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递给我一沓钱,烟灰掉在母亲病历上。
“缅北招护工,日结三千,包治你妈的病。”
我攥着钱,指甲掐进掌心。
车碾过边境线时,表舅收走我的手机。
“规矩。”
他咧嘴笑,金牙闪着寒光。
七小时颠簸后,铁丝网割开月光。
岗哨枪管下挂着半截人手指。
刀疤脸踹开铁门,腐臭味扑面而来。
“红棉医院的肾源来了!”
表舅将我往前推。
手术室白炽灯刺眼,台上女人肚皮敞着。
肠子堆在铁盘里,还冒着热气。
“按住她!”
主刀医生扔给我染血手套。
女人突然抽搐,断指抓住我衣领:“救……”表舅一针管扎进她脖子。
血溅在我护士服上,像朵炸开的红棉。
深夜,我被锁进地下仓库。
铁链响动,角落里蜷着个独眼女孩。
她抬头那刻,我撞翻了水桶。
“小雨?”
我声音发颤。
妹妹左眼结着黑痂,脚踝磨出白骨。
“哥,他们明天要摘我角膜……”我扯断她脚镣时,门外传来钥匙声。
表舅举着电锯堵在门口:“外甥,该取货了。”
小雨抓起锈剪刀扎向他大腿。
电锯轰鸣着劈进砖墙,火星四溅。
我背起她撞开后窗,子弹追着脚后跟炸响。
表舅的吼叫混着狗吠:“抓住这两个脏器!”
泥沼吞到膝盖时,探照灯扫过雨林。
小雨伏在我背上发抖:“哥,我右眼也看不清了。”
我摸到她后背黏湿一片。
月光下,满手都是血。
2泥沼吸住我的腿,像张开的嘴。
小雨的血渗进我衣领,烫得心慌。
探照灯扫过来时,我摁着她的头趴进腐叶堆。
表舅的喊叫混着狗吠逼近。
“活要脏器,死要尸!”
小雨呼吸越来越弱,手抠进我肩膀:“哥……冷。”
我撕开衬衫扎住她后背伤口。
血浸透布料,指缝黏得像糖浆。
远处忽然亮起车灯,引擎声碾碎寂静。
卡车碾过灌木,车厢焊着铁笼。
笼里蜷着七八个女人,肚皮全鼓成球。
司机跳下车小便,腰间钥匙串叮当响。
我攥紧石块摸过去,蚂蟥爬满脚背。
石头砸中后脑的瞬间,他喉咙里滚出半声闷哼。
钥匙插入笼锁时,女人们麻木的眼珠动了动。
“逃!”
我压低声音扯开笼门。
一个孕妇突然抓住我手腕:“进车厢……有暗道!”
她掀开垫底的草席,露出带血迹的地板门。
狗吠声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