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瑾心傅庭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儿火化时,渣总在陪白月光女儿过生日陆瑾心傅庭渊》,由网络作家“季暖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这话,两个护士都有些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这就带您过去!”不多时,陆瑾心便来到了病房门口。两个护士和她说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她推开房门,刚一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的人居然是白沁柔,顿时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儿?”白沁柔笑的温柔:“糖糖还没好全,医生建议我们来打最后一次针。”“陆医生的医术那么好,我们当然要来找你给糖糖输液了。”虽然没想到这个闹着要她来输液的人居然会是白沁柔,但陆瑾心也没太放在心上,反正这点小事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于是她没有理会白沁柔话语里的试探,只是麻利的开始进行操作,准备低头替糖糖扎针。白沁柔坐在一旁,嘴角挂着笑,但眼底却闪过了一丝算计。就在针头推进糖糖的手背时,她在后面微微使力,猛地碰了一下糖糖的胳...
《女儿火化时,渣总在陪白月光女儿过生日陆瑾心傅庭渊》精彩片段
听到这话,两个护士都有些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这就带您过去!”
不多时,陆瑾心便来到了病房门口。
两个护士和她说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推开房门,刚一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的人居然是白沁柔,顿时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白沁柔笑的温柔:“糖糖还没好全,医生建议我们来打最后一次针。”
“陆医生的医术那么好,我们当然要来找你给糖糖输液了。”
虽然没想到这个闹着要她来输液的人居然会是白沁柔,但陆瑾心也没太放在心上,反正这点小事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
于是她没有理会白沁柔话语里的试探,只是麻利的开始进行操作,准备低头替糖糖扎针。
白沁柔坐在一旁,嘴角挂着笑,但眼底却闪过了一丝算计。
就在针头推进糖糖的手背时,她在后面微微使力,猛地碰了一下糖糖的胳膊。
糖糖的手一下子便因为惯性而往前抬了一下,针头瞬间滑落,回血顺着输液管回流,她的手背一下子便被扎的青紫一片。
白沁柔的眼睛顿时微亮。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她故作惊讶,赶忙急切的握住了糖糖的小手,眼中带着一丝担忧:“天呐,怎么这么严重?”
然后她抬头看向陆瑾心:“陆医生,你是不是操作失误了?”
看似在替陆瑾心开脱,实则是直接把这次事故的锅扣在了陆瑾心的头上。
病房里还有其她护士正在整理器具,听到这话,忍不住纷纷回头张望。
传说中的陆医生居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陆瑾心却神色平静,迅速低头拔针止血,然后语气冷淡的说:“是她自己乱动,导致回血。”
刚刚她没有看到白沁柔在暗地里面操作的那一幕,只以为是糖糖突然害怕了,所以猛地抬了一下手。
“可她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乱动呢?”
白沁柔脸上有些不解,说着还叹了口气:“算了,可能陆医生一直以来操作的都是一些大手术,所以对于这种小操作就会有些生疏吧,没关系的,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陆瑾心微微皱眉:“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误,你凭什么怪我?”
听到这话,旁边的护士们顿时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微妙。
刚刚她们都在忙着整理东西,谁也没有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光听这番对话,便觉得陆瑾心似乎有些不太占理。
不小心做错了事就好好道歉嘛,哪有这么理直气壮的呢?
不知不觉间,所有人的思路便被白沁柔给带歪了,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件事就是陆瑾心做错了。
白沁柔露出一个苦笑,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好吧,我知道了。反正大家也总是夸你医术好,也许今天只是一个小意外而已。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这话听着是在帮她解围,给她找台阶下,但实际上却像是一记软刀子。
之后的几天里,医院里便悄然流传起了一些不太好听的传闻。
“唉,你们有没有听说啊,上次有个小女孩儿来输液,陆医生给人扎针出了问题,把人孩子的手背都给打肿了呢!”
“真的假的?陆医生不是医术很厉害吗?这点小事我都能做好,她怎么可能反而会做不好呢?”
“哎呦,你没在现场,我可是亲眼目睹了的那个孩子的手背啊,被扎的一片青紫,当时还回血了,哭的可可怜了,我听着都心酸。”
“是啊是啊,人孩子妈妈还在旁边替她辩解呢,结果陆医生居然连个道歉都没有,特别理直气壮的说那不是她的错,是孩子自己乱动......哎呦,真是没想到啊,有的人医术不行,医德也不行!”
“不能吧?她可是咱们医院的特聘专家啊?”
“哼,谁知道她是怎么混进来的呢?我可听说了,她和咱们傅总之间啊,有一些关系,说不定就是靠着这层关系才爬上来的呢!”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顿时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以前可真是我看走眼了!”
半晌,一个人有些愤愤的小声说道。
其她人没有再说些什么,但是脸上的神色却表明了她们也是这么想的。
之后,这些传言便如同病毒一般迅速的蔓延在了医院的各个角落里。
虽然很多人碍于陆瑾心之前的声望太高,而且还听说她是关系户,没敢光明正大的讨论这些,但是当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讨论着同一件事的时候,那这种沉默反而成了一种保护色。
散播这些谣言的白沁柔,在听到这些谈论的时候,心底一片暗爽。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私下和护士装作不经意的谈起这件事,然后做出一副十分体谅的样子来:“可能之前是她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其实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而且......而且她和我老公之间的关系也挺复杂的,同为女人,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做出这种事的动机。”
听到这话,几个护士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些震惊和兴奋。
她们之前在听说陆瑾心和傅庭渊之间有某些关系的时候,还并没有想太多,但现在听白沁柔这口风,难道说陆瑾心竟然还是个小三?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其中一个护士忍不住开口道:“可是这几天来傅总一直都在陪着您,您才是他的正牌夫人吧?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呢?”
白沁柔苦笑了一声:“话不能这么说,她和我老公之间的事情还挺复杂的,我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而且傅庭渊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我当初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和他在一起的......”
她说的遮遮掩掩,把重点信息全部都模糊掉了,想要刻意的误导着别人往陆瑾心恬不知耻的勾引傅庭渊这件事上去想。
闭了闭眼睛,陆瑾心深呼吸一口气,才又开口对出租车师傅道,“走吧。”
去公安局做完关于车祸的笔录,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在玄关处看到门内的亮光,陆瑾心还有些发愣。
毕竟这里虽然名义上是她和傅庭渊的婚房,可自从白沁柔回来以后,她就很少再看到傅庭渊了,这里也基本上是她和安安两个人住。
想到安安,陆瑾心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一进门便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人也装作视而不见。
男人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剪裁得宜的西装包裹着常年锻炼的身体,一双长腿随意交叠着,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抬起眼,深邃的眸眼中透出几分不高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给我倒杯蜂蜜水。”
他方才喝了些酒,现在脑子还有些不舒服。
本来白沁柔还让他去她们那里陪沐沐,他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
可能是有些想念陆瑾心泡的蜂蜜水了。
原本以为陆瑾心会像从前那样予舍予求,谁知道她竟然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抱着她的包进了房间。
傅庭渊皱起眉头,声音也加重了些,“陆瑾心,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见后者还是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他心中的烦躁加剧,站起身来也进了房间,在陆瑾心放下手中的包后一把抓起她的手,正要开口,却突然看到了陆瑾心的眼睛。
里面满是绝望和悲伤。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傅庭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什么捏紧了一样。
他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也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今天也是安安的生日,我会补偿她的,你不要再跟我置气。”
“再说了,上次她把沐沐推倒的事情毕竟也是沐沐受了委屈,我必须要给她一点惩罚。”
听到这话,陆瑾心面上露出冷笑。
上次明明是沐沐故意跑过去要和安安玩,又趁着傅庭渊过来的时候自己摔倒,最后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安安身上。
安安刚想解释,沐沐就已经嚎啕大哭了起来,她想帮着辩解两句,也因为傅庭渊冰冷的眼神戛然而止。
她知道,即便她说了,傅庭渊也根本不会相信她。
见她不开口,傅庭渊愈发不悦,“你今天怎么回事?一定要跟我怄气吗?安安人呢?”
闻言,陆瑾心的愤怒达到顶点,她狠狠地甩开傅庭渊的手,看着他道,“补偿?你怎么补偿她?安安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你要去地下补偿她吗?”
傅庭渊也彻底恼了,“陆瑾心!你就算发疯也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安安也是你的女儿!”
真是笑话,安安怎么可能死?
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沐沐,但他其实也挺喜欢安安的。
她长得和陆瑾心很像,平常也很安静乖巧,每次他回家都会很开心,却又害羞地躲在陆瑾心身后朝着他笑,露出唇角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这次回来还打算好好抽出几天时间来陪陪她作为补偿。
一定是陆瑾心自己怄气,故意不让他见到安安。
思及此,他神色也冷下来,“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把安安带回来。”
说完,他转头离开房间。
陆瑾心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却彻夜难眠。
翌日一早,她便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安安出事的时候那辆车肇事逃逸,她当时记挂着安安,也没太细想。
如今到警局又看了监控,才发现原来是一辆没有牌照的车。
而且那辆车一开始撞到安安时,安安还没有死,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挣扎着。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发现她把她送进医院,说不定她还有一条生路。
可不等有人经过,便来了一辆面包车,将安安的身子挡得死死的。
陆瑾安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指尖几乎陷进肉里,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安安该有多疼啊......她还那么小,还只有五岁,凭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
那辆面包车上下来的人也没有看到安安。
那是来给沐沐送生日蛋糕的工作人员,他们穿着华丽的制服,戴着兔子玩偶的头套,小心翼翼地搬下来一个很大的蛋糕,宴会厅里的沐沐还跑出来迎接她的蛋糕,傅庭渊和白沁柔护在她身后,生怕她磕着碰着。
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安安就在离他们半米不到的距离,一点点没了呼吸。
甚至还是听着爸爸对沐沐的关心关爱话语下,生命一点点流逝。
或许安安也曾试图向爸爸呼救,可没能被听见。
她的安安该有多绝望啊,临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爸爸对另一个孩子疼爱有加的画面......
每一帧画面都像刀子一样割裂着陆瑾心的心,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已经哭不出声来,内心的悲痛与愤怒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几乎要把她撕裂。
她从来没有这么憎恶过傅庭渊他们。
安安生前傅庭渊对她的忽视,白沁柔每次看到她们的冷嘲热讽,沐沐的伪装......她们每一个都是刽子手,陆瑾心没办法不恨他们。
她要和傅庭渊离婚,彻底了断这一切!
“肇事的司机我们会尽力寻找的,不过那司机经过那个路口以后走的都是没有监控的路,所以我们也不能保证......不论如何,陆小姐,请您节哀。”
陆瑾心没有开口,只缓缓点了点头,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老天的安排,警局附近就是傅庭渊的公司,不过陆瑾心从未真正进去过。
即便结婚五年,她也从来都没有被傅庭渊向外界承认过。
就连将白沁柔她们带回来,在媒体上大加渲染,也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从前总想着为了安安再忍一下,如今也是没有必要了。
进了大厅,前台领她去了傅庭渊办公室,陆瑾心坐在沙发上等着,没过多久面前突然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傅庭渊正和白玉柔一起走过来,后者正靠着他撒娇,前者也是一派放松的样子。
陆瑾心定睛一看,觉得眼前的人有一些陌生:“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让我看一看。”
白沁柔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愿意说话。
但越是这样,陆瑾心便越是怀疑,干脆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扯下了她的口罩。
“白沁柔?!”
她有些惊讶的提高了声音:“你怎么在这?”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冷冷的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种行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如果刚刚她没有及时拿住那把剪刀,那现在病人可就真的要完了。
白沁柔微微一怔,连忙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手术室中的气氛十分低沉,每个人都不敢说话,但却都在心里捏了把汗。
陆瑾心毫不留情的说:“和我说对不起没用。现在,立刻出去!”
等到白沁柔出去之后,陆瑾心便赶忙沉下心,开始挽救这场手术。
好在虽然由于白沁柔的失误,耽误了一段时间,也因此让病人的情况越发危险了,但最终凭借着陆瑾心高超精湛的医术还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整个手术。
另一边,白沁柔走出手术室之后,想到方才的种种,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但这还不够,她想要做的可不只是给陆瑾心的手术增添一点难度而已。
于是过了几天后,白沁柔终于找到了那天的那个病人的家属。
她轻轻的走到他们身边,看了一眼病人的状况,然后便笑着说:“这是您的家人吗?我听说她前阵子刚做了手术,现在看来恢复的好像还挺好的,真是有福气啊。”
一旁的家属听了之后,顿时高兴的笑着说:“是吗?那就太好了,不过医生这两天也说了,他恢复的速度挺不错的,再这样子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年,还真有可能痊愈呢。”
白沁柔静静的听着,忽然问道:“给你们做手术的医生是哪位呀?是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陆医生?”
“你也知道陆医生啊?”家属的目光更加热切了:“可不就是她吗?我们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动手术,就是冲着陆医生来的!”
“虽然挂号费和中间的时速交通都挺贵的,但是只要能让他好起来,这点钱倒也不算什么了。”
白沁柔笑容淡淡:“是吗?那挺好的。陆医生的确医术挺精湛的。不过我听说这次手术好像有一点......”
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了顿,然后有些为难的笑着说:“哎呀,你看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反正只要手术能顺利完成就挺好的。”
可是病人家属却已经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异味,他赶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了?这次手术有点什么?你倒是说呀!”
他们对于这次手术十分的看重,因为医生之前就叮嘱过他们父亲的这个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如果这次手术扛不过去的话,那之后就没几个月好活了,但如果能够扛过去的话,那至少还能再续命十年。
所以他们才会特意找到陆瑾心,希望她能够做他们父亲的主刀医生。
而眼下却突然有一个人半遮半掩的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好像在暗示他这次手术可能有什么问题,这怎能让他不着急呢?
白沁柔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呀。”
家属顿时更加着急了:“哎呀,求求您了,您就告诉我们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看到他如此急切,白沁柔顿时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悄悄告诉你,但是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呀!”
“你放心,我肯定不往外说!您就赶紧说吧,别再吊我胃口了!”
白沁柔这才有些犹豫的说:“其实我有一个朋友是那场手术的助手之一,据她所说,当时那场手术有些危险,在那个手术过程中,病人失血有点多,好在陆医生最后还是努力稳住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立刻被家属打断了:“什么意思?这个失血过多会造成什么很严重的后果吗?”
就在这时,他的兄弟也走了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有些好奇的说:“这是怎么了?什么失血过多啊?”
那个家属赶忙和他解释了一通,兄弟听完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暴脾气的说:“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吧,怎么没人告诉我们?”
白沁柔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了声音,有些犹豫的说:“失血过多,的确有时候会造成一些后遗症,甚至会让病人的病情在短暂的好转之后变得更重......”
“但是陆医生的医术向来很好,这次失误应该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可能是她最近压力比较大吧。所以我想她不告诉你们,可能也只是怕你们担心,实际上应该并没有什么事......”
但两人却已经被她话语中的几个可能性给吓住了,他们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会变成那副样子,顿时变得更加急切了。
“这怎么行啊?可能没事,那不就是也有可能有事吗?医院凭什么不和我们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兄弟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找医院问个明白!”
家属见状,也赶忙站了起来:“好,我和你一起去!”
一旁的白沁柔见到他们这副样子,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假意阻拦道:“啊,这不太好吧?也许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呢?”
可是两人却都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白沁柔看着他们迅速离去的身影,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瑾心啊,陆瑾心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该怎么办好?
很快,家属们便一起找到了医生,将白沁柔刚刚所说的情况告诉了他们,然后情绪激动的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当时可没跟我们说这台手术中间还出现了这种意外,要不是人家和我们说了,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几个小护士都是年轻姑娘,自然看不下去这种事情,当下便立刻露出了有些气愤的神色。
白沁柔暗自观察着她们的神色,见状顿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果然,很快医院里面便掀起了一轮新的传言。
“你们听说了没?那个陆医生居然是个小三!”
“什么?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她是傅总的夫人,原来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这几天傅总一直陪着的都是白沁柔,而且他对白沁柔和她们的孩子可温柔了,我都见过的!”
“是啊,那个白沁柔人可好了,居然还主动替她说话,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做出这种事情的!”
“哦......那我明白了!所以说那天压根就不是她医术太差,而是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吧?天呐,她可真恶毒!”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觉得陆瑾心不仅做小三,而且还光明正大的挑衅原配,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且她为什么要把火往孩子的头上撒?孩子那么无辜,她怎么忍心呢?”
“是啊,这种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枉我之前还一直很喜欢她,以后我再也不要喜欢她了!”
白沁柔在听到这些传言之后,心里顿时满意极了。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觉得陆瑾心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然后孤立她,让她也知道那种被人抛弃的滋味!
但是光这样还不够,毕竟这些人再怎么传也只是在私下里偷偷的说一两句罢了,谁也不敢真的闹到陆瑾心的头上去。
因为陆瑾心越是过分,她们就越觉得,既然她都这么坏了,傅庭渊还愿意护着她,那就说明傅庭渊对她爱的深沉啊,这种情况下,她们要是敢去触她的眉头,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所以她们越是生气,反而越不敢做些什么,这让白沁柔心中也有了一些不满。
“一群胆小鬼,看来还是得我出手!”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找着各种机会,想要给陆瑾心来一次重击。
直到这天,她突然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陆瑾心,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她正在低头翻看着一个病人的检查报告,她偷偷看了一眼,上面有很多专业的名词术语,压根看不懂。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退却,于是故意和她打了个招呼:“哎呀,陆医生,咱们又见面了。”
陆瑾心这才发现了她。
她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沁柔笑意浅浅,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糖糖,今天复查,我想带她来做个检查,正好路过这里,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你。”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走过来,对陆瑾心说:“陆医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协助您开始手术。”
白沁柔听到之后,顿时眼珠子转了转:“怎么了?你要去做手术吗?”
“是什么手术啊?难不难?”
陆瑾心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还有工作,你请自便。”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沁柔的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装什么装,不就是会做手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想了想,干脆找到了几个熟悉的小护士,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今天你们这儿有什么手术吗?我刚刚看到陆医生好像很急的样子,说是要去做什么手术?”
小护士想了想:“哦,这个时间点的话,她好像是有一台,关于胰腺癌的手术吧?”
白沁柔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惊讶:“胰腺癌,那不是癌症吗?难度一定很高吧?”
小护士点了点头:“确实挺难的,不过之前她做这些手术的时候没有失手过,应该这次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因为这段时间来医院里的种种传言,让她对陆瑾心也生出了一丝怀疑。
白沁柔听出了她的动摇,顿时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
但她面上仍旧是那副温柔的样子:“原来如此,陆医生可真厉害啊。”
她又打听清楚了陆瑾心做手术的具体手术室,随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半个小时后,她悄悄的弄来了一身无菌服,带了个大大的口罩,尽可能的把自己的面部特征都给遮住,然后便悄悄的跟在了那群助手和医生的身后。
由于接下来她们要面临的是一台高难度的手术,所以所有的人心情都很紧绷,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队伍中居然多了一个人。
白沁柔低着头,心中有些紧张,但好在最后还是蒙混过关,成功的混进了手术室里。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便见到了正在一旁做准备的陆瑾心,顿时心里一惊,又赶忙低下头,心里算计着一会儿要做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手术终于开始了,陆瑾心稳稳的握着手术刀,眼神专注而冷静,一旁的助手和医生们也配合的极为默契。
一切都按照预期进行着,直到过了一会儿,一个负责递器械的助手突然手一滑,剪刀差点掉落,险些碰到敞开的伤口。
好在陆瑾心反应极快,迅速的在半空中握住了那只剪刀,将它放在了一旁。
然后她转身,冷冷的看着那个助手:“谁让你现在递这个的?”
大家都正在忙着缝合,这时候哪里用得着什么剪刀?
助手顿时满脸慌张:“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刚刚有个人突然提醒我说该递剪刀了......”
她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高难度的手术,自然有些慌张,一听到别人催促,立刻想也不想的就递了出去,没想到却差点闹出大麻烦来。
想到这儿,她急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陆瑾心皱了皱眉:“谁说的?”
助手往后看了一眼,正看到白沁柔鬼鬼祟祟的往人群后面缩着。
她一下子便认出了她,因为所有人当中,就她裹得最严实,她老早就觉得奇怪了,只是当时大家都很紧张,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也不好再说些和手术无关的内容。
于是她立刻便抬手指着白沁柔:“就是她!”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傅庭渊竟感到了片刻的久违的心悸。
就在他愣神之时,陆瑾心却已经站稳了身子,然后甩开了他的手,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别碰我!”
看着她满脸的厌恶,傅庭渊顿时微微皱眉。
然而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陆瑾心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傅庭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一旁的白沁柔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色,然后柔柔的说:“她可能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样子的,你可千万不要怪她啊。”
“要怪就怪我吧,刚刚如果不是因为我,恐怕她也不会对你恶语相向......”
说着又低下头去做出一副自责的模样来。
想起方才的种种,傅庭渊的心头顿时涌起了一阵烦躁。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用多想。”
“谁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
听到傅庭渊毫不掩饰的嫌弃,白沁柔顿时暗自发笑,但她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仍旧保持着那副柔弱无辜的样子。
傅庭渊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做检查吧。”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白沁柔顿时有些惊讶,明明说好了来陪她的,怎么突然半道又要走了?
但是不管心中有多么不满,她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男人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胡搅蛮缠了。
况且公事和私事,孰重孰轻,她自然也是懂得的。
于是她只好点了点头:“好,你就放心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然后露出了一个坚强的微笑。
傅庭渊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然而坐进车子里以后,当司机问起要去哪里的时候,他却有些犹豫了。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了陆瑾心刚才那张有些愤怒的脸。
最终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回家。”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
傅庭渊走进家中,打算找陆瑾心好好聊一聊。
可他在家里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陆瑾心的身影。
他想了想,干脆来到了卧室里。
只见里面整洁的竟然像是从未有人居住过,衣柜的门半开着,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傅庭渊心头莫名一紧,又赶忙去了安安的房间里。
可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脚步却立刻僵住了。
房间里颜料干涸的痕迹仍旧刺眼,但是那些被陆瑾心拼凑起来的公主纱和散落的画作却都不见了,甚至就连那只被染红的玩偶也消失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茶几上似乎放着一张纸,走过去一看,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上面已经签上了陆瑾心的名字,字迹清秀,却带着几分决绝。
协议书的下面还压着一张便条,上面只写着简短的一句话。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明明是很平和的一句话,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冷意,让他捏着纸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虽然之前陆瑾心也有提起过离婚,但她一直都以为那只是她的一时气话。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如他所想。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受并不好受,傅庭渊的心头蓦然涌起一股怒火,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陆瑾心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阵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傅庭渊皱了皱眉,不甘心的又打了几次,却始终如此,最后甚至还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就在此时,仆人听到了动静,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看到他满脸的怒气,低声开口道:“夫人刚刚回来没多久,就带着东西离开了,说是再也不回来了,她还让我转告您,如果您同意离婚就直接签字,然后送去民政局。”
傅庭渊皱了皱眉:“那安安呢?她把安安藏哪去了?”
仆人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夫人把小姐的东西都带走了,似乎是真的打算彻底断绝和这里的联系。其实您这些年来虽然和她有些误会,但是她对您和小姐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要不然您再好好劝劝她......”
“劝?”傅庭渊打断了她,声音冷的像冰:“她连面都不肯见,还怎么劝?我不需要向这种女人低头!”
仆人苦着脸,还想再说些什么,傅庭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白沁柔带着哭腔的声音:“傅庭渊糖糖出事了!她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头都磕破了,流了好多血,现在正在医院里,你快过来吧!”
傅庭渊眉头一皱,沉声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到达医院后,傅庭渊直奔急诊室。
刚一推开门,他便看到白沁柔正坐在床边,糖糖靠在她的怀里,额头上贴着创可贴。
看到他进来,白沁柔的眼中立刻泛起了泪光,起身迎了上去:“你可算是来了,刚刚真是要吓死我了,还好,最后没有什么大碍。”
傅庭渊走过去,向一旁的医生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医生宽慰道:“还好,只是一些轻微擦伤,涂了药,稍微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傅庭渊松了口气,低头轻轻摸了摸糖糖的头:“还疼吗?以后可要小心点,别再跑那么快了。”
糖糖撅了撅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那爸爸今晚陪我好不好?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糖糖好想爸爸啊。”
一旁的白沁柔试探着他的反应,柔声道:“糖糖今天受了惊,现在正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要不你就留下来陪陪我们吧,孩子最近一直说想你,有时候晚上做梦都会喊你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希冀,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傅庭渊。
傅庭渊顿时有些犹豫。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陆瑾心正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遥遥的望着他们。
她的手中攥着一张纸,脸色苍白极了。
原本她是接到了医生的通知,来这里取安安的死亡证明的,可是在等待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这一幕。
意识到这一点后,陆瑾心顿时心头一震。
几乎是立刻,她便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荒谬。
多可笑啊,当初安安还在的时候,她费尽心思也想要得到傅庭渊的一个承诺,哪怕只是多看安安一眼也好。
可现在,安安都已经不在了,她却突然得到了这件梦寐以求的礼物。
想到今天所看到的满目狼藉,陆瑾心的心中立刻充满了恨意。
她紧紧的盯着傅庭渊的双眼:“你不会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吧?”
“什么?”
傅庭渊皱了皱眉。
陆瑾心满目讥诮:“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安安都已经走了,你现在再来表演又有什么用呢?”
“收起你高高在上的怜悯心和表演欲吧,我不需要!”
“看到你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
傅庭渊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低头一次,换来的却只是陆瑾心冷冷的嘲讽,顿时眸色微寒:“陆瑾心,我劝你最好还是冷静些,不然......”
“不然什么?”陆瑾心却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把我怎么样?你已经夺走了我的安安,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能把我怎样?”
傅庭渊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些许的疑惑和不耐:“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夺走安安了?她不是好好的吗?”
陆瑾心看到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更加可笑和恶心。
安安恐怕想不到,她的父亲居然是这么惺惺作态的人吧?
明明她都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在装作听不懂?
一时间,陆瑾心觉得心神俱惫。
“算了,你走吧。”
“我不想再看到你。”
傅庭渊皱了皱眉,紧紧的盯着她:“你究竟是......”
可陆瑾心却不愿在听他说话,激动道:“我说让你走啊,你听不懂吗?”
然后便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将傅庭渊往外推。
“走,快走!”
“我不想看到你,安安也不想再看到你!”
傅庭渊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当听到安安这个名字,他却再次变得有些恍惚了起来,一时不查,竟真的被陆瑾心直接推到了门外。
当他回过神来想要推开门,却发现门早已经被反锁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这些年来,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还从来没人能这么不给他面子!
尤其是陆瑾心,从前她总是对他百依百顺,每次见到他,眼里都闪烁着激动又羞涩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可爱无比。
可是这段时间,她却突然变了个人,好像被什么奇怪的巫婆夺舍了似的,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想到这几天自己在陆瑾心那里连连碰壁,傅庭渊最后的耐心也彻底消失殆尽了,他黑着脸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打算休息。
而此时,陆瑾心在屋子里一转头,便看到了下午刚刚拼接起来的那个安安最爱的玩偶。
看到她身上的颜料,陆瑾心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伸出手去一遍又一遍的用力的擦着玩偶身上的那些颜料:“对不起,安安,对不起......”
如果安安看到她最爱的玩偶变成这副样子,一定会感到非常难过的吧?
她想要尽可能的把这只玩偶给清理干净,可是那些颜料早已干结成了色块,压根无法清除。
红色的颜料在暗淡的灯光下变成了暗红色,宛如那天道路上凝固的血液,长久的干结在了陆瑾心的心中。
最终,陆瑾心再也忍不住了,将这只玩偶猛的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对不起,安安......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妈妈发誓!”
她一定要让白沁柔她们都付出代价,哪怕是献祭自己的一切。
然而,在长久的疲惫和过度的痛苦之下,陆瑾心很快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和特别容易疲惫。
从前她忙碌一整天,也不会觉得很累,可是现在有时候她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就会觉得身体涌来一阵又一阵的疲惫和困意。
这让陆瑾心的日常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于是陆瑾心左思右想决定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毕竟只有身体养好了,才能更好的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很快,她便换好了衣服,打算出门。仆人见到之后,赶忙叫住了她:“夫人,您这是要出门吗?可是司机现在不在......”
陆瑾心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不用,我自己去。”
“啊?这......”
仆人还有些踌躇,可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便看到陆瑾心已经出门了。
刚一到医院,陆瑾心还在跟着护士的引导前往对应的科室,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诶,这不是陆瑾心吗?”
陆瑾心转过身去,便看到了白沁柔,顿时皱起了眉头。
白沁柔却笑眯眯的看着她:“哎呀,真是没想到啊,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你。”
“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啊?家里不就有医生吗?怎么还要自己来医院啊?”
“不会是......不受人待见吧?”
陆瑾心心头立刻涌起了一股厌恶:“关你什么事?”
“而且你不也在这里吗?”
明明都是来看病的,装什么清高?
白沁柔轻笑一声:“这怎么能不关我事呢?”
“况且虽然我们都是在医院,但是情况却不一样啊。我呢,是早已经让顾医生看完了,只是傅庭渊不放心,所以才特意带我出来想要再多看一看。”
“你呢?”
还不等陆瑾心说话,她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刚刚是司机把我们送来的,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呀?”
“不会是自己走过来的吧?”
说着还忍不住捂住嘴巴,轻笑了几声。
看着她这副矫揉造作的姿态,陆瑾心立刻攥紧了手指。
“你是不是有病?”
“什么?”
陆瑾心冷笑一声:“我怎么过来的?关你什么事?你怎么天天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不会是自己过的太不如意了吧?”
可是白沁柔却压根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俩之间到底是谁过的更不如意,可还不一定呢。”
看着这样的陆瑾心,傅庭渊的心中竟莫名一紧。
眼看陆瑾心就要走进办公室里,傅庭渊赶忙上前拦住了她:“陆瑾心,我们聊一聊吧。”
陆瑾心脚步微顿,抬头冷淡的看着他:“没空。”
说完,便想绕过他,直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
傅庭渊见状,赶忙拉住了她的手:“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陆瑾心皱了皱眉:“放开。”
看到她如此不近人情,傅庭渊顿时深呼吸了一口气。
“好,我可以放开你,但你要先答应我,和我好好的聊一聊好吗?”
“你先放开我再说。”
傅庭渊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松手了。
看到他如此听话,陆瑾心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要是放在从前,他肯定不会这样轻易就做出让步。
但还没等她多想,便又听到傅庭渊说道:“那你现在能答应我和我好好聊一聊了吗?”
由于两人之间不停的拉拉扯扯,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许多目光正明里暗里的打量着他们。
陆瑾心感受到了这些目光,顿时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她抬头看了傅庭渊一眼,见到他脸上那副坚定又认真的神色,顿时明白,如果今天不答应他,恐怕他是真的能和自己在这耗一天。
这让她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些许的烦躁。
但她又有些无可奈何,最终只能点了点头:“那就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聊吧,我现在要上班。”
听到这话,傅庭渊的神色才缓和了些许。
他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好,那我等你。”
中午刚一下班,陆瑾心还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手头的病历,边突然听到办公室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
门被推开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是傅庭渊。
“中午了。”他缓缓走近,语气十分温和:“我定了你以前喜欢的那家餐厅,我们一起去那里吃顿饭吧。”
可陆瑾心却无动于衷:“不用了,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
傅庭渊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连这么一个简单的提议都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这让他的心头有些不悦。
但片刻后,他还是抿了抿唇:“好,那我们就在这里谈。”
毕竟这次机会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要是错过了,可不一定能有下次。
他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眼睛专注的凝视着陆瑾心的面颊:“陆瑾心,回家吧。”
这句话刚一出口,办公室里便立刻寂静了一瞬。
陆瑾心皱了皱眉:“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然而还没等她拒绝,傅庭渊便立刻开口道:“我知道当初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纵容他们。”
“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听到这句迟来的道歉,陆瑾心手头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她闭了一下眼睛,片刻后,缓缓抬眼,冷漠的看着他:“晚了。”
傅庭渊喉头一紧,竟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他咬了咬牙,又开口道:“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这也不行吗?”
“我知道我从前可能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但是我们可以重头来过,我会好好对你的,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
陆瑾心却突然轻笑了一声:“重头来过?”
“傅庭渊,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真的是围着你转的吧?”
凭什么他可以做错事情,却没有任何惩罚?凭什么他想重头来过,就随时可以这样直白的提出来?
那她的安安呢?她的安安也可以重头来过吗?
一想到这儿,陆瑾心的心口顿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听到这话,傅庭渊神色微微有些动容:“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打断了。
“傅庭渊,你怎么在这?”
两人抬头望去,却发现来人竟是白沁柔。
她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温柔笑容,可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傅庭渊,里面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复杂和紧张。
陆瑾心忍不住微微皱眉。
一旁的傅庭渊见状,脸色微沉:“你怎么来了?”
白沁柔笑的十分温婉:“糖糖,今天不是在医院里输液吗?我就继续陪着她了,医生说她情况比较稳定了,我就想着出来透一下气。”
“结果没想到,竟然突然看到了你,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毕竟你昨天刚和我说过,今天公司里有事,没办法过来。”
“于是我想了想,就好奇的跟着过来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自然,可是那眼神中却藏着一丝委屈。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傅庭渊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只是刚好有些事要处理。”
“原来是这样啊。”白沁柔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仿佛真的相信了他的说辞,随即,她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的陆瑾心身上:“没想到我们今天又见面了,真巧啊。”
陆瑾心面无表情:“是挺巧的。”
正好不小心遇到,正好尾随而至,正好又打断他们的对话......
这一连串的事情,可实在是太巧合了。
白沁柔转过头,轻轻的靠在傅庭渊的身上,声音温柔的说:“那你既然今天来了,一会儿能不能去看看糖糖啊?刚刚她还在念叨你呢,说之前你还陪了她好久,怎么今天就突然不见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和亲昵,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多么恩爱。
陆瑾心看到眼前的画面,忍不住皱了皱眉,心头有些烦躁。
若是从前,她看到这些画面,或许还会有几分心痛和难过,但此刻,她却只有深深的厌倦。
厌倦傅庭渊的优柔寡断,厌倦他对白沁柔无声的纵容,更厌倦他从前对自己和安安的冷漠......
想到这儿,她冷冷的开口道:“既然傅总还有事,那就去忙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听到这话,傅庭渊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有些错愕。
他张了张嘴,刚想要解释些什么,却看到陆瑾心竟已经推开门离开了这里。
“嘟——”
手机那头依然是刺耳的忙音,陆瑾心闭上眼睛,胸腔传来的酸涩感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手上紧紧攒着一张死亡通知书,照片上是一张和她有六七分相似的小脸,唇角的笑容却变成了灰白色。
旁边一个年长些的女护士满脸担忧,“陆小姐,小朋友该送去火葬场了,孩子的父亲还没有来吗?”
就在这时,她手机突然传来一声震动,陆瑾心心猛的提起,低头去看,却发现原来是因为没电导致手机关机了。
她刚才打了太多电话。
“他不会再来了。”
陆瑾心收起手机,面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送安安上路吧。”
她早该料到的,有了他白月光的女儿,傅庭渊怎么可能还会管安安的死活?
当年傅庭渊回国继承家业,在他爷爷的压力下被迫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白沁柔分手,之后又被安排和自己结婚。
陆瑾心一开始还对这段婚姻报有幻想,特别是乖巧可爱的安安出生之后,她以为自己也算过上从前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了,即便傅庭渊从未对外承认她的存在,她也不介意。
直到三个月前,白沁柔回国,还带回来了和安安几乎一般大的女儿沐沐。
她才意识到,自己这场婚姻原本就是一场笑话。
傅庭渊也不屑于伪装什么,开始高调的和白沁柔同进同出,在镜头前宠溺的抱着沐沐。
每日的新闻上都能看到傅氏集团总裁爱妻和爱女的消息。
明明今天是安安的生日,明明安安期待了很久让傅庭渊带她去海洋馆,可傅庭渊却一如既往的失约了,还大张旗鼓的沐沐办了全城轰动的生日宴,还让所有媒体发文报道,祝沐沐生日快乐。
陆瑾心真的很后悔让安安看到了新闻,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自己跑出去,还在他们举办生日宴的酒店门口出了车祸。
她永远无法忘记,当她看到安安小小的身子躺在一片血泊里她的心情。
那一刻,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所有的声音、颜色瞬间消失,只剩下那一抹刺目的红和女儿苍白如纸的脸。
她的双腿软得像棉花,几乎无法站立,却不由自主地向着那个方向挪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走过一生中最漫长的路程。
更让她心碎的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安安的口中都喃喃叫着“爸爸”,渴望着一份早已所剩无几的父爱。
陆瑾心捂紧胸口,难受的情绪让她有一种溺水的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而沉重。
身旁的小床上,安安悄无声息的躺着,身上的血渍已经被擦干净,仿佛从来没出过车祸的样子,却再也不能开口喊她一声妈妈了。
看着安安被推进火化炉的时候,陆瑾心终于撑不住,整个人向前栽去,还是一旁的工作人员扶住了她。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却哭不出声来,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散落成一地绝望的碎片。
过往种种关于安安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她想起安安第一声叫妈妈的样子,第一次摔倒了还冲她笑的样子,开心的把自己最爱吃的蛋糕给她分享的样子.....,当小小的一个骨灰盒被放到她手上时,她才终于意识到——安安真的走了。
再也不会有人甜甜的喊她妈妈,也不会有人在她因为傅庭渊而流泪时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干,又哄她说妈妈不哭了。
在这一刻,陆瑾心发誓,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一定要为安安讨回一个公道。
浑浑噩噩地从火葬场出来,陆瑾心怀里紧紧抱着骨灰盒坐在出租车后座,她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只呆呆的望着窗外。
突然,她看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子染上几分怨愤,“停车。”
路边是全市最好的酒店,玻璃墙内的宴会厅一片祥和热闹。
富丽堂皇的酒店却到处装饰着各色各样的玩偶,沐沐穿着天蓝色蓬蓬公主裙,满脸幸福地这个抱一会,那个摸一下,最后更是牵着一只粉色大狐狸不放手。
旁边所有大人小孩都围绕着她,看着她露出笑容,只因她是傅庭渊最心爱的女儿。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傅庭渊看手机的次数似乎有些频繁。
他心中无端生出几分烦躁,方才陆瑾心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那时候他刚好在陪糖糖切蛋糕没看到,后来在再回去,陆瑾心就不接了。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也是安安的生日,想到安安失落的样子,他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约。
上次他答应了安安要去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结果临出门前接到了沐沐的电话,那边很委屈的说白沁柔有事出门,没人陪她去运动会了,他便只能过去。
再上次他说要带安安去游乐园,却又刚好赶上了沐沐生病,最后自然也是没去成。
不过他是觉得安安自小有他陪伴,而沐沐这才刚回国没多久,他多花一些时间也是应该的。
白沁柔看出他的心思,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开口道,“庭渊,要不你就去看看陆小姐和安安吧,毕竟过往几年沐沐从来没有你陪她过生日,今天也没关系的。”
闻言,傅庭渊神色也收敛起来,缓和了语气开口道,“不用,我答应了沐沐,今天要给她一个圆满的生日。”
宴会刚好已经到了尾声,在结束之前,酒店前的大广场上一下子点燃了所有的烟花,所有人透过酒店的天窗看向窗外,闪耀的焰火点燃了天空,一下照耀出“祝我最爱的女儿沐沐生日快乐”这几个字。
沐沐被傅庭渊和抱着,适时的亲了他一口,又转头亲了白沁柔一口,“我也最爱爸爸妈妈了。”
一样的媒体马上抓拍到这样和谐的画面,这张照片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头版头条,向所有人彰显这一家三口的幸福。
陆瑾心紧紧抱着包里的骨灰盒,心中一万个不想让安安看到这样的情景。
她知道安安从小心思细腻,一定会难过的。
只见傅庭渊低头温柔的安抚着糖糖,白沁柔靠在他的身旁露,露出柔弱的笑意,糖糖则甜甜的喊着爸爸,任谁来了也会觉得这是无比恩爱的一家三口。
陆瑾心的心口一阵抽痛,攥紧了手指,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但她却若无所觉,脑海中闪过了安安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
深吸一口气,她强压下心头的酸涩,转身决绝的离开了这里。
几天后的深夜里,傅庭渊醉醺醺的推开了家门。
今晚的应酬格外漫长,几个合作伙伴推杯换盏,他也不得不陪着,喝了好几杯酒。
此时他头痛欲裂的靠在沙发上,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陆瑾心,给我煮碗粥。”
可是等了半天,房间里却始终一片寂静,并没有人回应。
傅庭渊皱了皱眉,曲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猛地想起陆瑾心早已经走了。
他愣在原地,酒意上涌,心中竟莫名地感到了一股落差。
往日里陆瑾心在这个时候总会默默的准备好一碗热气腾腾的蜂蜜粥,偶尔还会说几句关心的话。
可现在,家中却空无一人,冰冷的像是她从来没有来过。
想起那张还未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他的心中引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皱了皱眉,试图让自己忘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却发现只是让自己越来越烦躁。
最终他干脆重重的靠在了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傅庭渊刚醒就感到了一阵熟悉的头痛。
这是酒醉后遗症。
他皱了皱眉,强撑着身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接到了白沁柔的电话,说是糖糖昨晚感冒了,想让他来医院里看一看。
挂了电话后,傅庭渊的心中多少有些沉重,不仅仅是因为糖糖的状况,更是因为昨晚的心绪。
他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那种落差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就像此时仍旧残存的头痛一般。
但最终,他闭了闭眼,还是驱车前往了医院。
到达病房里后,他便看到白沁柔正抱着糖糖,细声安慰着。
此时糖糖小脸苍白,看到他之后,鼻音浓重的喊了一声爸爸。
傅庭渊顿时心头一软,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了,爸爸在这儿。”
白沁柔叹了口气:“昨晚她突然发烧了,真是把我给吓坏了,多亏医生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傅庭渊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在不经意间瞥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瑾心。
此时她正穿着白大褂,手中拿着一叠病历,和一位护士轻声交谈着神情专注而冷静。
傅庭渊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
陆瑾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这么一副作派?
难道说她也是这里的医生?
可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要知道这家医院可是本市最有名的私家医院,多少资历颇深的医生挤破了脑袋都进不来,她一个婚后就一直做家庭主妇,平时就连说个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女人,怎么可能混得进来?
难道说,她是利用自己公司的名义才混进了这家医院里做医生吗?
想到这儿,他不禁冷笑一声,说好了要离婚,怎么还在依附他?
于是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陆瑾心的面前,沉声道:“陆瑾心,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瑾心转过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淡淡的说:“工作。”
随即便低下头去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病例。
这副冷淡的态度,竟仿佛两人早已经是陌路人一般。
傅庭渊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了一丝怒火。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况且我还没有同意要和你离婚,谁允许你走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引得周围的几个护士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听到这话,陆瑾心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皱眉看着他。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至于我要不要走,什么时候走,好像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傅庭渊冷笑一声:“是吗?如果不是仗着傅氏集团的名头,你怎么可能进得了这家医院?”
“而且我还没有同意要和你离婚,你现在仍旧是傅家的夫人。”
陆瑾心觉得有些好笑:“几天不见,你脑补的功夫居然又增添了几分。”
就在此时,白沁柔也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适时插话道:“哎呀,陆瑾心你不要怪她,她也只是好心想要关心你一下罢了。”
“毕竟你也知道的,这年头走后门,并没有那样被大众所接纳,一旦被人扒出来,以后会成为你终身的黑历史的。”
“而且这样子做对这家医院也不好。”
她的语气柔弱,听着好像也仿佛是在劝解,但话里话外的内容却都在拆陆瑾心的台。
傅庭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沉声道:“只要你愿意,现在和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陆瑾心冷笑一声:“我不会回去的,你只要把那张离婚协议书给签了就可以。”
“当然,如果你不想签也没有关系,反正现在只要分居两年就可以自动离婚了。”
听到傅庭渊居然还想要陆瑾心回来,白沁柔的心中顿时一突,好不容易把陆瑾心给赶走了,要是再让她回来,那可怎么了得!
于是她赶忙柔声道:“哎呀,算了,她不想回来就由她吧,反正等她早晚在外面碰了壁,自然就知道还是家里好了。”
说完,她又对陆瑾心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可要好好在这做医生啊,要不然万一被人投诉了,丢的可是我们的面子。”
“而且我听说这家医院管理制度可严格了,你可要千万小心啊。”
挖苦的语气极为刺耳,落在陆瑾心的眼中却只觉无聊。
这家医院的严苛制度,她当然有所耳闻,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作为暗网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从来只有她嫌弃医院的份,可没有医院嫌弃她的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