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瑶李翠娥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工资骗我十年,七零知青她不干了楚瑶李翠娥全局》,由网络作家“煜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源都出门三个月了,才听着李翠娥说寄钱回来了,八成那城里的工作也不好找。”“还别说,江源那长相是不错,就是摊上那么个家庭......哦,听说江源去的省城,不就是刘主任家闺女召唤去,给安排的工作么!”议论声逐渐小了,楚瑶也走远了。不管这些人议论的是什么,那都已经不重要了。一个月前,曾经对她示好过,追求过她的知青点男知青王文峰帮村里去省城采购农机用具回来,就跑去小学里跟他说过,说在省城国营饭店看到江源了,和江源坐对面吃饭的是村主任的女儿刘玉婷,据说那国营饭店一顿饭可能得一二十块钱呢。关于刘玉婷和江源的故事,楚瑶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据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刘玉婷长得好看,江源也白面书生一般,两人很是般配。后来两人还一起考上了县城的中专学...
《假工资骗我十年,七零知青她不干了楚瑶李翠娥全局》精彩片段
“江源都出门三个月了,才听着李翠娥说寄钱回来了,八成那城里的工作也不好找。”
“还别说,江源那长相是不错,就是摊上那么个家庭......哦,听说江源去的省城,不就是刘主任家闺女召唤去,给安排的工作么!”
议论声逐渐小了,楚瑶也走远了。
不管这些人议论的是什么,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月前,曾经对她示好过,追求过她的知青点男知青王文峰帮村里去省城采购农机用具回来,就跑去小学里跟他说过,说在省城国营饭店看到江源了,和江源坐对面吃饭的是村主任的女儿刘玉婷,据说那国营饭店一顿饭可能得一二十块钱呢。
关于刘玉婷和江源的故事,楚瑶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据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刘玉婷长得好看,江源也白面书生一般,两人很是般配。
后来两人还一起考上了县城的中专学校,不过,刘玉婷去了省城,江源却被发配回来村小学当老师了。
这其中的原因,便是江源的爸江德海早年成分不好,投机倒把进去过,出来之后又因为赌博被债主打断腿,所以,这不单单成了江源的污点,也导致两人最终没有能够在一起。
刘玉婷三年前嫁了人,是省城的富豪,有大公司的。
楚瑶两年前刚来这磨盘屯就听说了刘玉婷婚礼有多隆重,新郎多阔绰,据说许多人家得到的喜糖都有一脸盆,孩子吃一年都没吃掉。
关于刘玉婷,楚瑶问过江源。
江源只是面色平静的告诉她,说那都是过去懵懂少年时候的喜欢,一切都过去了,他祝福刘玉婷。
这两年,江源对楚瑶呵护备至,每天甜言蜜语的,让楚瑶真的相信了爱情,相信了他。
哪怕王知青来跟她说起省城饭馆的事儿,她都没当回事,只觉得老乡见面吃顿饭,也属正常。
经历两世,楚瑶知道,江源那是拿着她的钱,去跟刘玉婷过日子了。
他们从最初的偷偷摸摸,到后来干脆双宿双飞,也没用多长时间。
而她楚瑶,不过是江源放在江家,帮他伺候爹妈、照顾妹妹的佣人罢了。
最主要的是,那十几年,楚瑶还能让自己的父母完全的倒贴过来,他永远的三十块,给的心安理得。
楚瑶边走边想着前世,当她感染艾滋之后,痛不欲生,父母也误会她自甘堕落,与她吵架决裂,她因此更是无依无靠,被江家弃之如敝履,落得个全身溃烂而死的下场。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那么宠爱她的爸妈,却被她一次次的盘剥,一次次的欺骗伤害......
一路想着心事,楚瑶快步走到了镇上邮局。
她从邮局不但取了三十块钱,还取了一个很大的包裹。
包裹里面是毛线毛衣,棉袄,帽子,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最贵的东西。
上辈子,她取了这些东西回去之后,便分给了李翠娥和江秋菊,哄着他们高兴了好几天。
如今,她不会再将这些东西拿回去给他们了。
这么想着,楚瑶拎着包裹走进了旁边的供销社。
“同志,你好,我想来买一些东西。”楚瑶故意将拉链包放在柜台上,露出了里面的毛线来。
“哎呦,这是开司米吧?这么精细的开司米啊,好东西啊,哎,小姑娘,你是哪里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毛线的?”果然,柜台里面两个营业员一看到楚瑶包里面的东西,立刻眼睛便亮了。
“是我妈妈寄过来的。”楚瑶说道。
“小姑娘,你是有对象了吧?你妈妈寄的这蓝色的是男款的呀。”营业员伸手捏了捏,看了一眼楚瑶,说道:“你跟妈妈要了来给对象织毛衣的,是不是呀?”
“哪里呀,妈妈说,让我织毛衣自己穿,她说深色耐脏,我才不要这蓝色灰色的呢,多丑啊!”楚瑶嘟着嘴,摇头,道。
“哎,小姑娘,看你样子家里条件挺好的吧,家里肯定也不缺这些东西,这样吧,你这个卖给我,正好快过年了,我给我们家俩小子一人织一件毛衣穿。”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营业员说道。
“你真的要吗?”楚瑶看着大姐,再一次确认。
“要啊,当然要了,小姑娘,你还有什么好东西啊?一看你就大城市里来的,肯定好多好东西的。”虽然是乡镇营业员,但是,却也是拿工资的,楚瑶知道,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这个,在镇上还有几个门面房,条件挺不错的。
半个小时之后,楚瑶便只是拎着一个空荡荡的旅行袋走出了供销社。
楚瑶回去的时候,先去了一趟知青点,找到了知青办主任,跟他说明了自己还想回到知青点来,想申请继续参加劳动。
楚瑶本来就学历高,懂医理,知青办这位陈主任对她印象还是挺好的。
知道她和江源谈恋爱,陈主任甚至找她好好谈过话。
想到上辈子,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被狗啃掉了一样,谁的劝告都听不进去,一心要搬去江家吃苦,楚瑶刚走进知青点大院,正好脑门撞在了半开的门上。
楚瑶捂着脑门,自嘲的一笑:这也算是报应了。
“哎呦,撞疼了吧?”陈主任一抬头,就看到了楚瑶,他立刻站起身来,问道。
陈主任五十岁了,自家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脾气臭,看着楚瑶这温温柔柔的小姑娘,他别提多喜欢了。
因为楚瑶不听劝,一心跟江源谈恋爱,陈主任刚开始回去跟自家媳妇都吐槽过好几次。
“我没事,陈主任,这是我妈妈刚给寄过来的烟,还有这个,是我刚从镇上买来的桃酥饼,给阿姨吃的。”楚瑶取出背包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说道。
“不行不行,这你拿回去,这可不兴送礼的啊!”陈主任立刻将桌上的东西都推了回来。
“陈主任,这是我专门给您的,就两包烟,一点儿饼干,还够不上贿赂呢。”楚瑶笑着说道:“我跟我爸妈说,您和阿姨自从我下乡来就一直照顾着,他们早就想让我给您带点儿东西了。”
楚瑶坚持,陈主任也没有继续推辞,他看着楚瑶,问道:“丫头,说说吧,是不是在江家受委屈了?你阿姨总是担心着你呢。”
“我想搬出来,继续搬回知青点住。”楚瑶开门见山的说道。
“嗯?”陈主任看着楚瑶,神情之中满满的都是诧异。
“我和江源只是口头订了婚,也没有个仪式,所以,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和他继续下去,我会努力学习,好好的考试,我要争取考上大学去。”楚瑶坐直了身子,说道。
年初有通知下来,已经恢复高考了,楚瑶想考大学,考出去,早早的走出这深山里去。
“嗯,你有这想法,陈叔叔我啊,可高兴了,你这丫头,终于是想通了,想明白了。”陈主任很高兴,他笑呵呵的道:“这事儿,我帮你,你本来就是我们知青点的知青,那宿舍还给你留着呢,秦真真搬去别的宿舍了,正好,你可以安静的学习看书。”
“多谢陈主任,多谢!”楚瑶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她站起身来,朝着陈主任鞠躬。
上辈子,她因为卖血感染艾滋,江家人一夜之间全部搬走,村子里许多人见了她每每都要远远的啐上一口,唾骂她,嫌弃她,都躲的远远的。
幸好是陈主任夫妇,他们隔三岔五的送一些东西给她吃,就算后来他们被大儿子接去了城里面生活,也会叮嘱村里人给她丢一些干粮去。
得到陈主任的认可,楚瑶心里更有底了。
不然,这穷乡僻壤的,她还真是怕回头从江家搬出来没地方去。
......
楚瑶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秦真真。
想着上辈子这个女人将自己在磨盘屯的一切添油加醋的告诉爸爸妈妈,想着最后,她病入膏肓的时候,打回去的那通电话,竟然是秦真真接的,这个女人认了她爸妈为干亲,鸠占鹊巢了,楚瑶的心便拧结着,看向秦真真,亦是心中愤恨无比。
“瑶瑶,你去哪里了?我今天去你们家找你,他们说你去镇上取钱了,是不是干爸干妈寄的东西也到了啊?”秦真真赶紧上前来,伸手要挽着楚瑶的胳膊。
“嗯,我去镇上了。”楚瑶避开秦真真的胳膊,她冷冷看着秦真真,问道:“秦真真,我爸妈还没有认你做干女儿呢,你不该这样喊他们的。”
秦真真的爸爸是楚瑶爸爸厂里的一个普通员工,平时巴结着楚家,说了好几次要将自己女儿给楚家做干女儿,楚爸爸和楚妈妈一直没点头。
楚瑶被安排下乡,楚家爸妈不舍又心疼的紧,得知秦真真也一起下乡来,楚家妈妈便叮嘱秦真真帮忙照顾一些楚瑶,为了感谢秦真真,楚妈妈每次寄东西,都是双份的,给秦真真也要寄一模一样的。
然而,上辈子楚瑶最后走到那么凄惨的地步,有一部分也是出自秦真真之手的。
“我,我没事儿,就是去看看你。”秦真真诧异的看着楚瑶,她发现楚瑶变了。
变得冷漠了!
楚家有钱,爸爸是厂长,妈妈是医院的办公室主任,她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所以,非常单纯好骗。
楚瑶和江源在一起,能被江源骗回家当佣人保姆,自然也有秦真真的功劳,秦真真非常乐意看着楚瑶犯傻,看着楚瑶吃瘪被江家欺负,她的内心里,溢满快感。
“既然没事儿,那我先走了。”楚瑶绕过秦真真,转身朝着江家方向走去。
秦真真想要去追楚瑶,可是,看着楚瑶头也不回,冷漠至极,她还是忍住了。
“什么玩意儿啊,哼!”秦真真看着楚瑶的背影,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道:“自己的未婚夫早就和他的白月光双宿双飞了,只有你这傻子还在这儿为人家当佣人呢,活该。”
楚瑶回到江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走进院子,她就看到院中水井旁边那一盆的衣服。
想着这几个月来,她每天天不亮就被吵醒起来洗衣服做饭,做完这江家的活儿去学校上课,放学了还要帮李翠娥一起去地里干活,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真真儿的没苦硬吃。
每天晚上累的胳膊酸腿疼的,还在那儿自我安慰,这都是为了爱情。
狗屁的爱情啊!
“哇,你可总算回来了,嫂子,我那衣服都快泡臭了,你赶紧给洗了啊,然后......”江秋菊从房间里冲出来,一边说话,一边看向楚瑶的背包:“我妈说,算日子的话,你们家是不是也要寄东西来了?”
“我们家寄东西来,和你有关系吗?”楚瑶冷冷问道。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我嫂子,是我哥女朋友,当然和我们家有关系了。”江秋菊倒是条理清楚,她皱眉看着楚瑶,伸手就来夺她的背包:“你是我们江家的人,当然得听我们家的,我哥的三十块钱呢,你买什么东西了?”
“啪!”
楚瑶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没提防的江秋菊给打的摔倒在一侧地上去了。
“啊,你,你打我?”江秋菊没想到温柔的楚瑶会打人,她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起身来,朝着楚瑶伸手过去,边喊着:“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一个知青,你不要脸住到我们家来,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
“啪啪!”
楚瑶直接抬手,左右开弓,把江秋菊给打的都蒙了。
江秋菊想要耍泼,却又被楚瑶一脚踹在肚子上,直接往后跌坐在地上去了。
“楚瑶,你敢打我,你,你疯啦,爸,爸,妈,我的妈呀,楚瑶她打我!”江秋菊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转头大声喊叫着:“你竟然敢打我?”
“干什么呢?”屋子里传出吼声来,江德海瘫痪在床不能动,他只能大喊着:“楚瑶,怎么回事?”
“吃我的,穿我的,每天给你洗衣服做饭,你还对我指手画脚的,打你怎么了?还要挑日子吗?”楚瑶看着脸被打的通红的江秋菊,沉声呵斥道。
李翠娥去地里了还没回来,江德海下不来床,只是在房间里拿着棍子敲床边,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饿了,渴了,想上厕所了,都会拿着棍子敲床边。
然而,这一次,他棍子都敲断了,都没有人管他。
楚瑶将背包背上,之后抬手便将房间里的床给掀翻了,又将墙壁上她好不容易钉上去的花布都给撕扯了下来。要走,就要走的干脆一些,她不会给江家留下任何东西,不能让他们占一点儿便宜。
村民们大多在吃晚饭,反正家家户户也没啥好吃的,几乎都是腌咸菜就着包谷面粥,条件好一些的,手心里还揣着一个黄面馍馍,仅此而已。
大家端着碗,顺着碗边儿吸溜粥汤,一口粥,一口咸菜,瞧着面前的热闹,他们觉得,嘴里的粥汤咸菜格外的香甜。
有余美珍出手,楚瑶只需要站在一旁看着。
江秋菊早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哭了,而那李翠娥又哪里是余美珍的对手啊,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在脸上,她的鼻子上、嘴角旁,都是血。
江家院子里,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有人循声看过去,却见是江德海趴在地上往外面爬。
村民们也只是看了两眼,却没有要去扶一把的意思。
江德海的德行,村里人亦是唾弃的。
“还要扑上来是不是?说吧,是断腿还是断胳膊?”
余美珍将包裹背好一些,朝着地上的李翠娥冷喝道:“拦路抢劫,就算是被打死,也说得过去!”
“谁拦路抢劫了?你这拿的是我们家的东西,你才是贼,你是强盗!”李翠娥嚎叫着。
“这是楚瑶的东西,我早说过,这背包里没有一块布头是你江家的,你要真这样,我可报警了,到时候里面没有你们家的东西,哼,你们可是虐待扣押知青财物,寻衅滋事的罪名!”余美珍抬手一推,李翠娥就跌倒在地上了,她现在都不屑和这老妖婆动手,无趣。
“李翠娥,你江家一贫如洗的,能有什么宝贝被我拿走的?”楚瑶走上前,站在余美珍身边,她看着李翠娥,冷冷道:“你身上穿的,从里到外,甚至内裤,都是我妈妈买的全新的寄过来的,你好意思说我拿了你们家的东西?”
“我,我这衣裳是你自愿给的,哼,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李翠娥又指手画脚的骂着。
“行了,别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就你们家那些烂菜叶子,还好意思跟我清算,告诉江源,让他尽早回来还我钱,不然的话,利滚利,到时候让他还不清!”楚瑶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却清晰的很,让人听着,便觉出她是绝对认真的,说的出来做的到。
楚瑶知道,江家最在乎的是钱,所以,但凡她一提到“钱”这个字,李翠娥就自动闭嘴。
村民们看着李翠娥身上的衣裳,一个个的都有些羡慕了。
“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好好哄哄,啧!”
“江家就是这德行,要不然江源都二十三岁了,也没个人说媒的?”
村民们吸溜着粥汤,边议论着,一个个的满眼都是幸灾乐祸之色。
楚瑶拉着余美珍走了,江秋菊趴在一边地上低着头,连抬头看一眼两人都不敢。
“嘿,姐妹,别看你长得奶呼呼的,凶起来也是蛮吓人的嘛!”
余美珍边走边瞧着身边的楚瑶,笑着道:“这是不是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嗯,这形容倒是不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楚瑶点头。
若是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她这重生醒来,怕是也不会那么恨。
江家,一旦看清了,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回到知青点,放下东西,收拾了一下,也正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你这个月的饭票都没了吧?”余美珍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小本本,道:“走吧,吃我的。”
“不行,还有半个月呢,我得申请饭票丢失,去补一个。”楚瑶摇头,说道。
“可以啊,楚瑶,没想到你这脑子捡回来之后,真好使。”余美珍打趣道。
她的饭票本之前都给了江秋菊,那丫头顿顿不落的总挑最好的肉菜吃掉,偶尔周末让江秋菊来打一些肉菜回去,楚瑶几乎也吃不着。
江家穷困潦倒,破烂不堪,但是规矩还不少。
有肉了先得让着家主江德海先吃,接着是正在长身体的江秋菊,接着,便是倚老卖老的李翠娥,等最后楚瑶看着那被一双双筷子捞的只剩下星星点点肉沫的汤水,她一般情况下,连筷子都不会伸。
“是啊,没脑子是真可怕,或许,连命都保不住。”楚瑶摇头苦笑一声,走去了食堂旁边的后勤办公室。
余美珍站在食堂外面等楚瑶,却瞧着秦真真领着满脸青紫的江秋菊走了过来,她边走边安慰着江秋菊,那模样,真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
感受到一道犀利的眸光,江秋菊抬头,便跟见鬼了似的,赶紧躲到秦真真的身后去。
江秋菊对余美珍也有些发怵,不过,她有她真真姐,她不怕的。
这整个知青点谁不知道,就连村长的儿子刘勇都对秦真真非常爱慕。
知青点的年轻人们,还有附近村庄的,喜欢秦真真的可多了。
这秦真真,家庭条件好,据她自己说,她是海城棉纺厂厂长的女儿,还是家里的独生女,谁要是能追到她,真的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秦真真不但是千金大小姐,她还长得好,前凸后翘的,尤其是到了休息日,那勒着小腰的碎花裙一穿,红色细腰带一勒,多少男人看了,晚上回去都得做梦。
所以,下乡这两年里,秦真真只要出工干活,都不用费劲就能拿第一,她甚至只要在树下喝水吃饼干,就有男知青帮忙把她的活带着都干了。
秦真真还会拉帮结派,谁要是敢说她半句不好,她就让人使坏,短短不过两年,她就成了知青点的大姐大。
除了余美珍那几个脾气不好的早两年下乡来的知青,其余人都不敢得罪了秦真真。
“呵!”余美珍看着江秋菊五颜六色的脸,冷笑一声,不想搭理这俩人。
“秋菊,别怕,有你真真姐在呢。”秦真真对余美珍也是忌惮的,但是,食堂里那么多人呢,尤其是那么多男知青都在等着她一起吃饭呢,所以,秦真真底气十足的昂着脑袋从余美珍身边走过去。
楚瑶给饭票本子做了挂失,之后和后勤部主任一起从办公室出来。
后勤主任去了打饭菜的窗口,楚瑶则是挽着余美珍一起走进了食堂。
余美珍侧头,道:“楚瑶,你从下乡来之后,就一直特立独行的,你倒是说说看,秦真真她爸是不是厂长,你爸爸是不是在她爸爸手下上班啊?”
“嘭!”
江秋菊撞到了桌子,摔倒在地上,她后背疼,肚子疼。
“都看到了,这丫头疯了,要抢要楚瑶的饭。”余美珍立刻站出来帮楚瑶。
“楚瑶,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打她?”秦真真立刻说道。
“哼,我不但要打她,你再哔哔,我连你一块打!”楚瑶看着秦真真,眼睛微眯,道:“和你的账,我会慢慢算。”
“你,你疯了吗?”秦真真气得眼眶都红了,她看向四周围的男知青们,带着哭腔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男知青们纷纷站起来。
“你们想帮秦真真买饭给江秋菊吃,是吗?”楚瑶看着那一群男人,问道。
男知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默默地又坐下了。
他们可以帮秦真真干活,可以因为她的一声哥哥,而让她抢先拿了劳动第一,得一些肥皂毛巾之类的奖励。
但是,要让他们帮秦真真去给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买饭,他们可不干。
再说了,秦真真跟这个也暧昧,跟那个也“哥哥,哥哥”的,他们心里有数,只想跟她玩暧昧,可不想真的为她付出真金白银的。
“我要告你,我要去医院验伤,楚瑶你打我,我要你赔钱。”
江秋菊起身来,她捂着肚子变哭着,边拉着秦真真的胳膊,道:“真真姐,你陪我回去,我要找我妈,我要去告她。”
“我......”秦真真看向楚瑶,她不敢真的当众送江秋菊回去,眼珠子一转,她把江秋菊扶起来,道:
“你先回去吧,你瑶瑶姐肯定是和江源闹矛盾了,等回头我问问再说。”
“啧,怎么这么膈应!”余美珍看着秦真真这模样,扯了扯嘴角,随后和楚瑶一起端着饭盒去了旁边的桌子吃饭。
“秦真真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这楚瑶没看出来啊,平时温柔的很,如今这么暴躁的!”
“八成是知道江源和刘玉婷的关系,恼火了呗!”
几个年轻男知青为秦真真打抱不平,说起话来声音不小。
“吃饭都塞不住你们的嘴是不是?”余美珍转头,沉声呵斥道。
男知青们都怕余美珍,一个个都缩了缩脖子,低头吃饭了。
倒是楚瑶,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这群男知青,不重要,这些人,对于她来说,都不用去在意。
接下来,她要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放在考大学,好好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上。
吃过饭,回到宿舍,余美珍又跟楚瑶聊了会儿,便叮嘱楚瑶早点休息,她先回去了。
楚瑶坐在书桌前,铺开信纸,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
信是写给爸爸妈妈的,她把自己从两年前来磨盘屯之后,这一直以来的遭遇,都仔细的跟爸爸妈妈说清楚了。
以前,她觉得秦真真只是大嘴巴,喜欢八卦,把她的事情都告诉了爸爸妈妈。
经历一世,她知道了秦真真的目的,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是想要将她彻底毁了,她好鸠占鹊巢。
楚瑶要让爸爸妈妈看清秦真真,从此以后,不再信任,不再去为秦真真准备什么。
信写好之后,楚瑶又详细的给自己做了一份计划。
她要考医学院,从小跟在妈妈身边耳濡目染,她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当医生,治病救人。
她给妈妈写的信里面,表示自己要参加高考,让妈妈寄一些学习的书籍过来,她现在特别期待时间过得快一些,她好早早的高考,早早的离开。
第二天,天色刚亮,楚瑶便出门去了镇上。
当她亲手把挂号信丢进邮筒之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
寄了信,楚瑶想着有些日用品因为被江家那些人给用过了,她便丢弃了,没打算拿回宿舍去,所以,她要再去买一些东西。
掏包的时候,楚瑶掏出来一个信封,她这才想起来,这是陆振轩的那个手下给的,她随手装包里了,还没打开看过呢。
鼓鼓囊囊的信封,打开,是感谢信,很官方,楚瑶知道,这是那个叫做程刚的年轻军官写的,陆振轩口述的,他当时伤了右胳膊,应该写不了字。
感谢信里面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让楚瑶以后有困难有需要可以找他,他一定竭尽所能帮她。
楚瑶点了点头,把信塞回包里面,之后她又打开信封看了看,果然如她所料,信封里面有几张布票,粮票,还有一张电器购买劵。
楚瑶一笑,只觉得这男人也是真大方。
这年头,搞一张电器购买劵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呼~”
有脚步声靠近上来,楚瑶还没有来得及闪身避开,就有人从她手里将信封夺了去。
“抢劫?”楚瑶瞪大眼睛看着那跑走的年轻人,她立刻一声喊,拔腿就追了上去,一边追,她一边喊着:“快帮我拦住他,他抢劫!”
楚瑶虽然干活不行,细皮嫩肉的,但是,她跑步速度快。
之前在初高中的时候,她每每体育比赛都能拿奖的。
街上的人不少,但是,那抢劫的跑太快了,好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年轻的混混跑进了一个胡同,却站定,转身对着楚瑶笑着。
此时,从另一边的胡同里又走出来两个年轻人。
三人都穿的流里流气的,他们嘴角叼着烟,露出的胳膊上有青色的纹身。
楚瑶紧紧捏着背包带子,冷冷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听说,你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家里有钱是不是?绑了你,跟你父母要个千儿八百的,应该没问题吧?”刚才抢了楚瑶的年轻人笑嘻嘻的朝着楚瑶走过来。
楚瑶一步步往后退,但是,她的后面两个混混已经堵住了退路,两边是高高的院墙,这让她很懊恼,后悔没有让余美珍一起陪着上街来。
“是有人故意让你们来的?”楚瑶的脑海里翻腾了一下,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楚瑶看到那个年轻军人把一袋子水果给了秦真真,还给了她一个信封,若是没猜错的话,信封里面是感谢信和布票粮票,上辈子,秦真真突然跑去县城扯了两块很漂亮的花布,回来的时候跟知青点的人说,是有人追求她,给她送的。
现在想来,有些时间线是重合的。
秦真真再一次意外地遇见了前来感谢楚瑶的军官小哥,截取了她的东西,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位同志,是找我吗?”一念及此,楚瑶立刻拨开众人,大步走到年轻人面前,道:“我们见过,昨晚在泥石流现场。”
“是啊是啊,昨晚我们见过的,我是来给你送感谢信和礼物的,这位秦真真同志说是你闺蜜,她让我先把东西给她。”年轻人耿直,直接从秦真真手里将东西都拿了下来,递给了楚瑶,他冲着楚瑶笑着道:“我们队长醒来了,医生说幸好提前做了抢救措施,不然的话很危险,所以,队长让我来特地感谢你的。”
“哎呦,这水果还用包装的呢,可是精品啊!”
“那信封里面,是钱吧,啧,部队的人就是有钱。”
“队长?那边防大队的队长?西北狼陆振轩?”
村民们炸开了锅一般议论起来,众人盯着楚瑶手里的水果和信封,就恨不得把这些东西给收他们眼睛里面去。
楚瑶大约听到了“陆振轩、帅、富二代......”等等美誉。
陆振轩?!
楚瑶记得的,上辈子,秦真真一直追求的那个军官,就是陆振轩。
那时候,由于满脑子都是江源,都是帮着江家好好过下去,致富,所以,对于什么西北狼,第一帅陆振轩,楚瑶都没有兴趣知道,她更觉得,那人距离她很远很远。
哪怕是她救过他,对于楚瑶来说,也不过是路过,举手之劳,没什么好说道的。
楚瑶舔了舔嘴唇,想着昨天为了救人,她给陆振轩做的人工呼吸,那嘴唇冰凉,却柔软......
这是她的初吻啊!
上辈子她甚至因为初吻用在救人上,而觉得愧对江源,在新婚夜将这事儿还告诉了江源,也因此,在后来被江源拿来折辱她,说她早就水性杨花,说她早就跟别的当兵的睡了......
看着手里的水果和信封,楚瑶隐隐地有一种感觉,这辈子,他们......或许可以再见的。
“救人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再说了,陆队长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楚瑶看着年轻官兵,道:“让陆队长好好保养,让他再检查一下肺部,可能吸入脏水之后会引起肺部炎症,还有,告诉你们家陆队长......”
楚瑶凑近那个年轻的军官,小声道:“我在他腰间摸到了伤,让他注意腰伤,别落下后遗症,不然的话,怕是会影响将来的幸福生活。”
不得不说,秦真真其实长得很好看。
妖娆妩媚的,从下乡来之后这两年里,追求秦真真的也不少。
只是,这女人还挺聪明的,跟谁都不确定关系,总是保持着暧昧。
楚瑶觉得,这世上啊,女追男隔层纱,上辈子陆振轩被秦真真那么火热的攻击,两年时间都不为所动,或许,就是因为那陆振轩腰间的伤,伤着肾脏了?!
“呃......”年轻的军官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楚瑶没有再管这年轻军官,她转身回到院子里,看着江家母女,道:“当着大家的面,我现在要说清楚几个事情,第一,我这几天还会回来,是为了收拾好我的东西,加上跟江家讨要属于我的东西;第二,江源欠我的两百块钱,三天内还清,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后如果我见不到钱,我会去告江源,告江家;第三,我和江源,到此为止!”
其余的不多说,她也不想解释她和江源并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嘴都没有亲过,拉手都是很少很少的,偶尔的触碰,都让她觉的不太舒服。
上辈子她只以为是她的家教和矜持,后来当他们新婚夜江源喝了许多酒,强行与她发生关系,楚瑶只觉得当时疼痛难忍,她发现并不是如村里那些女人八卦的那么飘飘欲仙,她反而觉的,上辈子每一次都是一种煎熬。
“你们听听,这是什么话,和我们江源没有关系?江源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啊,他不当老师出去,就是为了说要给你一个体面的婚礼,你,你这没良心的呦!”李翠娥拿出她的杀手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喊起来:“我的儿啊,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呦......”
楚瑶没搭理她,而是拎着东西回了房间,她要继续收拾整理。
当初搬过来的时候,江源让她和自己住在一起,她硬是没同意,甚至江源强行抱着她,都被她严词拒绝掉了,无奈,江家便将这一间杂物房间收拾了一下给她住,矮小,憋闷的小房间,愣是被她精心装修成了一个很温馨的小窝。
再一次走进连进门都要低下头的房间,楚瑶只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恋爱脑绝症了。
床是用碎石头垒起来的,高低有些不平,晚上睡觉她都不太敢有大动静,就怕床塌了。
不过,床上用品倒是漂亮的,小粉花的床单被罩,全棉的,包括书桌上的布,她都要打包带走的。
村民们本就干了半天活儿,饿着肚子呢,本来想看热闹的,结果,这热闹看着好像也没多大劲,李翠娥素来喜欢撒泼打滚,为了田地沟渠啊,为了路过薅别人家的瓜果被逮住了啊,她只要往地上一坐一躺,事儿就能解决。
看多了,大家也都烦了,于是,一个个的背着锄头铁锹回家去了。
江家的这一天,鸡飞狗跳的。
李翠娥一个中午都在骂骂咧咧,摔盆子摔碗,但是,楚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她无言以对。
“还钱,不然我告你们家诈骗,骗我钱财!”楚瑶晃了晃手里的信纸,上面确确实实是江源的字,李翠娥大字不识一个,是个文盲,但是,江秋菊却是个初中生,她凑近了想抢,却被楚瑶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哼,我要写信告诉我哥,说你欺负我们!”江秋菊捂着胀痛的脸,不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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