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着混杂着白点的黑色泥水,却不曾下咽。
爷爷大声喊着我父亲和母亲的名字,走进了窑灶里。
后来……
爷爷用一把干柴火烧了我和父亲、母亲,以及姐姐曾经居住的窑洞,不顾乡里人的劝诫,带着年幼的我回到了祖窑生活。
“这是个鬼娃,你知道吗?”
……
“滋滋~”
细小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抬起拉着耳垂肉球的头,看到爷爷紧闭的死皮唇睁开,窑顶的米糟饼受到重力,拉拽着细线往下落,细线摩擦着洞孔上的泥土。
我伸手抓住滑落的细线,小块米糟饼停靠在爷爷干瘪的鼻子上空。
“幸好!”
拉起细线后,我将线上爷爷还未啃完的米糟饼放进嘴里。
忍受过无尽饥饿的我无法容许食物在我面前浪费掉,纵使外窑的空间里还弥漫着爷爷没处理的骚臭味道。
加之,现在的我也有将近半天未曾进食了,只有午时,在镇上吃过两个黑膜馒头。
嘴巴没有嚼动两下,米糟饼就被我一口吞入肚中。
爷爷躺在棺木里,眼球没有转动,似乎也不在意我把他的米糟饼吃了,或许,爷爷就是为了等我回来,留给我吃的吧。
我内心有点惭愧,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难以处理的方便问题厌恶瘫痪后的爷爷。
细线放在棺材前怀头的边沿,我赶快拿起棺盖上的土碗,再次俯下身子趴进棺材里面。
绕动两下土碗里粘稠的药液,我抬起手中的木勺,尝了一下里面的药液,在寒冷的天气下,药液由滚烫下降到了适合入口的温度。
我盛起一小勺黑黄色的药液,放到爷爷张开的嘴边,药液顺着舌苔,流了进去。
药液里有捏碎的黄纸,民间,这是驱邪的东西。
等到土碗中的药液见底,爷爷鱼白的眼珠转动了两下,然后眼皮缓缓地合上了。
我从爷爷的棺材中起身,将碗底的药材舔空,才把碗又重新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