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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破案日常结局+番外

爱钱钱的顾钱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死者后颈处,出现了青紫色的痕迹。这下,贾彦青倒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也弯腰凑上去跟祝宁一起看。贾彦青越看越皱眉:“掐痕?”“嗯。”祝宁点点头,将自己的手贴上去掐住死者脖子:“这样掐住人的脖子,往水里按,你觉得如何?”贾彦青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但祝宁的语气太过平静了。平静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这种平静,反而有点渗人。贾彦青皱了皱眉。而后忍不住打量祝宁。祝宁也冷静下来了,意识到刚发生了什么。刚才,她验尸太专注了。下意识回答了。忘了身边的人是贾彦青,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这实在是不应该。但她这纯属本能了。祝宁松开手,和贾彦青对视,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然后就说了句:“怪吓人的。”贾彦青:……他感觉自己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于是他古怪地看...

主角:祝宁贾彦青   更新:2025-01-24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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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宁贾彦青的其他类型小说《大雍破案日常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死者后颈处,出现了青紫色的痕迹。这下,贾彦青倒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也弯腰凑上去跟祝宁一起看。贾彦青越看越皱眉:“掐痕?”“嗯。”祝宁点点头,将自己的手贴上去掐住死者脖子:“这样掐住人的脖子,往水里按,你觉得如何?”贾彦青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但祝宁的语气太过平静了。平静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这种平静,反而有点渗人。贾彦青皱了皱眉。而后忍不住打量祝宁。祝宁也冷静下来了,意识到刚发生了什么。刚才,她验尸太专注了。下意识回答了。忘了身边的人是贾彦青,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这实在是不应该。但她这纯属本能了。祝宁松开手,和贾彦青对视,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然后就说了句:“怪吓人的。”贾彦青:……他感觉自己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于是他古怪地看...

《大雍破案日常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死者后颈处,出现了青紫色的痕迹。

这下,贾彦青倒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也弯腰凑上去跟祝宁一起看。

贾彦青越看越皱眉:“掐痕?”

“嗯。”祝宁点点头,将自己的手贴上去掐住死者脖子:“这样掐住人的脖子,往水里按,你觉得如何?”

贾彦青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

但祝宁的语气太过平静了。

平静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种平静,反而有点渗人。

贾彦青皱了皱眉。而后忍不住打量祝宁。

祝宁也冷静下来了,意识到刚发生了什么。

刚才,她验尸太专注了。下意识回答了。忘了身边的人是贾彦青,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这实在是不应该。

但她这纯属本能了。

祝宁松开手,和贾彦青对视,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然后就说了句:“怪吓人的。”

贾彦青:……

他感觉自己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于是他古怪地看着祝宁,用眼神质问: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祝宁读懂了,于是她往贾彦青身后躲了躲:“真的很吓人,还是你来吧。”

反正该看的也看差不多了,基本确定,的确是溺亡,但并不是意外,而是抛尸。

剩下的,交给贾彦青?

祝宁打了个哈欠:“需要帮忙吗?要不,我先回去睡觉?”

贾彦青更不知说什么了。

他沉默下来。

祝宁就当他是默认,于是迫不及待往外走:“那我先回——”

“我跟你一起。”贾彦青却冷不丁打断了她。

祝宁心里想骂人,但表面还是只能乖巧:“好啊。”

能怎么办?不能怎么办。

贾彦青将尸体恢复,重新盖好,然后提起灯笼往外走,祝宁默默跟着他。

然后,贾彦青在门口伸出手:“锁呢。”

祝宁一脸茫然:“不知道。刚才来就没锁。”

贾彦青和祝宁对视。

祝宁一点心虚地样子没有。

最后贾彦青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祝宁跟上。

然后从腰带里悄悄掏出锁,又悄悄地扔到了旁边的花圃里,来了个毁尸灭迹。

然而,让祝宁意外的是,锁的事情,贾彦青没有再问,仿佛一开始就是诈她。

祝宁没有觉得庆幸,反而心里不安。

从她的观察来看,贾彦青是个很细心的人。

而且,贾彦青这个人……心机很深。

所以贾彦青不可能会相信她那句话,但他不问,显然心里就是憋着大招呢。

但直到回了后院,贾彦青也没有多问一句任何话,反而还在分开的时候嘱咐了一句:“早点睡。”

祝宁心中警铃大作。

但她也面上不显,笑了笑:“你也早点睡。”

然后两人分开,各自回屋。

月儿还睡得很香。

十多岁的人,一旦睡着了,属于打雷都难醒的那种。

祝宁自己洗过手,然后默默地换了衣裳重新躺回去,月儿都没醒。

但祝宁睡不着。

今日让贾彦青撞破这个事情,是她没料到的。现在躺在这里一复盘,她更是想骂自己蠢如猪:临场反应也太差了!好多话都不该说!更不该继续验尸!自己当时就该说自己走错了!

祝宁觉得,贾彦青必定要怀疑自己的。

她开始想怎么才能蒙混过关。

如果贾彦青发现自己是装失忆,而且并不是他的妻子……他会干什么?

那灭口起来,是不是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祝宁之这几天好转了,贾彦青就让人把箱子送过来了。里头都是行李。

旧衣服,首饰,使用的器具等。

还有一小包的钱——铜钱,碎银子都有,但不多。

那些旧衣服都很合身。祝宁猜测,就是原主的衣服。

所以,她猜,只怕原主真的是贾彦青的妻子。

她觉得,贾彦青之所以没有灭口,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但,发达了想换老婆的男人大有人在,贾彦青现在有这么一个事,换老婆这个事情就更合情合理了!

这头祝宁想着对策,那头,贾彦青也没睡着。

事实上。

贾彦青一丝睡意也无。

他想起了当时祝宁摸尸体后颈的样子。

平静得过分了。

动作也自然得过分了。

这真的是一个娇滴滴女子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很肯定,这个死者高世晋跟祝宁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祝宁大半夜不睡觉,去看高世晋的尸体干什么?

因为怀疑高世晋的死因?

贾彦青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神色冷冷:不过,高世晋既然是被人杀的,那案子是结不了了。明日还要再费心一些……

天渐渐亮了。

贾彦青慢条斯理起床。

然后叫来刚买的小厮范九吩咐:“今日跟大娘子一起用饭。”

范九忙去安排。

而得知这个事情的祝宁:……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但该来的总会来,这一点逃避也没办法。

祝宁有气无力应了:“知道了。”

于是,打着哈欠,顶着两个黑眼圈,祝宁和贾彦青在饭桌上会面了。

熬了一晚,祝宁这会儿困倦得不行。

但是反观贾彦青却依旧精神,甚至还神采奕奕的,一丝黑眼圈也没有的样子,祝宁多少觉得有点不平衡。

贾彦青让月儿和范九都下去了。

祝宁就知道,这是有话要说。

但贾彦青竟一直没开口,反而认真吃饭。

祝宁最开始有点食不下咽,抓心挠肝,后头就想通了:就算死,也该吃饱了再上路!饭菜当前,莫要辜负!

于是,祝宁也认真吃饭。喝了一大碗糙米粥,吃了两个馍馍,外加半碟子炒鸡蛋,半碟子凉拌萝卜干。

贾彦青看着祝宁吃得很香的样子,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然后开了口:“今日我审案,可要同去?”

这一瞬间,祝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她捏着筷子,看着贾彦青,问号几乎画在了脸上:???

贾彦青淡淡道:“有屏风,你可坐在屏风后听。”

祝宁猛烈地咳嗽起来:贾彦青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贾彦青看着祝宁,微微一勾唇:“我以为你十分好奇这个案子。所以才做出半夜跑过去看的事情。”

祝宁不咳了。

她干笑一声:“但这个事情不合规矩吧。”

“我是县令,我说了算。”贾彦青的表情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很霸气。气场一米八那种。


祝宁回到衙门的时候,衙门里的气氛有点儿微妙。

大家都有点小心翼翼。

周成柏看见祝宁的时候,更欲言又止。

不过,看衙门里的人数,这是根本没派多少人出去找孩子。

祝宁悄悄问周成柏:“不找孩子?”

周成柏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极小声道:“贾县令说,权贵之间的阴司,他们自己争去,我们干该干的事情就行。”

祝宁:道理虽然没错,但听起来的确是让人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她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能转身就走,而是进去找贾彦青。

贾彦青正在写东西。

祝宁看了一眼贾彦青的字,一时之间还被惊艳了一下。

怎么说呢,搁在现在,高低是个书法大家了。

有点瘦金体那味道。

特别有力。特别地有锋芒。

字有时候是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性格的。

贾彦青看着还好,没想到字这么地锋利。

贾彦青抬头看了祝宁一眼:“你也想劝我找孩子去?”

祝宁斟酌片刻,实话实说:“大人之间的斗争是大人的。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贾彦青听见这话就笑了。

那种特别讥诮地笑。

然后祝宁听他冷冷问道:“那些被诛全家的罪臣之子,难道也是无辜。应当放过?”

祝宁感觉自己有点被针对。

对于贾彦青这种咄咄逼人地态度,她也不恼,只是垂眸道:“若是已经明白大人做了什么事,却依旧享受一切,自然也不无辜。但若是还是天真稚子,自然是无辜。至于放过不放过,只看法,不看我的想法。”

贾彦青盯着祝宁,语气稍微缓和些许:“不会觉得律法不公?”

祝宁反倒笑了:“律法从来不是为了公平。只是为了惩罚罪犯。要怪,只能怪知法犯法地人。不公之人,乃是牵连家里人那个人。”

寻常罪过,根本不至于株连家人。

那种能连累家人的人罪,犯罪的人岂能不知那是不该做的?

贾彦青身上那股咄咄逼人地气势终于消散,他的唇角也微微翘起:“你可知,那钱家的小郎君,是怎么回事?那是个庶出子,他们家嫡子,早在三年前在家中被害。虽没证据,但人人都说,是那庶母做的。当时,那庶母已经快要临盆。最后,这庄官司,不了了之。”

祝宁皱眉:“那丢失的孩子才两岁多。而且照着这样说,嫡母的嫌疑最大。但他们却没能从这个方向找到孩子——孩子应该是被带出了府城。怕是真逃往周边几个县了。”

贾彦青淡淡道:“所以才要瓮中捉鳖。”

“那么小的孩子,不进城,被带着宿在荒郊野外,山林洞穴,只有死路一条。”他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祝宁,“你尽可放心了。”

祝宁:……有病。还病得不轻。

但对于有病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不动怒,不被影响。

所以祝宁微笑点头:“那就好,我去做饭了。”

贾彦青又道:“今日下乡,有渔人送了一条大鱼。我让范九放在厨房了。”

祝宁:!!!你刚才还怼我!我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她扭头就走。

结果刚到了后院,就碰上范九。

范九长了个大方脸,看着就憨厚老实,他乐呵呵地跟祝宁回禀:“大娘子,郎君的俸禄,他让我给大娘子。”

然后就将一大包的钱给了祝宁。

沉得都有点压手。

然后,范九又说:“那鱼大得很,我放在厨房了,活蹦乱跳的!”

祝宁低头看了看那一大包沉甸甸的钱,又看了看范九,最后还是说了句:“告诉县令一声,就说早点回来吃饭。”

她虽然不是什么很贱的人,但她是个穷苦的人。

穷人是没有骨气地。

祝宁很快就疏通了自己的小情绪,去看钱了。

这年头还不太流行用银子。银子多数是作为饰品存在。

流通的是铜钱,还有金子。

这一大包钱里,有一块大拇指肚大小的金子。

还有几串大钱。

大钱是当十,当二十,当五十,还有当百的,小钱就是一个算一个。

范九带来的这一包大钱,基本就是当十。这个市面上流通也最多。

这沉甸甸的几串,应当也有千钱左右。

加上金子,估计能有上万钱。

巨款啊。

要知,现在的万钱,可不是发工资那种一万块。购买力只多不少。

那铺子才要四万五千钱呢。

这一下,给了四分之一个铺子。

有钱的老板就应该享受上帝的待遇。

祝宁收好钱,愉快地奔向厨房。

然后就看到了一条几乎有成人整个胳膊那么长的大鱼。

少说十五斤。

月儿都傻了:“这么大的鱼,都赶上一头小猪了。咋杀?”

祝宁卷起袖子将鱼从木盆里拎出来,一棒子敲上去:“还是这么杀。”

不过,大鱼抗打击能力强,所以祝宁不等它缓过来,就用刀从背脊的地方,将刀捅入,一刀切断了大鱼的脊椎。

鱼老实了。

祝宁哼着小曲,愉快地刮鳞,分解,剔骨,片肉……

不远处,贾彦青站在花木背后,盯着看得入神。

范九站在贾彦青后头,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大娘子这手法,少说得杀上上几年鱼才能有。”

可关键是大娘子看上去娇滴滴地,弱不禁风……

这看上去,就更让人害怕了。

贾彦青很认同这话,他勾一勾唇:“所以才有意思。”

他都忍不住好奇了。

片鱼的祝宁若有所觉,抬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贾彦青带着范九离开了。

……

这一大盆鱼,当天晚上在衙门当差的人,基本都尝到了。

个个惊为天人。

就是厨娘也高兴——这次用的猪油,是祝宁自己熬的,没用她的。

而且祝宁这次也做了不用那么多油的鱼。

一个是水晶鱼脍,一个是蒸鱼头。

祝宁做这些的时候,没背着她,她就偷偷学到了。

贾彦青回来吃饭的时候,对于这一桌全鱼宴是肉眼可见地满意。

但他没碰蒸鱼头。

还是祝宁说了句:“和普通蒸鱼滋味不同。”,他才动了筷子。

鱼头没刺,反而鱼脸颊那一块,是格外鲜嫩。

还有鱼眼睛里的胶质——

以及鱼嘴唇。

清蒸过后,又浇了热油在葱姜上,淋了调制的酱油,滋味是真的很不错。

可惜没有辣椒。

不然做成剁椒鱼头,会更好吃。

吃过饭,贾彦青忽问了句:“你要开食肆?”

祝宁也不意外他能猜到,点点头:“对。这个比较好赚钱。”

这里来往的客商多。

商人们不缺钱。

所以只要味道好,一定不会愁生意。

贾彦青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那拐子带着小儿,会躲在何处?”


汉子不说,贾彦青也不问了。

祝宁站在贾彦青身后,倒能仔细打量那汉子。

这人身上肌肉量大,要么是常年有意锻炼,要么就是干体力活的。

手上有茧,而且是虎口有茧。

这说明这人长期抓握某个器械,进行了大量使用。

另外,这人身上穿的是细棉布。

祝宁迅速做出了判断:练家子,有钱,教育层次低,生活环境复杂。眼神不闪躲,微带凶狠之意,胆大,心理素质好。

这么一看,倒像常年干作奸犯科事情的。

毕竟能面对衙门的审问,没有一丝慌张,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祝宁低头看一眼贾彦青。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贾彦青的头发和后颈,背部。

头发好浓密,而且质感很好,一定精心保养的。不知道用的什么洗发水。

颈子修长,没有富贵包,体态很好。

背上骨头也很对称,肩膀宽厚,结实,有肌肉——但又不是那种夸张的。放出去,可以和模特媲美。

祝宁悄悄羡慕了一下。

然后觉得有点迷惑:这样一个优质男,怎么和原身成婚的?原身的家世很牛逼?

这样一想,祝宁有点儿紧张。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就会有父母兄弟啥的?到时候见面该怎么办……

这让孤儿长大的祝宁想象不出来,甚至有点头疼。

就在她思维发散的时候,贾彦青开了口,却问的是宋进:“搜了吗?”

宋进点头:“搜了,屋里藏了几笔钱,最贵重的,是个金饼子。另外,还有一些散碎金子,大钱。总数不少。”

这次不用贾彦青开口,那汉子就开了口:“那是攒的!攒钱总不犯法吧!”

贾彦青和颜悦色:“你做什么攒的?”

挣这么多钱,什么工作这么好?

那汉子顿了一下,就凶狠道:“就是打零工!这家办个事,那家办个事,帮着运运货什么的!”

贾彦青点点头,不问了。

宋进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了那汉子肚子上,白净的脸上还挂着笑,“杜长力,你当我们是傻?我劝你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们手黑!这手段都还没上呢!”

祝宁微微别开了头。

现代禁止暴力刑讯。

但这里是古代。

看不惯的规则,可以选择不去看,但不要挑战。

贾彦青也没看,他站起身来,往外头走,却吩咐了一句:“好好问问。”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可以上手段了。

宋进高声应了:“您走远些,别污了耳朵!”

贾彦青出去了。

祝宁也出去了。

两人走出了这片院子,站在了衙门的前院里。

星星都出来了。

贾彦青问祝宁:“看不惯?”

祝宁摇头:“感觉有点疼。”

杜长力脸都扭曲了。

然后,祝宁给与了最真诚的建议:“最好跟宋进他们讲一讲,别打死人了。刚才那位置,容易内伤。”

内脏破了,古代这种医疗条件,没法治。

有那么一瞬,贾彦青看祝宁的表情,像在看魔鬼。

就……真的很意外的建议。

贾彦青越来越觉得,祝宁真的和其他女子不同。

很不同。

非常非常地不同。

有意思。

贾彦青悄然看了两眼,又问了祝宁一个问题:“你觉得,凶手是谁?”

祝宁看一眼贾彦青,莫名:“你不是都确定就是杜长力了吗?”

不然你让人动手?

贾彦青笑起来,刻意压低了,声音闷闷的,几乎让人联想到胸腔的震动。

祝宁更莫名了。

最后,贾彦青夸了一句:“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娘。”

“谢谢?”祝宁客气道。

清风吹过,带来了依稀的惨叫声。

祝宁和贾彦青都假装没听见。

不过,也没继续聊别的。

两人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伍黑就过来禀告:“贾县令,他招了。他承认是他见财起意,杀了过来找情人的高世晋。”

贾彦青便继续过去审。

祝宁也跟过去。

她觉得,看贾彦青审问,也挺有意思。

再见杜长力,倒也没有判若两人。

宋进显然没打过脸。

不过,杜长力有点没精神。头上还有汗。

这个天,不至于热出汗。

贾彦青含笑看杜长力,修长白净的手指随意放在桌上,微微曲起,手指肚按在桌面上。看上去很放松。

他开口:“你在哪碰见高世晋的?”

杜长力声音有点含混:“就在门口。他去找那个小寡妇王莲。我以前就见过他,知道他有钱。”

“为何要杀人?”贾彦青再问。

杜长力垂头:“我没想杀人,他自己跌在水缸里了。我就想绑了他,拿点钱。”

贾彦青笑了:“那他后颈处的掐痕如何解释?”

杜长力不抬头:“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他喝得烂醉,话都说不清,我让他清醒清醒。”

祝宁觉得,这个杜长力在贾彦青跟前说谎,真的挺不明智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贾彦青敲了敲桌子:“那端盆水来,让他也清醒一下,好好想想,怎么答话。”

然后,贾彦青起身又出去了。

祝宁:!!!好魔鬼!搁书里,妥妥的大反派!

不过贾彦青显然不自知,走得优雅又潇洒。

等他们再进来,除了地上一滩水,杜长力身上和头发都湿了之外,真看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杜长力更蔫了。

这回痛快承认了:“是我杀的人。我故意的,怕他认出我。然后把钱袋子拿走了,尸体就抛到了水沟里。”

贾彦青问:“为何选那条水沟?”

杜长力道:“我知道他走那条路回去。”

“你是蓄意。”贾彦青的语气很笃定。“跟踪过他?”

杜长力痛快承认了。

接下来有问必答。那副配合的样子,仿佛换了一个人。

贾彦青问了许多问题后,冷不丁问了个:“钱莱是第一次叫你帮忙杀人吗?”

杜长力嘴比脑子快:“不是。”

然后,他愣住了。

宋进他们也愣住了。

而贾彦青却微微笑起来。

祝宁觉得,贾彦青这一刻大概还是有点得意的。

不过,他隐藏得很好。

祝宁越来越觉得,这个贾彦青虽然年纪不大,但真的是个刑讯老手。

审问的时候,那些坑一个接一个。


但这个时候出门的人,还真不只是那王四娘。

还有人看见,林家那个小儿子,也出门了。

林家这个小儿子,从来就是吊儿郎当的懒汉,十多岁就跟着一帮闲汉在县城街上瞎跑,至今连个正经事也没有不说,也不好好种地,家里穷得耗子都不生。

而且,有人说,林家那小儿子林山子,前几日没在家。今天刚回来,鬼鬼祟祟地,看见人都不打招呼。

还背着个背篓。

背篓里沉甸甸的,不晓得装的是啥。

但上头盖着布,愣是不让任何人看到。

再和王四娘一对衣裳,发现那林山子穿的衣裳,就是王四娘看见的那人。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但他们在林山子的家里翻找了半天,也没翻找出个什么东西来。林山子更没有回来。

宋进觉得,林山子短时间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听完宋进说的,祝宁就觉得,这个林山子的确是嫌疑很大。

首先他是男人。和杀人凶手性别一致。

其次,林山子被背篓出门。这和尸体擦伤对上了。

再有,和目击者王四娘的证词也对上了。

但究竟是不是——也要把人找到,审问审问,才能下最终定论。

主要是证据链没那么完整,所以证词就很重要。

宋进说完这些,还忍不住怒骂了一句:“这孙子,别让我抓着他!”

他生起气来,倒是有了点巡检司的样子,显得没那么文气了。

钱克哀这会儿出了声:“不知贾县令需要用几天才能把人抓到?”

贾彦青看了一眼钱克哀:“人跑了,县衙人就这多,已经派人去搜山了,只能等消息。”

山那么大,人家一跑不回来了,抓不到就是抓不到。

钱克哀脸上沉沉地:“人是在你地盘上死的,杀人犯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跑的。”

贾彦青一点不受威胁:“可人不是在我地盘丢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找人,我的确是没有那个本事。再有,也不是我味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贾彦青嘴角勾起,眼神却冷冷:“我会把这个情况如实上报。”

什么是皮笑肉不笑?

这就是了。

贾彦青脸上哪有笑意?反而杀气腾腾地。

祝宁:……是不是太硬茬了点?贾彦青你是真的没有半点害怕被穿小鞋啊。

钱克哀被噎住了。反正后头不敢再说半句话。

贾彦青却又看向了宋进:“那林山子吃过东西没有?”

宋进一愣,简直要挠头:我上哪里知道这个事情去!

祝宁却听懂了贾彦青的意思,开口说了一句:“应该是申时吃的。”

宋进更愣了:“申时?”

贾彦青平静解释:“申时,离夕时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很少有人生火做饭的。可粗粮饼子如果冷了,很难吃,也会有点咬不动。”

三岁小孩吃这个,应该只能吃得下去热的。

林山子是个街溜子,会生火做饭吗?

贾彦青的话,宋进还是没听懂。

看他茫然的样子,祝宁心头叹了一口气,觉得宋进跟贾彦青不是很有默契。

贾彦青的话,言简意赅就是:林山子会不会有同伙?

不然,林山子刚回来,怎么就又跑了?

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关键是,别忘了,死者身上还有掐痕。

这就更印证一个事情:林山子极大可能,是有同伙地。

不过这话祝宁没说,贾彦青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所以宋进只能自己琢磨。

好在宋进只是和贾彦青没默契,但也不是真的蠢笨,所以……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有人给林山子通风报信,做吃的!”


几乎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有。

祝宁轻声道:“抛尸。”

那么近的距离,到发现尸体,抛尸也是有可能的。

贾彦青接了一句:“抛尸的东西,是和竹子有关的东西——”

祝宁脑子里灵光一闪,声音都止不住高了点:“我知道了!是死后被塞进了竹子的容器里,然后带去抛尸!”

她蹲下,头 埋在膝盖上,双手抱怀。

再抬头时候,更加欣喜:“就是这个姿势!这个姿势,手肘,后背,还有大腿两侧,都是最容易擦伤地部位!”

祝宁看向周成柏:“你觉得是什么容器?”

周成柏被难住了。

但都提示到了这个份上了,他觉得自己是该想得出来的。

于是周成柏就苦思冥想。

贾彦青又提示一句:“那东西应该不贵重。穷苦人家常用的器具。装东西的。”

周成柏顿时也闪了灵光了,猛地一击掌:“我知道了!是背篓!竹编背篓!”

贾彦青和祝宁对视一眼。

两人来灵岩县也这么久了,当然也见过那东西。

还真别说,那么大个背篓,装下一个三岁的孩子,是没问题的。

甚至上头盖点草,都看不出来底下还有孩子!

周成柏高兴了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重新丧气道:“不过,知道这个也没用啊。这东西人人家都有。挺多就是知道了凶手怎么抛尸的。”

祝宁摇头:“那不一样。知道了整个过程,那就知道了很多信息。”

贾彦青也道:“凶手抛尸是背着背篓去的。而且有这些擦伤,说明死者当时就已经被脱了衣服。”

“那个时辰背着背篓上山——可以再问问其他村民,看看有没有看见村里人背着背篓上山。”贾彦青冷笑一声:“知道了这么多,怎么也能把人找到!”

祝宁点点头。

这个时候,范九带着祝宁要的东西回来了。

祝宁就抬起死者的下巴,先用一根筷子顺着死者的咽喉捅入,通过食道,扎入胃袋之后,再用长柄竹筒勺顺着筷子下去,从胃里舀出一部分胃容物。

整个过程,祝宁没有任何不适。但……贾彦青和周成柏两人都看得有点想干呕。

总觉得那筷子和勺子不是对死者用了,而是直接捅入他们的喉咙了。

想转开头不看吧,又有点儿不舍得——

周成柏强忍着强烈地干呕感,真心实意夸赞了一句:“祝娘子这个手艺,实在是厉害。以前学过?”

祝宁手上一顿,终于从工作状态里抽离了一点,意识到自己有点露馅儿了。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贾彦青似笑非笑地脸。

祝宁平静道:“不记得了。但就觉得该这么做。”

周成柏继续夸赞:“那祝娘子以前一定更厉害!”

这都不记得了,还能知道这么做!

祝宁看得出来,周成柏这个夸赞是真心地。佩服也是真心地。

毕竟……这都从县令夫人变成了祝娘子了!

这意味着什么,她在周成柏眼里,不再是贾彦青的附属品,而是个有名字的人了!

不容易啊!

祝宁也怪感慨地。

然后从容地将胃容物倒在碟子里,招呼二人过来看:“来看看死者生前吃了什么。”

胃容物不算多,但里头的确有食物残渣。

就是味道不好闻。

有点像呕吐物。

那种酸腐的味道……

周成柏没忍住,干呕了一声,屏住了呼吸。

再看贾彦青和祝宁,两人均是面不改色。

祝宁用小木棍扒拉了一下胃容物,将里头的食物残渣扒拉出来仔细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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