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宜笑宋景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弃父也去子,夫人她另嫁高门了全局》,由网络作家“福满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怪姜宜笑,平日装模作样,结果我出嫁时候连九十九抬嫁妆都不愿给我,哼!”姜宜笑站在屋外,攥紧的手心满是冷汗,心底冷笑不已。带路的嬷嬷面上慌乱一闪而逝,连忙对着里面道:“老夫人,大小姐,夫人来了。”屋内议论声骤然消失。姜宜笑收敛面上神情往里走,却见前厅内两人早已正色,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般直直看着她。“母亲,妹妹。”姜宜笑掩住面上冷嗤,心下生出几分嘲意。她对谢明愉如待亲妹。原先她刚嫁过来时,谢家日子过得紧巴巴,是她给谢明愉买了第一套头面,又为她请来最好的嬷嬷教她绣艺。等她及笄后,姜宜笑又为她张罗婚事,找到一个五品官的嫡长子。那家人家风清正,虽不算大富大贵,但许诺日后绝不纳妾,好好待谢明愉。结果谢明愉不满意,订婚后和武安侯的庶子勾搭上,...
《弃父也去子,夫人她另嫁高门了全局》精彩片段
“都怪姜宜笑,平日装模作样,结果我出嫁时候连九十九抬嫁妆都不愿给我,哼!”
姜宜笑站在屋外,攥紧的手心满是冷汗,心底冷笑不已。
带路的嬷嬷面上慌乱一闪而逝,连忙对着里面道:“老夫人,大小姐,夫人来了。”
屋内议论声骤然消失。
姜宜笑收敛面上神情往里走,却见前厅内两人早已正色,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般直直看着她。
“母亲,妹妹。”
姜宜笑掩住面上冷嗤,心下生出几分嘲意。
她对谢明愉如待亲妹。
原先她刚嫁过来时,谢家日子过得紧巴巴,是她给谢明愉买了第一套头面,又为她请来最好的嬷嬷教她绣艺。
等她及笄后,姜宜笑又为她张罗婚事,找到一个五品官的嫡长子。那家人家风清正,虽不算大富大贵,但许诺日后绝不纳妾,好好待谢明愉。
结果谢明愉不满意,订婚后和武安侯的庶子勾搭上,姜宜笑心疼又无奈,却念着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阻拦不成,只得赔上笑脸为她解除婚约,又给她送了六十六抬嫁妆,护她嫁给武安侯庶子。
却不想婚后,看似深情的武安侯庶子纳了一房又一房小妾,谢明愉从此记恨她,觉得是她当时没阻拦,才让她落得这般下场。
六十六抬嫁妆,每一份都是姜宜笑的私产,已比不少世家女的嫁妆都要丰厚。更不要提她婚后时时来打秋风,姜宜笑帮衬她不少。
她却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嫁妆上。
姜宜笑思及此,心底更是冷得彻骨,望向谢明愉的神情不免带上几分冷色。
“嫂嫂的架子真是不小,现在才过来,连母亲都叫不上来你。”谢明愉知晓姜宜笑刚才站门外听了不少,索性直接撕破脸面,冷嗤一声,“我今日来,是想找嫂嫂借些东西。西街那十五个铺面,我需要十个,给嫂嫂留五个,如何?”
姜宜笑定定地看着她,看得谢明愉心底一刺,声音一尖道:“不就是十个铺子!你就这么小气,怪不得哥哥更喜欢惜惜表姐!”
听见谢明悦口中的陈惜惜,姜宜笑脸色微沉,却没有被激怒,镇定道:“借?铺子如何借得,若是妹妹要买或租,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这是拒绝,姜宜笑到底给谢明愉留了三分脸面,没将话说得太明。
谢明愉却像是被激怒,一趴桌站起来道:“不过是十个铺子,出嫁从夫!我这就去和哥哥说一声,让他将铺子给我!”
谢明愉作势就要起身,一直沉默的婆母张氏开口,淡淡道:“明愉坐下。你哥哥忙,这种事情不必闹到他面前,想必你嫂嫂也不想这么烦他,是吧?”
张氏看向姜宜笑,眼神间带着几分暗示。
姜宜笑看着两人一个唱着红脸,一个唱白脸,面色便不大好看了,笑一声道:“是这个道理,不要麻烦夫君了。”
她起身,开口道:“若是妹妹要租铺子,那直接让丫鬟来找我,我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你!”谢明愉脸色一沉,“你是不是装傻?姜宜笑,你不过一个商人的女儿,我哥哥如今可是大官,你嫁给他是高嫁,如今不过是让你送我十个铺子,你都不愿意!”
“大官?”
姜宜笑心口微颤,一改往日的顺从,“若不是有我父亲,帮着谢家,帮着谢允北打点,他能走出江南,一路高升考上探花?”
“反了天了!”
母女两人见姜宜笑一改往日的顺从,顿时怒不可遏。
“来人,将姜宜笑拦下。”
谢明愉气急,咬牙看着面前虽脸色苍白,却仍容颜昳丽的女人,心底更怒,“当初的哥哥就不该和你这个市侩的妒妇成亲!”
姜宜笑深深吸口气,望着面前的小姑子道:“你身上穿的,头上带的,还有那六十六抬嫁妆,哪一样不是我的,你如今却来我这里摆威风?”
谢明愉脸色涨红,“谁稀罕你这些东西,你给这些,和打发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姜宜笑被气笑了,应声道:“是,怎么没有区别?若是我将这些拿去打发叫花子,人家肯定愿意给我磕几个头,真心实意地说一声谢谢。”
她对谢明愉的付出,现在看来全打了水漂。
姜宜笑心力交瘁,不免生出些困倦,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下一刻,她被春杏扶住,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夫人!快来人啊!”
春杏惊慌失措地抱着昏过去的姜宜笑求救。
“等等。”
谢明愉拦住人,“嫂嫂顶嘴,冲撞长辈,老天有眼,这才让她昏了过去。如今不如将她送去祠堂跪着,祖宗什么时候原谅她,嫂子就能醒。”
春杏奋力抵抗,最后却还是被眼前人带着去了祠堂。
......
醒来,眼前昏黑一片,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姜宜笑睁眼,春杏将她抱在怀中,身子瑟瑟发抖。
“夫人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宜笑回神,“怎么在这里?”
她撑起身子,看向祠堂上首层层叠叠的牌匾,在寂寥夜色中更显露出几分阴森。
“老夫人偏要将您关进来,说您顶撞长辈,触怒了祖先,进来跪到祖先愿意原谅您再走。”春杏说得眼睛红,不住地擦泪。
姜宜笑嗤笑一声,祖宗原谅她为止?
怕不是她愿意将自己的私产送给谢明愉为止吧。
她直直起身,带着春杏往外道:“走吧。”
门外有丫鬟守着,见姜宜笑下意识就去拦。
姜宜笑面色镇定,扫她们一眼,“你们的月银都是我这里发的,府上的奴契也都在我手里。”
丫鬟们对视一眼,默默让出路。
回到住处,姜宜笑晃了晃神,朝春杏道:“命人将我的嫁妆单子还有这些年府上的账本都找出来吧。”
春杏一惊,“夫人别犯傻!大小姐那儿就是个无底洞,您......”
“嘘......”姜宜笑温和道:“理一理,这正是个分账的好时候。”
春杏连忙起身,面露喜色。
这么多年,自家姑娘终于不用去补贴那些吸人血的水蛭啦!
......
另一边,张氏和谢明愉得了姜宜笑离开祠堂的消息,当即大怒,直冲冲地去了谢允北住处。
却不想谢允北正在院子里陪着儿子和表妹,推门而入,谢明愉愣了一下,随即望着门内其乐融融的三人,心下幸灾乐祸起来。
姜宜笑活该,哥哥迟早不要她!
她当即冲上去告了一通状,谢允北听完拧眉,转头吩咐道:“去将夫人带来。”
姜宜笑身子不舒服,回去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就又被谢允北的丫鬟带走。
跨进谢允北的院子,她不禁晃神。
她似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这里。
院内,谢允北和陈惜惜对坐,谢明钊就坐在他们中间,对陈惜惜笑得热切。
听见脚步声,谢明钊转头看她,脸色瞬间黑下来,冷笑一声道:“父亲日日这么忙,母亲却老弄出这些事情烦他。”
姜宜笑心一冷,谢明钊不分青红皂白便先指责她,她如何不心寒。
“表嫂,明愉日子艰难,你就是帮衬帮衬又如何?”陈惜惜叹口气,“我只恨明愉第一次朝我提起这件事,我这次定然是要帮她的。”
“还是惜姨大度!”谢明钊撇撇嘴,白姜宜笑一眼,“母亲真是个吝啬鬼!”
“姜宜笑,她是我的妹妹,你连她都不愿帮吗?”谢允北开口,冷淡的语气中含着几分不满,“给她吧。”
几人一唱一和,姜宜笑始终没开口,等几人说完,这次意味不明地笑一声。
“谢明愉张开就要十个铺子,难不成我的私产便是天上掉下来的?”
姜宜笑眼神定在谢明愉上,“你出嫁,我给你六十六抬嫁妆,你之后时时回府,开口就要银子,我何尝拒绝过你?”
“却不想你胃口越来越大,如今一开口就是十个铺子,我不可能给。”
谢明愉脸色涨红,谢允北也拧眉,呵斥道:“姜宜笑,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一点银子扰得全家人仰马翻。”
“我要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要个公道,要个安稳日子。”姜宜笑冷下脸,“今后你们的事情我都不会再管,府上账本也会交回。”
她转身就走,气得在场人仰倒。
“这......”陈惜惜火上浇油,“怎么表嫂一个商户女高嫁,还这般不知足?难不成她就是因为吃醋,才忽然行事这么张扬?”
谢明钊觉得自己被母亲丢了脸,愤愤地攥紧手心。
谢明愉更是不满,直接扯着哥哥袖子哭诉。
“行了。”谢允北对妹妹道:“我明日去说,你先歇下吧。”
“我跟表哥一起去。”陈惜惜抿唇笑,“我和表哥之间清清白白,表嫂老这么想,心思只放在雌竞上,果然是个后宅女子。”
姜宜笑这次实在是不懂规矩,谢允北想,他也该冷冷她,给她些教训。
......
姜宜笑回屋时精疲力竭,坐下身望着自己的一双手,心生茫然。
“夫人,奴婢给你换药。”春杏红着眼,端着药盘子上来,“您在寺前跪了整整一日,寒气入骨,医师本就说得小心些,不然日后会留伤,回来之后又受了这些委屈,恐怕寒症又要加重了。”
姜宜笑疲倦地抬眼,低低应一声,思绪渐乱。
春杏上药时小心翼翼,可姜宜笑膝上肿得青黑,碰上去便疼痛难忍。
她微微倒吸一口凉气,思绪渐回,却又沉沉叹口气。
“谢家欺负人。”春杏看着她的伤,眼泪吧嗒吧嗒下来了,“夫人百般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哪个有脸的人家会将主意打到女人的嫁妆上,就连......就连小公子都帮着他们。”
姜宜笑苦涩地笑一声,伸手摸了摸春杏的头,“不急,这些年谢家和我的账,我都是分开算的,明日我就将谢家的东西交回去。”
当时张氏将掌家权交给她,姜宜笑自然受宠若惊,只当她信任自己。
可当时谢家贫寒,哪来家产,也不过是几亩薄田,一家潦倒的铺子。
姜宜笑神情微冷,听着窗外的潺潺雨声渐大,膝上的伤又渐渐疼起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
门忽地被推开,冲进来一个浑身湿透的丫鬟。
姜宜笑拧眉看过去,看清来人时心一颤,连忙起身道:“念秋!母亲怎么了!”
念秋来不及擦水,连忙道:“小姐快回去看看,夫人病重,前几日听闻您去为小公子祈福,一直不让奴婢说,可......可今日夫人忽然不好了。”
姜宜笑猛地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来人,备马车,我要回姜家。”
院里忙起来,姜宜笑拿了一把伞就急匆匆往府外赶,雨却越下越大,倾盆而下,将她大半衣裳打湿。
出府要经过谢允北的住处。
姜宜笑却来不及交代,心急如焚,在跨过院子的那一刻忽地被他追上。
“松开!”
她下意识甩开谢允北的手,却不想他的手如同铁索般紧紧将她缠住。
“你要去哪里?”
“表嫂还是不要闹别扭了,就一点小事,难不成你还要闹着回娘家?多不像话。”
姜宜笑根本不想追问陈惜惜问什么会在他院子里,她心里只剩下母亲,“夫君,母亲病重,我要回去。”
谢允北拧眉,望着姜宜笑平日淡然的脸上只余下惨白的茫然,甚至抓着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嘶,表嫂为了闹脾气,居然连这种谎言都能编出来?”
姜宜笑哽咽,“谢允北,松手。”
谢允北本因为她一双红眼而动容的面色骤然一沉,“你能不能学学惜惜,她家出了这么多事情,都不曾见她哭闹,你竟是因些小事,就编造谎言要回娘家?”
“谢允北,成婚六载,我可曾骗你?”
姜宜笑身子颤抖,膝上疼得她站不稳,腰上也像是被折断一般直不起来,她强撑着从谢允北怀中挣脱出,跌跌撞撞往外跑。
“你!”
谢允北一时不察,被她挣开,陈惜惜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和得意,见状连忙道:“表哥快追,若是表嫂真的回了娘家,外面怕是要传您对表嫂不好呢!”
“嫂嫂......嫂嫂这些日子时时撒谎,不也是希望你哄哄她?”
谢允北脸色一变,当即追上去,姜宜笑却跑得没命一般,竟是比他还要更快一步。
终于,追到门口时,
姜宜笑因为要上马车,被谢允北追上。
“下来,成何体统,闹事也要有些分寸!”
谢允北一把将姜宜笑拽下来,姜宜笑险些倒在地上。
“你们给我回去,今日谁敢给夫人驾马车,谁就给我滚出谢家!”
姜宜笑眼泪已经哭的流不出来了,一双眼睛却红得像是滴血,
“谢允北,我母亲身子不好,你让我回去,不要逼我恨你。”
“这么多年,我为谢家殚精竭虑,何曾在人前说过你一句不好?”
谢允北不松手,驾马车的车夫怕他,更是悄悄将马车驶开。
姜宜笑瞬间瘫软在地,狠狠咬了谢允北一口,抢过车夫手中的缰绳。
车夫见状更惊,连忙一挥缰绳,飞速离开。
“你不要闹了。”
谢允北就站在谢府门前的牌匾下,冷淡的眼神中含着几分沉怒,
他盯着雨幕中的姜宜笑居高临下道:“你现在回来,我便不和你计较。”
姜宜笑冷冷扫他一眼,转身冲入雨幕中,头也不回朝着姜家冲去。
谢允北拧眉要追,却不想陈惜惜正巧打着伞出来,扯住他的袖子道:“表哥莫要淋坏了身子,若是表嫂非要去,让她去就是,她淋雨吃些苦头就知道您都是为她好了。”
转瞬间,姜宜笑已经带着丫鬟消失在雨幕中。
她咬着牙,雨水冲入眼中,她眼中的视线逐渐模糊。
膝上和腰上的疼痛越发猛烈,她顾不得,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母亲一向担心麻烦她,今日丫鬟来,定然是......她只怕晚了一步。
姜宜笑耳边只剩下雨声,还有身后春杏压抑不住的哭声。
忽地,马蹄声划破雨幕。
她下意识顿住步子。
街角处,一男人身形高大,骑着一匹深黑色的马,穿着一身蓑衣缓缓在雨中前行。
姜宜笑冲上去,拔下头上所有簪子和首饰,递上前颤声道:“这位大人,劳烦您借马一用,我的母亲病重,我急着赶回去。”
“姜宜笑?”
一道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姜宜笑狠狠摸去眼中雨水,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人。
是镇国侯宋景行,她夫君谢允北在朝廷上的死对头。
她的心瞬间冷下来,转身就要继续往前冲。
却不想宋景行伸手,将她瞬间揽入怀中,伸手将蓑衣解开系在她身上,冷淡道:“我骑马快,只是多有冒犯。”
“谢谢,谢谢!”
姜宜笑颤声,没想到宋景行愿意送她,顾不上男女大防,拉紧缰绳道:“劳烦宋侯爷快些,再快一些。”
“嗯。”
宋景行冷淡地应一声,却狠狠抽了一下马,马蹄飞快踏破雨幕,冲着姜家而去。
“不必担心,京城没人骑马快得过我。”宋景行语气笃定,“你不必客气,就当我报答当年的恩情。”
姜宜笑一怔,低低应一声,掩住眼底泪意,使劲坐稳。
马蹄飞快,到姜家,门外举着伞拿着灯笼的小厮连忙扬声道:
“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今日之恩,宜笑牢记心中,来日定然报答您。”
姜宜笑被宋景行环住,翻身下马后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转身朝府内狂奔而去。
宋景行拧眉,却也没走,而是跟上她的步子。
刚进门,姜宜笑就听见了丫鬟们的哭声。
她心一颤,跨进母亲的院子时,哭声忽地一顿,随即忽地像是爆发一般,冲入她的耳中。
“夫人!夫人撑住啊,大小姐已经到门口了!”
姜宜笑步子一踉跄,险些摔倒,却被身后一双手扶住。
她没转头,急急走近屋内,却见丫鬟们都捂着脸哭,伺候母亲的嬷嬷颤巍巍抬头,叹口气道:“大小姐,夫人刚走,你来看她一眼吧。”
姜宜笑瞬间卸了力,瘫软在地上。
丫鬟们哭着将她扶到床前。
“母亲!娘!女儿回来了,娘?娘,您是不是睡着了,娘,您身体哪里不舒服,您哪里疼,跟女儿说好不好,啊?”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没了呢?
姜宜笑恍惚着伸出手,虚虚摸了一下母亲的脸。
姜夫人的脸比她僵冷的手热乎,于是姜宜笑惊呼,“快来大夫,母亲她睡着了,她身体不舒服!”
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李嬷嬷哽咽出声,将她拢在怀中,“大小姐,节哀。”
姜宜笑强忍着泪,死死看着母亲。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等回过神,她已经料理好事务,准备回谢家收拾些简单的物件,然后回来为母亲处理后事。
雨停了,天边渐渐出现一丝鱼肚白。
姜宜笑转身看见还守在府门前的男人时,不免一僵,嗓音沙哑,“昨日多谢侯爷,只是我现在事务繁杂,暂时来不及和您谢恩。”
“不必。”宋景行脸色淡淡,俊朗的一张脸面无表情,语气却难得地柔和几分,“原先姜夫人对我照拂,今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
“上马车吧。”
他指指不远处的马车,“我让人送你回去。”
姜宜笑还恍惚着,闻言被春杏和念秋扶上马车。
宋景行原先去江南修养,正巧就住在她家隔壁。当时她害怕经常冷着脸的宋景行,于是和他接触极少,只是母亲熬药膳的手艺极好,于是两家才有了些往来。
却不想一朝来京,她才知道宋景行是镇国侯独子。
之后他和谢允北在朝廷上争锋相对,她只从谢允北的口中听见他的骂名。
姜宜笑颤抖着手,身上旧伤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昨日一直默默跟着她的丫鬟念秋忽地拉住她的手。
昏暗马车中,念秋的眼中像是燃起鬼火,亮得惊人,“奴婢!奴婢听见了,小姐,夫人昨日原先好好的,是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丫鬟,忽然和她说您在谢家过得不好,姑爷还要娶平妻,夫人这才忽然不好了!”
“什么?人呢!”
“奴婢让嬷嬷将人拿下,之后急着来找您。”念秋声音发抖,“夫人让奴婢不要来打扰您,再让人将那丫鬟悄悄送走,只说不希望您和姑爷起争执,可......”
念秋哭得说不出话,姜宜笑忽地脑子一片空白,怔怔回不过神。
“奴婢见过那丫鬟!”念秋更抖,“夫人上次来谢家见您,那丫鬟就跟在那什么陈小姐身边,盯着我们!”
“嘣——”
姜宜笑忽地听见自己脑海中像有一根弦被崩断。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忽地嗅到自己唇齿间浓烈的血腥味儿。
念秋惊慌地拿出帕子递给她,姜宜笑接过,捂住嘴,忽地笑出声。
“小姐!小姐!”
念秋吓得脸色骤白,姜宜笑却面无表情,淡淡擦去唇角血迹,“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她只恨识人不清,竟是连累母亲死不瞑目!
陈惜惜!陈惜惜!
姜宜笑心底狠狠念叨几次她的名字,心底的恨抑制不住地往上涌,甚至连带着对谢家,都生出几分恨意。
她下了马车,跨进谢家,刚进门就忽地看见谢允北急匆匆赶过来,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姜宜笑不闪不躲,伸手将他的手打开。
一侧的谢明钊冲出来,“母亲!你怎么可以打父亲!”
姜宜笑下意识低头,却见谢明钊身后,陈惜惜扬了扬手中的玉观音,随即抛落在地。
“叮——”
她跪求了一整日的玉观音落在地上,碎成几块。
“啊,我是不小心的!”
陈惜惜捂着嘴,谢明钊下意识就辩解道:“母亲不要怪惜姨,这观音是我给她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姜宜笑望着儿子脸上的冷漠,一侧谢允北皱着眉道:“你胡闹够了吗!一回来就又惹事!”
“谢允北。”
姜宜笑心底恨意化作实质,冷漠含恨地望着他,“我要跟你和离。”
儿子自幼身体羸弱,他五岁生辰,我在寺庙跪了整整一日,
只为替他求取治病的良药和佑他平安的玉观音。
傍晚回府,我踉跄着直奔厨房,亲手为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可当我端着面来到儿子的住处时,竟发现生辰宴早已开始。
桌边坐着我的丈夫,儿子,还有丈夫的远房表妹,陈惜惜。
他们有说有笑,竟无一人关心我的去向。
“还是惜姨好,能给我讲这么多有趣的故事,不像我娘,天天就盯着后宅女人的那些事,实在无趣。”
“幸好她不在,不然我哪能这么轻松自在。”
“如果惜姨是我的娘亲该多好啊!”
......
姜宜笑僵在院外,听着里面的话,只觉如坠冰窖。
膝上被忽视已久的疼痛让她有些颤抖,
为了赶上儿子谢明钊的生辰,她从寺庙赶回来,两日一夜不曾歇息,
出乎意料,夫君谢允北竟是一句话都没说,嘴角微微翘起,竟是含着几分赞同的意味。
姜宜笑深深吸口气,压住心底的空荡茫然,敲门而入。
刚才还笑着的三人气氛一变,姜宜笑眼睁睁看着儿子嘴角垮下来,看着她不情不愿地唤了一声娘。
“回来了?”
谢允北笑意稍顿,看向她的神情微有几分冷淡,“坐下吧。”
陈惜惜像是女主人一样朝着她招手,出口含着几分深意,“表嫂快坐吧,今儿可是明钊生辰,你怎么才回来?”
姜宜笑生出些错觉,竟觉得自己是这“一家三口”的闯入者。
她笑意有些勉强,将手中长寿面放在谢明钊桌前,“明钊,这是娘亲手做的长寿面,快趁热吃吧。”
谢明钊下意识朝着陈惜惜看一眼,才低头,尝了一口。
姜宜笑疲倦,看着谢明钊吃面,沉着的心稍稍一松,竟觉得这几日以来的疲倦都稍稍消减几分。
她曾答应过儿子,每年的生辰都会亲手给他做一碗长寿面,于是今日才强忍疲倦。
尽管做完面,她已经累得站不稳。
却不想谢明钊只吃了一口,便不愿动,看向陈惜惜,像是在等她开口。
“明钊是想尝尝我给你做的生日蛋糕吗?”
陈惜惜笑了笑,朝僵住的姜宜笑隐晦扫了一眼,对着丫鬟道:“快去将蛋糕端上来。”
生日蛋糕是什么?
陈惜惜来府上之后,捣鼓出不少姜宜笑闻所未闻的物件,让谢明钊恨不得日日缠着她。
姜宜笑不由得朝着陈惜惜的丫鬟手中看去,见她端着一个浅黄色的圆形物件,上面还摆着些水果,是她从没见过的。
谢明钊惊喜地直拍手,“谢谢惜姨,我昨夜听你说要给我做好吃的,盼了我一整天呢!”
姜宜笑眼睁睁看着刚才吃面时候不情不愿的谢明钊瞬间像是变了个人,大口大口吃着陈惜惜做的蛋糕。
“辛苦你了。”谢允北开口,对陈惜惜温柔道:“明钊总是让你费心。”
陈惜惜摇摇头,“我最喜欢明钊了,若是他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院里的人全都僵住。
谢明钊像是惊喜,谢允北像是沉思,姜宜笑看着几人面上神情,再也维持不住面上镇定。
她藏在袖中的手攥紧,指节发白,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又酸又涩,让她说不出话。
陈惜惜得意地朝着她看一眼,像是转移话题般对着谢明钊道:“明钊戴的这个平安扣可真好看。”
“惜姨喜欢?”
谢明钊毫不犹豫将平安扣解开,递给她,“那我就送给你。”
姜宜笑当即拧眉道:
“安安,这是外祖父送你的,你换一个送吧。”
安安是谢明钊的小名,可自陈惜惜来后,他忽然嫌这名字女气,姜宜笑已经许久没叫过。
“娘!
谢明钊面上过意不去,“不过是个平安扣,惜姨喜欢,那我送她不行吗?”
姜宜笑心一颤,下意识就转头看向夫君谢允北。
他知道的,她说过很多次,她父亲去世前亲手为疼爱的外孙做了这个平安扣。
于她而言,千金不换。
谢允北和她对视,却像是不记得这件事一般,“原先明钊外祖父送他这么多物件,不缺这么一件。”
姜宜笑的心顿时沉到最低处,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
这怎么能一样!
“是,这玉我不能收。”
陈惜惜忽地开口,打破几人间的僵冷,笑着道:“明钊你收回去吧,明日/你来我这儿,喜欢什么随意挑。”
“娘!”
谢明钊脸色涨红,“娘果然是商女出身,事事算计,就喜欢斤斤计较!”
姜宜笑被这句话刺得维持不住面上笑意,脸色淡下来。
陈惜惜将玉递过去,姜宜笑沉默着去接,却不想谢明钊忽地起身狠狠打在她的手上。
“叮——”
平安扣落地,顿时碎成两半。
大脑一片空白,姜宜笑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这玉一起碎了。
谢明钊一惊,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眼睛一红,“这,我只是不想娘将它收回去。”
眼看着谢明钊就要哭出声,姜宜笑对上他眼底的慌乱,这几日积累的疲倦犹如潮水般涌上,瞬间便让她心生麻木。
谢明钊不能哭,他身子不好,今日又在院里坐了这么久,吹了风,一哭明日怕是要难受。
姜宜笑强忍着泪意将口中责怪咽下,
她蹲下身将碎成两半的平安扣拾起,起身时却对上陈惜惜眼底的得意,心神一晃。
其实这已不是第一次。
她忽然意识到,自陈惜惜来谢家这一年,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发生了许多次。
在谢明钊这里,自己从最亲最好的娘亲渐渐变成了什么都不如陈惜惜的娘,甚至他半年前从她院中搬出去,住进陈惜惜隔壁的院子。
夫君谢允北因着陈惜惜家道中落,对她百般容忍,虽不曾有明面上的越矩,却也开始心神游离。
姜宜笑这一年习惯了失望,可在站起身那一刻,还是心口一疼。
院内乱作一团,
陈惜惜哄着红了眼的谢明钊,谢允北拧眉,低低安慰孩子两句,就朝着她冷声道:
“今日是他生辰,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姜宜笑疼得险些站不住身,近乎狼狈地将春杏手中的玉观音接过,递给谢明钊,
“明钊,娘这次去,带回能让你身子痊愈的药,还有大师亲手开光的玉如意作为你的生辰礼。”
谢明钊还在气头上,见状直接将装着玉观音的盒子丢给姜宜笑,冷嗤道:“娘现在又来装大度!我才不要收娘的东西!”
姜宜笑苦涩地扯扯嘴角,将盒子递给伺候谢明钊的丫鬟,疲倦地离开。
她今日似乎第一次看清些什么。
谢家有她的夫君,
有她险些丢掉性命生下来的儿子,
可......谢家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就连刚来一年的陈惜惜,都比她更像是他们的家人。
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姜宜笑觉得这一年的坚持就像是笑话。
“娘就是骗子,成日只会使这些后宅女子的手段,真是上不得台面!”
五岁的孩子,面庞稚嫩,眉眼间和她有几分相似,却看得姜宜笑陌生不已。
春杏的话被谢明钊堵回去。
玉观音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谢明钊不信她,甚至陈惜惜一开口便觉得她在使手段。
可原先谢明钊染上时疫,是她日日守在床前,甚至连婆母都劝她再生一个,委婉劝她放弃。
谢明钊自小想要什么,她费尽心力,不计钱财,却换得他一句“娘果然是商女出身,事事算计”。
姜宜笑脑袋一阵晕眩,扶着春杏在一旁坐下。
她脸色微白,额头传来阵阵疼痛,疼得她睁不开眼,坐在原地撑着头。
“哼,还在装!”
谢明钊见状冷冷丢下这句话,就带着陈惜惜离开。
“夫人!少爷怎么能这样!这哪是一个孩子能和母亲说的话!”春杏自小姜宜笑身边伺候,又随她嫁入谢家,两人情同姐妹,不由得红了眼,“您为他付出这么多,那陈惜惜三两句话,又弄些小玩意儿就把他哄得找不着北。”
“奴婢替您不值!”
姜宜笑苦笑一声,不愿再回应,转开话题问道:“府医来了?先看看吧。”
府医被叫进来。
春杏一脸紧张,姜宜笑仍是恍惚着,记忆中可爱又黏人的谢明钊忽然变得面目不分明。
“夫人身子如何?”
“夫人日日操劳,心神耗尽。生少爷时本就伤了根基,这几日又受了寒,膝上有伤,若再不静养,寿数有损。”
姜宜笑一恍,春杏哭出声,低低道:“劳烦大夫开写药,若需要什么,尽管说。”
送走府医,春杏更忍不住了,却不想门又忽地被敲响。
“夫人在吗?”
门外嬷嬷抬着下巴,“老夫人找您,您这几日都没去请安,实在是没礼数。”
姜宜笑回神,第一次对谢家生出厌倦,开口道:“我发着热,担心染给母亲,等好了再去。”
嬷嬷闻言怒,冷冷甩话道:“您身为儿媳,实在是不孝!”
姜宜笑忽地笑一声,语调不变,“我如何,轮不到你一个奴婢张嘴。”
“来人,将嬷嬷请出去!”
院里一阵闹腾,姜宜笑却止不住心底苦涩。
她现在算上嫁,对婆婆敬如亲母,自她嫁入谢家,她日日燕窝不曾断,出什么事情都有她善后,请安不断。
谢母一开始也待她温和,如今谢允北升官,她却渐渐刻薄起来。
现在一回头,竟连个婆子都骑在她头上。
“奴婢去熬药,您先歇着。”春杏看她神情,恐她继续劳神,连忙打断姜宜笑思绪。
姜宜笑沉默点头。
晚上,姜宜笑高烧未褪,脸色苍白。
她强撑着起来用些晚膳,正要喝药,就听见一道沉沉的脚步声。
抬头,谢允北还穿着一身官服,身形挺拔如竹,容貌俊秀,几个大步就跨到她身前,拧着眉道:“你今日顶撞母亲,不愿去请安?”
他甚至都没看屋内,直直盯着姜宜笑的脸:“你是谢家妇,母亲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般不孝?气得母亲今日吃不下饭,心口不舒服。”
姜宜笑手中药碗还未放下,闻言反问道:“夫君可知我发热不退,现在手里还端着药。”
谢允北一愣,却反驳,“你身子一向好,原先府上都染了时疫,你都没事,怎么现在病得这么巧?”
听他提起旧事,姜宜笑脸色更沉。
那是谢明钊三岁时的事,京城起了时疫,谢府遭殃,全府上下只有她一人无事。
她照顾谢明钊和谢允北,照顾谢母和当时未出嫁的谢允北妹妹,最后累得落下病根,至今一到阴雨天便腰疼。
娘家不让她回去,姜宜笑也担心将病带给父母,却不想等谢家事了,她回府才知道自己被瞒住,父亲也染了时疫,她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这件事一直是姜宜笑的痛,谢允北却这么说出来,以此质疑她装病!
姜宜笑冷下脸,“你出去吧。”
谢允北从没被她冷脸对待过,顿时气急。
门外,陈惜惜带着谢明钊进来,像是义愤填膺道:“表嫂,表哥平日事情这么多,你还装病找事,这哪是一个妻子该做的?”
“母亲老撒谎!”谢明钊站在陈惜惜身侧,两人表情如出一辙,“什么都不会做,却还拖父亲后腿。”
“若不是母亲是商人出身,我也不会被那些人嘲笑!”
姜宜笑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盯着谢明钊。
这才是他的心里话?
他在嫌弃她。
姜宜笑彻底冷下脸,开口道:“来人,将他们请出去。”
“你!姜宜笑,我是你夫君!”
“母亲你不知好歹!”
“表嫂别生气,虽明钊这话......可他也确实因为你出身低被人嘲笑,小孩子心直口快,你怎么能和孩子置气?”
三人一唱一和,姜宜笑头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陈惜惜得意地朝她看一眼,忽地捂着头道:“嘶,今日我怕是着凉,现在头疼。”
父子二人顿时换了一张脸,围上去。
“惜姨没事吧!我们回去请大夫!”
“惜表妹,我们先回去歇着。”
姜宜笑看得冷笑一声,听着几人一口一个“我们”,伸手揉揉眉心,扬声道:“来人,将他们请出去。”
这次不用请,父子二人簇拥着装病的陈惜惜离开。
姜宜笑有一种心神被耗尽的疲倦,望着桌上即将燃尽的蜡烛,不自知地泪流满面。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苦苦养育的儿子,用力托举的丈夫?
她带着嫁妆嫁入谢家,用金子堆好了原先柔弱的婆母,为挤不进官场的谢允北开路。
难道真的是因为陈惜惜出现,他们才忽然对她转变?
姜宜笑现在才清楚,怕是在他们意识到自己不同往日,而她只是个商女那一刻,这一分嫌弃就早已出现。
不能再这样了。
姜宜笑定了定神,拿起一侧的剪刀剪去蜡芯,屋内又渐渐亮起来。
可自己的母亲身子不好,若听见她和离,怕是根本受不住。
姜宜笑想尽主意,竟是找不到一个两全的办法,一时间生出些绝望。
离了谢家,她无处可去。
姜宜笑颤抖着手,眼底浮起的泪却被她憋回去,等春杏进来,她又面色如常,直言道:”这几日养病,没什么事可做,将嫁妆本交给我看看吧。”
春杏被她话中深意一惊,却没反驳,直接去找出册子,只叮嘱几句,“夫人少看一会儿,您这几日身子要紧。”
姜宜笑又忙了一会儿才睡去。
旧事犹如鬼魅般交缠,缠得她一夜不安生,醒来时脑海中只余下父子二人轻视的目光,还有陈惜惜挑眉看向她的得意神情。
醒来,姜宜笑木着脸望着镜中的自己,
明明才二十一,面容昳丽,周身却已经显露出几分迟暮和未老先衰的压抑,不免恍惚起来。
不想昨日那个嬷嬷直接门也不敲低走进来,冷声道:
“姜氏!你连请安都不去,就不怕传回娘家丢脸!”
姜宜笑听见婆母以娘家威胁,沉沉吸口气,起身。
母亲身子不好,不能受刺激。
她麻木地跟在嬷嬷身后,还未跨进前厅,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娘,夫君那边正缺钱,嫂嫂这么多产业,怎么就不愿意帮帮我?”
“哼,出嫁从夫,她的便是谢家的,今日她别想推脱!”
姜宜笑一僵,她们这是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嫁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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