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昭薛芙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宠娇妃,女将凤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定国公府家大业大,几房子嗣原本不少。但近几十年来,周边各国实力逐渐增强,不断侵扰北梁边防,战事就没有停歇过。裴家几代人都将血泪挥洒在了战场上。如今长房只剩下裴昭和裴煜兄妹二人,三房还有个小公子,自幼患病,身体孱弱,早早就送到山庙之中养着去了。如今国公府上可算是一门遗孀。裴煜行六,上面有三个哥哥成了亲。大哥夫妻感情深厚,死讯传来那一日,大嫂便殉情而去了。三嫂无子嗣,丈夫去后便被娘家接走。二嫂育有一个女儿。离开哥哥的素兰斋之后,裴昭便到了二嫂的院子里去说了会儿话,“还好有二嫂,能将家中的事情管好。”“二嫂一介妇人,也只能管管这些庶务了,外面的事情还要靠小九你撑着。”二嫂金氏是个豪爽的性子,轻轻地拍了拍裴昭的肩膀,鼓励她道:“咱们一起努力...
《权宠娇妃,女将凤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定国公府家大业大,几房子嗣原本不少。
但近几十年来,周边各国实力逐渐增强,不断侵扰北梁边防,战事就没有停歇过。
裴家几代人都将血泪挥洒在了战场上。
如今长房只剩下裴昭和裴煜兄妹二人,三房还有个小公子,自幼患病,身体孱弱,早早就送到山庙之中养着去了。
如今国公府上可算是一门遗孀。
裴煜行六,上面有三个哥哥成了亲。
大哥夫妻感情深厚,死讯传来那一日,大嫂便殉情而去了。
三嫂无子嗣,丈夫去后便被娘家接走。
二嫂育有一个女儿。
离开哥哥的素兰斋之后,裴昭便到了二嫂的院子里去说了会儿话,“还好有二嫂,能将家中的事情管好。”
“二嫂一介妇人,也只能管管这些庶务了,外面的事情还要靠小九你撑着。”
二嫂金氏是个豪爽的性子,轻轻地拍了拍裴昭的肩膀,鼓励她道:“咱们一起努力,总能度过这难关的。”
裴昭轻笑:“好,一起努力。”
……
下午,裴昭召见了如今在京中的家将。
裴家是百年的将门,光养在府上的家将便有上百人。
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死伤不少。
如今除了边关统兵的之外,便只剩下唐家几位,还有裴煜手底下的江氏父子。
人手虽然不多,但贵在忠诚。
裴昭在寒江关以及回京之后的所作所为,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
大家唯她马首是瞻,听凭吩咐。
夜色如约而至。
裴昭跪于父亲灵前,一点点烧着纸钱,沉默无言,背脊笔挺。
府宅内一切安稳,国公府得了片刻喘息之机,她却并未骄傲。
因为她知道,短暂的平静之后,只会迎来更强烈的暴风雨。
而在这场暴风雨之中,她所能做的,只有勇往直前,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裴昭将最后一叠纸钱放进火中。
火苗噗嗤着,她仿佛从中看到了父亲那张冷峻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阿昭,你要记得,我们裴家的人,俯仰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北梁,无愧于百姓。”
那火苗印在裴昭的眼底,燃在她心间。
裴昭抬眸看着父亲的牌位,认真说道:“我一直记得,绝不敢忘。”
待到纸钱燃尽,裴昭给父亲恭敬地叩首后,起身离开。
五月的皇都,夜晚还有些冷。
裴昭穿的单薄,冷风从领口灌进,冻得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唐战解下身上的披风,正要为裴昭披上,手底下的动作猛然一顿。
回廊的转角,站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
少年一袭白衣,回廊昏黄的灯光照映下,他那肌肤似白璧晶莹,如雨后新月,如花树堆雪。
他的眼睛幽深而明亮,迎风走来时,眼底绽出清浅的笑容,霎时如千树花开,整个回廊如似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般。
“裴姐姐,我回来了。”那少年开口,声音如同夏日竹林里习习之清风,清爽好听,让人控制不住的喜爱。
裴昭怔怔地看着他。
前世诸多记忆飞速从脑海之中飞过。
这个少年,恐怕是除了家人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阿祈。”裴昭轻唤,心底难得浮起一抹温柔,“河西冷吗?”
“不冷。”萧云祈走到了裴昭的面前来,脱下自己白色的披风,仔细地包裹住裴昭纤瘦的身子。
“不用,我也不冷。”裴昭想拒绝,但萧云祈却固执地将披风系带系好。
裴昭无奈,只得由着他。
少年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眼底含着心疼的暗光,幽幽说:“裴姐姐,你瘦了。”
“是长高了,你也长高了好多,比我高了一个头呢。”裴昭轻笑了一声,“进宫了吗?”
“没有。”萧云祈摇头:“我想念裴姐姐,便先到这儿来了。”
话落,他低声说:“我还没有吃东西,肚子有点饿。”
“又不吃东西。”裴昭无奈地看他一眼,原是要责备两句,但想到他应该是担心自己,才直接过来,又舍不得怪他,“跟我来吧。”
裴昭转身往前走,并吩咐唐战准备饭菜。
萧云祈跟在她的身后,眼神贪恋地落到了裴昭的身上。
那宽大的衣袖之下,手指蜷了又蜷,想牵上她的手。
但最终都没伸出去。
裴昭一身黑白相交的劲装,如浓墨一样的长发,以白色的发带束成了高马尾,发丝和发带,随着她的走动一荡一荡。
萧云祈迟疑了一瞬,手指轻轻地触到了她的发。
“怎么不说话?”裴昭转过身来,“是饿傻了吗?没听到我问你?”
“嗯。”萧云祈抬头笑,颊边露出两个十足好看的梨涡来,“我饿傻了。”
“……”裴昭无奈,笑骂了一声活该,倒是没再说什么。
将他带到自己的如意楼,裴昭盯着他用了饭,才又问起河西的事情。
“我处理好了。”萧云祈放下碗筷,迟疑道:“你不生我的气吗?”
“什么?”裴昭莫名道:“我该生你的气?”
萧云祈沉默片刻,老实交代:“是我派人把慕容仙引走的,也是我让人教唆薛芙去追她,我把你的婚事坏了。”
裴昭一怔。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的确有这回事。
前世她知道此事之后,气愤难平,十年来第一次冲萧云祈发了火,还叫他滚的远远的。
结果半月时间,他便去做了河西王,真的滚远了。
前世几经辗转,他们总是阴差阳错,再未见过。
如今想来,这孩子必定是知道薛芙并非良人,才那么做的,自己反而骂了他,真是不识好人心。
“裴姐姐?”萧云祈略有些小心地看着裴昭:“你怎么不说话?”
“唔……”裴昭回过神来:“还好你做了这件事情,我才没嫁成,还去了寒江关……”
因提到寒江关,裴昭下意识地顿了顿,但转瞬又扬起笑脸:“你做得挺好的,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萧云祈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却是一片刺痛。
从小到大,她在自己的面前永远这么坚强,不露出一点脆弱。
明明她遭了这样大的变故。
“裴姐姐。”他视线幽沉地看着裴昭,冲动地说:“我能不能抱抱你?”
三月初三,花团锦簇。
今日是定国公府嫡女裴昭出嫁的日子。
如意楼内,裴昭一身大红,端坐在铺着绣垫的圆凳上。
喜服上的凤凰,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折射出炫目光华,也映的裴昭那张脸更加明艳美丽。
可裴昭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气,反而神色复杂地盯着桌上的青瓷茶盏,唇瓣微颤。
喜鹊心里暗叹,低声劝道:“小姐您放心吧,姑爷以前那么喜欢你,现在只是一时迷了眼而已,等成了亲,他就会懂得小姐的好,会回心转意的。”
裴昭嫁的是宁远候嫡子薛芙,这门亲事,是当初两人的父亲亲自定下,还求了圣旨赐婚。
这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无论是身份、家世、样貌、能耐都是天作之合。
但就在半年之前,薛芙忽然扬言,自己喜欢上了丞相府的慕容仙,并且此生非她不娶,闹着要解除婚约。
这圣旨赐婚,哪是说解除便解除的?
宁远候将儿子一通教训,直接罔顾薛芙的抗议,定下了婚期。
就在今日。
“小姐……”喜鹊还在劝说。
她细数着薛芙的好,说着裴昭有赐婚圣旨,嫁去就是原配正妻大夫人。
说着三妻四妾在公侯之家如何正常,就算那个慕容仙也想嫁给薛芙,到时候也只能做妾室。
那些话,便和前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而前世的裴昭,也果然觉得,喜鹊说的话字字在理,薛芙甚至没有来迎亲,只派了个侯府的家将前来,那般怠慢,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进了宁远候府。
可她得到了什么?!
他们明面上对她天好地好,哄着她为薛家挣来无数军功,等她心甘情愿拿出师傅所赠的素尺兵书十二卷后翻脸无情。
薛家以她在战场受伤,伤了根本无法留下后嗣为由,十里锦红迎了那慕容仙进门。
他们更是陷害她与人私通,对她酷刑加身,废她武功。
她堂堂定国公嫡女,最后被弃于荒野山庙之中,凄凉惨死。
薛芙夫妇却踩着她挣来的军功拜将封侯,还让她裴家满门忠烈诬赖为叛国的逆贼!
这样的人,只有前世瞎了眼的自己才会嫁!
“吉时快到了,喜嬷嬷——”喜鹊招呼着。
眼前的视线,被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遮挡。
端坐了良久一言不发的裴昭忽然扯住盖头,甩了出去。
“小姐?”喜鹊惊愕,“您这是……”
“不嫁了!”裴昭丢下三个字,字字铿锵,并且毅然决然地扯上自己的腰带。
大红色的喜服被无情地丢在了地上。
整个如意楼内鸦雀无声。
婢女和喜娘们眼睁睁地看着裴昭换上了一身艳红劲装,抓起贴身的佩剑昂首往楼下走。
“小姐!”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今儿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这是去哪儿?”
难不成是要冲到宁远侯府讨要说法?
裴昭大步出了如意楼,一块令牌朝着副将飞去:“点三千瑞虎营轻骑,北城门等我,半个时辰之后启程,前往寒江关!”
副将唐战呆愣一瞬,快速领命:“是!”
整个如意楼的人都傻了。
但如今的定国公府,国公爷和世子都在战场上没有回来,没有人拦得住裴昭。
裴昭到国公府门前,直接翻身上马,面无表情地挑飞了门楼之上的大红绸花,策马奔出长街,直奔北城门。
但她到了北城门下,先看到的不是唐战,而是薛芙的妹妹薛娇。
薛娇一身水蓝色望仙裙,骑在白色的骏马上,裙摆盖住整片马背,那张小脸雪白娇俏,当真是人比花娇。
只是此时那张脸上,满是气怒。
“裴姐姐,今日是你和我哥哥大婚。”薛娇沉着声音:“你不要闹,快回去等副将前去接亲!”
裴昭冷笑:“新郎都不在,也叫大婚?”
薛娇说:“我哥哥有要紧军务,他——”
“慕容仙也算要紧军务!”裴昭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谎言,“不对,我说错了,慕容仙对他而言,比军务还要紧,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
薛娇面色微变,企图解释:“哥哥的确是去追慕容姐姐了,但那是因为,慕容姐姐能治好母亲的头疾!”
“裴姐姐,你也不希望母亲一直被头疾所困扰,日日疼痛吧?你和哥哥自小的情分,今日为什么不能委屈一下?”
裴昭冷冷地看着她,“这个委屈给你,你愿意吗?”
薛娇语塞。
不远处响起如雷的马蹄之声,唐战已带着三千轻骑赶到,拱手朝裴昭行礼:“小姐!”
裴昭提了马缰便要出城。
薛娇策马挡在裴昭面前:“你不能走,你走了宁远候府那么多的宾客怎么办!?宁远候府丢不起这个人!”
“这——”裴昭轻笑,唇角微勾,眼底却毫无笑意:“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让开!”
薛娇不让。
裴昭和她哥哥薛芙可是自小的青梅竹马,也一向会为薛芙着想。
即便是当初知道薛芙与慕容仙的事情,也曾说过,愿意和慕容仙姐妹相称,共侍一夫!
裴昭甚至主动找过慕容仙,表达友好之意,还给慕容仙送上了她最喜欢的琼林玉树!
裴昭她怎么可能这样就翻脸无情?
定是因为今日薛芙不能接亲的事情耍性子。
薛娇相信,只要自己好言相劝,裴昭肯定能回去。
可没想到裴昭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裴昭一记马鞭直接甩向薛娇的面门。
薛娇惊的脸色惨白,躲闪不及反倒摔下了马去,痛的惨叫出声,“裴昭你——”
裴昭已经策马奔出城门,带着瑞虎营轻骑,奔向了北方官道。
她懒得和薛娇说废话,浪费时间。
因为就在前世她成婚后第三日,南齐突袭寒江关,父兄战至最后一刻,血染沙场,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既然重活一世,她定要倾全力救下父亲和兄长。
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京城距离寒江关两千余里,裴昭带人日夜兼程,终于赶到第三日的清晨到了寒江关下。
此时的寒江关,血染黄沙漫天,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铁锈般的血腥味飘在空气之中,护城河内浮着无数的断肢残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城内透着死亡的气息,定国公府的军旗倒在地上,染了无数的血污。
裴昭浑身发冷地看着这惨烈的战场,抄起那面旗帜,一马当先冲入关内,并给唐战丢下军令:“快找父亲和哥哥!”
内侍们被裴昭的悲情感染,殿内响起高低起伏的啜泣声。
皇帝亦是脸色阴沉,“定国公府裴家一门,百余年来都是北梁之柱石,裴家的忠诚毋庸置疑,到底是哪个朝臣,竟然敢妄议定国公的忠心?!”
带裴昭过来的小太监吸了吸鼻子,赶紧上前将早朝发生的事情告知皇帝。
皇帝听罢,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掀起明黄色的被子,亲自前来将裴昭扶起身来,“阿昭不哭,朕为你做主!”
“太子殿下到、宁王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高唱声。
“来的正好。”皇帝安抚地拍了拍裴昭的手:“乖孩子,你先去屏风后待一会儿。”
等到裴昭退下,他才指着殿门,阴沉地说道:“把他们叫进来!”
太子萧云谨和宁王萧云宴一起进了殿内叩首行礼:“父皇圣安。”
太子早朝上被萧云宴的人言语挑衅攻击,此时脸色非常不好。
萧云宴则容色淡淡,面上含着几分惬意。
皇帝随手抄起一个紫铜香炉,直接朝着萧云宴的头上砸了过去:“逆子!”
萧云宴哪里料到皇帝忽然会砸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香炉正中脑门,砸的萧云宴一阵眩晕,眼前的人和物都转了起来。
太子也是大惊:“父皇?!”
“还有你——”皇帝还要拿什么也砸太子,但手边没了东西,气的一脚踹在太子胸口,“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
“定国公为了北梁出生入死,如今尸骨未寒!”
“你们不想着怎么守住北梁的边境,不想着怎么为这位忠烈的国公爷报仇,反倒在朝堂上用定国公的清白明争暗斗!”
“裴子衡通敌罪证确凿,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看不见那些证据吗?”
“朕还没死呢!”皇帝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你们就这么污蔑忠良,朕要是一口气咽了下去,你们还不得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把北梁数百年的基业给葬送了!”
“父皇息怒!”
太子跪在皇帝脚边,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连咳了好一阵子,喝道:“你们两个,从今日起,每日去定国公坟前上香叩拜,拜满百日,如有一日不去,削爵,贬为庶民!”
“那裴子衡通敌叛国,罪恶滔天,将其凌迟三千刀,家眷全部发配宁远,一辈子不得回京。”
“还有——”皇帝点了几个官员,都是今日早朝之上污蔑过定国公的人,“罢官免职,赶出京城去,永不录用!从今以后,有任何人胆敢妄议定国公的忠诚,全部同等处罚。”
“太子,你去办。”
“是,儿臣遵旨。”太子诚惶诚恐地接了圣旨。
皇帝又将两人一通咒骂,骂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咳嗽地止不住了才派太监将两人赶了出去。
到了殿外,太子和宁王互视一眼,依然剑光四射,一东一西地甩袖走了。
走到偏殿回廊处,宁王神色阴沉道:“父皇是怎么回事?他病的都快糊涂了,早没精力过问朝中的事情,怎么今日会这样?!”
暗处一人道:“裴昭来过。”
“是她?”宁王眯起眼眸,心中十分不甘。
他准备了那么久,让朝臣上书弹劾定国公御下不严,失察,用兵失误三罪。
为的就是一点点把定国公踩死,将兵权收在自己手中。
没想到还没发力呢,竟然给裴昭来了这么一出。
现在父皇下了严令,他不但得给定国公一日一叩拜,朝中上下短时间内都不敢再提定国公的事情,更别说提兵权了。
宁王慢吞吞地说:“小小女子,还真是不能小视啊。”
……
勤政殿里,裴昭从屏风之后出来,连忙扶住皇帝咳的犹如风中残烛的身子:“陛下保重龙体!”
皇帝闭着眼睛喘息道:“朕这身子……要不是这般,也容不得他们胡作非为!”
裴昭沉默不语。
北梁这位皇帝对定国公府一向爱重,他与定国公君臣情分深重,多少年来信任有加。
若非如此,裴昭也不会先发制人,找上他。
皇帝缓了缓神,语重心长地安慰了裴昭好久,他便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关照晚辈一般。
还赏赐了许多的东西,才依依不舍地放裴昭离开。
待裴昭去后,皇帝叹了口气:“今日苦了太子了……也怪他无能,身为太子竟然被亲王牵着鼻子欺负,活该挨了今日这一顿骂。”
“哎……朕就盼着他能开开窍,或是有个什么人能帮衬他一二,那也好……”
可是放眼朝中,大多数的朝臣根本不值得信任。
……
回到定国公府之后,裴昭立即去看望哥哥。
进到涤尘居之后,裴煜便笑着夸赞:“从今日开始,短时间内再不敢有人妄议爹爹了。”
“哥哥知道了?”裴昭撩起劲装的袍角,坐在兄长床前,习惯性地为他将被子拉的高了些。
“嗯。”裴煜点点头:“你忘了,咱们府上有影卫,宫中也有耳目,勤政殿的事情,他们已经一字一句禀报与哥哥知道了。”
“阿昭真聪明,事情办的滴水不漏。”
裴昭说:“也亏得陛下信任国公府,否则再怎么聪明都没用。”
“嗯。”裴煜又点了点头,“只是陛下的身体不好,宁王那波人都是豺狼之辈,咱们能安稳的日子不会太久。”
身处朝局洪流,若不能占据主动地位,那么势必要被旁人拆吞入腹。
定国公府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须得有人站出来,撑住门楣。
可是现在定国公府却连个能领兵打仗的人都没有了。
裴昭温和地说:“哥哥别担心,一切有我。”
“阿昭。”裴煜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额角。
他得振作,不能让阿昭一个人,用那幼嫩的肩膀扛那么重的东西。
……
“不错!”皇帝笑道:“年纪轻轻做出此等气势磅礴的词作来,当真才气通天啊!”
“朕挺喜欢这小子的,过两日打算把三公主许配给他。”
“朕的三公主亦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后成了亲,夫妻二人吟诗弄画,必定是一对神仙眷侣。”
裴昭垂了垂眼眸,暗忖道:您觉得是神仙眷侣,人家却觉得,你阻碍了人家的官路呢。
北梁只有尚公主、招驸马的说法。
天家公主不下嫁。
一旦成为驸马,一生不得为官。
前世皇帝便将三公主赐婚给了慕容彦,慕容彦当时大受打击,硬生生装病三年多。
把三公主拖成了老姑娘。
皇帝疼爱三公主,忍无可忍之下给三公主另外指了一门亲事。
“好词啊!”皇帝其实也不期待裴昭对他的书法有多少品评,感慨地说着,继续写下剩余几句。
“的确是好词。”裴昭看着那词作,眉心微微皱着:“只是,阿昭心中有件疑惑的事情,就是关于这首《定军山》的……”
“嗯?”
皇帝又看向她,“怎么了?!”
“这个……很是离奇,阿昭不知道真假,不敢贸然禀报。”
“你这个小丫头!”北梁皇帝笑眯眯地瞥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也会玩这一套欲扬先抑了?在朕面前,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皇帝朝着大太监招手:“给阿昭赐座。”
等她入了座之后,皇帝看向她:“说吧,朕听着。”
他其实还挺好奇的。
裴昭是他看着长大的,素来是直来直往的性子,鲜少有这样支支吾吾的时候。
“去年我与父亲行军途中路过泾阳,在那里听到一首歌谣,便是那《定军山》!”
皇帝的面色微微一变,“去年?几月?”
“六月。”裴昭说道:“因为《定军山》写的便是将士和军营,当时我与父亲还停下来询问过,谁为作词者,那些传唱的孩童也说不清楚,只说在泾阳那个地方流传已经很久了。”
“而且,还有后半段呢,我记得好像是这样的。”
裴昭想了想,慢慢念出来。
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
燕兵夜妮银胡碌,汉箭朝飞金仆姑。
皇帝的脸色一凝。
慕容彦是在去年八月国子监盛会上做的《定军山》。
可六月裴昭就在泾阳听到这词作——岂不是说,那慕容彦是盗用别人的词作!
北梁皇帝自己便是个文人,最是憎恶这种抄袭盗用之事,当即脸色铁青地喝道:“岂有此理!”
“当初听到这《定军山》,便觉得只是上阙,少了后半部分,还以为自己想多了。”
“原来是他盗别人的东西盗了一半!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
裴昭略微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对她如此信任,她说了,他就信了?
“皇上,慕容丞相带着慕容小姐和慕容公子在外求见!”这时候,太监前来禀报。
皇帝脸色阴沉地说:“倒是来的巧,你去传旨,让慕容彦以《定军山》为题,现在立刻再做一首词!”
“这……”太监犹豫地说:“慕容大公子好像受了伤,不太、不太舒服!”
“怎么?”皇帝冷冷地看过去,“要朕给他宣太医吗?!”
大太监立即跪倒在地:“老奴该死!”
“立即给他传旨,一炷香的时辰做不出朕决不轻饶!”
太监不敢耽搁,赶紧退下了。
……
当大殿门外的慕容仙等人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面面相觑。
怎么忽然让作词?
“公公……”慕容仙温柔地笑着,看向大太监打探:“皇上这是怎么了?”
大太监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只管遵旨就是,哪里那么多的废话?来人,备纸笔!”
“谁让你来的?”
他面前不远处的青石板上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颤颤巍巍地说:“是……是……”
因为受刑严重,她的声音极小,几乎听不清楚。
青禾使了个眼色,旁边两个影卫鬼魅一样飘来,拖着那少女到萧云祈的面前。
萧云祈字如冰珠:“是谁,如实说了,留你全尸。”
“是……”那少女语气艰难,就在开口的一瞬间,口中忽然飞射出唇箭来。
萧云祈眼底划过冷笑,广袖飞掠,那少女连着唇箭一起被打飞。
砰!
少女重重地落到了不远处。
青禾过去查看了一眼,“死了。”
萧云祈看着自己白袍上面的一滴血迹,脸色无比阴沉,“把她剁碎了喂狗,再把这里的地板洗干净,所有和她有关的人全部杀了。”
青禾也瞟到了那滴血迹,眼睛忽然瞪大。
天杀的!
这女人给主子下药企图爬上他的床也就罢了,竟然把裴小姐送主子的衣服给弄脏了!
她落此下场是活该,可让他们这些跟在主子身边的人怎么活?
想想上次有个婢女不小心把茶渍溅到了这件衣服上,主子当场砍了那婢女的一双手,亲自清理了那件衣服无数次……
而接下来的一整个月,萧云祈都没有任何笑脸,伺候在身边的人简直痛不欲生。
这浓烈的暴风雨又要来了吗?!
“王、王爷……”就在这时候,昭园的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弱弱地禀报。
萧云祈裹夹着风暴的眼神扫了过去,却陡然僵住。
一截黑白拼接的袍角!
他太过眼熟了。
这一瞬间,萧云祈整个人僵在当场,心底浮起无限恐慌。
那个死了的婢女还趴在不远处,院子里刑具、血污,到处都是——
如果被裴姐姐看到了,他、他怎么解释?!
还有,她竟出现在院外,那刚才自己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吗?!
电石火花之间,裴昭跨步进了院门。
萧云祈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想挡裴昭的视线已经来不及。
看着院内的情形,裴昭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我——”萧云祈僵硬地笑了一下:“裴姐姐,我、我很难受……”
他忽然脚下一软,栽向裴昭身上。
“阿祈!”裴昭连忙把人扶住,带着他往房内走,并丢下一句话,“快去请大夫过来!”
在经过青禾身边的时候,萧云祈给了青禾一个眼神:处理干净。
青禾:……
主子这是装的吗?!
=
萧云祈被裴昭扶到了床榻上。
为了让她没有机会问方才的事情,萧云祈手臂缠住她,“裴姐姐,我不舒服。”
“你先放开!”裴昭试着推了推他,想查探他的具体情况。
萧云祈却不放手,反而将她紧紧抱住。
裴昭试了两次推不开,又感觉他身上烫的厉害,也不忍心再推,转向外面催促道:“大夫呢?快点!”
有几处的脚步声响起。
下人们奔向外面的时候,青禾锐利无比地瞄了他两眼,无声说:退下,别多事!
本来要想请大夫的下人愣了下,果断止住步子,退走了。
青禾一边示意影卫们处理现场,一边悄无声息地过去,替萧云祈和裴昭把门带上。
屋子里,裴昭担心萧云祈担心地不得了,连问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温柔了许多:“阿祈,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生病还是……”
“有人算计我……”
“怎么算计的?!”裴昭面色大变:“是那个婢女对不对?下毒还是行刺?你伤到了?”
她说着,紧张地摸索他手臂,腰腹,后背,想要检查有没有伤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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