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时越，人界比仙界有意思多了。”相明眨眨眼，对我说，“你还没有去过吧？”
我点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湛祁我已经不抱希望，但是必须要尽快去往人界寻找剩余的灵魂碎片。
然仙界通往人界的隧道却不是能够随意打听的。
去人界的情况有三种，一种像凤觅一样被逐出仙界，魂体落入人界轮回；一种像湛祁一般来去自如不受约束；最后一种很特殊，就是带编视察了。
就像相明，司命殿负责掌管人间命数，自有巡视人界的权利。
“你有所不知，人界每逢上元节时，街上张灯结彩格外漂亮。时越，你若是真心想去，不如看看能否向仙尊告一日假，我带你一起去玩玩。”
傍晚，相明仙君送我回无宫，迎面撞上正在宫外与仙君老儿议事的湛祁。
他微微抬手， 面前似乎还在讲些什么的仙君便躬身施礼离开了。
相明率先向湛祁行礼，仙君免了我私下的见面礼，但许久没跟着 他外出，一时间，我行礼起来还有些生疏。
湛祁这才望过来，眸光冷淡，却是根本没给相明半个眼神，“过来。”
我看了眼相明，后者小声与我道了声再见。我低头小跑着来到湛祁身后，跟着他进了东宫。
察觉出走在前方的人气压很低，我思忖再三，开口：“仙……”
话音未落便被他冷冷打断：“备水。”
我一顿，什么都没再说准备退下——备水沐浴，这一向都是乐朔的活。
未料，他看向自己，面无表情：“让你备水，去哪儿？”
嗯？
屏风后，我闭着眼睛往湛祁身上倒了一瓢水。
这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比起我的战战兢兢，湛祁这个被伺候惯了的人显得平静许多，“藏宝阁里没挑到喜欢的？”
我“嗯”了一声。
“既如此，腰上那块也不必再佩，”他说，“身在无宫，便不能戴旁殿的东西。”
我道：“仙尊也如此吗？”
湛祁问：“什么？”
我摇头没开口，心里却升出了一些不由自主的钝痛。
那夜，我看着琳琅满目的宝贝，问乐朔：“仙尊腰间佩戴的是什么玉？”
乐朔告诉她，那是褚听赠给湛祁的玉佩，具体是什么玉，他也不清楚。
一切，也在他的不清楚中清楚了。
也许湛祁早知玉佩中蛰伏着什么，只是他不愿意摧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