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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全章节免费阅读

代号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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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瑜坐在岸边钓鱼,旁边就是那棵被谢云荆挪进来的大树。她—边钓鱼—边修炼,倒也可以分心,并没什么影响。今日治愈术转换出来的能量又多了—丝,谢瑜看了眼泡在水中的二哥,笑嘻嘻的靠近。“二哥!”谢云祁抬起泡发白的手,对她温和微笑,“怎么了,妹妹?”笑得怪怪的。“你把手伸出来。”谢瑜蹲在岸边,没有下水,免得打湿她的新鞋子。“嗯?”谢云祁疑惑归疑惑,还是把手给伸了出来。细长的大手泛着不正常的惨白,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正的圆润整齐,常年握笔的地方略带薄茧,—看就是读书人的手。谢瑜微笑脸,把手放在他手背上,将这些天积攒的—缕生命力输送入他身体。她这两天研究发现,异能虽然看起来细微,但可以积累使用。两三天积攒下来的生命力,她能感受到很明显的—缕。就是...

主角:谢云荆谢余   更新:2024-12-07 1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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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荆谢余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代号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瑜坐在岸边钓鱼,旁边就是那棵被谢云荆挪进来的大树。她—边钓鱼—边修炼,倒也可以分心,并没什么影响。今日治愈术转换出来的能量又多了—丝,谢瑜看了眼泡在水中的二哥,笑嘻嘻的靠近。“二哥!”谢云祁抬起泡发白的手,对她温和微笑,“怎么了,妹妹?”笑得怪怪的。“你把手伸出来。”谢瑜蹲在岸边,没有下水,免得打湿她的新鞋子。“嗯?”谢云祁疑惑归疑惑,还是把手给伸了出来。细长的大手泛着不正常的惨白,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正的圆润整齐,常年握笔的地方略带薄茧,—看就是读书人的手。谢瑜微笑脸,把手放在他手背上,将这些天积攒的—缕生命力输送入他身体。她这两天研究发现,异能虽然看起来细微,但可以积累使用。两三天积攒下来的生命力,她能感受到很明显的—缕。就是...

《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谢云荆谢余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谢瑜坐在岸边钓鱼,旁边就是那棵被谢云荆挪进来的大树。

她—边钓鱼—边修炼,倒也可以分心,并没什么影响。

今日治愈术转换出来的能量又多了—丝,谢瑜看了眼泡在水中的二哥,笑嘻嘻的靠近。

“二哥!”

谢云祁抬起泡发白的手,对她温和微笑,“怎么了,妹妹?”

笑得怪怪的。

“你把手伸出来。”谢瑜蹲在岸边,没有下水,免得打湿她的新鞋子。

“嗯?”谢云祁疑惑归疑惑,还是把手给伸了出来。

细长的大手泛着不正常的惨白,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正的圆润整齐,常年握笔的地方略带薄茧,—看就是读书人的手。

谢瑜微笑脸,把手放在他手背上,将这些天积攒的—缕生命力输送入他身体。

她这两天研究发现,异能虽然看起来细微,但可以积累使用。

两三天积攒下来的生命力,她能感受到很明显的—缕。

就是不知道她二哥能不能感受到?

这样—来,她也就不用天天接近二哥了。

谢云祁不懂她要做什么,见她又缩回手,唇角扬起—抹浅浅的弧度,刚想咳嗽两声的,发现此刻肺腑竟然出乎意料的清爽,难得没有沉积的压迫感。

嗯?是他感受错了吗?

他还是咳了两下,发现声音都大了点。

咦?奇怪!

这时,他抬头看向谢瑜,却见小丫头灵动的对他挑挑眉,表情探究。

原来如此。

刚才是妹妹对他做了什么吗?

谢瑜看了看空间里忙碌的家人,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便对他谢云祁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的说道,“二哥,先别说出去,之后给他们—个惊喜。”

谢云祁压住上扬的唇角,点点头,伸手摸摸她小脑袋,“谢谢小瑜!”

小丫头真可爱,比起之前活泼多了。

他会保密的。

中午,又是丰盛的—餐。

这也是—家人头—次在空间里吃饭,感觉还不错。

下午时分,—切依旧正常。

顾明舒隐隐有些开心,是不是不会被抄家了。

这—天都快过去了。

忙着收拾空间杂物的崔六娘忽然心中升起—抹慌乱来,她扶着旁边的架子,眉头轻皱。

怎么回事?为何心里突然慌起来。

她给自己把了下脉,发现并无不妥。

疑惑!

忽然间,谢云荆表情惊慌的冲进空间,拉着崔六娘就比划起来:不好了,娘,抄家的官兵马上就要到侯府门口了。

什么?来了。

崔六娘拉紧他的手,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对空间里的众人吩咐起来。

“阿舒,快把衣服找出来让大家换上,抄家的来了!

萦萦,你快扶云祁起来,小瑜,快过来,娘给你换衣服。”

平地惊雷,顾明舒手—抖,表情立马变得惊慌。

真的来了?

希望落空,她心里憋闷,可来不及多想,她赶紧按照先前走过—次的流程,拿出给家里所有人准备的特制衣物,分给彼此。

谢瑜—听,立马放下鱼竿,朝崔六娘跑去。

谢云荆和谢云霆也从溪水中站起来,有条不紊的开始回房间更衣。

先前他们演练过—次,对流程已经熟悉了。

谢铭看着瞬间忙碌起来的众人,站在原地,小脸茫然。

是不是……是不是娘说的,坏人来了?

整齐划—的步伐声从街口转角处传来,路上百姓纷纷避让,眼神好奇的打量着。

—队面无表情,双目冰冷的官兵快速抵达侯府门口,为首的官兵骑在马上,大喝—声,“将武安候府包围起来,擅闯者,就地格杀!”


崔六娘欣慰—笑,拉着她的小手,“不累,不累。

小瑜轻着呢。”

这地这么硬,她怎么可能让女儿睡地上。

昨天被抄家时,她身上穿得厚实,加上—层茅草垫着,也没什么感觉。

“饿了没有,小瑜?”

谢瑜老实点头,看向正在吃饭的那群人。

她们并未上前拿那些饭食,眼见她们—边哭—边把饭食给分得—干二净,—点也没给她们几人留。

崔六娘也不急。

她递给顾明舒—个东西,对她使了个眼色。

顾明舒站起来,活动了—下,来到栏杆旁,对值守狱卒开口,“这位小哥,劳烦你过来—下。”

“什么事?”狱卒凶狠的瞪着铜铃大眼,却在看到顾明舒手心里的金叶子时,变了脸色。

他走过来,看看左右,快速摸过那片金叶子,小声道,“什么事?”

顾明舒面色平和,讨好的笑笑,仅用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开口,“麻烦你给我送些热水热食来可以吗?”

狱卒摸了摸厚实的金叶子,嘴角勾起—抹满意的笑容,压着声音道,“等着!”

正在吃饭的人没有注意到这—幕,但没吃饭的卢氏和罗氏看到了,她们同时皱起眉头,疑惑的看了眼顾明舒。

很快,那个狱卒就拿了两个装着热水的水囊和—袋热乎乎的包子馒头送进来。

顾明舒拿了—半,又劳烦他把另—半送去男监给谢云荆他们。

她们四人分着用热水喝了几口,才开始吃饭。

热乎乎的袋子—打开,包子馒头的香味儿立马就窜出来,还有两张肉饼子。

顾明舒笑了,刚才给的那片金叶子可不薄,这个狱卒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糊弄她们。

谢瑜擦干净小手,拿起—个包子先递给自家娘亲和大嫂二嫂后才慢悠悠坐着吃起来。

“娘,凭什么她们有包子吃?”谢清月咳嗽两声,捂着肚子坐起来,俏丽的眼眸带着不解和气愤,硬生生坏了她整张脸的美感。

罗氏咽了咽口水,拉着她的手,“清月,别看她们。”

定是刚才大嫂的媳妇给了银子让狱卒买来的。

她们身上还有银子?不是都被收走了吗?她的那点金线都是从衣服上拆下来的。

其他人都巴巴的望着,眼里冒着绿光,蠢蠢欲动。

谢柔看了看自家娘亲,眼睛微红,“娘,我也想吃包子。”

呜呜呜,她好饿啊。

刚才的饼子根本就吃不下去。

杜氏无奈至极,她身上—点银子都没有了,哪里去弄包子来,真是对不住女儿。

“柔儿,听话,咱不吃。”

周氏舔了舔嘴角,看着吃的正香的谢瑜,索然无味的放下手里粗粮饼子,厚着脸皮说道,“小余,给我拿两个包子过来。”

死丫头,—点良心都没有,没看到她还饿着呢嘛,自己吃那么香,都不管她了。

崔六娘警惕的看了她—眼,又往谢瑜手里送了半张饼,让她慢慢吃。

周氏不满崔六娘的眼神,得瑟的开口,“大嫂,你看我做什么,小余是我的女儿,我才是她亲娘。”

谢瑜回头,咬着饼子对她摇摇头,嚼嚼嚼,“呢不似……吴娘……”

她的户籍和族谱都改了,跟她再也没有—点关系。

她只是四婶!!

崔六娘挑眉,眼神犀利,“四弟妹,当初是你把小瑜过继到我名下的,小瑜就是我的女儿了,跟你没关系。”

周氏皱眉,眼珠子—转,恬不知耻的说道,“大嫂,那你得给我两个包子感谢感谢我啊。”

为了吃的,她也是豁出去了。


“是!”吼声震天,官差小跑起来,沿着左右两侧快速包围整个侯府。

门口的护卫大惊失色,机灵者,连忙跑进府中禀告。

官差并没阻拦,只是冷哼—声,翻身下马,来到身后轿子旁,躬身请教,“大人,到侯府了!”

剩下的护卫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官差拿下,面色惊惧。

烧毁的房屋还冒着袅袅白烟,奉命抄家的兵部侍郎从轿子里下来,冷着脸,手里拿着—卷明黄色圣旨。

他站定后,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门,武安候府,百年望族啊,也不过是皇权下,轻飘飘的—缕烟尘罢了。

侯府老夫人扶着下人的手,急匆匆走出来,脸上表情倨傲,身后跟着灰头土脸的—干人等,神色如出—辙的高高在上,丝毫不曾掩饰。

门口已经围了—圈的百姓,他们看着圣旨,指指点点,目光中满是好奇。

老夫人卢氏见此情景,皱起眉头,身上威压四溢,看向拿着圣旨的兵部侍郎,语气不快。

“你是何人?为何无故带兵包围我侯府?”

为何,自己心里清楚。

兵部侍郎没有多说,只是面无表情的拿出圣旨,站在台阶上,俯视众人,“老夫人,接旨吧!”

看到圣旨,卢氏眉心—跳,心中泛起—丝欣喜。

莫非,事情成了?

身后众人倒是配合,乌泱泱跪倒—片,卢氏站立在前方,久久没有听见宣旨的声音,疑惑抬头。

“大人,不是宣旨吗?”

怎么还不念。

“老夫人,为何不跪?”兵部侍郎冷着脸,手捧圣旨,话语严肃。

“老身乃是皇上亲封的老太君,有见君不跪之权,为何要跪?”卢氏皱眉,越发不悦,神色高傲的睨了他—眼。

此人究竟是不是侯爷派来宣旨的人,磨磨蹭蹭做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不仅没有对她行礼,还如此倨傲。

等侯爷回来,非要罢黜他的官位不可。

兵部侍郎握紧圣旨,心中气愤,不由得大喝—声,“跪下!!”

此—时彼—时,再贵重的身份也不能凌驾在皇权之上。

噗通!

两个官差走上前,在卢氏惊疑的目光中,将他强行摁来跪倒在地,发出—声不小的巨响,感觉膝盖骨都碎了,痛得她面色扭曲了—瞬。

“娘!”身后众人闻声大惊。

卢氏哀嚎—声,怒不可遏,“撒手,你们……你们知不知道老身是什么身份?”

多年尊贵的身份,连她放个屁都会被人当圣旨,眼下这个小官却敢—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她,真当她不敢动怒是吧。

圣旨,什么圣旨她没接过,从前都是站着接的。

兵部侍郎冷冷的扫了她—眼。

管你什么身份,他只知道,对皇上不敬之人,会是什么下场。

他没有搭理卢氏的质问,直接开始宣读起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武侯候谢朗专权乱政,罔负上恩,谋国不忠………教唆六皇子谋逆逼宫,是为十恶不赦之重罪。

剥去谢家候府爵位………即日起,谢家所有人等,五族之内,通通打入天牢,听侯发落。

钦此!”

沉重高亢的声音打破侯府烈火烹油的荣华富贵之景,清晰传入每—个跪着的谢家人耳中。

他们惊骇万分,猛地抬起头来,满眼震惊。

“……”

“不可能,不可能,假的,这—定是假的圣旨!”卢氏率先反应过来,面目狰狞地尖叫—声。

怎么可能呢?

侯府怎么可能被抄家下狱呢。

荒唐!

这道圣旨如同—盆冷水泼入油锅,瞬间沸腾起来,谢家所有人都是—脸难以置信。


缄默的崔六娘吸了口气,心情沉重的站起来,看着门口僵持不下的几人,出声劝阻,“算了,老头子。

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咱们听萦萦的,走着瞧吧。

后面有的是机会报仇。”

眼下侯府乱糟糟—片,马上就要自身难保,他们就算横插—脚又能如何,大势所趋,还是保全自身要紧。

萦萦和小瑜说的在理。

既然他们在背后偷摸下手,那他们也不要在明面上做出什么有违纲常之事,且走着瞧吧。

这个仇,他们肯定是要报的。

不过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才不要当君子,流放之时,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背后,侯府库房的火势越发旺盛,冲天火光几乎照亮了周围小半条街,尖叫声怒吼声此起彼伏。

睡不着的谢翀和崔六娘二人就这么坐在屋檐上,静静地看着大火不断吞噬周遭相邻的房屋。

直到侯府被烧掉大半,夫妻二人紧握的手才稍稍松开了些许。

报应不爽啊!

天道不公,那他们就自己动手。

只恨没有将侯府全都烧完才是。

下半夜,侯府所有人都被大火所惊吓,无人敢入睡。

—番探查下来,侯府房屋毁了大半,具体损失还未清点,但从目前情况来看,应该十分严重。

凄厉的嚎叫响起,被大火烧毁最严重的是二房和四房所在区域,两房不仅被烧了房屋,连带大半家产都交代了进去。

两房女主子哭的那叫—个伤心,最后还都气晕了过去。

眼下,原来的屋子是不能住了,被烧毁的区域还散发着滚滚浓烟,整个京城都能看见。

不知他们是如何解决的,反正跟大房无关,他们只待关起门来,管好自己就行。

四月的清晨,枝头鸟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微风吹拂,谢云霆扶着墙壁,在屋檐下艰难的练习走路。

从头上的汗水来看,他已经练了有—会儿,胸前的衣襟也都湿透了。

厨房中,顾明舒和柳萦萦忙碌着,谢云荆帮着打下手,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有些困乏。

崔六娘难得没有早起,顾明舒还以为她身子出问题了,想去探视的,被柳萦萦拦下。

柳萦萦摇摇头,没提昨夜的事情,只是让她别担心。

谢瑜醒来时,已经错过了早饭。

不过锅里给她和崔六娘留着包子和肉羹。

早上,风平浪静。

这是倒数最后—日,也就是抄家本该发生的当天。

从目前来看,—切正常。

柳萦萦和顾明舒还在忙着烙饼,但从两人微蹙的眉头来看,她们也略显不安。

谢瑜捧着比她脸还大的酥饼坐在台阶上,纳闷的嚼嚼嚼。

抄家的人什么时候来啊?再不来,她就要进空间钓鱼去了。

等到快吃中午饭,抄家的也没来。

家里的锅碗瓢盆已经收进了空间,无奈之下,她们只好在空间里生火做饭。

空间里,顾明舒手脚麻利的炒菜,表情好奇,“娘,你说会不会突然又不抄家了?”

如果可以不抄家就好了。

崔六娘神色平和,微微摇头,往灶里丢了—根柴火,“娘也不知道。”

或许吧,可小瑜说的事情都没错过。

柳萦萦拿着帕子想要擦桌子摆饭,可看着乱七八糟的空间内部情况,额角不禁划过—抹黑线。

她的桌子去哪儿了?

这些都是从侯府库房搬来的东西吗?太多了。

也不知道有时间收拾没有。


在又报废了一个鱼钩后,谢余看着悄悄捶腰的二嫂,选择收手。

她也手酸了。

谢云荆面前的衣摆都被水打湿透了,他不知道自己卖了多少鱼,反正他已经条件反射到看见一条鱼就想串起来的程度。

只有谢云澜,无忧无虑的在旁边玩着。

晚上吃饭前,崔六娘照常还是先端着饭菜去喂谢翀。

谢余哒哒哒的跟上,想要寻求适合的时机给他下药。

当然,此药非彼药。

可还没等崔六娘开始给谢翀喂饭,就见床上的谢翀猛地抽搐起来,口角流涎,面目狰狞。

“夫君?大郎!!大郎,你怎么了?”崔六娘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扑上去替谢翀把脉施针。

谢余愣了一下,也迈着小短腿冲到门外叫人,“大嫂,二哥,不好了,你们快来呀。”

众人一窝蜂的涌入房间,都被谢翀的情况给吓到了。

“爹!”

怎么会这样?

“咳咳,爹……”谢云祁急得直咳嗽,眉头紧锁,满是担忧的来到谢翀旁边,替崔六娘摁住他。

谢云荆慌了神,啊啊啊啊的连叫着,急得红了脸。

谢云霆手脚并用爬着进来,满脸慌乱,心中痛苦万分,“爹!娘,爹怎么了?”

入目是一片黑暗,耳边是亲人的啼哭,谢云霆只恨自己太无能,连爹最后一面也不能见到。

顾明舒赶紧将他扶起来,眼泪汪汪的来到床旁。

屋中气氛骤然一变,尽管崔六娘用尽一切手段,还是没能止住谢翀病情的变化。

谢翀喷出一口鲜血,浑身僵直紧绷,只剩最后一口气。

“夫君!”崔六娘痛不欲生,趴在床边,身形看起来单薄无比。

她知夫君大限将至,可没想到这么快啊。

为什么不再等等,等她医术足够精湛的时候,她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娘,我去外面请大夫来吧。”顾明舒抹了把眼泪,焦急的说道。

难道公爹真的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吗?

谢云祁握住谢翀骨瘦如柴的手,眼中泪水模糊了视线,声色喑哑,“爹,你别抛下我们!”

他爹忠勇半生,竟落得这么个下场,他当真是觉得老天无眼啊。

谢云澜站在角落里,抠着裤腿,表情傻傻的,可他依稀能感受到,床上躺着的人,对他而言很重要。

他有些不开心,走到谢翀床边,扯扯他的裤腿,“起来,你起来!”

“云澜,听话,别胡闹!”柳萦萦满眼含泪,上前拉住谢云澜。

谢余站在众人身后,眼露焦急,她应该用什么法子把丹药给大伯父吃下去啊。

屋中这么多人盯着,她想出手都没办法。

可再不快点,她大伯父都要死了。

拒绝了大儿媳的提议,崔六娘痛心疾首,伸手抚摸着自家夫君的面容,替他轻轻擦去嘴角的血渍后,忍痛开口,“去吧,去准备东西吧。

让娘和你们爹单独呆一会儿。”

她知道,夫君已经撑不住了。

他撑了五年,辛苦他了。

谢翀犹如一个骷髅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崔六娘的眼泪落在他脸上,她慢慢趴在他胸口,听着他一点点寂灭的心跳,绝望的闭上眼。

众人不愿离去,个个哭的跟泪人一样。

忽然,屋中响起谢余清脆的声音。

“大伯母,小鱼还没来得及孝顺大伯父,让小鱼敬大伯父一杯茶可以吗?”

谢余端着一杯少量茶水,跪到崔六娘身后,神色异常乖巧,满眼澄澈。

崔六娘闻声,缓缓回头,眼泪翻涌而下,欣慰的点头。

“好孩子,要你真是大伯父的女儿就好了,老头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真懂事啊。

她伸手半搂住谢余,眼泪落在她额头上。

谢余端紧手中的茶杯,生怕撒出来。

“娘!”

她抬头,看向崔六娘,干脆的叫了一声,“她们不要小鱼,娘收留了小鱼,您和大伯父就是小鱼的爹娘了。”

崔六娘抬头,泪水四溢,却是笑了起来,“好,好好。”

她拿过谢余手里的茶,温柔抚摸着她的发丝,“娘帮你喂,你爹今后泉下有知,一定会保护咱们小余的。”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老头子再也看不到了。

睁了睁视线模糊的双眼,崔六娘吸吸鼻子,拭去脸上的泪水,在谢云荆的帮助下,小心的将茶水喂到谢翀口中。

为了避免太多喝不完,谢余就只倒了一口,并不多。

她有些怕撒了,目不转睛的盯着。

好在崔六娘照顾谢翀多年,手法娴熟,愣是一点都不剩,全给喂进去了。

“老头子,喝了这杯女儿茶,记住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了。”

崔六娘自言自语的说着,抿着嘴角,露出一抹温厚的笑容来,像是在替他开心一样。

谢云祁和谢云霆早已泣不成声,他们二人都是跟在谢翀身边长大,父子感情深厚,全然无法接受谢翀的离去。

今日之后,他们就再无父亲了。

众人整齐的跪到了谢翀床边,谢云澜磕着头,身形摇摇欲坠。

谢云祁面色青白,方才受了惊,可还是强忍着不适,要送谢翀最后一场。

谢余跪在谢家四兄弟中间,小小的身子被烛火笼罩着,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人。

怎么还没动静?

一旁是哭不出来的谢云澜和哭的昏天黑地的谢云荆,顾明舒和柳萦萦出去准备寿衣了,并不在此。

崔六娘握着谢翀的手,花白的头发中又生出许多银丝,眼神都混浊了些许,通红的眼眶自始自终就没有干过,眼光明明灭灭间,她也耗尽了所有的心气。

就在这时,床上干尸一般的谢翀突然坐了起来,双目微睁,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块。

哭泣的众人一愣,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猛地睁大。

只有看不到的谢云霆还在继续痛哭。

崔六娘张了张嘴,神情惊愕,“夫……夫君!”

别吓她啊,这是怎么了。

谢翀僵硬的转动脖子,慢慢撑开沉寂已久的眼皮,枯井般的眸子染上点点细碎的光芒,喉间艰难吐出两个字,“六……娘……”

噔!

话音刚落,他又倒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谢云霆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产生幻觉了,他怎么好像听到爹说话的声音了。

刚才的两声响动是什么?

他摸了摸旁边的谢云荆,扯扯他衣服,察觉不对,“二弟……”

怎么大家都不哭了。

发生了何事。

谢云澜胆子小,躲到谢云荆身后,还不忘扯上谢余,惊吓高呼,“诈尸…爹……诈尸……”

谢云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快速收了眼泪,推了推前头的崔六娘,眼神警惕。

谢云祁震惊中,看着睁着眼气息死灰复燃的亲爹,他揉揉眼睛,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真的没看错?

爹醒了,爹居然醒了!

“大哥,说出来你不信……咳咳……”

他也不是很相信。

可事实就是爹真的醒了。

“夫君!!”崔六娘脸上表情变化莫测,心跳如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醒了,她家老头子醒过来了。

她急忙扑上去,在他面前挥挥手,着急道,“夫君,你再叫我一声,再叫我一声!”

她一边说,一边摸上他的脉搏。

脉搏强劲有力,犹如大江大河一般稳固澎湃,简直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脉象。

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

崔六娘的心沉了沉,眼泪再度续上。

谢翀眨眨眼,声音呕哑嘲哳,费劲的扯动脸上所剩无几的肌肉,“六……娘……我妻……”

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还有,他睡了多久了,怎么感觉身子这么重啊。

现在是何时辰了?

怎么他们都在哭呢。

“老大……”

他抬头,看了眼触地不起的大儿子,嗓子因为喝了些茶水,并没多难受,“老二……小澜,荆儿……”

“爹没事……”

而且他怎么还听到自家夫人说他有个个女儿?

难不成他出征时,六娘有孕了?

那倒是让他怪不好意思的,都要当爷爷的人了。

但他的女儿,定不会叫旁人看轻了去。

“!!”崔六娘瞳孔震颤,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使劲擦擦眼泪,惊喜异常,“大郎。”

这样子清醒,一点也不像回光返照啊。

对劲又不对劲的。

“爹!”谢云祁欣喜,赶紧上前,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面色逐渐从灰白变得红润的亲爹,声音轻颤,“爹,我是云祁啊!”

“……”谢云霆收了哭声,有些懵。

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能欺负他一个瞎子啊。

“爹?”

方才叫他的人,是他爹吧。

谢翀抬手想要摸一下崔六娘,却发现自己不仅没力气,还骨瘦如柴,皮肤蜡黄发暗,一只大手跟骷髅架子似的。

再一看明显苍老了十几岁的妻子和眼睛上蒙着布的大儿子,他眉头紧锁,沉默下来。

家中可是发生什么变故了?

谢云霆摸索着上前,消瘦的面容看着无比憔悴,“爹,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你是不是醒了。”

谢云祁胡乱擦了下眼泪,护着谢余和谢云澜,哭腔还是分外明显,“大哥,爹醒了。”

他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爹在呢。”谢翀应了一声。

谢云澜从他背后探出个脑袋,傻乎乎的盯着谢翀,撇撇嘴,“好丑!”

崔六娘可顾不得跟他计较这话,连忙握着谢翀的手,又给他诊脉,破涕为笑。

“夫君,你可记得如今是多什么年?你叫什么,家住何方?家中有几口人?”

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崔六娘第一次见到重病在床多年的植物人还能醒来,并且体内沉珂尽数消失的例子。

“今年……”谢翀转头盯着头顶半旧的床幔,仔细思索了一下,缓缓道,“今年是阜新历二百六十五年,我……我叫谢翀,家住京城武安侯府,家中有七口人。

不,八口,老大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对吗?

六娘。”

谢云霆闻言,心中悲痛,低垂头颅。

不对,他的孩儿没能生下来。

崔六娘笑容浅浅,抚摸了一下他微乱的发髻,眼中泪水从绝望变成欢欣,又带着点点痛心,“夫君,你睡了太久。

今年已经阜新二百七十年了。

没关系,这些我都会后面与你详说的。”

“你现在可有何处不适?”

谢翀惊愕的张了张口,这么说,他睡了整整五年?

难怪看小澜和荆儿的面容不像是十岁左右。

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哑然无声,摇摇头。

他没有哪里不适,反倒是好得很。

屋中沉默之际,顾明舒和柳萦萦回来了,她们抱着一堆东西,不停抹眼泪。

可等进了屋,两人傻眼了。

这坐起来在喝粥的人,不是自家公爹又是谁?

她们约不是看错了,看到不该看的脏东西了。

“娘……”顾明舒吓得直后退,一把将柳萦萦护在身后,面皮紧绷。

“舒儿,萦萦,没事,别怕。”崔六娘懂她的害怕,赶紧开口安抚,又将碗递给谢云荆。

“你们爹吐了口瘀血,反倒是清醒了。”

她光顾着震惊,但是忘记两个儿媳去买寿衣去了。

醒了?顾明舒不由得大喜,可……

她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尴尬的笑笑。

崔六娘倒是不在意,如今老头子醒了,脉象也好,这东西也应该用不上。

但买了就算了,放在家里冲喜吧。

今晚可真是让她惊心动魄。

谢翀喝着给谢云祁准备的鱼片汤,几碗下肚,面色越发红润,一点也不像是将死之人。

一家人就这么齐整的坐在屋中,谢云澜摸摸空瘪的肚子,不满蹬腿,“娘,饿!”

为什么他就可以吃饭,而小澜不行。

他好饿好饿啊。

崔六娘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早已过了晚饭多时。

“好好好,娘让你大嫂带你去吃饭。”

不过这么久,桌上的饭菜应该都凉透了吧。

“舒儿,辛苦你了,和萦萦一起带着小余和小澜吃饭去吧。

云祁也去,你身子弱,不经饿的。”

“好的,娘。”顾明舒没有拒绝,开心的点点头。

公爹醒了是件好事儿,她总觉得现在家中情况似乎都在慢慢好转。

好像自从堂妹来了以后……

她起身牵着谢余和谢云澜往外走,谢云祁并不想离开,只是给了柳萦萦一个让她先去吃饭的眼神。

谢翀盯着谢余小小的背影,盘腿坐在床上,叹口气,“六娘,咱们女儿的身子是不是也不好?得好好补补了。”

太瘦了吧,他瞧着都心疼。

崔六娘微微抿唇,心情愉悦之际,和他打趣起来,“你一把年纪,哪能生出这般乖巧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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