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初林星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私家珍藏沈初林星晚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七星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言棠不仅是言程的姐姐,也是对蔚蓝极为喜欢,极为重要的姐姐。她出嫁时,蔚蓝还去海城送过亲。穿着婚纱的新娘漂亮极了。在婚礼上,她与新郎互相许下终生的承诺。那些梦幻又美好的场景,让蔚蓝忍不住憧憬她和言程的婚礼。言棠看出了她的想法,私底下跟蔚蓝说:“小蓝以后长大了,肯定更漂亮,可惜我家那小子不开窍的,不一定有这个福气。”那时的蔚蓝以为她一定会等到言程,却不想让言程开窍的另有其人,后来的言棠也因为婚姻的破灭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没错,言棠就是林教授要介绍给蔚蓝的患者。“林教授那边是不是没办法拒绝?”妈妈沈初担心地问。蔚蓝摇了摇头,这不是方不方便回绝林教授的事。作为一名医生,用个人偏见对待患者,是极不专业的做法。仅从这一点上,蔚蓝就不可能逃避,更何...
《私家珍藏沈初林星晚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言棠不仅是言程的姐姐,也是对蔚蓝极为喜欢,极为重要的姐姐。她出嫁时,蔚蓝还去海城送过亲。
穿着婚纱的新娘漂亮极了。
在婚礼上,她与新郎互相许下终生的承诺。那些梦幻又美好的场景,让蔚蓝忍不住憧憬她和言程的婚礼。
言棠看出了她的想法,私底下跟蔚蓝说:“小蓝以后长大了,肯定更漂亮,可惜我家那小子不开窍的,不一定有这个福气。”
那时的蔚蓝以为她一定会等到言程,却不想让言程开窍的另有其人,后来的言棠也因为婚姻的破灭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没错,言棠就是林教授要介绍给蔚蓝的患者。
“林教授那边是不是没办法拒绝?”妈妈沈初担心地问。
蔚蓝摇了摇头,这不是方不方便回绝林教授的事。作为一名医生,用个人偏见对待患者,是极不专业的做法。仅从这一点上,蔚蓝就不可能逃避,更何况那可是言棠姐啊!
从前像光一样照耀着蔚蓝,给予了她勇气和力量的言棠,蔚蓝怎么忍心见她坠入黑暗,却袖手旁观。给林教授打电话前,她用了五分钟整理思绪。然而没等她开口,林教授便问:“你跟患者家属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蔚蓝心里咯噔一声:“确实认识。以前年少无知,跟言先生有些小矛盾,但早就过去了。”
林教授听出来了,蔚蓝这是不想多言的意思,所以他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患者家属说,要把选择权交给你,让你不必勉强。”
这话让蔚蓝有片刻的愣神。言程这是看出了她想撇清关系的意图,所以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可蔚蓝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怨气。在言棠病情不容乐观的情况下,言程还要坚持所谓的原则,并且认为她会计较私人恩怨。
蔚蓝佯装平静地说:“医者仁心,我没有别的选择,一定会尽我的全力。”
林教授欣慰地夸奖了她几句,同时担心她与患者的关系会影响治疗,“患者对治疗极为抗拒,被害妄想症非常严重,戒备心强,很容易被刺激。”
蔚蓝无法想象言棠疯癫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言棠是温柔知性的姐姐,总是笑得很明媚。
“我跟言棠姐没有摩擦,以前的关系很好,就是这几年没了联系。”歉意和愧疚啃食着蔚蓝的心,她不该因为和言程的决裂,就连同言棠的联系也幼稚地切断,导致她和言棠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嗯,这或许能帮助你找到突破口,让患者信任你。”
即便猜到言棠的事,现在是言程在负责,蔚蓝仍然极为迫切地想要去见她。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林教授,您帮我约患者家属见面吧!”
林教授听出了她的紧张,宽慰道:“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沟通,老师会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你。”
即便有林教授的鼓励和支持,蔚蓝还是十分忧心,辗转反侧到凌晨,脑中忽然闪过一些关于言棠婚礼的细节。
君赫,君赫,君赫,君.......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最终在混沌中沉沉睡去。
回国的第三天清晨,六点的生物钟准时将蔚蓝叫醒。
丹玺别苑有配套的田径场,蔚蓝匀速慢跑五圈以后,在角落压着腿浏览着资料文献。她换腿的间隙里,不经意间瞥见了君赫。这个让蔚蓝思虑了半宿的关键人物,正冷酷地站在铁杆边,也不知打量了她多久。
蔚蓝:“......”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最终是蔚蓝选择退步。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言程的身影。
“你爸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君赫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十分笃定地道:“你果然对我爸有所企图。”
就算有企图,那也是从前的事。蔚蓝丝毫不虚,反而是君赫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她觉得无奈又好笑。她凝视着君赫的眉眼,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是来给你妈盯梢的?”
这话让君赫的瞳孔瞬间放大,浑身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蔚蓝微微皱眉。她的确有试探的意思,但这小孩的戒备心理似乎过了头。
“不逗你了。”
蔚蓝满脸歉意,作出投降的手势,但问题更加直接犀利,“小朋友,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言jūnhè?”
君赫到底还是个小孩,不懂得隐藏情绪,眼神中立即遗落出一丝嘲笑的意味。蔚蓝故作不知,继续说:“我其实是你姑姑言棠的朋友。”
她循循诱导,想从君赫的情绪中提取信息。但君赫的反应比蔚蓝预料的更激烈。他满脸凶狠地扑了过来,“你不是,你撒谎,你是个坏女人。”
蔚蓝还压着一条腿,躲闪不及,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向侧后方摔下。为了满足不同的高度需求,压腿杆是多层设计,这导致蔚蓝的脚被卡住了。踝骨的弯折和拉力超出了极限,还好她及时撑住了地面。
蔚蓝试图借力起身,但只是轻微的动作,便让她的脚踝疼痛难忍,眼泪应激性地奔涌而出。
君赫被这场景吓得够呛,发出了最本能的求救信号:“舅舅!舅舅!!舅舅!!!”
蔚蓝的大脑疼得一片空白,听见君赫的呼喊,却倏然闪过“果然如此”的念头。
君赫的声音没喊来言程,但引起了一位路人大叔的注意。大叔帮忙取出了蔚蓝的脚,小心地扶她靠坐起来。
“姑娘,你有没有家人在?你这得去医院拍个片,可能伤到骨头了。”
蔚蓝点点头,捡起脚边的手机,想给蔚时打电话,结果又听见君赫喊了声舅舅。她抬起头,见君赫扑向言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言程穿着黄黑色的球服,迎着晨曦的微光低头望过来,眉头一点一点皱紧。他拉开君赫的手臂,几步蹲到了蔚蓝的面前。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微肿的脚踝上,蔚蓝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别乱动,我送你去医院。”言程弯腰将她抱起。
热心大叔安全意识很强,特意跟蔚蓝确认言程是否可信。蔚蓝一时不知该如何界定她和言程的关系,只含糊地点头,“谢谢叔叔,我们认识的。”
闻言,言程垂眸,但自打脸的蔚蓝不敢和他对视。她越过言程的肩头,去看后面的君赫。
君赫小跑跟在后面,只要和蔚蓝的目光相撞,就会露出惊恐的神色。
走出田径场后,蔚蓝被放到了路边的椅子上。言程朝君赫招手,“我要去开车,你跟我回家。”
君赫扒拉着路灯的杆子,紧抿着唇,不动也不说话。
“我要送阿姨去医院,没有功夫陪你耗。”
言程严厉的态度让君赫瞬间红了眼睛,他殷切地望着言程,像在祈求不被主人丢弃的小狗。蔚蓝不由地有些心软,“让他和我一起吧,我们等你。”
不知这句话触动了言程哪根神经,他转头深深地望了眼蔚蓝,不再和君赫较劲。蔚蓝见他走远,忍着疼,快速地整理了下思路。
她昨晚已经想起来了——言棠婚礼上的海报写着:新郎君舸。
刚刚君赫情急之下对言程的称呼是舅舅,那么——
君赫竟然是言棠的孩子。
闷热的空气仿佛有形的隔膜,扰耳的自行车铃不真切地响着,远处的少年被雾隐去了轮廓。
“蓝蓝,蓝蓝——”
温柔慈爱的呼唤将她扯回现实,蔚(yù)蓝茫然地望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记忆渐渐回笼。
她在耶城大学留学六年,前天从M国转机回国。或许是云阳市的气息总带着回忆里的味道,遥远的年少时光在她的梦中接连闪现。
“累坏了吧?”
沈初挑开蔚蓝凌乱的发丝,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你都睡了一天了,起床吃点东西,妈妈做了你喜欢的梅菜扣肉饼。”
蔚蓝用长长的鼻音应了一声。她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趿拉着拖鞋去洗脸,静静地端详了镜中人三秒,意识总算被冰凉的水唤醒。
“妈,现在几点了?星晚让我睡醒了去找她。”
沈初给她报了时间,又叮嘱:“你空着肚子坐车肯定难受,吃点东西垫垫再走。”
“好,我在路上吃。”
蔚蓝怕林星晚等急了,直接让沈初帮忙打包带走。
清爽的风一点点卷走燥意,街道边百年的榕树依旧枝繁叶茂,所有的建筑都没有在岁月里失掉颜色。
出租车师傅见蔚蓝总扒着窗户往外看,以为她是外乡人,热心肠地介绍云阳闻名遐迩的风景,又细数近些年的大事件。
蔚蓝饶有兴致地听着,体验了一把迟来的近乡情怯。
她按林星晚给的定位抵达槐江区。
站在“有间”门口,蔚蓝诧异地挑了下眉梢,没想到酒吧会起这么有韵味的名字。说是酒吧,也不太确切,就是几十平的小复式,阁楼下方是吧台,吧台前方被一分为二——
左边是U型的大沙发,配着几张独立的方桌;右边是并列的两块大荧屏,播放着同样的MV。
荧屏前方有支着麦架的舞台,舞台上还有规律地散布着吉他、钢琴和架子鼓这些常见乐器。装潢十分简单,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有点小型共享KTV房间的意思。
“蔚老师,这里。”
林星晚的嗓门穿透力极强,正拿着话筒唱歌的人都望了过来。
蔚蓝有些尴尬。
她通过了云阳大学的教师招聘,即将回母校任职。自从林星晚知道这件事后,就开始喊她蔚老师。
她忍住回头拉门逃跑的念头,弯着腰来到林星晚身边。
“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
林星晚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想喝什么,扫码点单,我请客。”
蔚蓝刷见菜单上清一色的酒和冷食,十分庆幸自己吃了东西,没有空着肚子过来。
“你想喝酒唱歌,我们还不如去KTV开个小包。”
“这地方虽然小,但胜在有格调,文艺青年们喜欢,龙鱼混杂的人不会来。”
林星晚叉了块西瓜递给她,贴着她耳边说:“我踩着点来的,还是晚了一步,没抢着阁楼上的位置。”
蔚蓝抬头望向阁楼,只见栏杆上倚着一个没骨头似的男人。他时不时回过头去跟同伴说话,红酒险些从倾斜的杯中泼下来,风流又随意的姿态简直跟乔笙一模一样。
乔笙是蔚蓝在耶城大学来往最密切的朋友。
想到他,蔚蓝不由地叹了口气,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站起来招呼:“《云与海》,有没有会唱的,一起来。”
蔚蓝的视线刚落到屏幕上,就听见林星晚喊:“有,这里,我姐妹什么都会唱。”
蔚蓝的乐感从小就强,一般的歌听三遍就会唱,再加上对情绪的把控力,总让林星晚感慨她应该去做歌手。
邀歌的小姑娘声音很甜,“小姐姐,我只会唱副歌。开头你来唱好不好?”
前奏即将结束,蔚蓝举起话筒,直接用行动说话。
她慵懒稍带破碎的声音极具渲染力,忧伤的氛围渐渐铺垫加深,像是在娓娓道来的述说,关于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
强大的共情能力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她身上。
高潮前最后两句,她尽量抽离情绪,控制节奏,避免高潮接不上的情况,但搭档还是被她唱懵了,开口就慢了不止两拍。
小姑娘臊着脸唱完一段副歌后,立马坐了回去,用手势拜托蔚蓝自己唱完这首歌。
“爱你的事当做秘密,怕惊扰你——”
目光不经意扫过阁楼时,蔚蓝的心跳骤然慢了一拍。
阁楼的栏杆处不知何时多了两张熟悉的面孔。而蔚蓝的眼睛像有雷达一样,直接锁定了三人中间的言程。
九年不见,言程仍然是人群中的焦点,从前的他总是淡漠地将所有的仰慕与嫉妒纳入眼底。而蔚蓝明明心意已经满溢了出来,还是掩耳盗铃般小心私藏自己的秘密,怕惊扰了言程——
从此远离。
蔚蓝反应极快地低头查看话筒,假装是开关滑动引起的卡顿,随后视线自然地划回到屏幕上,完美地掩饰了她的“演出事故”。
在思绪有些失控的情况下,蔚蓝只凭技巧唱完了整首歌,余光里还瞥见两三个姑娘朝阁楼的方向看痴了。
“小姐姐,你唱歌真的太好听了,能不能再来一首?”
跟蔚蓝合唱的小姑娘又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蔚蓝只好向林星晚发出求救的信号,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再唱。
“我姐妹刚从国外回来,有些累了,我们让她先休息休息。”
林星晚没有注意到蔚蓝的异常,以为她被质量不好的话筒影响了兴致,说改天请蔚蓝去KTV唱个尽兴,今晚就好好喝酒。
这时服务员端了两杯红酒过来。
“这是我们老板请的。他很喜欢这位小姐的声音,希望以后能赏脸多光顾。”
蔚蓝和林星晚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林星晚:“你们老板也在?”
服务员指了指阁楼的方向。
栏杆处只剩下最开始的那个男人。蔚蓝和林星晚望过去时,男人举起杯子,轻佻朝她们眨眼放电。
蔚蓝一时间有些恍然,仿佛言程的出现只是她的错觉。
言程短促地嗤笑了一声,哼,南泽的同学。
蔚蓝没想到言程过来的点踩得这么准。
她把今天言棠的情况跟林教授说了,但林教授觉得蔚蓝的治疗方案没有问题,而且已经初见成效,这个阶段不适合临时换别的医生。
“我的选择没有错,你就是最适合言棠的医生。基于你们过往的私人交情,她对你有坚实的信任基础,而我之前在这一步就卡住了。既然患者家属有疑虑,我建议你稍微放慢节奏,好好调节一下自己的状态。”
林教授说得没错,她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冲动之下说了那些话。现在能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她去和言程谈谈。
言程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臂上挂着折好的外套,一丝不苟的装束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冷冽,不可接近。
蔚蓝收回目光,垂着眸子,不知不觉就走了神。她这副见了言程就失魂落魄的模样,落到南泽和白颂的眼里,理所应当地被理解为了余情未了。
白颂没敢当众调侃他们,但暗戳戳地把言程安排在了蔚蓝对面。
“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的酒水我包了。”
蔚蓝终于回过神来。她今天过来的目的,是想给白颂捧场表示感谢,怎么能再让他破费。
且不说白颂不可能第二次,在自己的店里被女人请客,就冲蔚蓝和言程青梅竹马的情谊,白颂也不可能让蔚蓝跟他算得那么清楚。
为了抢到买单的主动权,白颂做作地打量了下四周。
“你们觉得我这家店的装修布局怎么样?”
林星晚不懂这句话的深意,她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兴奋地夸奖道:“小而精致,非常有格调和创意,风气也比传统酒吧舒服。尤其名字取得很绝,否则蔚蓝也不可能被我骗过来。你是怎么想到开这样一家酒吧的?”
听林星晚这么说,白颂非常高兴,露出遇见了知音的表情。
“那次是我到一个朋友家玩,他们家的装修我特别喜欢,就让朋友引荐了他的设计师。”
说到这里,白颂看向了言程,“那个设计师就是言哥,我们云阳现在最贵的设计师。”
言程帮白颂设计了一套房子的装修,白颂很满意,所以在准备开酒吧时,他也第一时间找到了言程。
“我开这个酒吧主要是想有个休闲放松的地方,可以像这样随时约朋友喝酒。”
白少爷家大业大,没太考虑挣不挣钱的问题。
知道言程不会自己说其中的细节,南泽笑着补充道:“当时白颂说,酒吧开业以后,让我们多过来玩,还许诺了一张五折卡。所以言程也没有把这当作商业单,不仅没要设计费,其他的材料和人工费都只是意思了下。”
最后装修出来的效果,比白颂预想的还要好,五折卡直接变成了免单卡,他们三人也因此成了好友,经常凑一起喝酒。
于是白颂铺垫了这么多,最后又绕回了谁买单的问题上。
“你们今天是沾言哥的光了,他和他的朋友来我店里喝酒,我是一律不能收费的。”
沾言程的光?蔚蓝轻笑了。
听白颂说他们沾了言程的光,林星晚恨不得穿越回去,拍死那么捧场的自己。她冷哼道:“我们不是你言哥的朋友,这光我们凡人受不住,容易魂飞魄散。”
闻言,言程凉凉地瞥了眼林星晚,但她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
从前在国外别人都喊她“Doctor Lan”,还没有人像言程一样,叫过她“蔚医生”。
蔚蓝调整了下呼吸,告诉自己:以后习惯就好了。
这么怅然若失,看来那位男性朋友对她来说,确实很特别。言程冷声问:“愣着干什么?不怕错过他的航班?”
蔚蓝看了下时间,确实比较赶,于是她不再推辞:“那就麻烦你了。”
蔚蓝不明白,她明明是真心实意地感谢言程,他的脸色怎么变得更臭了。
大概是真嫌她麻烦吧!
她望着言程决然的背影,越发觉得他比以前更难相处了。
君赫见他们要出门,立即丢下正在拼的乐高模型,“你们要去哪?别想再支开我,带我一起去。”
他抱住言程的大腿,眼睛却往蔚蓝的方向看。言程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挑着眉冷嗤了一声。
前不久还觉得蔚蓝是怪阿姨,现在倒是把人当成值得信赖的外援了。
在言程逐渐幽深的目光中,蔚蓝轻咳了一声。她现在很需要君赫的存在,来调节她和言程之间尴尬的气氛。
“他既然想去,就带他一起,不碍事。”
蔚蓝要去接的人就是乔笙。
乔笙是她留学时认识的学长,去年毕业留在了M国工作。说起来,这事还赖她,这次见面乔笙指不定要怎么闹她。
“蔚蓝——”
听见这道惊喜的声音时,蔚蓝就后退了好几步,但仍躲闪不及。
眼看就要被人搂进热烈的怀抱里,一股力量将她拽开,最终让乔笙扑了个空。
其实乔笙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蔚蓝身边的男人,他故意忽视这个男人的存在,想表现出和蔚蓝的亲近,没想到被坏了事。
乔笙极为不善地望向言程。和他对视的第一秒,乔笙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强烈的危机感也随之而来。
乔笙目光灼灼地望着言程,虚情假意的笑容信手拈来。他满含深意地道:“蔚蓝你可以啊!那么快就真的移情别恋了。”
说着他又低头看见了君赫:“而且还是给人当后妈?”
几句话说得蔚蓝眉头狂跳,“行了,别演了。他们是......我的朋友。”
言程偏头看她一眼,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这种相当于否认的态度,让蔚蓝难免觉得失落和委屈——
她其实想说他们是患者家属,这样乔笙就不会再闹,但这违背了不能泄露患者及其家属隐私的原则。
言程向乔笙伸出了手,非常官方地说:“你好,我是言程。”
乔笙斜睨着他没动。
他在蔚蓝身边赖了四年,知道她说话向来干净利落,但介绍言程时犹豫了,明显是不情愿的反应。
“言先生好,我是蔚蓝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追求者,乔笙。”
乔笙以为这样能破开言程的伪装,但“追求者”三个字甚至没让言程的眼睛多眨一下,只得了轻飘飘的一句——
“祝乔先生好运。”
言程的态度很随意,比蔚蓝以前的桃花要识趣得多,但乔笙越发觉得他不容小觑,尤其他站在蔚蓝的对面。
蔚蓝所有的反应都能被乔笙尽收眼底。
在听见言程祝他好运时,蔚蓝极快地向下抿了唇,而后轻轻地嗤笑了一下。
这副模样简直和刚刚的言程一模一样,乔笙忽然就明白了言程带给他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我给你选的酒店,链接都发你微信了,你看看想住哪家?”蔚蓝的手伸向了乔笙的行李,但言程比她动作更快。
乔笙露出了受伤的神情。他对蔚蓝发出了控诉:“我专程回国看你,你就让我住酒店?”
蔚蓝家里的确有空闲的客房,但乔笙的思维和行事都极为跳脱,从不常理出牌,不是能在她控制范围内的老实客人。
她能够想象如果乔笙住进家里,绝对会把她爸妈哄得一愣一愣的,届时少不得整些让她头疼的事。
“不想住酒店的话,我去问问林教授,他的私人疗养院能不能腾间病房给你住?”
私人疗养院只收有心理或精神类疾病的患者,像乔笙这种浑身是戏的,蔚蓝觉得也可以考虑一下,千万不能放弃治疗。
被蔚蓝这样内涵,乔笙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风流不羁。
“行啊,正好我想想见见这位,挖了克里斯教授墙角的林教授。”
乔笙说的不算夸张,蔚蓝为了回国,的确放弃了更好的科研平台,但她并不是在两位学界前辈中做出了选择。
在没有做出成绩之前,任何的豪言壮语都是空谈。
“林教授事情多,行踪不定。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回京市陪陪父母。”
言程任劳任怨地给乔笙搬行李,对他暗地里的挑衅眼神不为所动,反而是蔚蓝那些吵嘴的狠话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这也说明他们的关系,确实像乔笙想展示的那样,很不错.....
言程咬了下后槽牙,在乔笙跟着蔚蓝上后座时,将人拦了下来。
乔笙:“?”
他疑惑地看向言程。
“孩子坐副驾驶不安全,乔先生觉得呢?”
言程顶着两道打量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说:“还是乔先生更喜欢带着孩子坐后面?”
乔笙茫然的神色渐渐恢复成不着调的状态,勾着唇反击道:“言先生的车不错,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试试。”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不下,使得蔚蓝一阵头疼。
“乔笙,你坐前面。”蔚蓝的语气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乔笙不接茬,朝言程挑了下眉,“后座挺宽敞的,三个人能坐下。”
他神色得意,简直把“蔚蓝和他关系更亲近”写在脸上。言程不再和他多言,垂眸看向君赫。
君赫看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但这不妨碍他讨厌乔笙。所有跟言程作对的人,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和他坐一起。”
君赫挤开乔笙,灵活地爬进了后座。
这番操作让乔笙目瞪口呆。他认命地坐进副驾驶,但更加卖力地跟蔚蓝寒暄。
“你们研究所的同学知道我要回国,都托我给你带了礼物。”
蔚蓝垂着眸子认真听乔笙说话,时不时地也说几句只有他们知道的事。
而君赫被言程告诫过不能闹脾气,所以正闷着脸,安安静静地坐着。见言程看向了他,君赫眼睛一下就亮了。
“舅舅,你有话跟我说?”
言程:“......”
他曲起手指在方向盘上扣了扣,从镜子里迎着蔚蓝疑惑的眼神问:“去哪?”
“送我去晶蓝北苑。”
语气活像使唤司机。
蔚蓝小心地看了眼言程,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让乔笙下车。
曾彬的笑容逐渐褪去,波涛汹涌的怒意在他的眼底翻滚着,“蔚老师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吗?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插手我和洛柠的事。”
“首先,我不是在找借口。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成为最适合每个患者的医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希望。”这是蔚蓝决定继续做言棠的医生后,所得出的感悟。
“其次,你和洛柠是你单方面的纠缠,她因为每天担惊受怕,状态很不好,所以向我求助。作为她的委托人,我有义务替她排忧解难。”
“蔚老师,这么热心的话——”
曾彬又变回了满目深情的模样。
“能不能也接受我的委托,让洛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现在见不到她,每天也过得很痛苦。”
听到曾彬那么不要脸的言论,蔚蓝只是浅笑了一下。
“这种程度的洗脑,对我无效。”
她化被动为主动,“我想你跟身边的同学都相处得不错,他们会经常向你释放善意和关心,还有热心地帮你追求洛柠。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只是在利用他们,并且觉得他们喜欢多管闲事......你猜,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你?”
曾彬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眼神凶狠地向蔚蓝亮出了锋利的獠牙:“如果你想安心地当你的老师,劝你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天赋没有用在正途上,就是危险的反社会人格。蔚蓝评估着曾彬的危险程度,不动声色地对他进行引导。
“既然你会为了他们威胁我,那就说明你心底其实很在意他们。”
蔚蓝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如果你不想他们对你失望,就应该多用真心去回应他们。如果做不到,那就装到底,千万别辜负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
蔚蓝点开手机,给蔚时回了条语音,“没事,已经聊完了,我马上就到。”
“我以为你今天的目的,是说服我,让我不再跟踪洛柠。”见蔚蓝要走,曾彬主动切入正题。
蔚蓝笑着摇头,“我跟你讲道理,你就会放过洛柠吗?”
曾彬毫不犹豫地否认。他垂下眼眸,神色复杂地道:“蔚老师,你很聪明。如果当年她能遇见你,或许就不会......”
曾彬不会告诉蔚蓝这个“她”是谁,所以蔚蓝假装不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道理你都懂,不用我多说,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只要你能跟自己和解,迟早会遇到能和你一起拥抱未来的人。”
在曾彬诧异的眼神中,蔚蓝歉意地笑了笑。
“我虽然没有恶意,但还是窥探到了你的一些经历和心思。不过你放心,这些信息以及我们今天的谈话,我都会守口如瓶,不会透露给洛柠和其他人。”
她掏出随身带的水性笔,在餐巾纸上写了串数字,推到曾彬面前。
“我可以接受你的委托,但除了帮你摆脱心里的怪兽,其他的我都做不了。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曾彬的精神防御很强,蔚蓝逼他太紧,所以不指望通过一场简单的谈话,就能解决他和洛柠的问题。
只是接下来有些麻烦了。
见蔚蓝安全地从学校出来,洛柠终于松了口气,但蔚时很信任女儿。
“洛柠,你就安心在家里住下,你蔚蓝姐肯定有办法帮你稳住那个人的。”
洛柠小声地跟蔚蓝说:“叔叔阿姨真好。”
能成为做蔚家的女儿,蔚蓝也觉得自己很幸运,但林星晚发来的消息冲淡了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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