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通过神经链接同步感受着这种无止境的坠落——公司精心设计的“沉浸式体验”成为了我最好的复仇工具。
数据系统主管终于拔掉了主服务器电源。
整个大堂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像充血的眼睛般亮起。
但奇怪的是,直播仍在继续。
“不可能……我们用的是独立电源!”
数据主管看着仍在传输的信号。
乌鸦的笑声在数据空间回荡。
他们当然不知道,早在庆典开始前,我就把直播程序寄生在了观众的神经链接装置里——只要还有一个观众在线,演出就不会结束。
林尚在现实世界中停止了呼吸。
医疗队冲进来给他注射肾上腺素时,游戏里的角色还在坠落,坠落,坠落……直到某个观众的神经链接终于因为过载而烧毁,直播画面才变成雪花噪点。
大堂里一片死寂,香槟塔还在滴滴答答地流淌,像某种倒计时。
我站在数据洪流中,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实体化。
林尚的死亡带来了足够的恐惧能量——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波动,正是最好的代码催化剂。
“还剩几个?”
乌鸦数着公司高层惊恐的脸。
“不急。”
我望向主控室的方向,“让他们先尝尝失眠的滋味。”
服务器时钟显示 00:30:00。
庆典蛋糕上的奶油装饰开始融化,像一张扭曲哭泣的脸。
第六章:清算时刻凌晨四点,整栋大厦静得像口棺材。
我站在主控室的核心终端前,手指插进数据接口。
昨夜从林尚死亡中汲取的能量让我能实体化十七分钟——足够完成所有清算。
“还剩六个。”
乌鸦停在全息投影上,爪子拨弄着董事名单。
监控画面显示他们分散在各个角落:数据主管躲在服务器机房,财务总监锁死了 28 楼办公室,而首席执行官——正在颤抖着删除所有硬盘数据。
“按痛苦程度排序。”
我扯断终端电缆,电流在指间欢跃。
财务总监的智能门锁突然失效时,他正在焚毁纸质账本。
“谁?”
他抓起一只锋利的钢笔转向门口,却只看到闪烁的走廊灯。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了血色。
打印机开始自动启动。
吐出的不是纸张,而是一千张玩家死亡截图——每张都标注着对应的营收金额。
他疯狂的按打印机的取消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