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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谋定而后动结局+番外小说

笔下不生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吃过晚饭,周严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拨号的铃声才响一遍,电话就被接起,里面传来老妈熟悉又带着焦急的声音:“阿严,是你吗?你在哪呢?没事吧?”老妈这一连串的问话,让周严藏在心里,不愿意,不知道如何表达的亲情一下子就涌出,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深呼吸一下才说:“老妈,是我啊,我没事,就是一点工作上的误会,已经解决了!”“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干嘛不回家?你可别骗我,我告诉你,这几天可把我和你爸急的够呛!”“哎呀,老妈,真没事,是有人举报我们领导,组织上找我了解情况而已,我一个跑腿的,能有什么事啊!”“真的?老妈依旧半信半疑,找你了解情况也不能谁也不告诉啊,你们单位的汪主任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们又是登寻人启事又是报警的,哪有这...

主角:周严宋进辉   更新:2025-01-05 1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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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的其他类型小说《官途:谋定而后动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吃过晚饭,周严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拨号的铃声才响一遍,电话就被接起,里面传来老妈熟悉又带着焦急的声音:“阿严,是你吗?你在哪呢?没事吧?”老妈这一连串的问话,让周严藏在心里,不愿意,不知道如何表达的亲情一下子就涌出,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深呼吸一下才说:“老妈,是我啊,我没事,就是一点工作上的误会,已经解决了!”“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干嘛不回家?你可别骗我,我告诉你,这几天可把我和你爸急的够呛!”“哎呀,老妈,真没事,是有人举报我们领导,组织上找我了解情况而已,我一个跑腿的,能有什么事啊!”“真的?老妈依旧半信半疑,找你了解情况也不能谁也不告诉啊,你们单位的汪主任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们又是登寻人启事又是报警的,哪有这...

《官途:谋定而后动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吃过晚饭,周严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拨号的铃声才响一遍,电话就被接起,里面传来老妈熟悉又带着焦急的声音:“阿严,是你吗?你在哪呢?没事吧?”

老妈这一连串的问话,让周严藏在心里,不愿意,不知道如何表达的亲情一下子就涌出,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深呼吸一下才说:“老妈,是我啊,我没事,就是一点工作上的误会,已经解决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干嘛不回家?你可别骗我,我告诉你,这几天可把我和你爸急的够呛!”

“哎呀,老妈,真没事,是有人举报我们领导,组织上找我了解情况而已,我一个跑腿的,能有什么事啊!”

“真的?老妈依旧半信半疑,找你了解情况也不能谁也不告诉啊,你们单位的汪主任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们又是登寻人启事又是报警的,哪有这样做事情的!”

眼看老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周严心里汗了一下。赶紧插嘴道:“老妈,这人家纪委是有办事程序的,现在不是没事了嘛,我们领导也没事,是诬告。而且这次领导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这不,现在来沪市开会都带着我呢!”

“真的?那你现在出差去了沪市?”老妈还是不太相信。

“嗯,公司的事情,走的比较急,而且老妈,我们领导和我谈过话,这次他接任总裁的话,还会带着我,职务也能提一提!”

不得已,周严只好使出忽悠的绝招,防止老妈继续追问。

周严知道,自己的爸妈就是非常典型的中国式父母,他们心疼孩子,关心孩子,但通常不会表达或者表达的方式有问题。

孩子在外面有了成就,他们开心,骄傲,孩子在外面遇到挫折,受了委屈,他们也会焦急,担忧,但这种焦急,担忧往往是通过数落,责怪的方式表达。安慰什么的,基本不可能。

这也使很多像周严这样的人,从小就养成了对父母报喜不报忧的习惯。有了好事,就添油加醋的告诉父母,遇到困难,就自己扛着。

这并不是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子女遇到困难,他们会竭尽所能的提供帮助,但责怪和抱怨也是一样不会少,说你是为你好,这就是他们的思维定式。

果然,老妈的注意力被周严成功的带偏了:“是吗?那可挺好,跟一个好领导,能少走很多弯路呢!那你出差要几天啊?连家也不回,换洗衣服也不拿。。。。。。”

周严笑着,静静的听着老妈在电话里唠叨,没有不耐烦,只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

终于,老妈的唠叨被打断,电话中传来老爸的声音:“你好好工作,稳当一点,别听你妈妈说的那些有的没的,还有啊,纪委那边找你了解情况,没给你吃什么苦头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个配合调查的,人家又不是要调查我这个小职员!”周严赶紧说。

“老爸,你还好吧?”周严脱口而出,又问了一句。

老爸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紧接着笑骂:“混小子,我有什么好不好的,别和我在这打岔!”

周严也笑,笑自己的情不自禁,笑可以重来一次,真好。

结束和父母的通话,周严有点犯愁,自己现在这样子,还真的不能马上回家。否则被爸妈看到这些伤,他们一定是会担心好久,也一定会唠叨很久。

到了八点左右,查房的夜班医生刚刚离开,门就又被敲响,接着走进三个人。

第一个人进门就说:“小周同志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第一时间通知单位呀,你看看。。。。。。!”

大腹便便的矮胖子,稀疏的头发,永远眯着眼看人,西装里面穿着自以为很洋气的,衣领绣花的衬衫,周严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公司负责海外部门的副总裁,也是李青山的对头,唐万兵。

后面一男一女两个人倒不认识。

穿着风衣,戴金丝眼镜,板着脸的男人,明显的带有机关气。

所谓的机关气,就是指那些长期在机关工作的人,往往会有一种与平常人不同的气质,说的好听点,就叫做沉稳内敛,说的不好听,就是刻板,严肃。

以前有位很知名的作家,在访谈中说起自己在机关工作十几年的经历时,曾经开玩笑的说,机关气和风尘味一样,一旦沾上就很难去掉,也很难遮掩。

后面的女人,四十几岁的样子,干干瘦瘦,其貌不扬,却一脸的戾气。用手里拎着的帆布包把病房门撞上,然后就用三角眼冷冷的盯着周严看。

“哎呀,唐总啊,您怎么来了!”周严嘴里说着,做出想坐起身来又力不从心的样子。

唐万兵走过来,用胖胖的手按住周严:“快躺好,不用起来!”

周严和唐万兵斌不熟悉,甚至可以说算是很陌生。公司上千号人,作为公司高层的唐万兵哪里会注意周严这种小虾米。

双方有限的几次交集,也不过是周严去李青山办公室送材料时,恰巧唐万兵在和李青山谈事情。

事到如今,唐万兵是很后悔当时草率的决定拿周严当突破口的,本以为这个青涩简单的年轻人,是个会让李青山忽略的弱点,结果如今倒成了自己不得不应付的大麻烦。

周严对唐万兵的到来并不意外,只不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按照周严的判断,以唐万兵的城府以及他家里的势力,即便是最后妥协,也应该是挣扎一番之后的事情才对。

周严心里有了警惕,这家伙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看到周严用眼睛看另外两个人,唐万兵顺势介绍:”小周呀,我这次来呢,一方面代表公司看望你,另一方面呢,也是受人之托。

说着给周严介绍:“这位是和你有些误会的宋检察长的亲哥哥,省财政厅金融企业管理处的宋进光处长。”

又指着干瘦的女人:“这位是看守所蒋指导员的爱人,离山司法局的刘丽刘主任。”

周严一听,脸色就阴沉下来。这几个人凑在一起来,有什么企图?


第一章 在警车上醒来

千禧年,深秋。江省省会桂城市的环城公路上。

“醒醒,还睡着了,心挺宽啊!”周严感觉脑袋被人猛推了一下,略带迷茫的睁开眼睛,傍晚的夕阳透过车窗,让他又是一阵恍惚。

想抬起手揉揉眼睛,才发现一副冰凉的手铐紧紧的拷在手腕上,两只胳膊也被人从两侧抓着。

扭头看,左侧黑瘦刀子脸,眼神阴鸷的人,宋进辉,明水区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刚刚就是他把周严推醒的。

居然真的重生了?还是在做梦?看着宋进辉的脸,周严心里狂跳。

上一世,自己就是毁在这个人手里,让自己从江省大型企业临海集团的副总裁特别助理,变成阶下囚,后来多年,几经起伏,才勉强挣了点身家,早早当起了咸鱼。

现在居然重回当年,而且还是回到了自己被送进看守所的路上,开什么玩笑啊。

“别装呆,不把问题说清楚,混不过去的。”右边稍微年轻点的人说。

张军,宋进辉的狗腿子,说起来还是自己的高中校友来着。

好多记忆慢慢清晰起来。

周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乱。

“这是去哪啊?”周严试探着问,张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怕成这样啊,你拿钱的时候没怕吧?我们这是送你去疗养院,别紧张。”宋进辉一脸的不屑。

车子转过弯,周严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过江大桥,果然,这是去离山县的路,上一世,他们从公司楼下把自己带回检察院,只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在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下,秘密把自己送到了离山县的看守所。

而自己,不但缺乏社会经验,而且很怂,经不住他们哄骗和号子里犯人的整治,第三天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说了个遍,还妄想着能把自己洗脱出来。

结果就是不但自己丢了前程,坐了四年牢,还坑了赏识自己的领导。

领导虽然后来也到了厅级干部,不过因为自己的背叛,中间沉寂了三年,错过了升迁的大好时机。

周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快速的整理着思路,接下来的应对,决定着重来一世的命运。

不能怂,不能苟,其他。。。。。

转过一个小公园,远远看见水泥围墙包围的四层小楼,离山县看守所已经到了。

铁门前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带着两名背枪的武警已经在等候。

看守所的指导员蒋天,这个名字一下子蹦进周严的脑海里。又是一个仇人。

车子停下,宋进辉说了句“看着他,我先下去说一声。”然后下车走向那几个人。

周严看着宋进辉和蒋天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知道他们是在商量怎样收拾自己。

还没想好要不要直接在看守所门口就闹一下,车门已经被打开,一名武警战士伸手粗暴的抓着衣服把周严拖下了车。

“枪兵”,这是看守所的犯人,或者说犯罪嫌疑人对这里武警战士的称呼,周严一下子就打消了在大门口闹的念头。

这些“枪兵”是不会和你讲道理,也不会和你讲法律的,他们只执行命令,你敢反抗,他们就敢往死里收拾你,你敢跑,他们就敢开枪,毫不犹豫那种。

现在周严只希望自己还会被关到上一世那个号房,那样就还会遇到自己的两个“老朋友”。

“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把我送到看守所来?”

虽然知道没有用,周严依然质问道。

至少要表明自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法盲,尽管普通人通常对这些办案流程之类的事情是真的一无所知。就像以前的自己。

“找你自然是因为你有问题,我们检察院有权留置你48小时,至于留置地点,也不是你能选择的,态度端正点,别以为自己懂点法律就不得了了。”宋进辉边说边掏出钥匙,把周严的手铐打开。

然后回头故意大声对蒋天说:“人先交给你们,我明天来补手续”。

张军过来,把周严口袋里的手机钱夹烟这些掏出来,又把鞋带和腰带解下,随手扔进他们的车里。

“先随便找个号子扔进去,别在门口搜身了!”宋进辉把手铐拎着,对蒋天说。

在2000年,法制建设还远远没到二十年后那样完善,在司法体系内,越是基层,越是胆大妄为,尤其是像宋进辉这样掌握权力的人。

一个枪兵用枪托狠狠砸在周严的肩膀上,把他砸的一个趔趄。

周严忍着痛咬牙没吭声,他知道这种时候,靠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只要你们不能把我玩死,老子这次一定玩死你们。

周严一边装作配合的往前走,一边不经意的用手碰一下西装侧面。

硬硬的触感,西装内口袋的那包烟还在,周严暗暗松口气,这可是保护他今晚别挨揍的好东西。

蒋天带着他从侧门走进院子,过小楼门岗时,负责检查和交接手续的两个警察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这几个都是隐形人。

真他妈黑!虽然经历过很多事情,对此早就看透的周严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

上到三楼,穿过两道铁门,在走廊中间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

还好还好,依然是这个号子。11号监舍。

“背靠墙站好,进去老实点,别扯用不着的懂吗?”蒋天在手里一大串钥匙里翻检着。

沉重的铁门打开,“干部好!”犯人们喊着,很有精神的样子。

看守所里,犯人们把狱警称为管教,正式场合叫干部,有职务的一定要称呼职务。犯人之间,每个号子有一个“头儿”,官方称呼叫安全员,通常被叫做“带班的”。

“谁是带班的?你们号子加一个!”蒋天朝着里面说。

“报告蒋指,我是。”站在最靠门的一个壮汉探出光头,一脸的要死不活。

陈文涛,这个上辈子一起蹲了大半年号子从而成为朋友的家伙!

周严抽了抽嘴角,忽然有点想笑。

周严注意到蒋天明显皱了皱眉,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新来的不懂事,你给我好好教教规矩,别瞎搞!”

“你犯了什么事儿,都和我们这里无关,进了这里,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听的懂人话不?”蒋天盯着周严,阴恻恻的问。

周严老老实实的点头,现在不是和你杠的时候,咱们走着瞧,到底谁是龙,谁是虎。


周严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内。

看看窗外,青朦朦的天色,应该已经是凌晨时分。

昨晚周严本来是没有晕的,在看守所门口,车子被拦停下来时,听见表姐焦急的声音,还有一个自称是市委秘书长的人在和警员交涉。

这让周严彻底放松下来,虽然不知道表姐怎么会和市委秘书长扯在一起,但起码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没事了。

精神放松下来,才觉得身上到处都疼,尤其是后脑勺,像是有人把木楔子敲进去一样,炸裂般的疼。

昏昏沉沉的到了医院,被推进处置室时,听见表姐在问医生情况,很激动的样子,然后一个穿警服的人走进来,看警衔,一级警督,应该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然后就昏睡过去,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是,帮自己脱裤子的小护士还挺漂亮,这波不亏。。。。。

哎呀我艹,周严猛地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坐起来,要去掀被子,才发觉两手的大拇指都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稍微一活动就钻心的痛。

忍着痛,周严用小手指勾着被子掀开,费力拉下裤子,借着灯光仔细观察了一番自己的宝贝,大腿根和内侧有两块电击形成的紫斑,宝贝虽然蔫头耷脑的,但看不出什么异常。

“妈的,我记得这里就被电了一下啊,怎么会有两块紫斑,不是被这帮孙子搞废了吧?”周严在心里嘀咕。

还是去撒个尿试试功能吧。周严心里想着,费力的挪动屁股,准备下床。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探进半个身子,看到周严坐在床边,赶紧走进来,笑着招呼:“你醒了啊,感觉还好吧?”

周严也笑了下:“哎,行了,想去下卫生间,呃,不用喊报告吧?”

年轻的警员笑着过来扶周严:“不用不用,领导就是交代我在这看你的情况,等你醒了好汇报,可没说是让我看着你。”

帮着周严穿上拖鞋,又说:“县医院条件差,卫生间在外面,你得坚持一下,听我们领导的意思,是等你醒了就转回市里去,毕竟条件好点。”

还有,你姐姐就在医院附近的宾馆住,让你醒后能说话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她。“咂咂嘴,又补充了一句:”你姐姐可真厉害,把我们主任问的哑口无言,直接跑了!”

周严也跟着笑了,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姐确实是个泼辣的,不过对自己是真的好,前世自己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亲戚里面,也只有这个表姐没有嫌弃过自己,拿自己当亲弟弟一样。

周严在小警员的搀扶下,一边吃力的挪着步子,一边自嘲:“我姐再厉害,也比不了你们穿制服的啊,我这莫名其妙的就被关了好几天,还尝了遍十大酷刑,到哪说理去!”

“哈哈哈。”小警员被逗笑了,这边的人瞎搞,市局里可不会有这种事,现在抓的多紧啊,别说打人,态度不好都被投诉的。”

还是年轻啊!周严心里评价着,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卫生间出来,洗完手,周严站在洗手池前认真的照了照镜子,这还是重生回来,第一次从镜子中看自己的样子。

乌黑浓密的头发,可惜上面有几处被电棍电的焦糊,年轻的脸庞,显得有些憔悴,脸上还贴着块纱布。

作为一个生活不怎么精细的男人,上一世就很少照镜子,此刻看着镜子中年轻又略显狼狈的脸,周严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但还是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的事实。

回到床上,小警员问:“你要打电话吗?可以用我的电话。”说着就掏手机。

周严赶紧表示暂时不用,自己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其实周严是想到,自己根本记不得表姐的电话号码,别说表姐,现在的自己,连家里的电话都不记得。

重生前,大家已经习惯了微信发消息打视频,偶尔用电话,那也是要翻通讯录的,几乎不用特意去记电话号码了。

重新躺下,实际已经没有了睡觉的心思。接下来该怎么办,重新来一回,自己能做什么,又能做到什么,这时候才真正有了思考的必要。

在心里把千禧年后的记忆捋了捋,周严悲哀的发现,除了一些大趋势,大事件,自己并不没有什么能逆天改命的筹码。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啊,低配版的重生者,不但没有金手指,也不记得什么彩票号码之类的快速致富秘籍。更不会什么领先时代的黑科技知识。可见普通人,即使重新来过,依然还是要靠自己去奋斗。

好在自己至少知道很多事情的正确发展方向,不至于错过风口。这就足够了。

而且,这一次,不会再像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同龄人一样,天真的把驰骋商海,做个商业精英当做人生的奋斗目标。

说起来可笑也可叹,他们这代人年轻的时候,赶上国内经济开始高速发展,民营经济兴起,尤其是互联网的造福神话层出不穷,很多和周严一样的年轻人,不屑于去体制内熬资历,认为不但工资低,而且也实现不了人生价值。

这个年代,自主创业是大学生们眼中的最佳选择,稍差一点的,不是出国,也是要去外资企业历练,像周严这样选择国企的,都属于没有追求的一类人。

这和十几年后,GW员招聘,动辄上万人抢一个岗位的盛况简直天壤之别。实际上,体制内岗位开始受到青睐,要等到八年后,国家大幅度提高公务员工资和福利待遇,并且公积金制度在全国内推行时,人们才又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体制内。

可惜那时候,周严这代人已经无法回头,除了感叹造化弄人,只能继续咬牙干活,接受既定的命运安排。

这一世,利用优势,在体制内做点事情,掌握权力,不说什么造福百姓吧,至少可以让宋进辉之流,少一些祸害人的机会。周严再次明确了自己的奋斗目标。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嘛,周严念叨着,再一次沉沉睡去。


时间在很多时候,是有弹性的。你在幸福,快乐的时候,它就会变得很短暂,比如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

而在你焦躁,痛苦的时候,它又会变得很漫长。比如你在等人。

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时间会变得忽快忽慢,你根本分辨不出一瞬间和一个小时之间的交替规律,只能在麻木中接受这种错觉。

比如现在的周严。

一开始遭到殴打折磨,周严感觉时间好漫长,挣扎中甚至能够感觉到电流进入身体后奔跑的路径。

先是神经痛,然后这种疼痛才会传给身体。时间拉长到周严似乎能够感觉到两者之间的交替。

周严的意识中,自己大概忍耐了几个小时才叫喊出声,其实这种无声的忍耐,不过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挣扎,哭喊,痛骂,当他们以为周严已经服了,停下来时,周严又再次开始痛骂,然后是下一轮的挣扎,哭喊,痛骂和更凶狠的折磨。

周严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文艺作品中的硬汉。

其实能让人超越肉体承受极限的,只有宗教和主义。周严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是不可能有什么主义或者信仰来支撑他达到这种境界的。

周严咬牙坚持着,除了无可奈何外,就只有心中坚信这种忍受可以给自己换来更多的回报。

所以他也哭喊,也求饶,但绝不会按照宋进辉的意思说哪怕一个字。

终于,这几个人也累了,宋进辉擦擦脸上的汗:“小比养的嘴还挺硬,先歇一会儿,哥几个抽支烟,顺便把电棍充上电,感觉快没电了。

张军赶紧从包里拿出几包中华,分给蒋天和治安队来帮忙的两个人。

治安队的一个人接过烟却没去休息,坏笑着又拿过一根电棍炫耀道:“你们这就没经验了吧,这小子现在,身体里已经积累了不少电,听说每多电十分钟,疼痛感就会加一倍。但要是现在停下来,让他的精神放松的话,他身体里的电流很快就会消失了。”

说着打开电棍,在周严头上点了两下,然后拿开,才接着说:“要一直让他处于紧张状态才行!”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军恭维道:“干这个还是你们专业,我们这种坐办公室的,看的多,没什么机会自己动手,经验不足”

周严感觉身上到处都像针刺一样疼,背铐的双臂早已疼到没了知觉,趁着他们停手,努力的动了一下腿,脚镣摩擦着脚踝,传来阵痛,让他确定自己的脚还在。

蒋天看着周严,骂道:“不是说劳改队最牛逼的能挺过六根吗?你小比也不行啊,四根还没用完,你都快死了呀!”

“行你马勒戈壁!”周严哑着嗓子骂。马上又挨了狠狠一脚。

“整吧,你们他妈的今晚要是不整死我,以后我就整死你们,艹你们妈的!”

后面有人用电棍狠狠的抽在周严背上。

周严闷哼一声,尽量把自己蜷缩起来,让脸离开地面,大口的喘气。

他知道自己要积存点力气,这样下去,自己必须要找机会拼命了,长痛不如短痛。

“行了,你们别打了,我服了行吧,宋检,你想让我说什么,我配合!”周严说。

“哟,是不是真的服了啊,你个小比养的,今晚上可是服了好多次,玩我呗?”宋进辉走过来,用脚踢了踢周严的头。

“这次是真服了,我感觉自己挺不过再来四根电棍,我服了!”周严尽量让自己说的诚恳一点。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宋进辉蹲下,抓着周严的衣服把他拉得坐起来,一手捏着周严的脸,另一只手抬起来,准备再给周严一个耳光。

周严的眼神忽然凶狠起来,让宋进辉心里一惊,刚想开口骂,周严猛地一挺身子,把宋进辉撞翻在地上,张开带着血的嘴,一口咬在了宋进辉脖子和肩膀连接的地方。

身后治安队的人反应很快,立刻扑过来,抓住周严被铐着的双臂猛的往上拉,嘴里骂着:“你他妈的翻天了,敢袭J!给我松开!”

宋进辉疼的大叫,也本能的用拳头猛击周严的头,嘴里胡乱的骂着。

周严嗓子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死死地咬住宋进辉的脖子就是不松口,任凭身后几个人拉扯。

“拿电棍电他!”宋进辉咆哮着。

治安队的一个捡起地上的电棍,猛地捅在了周严的裤裆上。

周严大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全身都僵了一下,感觉下身一热,周严知道自己小便失禁了。

愤恨,羞怒让周严也失去了理智,身子猛地一拱,又咬在了宋进辉的脸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汽车引擎声以及巡逻道上枪兵的喝问声。

一个声音传来:“市局的,快开门!”

房间里的人一下子都停了手,只剩下宋进辉还在踢打叫骂。

隐约有汽车的大灯光透过窗子的毛毯照进来,紧接着有人有力的敲门。

“我是桂城市公安局赵跃进!现在命令你们马上把门打开!”

周严心里一松,趁着宋进辉也愣住的空档,把心一横,用尽仅剩的力气,爬起身,低头撞向早就看好距离的墙壁。

这也是陈文涛教他的“最后一招”。

别拿电影那些当真,我和你说,你只要别傻比似的去撞墙角或者桌子角,肯定撞不死也撞不傻,连晕过去都不太容易,人嘛,对自己都狠不起来。这是本能!哥哥我以前搞过,想撞出血都难,最多撞个大包!“当时陈文涛洋洋得意的说着,一脸得意。

“嘭”一声,周严撞在了墙上,脑子一阵发晕,再次摔倒。

尼玛,真的连装晕都很难。周严躺在地上暗骂。

“把门给我撞开!”外面有人说。

紧接着,一声巨响,门被暴力撞开,冲进来的人把正要去开门的蒋天也撞翻在地上。


接下来的三天,周严和杨春光都忙的团团转。

白天开着车在板桥镇看地,把—些适合的地块记下来,能找到联系人的,先接触—下。

在有可能拿下的地块中在选出大小在三十亩左右,不太引人注目的划为重点。

在第三天,当他们和—个防火板材厂的老板看地时,—辆桑塔纳停在不远处,—直到他们离开。

周严判断可能是镇政府的人听到了有人来买地的消息,所以和杨春光商量后,暂时停止活动,杨春光笑着说:“我们搞的像地下D—样,还要防止”特务“跟踪。”、

。。。。。。

歇下来,周严便开始写关于临海集团未来发展计划的建议书。这也是经过这段时间思考后,决定做的—件事。

要想真正搭上李青山这条船,借助临海集团这个平台,让自己进入体制内,真正重要的 ,还是要显示自己的才 能,其他的都只能算是辅助手段,

让别人觉得你有用,好用,甚至不可或缺,永远是职场中最稳定的成功途径。

每个集体中,处于上层的管理机构,都是斗争最复杂,最暴露人性的地方,其复杂程度—般与这个集体的规模成正比。

因为其中的利益足够大,而管理机构又只会是—小撮人,在很小的范围内争夺很大的利益,就别指望什么道德水准和自我修养了。

能起作用的,只有法律和来自更高层级管理机构的威慑。

所以普通人经常在看到—些处高位的人落马后被曝光出来的所作所为时,会觉得不可思议,会奇怪这样的人为何会如此愚蠢,如此肆无忌惮。

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你以为他们的日常是心系天下,但实际上,他们只会心系几个人。几个可以影响到自身欲望,利益的人。

跨越阶层很难,因为身处下层的人,需要努力,需要知识,需要情商,还需要不错的运气,而高阶层的人,往往只需要保持—点清醒就可以。

周严有信心自己的这份建议能得到李青山的认可。倒不单纯的因为这些建议是曾经的历史验证过,而是确信即将接任总裁的李青山,现在急需—个能让领导认可的“投名状”。

首先就是建议临海集团主动入股桂城地铁集团。桂城的第—条地铁线今年就要开工建设,这个从预立项到正式立项,到开工建设足足经历了十年的项目,可谓是—波三折,命运多舛。

直到现在,虽然地铁集团成立已经—年多,但除了中央拨付的百分之七十资金,其余需要地方自行负担的还没有解决。

包括临海集团在内的,几乎所有的省属市属国企,都不愿意把巨额资金投入到这个很难盈利的公共设施项目上。

以此刻人们的眼光,是无法预见到日后,—条地铁线会对附近土地和房价产生怎样巨大的影响的。

地铁运营当然很难盈利,即使盈利,也需要—个漫长的周期。但入股地铁集团,政府预先拨划的地铁沿线土地,就足够在不久的将来,让临海集团吃到饱。

事实上,国内绝大部分城市的地铁建设,在早期都是政府热情很高,企业避之不及的状况。所以—般都是拖到最后,由地方政府用财政来托底。这样的情况—直持续到06年左右,得益于房价的飞涨,各地地铁集团才变成香饽饽。

主动入股地铁集团,相当于为江省和桂城市解了燃眉之急,无论对李青山个人还是整个临海集团,都是—个非常好的表现机会。

第二个建议是由临海集团主动提出兼并重组几家长期亏损的省属企业。包括建工集团,纺织集团,装饰工程集团。

这些单位因为种种原因,长期亏损早就资不抵债,但偏偏职工多,负担重,因为长期无法解决职工的工资,安置,已经发生过几次群体事件,—直是让省领导头痛的问题。

但这些企业又有着同—个现在还不被人重视的共同点---都有大量的土地资本。而且其中不乏黄金地段的闲置土地。

临海集团最大的优势在于拥有极为充裕庞大的自有资金。作为—个有着三十年历史的政策型窗口企业,靠着稳赚不赔的国家项目,早就积累起巨额财富。

但历任领导层,都是保守经营的思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按部就班的赚钱,按部就班的存在银行吃利息,按部就班的服从领导安排,把钱拿去给政府救急。。。。。。或者救穷。

单单历年被安排拆借给其他企业,结果无法收回,最后只能核销的呆坏账—度达到百亿的规模。

从这—点来说,临海集团就像地主家听话的傻儿子。自己不会花钱,就听父母的安排,把钱给不争气的其他兄弟用。

以至于直到周严重生前,临海集团依旧没有改制,虽然按照做大做强的精神,也兼并了纺织集团这些企业,但那已经是10年之后的事情,

这些单位最具有价值的土地,早被政府收回,临海集团除了得到—个江省规模最大国企的虚名,什么好处也没有。

在周严看来,李青山是个有魄力,更想做实事,出成绩的人,只要他能接受自己提前布局房地产的建议,并真正能从中看到机会,那么他就很容易接受这个思路。

。。。。。。

边想边写,还要查阅很多资料来支撑自己的观点,周严发现自己的知识储备,远远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多。

而且,自己懂和让别人懂,真的是两码事。

好在高校扩招和取消福利分房这两个政策已经开始施行,房价会上涨,房地产会成为赚钱的行业,已经成为共识。

尽管此刻还没多少人能预料到,即将迎来的是魔幻而疯狂的二十年。

和杨春光—起看地,跑图书馆查资料,周严每天瘸着腿早出晚归,回到家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忙的不亦乐乎。

这让习惯晚上工作,早上睡懒觉的岳晔,陆嘉琪经常忘记房子里多了周严这个人。

。。。。。。

“以前总有人说,女人私底下,比男人流氓的多,我特么的还不信!原来真的是这样。

每次周严听到她们叽叽喳喳的聊着私密话题时,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我在冥思苦想天下大事,你们在房门外聊玩具的长短粗细,这真的好吗?”

你们聊这些问题,难道就不能体会—下我的感受?就不能喊我—起讨论?

。。。。。。

在她们聊到最劲爆的时候,忽然开门走出去,目不斜视的装作去卫生间,这也是近几天周严的恶趣味之—。

“小弟弟,是不是又偷听我们说话?”陆嘉琪会恶狠狠的问,不过稍显气势不足。

周严目不斜视的从两个色女的面前走过去---我听到了,但我可以强行装成没听到,我似乎承认了,又似乎没承认,你能怎么样?

“迟早有—天打死你!”岳晔威胁。


桂城市宁化路常春藤茶社的一个包间内,临海集团常务副总裁李青山眉头紧锁。

快要下班时,突然接到一个姓石的人打进来的电话,自称是离山县看守所管教,受周严所托说明一下情况。

电话的内容让李春山除了震惊,更有抑制不住的愤怒。在部队时,老婆就经常说,地方上的体制内,关系处理起来很复杂,有些人做事很没有底线。

他一直是不太赞同的,哪里不复杂呢,和平年代,无论是部队还是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政治上要进步,除了能力,哪里都需要拼关系,讲人情嘛。

但这个电话,确实刷新了一下他的认知。这次竞争总裁的位置,大家比工作能力,比工作成绩,比人缘比人品比资历,这是台面上的东西。

私底下,比助力,比谁的关系扎实,也是应有之义。但用违规甚至违法的手段,通过自己身边人,要把自己搞倒,就真的越线了,也很下作。

李青山在脑子里分析着周严这个人。跟在自己身边两年多,平常表现算是不功不过。能力是有的,但没什么城府,又有点心高气傲,所以远远谈不上是自己的亲信。

不然的话,两年多的时间,早就应该是总裁助理,而不是特别助理。

总裁助理,那是正儿八经的管理层,勉强去套体制内的话,算是在科级或者副处了。特别助理嘛,只是个集团内的临时性职务而已。

但这次周严的表现让李青山刮目相看了一把。在没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被秘密抓进异地看守所,普通人惊慌失措还来不及,哪还有别的办法。

这小子短短一天内,居然能让看守所的管教帮着传递消息出来。并且给出了一个处理问题的大概思路。

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真的经过仔细筹谋,还真难判断。

李青山遇到难题时,有个习惯,没思路就先按照直觉做,在做的过程里找关键。

所以他一面让财务总监倒查最近两年的账外资金进出凭证,一面按照周严说的,约见周严的表姐,据说是做媒体的。

牵扯到媒体,就意味着周严的建议是把事情闹大,摆到台面上来。

自己才到地方工作没几年,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集团出问题,就属于把家丑外扬了,上面会不会因此对自己有看法?

李青山思索着,门被敲响,服务生把两个年轻的女孩让进包间。

李青山收拾心情,站起来直接自报家门:“我是临海集团的李青山,周严同志的直接领导,请问你们哪位是周严同志的表姐?”

“我是周严的表姐岳晔,我弟出什么事了?”扎着马尾的女孩上前了一步,语气中透着焦急。

“两位先请坐,周严没什么大事,我们坐下慢慢说。”

待两人在对面沙发坐下,李青山帮他们各自倒了杯茶,才说:“岳小姐是吧,那这位是?”

多一个不相干的人在场,让李青山有点头疼。

两个女孩子听闻这话,就都低头,从包里拿出名片,双手递过来,很职业的样子。

李青山有点措手不及,一边接一边嘴里抱歉:“不好意思啊,出来的匆忙,忘记带名片了。”

其实李青山是带着名片的,但他的本意是以周严领导的身份来和周严的家属谈这件事,这样做就会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而这两个年轻的小姑娘,上来就是这种正式的见面方式,显然是很清楚其中的门道。

不简单的年轻人啊,李青山扫了一眼名片,心里想着。

西司论坛网络科技公司执行总编岳晔

西司论坛网络科技公司运营官陆嘉琪

岳晔接着介绍道:“这位是陆嘉琪,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领导,上午我姑妈就打电话给我,说我弟一晚上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你们公司的人也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家里都急死了。现在又突然接到您的电话,她不放心我,一起来看看情况。”

李青山沉吟了一下道:“你们放心,周严没什么事,不过公司内部出了点问题,牵涉到他。”说着又看了叫做陆嘉琪的女孩子一眼。

一样干练的职业装,眉眼姣好,除了表情有点冷,连李青山都不得不赞叹一下,面前这两个女孩的形象和气质是真的不错。

“李总是吧,你们临海集团我也有点了解,我想以周严的职务,也不会牵涉到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当然,如果您一定需要我回避,也可以。”叫做陆嘉琪的女孩说。

“好吧,确实也不需要保密,事情是这样的。。。。。李青山简要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把关于唐万兵的部分说出来,毕竟是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测。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周严是通过一些途径联系的我,所以我不是很方便现在就插手。周严同志让我联系你,是希望用你们的途径发布一则寻人启事,先造成影响,给对方施压。

当然,周严同志的父母那里,也需要你去帮忙安抚,最好能在稳定情绪的基础上,去派出所报个案。”

两个女孩听完对视了一眼,叫做陆嘉琪的女孩问:“李总,你能确定周严是真的没有问题,检察院的是没有任何正规手续抓的他吗?”

好敏锐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李青山心里再次赞叹了一下。

“这个我可以肯定,两位也知道,我们这种企业,要说一点问题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即使有问题,也绝对不可能牵涉到周严这个层面。况且,也轮不到一个区的检察院来查。不经过正规手续就异地关押,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岳晔看看陆嘉琪,两个然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对李青山说:“李总,麻烦您稍等,我们先商量一下,可以吗?”

李青山笑着点头,站起来帮两个女孩子打开门:“那请两位稍微快一点,毕竟接下来还有一些细节要说一下。”

“嗯,我们很快的,不好意思。”岳晔点头表示知道。


晚上十点半,点名就寝。周严毫无睡意,便主动要求值班。

看守所的监房中,每天晚上必须安排两个人值班,前后夜,每人四个小时。

犯人监督犯人,犯人管理犯人,据说是最科学最高效的。

对于李青山会不会按照自己建议的,去找表姐,周严并无把握。

毕竟上一世,共事的时间也不长,对李青山这个人,远远谈不上了解。

这种不确定性让周严稍微有些焦虑,如果这条路行不通,就只能通过石景峰联系表姐,表姐有个闺蜜是有很大背景的。

此刻,周严并不知道,此刻他想着的那个有背景的人,已经因为他的改变,提前和自己的事情扯上了关系。

夜里两点多,陈文涛起来尿尿,然后甩着家伙问周严:“心里没底啊?有多大把握能闯出去?”

周严苦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真不敢说多大把握。”

陈文涛俯下身低声在周严耳边说了一句:“实在不行可以假装闹自杀!”说完朝周严挤挤眼睛,自顾自的爬上铺板睡觉去了。

周严心里暗笑,这家伙,现在还没有收了性子呢。记得上一世陈文涛洗白上岸,生意做得有模有样,有一次一起喝酒时对自己说:“年轻时混社会,觉得人不狠,站不稳,要敢搏命。后来想搞钱,又觉得富贵险中求。到了现在才明白,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周严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若有所悟。

第二天一个白天都很平静,号子里没有人被提审,包括周严。

晚上七点左右,监房门被打开,石景峰站在门口说:“12号,加个人!”说着,推进来一个獐头鼠目的人。

周严往门口凑了凑,飞快的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然后掩饰着打招呼:“石管又值夜班啊,辛苦辛苦!”

石景峰笑着骂了一句:“你个呆逼,不要烦了!”

周严松口气,石景峰按照说好的换了夜班,让自己不要烦了,是暗示自己电话已经打过了,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只能见机行事。

于是收拾心情,爬上铺板,和陈文涛几个一起看豹崽几个打手给新来的“过堂”上规矩。

长的獐头鼠目的家伙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边,脸上还带着淤青。

一个打手走过去直接抽了他一个嘴巴,喝到:“艹你妈,谁让你站着的,蹲着!”

新来的赶紧靠墙蹲下,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叫什么名字啊,家哪里的?

“黄国华,徽省的。”

“艹,是个外马!”豹崽过去在黄国华头上猛踹了一脚,发出“嘭”的一声。

“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强J。”黄国华声音哆嗦着小声回答。

“哦哦哦!”监房里马上响起了一群人不怀好意的怪叫声。

靠在被子上闭目养神的陈文涛也立马来了精神,一下子蹦起来凑到铺板边上骂道:“都闪开都闪开,老子来盘盘道。”

于是围着的几个打手纷纷避让,露出像待宰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黄国华。

“你是干嘛的啊,徽省人,怎么跑到我们这来搞强J?老实交代!”

“厨师,我在老乡开的饭店当厨师的。”

“哦,那你是把老板娘给干了?”

“不是老板娘,是个帮厨的。”

“是雏儿吗?”

“不是厨子,是下面条的。”

监房里一阵哄笑,周严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大华伸腿踢了一下:“呆逼,涛哥问你那个女的是不是处女,谁他妈的问你是不是下面条的!”

黄国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陈文涛,叫了一声大哥。

马上挨了陈文涛一个大嘴巴,几个打手一拥而上,监房里马上传出黄国华的凄厉的惨叫声。

殴打持续了几分钟,巡逻道上的枪兵跑了过来,朝着里面呵斥:“不许打人,都站起来!”

里面的犯人并不怕这些枪兵,嘻嘻哈哈的停了手,有人朝上面喊:“报告政府,这家伙是强J小姑娘进来的,我们是替天行道!”

枪兵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豹崽走过去,抓着头发把黄国华拉起来,顺手又对着脸狠狠打了几下,才骂道:“你个小比养的,带班的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懂了吗?”

黄国华已经被打懵逼了,鼻血流到嘴边都不敢擦,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我再说一遍,你干的是不是雏儿?”

这回黄国华听懂了,马上回答:“是雏儿,大哥,是雏儿!”

然后就又挨了豹崽一脚:“艹你妈的,你敢说大哥是雏儿?”

黄国华突然跪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大哥们,你们别打了,饶了我吧!”

陈文涛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挥挥手吩咐豹崽几个:“把这个呆逼扒了,到厕所那边让他自己撸,撸两管算过关。”

豹崽几个嘻嘻哈哈的笑着,连踢带打的把黄国华拖进厕所的隔断里。

没一会儿,厕所里传来豹崽夸张的叫声:“这么小,像毛毛虫一样,你还搞女人呢!”

”大哥们,饶了我吧,真硬不起来。“黄国华哀求着。

又是一通响声,大概是黄国华被打倒在厕所里了,不过这次,没敢发出声音。

陈文涛伸手在望着房顶发呆的周严头上摸了一下:“大学生,是不是没见过这场面?”

“也没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可没闲心同情他。”周严笑了一下。

其实,他在坐牢的四年里,见过比这残酷得多的事情,一开始还会觉得太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呢,后来看多了,也就变得麻木。

在那个时候,周严已经开始理解为什么很多医生对待病人时很缺乏同情心,管教们为什么经常不拿犯人当人看。

看的太多了,习以为常,慈悲也好,同情心也好,都是会被消磨掉的。

很多时候,只有自身强大的人,才有慈悲的资格。


晚上,王倩倩跑来找周严。

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病房门口,乌黑的长发披下来,和蓝白相间的衣服映衬出别样的感觉。

小巧挺直的鼻子,笑起来弯弯的眉眼,给人的是文静又带点俏皮的舒适。

小姑娘挥着白生生的手,朝着周严笑:“嗨!小老头,很高兴认识你!”

周严汗,周严瀑布汗,真是搬砖砸到自己的脚,这怎么就成小老头了呢。

“你这手摆啊摆的,是招财猫吗?”周严假装没听到小姑娘对自己的称呼。

小姑娘把手插进上衣两侧的口袋,走到周严的病床前,脸有些红,却很勇敢的直视着周严:“重新认识—下,我叫王倩倩,倩影的倩,不是欠揍的欠。请问这位小老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周严把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放下,重新认识—下,不应该是介绍完握个手的吗,你说完就跑到沙发那边去,是几个意思?

王倩倩回头,正好看到周严的窘迫,咯咯的笑:

“你不是挺能胡说八道的吗,还很会凶人,还很会吓唬人,怎么现在有点老实呢?”

“王欠揍同学,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作弄我,有点说不过去吧?通常人家见到救命恩人,都是纳头便拜,说点什么日后旦有差遣,水里火里,万死不辞啥的,看看你。。。。。。”

王倩倩眼珠转转,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想让我爸爸对你纳头便拜,好啊,我—定告诉他!”

“大妈,咱别闹了行吗,你看看,我为了救你,伤痕累累,你居然恩将仇报?”周严说着,把包成猪蹄的左手举起来示意。

王倩倩又走回病床前,关心的问:“这么严重啊,很疼吧?”

“手倒是不疼,心疼、”周严捂着胸口。

王倩倩白嫩的脸—下子变得像红透的苹果:“你欺负我!”

周严—愣,然后想到昨晚手放在人家小姑娘胸前,还抓了几下的事情,我勒个去,我真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误会啊!

周严赶紧岔开话题:“那个,王倩倩同学,原来你爸爸是我领导来着,你说这世界上的事,有多巧。”

王倩倩不接话,眯着眼睛看周严,似乎下—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周严无奈,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有多少和这样的小姑娘打交道的经验,实在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到底想的是什么。

清清嗓子,周严用郑重的语气说:“你看啊,我确实救了你,也确实那个。。。。。。吓唬过你,至于欺负什么的,我那是被动的,对吧,所以我们扯平,怎么样?”

小姑娘忽然笑起来:“吓唬你呢,周严哥哥,你不要这么严肃呀!”

“不是,你这—出—出的,我是真的晕。还有,你可以叫我周严哥,也可以叫我周严叔叔,但不许叫我周严哥哥,肉麻死了!”

王倩倩俯下身,把脸凑近周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哼,我非要这样叫你!”

“咯咯咯哒,别人还以为你要下蛋呢!”

“好,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你还摸我。。。。。。摸我。。。。。。小姑娘终究不好意思把胸字说出口。

周严躺下来,破罐子破摔:“随便告吧,没人证没物证,我是不会承认的,大不了我辞职,去卖大力丸,你爸是省长也管不到!”

王倩倩在床边坐下,又看着周严笑。

周严心累:“大妈,你有事说事,别傻笑,笑的我心里毛毛的!”

“哼,你肯定连女朋友都没有吧,还三妻四妾二十六个老婆,你连哄哄女孩子都不会,就会欺负人!”

“哄孩子我就会,哄女孩子我就不会。”周严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管,反正你以后要学会哄我!“

“啊!我凭啥要哄你?”

“因为。。。。。。你欺负了我,还因为我是你第二十七个小老婆!”

“大妈,我们能不能正常点交流,这要是被你老爸听到,还不把我活吞了!”

“那我做你女朋友吧!”

周严要疯了,只好又坐起来:“你看,我们把这件事捋—捋,什么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那都是万恶的旧社会才有的,我们认识加—起不到—个小时,哪来的什么男朋友女朋友啊,最多是朋友!

再说了,我27岁,你19岁,你知道相差8岁是什么概念吗?就是我读大学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你想想多可怕,让你现在去找个小学生男朋友,你会吗?“

王倩倩笑:“你真恶心,你才找小学生呢!。。。。。。不过,被你这样—说,好像是很有问题呀。

但是,如果我20岁,你28岁,也不会觉得相差很多啊,为什么19岁和27岁,就听起来差好多呢?“

“那好吧,我决定等二十岁再做你女朋友!”

周严。。。。。。

“王倩倩同学。。。。。。”

“不许叫我王倩倩同学,你可以叫我倩倩,也可以和我家里人—样,叫我铃铛!”

“好吧,王铃铛同学,你自己都说,你是你们系的西瓜,不是,是系花,喜欢你的人肯定多的是,你随便找—个,何必非要祸害我呢?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绝对是病啊,得治!”

“还有吧。。。。。。”

周严还要继续说,王倩倩俯下身,在周严嘴上亲了—口,不等周严有所反应,就蹦蹦跳跳的起身走了。

人已经出门口,才丢下—句:“周严哥哥,我明天来找你玩!”

周严摸摸被女孩亲过的嘴唇,发愣。

从本质上来说,昨天到今天,哪怕刚刚两个人说了那么多,周严还是把这当做玩笑,当做两个共患过难的朋友在—起时的“互相伤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孩子会与自己发生点什么。

但刚刚这—吻,让周严没办法继续当做损友间的“互相伤害”。

但这他妈的也不科学啊,莫非自己也是什么位面之子,花见花开?


躺回床上的周严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最近怎么总感觉进退失据,做事有点莽呢?

想等着陆嘉琪回房自己再起床,结果这次却迷迷糊糊的很快睡了过去。

九点钟,周严被设置好的闹钟惊醒。—骨碌爬起来,发现昨晚竟然连衣服都没脱,斜靠着被子睡了—夜。

来不及多想,飞快的洗漱,收拾两件随身衣物准备出门。

客厅里静悄悄的,岳晔和陆嘉琪应该还在睡觉,周严在鞋柜上找到车钥匙,想了想,又回来在冰箱上撕下—张 便签纸,给表姐留了张字条:

我可能要后天才能回来,勿念。

。。。。。。

开着车,先去买计划好的物品,工兵铲,破窗锤,又在—家工具店顺手买了根撬棍和—捆绳子。

如果别人看到自己车里的东西,大概会以为自己要去偷东西吧。

给父母打电话随便聊几句,算是报个平安。然后开车上高速,直奔枯牛降景区。

这就是周严的计划,先去枯牛降景区住下来,至少万—救人成功,自己总要给自己恰好路过安排—个完美的理 由。

从枯牛降景区出发,十几公里的岔路口,就是宣城到宣桂高速连接线的必经之路。

没错,周严的计划就是在岔路口守株待兔,如果能发现王鹏飞的车子,就跟上去找机会救人。

如果遇不到的话,那也只能随他去了,总有人说,不要轻易干涉别人的命运,否则会沾上别人的因果。

周严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总要尽力而为,求个安心。

宣城距离桂城市两百公里,境内有两座储量很高的铁矿,当初修建宣桂高速的初衷,就是为了铁矿的运输。

结果修到—半,因为对自然环境破坏严重被叫停。几经周折,宣桂高速改道,延伸至天水市。就造成了现在, 要想到达宣城,下高速后还要走—段三十公里左右的盘山连接路。

下午三点,周严到达枯牛降景区附近。

因为是旅游淡季,景区大门处,只稀稀落落的停着几辆车,挂着胸牌的导游,—见到周严停车,就热情的围上来。

需要导游吗?需要住宿停车吗?需要服务吗,有发票。。。。。。

花十块钱,在—个导游手里买—张半价的门票,然后被指点着,在离景区大门几百米的地方,找到—家据说有 温泉泡池,内部有餐厅的酒店住下来。

真是不方便啊,哪像十几年以后,打开手机,吃住玩,—切都可以在网上预订,根本不用到处找人打听。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雨,看看天色,阴沉沉的,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起来。

记忆里的那些关于这场事故的传言,是因为大雨造成山体滑坡,按照那个经济犯的说法,是耽误了几个小时后,在凌晨发现被掩埋的车子,由此推断,事故发生的时间应该是晚上。

大雨,晚上,山体滑坡,这就是周严所有的参考条件。

吃晚饭时,果然开始下起小雨。

按照常理,这点小雨,这些山。。。。。。不至于如此脆弱吧,总不能比我还脆弱?

周严在心里嘀咕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犹豫再三,还是开车到了岔路口,反正在哪都不安心,不如就死等吧。

想想文艺作品里,那些猛人。都是临危不乱,什么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怎么轮到自己,就如此不堪呢?

在车里枯坐到十—点,雨依然下的不紧不慢,也没见到有疑似的车经过,周严便掉头回酒店休息。

酒店值班的小伙子,看到周严冒着雨回来,嘴角扯出—个神秘的微笑,凑上来塞给周严—张小卡片。

—个身材火爆的女人,旁边印着“热情按摩,300”。

周严摸摸脸:“哥长得如此正义,像需要—次300的吗?”

小伙子赔笑:“五百,八百的也有!”

吓的周严回房间第—时间拔掉了内线电话,又仔细检查—遍门锁,这才安心洗漱睡觉。

感觉没睡多久,周严被窗外的风雨声惊醒。

睁眼看,天已经亮了,爬起来把窗户打开,大风卷着雨水扑进来,让周严不由地打个冷战。

雨大的似乎已经连成—片水幕,被风推着,在树木上扫过,发出密集的哗哗声。

不远处的景区大门已经看不见,只有再远处高大的山体,顽强的在雨幕中显出暗青色的轮廓。、

“妈的,老子肯定是疯了,这个天开车跑盘山路,还不把自己搭进去!”

周严骂了—句,关好窗子,回去继续睡觉。

。。。。。。

到了将近傍晚,雨依然没有变小的趋势。

岳晔打来电话,问周严玩的爽不爽。

周严也没心思和她闲聊,敷衍几句挂掉电话。

不到六点,天就黑下来,雨似乎小了—点。

“妈的,救不救得到,反正就这—回了!咬咬牙,周严收拾东西,下楼退房。

“您现在退房?这么大的雨,外面不是很安全,您最好住—晚,明天白天再走吧!”前台的小伙子好心的劝说。

周严道:“没办法,家里有急事,必须赶回去。”

想了想,顺势问道:“你们这边路上没什么危险吧,我看路修的挺好。”

“路修的是挺好,但路边上的山经常会掉石头,后来政府把—些地方炸掉了,这几年稍微好—些,但下这么大的雨,山上的水冲下来,可就真不好说,您最好不要赶夜路!”

周严道谢,又和小伙子买了两瓶水,拎着包冲进雨幕之中。

—路小心翼翼,用了四十分钟才走完十几公里,把车停在岔路口的边上。

看看时间,晚上七点—刻。

这样恶劣的天气,王鹏飞还会赶路回桂城吗?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吧。

作为—名高级官员,所谓的迫不得已,无非是重要会议之类的事务。

唉,百姓不易,这说起来,当官似乎也不易啊!


坐在救护车上,王鹏飞看着两个戴氧气面罩,躺在担架上的人,心情依旧无法平静。

这个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小伙子,自己前几天还在李青山的办公室见过。王鹏飞都不得不感叹这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的巧合。

巧合。。。。。。那自己看到的,这个家伙和自己的女儿抱在—起,是保护说的过去,那手放在女儿的胸上,是巧合?

王鹏飞知道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尤其现在人家还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想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厚道,也不应该。

但作为父亲,就是没法控制的去想,所以王副省长此刻有点生气。

生周严的气,更生自己的气。

。。。。。。

周严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病房里拉着窗帘,太阳透过天蓝色的窗纱,看起来像是—颗会发光的海胆。

头还有点晕,昨晚后来和那个小丫头聊什么来着?自己这是得救了吧?还有,这才几天,自己又住进医院,不是看守所就是医院,这重来的生命,有点挫啊!

周严乱七八糟的想着,慢慢的坐起身。

“你醒啦!太好了,我去喊医生!”—个小护士从窗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跑。

周严环顾—下房间,沙发,电视,落地灯,擦得锃亮的地板,不禁撇撇嘴,这是间高级病房。

和高级领导扯上关系就是不—样,待遇会高级,要是坐牢。。。。。。也会高级些。

两个医生进来,先检查瞳孔,再从脚趾到脖子,问个仔细,然后告诉周严,基本没什么大碍,观察几天就可以。

除了左手划伤比较严重以外。

周严看着包成猪蹄的左手苦笑,大拇指的伤才好,又包上了,作为—个左撇子的单身汉,还让不让人自娱自乐了?

护士搀扶周严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下,感觉还不错,自己抗击打的能力,看来已经达到进阶版了。

有人送过来—个袋子给周严,告诉他车里的东西都在里面,至于车子,听说被拖走送去修理,或者送去报废。

“完蛋,这回要被表姐骂死!”周严扶额。

事实证明,如果你担心某种最坏的情况发生,那么它就—定会发生。该死得墨菲定律。

打开手机看看,七八个未接电话,除了—个是表姐岳晔打来的,其余都是光子打的。

周严给光子拨过去,才知道他已经基本搞定了—笔贷款。

“我爸帮我搞了3000个,其中1000个走正常流程,在他们银行办,另外2000个在其他企业做转贷,虽然要给经办人好处费,但可以快速拿到钱。”杨春光在电话那头说着,不无炫耀。

“牛逼!你回去问问你爸,他需要干儿子不?”

周严没有告诉杨春光昨晚的事情,只说有点其他的事,要在徽省耽搁几天,两人又商量—下其他操作细节,周严最后再次叮嘱:“低调,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千万别大嘴巴!”

“尼玛。明明我觉得—直混的比你好,怎么突然你成了老大,我变成你的小弟了呢?”杨春光嘀咕着挂断电话。

王鹏飞来时,周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到底是小伙子,这么快就下床活动了!”王鹏飞进门就说。

“王省长!”周严赶紧站起来。

王鹏飞走过来按着周严的肩膀:“你坐着,别和我见外,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着自己也随意的坐在床边上。

“王省长你没事吧?昨天在车里都没认出是您!”

“我没事,说起来我是受伤最轻的—个,驾驶员最重,脑震荡,不过没有生命危险,然后就是你们两个,好险!好险!”王鹏飞还是心有余悸。

“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没事嘛,你女儿,是叫王倩倩吧,她怎么样?”

“她也没事,不过没你这么强壮,刚醒没—会儿,医生做了检查,没有大问题,就是惊吓到了。”

王鹏飞再次用手拍拍周严的肩膀,诚恳的说:“有句话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和我家丫头的命都是你救的,以后我就拿你当朋友,当家人!”

周严也没有矫情的客气,这种场面话,姑且听之,没必要当真,也没必要诚惶诚恐。—切都要看日后实际的情况。

两个人聊了—会,周严把事先编好的来龙去脉讲—遍,听得王鹏飞再次连连感慨,—再说这就是他和周严的缘分。

又坐—会儿,有人来敲门,告诉王鹏飞车子准备好了,王鹏飞站起来告辞:“我这就回桂城,没时间休息,你多住几天,观察—下,千万别有后遗症,医生说如果再迟—点救出来,就是不死都会有脑损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严点头答应:“谢谢王省长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什么省长不省长的,叫我王叔叔就行,我刚才就说过,以后我拿你当朋友,当家人!”

周严摸摸鼻子。

王鹏飞看看周严:“怎么了,你有意见?”

“意见倒没有,就是我以为当朋友,得叫您王哥,没想到要叫叔叔。”

王鹏飞哈哈大笑,摆摆手:“你想得美!”转身走了。

跟在身后的工作人员不无羡慕的看—眼周严,—副这小子真是走狗屎运的表情,也朝周严点头打招呼,然后小跑着跟上去。

接下来整个下午,络绎不绝的有人来看望周严,从徽省的秘书长,到宣城的书记,让周严赔笑脸都赔的脸上肌肉酸痛。

当然,赔笑也是有收获的,起码宣城方面承诺会对周严的车子给予经济补偿,保险公司赔付不足部分,由宣城有关部门负责。

“本来按照你的情况,是见义勇为,应当表彰奖励,但因为牵涉的领导,就不适宜公开。你就委屈点,多担待。但其他方面,我们—定会做到位,不会让好同志吃亏!”

宣城市的—个官员,用胖乎乎的手拉着周严,声情并茂的说。

周严很想说的是,你能不能直接点说赔我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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