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将铐着的双手往怀里收,卡住手铐后,右手腕翻转两下卡死链条,暗暗用力,尝试拧断它。
多亏被带走时我主动配合,且我体格不如他们高大,手铐只是铐在身前,若采用背铐,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就在链条连接处开始出现细微裂缝时,我被吆喝起身,被推搡着下了车。
士兵与一名看似车站工作人员的人交谈着,像是在办理交接手续。
果不其然,我很快被这些工作人员带走,朝一节火车车厢走去。不幸的是,在此之前他们给我换了手铐。我大声呼喊,企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好让沈元他们能追寻到我的踪迹。
然而车站的旅客只是瞥我一眼,便默默低头离开,为首的车站工作人员嗤笑一声,鄙夷地说:“华夏人,省省力气吧,西伯利亚的土豆可不会让你一直这么有活力。”
眼见火车车厢渐近,我开始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身边人的控制。
突然,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我迅速弯腰,一根粗大的木棒带着风声从我头顶掠过,这让我心头一紧,这帮毛子可真彪。
虽然没有击中我,但见我已停止动作,放弃抵抗,工作人员便没再动手,只是用木棍捅了捅我,指向车厢示意我赶紧过去。
无奈现实逼人,我只能低头,乖乖照做。
车厢是普通的封闭货厢,厚重的铁门已被拉开,上车前他们取掉了我的手铐。我揉着被勒出痕迹的手腕,打量四周,探寻逃脱的可能性,但车旁荷枪实弹的守卫让我彻底绝望,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车厢内已有不少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我爬上车厢,上面的守卫立刻用粗铁丝紧紧捆住我的双手,这让我逃脱的希望更加渺茫。
此刻我心灰意冷。
随着我的到来,火车似乎即将出发,守卫离开后,厚重的车门被紧紧关闭,外面传来铁丝绑死车门的声响。
我不敢靠近车厢内的众人,寻了个空隙,倚靠在车门上,举起双手仔细查看捆缚的铁丝。这帮家伙肯定用这种方法束缚过许多人,手法娴熟,若不借助工具,想要松开双手绝非易事。
见我仍妄图逃走,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埃文基朋友,别白费力气了,这么粗的铁丝,挣脱不了的,还是好好休息吧,后面的路程可不好熬。”
我朝声音方向看去,一位倚靠在车厢上的老人引起我的注意。
虽车厢内光线不佳,且老人满脸污垢,但我发现他竟是黄种人,急忙凑上前,用普通话打招呼。
“老乡你好,你也是华夏人吗?我是华夏的外事人员,因误会被带到这儿,你能帮我跟他们解释一下吗?”
老人似乎不太明白我一连串的问题,我放慢语速又说了一遍。
听到我提及华夏人,老人脸色骤变,原本和蔼的面容瞬间变得嫌弃,仍用俄语告诫我:
“华夏人,别想着逃走,按规矩,若这车厢有人逃走,车厢内所有泽克(罪犯)都将就地枪决,所以大家都会盯着你,一旦你有逃走迹象,不用守卫动手,这些人就会把你撕了。”说完便闭上双眼,不愿再与我交流。
我只好悻悻退回,在车门处蹲下。
透过车厢门缝,我看到车站工作人员指挥人群远离火车,柱子上的高音喇叭播放着即将开车的信息,车厢也开始缓缓震动。此时车厢内一阵细碎的耳语引起我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