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看看他俩,拿勺子轻轻敲了敲汤碗,打岔说:“味道比老四川还好哦。
国际俱乐部里,下午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舞池里一大群人正兴高采烈地跳着Lindy Hop(林迪舞)。李岳忠三人进来站定,相互看看,默契地笑了起来,手拉手冲进舞池,随了节奏,忘忧草一般摇摆起来。
乐曲尾声,李岳忠凑近秦念慈,刚说道:“May I save...”,音乐戛然而止,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一下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然后一大群人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被洪水裹挟一般涌向大门。李岳忠低吼一声别慌,然后退后几步,跳上舞池边的一把椅子,朝着大门方向看了看,接着跳下来,抓着她俩的手臂也随人流往大门挤去。
出了舞厅大门,三人的耳畔灌满了刺耳的防空警报,好像天空中有一头被捂了嘴的蛮牛,焦躁表达着不满,远处天空已飘起了红色信号气球。秦念慈有点慌张,抓着文竹的手臂,看着李岳忠,嗓音发干,抖声问:“怎么办啊?”
李岳忠看了看满街四下乱窜的人,捡起两把歪倒在路边的小木凳,递给文竹和秦念慈说:“凳子顶头上当半个头盔了,跟我跑。前面就是较场口,有防空洞。”
日本轰炸机飞走后,警报解除,文竹说她先回储奇门看看家里啥情况了,让李岳忠陪秦念慈先回单位。
穿过瓦砾散乱的督邮街,秦念慈忧心忡忡的样子让她脸色更加苍白。好一阵,她才开口说话:“谢谢你,岳忠,You saved my life(你救了我一命)!”
“言重了,大家一起出来跳舞,当然要一起躲警报。”李岳忠不知道接着该说什么,又走了十来米后,缓缓问道:“你家里人都还好吧?”
“父母都在美国。刚才跑去防空洞的路上,我真的特别想他们。”
“文竹和我都是重庆当地人,不介意的话,当我们自家人好了。下次继续跳舞?”李岳忠安慰说。
“好啊,下次去吃老四川?我要练练吃辣的本事才能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