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心脏停止了搏动。
玻璃展柜内生长出莫比乌斯环状的菌丝体,表面蚀刻着所有感染者的名字。
林寒松的婚戒静静躺在基座前,内侧的菌丝拼图已变成小满的蜡笔画:穿警服的美人鱼抱着破碎的心脏,泪滴化作的珍珠雨里悬浮着二十七句未说完的耳语。
雨滴中映着不同的结局:在某个时空,旋转木马载着笑闹的父女冲进彩虹;在另一条时间线,菌丝碑文生长出新的字样:“请忘记仇恨,记住我们爱过”。
三个月后的午夜暴雨中,出版社编辑在匿名稿件里发现异常。
手稿纸张生长着荧光菌丝,末页照片显示小满站在彩虹下微笑——她的瞳孔深处,无数林寒松正在不同时空举起注射器或拥抱女儿。
当编辑拨打尾页的0619热线时,听筒里传来永恒的忙音,混着防空洞深处定格的电子表铃声:23:17:00,与记忆里婴儿房监控器的心跳节拍共振。
菌丝从地缝钻出缠住纪念碑,触感宛如那个暴雨夜,小满用发烫的掌心捂住他结痂的枪伤。
在月光与量子真空的交界处,二十七颗水晶心脏重新搏动——每声心跳都在时空褶皱里敲响新的可能:或许在某个菌丝未侵蚀的黎明,童话能以另一种方式醒来。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