来,后来没了下文,没想到峰回路转。”

荀诩叹口气:“谢家姐姐这婚事一定,洛都城里不知有多少人要伤心了。”荀诩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早早的便承了爵位,他叫谢拂意一声姐姐那是沾着亲的。

戚蓝蓝懒懒道:“迟早的事。”

谢拂意那就是洛都城里最金贵的一朵牡丹花,世家里多少人盯着呢。

萧迟章默默听着,那颗红痣针扎似的刺进他双目。他想起点凤台上惊鸿一瞥,谢拂意的容貌在重重雨尘中模糊了,绯红裙帛在风中起落却如长烟落日。

隔着细雨,那女子气度如虹,脸上神色却辨不清明。

他莫名有些在意,想知道当时谢拂意的神色。

一群人喝得大醉,撤了席又约着去朝云坊,沈遐不与他们同道,先走一步。剩下几人摇摇晃晃从隔间里出来,在楼梯口撞上另一波散席的人。

这些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挤在一处谁也不肯让谁,当中一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狠狠在戚蓝蓝肩膀上撞了一下,后者被萧迟章扶住,那人才眯着朦胧的醉眼打量他们:“这不是小王爷吗?”

“就是你爷爷,”戚蓝蓝肩上痛得厉害,酒醒了一半,“我说今儿出门怎么喜鹊在叫,原来是孙子赶着给我磕头来了。”

隋忌脸色阴沉,不待他开口,身后便有人按着他肩:“戚世子,慎言。”

“滚,”隋忌却不领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了。”

荀诩听着声音耳熟,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人看,又惊又喜:“犹清!你回京了!”

崔之涣温温笑着:“小侯爷别来无恙。”他生得温秀,气度蔼然,人似雪中青竹,风过不摧。

荀诩见了旧友,挤开萧迟章就要上前叙旧,隋忌心中气不平,见状伸出一脚将他绊倒。

“啊——”荀诩声音断在一半,面朝下落地,幸亏萧迟章及时拉住了他。

戚蓝蓝没那么好性,当即一拳揍在隋忌脸上。

人顿时成了一团乱麻。

荀诩也怒了:“隋忌你居然敢打我!”

戚蓝蓝和隋忌两人都不会拳脚,四肢缠在一起,拉也拉不开。戚蓝蓝是在北境跟着一群兵痞子混大的,那群老兵最知道如何下手又毒又准,他勾着隋忌的脖子,拳头落在他腹部,打完之后还要狠狠拧一把。

荀诩趁着两人纠缠,专在旁边下黑手,瞅着机会就踹上一脚。

“别打了!哎哟,谁踩我?”边上的人急得团团转,不敢下狠劲。

萧迟章不担心他们吃亏,早早退到一旁,乐得看戏。

这场架开始得轰轰烈烈,真打起来却是小鸡互啄,好在廊上没有桌椅,只有地板被滚得砰砰响。

喧闹中一柄刀切过栏杆,直直插进隋忌身侧,地上纠缠的两人一时僵住,刀锋印出众人雪白脸色。

“沈、沈大人!”隋忌身后有人颤颤巍巍的说。

沈遐去而复返,抽出绣春刀,收刀入鞘,地板上留了一条半掌长的缝隙。

“还打吗?”他阴冷的问。

沈遐在锦衣卫中也是凶名赫赫,隋忌瞪了他两眼,从地上爬起来,中途扯着身上的暗伤疼得他面容扭曲,强撑着不肯示弱。

“戚蓝蓝,你给我等着。”

戚蓝蓝嘴角青了一块,昂着头:“怕你啊。”他嘴唇一开一阖,无声吐了两个字出来。

隋忌大怒,又要上前,沈遐直接横刀隔开两人。

“思让。”走廊另一头又有人来。

来人一身玄青袍子,手里执着把小竹扇,骨节如玉。

崔元璟看也不看两边人的剑拔弩张,对戚蓝蓝温声道:“戚世子,我替思让赔个不是。”

同萧迟章这种混日子的不同,他是延熙九年的探花郎,如今已是有储相之称的翰林院侍读学士,此时态度诚恳的道歉,倒像是戚蓝蓝仗势欺人。

萧迟章看够了戏,说:“他把小王爷打成这样,一句赔礼道歉便够了?”

戚蓝蓝就没怕过谁,指着自己的脸向崔元璟挑眉:“你是他什么人啊,他自己没长嘴吗?赔礼都要别人代替。”

“戚蓝蓝你别得寸进尺!”隋忌咬牙切齿。

戚蓝蓝哼了一声。

崔元璟定定瞧了他们半响,扇子一阖,忽道:“思让,过来。”

他和隋忌是表亲,为这个自小跟在他身后的弟弟收拾了不知多少烂摊子。隋忌在家中连他爹都敢甩脸色,却最听崔元璟的话。

此时乖乖站了过去。

崔元璟握着扇子便往隋忌脸上一抽,他下了力气,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后者脸上登时显出一道红肿。

末了,他说:“思让,向戚世子赔礼。”

隋忌不敢去捂脸,也不敢违逆崔元璟,浮皮潦草地向戚蓝蓝拱手,不情不愿道:“戚世子,对不住。”

“如此,戚世子可满意了?”廊中鸦雀无声,小竹扇在崔元璟掌心轻敲。

“勉勉强强吧。”戚蓝蓝撇嘴。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诸位了,”崔元璟道,“世子先请。”

沈遐落在最后,牵起一个笑:“还未贺过崔大人文定之喜。”

崔元璟眼神幽深:“沈大人慎言,喜从何来?”

崔谢两家如今只有口头约定,崔元璟可不想给人落下口实。

沈遐不言,从怀里摸了银钱出来赔栏杆和地板的钱。

等人走了,隋忌委委屈屈的挨过去:“大哥……”

崔元璟皱眉看他脸上的伤,没说安慰的话:“少去招惹戚蓝蓝。”

隋忌又恨又气的应了。凉州哪里是送质子入京,分明是送了个祖宗来。

崔元璟又问:“戚蓝蓝旁边那个就是建安王的公子?”

“是,叫萧迟章。”

崔元璟若有所思的点头。

崔之涣自崔元璟来了起就不动声色地退到角落,他衣袖上沾了木屑,渣子深入纹理,择不干净。

崔元璟领着隋忌走了,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

月上中天,烛火照得戚蓝蓝脸疼,他自坐下来便没消停过,哭喊连天。

荀诩听着烦了:“就青了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断手断脚了呢。”

“什么叫就青了一块?这是青了好大一块好吗?你看看我的脸,换了你试试。”戚蓝蓝不满。

荀诩嗤笑:“好像我就没挨打似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别号娇娇。”萧迟章给戚蓝蓝剥了颗白鸡蛋让他滚脸,又吹灭了近处的烛火,屋内霎时暗下来。

戚蓝蓝生下来便忍不得疼,破块皮也能疼得眼泪汪汪,他被隋阳王养得娇了,从小他姐就管他叫娇娇,萧迟章知道这茬,便在某次吃酒时当笑话说了。

“欸,都看不清了。”戚蓝蓝正揽镜自照,他自恃容貌盛极,素来爱惜得紧,脸上青紫便如白玉微瑕,叫人看着生气,“真是便宜他了。”

荀诩往嘴里扔了颗花生:“你就知足吧,这次隋忌可是丢了大脸。”

“那崔元璟当着许多人的面给了隋忌一耳刮,那厮竟然也乖乖受了。”

“这算什么,隋忌待崔元璟比自己亲爹还亲,不过崔元璟也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

戚蓝蓝撇嘴:“阿章,你也不说上来帮帮我,让我被他打成这样。”

萧迟章指尖旋着酒杯,闻言一笑:“你还需要我帮?”隋忌身上的暗伤往后三天都别想出门走动。

“就算不需要,哪有弟弟打架哥哥在旁边看着的道理。”

“也没有弟弟打架哥哥还帮忙的道理。”萧迟章喝了杯中酒,“我要真是你哥,就该像崔元璟那样给你一巴掌了。”

戚蓝蓝缩了缩脑袋。以前在凉州萧迟章是没少帮他打架,可也没少揍他。

灯摇铃响,朝云坊的蝴蝶娘子抱了琵琶进来,萧迟章不再说话。

*

五更鼓敲过,天蒙蒙亮,下起了盐粒子似的小雪。

洛都此时最寂寥。

萧迟章踏着灯火回府,白纸巷里已经有摊贩支起桌椅煮一锅馄饨,他日常当值都从这过,来不及的时候便在他家吃碗馄饨。

隔着细雪,萧迟章停下脚步。

桌前坐了人,美人盛在白雾里,似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同这破旧小巷格格不入。

谢拂意转过头来,乌鬓如墨,眼藏天光,雾气攀着她的眉眼便散了,越发显得人清艳。

“萧大人,吃馄饨吗?”

萧迟章踩着湿漉漉的青砖过去:“谢小姐来这里吃馄饨?”

白纸巷近着东华门,同谢府在两个方向。这样的高门贵女寅正出门来这破巷吃馄饨,似乎还只带了一个婢女,怎么瞧都不对。

“这家的馄饨味道好。”谢拂意轻声说,“萧大人不尝一尝吗?”

“谢小姐吃惯了珍馐美馔,竟也爱这坊间小食。”萧迟章也不客气,撩袍坐下。

萧迟章目光不知怎的往她颈上一瞧,她今日外披了件烟霞锦丝斗篷,领口簇花,将那颗红痣遮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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