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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漓鸽没有离开,反而停在了他身边,垂眸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肌肤比起常人要白皙很多,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被他身上的冷意所溶解,无半丝暖意。夏漓鸽缓缓蹲下和他平视,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他眼上的黑纱,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拒绝他的话,她的手指僵硬在半空,竭力压制内心翻涌交织的各种情绪。“容焱,”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如同玉珠落盘一字一句道:“我要嫁给你。”
主角:夏漓鸽容焱 更新:2022-09-10 11: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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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漓鸽容焱的其他类型小说《夏漓鸽容焱小说》,由网络作家“容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漓鸽没有离开,反而停在了他身边,垂眸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肌肤比起常人要白皙很多,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被他身上的冷意所溶解,无半丝暖意。夏漓鸽缓缓蹲下和他平视,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他眼上的黑纱,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拒绝他的话,她的手指僵硬在半空,竭力压制内心翻涌交织的各种情绪。“容焱,”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如同玉珠落盘一字一句道:“我要嫁给你。”
“夏漓鸽,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居然在你妹妹的订婚宴上勾引妹夫,你给我滚,我夏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不该收养你!白疼你这么多年!”
被夏家收养多年,夏漓鸽一直乖巧懂事,竭尽所能讨他们欢喜。
当他们找回亲生女儿,却将自己视如敝屣。
她就连呼吸都是一种错……
“爸妈!不是我,我没有做过!”夏漓鸽心头泣血,多希望养父养母可以相信自己,“齐烨是我的未婚夫,爸妈,你们知道的,他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啊!”
就因为夏浅语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明明是夏浅语抢了她的未婚夫!
也是夏浅语设计陷害,毁她名声!
更是夏浅语,给她下药,制造了这样的难看的场面!
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相信她呢?
“爸妈,你们不要责怪姐姐了,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姐姐也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姐姐,我知道你喜欢烨哥哥,你喜欢的,我不和你争就是,我不订婚了,我现在就离开夏家,你和烨哥哥重归于好,和爸妈也不要吵架了。”
“小语,我喜欢的是你!你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姐姐就把我让出去?你就是太善良了……”
“夏漓鸽都毁容了,还这么不要脸?”
“那可不,听说她这脸就是为了献身某导演被人家太太给划花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又来勾引妹夫。”
“她本是夏家的养女,妒嫉真的大小姐回来,不知道对浅语小姐使用了多少脏脏手段。”
“浅语小姐真可怜,摊上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姐姐。”
……
辱骂声铺天盖地的袭来,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鄙夷,带着不屑,仿佛她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没人相信她。
没人在意她。
这冷漠的世界呵……
夏漓鸽再也承受不住,纵身跳下了幽深的海。
冰冷的海水扑面而来,将夏漓鸽整个人都裹住,她奋力挣扎,却怎么都逃不脱,吸入口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肺部痛的像要爆炸。
快要死了吧?
她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好不甘心啊……
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字字狠厉,却犹如野兽般的哀嚎。
“她要死了,你们就下去给她陪葬!”
越来越多的海水涌入口中,身体越来越沉,闭眼之前,夏漓鸽依稀看见了一张本不该出现在这的脸……
“夏小姐?夏小姐?”
是谁在叫她?
夏漓鸽缓缓睁开双眼,惊愕的看着四周。
她正躺在一张欧式风格的大床上,入眼是皆是低调而奢华的装饰。
这是哪里?
她不是跳海了吗?是谁救了她?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她十八岁那年的红裙,难道这又是夏浅语设计自己的新招?
夏漓鸽看到镜中的自己,她彻底懵了。
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脸,光滑细腻,没有一点疤痕,她的脸明显小了好几岁。
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她拿起桌上那老款的手机看了一眼日历,竟然重生到她十八岁那年!
夏漓鸽泪流满面,她没有死!
“夏小姐,既然你已经醒了,我这就让司机送你离开。”
夏漓鸽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萧燃?
难道这里是……
夏漓鸽定了定神,转身认真的看着他,“我要见他。”
“夏小姐是不是晕倒时摔坏了脑子?就在半小时前,你已经拒绝了先生,从今以后,先生不会再……”
她吸了吸气,声音清澈,“萧燃,还有些话我要当面告诉他。”
萧燃似乎对她之前拒绝的行为很不满,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夏小姐是否太高看自己了?若不是两家从小订下的那桩婚事,你以为今天先生会给你机会见他?
只可惜机会已经被夏小姐给用光了,直走就是大门,不送。”
她还在他的别墅,一切都还来得及!
夏漓鸽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有一个人,她必须要见,有一些话,她必须要说。
推开厚重的铁门,她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童话世界。
院子里四处种植着艳丽的玫瑰,映着白墙,颓败中又有些妖异,或红或粉或白的各种玫瑰包裹着别墅形成一幅瑰丽的画面,一如本该惊艳自己人生的绝色男人。
穿过院子,阴暗的走廊尽头,一人一轮椅。
男人留着寸头,干净利落的眉峰下覆着一条黑色薄纱,遮住那双本该阴鸷薄情的双眼,凌厉的五官在薄纱的映衬下削减了些威严,多了一丝神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摘下薄纱,这男人的脸有多好看。
夏漓鸽明白自己能平安走到这里,都是男人暗中授意,要是外人闯入,死无全尸!
他并未有所动作,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手心的那朵娇嫩的玫瑰上,一如身前这不谙世事的少女,只要他稍微用力,娇艳的花瓣就会化作尘土。
男人声音平淡冷清,犹如天上疏离的流云,“大门不在这边。”
夏漓鸽没有离开,反而停在了他身边,垂眸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肌肤比起常人要白皙很多,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被他身上的冷意所溶解,无半丝暖意。
夏漓鸽缓缓蹲下和他平视,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他眼上的黑纱,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拒绝他的话,她的手指僵硬在半空,竭力压制内心翻涌交织的各种情绪。
“容焱,”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如同玉珠落盘一字一句道:“我要嫁给你。”
她与容焱的婚约,是早在她出生之时就订下了的。
那时她的父亲还在世,宫家与容家同是四大家族,本是门当户对,只可惜宫斐夫妻发生意外,宫斐撑着最后一口气,为防止宫家财产争夺波及到幼小的女儿漓鸽,临终前他将她交托给好友夏峰照顾。
漓鸽从小被夏家收养,为了隐藏身份,改名叫夏漓鸽。
她并不知道有这门婚事,直到容焱找到她,要履行婚约,却被她无情拒绝。
上一世,哪怕她拒绝了容焱,容焱仍旧帮她多次,而她却像是瞎了一样,眼里心里只有齐烨。
她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肾脏献给齐烨,可那个男人,却背叛了她,上了夏浅语的床,甚至还任由夏浅语肆意陷害,毁了她的容貌,逼得她跳海。
直到落海之前,看到他从天而降的那抹身影。
她才明白,容焱才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
上辈子,她拒绝了他的求婚,而这一次,她想要答应他。
男人那张精致如玉的脸仿若平静的湖无丝毫波动,只是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嘲弄暴露了他的情绪。
“漓鸽小姐之前的态度很坚决,你说过,你这辈子只会嫁给那个姓齐的,死也不会嫁给我,我虽是个瞎子,却也不是能被人肆意玩弄的。”
先前她否定了这门婚事,如今却又反悔,以容焱的身份和自尊,自然以为她是在耍他。
如果不是她,换成其他人,敢如此出尔反尔,根本无法活着站在他面前。
想到前世的经历,夏漓鸽眼泪颗颗滚落砸在容焱的手背上
空气里氤氲着浓浓的悲伤,连带着容焱那颗冰冷的心也多了一抹咸湿。
容焱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一只小手轻轻扯了扯,继而传来哽咽的声音:“容焱,我后悔了。”
后悔她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不过一句话,如一束阳光冲破乌云密布,刹那间阴霾消失。
容焱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带着微凉的体温抚上她的脸,指尖接触到温热的眼泪。
虽不知在这短暂的时间她为什么判若两人,但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悲寂。
“受委屈了?”容焱喉结滚了滚。
夏漓鸽并不想再隐瞒他,她认真回答:“嗯,不过我能解决。”
“萧燃。”他的嗓音清冷。
立于轮椅后的高大男人上前一步应道:“先生请吩咐。”
“让夏齐两家消失。”
他不问原因,她的人际圈很简单,除了夏家就是齐家,这就是男人的性格,毒辣专制,人人惧他如魔鬼。
不喜欢,那就消失好了。
唇上多了女人的食指,带着淡淡的香气,他分明讨厌别人的触碰,唯独她。
“不要。”
“舍不得?”
“嗯,是舍不得。”
容焱眉头拢起,身体笼罩着一层寒霜,萧燃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先生动怒的预兆。
哪知夏漓鸽补充了一句:“舍不得脏了你的手。”
一时间犹如冰雪消融,春花烂漫。
“我的仇我自己报。”
“需要我,跟我说。”他的能力她心知肚明,那些人折磨她长达六年,她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
他的手背覆上一只小手,分明他是洁癖的人,此刻却不想丢了那抹掌心的柔软。
“容焱。”她带着鼻音的娇娇声。
“嗯?”
“等我十八岁,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我是个瞎子,还是个残废,你不后悔?”
“不悔。”
他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真挚,略一沉吟道:“我要娶的是宫家的漓鸽小姐。”
夏漓鸽擦干眼角的泪水道:“成人礼之后,我会断绝和夏家的关系,恢复我宫家小姐的身份,以及——”
她顿了顿,声音倏然变得凌厉,“彻底和渣男做个了断!”
空寂的走廊,夜风吹拂露台边的黑色纱帘,萧燃恭敬的立于轮椅后,夏漓鸽已经离开别墅。
“先生,夏小姐和一开始相比,像是变了个人,我怀疑她对你有所图谋,是否需要监视她?”
“不必。萧燃,我改变主意了。”
萧燃以为他是想通了夏漓鸽的事,哪知容焱扬唇一笑,刹那芳华。
“叫谭汛过来为我治眼。”
“因为夏小姐?”
“我想看看她,还有——”
男人按下轮椅滑远,冷淡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她姓宫。”
回到夏家,一进门,就看见夏浅语和养母余晚晴坐在沙发上亲密的聊天。
余晚晴年逾四十,保养的却是极好,夏漓鸽入夏家十多年,从未见她如此和颜悦色过。
大概是因为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开心所致吧。
夏浅语自小走丢,夏峰夫妻俩坚持不懈的寻找了十多年,才终于找回了夏浅语。
余晚情和夏峰沉浸在亲女儿回来的喜悦中,就连原本给夏漓鸽准备的十八岁生日宴,也随着夏浅语的回归变成了她的接风宴。
为了弥补夏浅语,余晚情更是下了血本,每天都带着夏浅语四处添置衣物首饰,为的就是能在晚宴上艳压群芳。
夏浅语抬头就看到红裙飞扬的少女,她静静的站在那,明眸皓齿,没有化妆,却如玫瑰般艳丽。
那张脸,精致得不可方物,阳光落在她身上,美不胜收。
这张脸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很刺眼,尤其是穿红色的夏漓鸽,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这个蠢女人,自己不是告诉她不要穿红色么?
夏浅语将嫉妒收于眼底,脸上换成温柔的笑容。
“姐姐,妈妈在帮我挑首饰呢,”她把珠宝店刚刚送来的首饰照片捧到夏漓鸽眼前,指着第一页上的主打款问道:“姐姐你快帮我参考一下,这个好不好看?”
上辈子就是被她假天真的样子所欺骗,此刻夏漓鸽只觉得有些恶心。
从前的她太过天真,夏浅语一句姐姐比她漂亮,她愣是舍弃所有喜欢的衣服,每天将自己打扮得灰头土脸,受尽别人嘲笑。
她发誓,这一世,再不会了!她们欠自己的,要千倍万倍讨回来!
夏漓鸽的目光略过首饰图片,落在价格上,眼里露出一抹嘲讽。
“五千多万啊,妈可真大方。”
夏浅语心里奇怪,夏漓鸽就像是变了个人,从气场到眼神都充斥着冷漠。
她故意在余晚情面前委屈,“姐姐,是不是我们没等你一起挑首饰,你生气了?”
余晚情半分都看不得她受委屈,不等夏漓鸽开口便冷道:“从小到大给你买了多少首饰了?你妹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多疼她一点而已,这也值得你生气?”
“妈妈,你别跟姐姐生气,都是我不好。只顾着看款式,没注意到价格。”夏浅语连连摆手,眼里闪烁着无助委屈的神色,还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这么贵,我不喜欢的。”
余晚情看了一眼标价,五千两百万,确实不便宜,可一想到女儿那渴望的眼神,这么多年的分别还不值几千万?
“放心,咱们买得起。”余晚晴笑眯眯的,掏出手机就打电话,“难得你喜欢,妈马上让人送来。”
“妈,这太贵了!”
余晚情神秘一笑,“放心,妈有钱。”
当初,宫裴临死前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夏峰,作为夏家养育夏漓鸽的报答。
但股份,必须等夏漓鸽年满十八周岁,亲笔签字之后,方能生效。
也就意味着夏家必须得好好养育她,股份的决定权在夏漓鸽手里,这是宫斐为了牵制夏家特地设下的条件。
除此之外,宫斐还给了夏峰一张余额为20亿元的卡,作为夏漓鸽成年之后的个人资产,而这张卡一直由余晚晴保管。
曾经,夏漓鸽觉得夏家养她十余年,怎么花费这笔钱都是应该的,可如今……
夏漓鸽眼神微眯,这20亿怎么用的,她就会让她们怎么吐出来!
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门店小姐拒绝的声音,“抱歉太太,这条项链已经被其他客人定了。”
余晚情冷道:“我女儿就喜欢这个,你们马上调货。”
“不好意思太太,这条项链的设计师主打的就是一生挚爱,是我们店里的招牌款,世上仅此一条,对方已经付了全款,我们马上就要送过去了。”
余晚情有些失望,夏浅语却一副大度体贴的姿态,“没事的妈,其实我没那么喜欢,价格也太贵了。”
见女儿这么体贴懂事,余晚晴心里更加愧疚了,“今晚有米亦的高定秀,妈妈带你去秀场,给你挑一件最贵最好的礼服。”
“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这母慈女孝的画面,可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呢。
夏漓鸽冷冷的打破这对母女的自我感动,“妹妹的接风宴自然不能穿的寒酸,不过妈,希望你还记得,我十八岁的生日宴。”
她勾唇一笑,“我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我爸爸留给我的那张卡,是不是该给我了?”
提及那张余额20亿的卡,余晚情脸色一变,“你着什么急?不就是一张卡,我难道还会私吞?”
夏浅语也柔声哄着:“姐姐,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暂时不适合分心去管钱,而且有妈帮你保管呢,等你上了大学再给你也不迟啊。”
当年自己就是被她这句话所欺骗,直到死都没看到那张卡。
“等到大学就不必了,按照约定,生日宴之后妈就给我吧。”
余晚情的脸色难看,“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为了一张卡跟我斤斤计较!”
“妈这话就难听了,我只是按照我爸的意思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这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卡上的钱被妈用了?还不回来了?”
余晚情有些心虚,腆着脸道:“我怎么会用你的钱?我夏家没钱么?”
正在这时,听门铃声响了起来,余晚情逃过一劫。
“你好,请问这里是夏家吗?”
夏浅语上前询问,“你们是?”
“有人在我们家购买了一款首饰,我们是负责送货的。”
工作人员将礼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先前夏浅语看中的那款独一无二的项链!
夏浅语眼睛一亮,“妈,是我刚刚看中的项链!店员不是说这套首饰已经被买走了吗?怎么会送到我们家来了呢?”
“难不成是你爸买的,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余晚晴猜道。
夏浅语嘴角上扬,唯一,是了,除了爱情,也可以是亲情,夏峰在说她是唯一的女儿。
全世界仅此一条,也就是没有夏漓鸽的份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夏漓鸽那失望的表情,这次晚宴她一定要将夏漓鸽给比下去!
夏浅语拢了拢头发,假装不清楚问道:“也许是送给姐姐的呢?”
工作人员仔细介绍了一番,夏浅语故作姿态的看向夏漓鸽,“姐姐,这是全世界唯一的,应该是爸爸送给你的。”
欲扬先抑的手段她都快用烂了,又想来炫耀,夏漓鸽懒得搭理。
工作人员继续道:“哪位是夏家千金?”
“她是。”余晚情指了指夏钱语,转头又向夏漓鸽解释道:“鸽儿,这项链只有一条,妹妹刚回来,算是爸爸送给她的见面礼,你的成人礼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不要介意。”
夏浅语也扭扭捏捏道:“只有一条,那我不要了,给姐姐吧,我配不上这么好的项链。”
“爸爸专门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母女两唱戏的模样实在让人恶心。
“也对,不然爸爸会伤心的,麻烦你给我吧。”
夏浅语已经做出了接收礼物的姿态,工作人员却忽然道,“你是宫小姐吗?”
“宫小姐?”夏浅语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是不是送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宫小姐。”
工作人员那眼神仿佛在说,不是你那你还在这唧唧歪歪半天,浪费时间浪费表情。
“宫漓鸽宫小姐不在这里吗?”
夏浅语和余晚情对视一眼,眼里有着困惑,夏浅语明显感觉到夏峰更偏袒她一些,这项链不可能会买给夏漓鸽的。
更何况收件人是什么宫小姐,肯定是搞错了。
“是我。”夏漓鸽悠悠的走上前,微微一笑,“妈可能忘记了,我的父亲,姓宫。”
这话一出,余晚晴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
“宫小姐,麻烦你签收一下吧。”
夏浅语却还不死心,脸上挂着柔柔的笑,“那个……项链是送到夏家的,你们确定不是送给夏小姐的吗?”
工作人员一看就发现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摆明了想要又拐弯抹角。
“地址是夏家,但是收件人是宫漓鸽小姐。”
余晚情摆明了不相信,“你们可不要弄错了?应该是夏浅语才是。”
工作人员挂着官方的微笑,“太太小姐请放心,这么贵重的物品,我们是不会弄错的。”
余晚情走到一边给夏峰打电话求证,“什么?你没买东西,不是你那是谁?”
挂了电话,她脸色有些难看,“谁送的?”
“抱歉,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不过这款首饰有求爱寓意,应该是某位先生送的。”
“那肯定就是小烨了。”余晚情道,她的心里有些失落,竟然不是送给夏浅语的。
说好要公平对待两个女儿,其实根本做不到。
夏漓鸽本来还奇怪,夏峰真的良心发现了?
打开卡片,上面只有几个字。
【阿漓,吾所爱。】
她知道是谁送的了,也对,除了他,谁舍得送这么贵的礼物给自己?
夏浅语看到那几个字,心里嫉妒得快要扭曲,居然真是送给漓鸽的!
但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齐烨都是称呼她为鸽儿,这上面写的却是阿漓,一个人的习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
这条项链不是齐烨送的?夏漓鸽居然背着齐烨有了其他男人?!
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让工作人员送来,看来夏漓鸽的新男人很是见不得光。
余晚情看着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宝石,想到这是夏浅语喜欢的,心里很是不甘。
“鸽儿,你首饰不少,但你妹妹从来没有佩戴过这样的首饰,你看能不能将首饰借给她戴一戴?”
借?老虎借猪,一借不回的那种?
夏浅语从前在她这借了多少东西,哪一次还了?
夏漓鸽挂着嘲弄的笑容,“妈,你也看见了,这是求爱信物,这也是随便能借的?
要是让别人看到会怎么想?他求的人是我还是夏浅语?”
余晚情表情略显尴尬,“我知道这有些不妥,只不过你妹妹真的很喜欢这套首饰,你就不能疼疼你妹妹吗?”
夏漓鸽的笑容加大,“妹妹喜欢就要给妹妹,我的喜欢就这么一文不值?
妹妹今天喜欢的是首饰,明天要是喜欢我的衣服,我的房间,我的男人呢?我是不是都要拱手相让?
妈妈想要我疼妹妹,那怎么就不知道疼疼我呢?”
夏浅语的心思被戳中,脸色可怜兮兮,“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的东西。”
夏漓鸽笑容加大,“没想过?你怕是做梦都想将我的一切占为己有吧。”
“妈,你听姐姐都说的什么话……”
今天的夏漓鸽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锋利无比。
余晚情还没开口,夏漓鸽的话犹如炮弹连环不绝。
“妈刚说我首饰多,恐怕我从小到大的首饰加起来,也比不上这条项链的一个零头。
既然爸妈口口声声要公平,那给我的成年礼应该和这价格差不多吧?”
余晚情的表情更加尴尬了,她给夏漓鸽准备的首饰只是一个手镯,价值三万八。
过去夏漓鸽很是乖巧,从不主动要,她们也就逢年过节会给她一个小红包和礼物,三万八都算是昂贵了,比起五千万简直天壤之别。
“那,那是当然。”余晚情表情尴尬。
“那我就等着爸妈的成年礼了。”夏漓鸽心里一清二楚。
“那……这首饰?”余晚情贼心不死,“妈妈知道你最听话最懂事了。”
夏漓鸽微微一笑,“不给。”
说完抱着大大的首饰盒扬长而去。
余晚情恨恨的看着她的背影,这是夏漓鸽第一次忤逆她,“这个混帐东西!”
“妈,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她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夏浅语委屈的拉着余晚情,“姐姐可能是介意我的存在吧,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说什么傻话!你才是我的女儿,你放心,不就是区区五千万吗,反正卡在我手里,妈去秀场上给你拍一条漂亮的礼服。”
从前夏漓鸽对自己言听计从,如今却当着别人拂了自己的面子,余晚情心里只剩下愤怒。
自己养了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二十亿她休想拿回去!
夏漓鸽抱着首饰盒回到房间,她很开心,不是因为价值,而是因为送首饰的人。
拨通了他的号码,听到醇厚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嗯?”
“谢谢你的项链。”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喜欢吗?”容焱的声音少了冷意的温柔,让人莫名心里柔软。
“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喜欢就好。”他听得出,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这算不算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她的声音充满了俏皮。
“太过廉价,不算。”
别人要说这句话夏漓鸽肯定觉得他在装,但说话的人是容焱,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只要是你送的,都是无价。”
重生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事。
面对容焱的疼宠,她很珍惜。
“听说今晚有一场拍卖秀,”容焱的声音淡淡传来,“一起去挑礼服?”
夏漓鸽笑着应允,“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电话挂断,背后的萧燃明显感觉到某个阴沉冷漠的男人身边漂浮着可疑的粉红色泡泡。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
萧燃有些意外,“先生,你对宫小姐是不是太好了点?”
容焱答非所问:“她长什么样子?”
“宫小姐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美。”
容焱的脑海浮现出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手指在空中勾勒。
“真想看看她啊……”
米亦三年一办的大秀,虽只有六件作品,还没开场,便已经人来人往。
夏浅语走在绵软的地毯上,看着穿梭的侍从,闪烁着光芒的水晶吊灯,各种上层名流,媒体记者,名媛贵妇,这就是她梦想中的生活!
她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白色西装风度翩翩的齐烨,“妈,我过去和烨哥哥打个招呼。”
“去吧。”
余晚情看着那雀跃的背影,心里出现一个念头。
齐烨喜欢的人要是夏浅语该多好?
这些年来,夏家表面上一家和睦,其实夏峰夫妻心里一直担心漓鸽养不熟。
夏浅语一回来,这个裂缝也就更深了。
如果齐烨喜欢上夏浅语,这样就完美了,攀上齐家这样好的家世,自己也不用为夏浅语的将来筹谋。
夏浅语穿着一条白色的小礼服,化着温婉可人的妆,她有自信,没有男人能逃过她的手掌。
“烨哥哥,真巧,在这里碰上你了。”她主动打着招呼。
齐烨一见是她,脸上也带着笑容,夏浅语虽刚回来不久,却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小语也来了?你姐姐呢?”
这时候的齐烨心里还是有漓鸽的,夏浅语在他眼里只是温柔的小妹妹。
“烨哥哥,姐姐没和你在一起吗?”夏浅语故意道。
这句话成功提起齐烨的兴趣,“她也来秀场了?”
“是啊,她下午刚收到项链,我还以为晚上她会和烨哥哥一起用餐呢。”
“什么项链?”
夏浅语心里一喜,果然如她所料,却还装作一脸茫然,“价值五千万两百万的宝石项链,寓意一生挚爱呢,下午工作人员送到家里去的,真是羡慕姐姐有烨哥哥这样贴心的男朋友……”
齐烨的脸色骤变,五千万的项链说送就送,那个男人是谁?
夏浅语没有再纠缠,她明白自己的这句话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头,已经在齐烨的心里掀起了涟漪。
“烨哥哥,我们先坐下吧。”
夏漓鸽本是来赴容焱的约,却不小心听到这段话。
这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陷害她的机会。
一位侍从在她身边停下,“宫小姐,容先生在等你。”
所有人都在大厅,唯独二楼的包房围得密不透风。
男人端坐在轮椅上,低垂着眉眼,近乎完美的侧脸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门开,夏漓鸽一眼就看到了他。
“过来。”
“嗯!”
见到他,夏漓鸽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乖巧的在他身边坐下。
下面已经开场,第一款礼服主调为白色,象牙色真丝拖地长裙,胸前缀有蕾丝,繁复的刺绣,那精密复杂的图样在大屏幕上引人瞩目。
夏浅语日常最喜欢白色,这条礼服一出现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妈,我喜欢这件。”
“你喜欢就买。”
竞拍底价一百万起,余晚情叫价,“一百五十万。”
夏漓鸽坐在容焱身边看戏,她记得,这条裙子就是上辈子夏浅语炫耀的那条。
“想要?”
“不想要。”被夏浅语穿过的东西她才不稀罕。
她又嘟囔了一句:“只不过又不想她拿到。”
“三千万。”二楼的包间突然出现一道男声。
下面顿时一片哗然,哪有人这么竞拍的,三百万直接跳到了三千万!
余晚情想继续加价,难得自己女儿喜欢,虽然有些心疼,但一想到那是留给夏漓鸽的钱,也就不心疼了。
“妈,别加,我们要后面的,这人一看就不差钱,咱们没必要争这条,后面的肯定更好。”夏浅语算盘打得很好。
最终,礼服被送入二楼的包间,夏漓鸽有些不好意思,“你没必要浪费钱……”
“只要你开心就好。”容焱淡淡道。
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
只要是余晚情叫价,紧接着就会出现一个十倍价格的声音。
像是在针对她似的,一个多小时下来,余晚晴连块布料都没拍到。
眼看着就只剩下最后一件压轴礼服,余晚情咬牙切齿对夏浅语保证,“你放心,这次不管那人出多少,妈一定给你拍下。”
最后一件礼服并没有穿在模特身上,而是套在人体模型上。
那是一件红色的长礼服,高贵典雅,华贵万分,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设计师热情的介绍着,这条长礼服上镶嵌着一千多颗稀有的红色钻石,放大细节的那一瞬间所有人发出了惊呼声。
很美,很亮,没有女人能拒绝这样一件礼服。
底价一千万竞拍,齐烨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夏漓鸽,她穿上一定很漂亮。
夏浅语也有这种感觉,这件礼服像是为夏漓鸽量身定做的,饶是她不喜欢红色,也想要抢走这件礼服。
不到三分钟,价格已经叫到了八千万。
“八千八百万!”余晚晴直接在齐烨的基础上加了八百万。
反正有二十亿,她拿的也就二十分之一,二楼的人已经收了五件,花了一个多亿,应该不会再来淌混水。
只要齐烨不争,这件礼服肯定是她的!
齐烨一想到那条五千万的项链,咬了咬牙,“一亿。”
夏浅语目光带着幽怨,那个贱人有什么好,这些男人趋之若鹜。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这些男人都抛弃夏漓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一亿一千万!”余晚晴再次叫价。
夏漓鸽清楚知道夏浅语乃至整个夏家,都不会拿出一个亿来拍一条礼服,除非……她们用的是自己那张卡。
想到这,夏漓鸽神情越发寒冷。
下面的叫价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这时耳畔传来容焱云淡风轻的声音,“这礼服是什么颜色?”
“红色。”萧燃回答。
片刻之后,沉寂许久的二楼再次响起那道让人心颤的声音,“十亿。”
夏漓鸽脑子嗡嗡响,她咽了咽唾沫,“容焱,你疯了?”
男人声音淡漠:“他们说,你穿红色好看。”
酒吧。
齐烨一条礼服都没有拍到,男性尊严大大被践踏,心情十分不好,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烨哥哥,你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夏浅语假意劝诫,实则半个身子都靠在齐烨怀里,更是趁着他不注意在酒里下了一些药物。
被酒精所麻痹的齐烨醉醺醺,将夏浅语认成了夏漓鸽,“鸽儿,谁给你买的项链?”
“烨哥哥,你醉了!”
齐烨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一直在介意。
从小到大,夏漓鸽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后,她明明爱极了自己,怎么会接受别人示爱的项链?
怀里有着女人娇软的躯体,还有那在耳边吐气如兰的声音,齐烨心里一荡。
“鸽儿……”
带着酒意的吻落下,夏浅语心知药效起了作用,她没有拒绝,任由着齐烨在她身上点火。
灯红酒绿的夜晚,喧闹的氛围,酒精的催化,交织的男女在酒吧并不显眼。
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夏浅语知道时间已经到了。
“烨哥哥,停下,这里是酒吧,我们去酒店……”
齐烨满脑子都是女人的香软身体,哪里还有思考的余地?
他揽着夏浅语就近找了一家酒店,电梯里只有两人,荷尔蒙的攀升,促进大量多巴胺的分泌,他将夏浅语抵在电梯里,上下其手。
从电梯到走廊,两人耳鬓厮磨,一直到房间……
次日天亮。
齐烨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怀里是女人的娇躯。
“烨哥哥。”
夏浅语那双无害的眸子入眼,齐烨就如被雷劈中,昨晚酒后他和夏浅语的疯狂在脑海中回放。
“昨晚我们……”
鸽儿,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我对你又不够关心,这是我当男朋友没有做到的,我给你道歉,别生气了。”齐烨第一次示弱。
“呜呜呜,齐少好温柔阿!”
“是我就答应齐少了。”
“刚刚夏漓鸽可是收了人家的肋骨,估计已经做了选择。”
“也对,十八份生日礼物,哪个女人不喜欢呢?齐少应该无缘了。”
宫漓鸽听到他服软的话,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烨哥哥,最近新上了一部电影,周末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周末我没空,让你朋友陪你吧。”
“烨哥哥,你说你没空,是因为和小语在一起所以才没空的是么?”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就不瞒你了,漓鸽,我喜欢上你妹妹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不喜欢我。”
“从前没喜欢,现在没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
“烨哥哥,不要走,我爱你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烨哥哥,我怕,好大的火,救救我,我不想被烧死!”
“夏漓鸽,你怎么这么狠毒,她可是你妹妹!”
“烨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将她推下楼。”
“胡说,小语最是温柔,只有你心如蛇蝎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夏漓鸽,你真是犯贱!”
“疼,烨哥哥,我好疼,你信我,你信我啊……”
“烨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烨哥哥……”
宫漓鸽抚着心口,不想还好,这一想,齐烨对她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从前喜欢他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等真正不爱了,她再回头,恨不得重新穿越到那个时间点,狠狠抽自己几巴掌,这世界又不是没有男人了。
过去不只夏家的人又聋又瞎,她何尝不是又傻又蠢?
宫漓鸽压下心里的火气冷冷道:“齐烨,我们已经分手了,众人都可以见证。”
原本以为随便哄哄的女人就会回心转意,今天却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毕竟从前在他面前宫漓鸽都是低眉顺眼,何曾忤逆过他。
他的心中已有些不耐,“是因为有了新欢,所以你就不要我了?漓鸽,你不该是这么无情的人。”
夏浅语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姐姐,烨哥哥这么喜欢你,就算那个先生再有钱,烨哥哥都不计较你脚踏两只船了,你怎么能翻脸无情?”
她这一句话直接将宫漓鸽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在场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最是愤慨。
你要是说哪个男人劈腿,大家只会说哪个男人不花心?换成女人,那话就难听多了。
“不是吧,看不出来这夏漓鸽这么贱的?”
“怪不得刚刚分手分得那么快呢,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齐少也太痴情了,女人都在他的头上放羊了,他还既往不咎,这样的好男人哪里去找?”
“我就说夏漓鸽人品不太好的,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她就是个白眼狼,夏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没有丝毫感恩之心,现在骑驴找马,找到更有钱的男人就要一脚踹了齐少。”
“年纪不大,心眼怎么这么多呢?白瞎了这么好看一张脸。”
“脸不好看怎么钓男人?啧啧,说不定追她的就是一个老男人,不然谁有那么广阔的人脉资源?老男人啊最喜欢她这一口了。”
“说够了?”宫漓鸽低垂着头,冷冷的声音传来。
大家朝着宫漓鸽看去,那本来低着头的宫漓鸽缓缓抬起头,背脊笔直,目光清冷的扫向众人。
那样的目光似淬了冰,被那道目光所注视的人皆是满身寒意。
“说?像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千夫所指也不为过。”
“就是,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么?”
面对众人的指责,宫漓脸上一片冰冷之色。
前世是这样,今天仍旧是这样,她们是刽子手,谣言就是伤人的利器,将自己逼迫得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宫漓鸽看向开口的某总裁老婆,“夏太太,你看到我不干不净了?真以为开口造谣不需要成本?还是你觉得我可以任由你们欺负?”
被她所注视的夏太太后背生凉,没想到她居然会回应自己,想着十亿礼服、十八件礼物,宫漓鸽背后的男人一定是某个大佬。
夏太太咽了咽唾沫,“这不是摆明了,你刚收了那个男人肋骨,现在齐少又对你求婚。”
“他的求婚我应了么?”
夏太太被她的眼神吓到语无伦次,“是,是你妹妹说的你脚踏两条船。”
问题又抛回到夏浅语的身上,夏浅语本想挑起众怒,宫漓鸽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亲眼看到我脚踏两条船?”
“你和烨哥哥交往,还接受别人的礼物,这不是存心给别人留着念想?姐姐,这样不好的。”
齐烨顿时也觉得委屈,从地上起来,“鸽儿,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收了别人的礼服,别人的首饰,乃至别人的生日礼物,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将肋骨还给那人,我就既往不咎。”
三言两语就给她宫漓鸽打上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标签,至于他自己则是扮演着深情人设。
围观的吃瓜群众更是愤慨难平,“夏漓鸽,你到底有没有心,齐少这么喜欢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齐少,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我瞧着浅语小姐就不错,你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
赵月最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此刻也忍不住道:“夏漓鸽,我儿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将他置于这种难堪的地步,你还配当人吗?”
“鸽儿,我相信你对小烨的感情,你毕竟还年轻,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也能理解,给小烨道个歉,我们这做长辈的也就不计较了。”齐横和善道。
夏峰更是觉得难堪不已,“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女儿,齐少对你不薄,现在给了你台阶,你要识时务。”
余晩情没有说话,一面是担心着律师快回来,一面则是希望齐烨和宫漓鸽一刀两断,夏浅语才有机会。
宫漓鸽笑了,“你们说是我的错?要我给他道歉?”
“姐姐,烨哥哥都不计较了,你还要让他难堪到几时?”
“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哪里好?”
“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夏峰见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他的脸上很没有光,他扬手就要朝着宫漓鸽打去,“不要脸,夏家就是这么教你的?还不道歉。”
他并未触碰到宫漓鸽半分,宫漓鸽拦下他的手,“爸,这句话你应该对夏浅语说。”
她重重将夏峰的手扔到一旁,“我亲爸都没有打过我一次,你也配?”
前世她被夏峰打过多少次,每一巴掌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反了你还,夏漓鸽,我看你真是不要脸了!”
“我姓宫。” 宫漓鸽退后几步,神情桀骜,她仿若战场上的将军,哪怕与世界为敌,战到一兵一卒,她亦不会倒下。
夏浅语乘胜追击,“姐姐,爸爸养育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说话?为了那个野男人,你要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吗?”
这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宫漓鸽负手而立,目光灼灼看向齐烨。
“齐烨,我问你,你对我可有真心?”
那样的目光直射他的灵魂,齐烨有一种自己被看透的心虚感,他敛去眼里的慌张,“你是我女朋友,要是没有真心我怎么会向你求婚?”
“夏浅语,你呢?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
面对宫漓鸽的质问,夏浅语总觉得她是在给自己挖坑,众人注视之下,她只得开口:“姐姐,我是你妹妹,当然是希望你好的,不想你走错一步,让自己后悔。”
宫漓鸽扬唇一笑,“好一个真心相对的男朋友,好一个为我好的亲妹妹,呵…… ”
赵月冷冷道:“夏漓鸽,有什么可笑,是你不干不净在前,现在还耻笑我儿子,别以为你爸是宫斐你就能为所欲为,不要忘了,就算他是宫斐,也已经死了多年!”
宫漓鸽没在回答,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了蓝牙,大厅的投影仪上面播放着一些照片。
酒吧的角落,夏浅语和齐烨拥抱在一起,两人十分亲昵。
“爸,妈,齐叔叔、赵阿姨,究竟谁才是受害者你们看清楚了吗?看不清我可以把图片放大。”
夏齐两家的人就感觉几道巴掌迎面甩来,打得她们脑袋嗡嗡的。
齐烨和夏浅语脸色大变,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宫漓鸽一步一步朝着齐烨走近,她的声音很轻。
“齐烨,这就是你说的真心,和我谈着恋爱,背地里和我妹妹不清不楚,这样的真心是否也太廉价了一些?”
她的眼里含着泪,却倔强的隐忍着没有落下。
前世齐烨和夏浅语做了太多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毕竟是动过真心的人,每每想起,心如刀割。
“夏漓鸽,你连小语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别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这张脸,我看着心烦。”
“爱?你的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也配说爱?”
“我没有发过这样的信息,是她,她拿走了我手机,齐烨,你信我,你信我啊!”
她被夏浅语算计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她的真话也都被人当成了假话。
她成了恶心、犯贱的代言人,人人见她如蟑螂,眼神是厌恶鄙夷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逍遥法外,她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夏浅语,齐烨,你们的报应来了!
齐烨对上她泛红的眼眶,他开始慌了。
“鸽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消息一爆出来全场皆惊。
“我的天,这也太劲爆了,原来齐少早就和她妹妹勾搭在一起了。”
“这夏浅语也太恶心了吧,竟然勾引自己的姐夫。”
“她们早就勾搭在一起,究竟是哪里来的脸指责夏漓鸽?”
“夏漓鸽才是受害者啊!”
“亏我刚刚还在骂漓鸽小姐,我的错!”
余晩情再也无法忽视,她第一反应并不是质问夏浅语,而是骂宫漓鸽。
“你妹妹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你合成这些照片是想要将你妹妹置于死地吗?你心怎么这么狠毒?”
听到她的质问,宫漓鸽只觉得可笑,“妈,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说就是假的,哪怕证据都放在眼前了你也不信。
你说我狠毒?
为什么不说她夏浅语勾引别人男朋友狠毒?
还是说,妈的私心就希望夏浅语嫁入齐家。”
余晩情脸上闪过一抹阴冷,“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夏峰也柔声道:“小语,你来说,这照片是假的对不对?”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夏浅语的身上,夏签语心里将宫漓鸽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脸上还得维持着淡定。
“爸妈,照片是真的,不过是拍摄角度有问题,让我们看着有些亲昵而已。
那一晩烨哥哥喝多了,我劝他不要喝那么多,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有心之人却从其它角度拍摄,烨哥哥,你说是不是?”
夏浅语看完了所有照片,飞快在脑中想好了说词,不就是几张照片而已,就想定自己的罪,想得倒是天真,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她能有什么办法?
齐烨捏着钻戒的手紧握,他很心虚,这个时候要是承认自己和夏浅语的私情,他就是个渣男。
可夏浅语将锅都甩给了宫漓鸽,自己要是附和夏浅语就是间接伤了宫漓鸽的人。
夏浅语将他拖下水,就是逼他做个决定。
夏浅语看完了所有照片,飞快在脑中想好了说词,不就是几张照片而已,就想定自己的罪,想得倒是天真,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她能有什么办法?
齐烨捏着钻戒的手紧握,他很心虚,这个时候要是承认自己和夏浅语的私情,他就是个渣男。
可夏浅语将锅都甩给了宫漓鸽,自己要是附和夏浅语就是间接伤了宫漓鸽的人。
夏浅语将他拖下水,就是逼他做个决定。
宫漓鸽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齐烨,是真是假,你是当事人,你最清楚了,你敢说你和夏浅语没有私情?”
齐烨不敢看宫漓鸽,目光游离看着旁边,“是,我们并无私情,这只是拍摄角度的问题。”
这句话就是直接站到了夏浅语那边。
果然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要真相信他的真心,她就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也好,自己也就不用留情。
夏峰松了口气,拍摄角度不同完全是两码事。
“漓鸽,你安的什么心!竟然让人拍出这样的照片来陷害你妹妹?”
夏浅语颠倒黑白的能力让宫漓鸽佩服,好在她对夏浅语的招数最了解不过,早就做好了准备。
夏浅语眼泪汪汪看着宫漓鸽,“姐姐,我知道你不想我回来,我都说了,我不贪心的,只想要和亲生父母在一起,夏家的一切我都不会和你争,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还用这样的手段来冤枉我。”
那一滴滴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让所有人动容。
“夏漓鸽,你还是人吗?你妹妹在外漂泊多年,你本来就是鸠占鹊巢,现在还这么对你妹妹。”
“真没看出来,这漓鸽小姐这么毒的。”
“说不定她早就打算和别人双宿双飞,特地弄了这么一出冤枉齐少,还可以诬陷自己妹妹,一石二鸟。”
“我差点就相信了,那些无良摄影师最没有职业道德,为了钱什么照片都拍。”
齐烨听到那些指责,犹如芒刺在背,对不起,鸽儿。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求不求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脸,齐家也要脸,他只有牺牲宫漓鸽一人。
余晩情更是疯了一样冲来摇晃着宫漓鸽,“她可是你妹妹啊!你说了不介意她回来的。”
宫漓鸽对上那双疯狂的眸子,“妈,我和你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是怎样的人,你们不了解?
她才回来多久,你们对我就这么不信任?
她说黑就是黑,她说白就是白,她颠倒黑白你们也都视而不见,还是说我这个养女当真连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多年的亲情纵然已经被消磨殆尽,她仍旧不死心,觉得余晩情和夏峰至少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女儿的,哪怕只有一点呢?
她泛红的眼眶让余晚情有些犹豫,在夏浅语没有回来以前,她一直都很乖……
见余晩情犹豫,夏浅语流着眼泪,“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回来的,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才是外人。”
她用手擦着眼泪,露出手肘上的一大片淤青,夏峰一眼就注意到了,“你手怎么了?”
夏浅语摇头,“是我自己弄伤的,和姐姐没关系。”
她这诚惶诚恐的样子,大家更是浮想联翩,余晩情将她拉到一旁,一把撩开她的蕾丝袖,上面乌青痕迹斑驳。
“天呐,这些难道都是漓鸽弄的?”
夏浅语闭嘴不言,余晩情夏峰以及全场的人的情绪被煽动到了极点。
“夏漓鸽,你怎么这么狠毒?就算你不喜欢她,你也不能这么对她。”
赵月心疼道:“小语,很疼吧,夏漓鸽,你这毒妇,我儿子真是瞎了眼睛才会喜欢你。”
“夏漓鸽,你好狠!”
余晩情穿着尖皮鞋狠狠踢到宫漓鸽的小腿,宫漓鸽吃痛,眉头皱了皱。
夏浅语用手挡着的唇微微上扬,宫漓鸽,你也配和我斗?
宫漓鸽冷笑一声,这就是人性。
“夏浅语,演够了么?”
夏浅语捂着唇,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无辜,她连连摇头,“姐姐,我什么都没说,你别生气。”
是啊,她什么都没说,就靠着这精湛的演技让所有人对自己群起而攻之,这手段不是常人能及的。
“怎么,你还想威胁你妹妹不成?
夏漓鸽,我警告你,以后你再动小语,我就……”
夏峰的话没说完,大屏幕上的画面一变,从静态照片变成了动态视频。
齐烨和夏浅语在酒吧角落接吻,如果说酒吧光线不好,角度问题,那么接下来所爆出来的监控视频就让人瞠目结石。
两人换了个地方,从电梯到走廊,旁若无人的耳鬓厮磨,亲吻,俨然就像是一对深爱的情侣,隔着视频都能感觉到当时两人的激情。
“这……好像没得洗了。”
“齐少可真有意思,一边对姐姐求婚,一边对妹妹上下其手,怪不得姓齐,这是坐享齐人之福。”
“说好了没有半点私情,这哪是私情,简直就是奸情!”
宫漓鸽盯着夏峰和余晚情,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爸妈,这就是你们信任的好女儿!”
夏峰和余晩情瞠目结舌,如果不是看到视频中的女人那么主动,没有半点拒绝之意,她们根本就不相信那会是自己女儿做出的事情。
赵月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向来泼辣,径直走到夏浅语身边,一巴掌甩向夏浅语。
“贱人,本以为你是个温婉的孩子,没想到年纪这么小心眼倒是挺多,就是你勾引我儿子的。”
她先下手为强,将祸水东引,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在夏浅语身上了。
夏峰虽然心疼自己女儿挨打,毕竟理亏在前,加上他和齐横的合作,他也不敢和齐家硬碰硬。
周围人闲言碎语不断飘向耳朵,夏浅语恨极了宫漓鸽。
本把宫漓鸽当成草包,哪知道这个草包洞察她的一切,竟然算计得这么周密。
她后悔那晚给齐烨下药,如果不是药物的控制,齐烨不会那么冲动,两人也不会被拍。
余晩情扬起手,终究还是没有舍得落下来,“夏浅语,你糊涂啊!”
终究齐烨是宫漓鸽的男朋友,她这种翘墙角的行为就是错的,放哪都洗不白。
余晩情没有意识到,哪怕和宫漓鸽无关,她们也会硬往宫漓鸽的头上叩,明知道夏浅语做了这种事,她第一反应不是责骂,而是帮她找理由。
宫漓鸽看着她没有落下来的手,再一次明白自己和夏浅语的差距。
对这些人,她失望透顶,对他们真是半点幻想都不该存。
“齐烨,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半点私情?你可真对得起我,究竟是我一脚踏两船,还是你左拥右抱?”
齐烨上前两步,想要拉宫漓鸽的手,却被宫漓鸽躲开。
“别碰我,我嫌脏。”
“鸽儿,你听我解释,那一晩我的头脑不太正常……”
“鸽儿,你听我解释,那一晩我的头脑不太正常……”
齐烨事后也怀疑是有人给他下了药,就算他醉了也不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下那么做。
夏浅语泪水就没有干过,“那一晚我们被人下了药。”
有人接道:“夏小姐,要点脸行吗?视频拍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洗呢。”
“正是有视频,才能给我们作证,我明知烨哥哥和我姐姐谈恋爱,就算我们有私情,也会躲躲藏藏,哪会在大庭广众下就急不可耐?
那一晚烨哥哥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我是出自好心劝告他,哪知道我们都被人下了药。
我们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人拍到?
大家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姐姐手里有证据?为什么她能拍到,以及调取监控?”
夏浅语有条不紊的分析,将大家的理智又给拉回来,按着她的分析走。
“倒是姐姐在前几天就接受了别人的项链,如果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她又怎么能和烨哥哥分手?
是,我做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可我和烨哥哥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是被人下药,我们怎么能干出这样事来?”
看似柔柔的话,却字字珠玑,锋利的指向宫漓鸽是罪魁祸首。
“我觉得夏小姐说得不错,漓鸽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怎么会提前让人蹲点拍摄?除非是……”
“除非是夏漓鸽为了找一个理由和齐少分手,她一早就设了计,还顺便可以害了自己的妹妹。”
“高啊,原来夏漓鸽早就在第五层了!”
赵月指着宫漓鸽的脸,“我儿子最是专一,和你谈恋爱这么久,他身边不是没有人追求,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又怎么会和你妹妹鬼混?
夏漓鸽,这件事你恐怕要好好给我们交代,否则我齐家不会就这么算了!”
夏峰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宫漓鸽,“说,是不是你处心积虑设计的他们?”
余晩情眼带恨意,“除了她哪里还有别人?小语才回来多久?和齐少见了几次面?
你说两人见了几面就产生了感情显然不可能,小语和齐少都不太可能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有药物。
小语刚回夏家,和别人无冤无仇,除了你夏漓鸽,我实在想不到谁会算计她。”
“让妹妹失身,和齐烨顺利分手,再将所有的脏水都泼给他们,这一招实在是妙啊,漓鸽小姐这心机不去当军师都可惜了。”
“我和齐少相交这么多年,他并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这件事有蹊跷。”
“我也可以给齐少作保,他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夏浅语揉着眼睛,心里得意之极,宫漓鸽,就算你准备充分,你终究棋差一步,你输了!我们之间,我才是胜利者。
宫漓鸽背腹受敌,所有人剑指向她。
她眼波淡淡的看向那几个给齐烨做保的公子哥,尤其是其中的钱逸,上辈子被夏浅语的假面所蒙蔽,很多场合都在针对自己,自己没少在他手里吃亏。
想到这,宫漓鸽将目标对准了他:“钱少,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满,不然打起脸来很疼的。”[突然出现的人物,显得突兀]
夏浅语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生紧张,难不成她还有后手?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淡定?
钱少把玩着戒指,“夏小姐,你和以前判若两人,这么大的变化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因为你背后的男人?
有了新欢就想甩了我兄弟,不好意思,我兄弟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他绝对不可能做出和小姨子有私情的事情。
倒是夏小姐你,在背地里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想甩锅给别人,真当我们眼瞎?”
从前这几人没少践踏自己的尊严,甚至旁边的卢亮还想趁机对自己不轨。
这口气她想出很久了。
“钱少倒是很相信你兄弟。”
“兄弟就是用来相信的。”
“很好,既然你们这么相信齐烨,钱少,不如我们打个赌,就赌齐烨。”
钱逸动作一顿,“好,我跟你赌,如果你输了,夏小姐就跪地自打三个巴掌,并念三声我是贱人,夏小姐,这个赌,你敢赌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脱离了根源,一些好事之途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看,她们一定要将宫漓鸽狼狈的画面拍下来。
宫漓鸽笑了,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笑更是颠倒众生。
“你输定了!既然钱少这么喜欢让人下跪,我的条件和你一样,你若输了也下跪自打三个巴掌,并大声叫出我是渣男,只不过我还加一个条件。”
宫漓鸽指向远处还没有切割的榴莲,“你得跪在这上面。”
钱少冷哼一声:“果然最毒妇人心,要说这不是你设计的,恐怕没人相信。”
宫漓鸽轻轻笑着,艳若桃李,在场的不少男人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
心道,这女人真是正点啊!
“钱少是应还是不应?”
“好,我答应你,要是我兄弟敢做出这种事,就当是我瞎了眼,跪一跪榴莲也无妨。”
“那就这么说定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
“赌就赌,反正输的人只可能是你。”钱逸和齐烨多少年的兄弟,对他知根知底,齐烨从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每次在夜场玩他从未点过一个公主。
女人方面,钱逸敢信他。
齐烨本想要开口提醒钱逸,但他要是开口其他人不就明白了?
反正夏浅语说两人是被下了药,酒都喝了,还有谁能证明不是下药?
这么一想,他也就没有提醒钱逸,心里存着一些侥幸。
他又担心宫漓鸽输了她岂不是要跪地大骂自己是贱人?
齐烨明知道是自己愧对于她,此刻却没办法站出来保护她,甚至他的心还有一些怨念。
就算自己对不起她,这毕竟是丑事,她私下和自己了结就好,宫漓鸽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抖落出来,让自己、齐家、夏家还有夏浅语的脸往哪里放?
既然是她挑起来的事,吃点苦头也好,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宫漓鸽早就对齐烨彻底死心,她隐忍多时,就是为了今天。
“她叫什么?”容宴问道。
“吃小猫的大鱼。”
萧燃心想,不会是要取情侣名吧?
在萧燃的印象里也就十几岁的小年轻谈恋爱浓情蜜意的时候会弄些情侣头像,情侣名称。
他家先生这么成熟这么炫酷这么霸道的一个男人,他才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大鱼。”容宴想也没想的回答。
萧燃:……
他不该把恋爱中的男人正常化。
“对了,漓歌小姐的头像是一只猫。”
“那就给我换成一条鱼。”
吃小猫的大鱼。
啧啧。
这恋爱的酸臭味!
宫漓歌泡了好一会儿决定将那个帖子删除,万一哪天被别人发现了……
刚打开那个APP,宫漓歌就发现自己多了消息,不是@她的回复,而是私信。
发帖子前她特地注册的小号,按理来说这个号不会有人给她发信息才是,她好奇的点开私信。
“男人没有碰你朋友,那是因为他怜惜你朋友,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趁人之危,一切源自尊重,没有其她白月光,你朋友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胡思乱想。”
干净利落的说话风格,没有可能、或者、有可能之类的修饰词,仿佛他就是当事人,准确的做了一个回答。
有那么一瞬,宫漓歌的脑中划过容宴的脸,但很快就将这个答案否定。
宫漓歌心知肚明,不可能是容宴,且不说他是不是瞎子,以他的性格怎么都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八卦地方。
也许只是一个无聊中的热心网友吧。
宫漓歌打了好几个回复,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合适,最后只发送了两个字:谢谢。
她正准备退出对话页面,突然发现对方的名字叫大鱼。
带着好奇心,她点进了那人的资料页面,他的资料一片空白,就连注册时间都是今天。
这让宫漓歌更加觉得奇怪,一个刚注册的新号。
视线停留在两人的对话页面上,猫咪和鱼的头像是一样的风格,看上去就像是情侣名一样。
吃小猫的大鱼。
莫名的,宫漓歌又想到了容宴那张冷静得过分的脸。
那颗失落的心,在看到这条信息之后好似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浴室外面传来声音,她清楚,容宴到了,他在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她。
这个男人,真的很贴心也很绅士。
联想到大鱼说的话,宫漓歌觉得容宴就是这样的人。
她心里的郁闷更被驱散了一些,不管他有没有白月光,他说过这辈子只要自己的话,容宴的话还是能信任的。
就算他有个白月光,那也正常,自己还有朵黑心莲前任呢,谁没有过去呢?
自己何必纠结这些事,更重要的是以后。
如果容宴真的对自己好,自己何必要将心藏起来?大大方方的去爱不好吗?
想通了这一点,宫漓歌突然觉得开心了很多。
她从浴缸起身。
十分钟后,她洗漱干净从浴室出来。
房间里只有容宴,他身着一套黑色的丝质睡衣,他真的很适合黑色。
黑色将他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白皙,他这个人很好的诠释着黑白分明这个词。
白玉般的耳上戴着蓝牙耳机,也不知道在听什么,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宫漓歌放轻了脚步,加上房间的地毯,她的脚步声几乎是细不可闻,当她靠近的时候容宴已经摘下了蓝牙耳机。
“洗好了?”
“嗯。”宫漓歌走到他身侧,瞥见他还带着水汽的黑发。
“先生怎么不吹干头发就来了?”
容宴低沉道:“麻烦。”
他没说,他是想早点听到她的声音。
“不吹干头发将来老了是会头疼的。”
“我是男人。”容宴似有一些不耐道,男人没这么多讲究,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他听到吹风机的声音。
宫漓歌开到最小档,风声刚好,也不会太吵。
她的声音穿过风声传到他的耳膜:“先生的头发很短,吹干很快的,要是先生觉得麻烦,以后我可以代劳。”
容宴低低的应了一声,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手指穿过每根发丝的温柔。
就在今晚,她曾用这双手温柔的抚过他的身体。
容宴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从未有过女人,那些事也并未有过实践,偏偏脑海中满是他和宫漓歌缠绵的画面。
他小心翼翼的收敛着自己的心思,不想吓坏了宫漓歌。
宫漓歌看到他的耳垂泛着红,她想到了小兔子的耳朵,白里透着微微粉,十分可爱。
“先生,是不是太热了?”
容宴心虚道:“嗯。”
“马上就好了。”宫漓歌只当是吹风太热,一点都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容宴的寸头很快就被吹干,宫漓歌收好吹风,回到卧室,白色纱帘在狂风中飞舞。
“起风了。”她抚着发丝,关上窗户。
这样子,今晚肯定有雷阵雨了,容宴没有骗她。
合上窗户,房间更是安静得可怕,宫漓歌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下一步该干什么?
容宴是来给她壮胆的,上一次他半夜赶来,让自己拉了一整晚的手。
今天情况不同,自己总不可能让他还在椅子上蜷缩一夜吧?
宫漓歌从柜子里拿出两床被子,“先生,你睡床。”
“那你?”
“我打地铺,你来给我壮胆,总不可能我还让你打地铺,况且你还是主人。”
宫漓歌很快就铺好了地铺,房间的地毯很柔软,睡在上面也不会太硌人。
宫漓歌将轮椅推到床边。
“需要我扶你吗?”
平时都是萧燃做的这些,萧燃不在,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处理,想着容宴的性格要强,说不定会拒绝自己。
哪知道——
“好。”
轮椅上的男人,静静等着她的搀扶。
宫漓歌缓缓伸手朝着他的胳膊而去,“冒,冒犯了。”
穿过他的手臂,虽然她尽力在保持和他的距离,接触是无法避免的。
宫漓歌的胳膊内侧贴着他的胳膊外侧,仿佛藤蔓攀上大树,她的柔越发衬托他的坚实。
两人的体温不断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导给对方,仿佛两股气焰,在对方的领地相互试探。
隔着真丝睡衣宫漓歌都能感觉到他手臂强壮的力量。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哪里都是软的,男人则是哪里都硬。
宫漓歌这样想着,红云悄然爬上脸颊,还好他看不见。
容宴费力的起身,宫漓歌本以为他会很重,意外的,他起身并没有想象中的力道。
她哪知,容宴将所有的力道都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正要将他扶到床上,听见他在耳边道:“我睡地上。”
“啊?”
男人的腿已经没有了力气,身体极速下坠,还带着一个挽着他的宫漓歌。
她像是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给拉扯进去,还未站稳,就跟着摔了下去。
脑袋撞到他的胸前。
“先生,你身上好硬。”宫漓歌嘟囔了一句,哪哪都疼。
第141章你留下的专属印记,我喜欢
这句话,就像是平地惊雷在荒原上炸开。
宫漓歌本没有那种意思,偏偏配合上现在的气氛,她娇嗔的声音平添暧昧。
身下是柔软的地毯和被子,容宴并未摔疼。
和那时候在轮椅上不同,此刻她的全身都覆盖着他。
手无意识的搭在宫漓歌的腰间。
小姑娘的脸颊埋在他心口,容宴知道,这会儿他的心跳得格外的快。
“因为我是男人。”他的回答,声音带着压抑的情欲。
宫漓歌小脸倏得一下就红了,她刚刚是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她的本意是容宴身体很坚实,可说出来就变了个意思,容宴的回答更透着些奇奇怪怪。
宫漓歌慌张的准备起身,却不小心看到被自己扯开的衣服下,容宴肩头伤口暴露。
白如玉的肩头多了一个牙印,咬得极深,牙齿的痕迹清楚展现出来。
“先生,你还说不疼?这么深的印子。”
宫漓歌轻轻用指尖点了点,她当时也真的舍得下口,换成别人,她估计早就被打死了。
“不疼。”容宴低低的声音传来。
“我去给你拿药膏擦一下,这样深的牙印,万一留疤就不好看了。”
她刚起身,就被男人的大掌给拢了回来,重新跌在男人怀中。
“不必,留疤才好,是你咬的。”
宫漓歌脸上的红云加深,谁说容宴寒冰性子,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听他说话呢?
“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那是属于你的专属印记。”
轰隆隆。
炸了炸了。
恐怕没有女人能抵抗男人这样的话,偏偏他没有刻意深情,反而是随心所欲的一句话让人心动不已。
宫漓歌的心脏在剧烈收缩。
容宴胸前的扣子被拉开了两颗,睡衣歪斜露出左肩,以及骨感的锁骨,乳白色的肌肤透出健康的肌理,这样的画面……
她又想当妖精了!
宫漓歌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才将心里那股乱窜的火气给消了下去。
她一把将容宴的衣服提上来整理好,这男人,究竟有没有一点自觉,分明长了一张霸道禁欲的脸,她怎么觉得时时刻刻都在勾引她呢?
前世自己到死都没有碰过男人,宫漓歌严重怀疑自己是空巢太久,见着容宴这样美好的男色就想要生扑。
剧情的走向已经歪了,宫漓歌赶紧拉回来。
“先生,地上不好睡,你还是睡床,我来睡地上。”
“我是男人。”容宴又强调了一句。
言下之意他怎么能让女人打地铺?
“可……”宫漓歌张张嘴,“我不介意的,先生家的地毯又软又干净,铺上一层毯子就像是睡在云端,不比床差,我已经很麻烦你了,要是再让你睡地上,我良心难安,先生要执意如此,以后我也不敢留下过夜了。”
虽说容宴比她要强势很多,在她眼里,容宴终究是眼睛和腿脚不便的人,她该好好照顾他才是。
“上去。”容宴不由分说,竟然将她给托起来。
她这才知道男人的力气有多大,就算他是残疾,他依然比她强。
容宴只想要将她拖举到床上,掌心不小心触到她裙下的肌肤。
那滑腻和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一荡,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克制力。
“关灯,睡。”他霸道的要求,只是尾音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情欲。
宫漓歌也愣了一下,男人指腹留下的触感记忆犹新,仿佛身体上还残留着他的余热,宫漓歌脸红耳赤的关了灯。
明知他看不见,她还是想躲在黑暗中,隐藏自己的神情。
眼前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漫无边际的黑暗,一如他往昔的岁月,没有半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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