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妤方妤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我嫁给了机长哥哥苏妤方妤》,由网络作家“李兔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妤在魏家客厅里等。还是挺心焦的。要是没有顶班名额,就意味着没有钱。本来她的打算是拿到这个工作,她就可以带着原身的妹妹在城里生活,等日子稳定下来,她再去认高官父亲。她当然不是为了父女亲情。她也不相信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原身、知道原身的存在也不来接的父亲,能对女儿有什么亲情。但是这种年代,她需要一些特权,更需要一些物资,为了能活好,利用那种无情父亲一下,她一点不会有心理负担。可现在,却因为这个凭空出现的父亲,让这个顶班名额变得不确定了。那这父亲,真不是个东西!好像只要是她的亲爹,都不是东西。苏妤想到这些,心情就不太好。她坐不住了。瘸着脚慢慢挪出去,想看看门口的情况。但是等她挪出专家楼,就远远看见厂里的员工上班。这是个一万多人的大型工厂,...
《穿书七零:我嫁给了机长哥哥苏妤方妤》精彩片段
苏妤在魏家客厅里等。
还是挺心焦的。
要是没有顶班名额,就意味着没有钱。
本来她的打算是拿到这个工作,她就可以带着原身的妹妹在城里生活,等日子稳定下来,她再去认高官父亲。
她当然不是为了父女亲情。
她也不相信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原身、知道原身的存在也不来接的父亲,能对女儿有什么亲情。
但是这种年代,她需要一些特权,更需要一些物资,为了能活好,利用那种无情父亲一下,她一点不会有心理负担。
可现在,却因为这个凭空出现的父亲,让这个顶班名额变得不确定了。
那这父亲,真不是个东西!
好像只要是她的亲爹,都不是东西。
苏妤想到这些,心情就不太好。
她坐不住了。
瘸着脚慢慢挪出去,想看看门口的情况。
但是等她挪出专家楼,就远远看见厂里的员工上班。
这是个一万多人的大型工厂,那上班的人加上自行车啊,真的就是潮水似的涌进来,前前后后望不到头似的。
这是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感。
苏妤张嘴看着,越发能明白,方妙家里要费尽心思得到这个名额的心态。
能到这种工厂上班,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简直是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这么大的利益驱动下,把原身下药推给男人已经是很文明的做法了,要是再狠心一点,先弄死了你都有可能。
苏妤的心沉沉的,总觉得作为一个被设定的炮灰,今天的事情不会很顺利。
正想得出神,后面传来一声问话:“你要去哪儿?“
苏妤吓了一跳。
回头看,是那位于队长坐在吉普车里,手搭在车窗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那个小沈歪着脑袋睡得正香,嘴角都流赫剌子了。
想到昨天晚上这位于队长离开时若无其事的样子,苏妤觉得自己也行。
不就是掐了把男人大腿吗,忘记了,忘记了,统统忘记了。
她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本来想去看看门口,看一下我妹妹在不在。“
男人移开目光,看向前方:“现在呢?“
“......什么?”
“本来想去看看门口,现在呢?“
“哦,现在遇到您,我觉得我该先把衣服还您。“
于队长就手伸到后面,拧开了车门:“上车。“
“不用了,很近,我可以走回去拿给你。“
“可我很忙。“
苏妤:“......”真是催促人的好理由。
她只好挪上了车。
但是,男人把车倒回去以后,车速很快地过了专家楼。
苏妤愣了一下,考虑到旁边有人在睡觉,就想伸手拍他肩膀喊停,却看见他右侧的耳朵,在前方的光线照耀下,通红通红的。
而且,这么高大健壮的男人,耳朵却很秀气,耳垂肉肉的,耳朵后一颗小痣点缀,竟然显得耳朵很可爱。
苏妤眼睛转了转,又偷偷看了看他左边的耳朵,也是通红通红的。
啊这......
如果一边耳朵红,还有可能是血液循环差异,但两只耳朵都红,大概率是他......害羞了吧?
是吧是吧?
所以,昨天的事,他还是不好意思的吧?
苏妤被这个小发现整愉悦了。
哈,大家都偷偷尴尬嘛,谁也别笑话谁。
于明锐专注开车,不知道后面苏妤的动作。
他从军工厂的后门出去,再绕到靠近前门二十来米的地方,缓缓地开。
苏妤早就趴在门边看了。
距离大门三十来米远的大路上,蹲着一群人,只有一个穿格子布的小姑娘站着。
远远地看不清样貌,只看见有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站起来大力推了小姑娘一下,小姑娘摔倒了,又很快爬起来,到远一点的地方站,像一只离群的小鸟。
于明锐的车停了:“看到了?”
苏妤正紧紧皱眉。
看见那个小姑娘,她的心就很不舒服,应该是原主很不舍得吧。
但现在还不能去找,一找,计划就全乱了。
好在那些人想要拿到抚恤金,目前应该不会对小姑娘怎么样。
苏妤就肯定的向于明锐点点头:“谢谢。看到了,可以回去了。”
于明锐在反光镜里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缓缓的把车开走了。
车子重新从后门进厂,回到专家楼。
苏妤挪下车,一瘸一拐的去把于明锐的衣服拿出来,发现于明锐已经下了车,站在魏家客厅里。
这人还挺好的,倒是省得她走了。
苏妤把一叠东西递给他。
那条贵重皮带就放在上面,下面就是白衬衫和绿军裤,缺啥少啥一目了然。
苏妤:“我叠不到你那么好,但我熨过了。还有,改天,我会补一条裤子......就,短裤的钱给你,一定。”
“不用。”
于明锐抓了衣物在手里,转身就走了。
行色匆匆好像真的很忙。
但是大哥,你耳朵又红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确定了,他是真的在害羞。
苏妤在他车开走以后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这男人还挺有意思的。
装作很凶,但内心很纯洁呢!
大概也就这时代有这样纯的男人了。
苏妤笑了很久。
心情难得放松了一下。
甚至能开始坐下来写信给那个高官爹。
不就是哄爹嘛,其实她还是很擅长的。
她要写得让那个爹觉得她特别需要爹,非常仰仗爹,没爹不行。
她要他能分出心思来关注一下她的死活,要是能派人来接那就最好。
不管怎样,她都要为自己拿不到顶班名额做好准备。
写信果然是花时间的好办法。
等苏妤绞尽脑汁地把一封信写好,电话响了起来。
刘亚琴的焦急从电话里都听得出来:“我说小方,你奶奶拿来的户口本上,没有你的名字啊!”
苏妤脑子都炸了一下。
这年头,顶班、拿抚恤金、去首都认爹,哪样东西不要户口本确认身份啊?
没有户口本,就是社会不承认有她这个人。
苏妤深呼吸了好几下,使劲想原主的记忆,终于可以开口回答:“不啊,刘科长,昨天我来拿申请表的时候,您检查过我户口本的是不是,那上面有的。”
刘科长:“对啊,有的,但今天的没有!难道你们家还有两本户口本吗?”
“今天的户口本上,除了没有我,有我娘、我妹妹的名字吗?”
“也没有。所以你奶奶大声嚷嚷,你本来就不是亲生的,你娘就是个不要脸的,你妹妹估计也是你娘和哪个野男人生的,这种粗话说了一大堆,最后意思就是,抚恤金和顶班名额全部归她和你大伯家。”
胸口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时间难受得不可抑制。
苏妤能感觉,这心酸里头,有原主遭家人陷害的伤悲、无助,也有她自己突遭穿越的惊恐和委屈。
苏妤别开头,一时不敢开口,就怕一开口,声音不对。
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于明锐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他看见了,小姑娘身前有东西落下,极轻,极快。
但却像砸在他心上了,有沉重的坠感。
自从苏国撤走所有的技术力量以后,制造出最先进的战斗机就一直是空军所有相关人员的目标,这两年好不容易研制出了最好的发动机,但在运送重要零件的过程中出了事故,而眼前小姑娘的父亲,不顾自身安危,保护了相关零件。
他跟所有为国家做出贡献的战士一样伟大!
他的遗孤,应该得到保护。
但刚才在招待所里,他却把这小姑娘当成了作风不检点的女人,非但没第一时间出手相助,还差点为难她。
他心里,很是歉疚起来。
只是,他这辈子,和女性相处的时间极少,他还真不知道,这种时候,他该说什么。
于明锐沉默了。
好像只有沉默,可以掩饰他少见的不知所措。
沈志航在旁边站着,眼看于明锐打过招呼了,他只管也拉起苏妤的手握了握:“小方同志,对对,感谢感谢,请接受我们的敬意!”
说着,他也敬了个礼。
苏妤条件反射地笑了笑,但那笑容,有点怪异。
刘亚琴看出了苏妤的不对劲,连忙过来扶住她肩往前推:“走走,都认识了,先去我家吧。”
大家这才往住宿区走去。
魏工是从国外回来的重要技术人员,他们住在专家楼里,步行需要五六分钟。
其实苏妤的脚非常痛,每走一步都钻心。
但是她现在有求于人,不能太过麻烦别人,所以她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刚才短暂的软弱也被她很快封闭了起来,只和刘亚琴低声说着感谢的话。
身后,沈志航拉了拉盯着苏妤背影的于明锐:“哈,队长,这个就是偷你皮带的贼吧?”
于明锐斜了他一眼:“沈志航,你再提这个事,我就把你留在蓉城!”
沈志航牙疼:“嘶!我这不是帮你心疼吗,是你说那皮带是令堂遗物,谁都不能碰嘛!”
于明锐一肘子敲他胸口:“别在这废话,先去把车开过来。“
“现在?那么老远,反正吃了饭咱们还要回去的嘛,正好消食。“
他们的车之前停在研究所那边了,谈着话走过来不觉得什么,专门走过去至少十五分钟哩!
可于明锐一个严肃眼神:“叫你去你就去,再给我废话一句试试。“
沈志航感受到警告,转身跑了。
几个人很快到了魏家。
刘亚琴开了灯,刚让苏妤进去坐好,于明锐就在后面低呼一声:“咦,这地上,怎么都是血迹啊?“
魏工夫妻连忙来看。
可不是嘛,水泥地上都是血印子,且很快找到了原因。
刘亚琴:“哎哟,小方你脚受伤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嘛,我可以背你来的呀,我看看我看看。“
苏妤瞥了于明锐一眼,转头对刘亚琴微笑:“大概刚才逃的时候蹭破了一点皮,没事的,倒是弄脏了地。“
刘亚琴只管拉起她脚查看,叹气:
“唉,你这个孩子,快别这么说,家里有红药水的,我先给你看看......哎呀不行,我老花镜给拉在办公室了,老魏,你能来看看吗?”
本来魏工只是张望,不好意思过来看人小姑娘的脚。
但刘亚琴这么说了,他也过来看了,声音就沉了下来:
“不行,很严重,你这小姑娘真能熬,你怎么弄的,这脚趾头个个都破皮,小指甲盖都没了,脚底嵌石子在里面,不行不行,得去医院!”
苏妤不想去。
她想马上和刘亚琴说好顶班的事,然后回家去拿到那些重要文件,这事儿耽误不得。
因为她看的那本书里提到过,方妙拿到相关信件就会跑去首都找高官爹了。
苏妤又扬起哄传达室大叔式的甜甜微笑:
“哎呀没事,就是我翻窗户的时候给蹭的,刘科长您不是说有红药水吗,我自己擦擦就行的,我现在特别担心我堂姐他们抢我顶班名额的事,就想跟您这说好了,还得回家拿那些顶班通知、户口信息啥的,去医院实在太耽误事了。”
这年头,一份城市工作实在是太重要了,刘亚琴和魏工相互看看,一时间也不好再劝。
于明锐在一旁淡淡出声:
“我们有车。先吃饭,等你们谈好事,送到医院处理一下的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至于你回家拿文件......依我看,他们明天一定会急着来办顶班手续的,只要军工厂这里提出要这个文件要那个材料,他们会自己给你拿来的。”
刘亚琴连连点头:
“对对对!不愧是咱们最顶尖的飞行队长,真聪明!小方啊,今天你堂姐就急得不得了要我签字,他们明天一定会来的,你那些户口信息啥的,他们肯定就给你带来了,到时候我给你扣住就行,缺的我也给你哄来,可比你自己伤着脚还跑省事!”
魏工也说:“确实,于队长的办法好。小方啊,他们今天敢这样对你,你一个人回去了可斗不过他们。”
苏妤咬唇。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明着回家是拿不到那些重要东西的,本来她想的是悄悄地回去偷出来,但显然,于明锐的方法更好更有效。
抛开差点“坦诚相见”那事不谈,这男人脑子动得是真快。
比如她脚伤了的事,他应该早发现了,且开口得很自然。
这会儿由他提出来请军工厂帮忙留下文件,也比她自己提出来要好多了。
这类型的男人果然是一样的,只要他们想,总是能轻易地拿捏别人。
她得小心。
苏妤快速掩下心思,抬头和刘亚琴尬笑:“大家说的都对,就是......咳咳,我,我不回去的话,得麻烦刘科长借套衣服给我了,我这衣服......偷的,还得尽快还给人家。”
刘亚琴拍额头:“看我这人!走,小方,我先带你去换一身,然后吃饭,去医院,今晚你住我家。”
轮椅很快来了。
和轮椅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于明锐:“这会儿没有门诊了。我打听了,你这个情况,只能去急诊部那边,让有空的医生或者护士处理一下,可以吗?”
苏妤点点头:“可以的,谢谢你。”
两人来到了急诊部。
于明锐去打听了才知道,急诊部也只有两个医生,这会儿都在忙。
有个小护士还挺好,主动来把苏妤推到医疗站帮忙处理,先是把苏妤的脚搁在检查床上,然后就是夹脚底伤口里的石子。
但处理到一半,有人喊:“锅炉房出了事,热水烫伤了五个,快快快,不紧急的事全部放下,去一号手术室帮忙,快!”
那小护士拿着镊子看苏妤:“那个,我......”
苏妤:“我不紧急。你去吧,我自己来。”
伤口开始肿胀,里面嵌着的石子这会儿像在长大,越来越疼,这小护士倒是轻手轻脚,但最里面的那块,依然没给她弄出来,她能感觉到。
苏妤扳住自己的脚,努力地夹伤口里的东西,但角度问题,一个细小的煤渣夹不出来,痛感却更强烈了。
身后传来一声:“我受过外伤处理培训,需要我帮忙吗?”
是于明锐,面瘫脸上毫无表情,手却已经拿走了苏妤手里的镊子。
苏妤还能说什么,就看着于明锐消毒了手,扶住她脚,快速夹出最里面的一颗黑煤渣。
苏妤呼出一口气。
真是又痛又爽啊!
于明锐:“现在开始消毒,他们这种清创药水浓度高,会很痛。”
苏妤垂着眼:“嗯。”
于明锐:“痛你可以喊。”
苏妤:“哦。”
于明锐就把消毒药水给她在最小的一个伤口擦了上去,但很快皱眉:“不痛吗?”
苏妤不说话。
于明锐坚持问着:“不痛吗?如果不痛,这个药水有问题。”
“痛的。”
“那为什么不出声?”
“......”苏妤依然垂着眸,只揉了揉额头:“我不习惯。”
她从小的教育是这样的,痛了别大呼小叫,否则某个人会厌恶。
眼前的男人,总让她想起某个人。
心理上自动在抗拒。
于明锐看了她一会儿,把手里的棉花球放下了。
他拖过一把椅子,在苏妤面前坐下,两手放在膝盖上,慎重地说:“之前冲你拔枪,我道歉。”
苏妤终于抬眼看他。
她没想到这个凶巴巴的男人会这么说。
她的概念里,这类男人是不会道歉的。
这人一道歉,她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说:“该道歉的是我。衣服我会想办法赔你钱的,一定赔。”
“不用。还给我就行。”
“那我洗干净了还你,再补点钱。”
“不用。”
苏妤也不知道他是说不用洗还是不用再补钱,但还是低低地“哦”了一声。
于明锐重新拿起棉花球,蘸满药水。
这次,他直接快速地放在苏妤最大的一处伤口上。
猝不及防的苏妤:“啊..........................................!”
于明锐的面瘫脸却有了丝笑容:“这样才对。现在我知道消毒药水是有效的了。忍一下,这个伤口最大,处理好了,后面就没那么痛了。”
原来,道歉只是为了麻痹我吗?
我就知道这种男人不会真的道歉!
苏妤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但很快瞪不动了,随着于明锐的动作,只能不断啊啊啊。
特么太疼了!
伤口又很多,除了脚底两处,还有十个脚趾头都得来一遍,简直是上刑。
于明锐还问:“要不歇一歇?不过歇了也是疼,还不如一次过。”
这你不是废话吗?
苏妤心里气着,但还得回答:“一次过吧。”
男人换了个姿势。
这次他坐到检查床上,抓住苏妤的脚:“很勇敢!那我一次过了。”
苏妤认命的闭上了眼。
但很快就手挥着乱喊乱抓:“啊,啊,痛痛痛,歇一歇,啊!”
男人仿如未闻,没有停。
他的手像铁钳一下拉住她脚,冰冷的药水碰到伤口,旋即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痛得人头皮发麻。
既然刚才已经叫了,这会儿便也没有心理障碍了,苏妤一边痛一边喊,手紧紧抠住检查床,用力到手疼,总算听见男人说:“好了。”
苏妤张开眼,都觉得自己眼前发花,无法聚焦。
男人又说了一遍:“好了。”
苏妤:“谢谢。”
男人:“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苏妤不解地看他。
男人视线往下。
苏妤跟着往下一看。
她的手,正抓在男人的大腿,还紧紧的。
苏妤的血顿时全部涌到脸上。
她触电似的撒手,语无伦次:“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抓床的,不是要抓你,不是,我明明抓的最软的,我不知道是你的腿,我,我......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于明锐面瘫脸,看不出什么变化,但他的耳朵出卖了他,血红一片。
还好苏妤低着头,看不见。
只听见男人声音平稳的说:“脚底最大那个伤口和小脚趾要包扎一下,别的应该敞着比较好,我去找护士要一点纱布。”
听着脚步声完全离去,苏妤才敢抬头。
真的好社死!
她哪里不好抓,怎么就抓他腿了呢!
至此,苏妤再也不想说话了,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于明锐也没再说话,去拿了纱布来,帮苏妤把大伤口包了,把她推回外面,上吉普车。
全程沉默。
但是回到了魏工家,再不说话就更尴尬了,说不定别人还会误会两人出什么事了呢。
苏妤眼看着男人先下了车,她轻轻给自己拍了一巴掌:怕什么,反正当时没人看见,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反正不是故意的,反正被捏被掐的不是我。
苏妤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推开车门,慢慢的下车。
可于明锐不在车子旁边了。
倒是刘亚琴跑着迎了出来:“你们回来得挺快啊,于队长跟我说,医生让你最好少走路是不是,他让我试试能不能背你进去,不能就是他们几个男人来抬你,你别动你别动,等我蹲下先哈。“
苏妤:“......”感动到不敢动。
让几个男人来抬?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刘亚琴点点头,把一个饭盒递给苏妤:
”妥了!终究是看在钱的份上松的口。毕竟本来三个直系亲属平分,你奶奶只能拿一千,现在给一千五,她还是心动的。不过你妹妹那份她想要吃掉,非要也一次性领走,我找了脸凶的一个同事扮演我们厂长,说再闹就先回家,等研究,她估计怕生变故,就领了她的份走了。说明天再来问顶班的事。
下午我就给你办顶班手续,等她明天来,我们就说厂里决定不给工作了,她抚恤金已经领了,再闹就是无理取闹,守卫连能给她抓走。“
苏妤站起来,再次鞠躬:“真的不知道怎么谢您......主要我现在啥也没有,等我领了工资我请您吃饭!”
刘亚琴把苏妤按下,再次把饭盒递她手上:
“我请你吃还差不多!别放心上,下午你妹妹的抚恤金也先给你领,这样你手头也能宽松些,就是我替你想想,你要怎么把你妹妹带出来呢?”
苏妤这会儿都没心思吃饭。
方婧小姑娘哭唧唧的样子,让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心里钝痛。
苏妤放下饭盒:
“现在只能忍一忍。我昨天跟您说过的,工作我可以跟别人换,换到下属单位,这样对外,您并没有把工作名额给我,等我奶奶发现工作名额不会再有,妹妹每个月只能领十来块,我回家带走妹妹的时候,只怕她还开心呢。”
听苏妤这么说了,刘亚琴脸上终于也放松了些:
“但我也跟你说了,目前肯换岗位的,就是财务科长的兄弟。那是郊区收购站哦,你确定愿意换?你要愿意我下午就给你全部办妥。“
苏妤点头:“肯定愿意啊,收购站人少,事儿不多。”
刘亚琴笑容更大了些:“可不!除了说出来不太好听,一个收破烂的,但那真的是一个好岗位。最主要的是,财务科长是副厂长的老婆,你跟他们家换了,你这工作才算真正妥了,懂吧?”
“我懂。就是以后有人闹,副厂长他们会帮我说话。”
刘亚琴眉眼都弯了:“可不!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来,吃饭。”
就这样,工作的事情有了眉目。
苏妤一颗心放下了大半,下午还在客房睡了个午觉,醒来觉得脚伤好了很多。
傍晚,刘亚琴放工,带回来了工作全部落实好的消息,还把四十块钱放在她手里:
“十块是你妹妹这个月的抚恤金,三十块是我帮你预支的工资,等你脚好些了,去财务科补签字,财务科长一听说能把兄弟调来厂部,开心坏了,立马就同意预支给你工资了,她还说,要是明天你奶奶来,她帮我一起骂她!”
苏妤捏着钱,心里踏实了。
别的没什么,她明天怎么也得把短裤钱还给那个于队长,了却这个事。
“刘科长,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我和妹妹总有报答您的时候。“
“小姑娘家家说这个干什么,明天等我打发了你奶奶,这事就算过去了,明儿下午你到厂部办手续,住呢,这几天我帮你查查哪个宿舍有空,就让你搬进去,咱们厂有子弟小学的,你妹妹能就近上学。“
一个无亲无故的人,什么都帮自己想好了,这是多大的福气啊!
苏妤心里热乎乎的,乖乖点头:“哎,我知道了。“
晚上,苏妤躺在床上,看刘亚琴从方家老太太那扣押下来的信件。
这些信来自不同的地方,中间还少了几封,估计还在方妙手中,所以事情的原貌已经不能还原,只能了解个大概。
就是说这原身的亲妈叫秦明月,当年怀着方妤,从家乡坐火车去位于西战区的部队找丈夫。
路上,她遇到了抢劫,在逃跑的时候头磕在铁轨上,失去了部分记忆。
当年方进贵还是一个修铁路的临时工,救了秦明月,照顾了一段时间。
本以为秦明月很快会记起家里的事情,结果这一照顾便是六七年都没想起来,方妤都得上学了,没办法了,两人就在一起了。
直到秦明月怀第二胎,不小心摔倒了,才想起来自己的父母家人和丈夫。
秦明月给亲人寄去了信,但是当时社会挺乱的,不知道怎么的,大部分信都退了回来,说查无此人。
不久,秦明月在生下方婧的月子里,死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方进贵无从入手,就没有再去找秦明月的家人。
直到去年他看到报纸上一个名字,很像秦明月说过的弟弟的名字,就试着写信去报社询问,才算是找到了秦明月的亲弟弟,又通过这个亲弟弟,碾转找到了方妤的亲爹。
亲爹写了一封信,承认了当年秦明月确实是怀孕五六个月,但后面的措辞就很让人无语:“......方同志已经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我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就把她抢走,所以还是按照你们的意志行事,如果孩子希望跟着我,可以来......”
似乎是个地址,但已经被涂掉了。
所有信件里面,涉及人名和有联系地址的部分,都被人恶意涂掉或者撕掉了。
应该是方妙刻意破坏的。
还真是个恶毒女配,做事挺绝。
要不是苏妤穿书来的,那是连亲生父亲姓苏都无法知道了。
但就算是这些内容,也依然可以看出来,这个亲爹很冷漠,还挺会装。
他要是真的在意这个女儿,早就来找了,说什么不能不顾方进贵的意愿,完全就是托词。
而那个舅舅,相对好些。
至少他写了好几封信,里面有不少询问秦明月过往的事情,也有问到外甥女的现状,还多次说明他目前工作特殊,不方便透露详细地址,但一定会来找外甥女的。
只是现在信这么被破坏了,苏妤是联系不上这个舅舅的,之前哄爹的信也白写,没地方寄去。
好在苏妤现在有了工作,那就能先稳定下来再说。
苏妤把信按原样理好,明天还要让刘亚琴还给方家,以免引起方家的怀疑。
做好这些,苏妤安然入睡。
刘亚琴说过,明天会利用现有的户口本,帮着把她和妹妹的户口先迁到厂里的集体户口上,她就能分配到米面粮油的票了。
新生活将全面开始。
炮灰?
不存在了!
苏妤到底不是原主。
要是原主,听见这种话都要气晕了。
她还能冷静地应答:
“我们家情况比较复杂,我只知道,我奶奶一开始不承认我娘,直到我九岁,我娘生了我妹妹,才一起去补了户口本的,要这么说,我奶奶肯定有两个户口本,反正户口这块,公社里管得不严,我堂姐在公社有认识的人,搞出这种事不奇怪。
刘科长,您就咬定,您昨天看见过户口本上有我和妹妹,为什么今天没有?要是方进贵是没有子女的,那按照政策,抚恤金减半,也不会有顶班名额,看我奶奶怎么说。”
刘亚琴说着“我试试”,先挂了电话。
苏妤焦急的等了一个小时,刘亚琴又打电话回来:
“死老太婆!一听抚恤金减半,又说有了,但咬死你不是你爸亲生的,你妹妹还小,这个名额得给你堂哥。我说方妤不是亲生的你也得证明她不是亲生的!
我还以为这老太婆会回家想办法呢,却原来你堂妹等在厂外头,你奶奶出去拿了另一个户口本,还有你说的那些证明你不是亲生的信,若无其事的又回来了,脸皮真厚!”
苏妤松了一口气:“能拿回来就好。信和户口本,都得麻烦您扣住。”
刘亚琴:“那肯定。你家这奶奶真不简单,还好守卫连队把他们带来的人赶远了些,不然啊,听说他们所有人要进厂里,逼我们今天就把工作名额给你堂哥呢。”
苏妤都替这种老太太害臊,只好转换话题:“那我妹妹呢,能想法子给她进来一下吗?”
刘亚琴:“你先别急。你奶奶很勇,我说‘既然方妤不是亲生的,那顶班这个事我们厂里还要商量’,想让她先回家,但是她不肯走,说顶班名额今天办不了,抚恤金今天得拿到。还得是一次性那种,三千块她一个人拿。
我说,抚恤金国家都有政策,你拿的时候,所有能拿的人都要签字,方妤方婧都要签字,她又开始说你不是亲生的这种话,又开始闹。你看怎么办?”
苏妤:“刘科长,我知道您是想帮我争取抚恤金,但是,如果她一直这样闹,今天肯定没完。抚恤金我那份放弃。只要能保留住工作名额就行,不然我怕最后我啥也没有。”
刘亚琴重重地叹了口气:
“哎,你这姑娘真拎得清!我先帮你跟她扯一会儿皮,努力争取一下,实在不行只能放弃,她跟你堂哥一起在闹,照这样下去,厂里的领导肯定都生气了,要是几个领导都说不给了,那可真坏事了,毕竟这名额不是一定要给的。”
“我明白。刘科长您大胆地答应,我知道好坏,就是我妹妹......要是可以,我想和她见一下。”
“我试试,你先在门口等着,成不成另说。”
刘亚琴把电话挂了。
苏妤挪去门口,傻傻坐着。
大概坐了半个小时,刘亚琴就骑着一辆自行车,车前的横杠上坐着个小姑娘,疾驰而来:
“小方,快快快,我哄老太婆说我带你妹妹在厂里转一圈,十分钟啊,你别说太久,不然她肯定怀疑。”
车横杠上的小姑娘本来一脸紧张,等看见了苏妤,她迫不及待地哭了出来:“姐!姐姐!你怎么不要我了,我做错了什么!”
刘亚琴把她抱下来,小姑娘还站原地哭。
虽然这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苏妤的胸腔里还是会涌出一股心急和疼爱。
苏妤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婧婧,谁说的我不要你?”
方婧长着一张和原身很像的鹅蛋脸。
此时,她长睫毛上挂着泪,抬头看苏妤的样子,可怜得不行:
“奶奶、大伯大伯娘,妙妙姐他们,都说。你昨天没回来,我奶奶说你是野种,跟野男人跑了,再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婧婧,你先别哭,你先看看我。”
苏妤小声哄着,小姑娘抽噎了好一会儿,才肯抬头看人,但还是气鼓鼓的。
苏妤把脚伸出来:“你看,姐姐伤了脚,所以没有回家,姐姐不是不要你。”
小姑娘看着她那全部掉皮的脚趾,不哭了,眼里有心疼:“啊,姐姐......你没事吧?”
苏妤:“我现在没事了。多亏刘科长他们帮了我。婧婧我只问你,当奶奶他们那么说的时候,你怎么就信了呢?”
方婧依然委屈,扁嘴:“你从来没有不回来过。你走的时候明明说很快回来的,可我等了一夜!”
苏妤心疼地摸摸她头:
“婧婧,你要明白,爹死了,这个世上最亲的就是我。别人说的话,不要信。我昨天被方妙害了,差点死了,他们想要抚恤金和顶班名额,连你的那份都要吃掉。现在姐姐正和刘科长想办法。
你忍一忍,一会儿照样和奶奶他们回家,他们说啥你都别信,但是你也不能说出我在这里。等我拿到了顶班名额和抚恤金,我就能把你从乡下带出来,我们以后在城里生活,你在城里读书,不要和奶奶他们在一起。“
九岁这个年纪,要说懂,还有很多不懂;要说不懂,也能体会很多人情世故了。
方婧委委屈屈地说:
“要忍多久呢,姐姐,我很想你,奶奶把我们家的米啊、糖啊、盐啊,都拿走了,奶奶说以后我跟她一起过,可是她昨天就打我,我真的很害怕。“
苏妤心里也很难过。
但必须忍。
这会儿要是让老太婆知道她在这里藏着,今天势必会大闹,最后闹得大家啥也没有,实在不合算。
苏妤耐心地哄方婧:“很快。如果顺利,后天就行,不会迟过大后天。你要相信姐姐,先跟奶奶回去,熬过这两天就好。“
“好吧。“方婧应了,但抱住苏妤呜咽了好一会儿,才被刘亚琴拉走了。
接下来,刘亚琴的电话没再打来。
直到中午的时候,刘亚琴拎着饭盒回来了,一脸疲惫:“唉,小方,你们以前怎么跟你奶奶生活的?我只跟她斗了一上午,我就要被烦死了。“
苏妤无奈苦笑:“要不我娘那么早就死了呢,有一多半是被我奶奶气死的。真对不起,让您跟着趟这浑水。现在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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