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映在液氮罐表面。那些晃动的金丝眼镜、解剖刀和培养皿组成新的星座图，而林晚站在星云中央，白大褂下摆掠过他跪地的膝盖，如同掠过一堆实验室废料。
第六章：涅槃微光
盖尔德纳奖颁奖礼上，林晚耳后的蓝闪蝶胸针忽然振翅。三万颗纳米级电机驱动的薄翅掠过LED屏，将她的全息投影幻化成《科学》杂志封面——那期特刊报道她培育的超级共生菌，正在切尔诺贝利禁区开出辐射堇。
“这项技术源自对生命韧性的敬畏。”林晚调整同声传译器，锁骨处的疤痕在聚光灯下泛着珍珠光泽。那是离婚官司最激烈时，沈砚派人在停车场制造“意外”留下的纪念。此刻疤痕被巧妙纹成DNA双螺旋，每个碱基对都是不同色号的蓝。
发布会大屏突然插播突发新闻：沈氏集团总部被环保组织包围， protesters举着的污染图片中，沈砚三年前送她的蓝玫瑰田正在渗出剧毒废料。镜头切到被股东罢黜的沈砚，他腕上缠着的正是当年包扎她脚踝的真丝方巾，此刻浸满威士忌酒渍。
庆功宴后，林晚独自走进标本馆。月光穿过她捐建的穹顶生态圈，在灭绝物种展区投下流动的光斑。她停步在“沈氏青凤蝶”标本柜前——这种被过度采集的濒危生物，此刻正在她复育的雨林里重生。
“您订制的永生花到了。”助手递来黑金礼盒。林晚掀开天鹅绒衬布，沈氏集团破产清算文件被塑封在环氧树脂中，纸页间夹着当年婚戒熔铸的金属丝，缠绕成“女性科学家基金会”的LOGO。
晨雾漫过实验室窗棂时，新型共生菌培养舱自动开启。林晚将离婚协议残页撒入培养基，那些带着墨迹的纤维迅速被菌丝包裹。监控屏幕显示沈宅正在拍卖最后藏品，他疯狂出价想要追回的那尊冰种翡翠观音，此刻正在她实验室里培育着抗癌菌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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