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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

油炸冰激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姜时愿裴彻,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油炸冰激凌”,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联姻...

主角:姜时愿裴彻   更新:2025-04-27 0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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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裴彻的现代都市小说《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由网络作家“油炸冰激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姜时愿裴彻,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油炸冰激凌”,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联姻...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精彩片段


这女人!!

太狠毒了!

九公主气竭,但没关系,她动不了她,这不还有裴太傅吗?

裴太傅会让天底下所有觊觎自己的坏女人都好看的!

谢若若闭上了嘴,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裴彻。

裴太傅,训她!

就像你在尚书房训皇子公主那般训她!

裴彻看着眼前两人,钗斜鬓歪,扭作一团,一个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一个像是见鬼了一样,眼神躲闪,原本白兮兮的小脸,此刻红得像是能滴血一般,比昨日还甚,像是一松手她就要窜出去一样。

“要出宫回府了吗?”裴彻问道。

语气温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嗯?

谢若若大失所望,怎么这么和颜悦色?怎么连个冷眼都没有?

裴太傅,你还是那个不近女色被别人一碰就眉头紧锁的裴太傅吗?!

她可太失望了!

谢若若正觉失望,但紧接着下一幕又让她震惊当场。

因为裴彻不但没有训斥姜时愿,反而主动邀约道:“我送你。”

啊?

谢若若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裴太傅,裴太傅眉清目朗,不见一丝不悦,更别说厌恶了。

谢若若又转头去看姜时愿,姜时愿一张脸红的像是要烧着了一样。

只见姜时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蛤?

什么情况?

裴太傅主动提出要送姜时愿出宫就算了,姜时愿竟还答应了?

姜时愿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谢若若目瞪口呆,嘴巴张大着能塞下一颗鸡蛋。

姜时愿本要拒绝的。

她现在不止脸红发烫,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和脑子都快要烧沸腾了,她连看裴彻一眼都不敢,更不要说和裴彻同行了。

但拒绝的话刚要出口,某段她昨日拼命想要掩埋的记忆突然从沸腾的脑浆里破土而出。

上次,裴彻也说要送她,结果——

她还敢拒绝吗?

不敢!她很没种的。

“先出来。”

裴彻朝姜时愿伸过来一只手,掌心向上。

……

与此同时,方才与裴彻同行的大臣们已经来到宫门口,一行人像是才恍过神来。

一位老大人后知后觉问道:“方才老朽没听错吧,裴太傅说什么?内子?”

另外一人小鸡啄米式点头,道:“没错!裴太傅说的是——”

那人一手覆于前,昂首挺胸,唇角微勾,学着裴太傅的语气和神情一字一句道:

“内子胡闹,让诸位见笑了。”

那人一边学,一边惊奇:“下官与太傅共事多年,还从未见过太傅这等神色。”

其他人亦纷纷附和,“别说你没见过,我们也没见过,就说当年太傅高中夺魁,也没见太傅多喜形于色,竟不想娶个亲,竟能让咱们裴大人直接下凡入俗了。真是稀奇!”

姜时愿看着眼前的手,掌心宽大,指节修长,心脏不知为何倏地漏了一拍。

“谢谢。”

姜时愿没敢直接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而是搭上了他的手腕,隔着官袍。

借着裴彻的搀扶,姜时愿出了灌木丛,然后像是被烫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

裴彻看着她收手后退的模样,若有所思。

“要回缀霞宫重新梳洗吗?”

姜时愿一窘,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开一段距离,背过身去整理衣裳:“不用,整理一下就好。”

两个宫女上前帮忙,裴彻便在一旁静静等着。

谢若若站在灌木丛里,拼命揉了揉眼睛。

“见鬼了?!裴太傅为什么对姜时愿这么温柔?为什么??”她忍不住嘀咕道。

“公主不知道吗?昨日裴家老夫人与裴夫人入宫觐见姜贵妃娘娘,正是为两人订亲呢,贵妃娘娘高兴,还赏了缀霞宫上下三个月月钱。”



相反,三皇子谢景怀,年少领军,骁勇善战,文韬武略,颇有先镇国大将军之风,不管是在北地还是西南,所到之处皆是赞声,声望极佳。

唯一的劣势大概就是,姜家势微,三皇子又一直离京在外,在京中根系不深。

两位皇子各有千秋,皇舅舅贤明睿智,鹿死谁手,难有定论。

这种时候,显然不站队,比站队更稳妥。

沈律初停下了脚步,直言道:“皇上最忌结党营私,母亲不该和陆家人来往过密。”

文和郡主笑道:“母亲是郡主,是皇族之人,我们与澜贵妃都是自家人,怎么算结党营私?”

沈律初沉下了脸,母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宁王府已经没了,她这个郡主也不过是个挂名的郡主,让她在京城立足的是文远侯府!

她是文远侯夫人,现在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着整个文远侯府!

“父亲说过,沈家只做纯臣,只忠于圣上。”

听到儿子提起丈夫的名字,文和郡主终于没有再坚持。

“那我们去御书房。我带了你的文章,你皇舅舅见了一定会夸奖你的。”文和郡主转而说道。

沈律初脸上骤然冷了下去:“母亲,你又擅自进我的书房,翻我的东西了?”

文和郡主不以为意:“儿子放心,娘不会害你。娘已经把你的文章拿给几位大学士看过了,特意挑出来写得好的两篇,圣上看了会夸你的。”

沈律初呼吸一窒:“我要的不是夸奖,娘,你可不可以不要随便进我的书房,随便翻我的东西?”

“可以呀。”文和郡主满口答应。

沈律初心里一喜,接着便听到文和郡主道:“那你不要再搭理姜时愿,她不配进我们沈家的门,也不配做郡主的儿媳妇。尚书府才是和我们门当户对的,母亲相中了苏家千金,你跟她好好相处。”

沈律初不知道文和郡主为什么又扯上了姜时愿,明明他们在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点点自由,跟姜时愿有什么关系?

沈律初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需要条件,都需要先付出代价?否则就是违逆,就是不孝?”

面对儿子那满是怨怼的眼神,文和郡主并不觉自己有什么错:“听话,娘这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会感激娘的。”

“母亲,儿子想回去温书,母亲喜欢皇舅舅的夸奖,那母亲自己去听吧。”

沈律初神色不虞,直接转身离开,也不管文和郡主气的脸色煞白。

这是沈律初第一次如此强硬的反抗自己的母亲。

沈律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向孝顺,屈从文和郡主已经成了习惯,今日却莫名觉得烦躁,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姜时愿。

每次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姜时愿总是会在他身旁想尽法子哄自己开心。

她耐心又细心,总是在他眉头还没皱起的时候,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为了哄他开心,姜时愿甚至还不惜扮丑。

天底下有哪个姑娘不爱漂亮呢?

但姜时愿却愿意为了博他一笑,把自己的脸涂成大花猫小狗儿。

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今日出门时,他特意吩咐过墨雨,若是姜时愿来找她,一定不能放她进门,也不要搭理她。

这个时辰,姜时愿会不会已经被拦在文远侯府外了?

沈律初心里突然一虚,脚步不由加快了些。

“太傅,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狸花猫?”


就因为她记得他的几句话?

那可多了,以前他对她说的话,她可都记得。

她虽然没种,但尊师重道,裴小夫子的教导,她铭记在心。

“裴太傅的教导,时愿自然奉若圭臬。”

姜时愿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耍了耍嘴皮子,顺道拍了个马屁。

“那就不要放弃。”

“嗯?”

“闻不了香,是我的问题,我自会克服,你无须改变。”

“做你自己,无须为任何人改变。”

裴彻如是道。

那声音,如沉金碎玉,字字声声,撞进姜时愿的耳膜。

姜时愿从未想过,昨日困扰她一宿的难题,裴彻轻飘飘一句话便迎刃而解。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含笑的唇角,微微上扬的眼尾,正应了那句——

眼尾轻挑,薄唇微勾,无情中又自带一丝风情。

“也不全是谎话。”姜时愿突然道。

裴彻不解,狭长深邃的眼眸微微抬起,望了过来。

“清风朗月,雅正矜贵,裴太傅是天底下最光彩夺目的男子,是真话。”

姜时愿一脸认真,说到末了,还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似要证明什么似的,乖巧的不像话。

裴彻愉悦轻笑,眉尾轻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那天底下最出色的男子可以邀请爱说真话的你坐近些吗?”

啊?

原来裴夫子也会开玩笑!

姜时愿瞪大了眼,眼中闪过惊喜,心弦更像是被什么撩拨了一下,微微一荡。

她没有坐过去,而是脑子一热,大胆地邀约道:“太傅明日得空吗?城南新开了一家酒楼,蜀地菜式做得极好。”

裴彻看着她,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情愫,薄唇轻启:“喜欢吃川蜀菜?”

“菜不重要,”姜时愿微微侧着头看着他,“不是裴大人说,要克服我吗?”

“不接触,怎么克服?”

姜时愿歪着头反问道,整个人早已没了最初的拘谨,目光灼灼,倒有些十年前的光景。

顽皮是顽皮,但也是独一份的天真烂漫。

裴彻有一瞬的失神。

姜时愿见他不语,雀跃的心绪忽地沉了下来,变成了一丝忐忑和懊恼。

是她太唐突了,试问有几个姑娘会这般不矜持,才见几面就主动邀约私会的?

姜时愿收回目光,正要张口给自己开脱,对面传来一个声音。

裴彻说:“谢谢。”

姜时愿微怔:“嗯?”

裴彻挑眉:“谢谢姜大小姐给夫子我克服时艰挑战自我的机会。”

低沉的思绪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又勾了起来,而姜时愿的嘴角,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高高翘起。

今日的裴太傅,好像有些不一样。

跟以前的裴太傅,不管是在书院的,还是在梦里的,都不一样。

说话间,马车抵达将军府。

约好了明日相见的时间,姜时愿起身告辞,然后目送裴彻的马车掉头离开。

裴彻的马车前脚刚走,后脚红豆笑嘻嘻赶着车从巷口另外一边走来,拉车的正是方才遛人的赤练。

不等姜时愿发问,红豆跳下马车,马上甩锅,哦不是,是主动招供道:

“是嬷嬷吩咐的。嬷嬷说,要奴婢眼观八方,没条件也给小姐创造条件,务必要让小姐和裴大人多相处相处。”

“嬷嬷说了,小姐和裴大人有感情了,以后就会长长久久,还会早点让我们抱上小小姐。”

红豆嘿嘿一笑:“红豆也想早点抱上小小姐呢。”

姜时愿:……

“下次不要这样胡闹了,裴太傅不喜欢。”姜时愿道。

红豆不解:“小姐怎么知道裴大人不喜欢?”

她怎么瞧着裴太傅挺乐意的?


唯有临时请来的裴彻要求严苛,就因为她在课堂上开了个小差,就被裴彻叫起来当众打了一手板,还把她的东西给没收了。

裴彻说,他不觉得读书只是男子的事,也不觉得读书只是为了科考名利,读书可以修身养性,坐在他面前的不分男女,懈怠便要罚。

当时的裴彻也不过十六岁,却比学堂的老夫子还古板严苛。

姜时愿被当众打了一手板,再不敢散漫,学了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门课,半年结业的时候,也不负所望,得了全优第一。

裴彻也确实言行合一,惩罚时不分男女,嘉奖的时候不但把没收的东西还给了她,还把她的名字添上了表彰榜。

那是她第一次被表彰,也是书院唯一一次有女学生上表彰榜,登上榜首。

那段时日,姜时愿走路都带风,但,总得来说,姜时愿对裴彻,还是畏惧大于敬仰。

现在她还时不时地会做梦,梦见自己在喧闹的宴会上,在闹市大街上,被当众提起来。

最离谱的一次是,她梦见自己成亲了,洞房花烛夜,她娇羞地蒙着红盖头,满怀憧憬地等着自己的新郎官,忽然盖头被一杆戒尺挑起——

那个铁面无私的男人穿着一袭大红的喜服,手握着戒尺,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唇角微勾,对她道——

“伸手!”

额……

姜时愿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把这离谱的梦境甩出自己脑袋。

不过——

反正她也不是跟裴彻过日子,有这样一个有原则是非分明的人当长辈,其实也挺好的。以后她要是跟裴子野出现矛盾,也不至于被欺负的太惨。

这样一想,姜时愿心里那点敬畏又多了一丝谄媚:“裴大人很好,有他在,我很安心。”

秦嬷嬷那眼睛都笑弯了:“是吧,你姑母给你找的亲事怎么会差?”

裴大人年轻有为,能力卓群,姑娘嫁给他,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头,都没人敢看轻一眼。

地位高,还不用管家,安安逸逸的当着太傅夫人。

这样的完美的一桩婚事,秦嬷嬷光是想想都要喜极而泣了。

若是三年前这婚事就成了,她这会子都能抱上小小姐了。

不敢想,裴太傅那样的天姿,姑娘那样的绝色,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那得多好看。

“既然姑娘没意见,那嬷嬷就去给贵妃娘娘回信去了。”

回到将军府,秦嬷嬷立马忙活开来了。

姜时愿的父母常年在外,她是秦嬷嬷一手带大的,父母去世后,也是秦嬷嬷为她操持着偌大的将军府,秦嬷嬷更是早就把姜时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那般。

孩子觅得如意郎君,怎叫她不开心。

只有一个月的功夫,她得赶紧把小姐的嫁妆清点出来。

回到将军府,姜时愿回房正要歇一下,就听红豆从外欢喜喊道:“小姐,小姐,裴家派人来送庚帖了。”

庚帖?

姜时愿惊道:“这么快?”

红豆点了点头,止不住的笑。

还没见谁家议亲这么着急的,上午相看,下午就来送庚帖,想来是极为中意自家小姐。

就说嘛,这裴太傅果真是个有眼光的,不像有些瞎了眼的蠢物不知好歹。

她家小姐,美若天仙,聪慧绝伦,这京城里都找不出第二个,谁会不喜欢?

“除了庚帖,裴家还让人送了好些东西。”

红豆献宝一样,招呼人将一个又一个食盒拿进来,铺满了整个桌子。


小婶婶喊‘公子’,是不是嫌小叔年纪大呀?

裴簪雪笑道:“姜姐姐干嘛这么客气?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分的那么清楚。”

姜时愿道:“心意还是要回的。”

就算是有感情,那也不能让谁单方面付出,更何况她和裴子野毫无感情基础,这便宜她占得心不安理不得。

况礼尚往来,往后再谈什么交易,也好商量。

见姜时愿坚持,裴簪雪想了想,道:“那姜姐姐可以送些古籍典书之类的。”

姜时愿一愣。

裴子野这么纨绔的一个人,品味竟然这么高雅?

姜时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不好追问。

人裴小叔都不嘲笑她看话本低俗,她怎么好意思嘲笑裴子野看古籍高雅?

见姜时愿轻轻皱了皱眉,裴簪雪心头一跳,果然,小婶婶嫌弃了。

“其实小……”

裴簪雪正要张口解释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姜妹妹,好巧呀,你今日竟也在?”

姜时愿转身,只见苏梨落一袭白裙,娉娉婷婷走了过来。

一边走,还一边虚虚扶了扶头上的掐丝金镶玉簪。

“小姐,那簪子!”红豆一下急了眼。

苏梨落动作那么大,姜时愿是瞎子才会看不到。

也难怪红豆反应那么大,那簪子是姜时愿生辰前一日,陪沈律初一起去挑的。

那日,沈律初带她去了首饰铺子,还问她喜欢什么,让她选一件。

红豆想当然地以为这是给自家小姐买的,还道沈律初终于长心了看见自家小姐的好了。

那一瞬,姜时愿也幻想过,那是沈律初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

所以生辰那日会兴冲冲地去找沈律初。

却不想,听到了那样一番诛心的话。

她一直以为沈律初是不一样的,至少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趋炎附势拜高踩低。

谁知道,沈律初才是那个最看不起自己那个。

沈律初大概也不会记得他当初说过的那些话吧。

不过短短三年而已。

真可笑。

“簪雪妹妹也在呢?”苏梨落转头看向裴簪雪,神色明显变了变。

方才远远只看清姜时愿,还以为她身边坐着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谁知,竟是裴家的掌上明珠,裴簪雪!

裴簪雪怎么会跟姜时愿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

“簪雪姑娘认识姜妹妹?”苏梨落忍不住问道。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不仅认识了,以后我们还要天天在一块呢。”

裴簪雪挽住了姜时愿的胳膊,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还用脸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把姜时愿都逗笑了。

苏梨落一脸错愕地看着两人亲近的动作,心中不由酸水直冒。

裴家家门显赫,她三番五次接近裴簪雪,裴簪雪每次高冷的连话都不愿多说几句,怎么和姜时愿才见一面就好成这样了?

见和裴簪雪搭不上话,苏梨落只好把目光放在姜时愿身上:“真是难得见姜妹妹出来赴宴游玩,待会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姐妹认识认识,再带你四处转转?叶家大小姐与我交好。”

苏梨落一副熟络的语气。

红豆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装什么假惺惺!

若不是苏梨落仗着尚书府千金的身份,带头排挤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怎么会在京城连个说体己话的朋友都没有?

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外头,但凡她家小姐结交了什么人,第二日必定会出现在苏梨落身边。


天哪!

人怎么可以接二连三的丢这么大的脸?!

她真的不要活了!

或许是惊慌可以使人的五感放大,隔那么远,姜时愿依旧听到了人群里传来的笑声。

也许也不是她五感放大,而是那头的人数量庞大。

眼下正好是早朝散朝时间,这里又是金銮殿出宫的必经之路。

换言之,她今日可以说是,当着全文武百官的面,调戏了当朝太傅?

谁家好姑娘这样言语无状,口出狂言?

谢若若说的没错,她完了!

姜时愿欲哭无泪,只把头埋得更低,连抬头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求裴彻能视而不见,带着人快点走开。

一旁的谢若若却兴致勃勃又幸灾乐祸,她一面攥着姜时愿以防她羞愧难当逃了,一面又紧紧盯着裴彻的方向。

裴太傅常年在御前行走,阖宫上下无人不知,裴太傅清心寡欲,不惹世俗,最不喜女人无端攀扯,便是靠近几分,都会惹来厌恶与驱逐。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裴太傅身边有一丝女色,更别说谈婚说亲了。

也就姜时愿胆大妄为,竟敢张口亵渎裴太傅!

看裴太傅怎么打她的脸!哼!

谢若若竖起耳朵,两只眼睛满怀期待地盯着前方,只见群臣们发出一阵哄笑,这时,裴彻向他们说了句什么。

隔得太远,谢若若没听见,但见那群百官们听了裴彻的话之后,一个个瞪着眼,张着嘴,那震惊的模样比她听见姜时愿说她喜欢裴太傅时更甚。

紧接着便见那些个大臣们朝裴太傅拱手,这时有几句话飘过来了,谢若若听清了,他们说的是‘恭喜,恭喜’。

恭喜?

恭哪门子喜?

裴太傅又要升官了?他都是太傅了,他还要升哪里去?

谢若若一晃神,再回头,只见群臣散去,裴太傅迈着步伐朝她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谢若若立即贴心地朝姜时愿的耳边汇报道:“来了,来了,你喜欢的裴太傅来了,他来找你了。”

姜时愿埋着头,恨不得把谢若若的舌头拔出来,当初就该让谢若若从树上摔下来,摔成个哑巴最好,她为什么要救她?!

眼见着裴彻越走越近,谢若若一点没有要放过姜时愿的意思,她兴奋地拿胳膊肘撞了撞姜时愿:“你不是喜欢裴太傅吗?人过来了,你有种当面再说一遍呀!”

没种。

姜时愿很没种。

姜时愿这会子只想逃,逃离谢若若这个可怕的女人!

姜时愿听见脚步声,裴彻已经走了过来,但他只见着几个宫女,不见正主。

裴彻站定,身侧的草丛里歘地一声,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

“太傅,姜时愿在这里。”谢若若站出来,指了指一旁蹲着的姜时愿。

“太傅,你刚刚听见了吗?姜大小姐,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姜贵妃的侄女,你曾经的学生姜时愿——”

怕裴彻不记得,谢若若无比详细地介绍了一遍:“她说太傅您清风朗月,雅正矜贵,她对您倾慕许久。”

谢若若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姜时愿终于忍无可忍,腾地一下站起来去捂谢若若的嘴。

“唔……姜时愿,你以下犯上!”谢若若训斥道。

姜时愿现在不止有以下犯上的心,她杀心都有了,她捂着谢若若的嘴,咬牙切齿道:“文武百官还没走远,信不信我把你七岁尿床八岁掉茅坑的事昭告天下,让你身!败!名!裂!”


姜时愿转身去看桌上的点心,眼中隐隐有些惊喜。

“还有这个,准姑爷特意交代一定要交到小姐手中的。”红豆又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姜时愿。

姜时愿看了看那一桌的糕点,又看了看红豆手中的包袱,隐隐约约像是几本书的模样。

难道……

难道她随口说的两句话,真有人放在了心上?

姜时愿打开,眼睛猛地一亮——

京城最时兴,因为尺度过于大,而被一度封禁,一书难求的《簪花记》。

你别看它名字普普通通,但这只是障眼法,里头的内容那真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姜时愿连忙把包袱盖起来。

那裴子野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搞黄,不是,搞闲书挺有门道的。

姜时愿这会子才真的觉得,这门婚事是真的不错,感情难说,但至少婚后生活不会太无聊。

……

时间倒回两个时辰前——

太傅府——

裴子野将一摞书抱进书房:“小叔,市面上时兴的话本子都在这了。”

裴彻埋头在公文中,并未抬头,道:“放窗边书架上边第二排。”

想到了什么,裴彻抬头看了看窗边书架的高度。

“放最中间。”

裴子野倏地瞪大了眼:“放书架?什么意思?小叔你要把这些书留在书房?”

裴家谁不知道小叔他清冷肃穆,他的书房就跟他的人一样,里头收着的全都是名家典籍,连本山水游记都找不出来。

现在,他竟然要把这些污糟糟的街边杂书摆上书架,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还是他那位位高权重不苟言笑的太傅小叔吗?

裴子野狐疑地看着自家小叔,随即脑中灵光一闪——

他怎么给忘了,小叔马上要成亲了。

这些闲书一看就是给他未来小婶婶准备的。

但很快,这个判断又让他更为震惊——

谁说他家小叔古板无趣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的,明明小叔会的很。

裴子野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秘闻一样,心中翻腾着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迅速将书码好,然后指着最中间的几册书,道:

“小叔,你要是想看闲书,中间这几本最精彩,最受小姑娘欢迎了。书局都买不到,侄儿费了好多功夫才寻来的。”

裴彻‘嗯’了一声。

裴子野憋着笑退了出去,以往这种小伎俩,根本瞒不过小叔的眼睛,但这次可就说不定了。

裴子野送来的几本话本,当真是‘肥而不腻’‘艳而不俗’,浓艳之词下藏着的是荡气回肠,姜时愿一口气看完,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姜时愿不舍地合上书,能把一个故事写得这般动人心弦,写这个故事的人,也是个奇人。

若是有机会,她很想结识一下。

说不定裴子野就认识呢?

想到裴子野,姜时愿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裴子野送了她礼物,礼物还这么用心,于情于理,她都该投其所好回个礼。

可她对裴子野的了解,仅限于在外面的几则道听途说,和几次宴会上的远远一瞥,其他的一概不知。

姜时愿正犯难,红豆从外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洒花的请柬。

“小姐,宁德侯府今日设金桂宴,叶小姐邀你过府,下午一同赏花品茗。”红豆欢喜道。

小姐在京城,一直没多少朋友,难得有一次邀约。

“宁德侯府?”姜时愿一愣。

她与叶家千金毫无交集,叶家怎么会给她发请帖?

下午的宴会,上午才送请帖,显然是临时起意。


苏梨落双手抱胸,仰头叫嚣道,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砸钱买了一条街呢。

糖糕老板也是第一次遇见包场包糖糕的,有些激动地确认道:“真的吗?小姐你全要了?”

苏梨落趾高气扬,大手一挥,一点不带犹豫:“全包了。”

姜时愿扭头看着苏梨落,人在无语的时候,确实会发笑。

苏梨落爱跟她较真别苗头就算了,今天一个两文钱的糖糕,她也要抢?

苏梨落脑子是不是有病?

苏梨落看着姜时愿的脸沉下去,只觉得意。

虽然只是一个糖糕,但只要能压姜时愿一头,她就乐意。

“哟,怎么是姜妹妹?这么巧,你也喜欢吃糖糕呀?不巧了,这儿,我今天包圆了,没你的份!”

苏梨落正得意,忽地余光瞥见了姜时愿身旁站着的身影。

苏梨落整个人顿住,所有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裴……裴太傅?”

裴裴太傅怎么会在这??

苏梨落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姜时愿身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姜时愿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那位威名赫赫的太傅大人。

矜贵清隽的太傅,不是出了名的高冷喜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嘈杂拥挤的闹市上?

苏梨落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除了裴太傅,京城没有第二人了。

“裴裴大人。”苏梨落结结巴巴又喊了一声。

裴彻闻声,转眸淡淡扫了苏梨落一眼。

苏梨落顿觉如芒在刺,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抬手就将之前抢来的两个糖糕塞回了姜时愿的手中。

“这糖糕,我不要了。”

苏梨落撂下糖糕,转身灰溜溜地逃走了。

只剩下卖糖糕的老板可怜巴巴地在那喊:“小姐,小姐,你别走呀?我的糖糕都包好了。”

姜时愿看着苏梨落仓皇离去的背影,不由纳闷: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换作以往,苏梨落不得跟她纠缠个半日,然后耀武扬威地奚落一番,今日竟然直接走人了,就因为看了裴彻一眼?

裴太傅固然气势凛然,但也没有这么吓人吧。

姜时愿抿了抿唇,悄悄看了看一旁的裴彻——明明很好看。

姜时愿看过来时,裴彻也看着她,两人视线再次相撞,姜时愿像是偷窥者被抓了个现行,脸上有些发烫,但裴彻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问起苏梨落。

“她一直这般待你?”

连一个小吃食都要别苗头,那其他事呢?

姜时愿没想到裴彻的关注点竟会转到自己身上。

心头一暖,随后,心间又浮起一丝酸涩。

人与人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她对苏梨落幼稚的行为无感,每次让她觉得难受的,是沈律初不分青红皂白偏向苏梨落的态度。

裴彻一眼就能看到的是非对错,沈律初却几年都不曾给过她一次公正。

姜时愿抬眸再次看向身旁的男人,秋日的暖阳照在裴彻身上,而裴彻的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身上。

他还在等她的回答,好像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姜时愿弯了弯唇,道:“裴大人,你信不信?其实苏梨落是我最大的金主,我每天都巴不得她来跟我别苗头呢。”

裴彻不明所以,但见姜时愿目光灼灼,唇边含笑,一点也不像是委曲求全的模样。

“太傅,方才说的补偿还作数吗?”姜时愿突然问道。

裴彻颔首:“还想要什么?”

“糖糕好吃,一个不够,我想要更多更多。”


房间骤亮,文和郡主伸手熄灭了火折子,漫不经心道:“墨雨做事不尽心,拉下去打十大板。”

墨雨惊恐地抬起头,求救地看向沈律初。

墨雨是伺候沈律初多年的贴身小厮,也是为数不多留下来的老人。

“不关墨雨的事,是儿子今晚身子不适,想早点休息。母亲,明日几时入宫?”沈律初妥协道,几乎是下意识的,习惯性的妥协。

“没听见吗?明日世子要入宫,还不快去准备衣物。”

文和郡主罩上灯罩,一边动作,一边道,声音不动声色,门口的墨雨却如芒在背,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手脚麻利跑去准备衣物。

文和郡主放下灯罩,房中摇曳的影子回归了原位,文和郡主回过头来,伸手理了理儿子的衣襟,浅浅笑道:

“你是郡主的儿子,是这文远侯府的世子,身份贵重,别说是一个下人,就是什么将军府的阿猫阿狗,那也不过是你脚边的一点泥,你高兴的时候可以赏一赏,不高兴了,打发了就是,犯不着置气,平白跌了自己的身份,知道吗?”

沈律初知道文和郡主说的谁,他心里听着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反驳,只低头应下:“儿子记住了。”

文和郡主又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带着婢女转身离开。

沈律初再次仰倒在椅子上,神色郁郁更浓,即便点十盏灯都亮不上。

墨雨收好东西,重新走了进来。

“你说,是姜时愿拒绝了我?”沈律初再次问道。

墨雨心里又一个咯噔,这事还没翻篇吗?

“世子……”

墨雨正要开口,就听沈律初突然轻笑了一声。

“好呀,姜时愿想玩,那就让她玩个够!”

正好,他也借这个机会,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看到时候是谁先服软!!

墨雨欲言又止,要不要说呢?

姜小姐好像真的要成亲了。

他今天去将军府等着的时候,听到将军府的门房提了一嘴,说姜家要办喜事了。

翌日,秋高气爽——

沈律初跟随母亲文和郡主乘车来到宫门口,一路上,沈律初都没说话,神情看着也有些恹恹。

昨夜,他一宿难眠。

气的。

一想到姜时愿竟然胆大妄为把自己的名帖拒了,沈律初就觉得可笑。

沈律初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会一时心软,低头给她送去名帖。

这明明是个磨练她的好机会。

这次一定要将她那一身犟骨头全部打碎磨平,让她乖乖顺顺的待在自己身边。

正想着,忽地一阵秋风吹来,风中好似还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律初脚步一顿,他好像听到姜时愿的声音了?

姜时愿今日也入宫了??

“怎么了?”文和郡主见沈律初突然停下脚步,关心问道。

沈律初回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他这是魔怔了吗?

他怎么会在宫里听到姜时愿的声音?

姜时愿这会一定还在家里垂头丧气,想着要怎么收场呢。

沈律初这样想着,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脚步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母子俩轻车熟路穿过宫道,就在沈律初一行人消失在宫道尽头时,宫道的另一头,姜时愿和秦嬷嬷缓缓走来。

姜时愿听着脚下石砖传来的松动声,忍不住轻笑出声。

都过这么久了,这宫道还没修好吗?

姜时愿小时候常来宫中,还做过公主的伴读。

她敢说,这皇宫六院,就没有她没去过的地方,这冗长又曲折的宫道,更是她捉迷藏的最佳场所。


认命之后,姜时愿又在心里庆幸,还好方才她没有问。

她不敢想,若是她方才在大殿上公然问出了裴子野的名字,那该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良久,姜时愿才镇定下来。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裴太傅,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姜时愿仰头看着他,态度恭敬,犹如十年前在鹿鸣书院的学堂上。

“嗯。”裴彻颔首。

“太傅,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我姑母手上?”

姜时愿真诚发问。

裴彻薄唇轻抿,发出一声轻笑:“这就是你以为你的议亲对象是裴子野的原因?”

姜时愿神色一僵,刚褪下去热度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

做!掉!他!

现在!立刻!

她刚刚还在心里感激他,他怎么能直接戳破?

姜时愿正恼怒,余光忽地一瞥,只见裴彻轻轻皱着眉,手指不动声色地揉了揉眉心。

姜时愿忽地想起了久远的一件小事——

十年前,裴彻在鹿鸣书院授课,书院的姐姐们,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偶遇裴小夫子,然后再有意无意地遗落下自己的一片香帕或一个香囊。

每次裴彻看见这些香囊香帕,都是这种神色。

所以……裴彻受不得熏香?

他受不得香,今日却顶着这么浓烈的香味……

姜时愿心弦微微一动。

微微的沉默之后,姜时愿小声问道:“裴太傅,你平时看话本吗?”

裴彻方才还皱起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他摇了摇头。

姜时愿笑了,“所以这就是你以为《簪花记》只是一本普通话本的原因?”

裴彻不明所以,微微蹙着眉心凝视着她,等她解释。

难得在这张脸上看得到这种表情。

姜时愿非常有成就感。

得了,扯平了。

而且,一想到端正冷肃的裴太傅带着一身轻浮去上朝,姜时愿就莫名想笑。

姜时愿也不解释,转身去折花。

裴彻侧目,看着姜时愿眸光泛着几分幸灾乐祸,转身踮着脚去攀高处的花枝,花枝颤了颤,从她指尖一而再地滑过。

裴彻走过去,没有直接折下来,而是压了压枝条。

花枝直直垂下来,落在了姜时愿的手边。

这样,不用踮脚,就能轻轻松松够到。

姜时愿侧目,沿着垂下的花枝,悄悄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

鹤骨松姿,清奇不凡。

阳光正盛,姜时愿只觉恍惚——

她要嫁给裴太傅了。

这头,沈律初与文和郡主穿过了御花园,沈律初看着不远处的宫殿,面露疑惑。

前头不是御书房,而是澜贵妃的长春宫。

文和郡主道:“圣上这会子刚下朝,应在处理朝政,我们先去拜会一下澜贵妃。”

沈律初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文和郡主素来以自己是皇族血脉自傲,最瞧不起草莽出身的武将,年轻时和澜贵妃并无来往,今日竟然要去拜会澜贵妃?

自己母亲是何用意,沈律初不用想都知道。

先太子年少病故,如今东宫空悬,诸多皇子之中,最有可能入主东宫的便是姜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和澜贵妃所出的五皇子。

十年前,姜氏夫妻战亡之后,西北大军便由澜贵妃的长兄陆峰接替。

陆峰接任后,退敌千里,一战成名,如今一直手握大军镇守西北。

皇上倚重陆家,澜贵妃在后宫风头无两,五皇子自然也跟着拥趸众多。

可沈律初接触过五皇子,五皇子资质平平,且淫逸好斗,恐难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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