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嫔楚遥的其他类型小说《蛇蝎毒妃薛嫔楚遥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夕颜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丽妃狠狠地瞪了一眼,素来不显山露水的薛嫔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躬身说道:“嫔妾有一些话,不知当不当讲。”睿武帝余怒未消,连眼都未抬。皇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说。”“丽妃娘娘的父亲卓大人忠心耿耿,甘为牛马,是以深得皇上器重;再者,丽妃娘娘伺候皇上多年,自然知道皇上的忌讳,又怎会明知故犯,惹皇上不悦。是以,嫔妾大胆揣测,定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宫人不安分,才会惹出今日这么一出。”薛嫔虽然出身不高,到底在宫里呆了十多年,性子温婉沉静,举手投足间礼仪俱佳,言辞亦是滴水不漏。“是啊皇上,臣妾的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臣妾又怎么会留叛臣的画作,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见皇帝凝眉,丽妃连忙如是说道。要不是场合不对,楚遥还真想...
《蛇蝎毒妃薛嫔楚遥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被丽妃狠狠地瞪了一眼,素来不显山露水的薛嫔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躬身说道:“嫔妾有一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睿武帝余怒未消,连眼都未抬。
皇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说。”
“丽妃娘娘的父亲卓大人忠心耿耿,甘为牛马,是以深得皇上器重;再者,丽妃娘娘伺候皇上多年,自然知道皇上的忌讳,又怎会明知故犯,惹皇上不悦。是以,嫔妾大胆揣测,定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宫人不安分,才会惹出今日这么一出。”薛嫔虽然出身不高,到底在宫里呆了十多年,性子温婉沉静,举手投足间礼仪俱佳,言辞亦是滴水不漏。
“是啊皇上,臣妾的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臣妾又怎么会留叛臣的画作,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见皇帝凝眉,丽妃连忙如是说道。
要不是场合不对,楚遥还真想大笑两声,丽妃打蛇随棍上的本事倒是厉害,薛嫔站出来为她说了一句,她便立刻大声喊冤,这贼喊捉贼的架势真是拿捏得不错。
一时间楚遥还真是猜不透父皇心底的想法,不过她知道有一个人很了解父皇,那就是她的母后。
她偷偷抬眼看向母后,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挑眉扫了薛嫔一眼,旋即便抿唇不语,楚遥心底也有了计较,看样子父皇对丽妃的怀疑依然没有减少,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人调查出的结果。
看明白情势之后,楚遥心下便有了计较,她只要扮演好天真率真的公主便好,想到这里她立刻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盯住丽妃:“那你说,是谁要害你?”
“这……这……”丽妃刚才也不过是胡乱抓瞎,哪里是真的想过被谁陷害。
“薛嫔娘娘,你又不是丽妃肚子里的蛔虫,她忠不忠诚你又如何得知?还是说所谓不安分的宫人根本就是你安排在丽妃身边的?”楚遥见丽妃支支吾吾,转身看向薛嫔,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既然这趟水已经浑了,那她便再多搅两下,让它更浑又何妨。
“嫔妾冤枉。”薛嫔小脸一白,慌忙跪地,满脸惊慌地扫了丽妃一眼。
薛嫔向来是个不容人的,她好不容易才能在丽妃身边谋得一席之地,若是今日被丽妃疑上了,那她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你整日跟在丽妃身边,同她的宫女也是相熟的,你之前不是还救了丽妃身边的琴雪,说不准就是你支使她的。”楚遥完全就是乱放火,直接一把火烧到了宫女琴雪的身上。
琴雪当初失足跌到湖里,便是薛嫔路过发现的,让身边熟识水性的宫女跳下湖,这才救了琴雪,打那以后琴雪便将薛嫔视为救命恩人。
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楚遥还是刚才看着立在丽妃身后的宫女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她后来成了薛贵妃身边的心腹女官,甚至算得上薛氏身边的谋士了。
“琴雪?”丽妃一凛,忽然想起这次的事可不就是薛嫔提起的,琴雪也是大力附议,看样子这两个人早就勾结到一起了,目的就是要陷害她。
这么一想,她便死死地盯着琴雪,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娘娘明鉴,奴婢没有。”琴雪伺候丽妃两年多,对自家主子的性子十分了解,她善妒易怒,又容易受人挑唆,单看她这样的目光便知道今日若是主子能脱险,对她只怕也不会再如从前那样信任了。
这么一出狗咬狗的好戏,楚遥看得不亦乐乎,只差没在边上鼓掌助兴了。
忽然一道幽光扫来,楚遥不着痕迹地偏头寻找目光的来源,最后才发现竟是来自母后。
这样的不赞同若是出自旁人楚遥还能理解,但是出自自家母后她便想不透了。
丽妃向来自以为是,处事跋扈,从不将后宫嫔妃放在眼里,连皇后的旨意都明目张胆地忤逆,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惩治她一番,为何母后似乎并不太高兴?
“啪”地一声,拉回了楚遥的注意力,她一回头便看到琴雪脸上一个大红印。
丽妃指着琴雪,颐指气使地怒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早就看出你不安分了,没想到竟然敢设计陷害本宫,亏得本宫还将你视为心腹,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楚遥挑眉,看样子丽妃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这个时候居然懂得弃车保帅,顺势而为地将自己的宫女推出去背黑锅,让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不过,既然楚遥设了局,自然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撇清。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出声帮忙的不是旁人,竟是她的母后。
“丽妃,原本这是你宫里的事,本宫是不该插手的,不过这个宫女胆大包天,不止施了毒计要害你,还要害小七,这口气本宫实在是难以下咽。”皇后满意地看到丽妃变色,旋即又转头对皇帝说道,“皇上,臣妾请旨留下琴雪,查明真相,还丽妃和小七清白。”
睿武帝眼中闪过一抹激赏,面上却是漠然地应道:“恩,就这么办吧。”
“丽妃,虽然这件事同你无关,但是琴雪也是你宫里的人,你管教宫人不严,还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本宫令你禁足一月,抄写佛经静心思过,你可服气?”皇后端直了身子,素来温和的面上满是严厉。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旨意。”丽妃扣紧了手心,半低着头,僵硬地回答。
这哪里是心甘情愿,分明就是极为不甘的。
不过现在她也只能伏低做小,让皇后赚足了面子。
“朕先回御书房了,剩下的事皇后一并处理了吧。”睿武帝起身漠然地扫了跪在殿中的丽妃一眼,冷然的目光在看向楚遥时微微转暖,多了几分温柔,“今日让小七受委屈了,待你母后将事情查明,父皇再补偿你。”
皇帝如此说话,可是天大的面子,即使是对自己的女儿,也是极难得的。
楚遥自然领情,连忙福身:“是女儿蠢笨,被人利用了还不知情,害得父皇心情不虞,是女儿的罪过。”
“傻丫头。”睿武帝也不知道被她哪一句话逗笑了,满是宠爱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又觉得此举有失威严,整了整神情,转身离开了庆和殿。
“你们都回去吧。”皇后恹恹地摆摆手,嫔妃们便鱼贯而出,楚遥也打算屈膝告退,便听到皇后温婉的声音,“小七陪母后回宫。”
楚遥一怔,眉眼微跳,心头拂过一阵忐忑。
楚遥来到御花园,睿武帝已经坐在亭子里了,身边陪着的是一位身着粉衣的嫔妃,二十多岁的年纪,容貌清秀,端庄恬静。
楚遥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脚步却是没有半分停顿。
皇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她的母后纵然再尊贵,也只是众多佳丽中的一人,她明白自己不该强求,父皇待母后待她都是极好的,只是男人的劣根性让他们喜欢新鲜事物,也是无可厚非的。
睿武帝朝着楚遥招招手,满脸的笑容,昭示了他不错的心情。
“淳贵人……”楚遥朝着粉衣女子微微颔首,然后便坐到了皇帝的身边,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四色芍药,宛若碧玉琢成的绿叶上,一花四色,立似美人扇,银蕊散幽情,颇有几分风情。
“父皇,这是哪里送来的芍药?儿臣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呢……”楚遥眨了眨眼,一脸的好奇。
“薛齐回京述职,从乾州带来的。”睿武帝含笑说道,“乾州气候极好,最是适宜这些花草的。”
薛齐,薛嫔的父亲,本是边境小吏,如今已然成了乾州知府。
“之前就听说过薛大人是园艺高手,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呢。”楚遥目不转睛地望着四色芍药,显得兴致勃勃。
“哦?小七还知道这个?”睿武帝挑眉,他是知道这个女儿性子高傲,别说区区一个知府,纵然是京城的贵胄也未必入得了她的眼。
楚遥抬头,傲娇道:“儿臣知道的可多了呢……”
睿武帝无奈地看着自家女儿俏丽的小脸,这丫头被他们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也就是这一份简单才让他觉得异常珍贵。
他们父女俩闲聊着,淳贵人坐在边上,面上浮着淡淡的微笑,恬静地如一幅画。
楚遥和淳贵人没有打过交道,只知道这个女子算是父皇身边少有的几个得宠的,如今看着她,楚遥倒也是能理解父皇喜欢她的缘由,这么个安静温顺的女子,换做谁都会喜欢的吧。
“难得薛大人进京述职,要不然女儿就替薛嫔讨一个恩典,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回头薛大人若是再有什么稀奇的花卉,也给碧霄宫送几盆过去。”楚遥低头凑近芍药闻了闻,十分喜欢的样子。
秀女入宫,除非坐稳妃位,或是父兄在朝中身居高位,母亲为诰命夫人,否则一生都难再见面,若是皇帝允了宫妃和家人相见,那便是天大的恩宠。
然而这些连薛嫔本人都不敢讨要的恩典,楚遥却是随口一说。
皇帝微微眯眼看向女儿,打量的目光中闪过狐疑,不过只一会儿又立刻打消了疑惑,这丫头从小被皇后护着长大,哪里懂得这些人情世故,心头想的左右也就是也能得几盆稀奇的花卉回去,就跟平日里向他讨要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的。
“薛嫔娘娘侍奉皇上多年,和父亲多年未见,必是极想念的。若是嫔妾的父亲仍在世……”淳贵人微微抬起头,秋水双眸中含着说不出的叫娇柔。
淳贵人的父亲战死沙场,她打小养在京城的外祖家,深闺千金,性子温婉可人,皇帝对她便多了几分怜爱,入宫没多少时日已是坐稳贵人之位,经常得皇帝召见陪伴在侧。
楚遥心头划过一抹诧异,没想到她会帮着说话,一时间也辨不出这位淳贵人到底是有心帮腔,还是想送个人情给薛嫔。
“嗯,小七和淳儿说得都有理。”皇帝点点头,朝着身边的林公公吩咐了一句,那人便立刻领命离去,随后皇帝又对楚遥说道,“难得你这丫头懂事不少,这芍药就赏你吧,省得你回头又去跟你母后告状说朕小气。”
“谢谢父皇……”楚遥掩着嘴偷笑,小人得志的模样又引得皇帝一阵爽朗大笑。
三人只说了没几句,公公过来说是兵部尚书到了,皇帝便匆匆离去处理公务。
原本楚遥想着,既然皇帝都走了,淳贵人必然也是要离开的,却不想她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双明眸大眼看着楚遥,眸中沾染了几分笑意,显得十分真诚,
“淳贵人得父皇宠爱,只要好好侍奉父皇便好,其他的无需费心。”楚遥并非刻意为难淳贵人,反而是提醒她不要自作聪明,到头来惹得一身腥。
淳贵人淡淡一笑,没有半分被警告的自觉:“是,嫔妾知道了。”
像是一拳打在柔软的棉花上,楚遥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相较之下,楚遥更喜欢应付那种虚伪做作之人,反而像淳贵人这样看起来友善的人,更让她多几分防备,她不相信淳贵人真的如面上看起来这般清纯可人,能在后宫活下来的都是有手段的人。
曾经有人用幸运二字来形容那些皇帝的宠妃,但是在楚遥看来,幸运不过是人们为了掩饰而寻找的借口罢了,真正能在后宫屹立不倒,岂是幸运就足够的。
“起风了,淳贵人也早些回宫吧,本宫还有些事,就不作陪了。”不管淳贵人有什么心思,楚遥都并不在意,她站起身,微微颔首后便离开了。
而淳贵人,只是平静地望着楚遥的背影,良久都没有动作。
“主子,公主已经走远了。”淳贵人身边的宫女走上前,将手里的披肩披在淳贵人的身上。
“皇上真是很宠她。”淳贵人的声音极轻,“皇上的女儿不少,但是能时时刻刻出现出现在人前的,只有这一位。”
“七公主是皇后的嫡女,打小便和皇上亲厚。”宫女低声应和。
“她今年及笄了,只不知……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娶到皇上的宝贝女儿了……”淳贵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状似呢喃地说道,“若是能娶到她,必定是平步青云。”
伺候的宫女点头应是:“这是自然的,七公主深受皇上宠爱,兄长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外祖家又是几代辅臣,谁家的公子若是能娶到七公主殿下,那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这一次淳贵人并没有再说话,只是幽幽地望着楚遥离开的方向,抿紧了唇,眸中流露出的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
隔日一早,楚遥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
她向来起得晚,因而碧霄宫里的宫人早上皆是轻手轻脚地干活,生怕吵醒了喜欢赖床的七公主。
“清欢……”楚遥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咕哝着叫了一声。
门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宫女听到叫唤,立刻推门进屋,瞧着公主殿下紧闭着双眼不耐烦的样子,忙走到床边低声回报:“公主,绵心投湖了……”
床上的呼吸微微一窒,过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幽幽道:“派人送些银子给她的家人。”
楚遥做事,从不祸及家人,她昨日就明白,绵心是断没有活路的,她自我了断也好过退回丽妃那边,丽妃向来心狠手辣,既然被当做眼线送进了碧霄宫,绵心自然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是,公主放心。”清欢的声音素来都是清冷的,此时尤显无情。
楚遥望着屋顶,呐呐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人命在这个地方,不过蝼蚁。”
她被母后保护得很好,虽然对后宫那些勾心斗角并不陌生,却不曾真正涉足其中,如今重活一遭,才发现自己竟是不知何时便深陷其中了。
绵心虽不是无辜的,但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楚遥心中难掩悲伤,不仅是对后宫冷漠的悲伤,也是对自己渐渐心狠而悲伤。
见楚遥面上恹恹的,清欢上前安慰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后宫争斗向来都是如此,只能说绵心跟错了主子。”
清欢原本也是个千金小姐,后来家里逢生变故,父母双亡,家财被亲戚贪去,还要将她卖入青楼,幸而被上香的皇后所救。
清欢大楚遥六岁,打从楚遥懂事起,她便跟在她的身边,这一跟便是十多年,对楚遥来说,清欢不仅是碧霄宫的管事女官,更是她极为倚仗的心腹。
前世的时候,楚遥恋上了南慕封,清欢劝了她许多次,她仍执意下嫁,清欢无奈之下也只能陪嫁去了南忠公府,看着楚遥从一个娇蛮的小公主成了一个善妒刻薄的世子妃。
如今想来,当初楚遥对南慕封也真是痴情得不行,她本是公主之尊,嫁人之后自然是要同驸马一起住进公主府的,可是因为南慕封的甜言蜜语,楚遥便抛下了公主府,住进了南忠公府,甚至还默认旁人不唤南慕封驸马爷,反而唤她世子妃。
清欢伺候公主多年,自然看不得公主受委屈,许多事公主看不到,她却都看在眼里,却不想,她的忠言逆耳成了旁人挑拨她和楚遥关系的导火索,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让楚遥下了狠心将清欢赶走,清欢在门外跪了整整三日,终是失魂落魄地离开。
“公主,要起了么?”见楚遥发呆,清欢轻声问了一句。
“恩,起吧。”楚遥快速地回神,视线扫过清欢,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一世再不会辜负任何一个真心为她的人,也绝不会再任人挑拨教唆,伤害那些一心护她的人。
这才刚起身,宫女便将早膳端了进来,清欢伺候楚遥用膳,一边低声地汇报一早得到的消息。
别看皇后平日性子温吞,办起事来却是极有效率的,一个晚上的功夫已经让琴雪认了罪,至于她从琴雪的嘴里知道了多少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丽妃那边怎么样了?”楚遥漫不经心地问道。
“丽妃娘娘被禁足之后,除了薛嫔去过一趟,其他嫔妃一早都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了。”清欢垂眸回道。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后宫最是攀高踩低,人人都有见风使舵的本事,昨日丽妃遭了事,今日谁还敢去朱雀宫,除了会让皇后娘娘反感,指不定朱雀宫那位还会觉得他们是去看她笑话的。
“薛嫔……”楚遥呢喃着她的名字,心头涌起一股恨意。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不易,薛嫔果真是步步谨慎,隐忍筹谋的好手。
不过也是,若非如此,她又怎么能一步一步地成为薛贵妃?
“公主很在意薛嫔娘娘?”清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
昨日她就发现了,公主每每看向薛嫔,眼中总会闪过诡色,似乎对薛嫔特别在意。
薛嫔十八岁入宫选秀,那时的薛父不过是个边城的知县,她又是家中庶女,这样的身份入宫也只能是个宫女,幸运的是她得见天颜,皇帝酒醉之后临幸了她,而她竟一举得子,因为生了五皇子,被册封为贵人。
能在后宫诞下皇嗣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尤其是像薛嫔这样一个毫无家族庇护的女子,能在勾心斗角的后宫凭着一己之力将儿子抚养长大,更说明她是个厉害的角色。
“父皇子嗣不少,外祖家大多是名门望族,只有五哥的外祖家,因为他的出生才从偏远的边城迁去了南方乾州。”楚遥喝了几口粥,便将勺子放下了,拿过锦帕擦了擦嘴角,眼角微微含笑,继续说道,“母后说过,只有不叫的狗才会咬人,这个薛嫔,便是那不叫的狗。”
听到楚遥说了这么一番话,清欢不由得挑眉,她一直都觉得公主被保护得太好,不懂人情世故,率性而为,她常常担心公主这样的性子日后若是嫁人,会被家中的小妾耍得团团转。
如今看来,纵然她性子单纯些,倒也并非全然无知,这样她便放心不少。
“公主想怎么做?”清欢一见楚遥眸光流转,便知道她有了什么鬼主意,不由得升起几分好奇。
昨日公主将计就计的把戏就让清欢很是诧异,她没有想到公主竟然识得承亲王的遗作,还安排了这么一场好戏,要不是后来皇后娘娘出手粉饰,丽妃哪里能好端端地被禁足在朱雀宫里。
楚遥支着头,浅笑盈盈地望着清欢,双眸发亮,并没开口。
“公主殿下,皇上派了人来,说是得了一盆四色的芍药,让您过去看个新鲜。”门外传来管事公公的声音。
楚遥挑眉,似笑非笑地低吟:“四色芍药?那该是乾州送来的吧?”
清欢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当她视线触及楚遥执在手间的花色玉钗,眸子跟着一亮。
乾州,可不正是薛大人为官掌事的地方么?
睿文三十一年,深秋十一月,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入目皆是秋瑟之意。
京城,天牢深处,灯火通明。
一名女子双手被高高悬挂在半空中,身上的白衫早已血迹斑斑,凌乱无比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绝色容貌。
她是凌国最得宠的七公主楚遥,凌国帝后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的嫡公主。
而今,她被夫君南慕封关在大牢之中,沦为阶下之囚,被冠上了勾结外族加犯上作乱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十年的夫妻情分,终究还是错看了他。
“妹妹,妾身来看你了。”一道清丽的嗓音在沉闷的空气里陡然而起。
受刑的女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满含恨意的盯住来者。
是了,便是这个女子,南慕封的青梅竹马,杜晗烟。
当初,便是因了她的存在,才让楚遥起了斗心,费尽心机地嫁入南忠公府。
而后的十年里同她纠缠不休,最后落下一个善妒失德的骂名。
整个凌国都知道七公主为了稳固世子妃之位,逼侧妃杜氏服了红花,打掉她腹中胎儿,这件事让世子对她怨恨,父皇对她寒心,也让她受尽世人唾骂,在南忠公府中步步艰难,却不知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是眼前这个满面春风的女人。
“滚。”楚遥冷冷的恨意随之而出。
若是眼神能将人杀死,只怕眼前这个一身官妇打扮的女子早已死过无数次。
“妹妹果然是公主之尊,这时竟还能有如此气势。”她走了几步,目光扫过楚遥,落在她那双焦炭似的双手上,淡淡地说道,“妹妹特意为了讨好封郎特意苦练的琴艺,可是绕梁三日都余音不绝的,如今这一双手是再也不能弹琴了吧?真是可惜。”
楚遥满眼的憎恨,死死地盯住杜晗烟,身体的疼痛早已麻木,她已经分不清是哪里在疼。
昨日那双芊芊玉手被按在炭火中,如今已是血肉模糊,现下整个身体的重量又都在这一双手上,手腕早已脱臼。
痛,深入骨髓,浸彻心扉。
然而,她却依旧高高地昂着头,趾高气扬的气势一如往昔。
一声冷笑自她的唇瓣泄出,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她发出沙哑得仿佛能咳出血似的声音:“我要见南慕封,你来做什么?”
“妾身是代封郎来的,他如今可忙得很,没有时间来看你这个丧家之犬,不过他倒是让妾身带几句话给妹妹。”杜晗烟扬唇浅笑,笑容恬静,宛若立在某一处风景宜人的林间赏花。
她走近几步,凑到楚遥的耳际低喃:“封郎从未爱过你,若你不是皇上宠爱的七公主,不是文国公的外孙女,他根本不会娶你。”
有些人杀人,不见兵刃,不见血腥,却能将对手整个击溃。
杜晗烟的几句话,让楚遥浑身一震。
是了,当初每个人都劝她不要飞蛾扑火,是她一意孤行地爱上那个男人,千方百计地嫁给他。
如今落到这般田地,除了她自己,又能怪得了谁?
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含冤而死。
至少在她死前,她要再见南慕封一面,那个令她痴恋一生却亲手将她推进地狱的夫君。
“妾身劝妹妹还是早日画押,妹妹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住这些刑罚?更何况,妹妹你勾结敌国叛乱谋反,已是铁铮铮的事实,纵然你外祖父是文国公又能如何,你那三个舅舅就算权势滔天又能如何,如今还不是自身难保,皇上卧病在床,皇后已被软禁,你那个太子哥哥又在千里之外……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妹妹你了。”杜晗烟看着眼前这个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却依然高傲如斯的女子,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不过想想往日嚣张跋扈的公主殿下被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她的心里又是一阵解气。
“画押?呵呵……”楚遥低低地浅笑,笑声苍凉,带着浓浓的讽刺。
都已经落到如此地步,她又怎可再牵连更多的人?
她被蒙蔽了双目才会跌入南慕封和杜晗烟精心设计的圈套,如今她已然清醒,岂能再如他们所愿。
想要利用她指控舅舅们叛乱,祸及她的太子哥哥,牵连国公府一家,他们当真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么?
见楚遥扔抵死顽抗,杜晗烟只是眯了眯眼,眼中闪过恶毒,娇笑着说道:“四年前妹妹小产,那药可是封郎命人准备的,而你从此以后不能生育,也是他的意思……要不是你的愚蠢,皇上也不会对封郎满心愧疚,更不会对他愈发信任,封郎能为五皇子挣得如今的局面,可都是你的功劳。”
楚遥的瞳仁猛地瞪大,咬牙切齿地说怒道:“杜晗烟,你最好不要让我活着走出这里,否则……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们。”
“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我不知道,不过公主殿下请放心,你那个三岁便会吟诗的儿子,我会好好地帮你照顾他的,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杜晗烟凑近楚遥,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你以为他的双脚天生残废么?我告诉你,是因为他还不会走路时我就让人在他的奶糕中加了软骨散,他可是吃了我特意找人给他配的软骨散足足半年,我不会让他死的,但是他将永远地坐在轮椅上,生不如死。”
楚遥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即使那时候杜晗烟占得南慕封所有的关注,她也不曾这样彻骨地恨透这个阴狠的女子,但是她如今却是想将这个恶毒的女人活生生地掐死。
“呵呵呵……妹妹可别这么看着妾身,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封郎的意思呢。”这一回,杜晗烟满意了,看到楚遥疯狂挣扎的模样,掩着嘴往后退了两步,对立在边上负责审犯人的狱卒说道,“公主殿下已经在这里呆了两日,你们却什么都没问出来,这要是被我们家世子爷知道了,定会说大人办事不利的。”
狱卒忙低着头,连连说道:“是,侧妃说的是。”
“不是听说你们这里有不少能让人开口的办法么?我们家世子爷可是大义灭亲才将公主送来这里,若是你们问不出些所以然来……”杜晗烟抬眼扫了几个孔武有力的狱卒一眼,淡笑着说道,“想来也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也该清楚才是。”
“是,奴才明白。”几名手握鞭子的狱卒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待杜晗烟离开刑室,回头看向楚遥的目光里泛起了狠意。
之后的三日,楚遥尝遍了无数种刑罚,这个娇贵的公主被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浑身上下鞭痕累累,新伤旧伤让昔日娇嫩的肌肤只剩下发炎滚脓的伤口,惨不忍睹。
十一月初八,寒风萧瑟,凌皇帝最宠爱的七公主楚遥以谋反叛国罪,在城门口斩首示众。
楚遥被裹在一件宽大的宫装里,瘦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脸上着了厚厚的妆容,她的手藏在精致的长袖中,没有人知道那一双曾经洁白娇嫩的双手如今是怎样一副残缺不堪,她甚至已经不能自己走路,而是被两个高大的侍卫架着拖到行刑台上。
“罪女楚遥,叛国谋反,大逆不道,罪无可恕。”监斩官是五皇子的人,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道斩首令牌横空丢出,“午时已到,行刑。”
刽子手走上前,大刀举起,刺目的光芒反射而来,令她双目微痛,不由自主地闭起了双眼,只听得耳边呼啸一阵冷风,似有什么穿风而过,接着便是大刀断裂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瞧见了一张同南慕封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她微微一愣。
他是那南慕封的庶弟南谨轩,十年未娶,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得睿武帝赏识,一朝入仕,摇身一变便成了手握实权的年轻官员。
人人都说此人城府极深,冷漠无情,楚遥却觉得他其实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至少他待她这个嫂子是真的不错,甚至几次差点因了她和南慕封闹翻。
他将她护在怀里,触及她瘦骨嶙峋又满身伤痕的身子,双目满是怒火,“是谁?是谁对你用刑?”
“你……”楚遥瞪大了眼,他不是应该在边境打仗么?
北边的蛮子入侵,皇帝特意将他调去北靖协助太子抗敌,北靖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他为何会出现在京城?
“我带你走……”那人作势地要将她抱起,压根没有将周围那群将他们围住的人放在眼里。
她压下他的手臂,朝他摇了摇头,她是戴罪之身,他在众目之下将她带走,他日又该如何立于朝堂之上?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性子沉冷,看不惯旁人欺负弱小,才会对她多了几分怜之心,可是为何他竟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那人见楚遥眼神中明明灭灭以为她是担心兄长的安危,忙不迭地上前一步说道:“你放心,我会护太子殿下周全。”
楚遥抬起头看着他,给了他一个勉强的微笑,只一瞬笑容便僵硬住了。
一支长箭穿透她的身体,箭头狠狠地扎入她身后那人的胸口。
果然是一箭双雕么?
她缓缓地抬首看向不远处那个手执长弓的男人,她爱恋了十年的夫君,竟是这般要将她置于死地。
亦或,他更恨的是她身后那个比他出色许多的庶弟。
“生未同衾死同穴……”他在她耳边低喃,旋即一口黑血如柱般喷出。
南慕封出手哪里会留活口,这支箭自然是抹了剧毒的。
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藏了那么多年的深情,只是她懂得太迟了,她不自觉地覆上了他扣在她腰际的大掌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眸。
若有来世,她,必不负他。
“父皇,这是儿臣特意命人寻来的《洛城寂》。”楚遥像是没有察觉到睿武帝的怒气和诡异的气氛似的,喜滋滋地回道,“父皇都不知道画圣的画作有多难找,儿臣找了许久呢。”
看着女儿毫无心机的小脸,睿武帝的表情微有几分古怪,只见他微微眯起了眼,扫视着座下众人。
“父皇不喜欢儿臣送的礼物么?”楚遥困惑地跟随着父皇的眼神看向众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越发茫然起来。
七公主素来单纯,这是睿武帝最清楚的事。
如今摊在他面前的哪里是《洛城寂》,而是承亲王的画作,睿武帝同承亲王一起长大,他的画一眼便能认出。
承亲王同睿武帝一母同胞感情极好,也是睿武帝最得力的辅臣,后来睿武帝登基,给予了承亲王极大的权力,然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承亲王却在睿武帝内忧外患之时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承亲王谋反失败,睿武帝亲自赐了毒酒,赐死了他曾经愿意与之共享江山的兄弟。
这一出若是放在旁人身上,睿武帝必定怀疑那人有不臣之心,但是偏偏是由七公主送上,他便认定小七是被人栽赃陷害。
睿武帝敛了怒意,刻意问楚遥:“小七怎么会想到送父皇这幅画作?”
“上次丽妃娘娘让人寻来画圣的遗作,父皇嘉奖了一番,儿臣便暗暗想着也要去寻一副画圣的遗作。”说起这件事,楚遥显得颇为得意,“儿臣寻了许久都没寻到,原本都想放弃了,准备了岐山暖玉作为寿礼,谁知儿臣身边的宫女绵心来回报说京城的怡景画坊里有这幅画,儿臣便立刻命她去高价买了来。”
皇帝挑眉,目光投向丽妃,多了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深思,旋即又对着楚遥笑了笑:“小七有心了。”
京城的怡景画坊,可不就是丽妃娘家的表亲开的么?
若是真能得到画圣的《洛城寂》,会不送进宫让丽妃讨好他,反而便宜小七?
还有小七口中的宫女,睿武帝也是知道的,原本是在丽妃身边伺候的,后来忽然被楚遥看上了,便带回了碧霄宫。
如此说来,这倒还真是巧了。
睿武帝素来多疑,此时更是如此。
看小七的样子,必是不知道她弄来的是承亲王的画作,还当是画圣的画了。
这分明就是有人暗中调度,想要暗害小七。
被父皇的视线扫过,楚遥倒是无所谓,丽妃却是坐立不安起来。
他们都知道睿武帝看到的是什么,可是偏偏皇帝没有当场发作,这代表……这件事还有下文。
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杯盏,楚遥想起了前世,便是这一次寿宴献礼,她不识得承亲王的画作,被揭穿之后口出狂言,惹得父皇龙颜大怒,令她禁足三个月。
也就是这一件事开始,睿武帝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对这个女儿娇宠过头,才让她如此蛮不讲理。
然而睿武帝的痛定思痛并没有让楚遥悔改,反而因为宫人们的见风转舵让楚遥越发觉得自己委屈,在丽妃和薛嫔的设计下,她这个公主蛮横跋扈的名声才渐渐大了起来。
睿武帝摆摆手,立在一旁的林公公便将画作收了起来,重新放回匣子,接着便是各宫嫔妃的才艺献礼,面上和乐融融,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期间,林公公离开了两次,每一次回来都在睿武帝耳边低语数句,睿武帝的脸色便沉下几分。
过了戌时,晚宴差不多结束,睿武帝让皇子们先行离宫,只留下了楚遥,嫔妃倒是全留了下来。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睿武帝才扫了一边的林公公,那人将楚遥送上的精致木匣子打开,复又拿出画卷展开。
“儿臣送的《洛城寂》有什么问题么?”楚遥眉头紧皱,第一个发出质疑。
“这不是画圣的《洛城寂》,这是承亲王的遗作。”睿武帝冷眼一扫,猛地拍了案几,“丽妃,你好大的胆子。”
被盛怒中的皇帝一叫,丽妃整个人抖了一下。
睿武帝指着她,怒不可遏:“你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幅遗作,又为何要陷害小七?”
“臣妾冤枉啊皇上,臣妾压根就没见过这些东西。”丽妃被吓住了,她只是命人换了画作,想要陷害七公主一个不敬之罪,怎么会变成承亲王的遗作了?
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沾染这种东西。
“没见过?你是不是要朕把你那些娘家人都抓进天牢好好审一审才肯说实话?”皇帝最恨的便是这样耍弄心机之人,尤其还将心机耍到他面前来。
“皇上饶命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丽妃楚楚可怜地凝望着睿武帝,企图让他生出几分怜惜之心。
楚遥坐在边上打量丽妃,都说她是父皇的宠妃,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她早就知道这是承亲王的遗作,父皇喜爱画圣也是受了承亲王的影响,当年承亲王可是父皇的得力辅臣,只是后来他倒戈兵变,成了谋逆叛臣。
也因此,承亲王成了皇帝面前的禁忌,容不得任何人提起。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一个侍卫,楚遥是知道他们的,他们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精卫,一队十四人,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角色。
她默默暗忖要是能要来其中一人,日后必定能派上大用处,只是该如何从父皇手里将人要出来倒是个需要好好盘算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楚遥眼中的渴望太甚,睿武帝瞥了她一眼,略微一个皱眉,这丫头还真是被惯得凶了,丝毫不懂得矜持,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男子,让睿武帝万分无语。
“真是朕的好嫔妃,竟然干起了这般勾当。”睿武帝将手里的银票狠狠地甩在丽妃脚下。
丽妃也不敢去拿,只一眼扫过,便刷得白了脸。
这两万两银票,正是她协助皇后执掌后宫时暗中藏私克扣下来的银子,命人送去给景怡画坊的管事,让那人偷偷送去给她表弟周转,怎么会到了皇帝手里?
“皇后,这就是你后宫的人。”睿武帝冷眼扫过,皇后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宇间透着几分不悦,想来她也没想到丽妃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皇上恕罪,是臣妾管教不严。”皇后微微躬身,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父皇的意思是……儿臣送给父皇的,不是画圣的画,而是叛臣的遗作?”楚遥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丽妃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气急败坏地怒骂,“你居然这般蛇蝎心肠要害本宫,当真该死。”
“不是,臣妾没有……”丽妃拼命摇头,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倏地,她忽然似有所悟,陡然转头看向人群中的薛嫔,目中怒火乍现。
立在她面前的楚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也跟着一怔,眸中流光闪过,袖中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看来,这一出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好戏,自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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