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扶音季允宸的其他类型小说《家族囚笼?我和清冷皇子夜夜笙歌李扶音季允宸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山河以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扶音单独走进木屋,她看着坐在蒲团上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法号。“师父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快乐,身子都圆了好多。”通禅摸了一把胡子,笑得开怀:“天下太平,我等小民的日子能不好过吗?”“让你这老和尚说出这句话,可见是真的太平了。”“你呢,小施主,近来可好?”李扶音拿起茶案上的茶具,给两人泡了一壶茶,她倒进茶杯,慢慢抿了口。“不太好,师父,你说,梦境能连通吗?”“阿弥陀佛。”通禅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师父,你说,能通过梦境沾染气味吗?”“小施主,贫僧看不透。”连通禅都看不透,李扶音的心一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若是在梦境沾了味道,这也太荒谬了吧,这世间竟有这般奇怪...
《家族囚笼?我和清冷皇子夜夜笙歌李扶音季允宸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李扶音单独走进木屋,她看着坐在蒲团上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法号。
“师父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快乐,身子都圆了好多。”
通禅摸了一把胡子,笑得开怀:“天下太平,我等小民的日子能不好过吗?”
“让你这老和尚说出这句话,可见是真的太平了。”
“你呢,小施主,近来可好?”
李扶音拿起茶案上的茶具,给两人泡了一壶茶,她倒进茶杯,慢慢抿了口。
“不太好,师父,你说,梦境能连通吗?”
“阿弥陀佛。”通禅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师父,你说,能通过梦境沾染气味吗?”
“小施主,贫僧看不透。”
连通禅都看不透,李扶音的心一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若是在梦境沾了味道,这也太荒谬了吧,这世间竟有这般奇怪的现象?
如果不是梦境,又怎么解释重重关卡下,难道有小贼潜入了她的卧室,然后不知不觉与她身体接触?
通禅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眼前的小女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曾在他的身上打滚,他思索片刻,组织语言开口道:“阿拙莫怕,此事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你跟着心意走就行了。”
李扶音摩擦手里的茶杯,听到他喊的是小名,低垂的眼睛微微一闪,转而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他。
“可是主动权不掌握在手上,我心不安。”
鬼丫头。
“谁说主动权不在你手上的。”通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女郎,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惹你不高兴了,你能闹得人仰马翻,谁敢欺负你这小祖宗啊!”
得到想要的消息,李扶音笑开了,她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热茶,十分殷勤:“师父,来,喝茶,我过一个月就要去长安了,还不知以后是否有相见的机会呢?”
说着,她是真的感伤了,在苏州过了十五年的快乐生活,有那么多知己好友,竟然就要分离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有缘自会相见。”
李扶音懒得听他说什么佛家俗语,她有心想跟他打听这一年的经历,又想起宁如薇在等她了,遂起身告辞。
“师父,我先走了,你记得把你这一路的见闻记录下来,我到时候让人来拿。”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明天还要出远门。”
“我问净水了,他说你老寒腿复发,最近在要留在这里修养。
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犯戒了。”
通禅还是平淡的表情,只是眼睛带着一丝笑意,他点了点桌面的纸条:“刚刚收到的消息,有老友邀我相聚,我在一刻钟前同意了。”
李扶音怀疑地打量他,无奈找不到破绽。
“那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药过来,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好,小施主慢走。”
李扶音回到正殿,宁如薇拿着一根签文在解。
她走过去,就听到解文的住持在说:“万事有望皆如意,福禄双全寿与财,施主保持本心,切莫心生嫉妒,你会事事顺心的。”
宁如薇点头道谢,她向李扶音挥手:“阿拙,你要求签吗?”
“不了,我阿娘给我求过了。”李扶音又跟住持问好,“住持师叔好久不见。”
对方念了一声佛号,语气温和:“小施主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看来是大好了。
只是根基不稳,还需好好调养,不可劳累过度。”
“阿拙记住了,还要多谢住持师叔给我找的老神医,在此谢过了。”
李扶音在床上在床上滚了滚,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那你,能不能出去,东边的厢房还有张床,你在这,我睡不着!”
季允宸咬牙切齿:“九娘当真舍得?”
“你刚刚说了,不能让你未来的娘子介意,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少女抱着被子坐起来,语气无比的认真:“不管以后会不会记得,我们这样子都是对彼此另一半的负责,七郎,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刚刚的事情,你就忘了吧!”
季允宸觉得有点荒谬,尽管他身旁并无女人,但是从来没有男子为女子守贞的说法,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女子。
他站起来,走到李扶音面前,对上她的眼睛,说出口的声音无比郑重:“九娘,不要怀疑你的魅力,我不觉得在这之后,会遇上比你更让我心悦之人,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可惜少女给出的回应却无比冷漠:“氏族之间的联结,无关情爱,你我既享受了家族的供奉,那么就不可能任性。”
“比如你要为你的未婚夫守贞?”
李扶音不屑:“那人在婚前弄出一个庶子,早被我阿爹退婚了!”
“当真?”季允宸心里闪过喜悦,他虽然看不上那男人,认为他迟早都是手下败将,但是不需亲自动手就除掉一个敌人,还是让他感到愉悦。
“那九娘不如先与我试一下?我家在长安也算小有名望,看九娘的仪态也是氏族贵女,你我或许有缘分也说不定。”
见她还在纠结,手指揪着柔软的丝绸被,季允宸乘胜追击:“左不过是一个梦境,若是无缘,你我也就只是南柯一梦,不会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
九娘,人生得意须尽欢,为何要因为道德礼教约束自己的想法呢?
难道说,你不敢吗?”
李扶音咬了咬牙,若是在梦境中都不敢养男人,那么现实生活中她肯定也不敢,再说了,活在这个规矩束缚的世道,她差点就把自己养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老天让她重活一世的意义是什么?
“好,我答应你!”
季允宸感受到躁动的心绪,他上前一步,做了一个早就想做的动作。
果然,少女的头发比狸奴的柔软。
“那你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嗯,不要着凉。”
“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李扶音在原地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里思绪万千。
她,好像,在梦里,谈恋爱了!
季允宸躺在书房的软榻上,心里复盘刚才的一切:
九娘似乎还没开窍,现在只是对他的感情只有好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她身旁,免得被人骗了去。
还要想办法得到九娘在现实中的信息,否则,按照这小女郎爱玩的心性,说不定真的会用完就扔,
这般想着,季允宸感知到内屋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他来到内屋,在少女模糊的脸庞上留下轻轻一吻,这才到旁边的贵妃榻安寝。
翌日,季允宸从床榻上醒过来,他躺在黑金色龙纹状花绸缎上面,指尖还残留着少女温热的触感,摸了摸薄唇,尽管见面不久,他就有些想念少女了。
突然,剑眉微微拧起,季允宸想到少女的梦境,似乎是在他和季允泽之间轮着来的,他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一旁的桌子上。
“姚忠正,给孤伺候笔墨!”
回应的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有些稚嫩的少年音:“殿下,姚公公不在,奴才受公公吩咐,伺候您的起居。”
季允宸不在意,他在心里酝酿语言,想着怎么跟胞弟说清楚。
最好不要惦记他的嫂子,否则,他可不想看到九娘左右为难的场景。
写完信,季允宸想起和胞弟的谋划,等突厥大败,天下领土尽归他手,也许到那时,他有些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影一。”
一个暗影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出现,他单膝跪地:“属下在。”
“父皇那里的药,该停了。”
“是!”
小太监伺候他洗漱,季允宸穿着一身金丝绣龙的暗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个金玉带钩的玉革带,乌黑的长发束在简单的通天冠中。
他阔步走出寝室,周身凌厉的气息让路过的太监不敢直视,他们齐齐下跪,等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他们才无声站起来,忙活各自的事。
今日是朝会,当今天子成惠帝名存实亡,已多年不曾出现在朝会中,但是朝堂上下无人提出质疑。
季允宸坐在龙椅旁边的乌黑色浮雕玉龙纹宝座上,赶过来的姚忠正尖着嗓子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会一如既往的无聊,刚开始还在安排定王殿下的后续军备,后面就变成了几个党派的互相攻讦,不过最令季允宸感兴趣的就是礼部的上奏了。
“启禀殿下,太子妃之位空悬已久,东宫储妃关于殿下子嗣,为江山社稷着想,臣等请求殿下采选秀女。”
说完,整个朝堂跪成一片:“臣等请求殿下采选秀女。”
季允宸坐在金銮御座之上,凤目微挑,端的是铁血狠戾的天家威仪,他平静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诸位卿家不必多说,太子妃人选,孤已有想法,着礼部负责太子妃的聘礼。
其他卿家,还是把心思放在定王身上,务必保证物质准时、完整送往边关,若有违背,孤不介意帮你们找齐九族!”
“是。”
不管下面的眉眼交流,季允宸站起来直接离开龙椅,身后,姚忠正高喊:“退朝!”
片刻,整个宣政殿只剩下礼部尚书一人,姚忠正上前,微微弯腰:“尚书大人,殿下在紫云殿等您。”
宋叶荣微微侧身,避开他弯腰的方向,微不可见地递给他一个锦囊。
“姚公公,殿下对太子妃的态度是?”
“咱家哪敢揣测殿下的想法?”姚忠正接过,他不在意地放进袖子里,微微一笑,“想来,能让殿下开口册封的人,奴才还没见过呢!”
宋叶荣心里有数了,他点头道谢,跟在姚忠正后面来到紫云殿。
一夜好眠,季允宸睁开眼,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他拉动床帏上的铃铛,姚忠正过来服侍他起身。
“殿下今天的气色颇好。”
“孤昨晚做了一个好梦。”
“那可是真是梦的荣幸,竟然能给殿下带来好气色!”
想起梦中俏皮可人的少女,季允宸失笑道:“不知道是她的荣幸,还是孤的荣幸了。”
“殿下鸿福齐天,依老奴看啊,能够惹得殿下开颜,是对方的荣幸才对。”
“哦,是吗?
姚忠正,孤问你,如果没有幼时那一场大灾,你会甘愿进宫吗?”
太子虽然手段狠戾,却只是对事不对人,姚忠正没有畏惧他的提问,只是思索了一会,笑道:“说实话,若是没有哪一场大灾,奴才是不会心甘情愿入宫的,毕竟奴才家里无人继承香火,实在是……
但是殿下仁义为民,若是奴才不做这贴身太监,也会想办法为殿下服务的!”
“你这老不羞的,现在找到了堂侄子,等你老了,孤就放你回去养老!”
季允宸被他哄得一笑,推开他想要服侍的动作:“行了,你这段时间就别伺候了,去看看宫内外有没有哪些欺上瞒下、仗势欺人的东西,赶紧处理了,不要让这些人来碍孤的眼。”
姚忠正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宫里人都明白一个道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他低声应是,招呼一旁的小太监好好伺候殿下。
今天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处理,季允宸先去活动了一下身子,才到书房开始批复奏折。
结束之后,他想到昨晚少女的话,走到书架旁,拿出一本关于律法的书。
“小女郎的,倒是熟读经书,而且还能说出见解,也不知道哪个氏族养出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女儿。”
嘴里念叨,季允宸却眉眼带笑,他想:若是小女郎知道他能记得梦境,是否还会把他当成男宠?
可惜这男宠的约定是和季允泽定下的,季允宸心里有些遗憾,虽说两兄弟自小得到的东西是一样的,但是小女郎不是物品,总不能一人一半吧?
他放下手中的书籍,打开一张白纸,沾了点笔墨开始给远在大漠的胞弟写信。
被他念叨的季允泽无暇顾及什么梦境,他已经一天没有合眼了,此时正带着部众将南下的突厥拦在半路。
数百人的队伍气势恢弘,对上脚踏烈马的突厥却一点都不慌,季允泽一马当先,手上的长枪对上呼延雷的大刀,两人有来有往,一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狠样。
呼延雷用并不熟练的汉语怒吼一声:“季允泽小儿,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斩在马下!”
只会放狠话的废物,季允泽一点都没理对方的话,他手上一个翻转,长枪划过呼延雷的颈部,只差一点就能斩下对方的脑袋。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下一刻,攻势却更加猛烈,一刺一挑,在呼延雷的身上留下几道见骨的伤痕。
呼延雷暗骂一声“疯子”,他也是个好战的,大刀对上长枪,手腕一转,眼看着就要刺穿季允泽的心脏,无奈对方一个弯腰扫腿,呼延雷身下的烈马被惊扰,“呼”得后退几步。
季允泽乘胜追击,趁他忙着掌控烈马的间隙,长枪一挥,将呼延雷的大刀劈断,顺势斩下他的头颅。
身后有人高呼:“呼延雷死了,兄弟们快冲!”
霁国的战士们瞬间热血沸腾,对上已见颓势的突厥,两方的胜败隐约可见。
季允泽也没闲着,他和身下的爱马配合默契,灵活的身姿在人群中穿梭,在战场上收割了无数性命。
等到结束之时,其他人在整理战场,一个部将打趣道:“将军今日怎的如此凶猛?”
季允泽被打趣也不恼怒,他扬眉一笑,像是在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
“本将要娶婆娘了!”
其他下属也围过来,纷纷道贺,不忘吐槽他。
“将军你可总算开窍了,不然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一直猜测你是否有特殊癖好,也不跟我们去潇洒!”
“将军一直在军营,哪里能遇到女郎?难道是家里订的亲事?”
“将军,老婆孩子热炕头,到时候我让我家的小子给你家的胖娃娃当下属!”
“将军,要不要属下给你传授一点床榻秘诀?”
……
季允泽朝说要给他传授秘诀的中年男人踢过去,笑骂一声。
“滚,老子需要你传授,这东西不都是一看就会吗?”
这下子,其他成婚的男人们就开始吐槽了。
“将军我跟你说,这码事要是做得不好,可是会被媳妇儿赶出房门的。”
“对对对,将军,这事可不能马虎,更何况你还是个雏,那速度……啧啧!”
“那是你们不中用,本将厉害得很!”季允泽虽是这么说,但是耳朵同其他未成婚的小伙子一样,明显竖起来认真倾听。
等聊得差不多了,此时战场也整理完毕,季允泽回望城墙的方向,越过现实,似乎忆起了少女的笑容。
他心想,昨晚没能入睡,也不知道小女郎在等他?
还是跟季允宸哪个老古板待在一起?
以小女郎并不敏锐的脑瓜子,真的能分辨他们兄弟俩吗?
多思无益,季允泽抓紧手上的缰绳,扬手挥鞭,马儿“嘶”地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向北奔驰。
“走,跟着本将深入突厥!”
萧瑟的北风下,马蹄扬起的尘土,给气势磅礴的战士们铺上一层嗜血的气息,数百人的精装骑兵行踪诡异,在他们后面,行军规整的步兵缓缓跟上,如同悠闲的狼群,只待头狼一声领下,就能夺下目标地盘。
“如此最好,天色不早了,我等告退。”
李扶音和宁如薇站起来,躬身行礼,果断离开厢房。
两人走远,还能听见里面杯子破碎的声音,她们对视一眼,双双笑开了。
“也不知道有些老学究,为什么一直怂恿将‘三从四德’纳入女子教育的范畴,明明知道这是打压女子地位的行为。”
宁如薇想要成老夫人,以及家中那些长辈,有些憋屈和不解。
李扶音冷笑道:“当然是因为这样做于他们有利,只要束缚女子的思想和行为,好像让她们龟缩在房间里,这些所谓的大丈夫就有出头之日一样。
本质上是从女子身上感受到威胁,想办法打压她们罢了。”
宁如薇心里有些恍惚,她握紧拳头:“他们的想法不会实现的!”
“不好说。”
李扶音有些迷茫,她现在生活的时代已经脱离了她了解的历史轨迹,但是后世那些压迫女性的思想,真的不会再次出现吗?
她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她太普通了,前世她就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孤儿,所接触到的信息都是一些浅薄的,就是很多众所周知的东西也只知表层,根本不能深入了解它的原理。
宁如薇担忧地看向她:“阿拙?”
“我没事。”李扶音回过神,她撑起微笑,“我们回去吧。”
“好,最近天还是有点冷,你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
回程的时候坐在李府的马车上,李扶音把她送回宁家,嘱咐道:“如薇,你确定返京的时间,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来送你。”
“好。”
让知春打开马车的抽屉,李扶音拿出一叠书,递给她。
“这是我外祖父送过来的书,本来是送给成二郎的,你现在拿回去吧。”
“不行,你之前就给过我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宁如薇推拒。
“你不用,我家也没人要了,难道让我烧掉?”
宁如薇纠结片刻,还是答应了。
“阿拙你放心,宁家会记得你的帮助的!”
李扶音不在意地摆手,这些书她外祖父多的是,他老人家虚怀若谷,一向喜爱向学的孩子,在长安有些门路的都能买到。
两人告别,李扶音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夜幕低垂,她到正院给宋玉晴请安,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阿爹,你最近不应该很忙吗?”
李朝行躺在贵妃榻上,拿着一本书在看,一旁的宋玉晴拿着针线在绣些什么。
“今日不忙,我回来陪你们母女俩吃饭。”
“哦,那你还让阿娘在昏暗的灯光下绣东西。”李扶音瞪他,小嘴叭叭,“再这样下去,阿娘老了就看不清你的老头样子,说不定还把其他老头子错认成你!”
宋玉晴放下手中的针线,瞪她:“净胡说!”
李朝行坐起来,看向她的眼神皆是不满。
“阿拙这话说的不对,我跟你阿娘相处了这么久,早已熟悉彼此的气息,怎么会看错人呢!
再说了,我刚才就让她不要绣,可惜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保,夫人只听我们阿拙的话啊!”
李扶音顿时笑了:“嗯,我就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阿爹阿娘和阿兄阿姐都听我的!”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李朝行向妻子吐槽女儿,眼里却满是笑意,又问起她今日的行程,“阿拙今日去了慈安寺,可找住持大师看过你的身体?”
“看过了,他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后面坚持锻炼,一定会生龙活虎的!”
宋玉晴点她额头:“那明天早睡早起,能做到吗?”
她摇摇头,把这思绪扔掉,毕竟她只是做了很多女人都会做的事情罢了。
“我没有,只是现在我们不算是两情相悦,你可不能胡说!”
季允宸笑意隐没,片刻恢复过来,他勾着她的手指,声音含笑:“没关系,我心悦九娘,愿意等到两情相悦那一天。”
“若是永远没有那一天呢?”
“不可能!”
“你就这么确定?”李扶音笑看他,两人走在花园的小道里,距离无比贴近,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都说烈女怕缠郎,若是九娘心似铁,那我也要捂热了它!”
李扶音被他的话弄得心脏乱跳,她左右看了眼,指着前方的四方亭,急忙转移话题:“七郎,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不急。”季允宸摘下一朵粉紫色的牡丹,小心翼翼地插到她的发髻上,左右端详了一会,满意点头,“这花衬得九娘格外好看,改天我让匠人多种一些。”
接连被他调戏,李扶音心里极为不爽,她抬起手触碰那朵牡丹,觉得上面也沾染了男人的气息。
她扬起下巴,嘴角微翘:“七郎,我跟你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季允宸乐得陪她胡闹,轻轻点头:“可以。”
“游戏叫做木头人,规则呢,就是我喊开始之后,双方在一炷香之内都不可以动,若是在这个时间内动了,就算输。”
“若是九娘输了,该当如何?”
“我输了就是输了,你要把我如何?”
“那我输了呢?”
“你输了,你就是小狗!”
“这游戏对我没什么好处啊。”季允宸故作思考,然后在少女的拳头威胁下,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李扶音眼里划过一丝调皮,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微微前倾,笑道:“现在,你先低头,不错就这样,好了,开始!”
季允宸好整以暇地弯起腰,神色玩味地看着她,一时猜不出她想要做什么。
“不许动了哦。”
话是这么说,李扶音却没有遵守规则,她踮起脚尖,抬起手捧住男人的脸,两人的气息却不断靠近,最终,紧紧贴在一起。
“张嘴。”
季允宸眼里划过一丝暗沉,还是听话地张开嘴巴,下一秒,一个调皮的家伙试探性地探进来。
他再也忍不了,霸道地反攻回去,紧实有力地手臂扣住她的腰身,微微一动,双手将她举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身后的假山旁。
片刻,李扶音推开他,说出来的话还带着喘气声。
“你输了,七郎是小狗!”
季允宸后退几步站好,他摸了摸艳丽的嘴唇,眼睛在她的唇瓣划过,也不介意她的话,反而好心情地问:“一局不算什么,不若三局两胜,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动了!”
“你还想有下次?”
“九娘若是喜欢,我自当舍命陪你!”
李扶音哼了一声,她靠近男人,在他惊喜的目光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然后提着裙子来到亭子底下坐好,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只当他不存在。
季允宸上前摸了一下茶杯的温度,蹙眉道:“九娘,不可喝冷茶!”
“那你给我烧开。”
“好。”
“我还要吃糕点,你给我做!”
“……好。”
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季允宸像模像样地烧了开水,这个梦境很神奇,现实中的东西能够凭空构造出来,至于别的,还是要遵循自然规律。
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他皱着眉头思考哪些糕点是他能够做的。
李扶音笑他:“你不会不行吧!”
季允宸眸光幽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的唇瓣,意味深长。
防止少女害羞,季允宸转移话题:“九娘,你有喜欢的口味吗?”
李扶音摸了摸鼻子,这可是大诗人李白的著作,能不惊艳吗?
她笑着开口:“此诗是我偶然听到的,因着实在惊艳,就把全文记下来了,这就念给你听: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这便是原文了。”
“好诗,‘不见有人还’寥寥几字,就表达了战争的苦难。”季允泽赞叹道,“九娘知道此人的名讳吗?若是有缘,我倒要跟他交个朋友。
李扶音被他的追问弄得一懵,还是解释道:“我与他未曾见过,只是巧合之下读到这篇诗句罢了,七郎不要为难我。”
季允泽深深地看着她,看过一下就记住,九娘应该也是认同诗人的想法吧?
是为戍边的战士叹息,还是为处于战争的国家感伤?
不过看到少女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顺着她的想法改变远方的景色。
片刻,在闲适的农庄背后,一座高大巍峨的高山如同巨人一般屹立,将背后的村庄保护得严严实实,一轮明月从中升起,穿过茫茫云海,在两人脚下映出一道相互依偎的身影。
耳边是浩荡的长风,将两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季允泽站在秋千身后,顺势把微微颤抖的少女抱在怀里。
“九娘,我抱你就不冷了!”
然而,少女恼怒的声音响起:“七郎,你之前还说不能改变梦境的温度,现在是怎么回事?”
“是不能啊。”季允泽深吸一口气,熟悉的馨香在他鼻尖飘过,他忽略兄长的气息,语气上扬,十分无辜,“是因为风太大了,让你变冷了,若是不相信,九娘可以自己试试?”
李扶音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轻哼一声:“我早就试过了,不行,本来还想着你或许可以的。”
季允泽眉眼带笑:“这梦境不好,让九娘受凉了怎么办?不若你离我近一点,我身上火气大,也许能温暖你!”
又问:“要不我把这风给消了?”
“不要。”李扶音摇头,指着远处的高山,“七郎,你看,前面的高山像不像定王殿下。
似乎有他在,我们才能像这座村庄一样,被他保护在底下,一片安然和乐。”
“你这么崇拜定王殿下?”
季允泽的心里涌现一股热流,这是打了多少胜仗都不能比拟的,之前收复河山,是想着生活无趣,不如为天下子民做些什么。
现在,季允泽用力抱紧她,也许多了一个可以努力的理由。
李扶音嫌弃他抱得太紧,她挣脱了一会,对方没放松,她直接摆烂了,语气不太好:“定王殿下英明神武、收复河山,我崇拜他不是应该的吗?
你不能因为定王殿下太优秀,就把他当成假想敌,你要对自己有明确的认知,也不能把火发泄到我这个无辜的女郎身上!”
季允泽闷笑起来,笑声震动胸膛,让李扶音颇为不适,不过很快这感觉就消失了。
男人把她举起来,改变她的位置,两人面对面。
李扶音就听到对面的男子郑重开口:“九娘,若是定王殿下向你求亲,你会答应他吗?”
“七郎,你不会想着未来的妻子,就想着把我推给另一个人,把我们上次的约定作废吧?”
李扶音生气地推开他:“若是你不想践行昨夜的承诺,直接说便是,何必把另外的人牵扯进来!”
季允泽气得快要跳脚,认什么账?
他做了什么需要认账的!
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笑着转移话题:“没有,小女郎今日不太开心?”
“七郎。”李扶音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要不是你们的味道和声音相似,加上身高气质一样,我都怀疑你们是两个人了!”
还互通排名了,季允宸你好样的,在我消失的时候把小女郎骗得团团转,第一次小女郎对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说不定还吃了自己之前奠定的感情基础。
万一小女郎把他哥当成他,这才熟悉起来呢?
季允泽把自己哄好,还好李扶音看不清他的脸,否则光凭两人眉眼的差别,就能认出性格不同的两兄弟。
他脑海里疯狂转动,试图找到打消她疑惑的办法,突然,季允泽看着小女郎身上的锦囊绣有一个小小的字,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九娘好想法,你我之间的关系,难道你还想着为你的未婚夫守节?”
李扶音白他一眼,心里的疑惑也消失了,醋劲还是这般大,她拉着男人的衣袖,低声嘟囔:“都跟你说过了,那是前未婚夫,被我阿爹给退亲了,你之前还向我求亲的,再这样下去,我直接停止我们的关系。”
随后,她命令道:“你蹲下,我要你背我!”
季允泽脑海里充斥着两个字“求亲”,他们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他怎么办?
难道要将心仪的小女郎拱手相让,然后亲眼目睹他们的幸福吗?
还没想好怎么做,季允泽却条件反射地蹲下来,下一刻,温热的体温从两人的衣服间穿过,在他的背部留下明显的触感。
“九娘今日有想去的地方吗?”季允泽双手不知放在何处,只能微微弯腰托举着她,不过他身型挺拔,即使弯腰了,还是能看出一股少年意气。
李扶音还在抑郁今日的事情,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边:“我想去上一次的秋千,你再推我好不好?”
说着,周围的环境开始变换,李扶音跳下他的背部,蹲下抱起跑过来的狸奴,仰头问他:“七郎,你找到这个狸奴的足迹了吗?
若是找不到就算了,我写信给我阿兄,他人缘广,我让他帮我寻找。”
季允泽摸了摸滚烫的耳朵,闻言,脱口而出:“虽然没找到,但是我会努力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李扶音把狸奴放在男人怀里,她跑向秋千的地方,欢快地坐上去,朝季允泽挥手道:“七郎,快来推我,我要荡得比上次还高!”
被迫当了兄长的替身,心仪的小女郎嘴里喊的不是他的排名,季允泽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他难得生起一股不服:明明是他先跟九娘谈天说地的,但是现在的他却像是个第三者,介入了她和兄长之间的感情。
他看向在秋千上自在快活的小女郎,却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季允泽走到她背后,使了巧劲就把李扶音推向高空。
“七郎,再高一点!”
“……好。”
“七郎,远处的风景太单调了,你给我换成上一次的。”
“换其他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大漠戈壁吗,我给你弄一个!”
“也好,我听闻过一句诗:‘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七郎能不能再现这样的场景?”
季允泽默念几遍,方觉诗词中的韵味,他忍不住道:“这人开篇如此惊艳,九娘可曾知道后文?”
莫秋生眉眼凝重,他靠在小厮身上,心底思绪万千。
不过他很快就下定决心,既然宋家已经得罪,加上他们之前一直看不上他,不如趁着这股东风赌一把。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若是借此机会攀爬上永平侯府,说不定比小小的宋家得益。
他坚定下来,让小厮去备马车出发永平侯府。
另一边,先后回到李府的李扶华四人,一进门就对上了李朝止不满的眼神。
五人就这么站在游廊上,李扶华躲在贺叙后面,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四娘,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连出阁前的排名都念出来了,可见是气很了,李扶华扯了扯贺叙的衣袖,让他出面处理。
“映白,你让开,我今日要代二弟教导这个行事冲动的侄女!”
李扶华小心探出头,小声道:“我阿爹若是在,他肯定在我后面出鬼主意呢!”
“你还有理了!”李朝止看着后面过来的侄儿李疏阳,直接转移怒火,“长元,你是怎么照看妹妹的,她一人前去莫家,身旁一个管事的人都没有!”
意料之内被训斥,字长元的李疏阳只能躬身站在一旁,乖乖接受大伯的批评和教诲。
他余光看了一眼贺叙,对他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极为不满,等李朝止训得差不多了,他上前扯着妹婿的胳膊,两人齐齐对李朝止道:“大伯,我等知错了。”
李朝止瞥了贺叙一眼,冷声道:“映白,听说你身边有个知心人,宋家有个义绝的例子,我李家也不怕别人笑话,改天把华娘的嫁妆送回来吧!”
贺叙挣脱李疏阳的束缚,深深作揖,诚挚地看着他:“伯父,我待华娘的心天地可鉴,绝没有什么知心人一说,还望伯父和长元给晚辈一个公道。”
李疏阳冷笑:“整个长安都知道你贺映白有知心人,我们还能冤枉你不成?”
“华娘。”贺叙委屈地看着李扶华,“你可得为我正名,我现在每日受太子殿下差遣,一回家就去陪你,哪里来的知心人,等我找到离间我们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李扶华轻咳一声,她左右看了一眼,就想离开这里。
她的这番动作,在场人哪里不懂意味着什么。
李疏阳气得脸都红了,他上前就要捏她的耳朵,被贺叙制止后,只能颤颤巍巍地指着她。
“李四娘,你真是好样的,我要写信给阿爹阿娘,还有阿拙,让他们看看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你好幼稚啊,多大人还告状!”
李扶华吐槽完,就对上了李朝止和贺叙的视线,她自知理亏,安静地缩在贺叙身后。
李朝止对一直没说话的宋星羞愧一笑:“让世侄见笑了。”
“伯父不必介怀。”宋星朗声一笑,她看向李扶华的目光满是揶揄,“华娘这番行为,我若是写信给月娘,说不定能博她一笑呢!”
李扶华哼唧一声,和众人来到李府的东院,这是老两口的住所。
对两位老人一一行礼,李疏阳、贺叙和宋星将今日的事情以及处理方法说出来,然后站在一旁听候教导。
李扶华一进门就靠在祖母晋越香身旁,看着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华娘,你可知错?”晋越香听完,轻轻把孙女推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祖母我错了,不该一时冲动直接就跑到莫家,但是我发誓,我带了好多家丁的!”
她摇头,把这心绪放下,挥手让知春把这人带走。
知春上前用帕子捂住成南业的嘴,一个劈刀将他想要开口的动作切断,拖着他直接往外面走。
他带来的小厮也被其他婢女带走,整个亭子,只剩下李扶音两人。
她转身对宁如薇说:“如薇怎么看?”
“不够诚心,做戏都做不好。”
“可见男子说出口的话真假难辨,成南业刚才看似在道歉,实则把责任全部推到其他人身上,自身清清白白。
还有他后面的承诺,前提是他金榜题名,可是没有我外祖父的经书讲解,以及给他找来的各种名师教学,以成南业的天赋,纵然能中举,但是却拿不了头名。
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却还是在婚前给我没脸,可见其人性卑劣,他后面作出的承诺更是毫无信服力。”
最后,李扶音总结:“所以,这世上的男子,不能看他说了什么,反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宁如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好你个阿拙,年纪比我还小呢,现在在这说教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谁让你一看就是容易被人欺负,被你庶妹抢了婚事,都是这副不在乎的样子。”李扶音吐槽,“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让成南业来我面前恶心人。”
宁如薇有些沉默,语气有些强撑:“许公子他跟我一起长大,我也没想到他会背着我与如梦乱来……”
李扶音气得拍了她一下,怒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两人的相处不要介入第三人,你偏不听,还说你那庶妹敬佩未来姐夫的才华,想要趁机讨教一番。”
说着说着,她自己就先想开了。
“不对,你这庶妹也许还真做对了一件事,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说不定你的良缘在后头。”
本来沉默的气氛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轻松起来,宁如薇笑开脸,不停点头:“你说得对,我阿娘回京就是为了给我找一个更好的!”
她左右看了一下,还好四处无人,急忙阻止李扶音继续开口的话。
“阿拙,我们可不能再谈论这些事情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我可就遭殃了。”
李扶音勉为其难点点头,两人也没闲逛的心情,继续返回凉亭,等知春带着人回来,就看到她们正在对弈。
过了一炷香,李扶音落败,她放下棋子,看向知春。
“成南业送回去了吗?”
“奴婢刚想要送上成家的马车,就看到成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赶过来,说是成二郎今日喝了酒,有些失了仪态,又说什么酒后吐真言,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让奴婢给女郎带话,说是成老夫人想当面跟您致歉。”
宁如薇也放下棋子,笑着看她:“看来成家为了保住你通天梯,全家出动了。”
李扶音想到那个老太太,全身的反骨都要起来了,她摩拳擦掌,对着好友道:“如薇,要不要再去看一场好戏?”
对面的女子站起来,笑意盎然:“去。”
两人携手来到成老夫人所在的厢房,门口的嬷嬷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她恭敬行礼,又进去通报一声:“老夫人,李家娘子和宁家娘子来了。”
李扶音听到一个熟悉沉闷的声音响起。
“快,让她们进来。”
她和宁如薇对视一眼,双双走进厢房,然后对着端坐在椅子的老者行礼:“晚辈问成老夫人安。”
“阿拙和如薇来了,快坐下,陪我这老婆子聊聊天。”
季允宸下意识开口斥责:“不行,你一个小女郎,这样不成体统!”
李扶音不屑:“我找男宠,不就是为了做一些不成体统的事情吗?”
“昨晚你都敢抱我,现在为何不行?”
她上下打量男人一番,有些怀疑:“明明你们俩身型和气质差不多,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季允宸无言以对,直接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好了,抱着你了,你说你一个小女郎为什么如此大胆,你家里人知道吗?”
冷风被人挡着,李扶音感觉舒服很多,她满足地眯着眼睛,坦然道:“这是在梦里,我觉得我没把你这样那样,都算是家教甚严了。
你一个男人怎么没有我的思想开放呢,果然,阿娘说得对,女孩子是这世界上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季允宸想起弟弟的脾气,他想着男宠就男宠吧,至少有个光明正大接触的理由,要是这小姑娘知道是不同的两个人,指不定不敢靠近呢!
“困了吗?要不要我抱你睡觉?”
被他这么一说,李扶音也有些困意,她的眼睛泛起泪光,放松身子躺在男人的怀里,嘴里还在念叨:“我还没看完长安呢,我明晚想去皇宫看看,你能带我进去吗?”
声音越说越低,季允宸抱着她不让她滑落,嘴上却说:“皇宫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想在梦里体验一下宫廷的生活,要是在现实中,我一定骑马赶紧跑!”
“为什么,很多女子都想进入宫廷,那里可是整个天下至高无上的地位象征,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自己,都卯足劲想要进去呢?”
“那是也是众多女子和男子的坟墓!”李扶音说出他未尽的话。
‘大胆!’
下意识想要发怒,季允宸蓦地回过神,他现在扮演的是季允泽的角色,是能说出“若不是臣民无辜,老子迟早把这季氏江山给灭了!”的大逆不道之人。
他有些恍然,怪不得两人会在短短一个晚上就成为知己,原来都知道这虚伪繁华背后的苦难。
“你说得对,皇宫确实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既然这样,你还想去吗?”
李扶音有些纠结,她想去看皇宫,其实还是前世的打卡记录所影响,只是基于对这个时代最高皇权的好奇,并没有勇气直面封建制度下最森严的规矩。
她摇摇头:“算了,我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若是把他们的困难当成笑话,太残忍了。”
“其实皇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当今圣上体弱,太子掌管朝廷大事,他已经做出了很多改变,至少前朝那些欺压、仗杀之事不曾发生了。”
“可是这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李扶音站起来,直视男人的眼睛,“据我所知,不管是皇宫,还是氏族,他们的下人大多是家贫才卖身成奴婢的,即使这样,律法也没有剥夺他们基本的权利。
我承认太子龙章凤姿,但是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他们当人看待罢了,而这,是他们本该获得的权益。”
季允宸听着她大逆不道的话,心中并无波动。
自小的经历告诉他,人性复杂多变,面对掌控不了的人,武力逼迫是最简单的手段,皇宫作为天下权势之地,根本不可能存在纯粹的人,只有强权才能让底下人安分守己。
少女继续说:“霁国法律规定:诸主殴伤妾及婢女折伤以上者,减凡人二等;死者以凡人论。
也有记载:诸虐婢者,徒一年;故杀者,加一等;杀妾及非同居卑幼者,各依故杀之法。
可见制定律法之人,在那时对他们的生命权的重视和维护,可惜在实际操作中,这些举措的执行力度并不足。”
季允宸不语,片刻,他沉声道:“皇家和氏族不管基于什么缘由,都需要给下人一定的威慑力,确保他们不会背主;
而这些奴仆,既然衣食住行全由主人安排,那么就必须付出什么来作为回报,忠心也好,性命也罢,当他们无法自食其力的时候,是无法拥有权益的。”
李扶音不想跟这些古代的贵族子弟谈论人权,基于时代背景,无论是生产力还是经济都在制约社会的进步,也许有些平民子弟,卖儿鬻女是另一条活路,何况她现在的李家,不也是这种制度下的受益者吗?
而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薄弱的力量,减少这种残忍现象的发生。
“带我离开这里,我想去看大漠了。”
感觉到她的疏离,季允宸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脱口而出:“我最近在太子跟前做事,如果有机会想起你说的话,我会建议他完善律法的。”
“可是我入梦两次都不会记得,你现在说的话就相当于没有依据的承诺,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虽然是在吐槽,但是李扶音的表情却缓了下来,她走在前面,向他招手。
“快点,我们去大漠看星星。”
“好。”
季允宸将眼前的景象从繁华的长安,变化成粗犷的大漠戈壁,知道她想看星星,李扶音一抬头,就看到了满天的繁星,偶尔还会有流星划过。
“真美啊。”她感叹道。
“嗯,是很美。”季允宸学着她的动作,双手交叉放在脑袋后,仰视着星空,他难得有些享受这个安逸的生活。
自从胞弟放狠话离京之后,他身边就再也没有知心之人,日子空虚,只能将精力放在政事上面。
纵使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太子,季允宸觉得,也许他活得不如胞弟自在呢。
他看向少女,对方好奇地侧过头问他,季允宸摇头道:“就是突然很想看看你。”
李扶音灿然一笑:“那你看吧!”
一看就是家里娇生惯养、细心呵护长大的,骨子里的快乐是在皇宫艰难长大的他们无法体会的。
季允宸接住快要倒下来的少女,轻声安抚道:“睡吧,否则明天可起不来了。”
“对,我要睡了,明天要早起读书的。”
含糊间,少女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季允宸将她抱起来,回到自己的卧室,龙涎香在房间中弥漫。
将她放进柔软的床榻上,季允宸发觉自己的味道在她身上流转,就好像是两人彼此融合一般。
他摇摇头扔掉这诡异的思绪,到衣柜里拿出备用的被褥,在一旁的软榻上缓缓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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