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涌上心头,同时也有一丝心疼,眼眶不知不觉地微微发烫。
上了车,陈峤彧伸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暖风吹散了些许寒意,可气氛却依旧有些微妙。
洛纤淼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滑落时蹭过锁骨,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她偷偷瞥向身边的陈峤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无名指上还沾着调试设备时蹭到的机油痕迹。
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他侧脸,路灯每隔几秒掠过车窗,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线条,紧绷的下颌线随着喉结滚动轻轻起伏。
“机长平时都这么爱管闲事吗?”
洛纤淼故意打破沉默,指尖绕着安全带的扣环打转。
她歪头看向他,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雨珠,在暖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今天那个地勤小哥,明明挺热心的。”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陈峤彧的心尖。
陈峤彧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轮胎碾过减速带时发出轻微的颠簸。
他瞥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她被雨水洇湿的发梢,又迅速移开,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只是履行同事之间的义务。”
他说得轻描淡写,车载电台突然传来的天气预报声却不合时宜地放大了他的心跳。
其实他想说,当看到那个年轻人举着奶茶靠近时,他握着操纵杆的手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发紧,就像遭遇乱流时最危险的瞬间。
洛纤淼笑了笑,不再追问。
她将头靠在车窗上,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
细雨依旧下个不停,打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城市的夜景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朦胧,霓虹灯光透过雨帘,形成了一片片绚丽的光斑,高楼大厦的轮廓被晕染成彩色的水彩画。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上次航班遭遇雷暴,陈峤彧冲进客舱时制服上沾着的机油味;想起他帮自己处理醉酒乘客时,袖口露出的半截小臂上跳动的青筋;想起他偷偷往她休息室塞的那盒润喉糖,包装纸上用钢笔写着 “少说话,多休息”。
陈峤彧余光瞥见她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微笑,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酸涩。
他伸手调低了电台音量,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那是他无数次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