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死于意外,一次喝多了从梯子上踩空摔了下来,脑袋被开了个洞。
在巷子的角落,他从凌晨两点一直躺到早晨七点,才被一个保洁阿姨发现叫了救护车。
医生说,已经脑死亡,就算活着也是植物人。
于是干爹的老婆很果断的拔了呼吸机。
他的葬礼上没有哭声,各色的人脸上更多只流露出麻木与唏嘘。
我只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有人掰开他的嘴巴,往他嘴里塞了枚硬币。
我爸说,这是不让他死了之后在地下乱说话。
我爸对于他昔日亲如手足兄弟的死亡,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评价道:“活着也是拖累。”
曹晓红则没出席,只让我爸捎来了礼钱代她吊唁。
如今想来,她大概也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又或者是觉得干爹死后再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对于这种恶劣的女人,我从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我无数次揣测是她害死了干爹。
没有什么理由,因为恶意的揣测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干爹死后,她立刻转头奔向了我爸。
我知道,她现在又要害死我爸了。
距离她和我爸告状已经过去一个礼拜,我的脸颊也肿了一个礼拜。
脑门上我爸拿字典砸出来的血包,连带着我心中满腔的恨意都不曾消退半分。
我爸这一整个礼拜难得的勤快,忙于赚钱讨好她,有时候彻夜不归。
自那天之后,她连开口叫我吃饭都变得小心翼翼,我在卧室里连笔掉下去的丁点动静,她听到后都会在客厅喊一声‘怎么了’。
我爸忙着讨好她,她则忙着讨好我。
她从我爸的嘴里打听出我的喜好,买了很多小蛋糕。
她蹑手蹑脚的把蛋糕端去我的房间,我会原封不动的把那个蛋糕放回客厅。
在屡次讨好失败后,她终于按耐不住,吃饭时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