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我错了。
在牢里我才明白,权势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你......晚了。”
我打断他,“你入狱后,侍郎府被抄家,你那位夫人在流放途中自尽了。”
我摸出陆青峰托人送来的玉佩,“知道这是谁的吗?
他为了护我们周全,被刺客捅了十七刀。”
顾云初的脸瞬间惨白。
我转身将玉佩挂在明儿胸前:“从今日起,这孩子姓陆,叫陆明。”
“瑶光......”他用断臂指着我,“是你害得我......顾云初,你可知罪?”
陆青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柱着拐杖,腰间玉佩折射晨光,“你勾结外敌,残害忠良,私通敌国文书在此!”
顾云初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这才惊觉,陆青峰手中的证据,正是当年他为救我而截获的密函。
“还有这个。”
陆青峰掷出一块带血的令牌,“你派人刺杀我时,被我部下夺了令牌。”
顾云初突然狂笑:“陆青峰,你以为赢了?
侍郎府虽倒,但我......你输了。”
我打断他,“输掉了亲情,输掉了良心,输掉了作为人的资格。”
陆青峰突然拔剑抵住他咽喉:“按律当斩,但苏姑娘说要留你一口气。”
顾云初被拖走时,我从他断袖里抖出半幅画卷 —— 正是当年他送我的定情山水。
如今画卷残破,山水皆成齑粉。
五年后的暮春时节,檐角铜铃在风中轻颤,送来紫藤花的芬芳。
我正握着阿巧的小手教她画蝶翼的弧度,雕花木门忽然被叩响。
当陆青峰牵着明儿走进来的刹那,满室晨光都凝在他褪色的青衫上——那身曾沾满血污的官服,如今已换成粗布衣裳,腰间却仍悬着那半块生死玉佩。
明儿的虎头鞋踏过青砖,攥着我新做的蝴蝶风筝扑进怀里。
他手腕上的银铃叮当,与五年前襁褓中的啼哭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