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声敲,声不大却震得我心颤,敛了笑也顾不得许多礼法:“关爷是明眼人。”
说罢来意,最后话中竟是带了恳切道:“我知此事难办,只是全京城谁人不知关爷手眼通天,我不求能救得了他,但求能少吃点苦头。”
待腊月初十接到关爷来信,只写一句。
“苦已受,命难留,家人收尸,好生安葬。”
常山将只凭忠胆一颗战马一匹,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杀得曹兵如见阎罗个个叫苦怨愁。
但我这子龙一杆银枪搅不动风云万变,挑不起时代大义国仇家恨。
既承了雷义的情,总该去收了他的尸骨,众人皆劝我此时风头正盛,只管唱好戏,切莫要去蹚这趟浑水。
旁人我管不得他们的嘴,只是石头在得知我要去接雷义回家的那天起,便再没给我一个好脸色。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比他的名字还硬:“宁平良,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去,为了雷家那小少爷你是师父也不要了,命也不要了,你对得起你小时候练功吃的那些苦头吗?现下成角儿了便无所顾忌了,普天下还能容得下你吗?”
这话说的好不可笑,雷义在时,看客们见风使舵,直说小雷爷好兴致,捧养出个顶顶好的赵子龙。
现下却都劝我莫与他有任何瓜葛牵扯。
闻言只道:“我是他捧出来的,没他我成不了角。”
自七年前梨园初见,他这汪浑水我便蹚过了,莫说如此,便是上刀山赴黄泉我亦去得。
本就无他雷义,
也无平良。
石头怕是气急了,坐在桌旁大口喘着气,我们自幼相识,我极少瞧见他如此,他把一巴掌拍在桌上恨恨:“你若去便去,只是莫连累了我们!”
他走的时候把门关的震天响,我晓得他是为我好,可什么名利打赏,什么成角成王,比起雷义,这些又算什么东西。
我自是要去的。
雷义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了那么久,此时更是风雪盛,他一个人怕是没办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