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欢司夜宴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宣布单身可追,父子俩双双傻眼林清欢司夜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钱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承洲坐下来吃了几口,不由皱皱眉。也不是难吃,但就是不符合他的口味。陆景城揉着眼睛走过来,一看挂钟,天都塌了,“我上学要迟到了,妈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没人回应。他的小脸立刻有点气呼呼地,小短腿朝着厨房跑,刚好撞上了劳作的王妈。“唉哟,小少爷,你小心点,我摔倒不要紧,把你撞坏了可咋办。”“我妈呢?”“上班去了吧。”“哦,真好,她不在,我迟到也没关系啦!王妈,我要吃肉松三明治。”“好的小少爷,我帮你撒肉松。”“这肉松怎么怪怪的?”“不会吧,我今早刚在超市买的。”“我要吃以前那种!”“但是以前的肉松没了,那是太太做的,我不会弄。”“小少爷,你怎么不吃了?”王妈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气嘟嘟地出了门,满脸不解地看向陆承洲。陆承洲放下手中的筷子,也...
《我宣布单身可追,父子俩双双傻眼林清欢司夜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陆承洲坐下来吃了几口,不由皱皱眉。
也不是难吃,但就是不符合他的口味。
陆景城揉着眼睛走过来,一看挂钟,天都塌了,“我上学要迟到了,妈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没人回应。
他的小脸立刻有点气呼呼地,小短腿朝着厨房跑,刚好撞上了劳作的王妈。
“唉哟,小少爷,你小心点,我摔倒不要紧,把你撞坏了可咋办。”
“我妈呢?”
“上班去了吧。”
“哦,真好,她不在,我迟到也没关系啦!
王妈,我要吃肉松三明治。”
“好的小少爷,我帮你撒肉松。”
“这肉松怎么怪怪的?”
“不会吧,我今早刚在超市买的。”
“我要吃以前那种!”
“但是以前的肉松没了,那是太太做的,我不会弄。”
“小少爷,你怎么不吃了?”
王妈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气嘟嘟地出了门,满脸不解地看向陆承洲。
陆承洲放下手中的筷子,也打算要走。
“陆总,您等等!”
王妈猛地一拍脑门,“刚才餐桌上有您一份文件。”
她打开旁边的抽屉,将文件袋拿出来。
她是保姆,自然不敢随便看里面的东西,并不知道是什么。
陆承洲蹙眉。
他并没有将文件放在书房之外的习惯。
难道是林清欢的?
他不动声色地拿过来,打开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四个大字——离婚协议!
......自从结婚后,这是林清欢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她打开门,就看到闺蜜陈珂早就准备好了早饭,还给她留了一张纸条。
“宝儿,一切都会过去,未来都是晴天。”
旁边的三明治上,还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笑脸。
她心中一暖,眼泪差点落下来。
她跟陈珂都是小镇做题家,但她被迫做了陆太太,陈珂却在职场大杀四方,如今做到了企业高管,年薪千万。
虽然境遇不同,两个人的感情却一直很好。
吃过饭,她便接到了电话。
“城城妈妈,城城怎么迟到了?
看到您没送娃,所以了解一下情况。”
“老师,我跟城城父亲在谈离婚,以后这样的事情,麻烦您找城城父亲,抱歉。”
“可你毕竟是城城母亲......他大概马上会有新妈妈。”
幼师直接尴尬了,匆匆挂断了电话。
林清欢倒是无所谓,她既然决定放弃,就已经想好了承担任何后果。
她照旧骑电车上班,倒不是她没苦硬吃,而是这里距离医院近,堵车严重,骑电车更快。
开完早会,她出了办公室门,就被人拽到了旁边的楼梯间内。
她心底一慌,本来想喊“救命”的时候,闻到了那熟悉的雪松气,这才松口气。
“你干嘛?”
她蹙眉,甩开了陆承洲的手。
陆承洲脸色黑沉的很,“离婚协议!”
她了然,“原来你昨晚回家了。”
陆承洲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昨天她说过,只等到晚上十点。
他以为是什么赌气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毕竟,从前不管他回去的多晚,这女人都会等他,如果他喝了酒,她还会强撑着精神准备醒酒汤。
“你要离婚?
为什么?”
“你不知道原因吗?”
陆承洲被噎了下,随即冷嗤,“就因为一张全家福?”
林清欢呆愣了许久。
在他心中,婚姻关系的裂缝,居然只因为一张全家福吗?
她语调更冷。
“是,就因为那张照片!”
陆承洲咬了咬后槽牙,觉得她不可理喻。
“那是欣欣看城城上兴趣班太累,才提出要去放松。”
“她也是为了孩子好,那照片不过就是工作人员的失误,你有什么可闹的?”
林清欢忽然觉得很心累。
她跟陆承洲沟通了无数次,孩子放松可以,但要在完成学习任务之后。
而且这几年,她每次带着城城出去玩,陆承洲从未陪同过。
一开始沟通,陆承洲还敷衍几句,再后来就剩下了争吵。
陆承洲也许想到了曾经的那些不愉快,“我看你就是不想让城城跟欣欣玩。”
“所以。”
林清欢深吸一口气,“我在协议里写好了,不会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
其实,一周之前,她就决定要离婚了。
那天是她婆婆生日,老宅邀请了各界名流,可她的同事受了伤不能手术,她只能顶上。
那场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她心神疲惫地赶回家的时候,宴会早就开始。
看到她出现之后,婆婆一脸不悦,“你怎么来了?”
当时的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
逆来顺受六七年,她早就不会反抗了。
所以只能拿出准备好的珍珠项链送过去。
婆婆脸色更加不悦,“我已经收到了成色更好的大溪地,这一串,你自己留着吧。”
谢如欣就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挽住了她婆婆的胳膊,满脸歉意。
“对不起啊清欢,我不知道你也要送珍珠项链。”
其实她经常被冷待,所以没当回事。
可谢如欣这么一说,似乎被她欺负了,委屈可怜。
陆承洲看不过去,直接说道:“这跟你什么关系?
她准备礼物神秘的很,谁知道她送什么?”
她被当众呵斥,下不来台,脸色惨白如纸。
谢如欣当即落泪,“我不该来的,是我打扰到你们一家人了。”
婆婆直接强势说道,“瞎说什么!
你在我心中比女儿还亲,你不来看我,我可是要伤心的!”
“我是担心清欢不高兴,我......”陆承洲蹙眉,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你自己不舒服,可以在医院里面呆着,非要回来做什么?”
她当时想要辩解,可陆景城却跑过来,抱住了谢如欣的大腿。
“姨姨不要走,让妈妈走,她太讨厌。”
当时的她,心脏好像是破了洞,疼的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像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所有人都厌恶她,怒视她,恨不得她原地消失。
许久。
她没像是从前一样哭求,也没刻意寻求陆承洲帮助,而是捏紧双拳,冷冷开口。
“谢小姐,别走了,要走,也应该是我走。”
老公跟小三度蜜月出了车祸,接诊的是林清欢这个原配。
她看完病例的时候,还在幻想只是同名同姓。
但走到病房,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她的心如坠冰窟。
“欣欣阿姨,我们的全家福真好看,我要挂在家里面。”
谢如欣声音有些虚弱,“乖,真是个好孩子。”
她丈夫陆承洲声音低沉,“城城,不要吵你阿姨,她需要休息。”
林清欢垂眸,刚才病例显示,她的丈夫跟儿子是皮外伤,谢如欣腕骨骨折,需要住院治疗。
她听实习医生说,“陆总跟小少爷不用住院,但因为谢明星要住院,他居然在高级病房加了两张床,要陪床。”
之后,实习医生感叹,“陆总真是情深义重,小道消息,据说谢明星是陆总初恋,孩子也是谢明星的,陆总痴等了六年,终于等到初恋回头,好感人。”
林清欢当时苦笑,她跟陆承洲隐婚,没有钻戒,没有婚礼,六年来,她跟保姆一样伺候他们父子。
到最后,只换来一句陆总痴等初恋六年。
她靠着墙,病房内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阿姨,还是你好,妈妈只会逼着我学各种东西,只有你会带我去吃汉堡,如果你是我妈妈就好了。”
谢如欣微笑,“不能乱说,阿洲,你管管啊。”
陆承洲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童言无忌,我能管住他的嘴,管不住他的心。”
这一语双关的话,忽然让林清欢看开了。
深吸了几口气,她在推门的那一刻,便接受了丧夫丧子的事实。
门被打开的时候,先入眼的便是站在床边的儿子陆景城。
他的手中抱着一张全家福。
谢如欣站在她老公身边,怀里还抱着她的儿子。
仿佛他们才是亲密的一家三口。
“清欢。”
陆承洲俊美的五官上瞬间蒙了一层寒霜,“你怎么来了。”
陆景城更是挪动几步,用小小的身躯挡住了病床上的女人,“妈妈,你要干嘛?”
父子两个用极度防备的姿态看着她。
似乎她是闯入伊甸园的恶龙。
她胸腔里鲜血淋漓,呼吸之中都是血腥气。
原来,将这段多年的爱恋跟亲情斩断,会这么疼。
“我是你们的主治大夫。”
她用尽力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才让自己保持了理智。
陆承洲内心的忌惮依旧没有散去,冷淡的语气里不留情面。
“我会申请更换医生。”
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他蹙眉解释。
“你也不要闹,我也是担心你太忙,不能回家给城城做饭。”
她自从考上主治之后,手术增多,加班是常态。
有时候她下班回家,谢如欣就已经带去了饭菜。
都是从饭店打包的重油重盐。
可这对父子喜欢。
陆景城还说,“妈妈,你做的还不如狗粮味道好。”
她当时经历了一场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病人还是走了,情绪本就崩溃,见状当然是大闹了一场。
那天的谢如欣哭的梨花带雨,“都怪我,我想着清欢比较忙,所以才带饭过来,没想到让清欢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
结果就是,她的丈夫跟儿子怒斥她,带着谢如欣去散心。
她的心底逐渐冰封,淡淡开口,“好,你尽快申请,不然该下医嘱了。”
看她这么平静,陆承洲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诧异,心中居然有几分慌乱。
倒是陆景城年纪小,感觉不到大人之间的风起云涌,只抱紧了怀中的全家福。
“妈妈,你不许动我的照片,我要挂在家里!”
谢如欣赶紧说道,“清欢你不要误会,这是去游乐场,工作人员随便拍的。”
陆景城闻言,将照片抱的更紧,生怕被抢走。
林清欢的脸色苍白,情绪却依旧平稳,“好。”
“你要是不允许我挂,我就......”陆景城的话还没说完,猛不丁听到林清欢的声音,呆愣了下,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可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狂喜,“那你不能反悔!”
她点点头,“放心吧,我绝对不反悔。”
陆承洲的脸色微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要开口,却见她抬手看了看腕表,“我要下班了,麻烦你们的更换医生申请尽快提。”
顿了顿,她看向陆承洲,“今晚回家吗?
有事跟你说。”
陆承洲本来想要说“好”,可想到她刚才的态度,怀疑有什么阴谋,“看情况。”
林清欢也没生气,只淡淡点头,“我等你到晚上十点。”
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陆承洲用近乎施舍的语气说道,“司机在停车场,他可以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有电车。”
关上房门的时候,还能听到谢如欣毫无歉意的声音。
“都怪我,清欢肯定误会什么了,阿洲,你去哄哄。”
“不用管,明天她就好了。”
林清欢心头微苦,是啊,这些年,她生气从没超过三小时。
但这次,她不是生气,是真的决定了。
回到家,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嫁过来的时候是为了冲喜,她在陆承洲重建光明的那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若非那一日在老宅乱吃了东西,他们也不会有了城城。
怀孕后,陆承洲似乎接受了她,跟她也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光,让她以为,真的暖化了他那颗心。
如今大梦初醒,只剩下一身狼狈。
她将离婚协议放在餐桌上,晚上十点,她拉着行李箱出门。
陆承洲跟陆景城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他们似乎很累,直接会房间就睡。
黑暗中,陆承洲甚至没发现床上少了个人。
次日清晨,他揉着有些酸疼太阳穴起身下楼,听到厨房内炒菜的声音,唇角微勾。
果然,林清欢每次都能哄好她自己,还会为他准备好可口的饭菜。
他洗漱结束,看到了餐桌上的饭菜,朝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随口吩咐,“再准备一份,我给欣欣带去。”
“啊?
陆总,您没提前说要多做一份啊。”
保姆王妈从厨房探出头来,“我这,锅碗都洗干净了。”
“成全?”
陆承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果然还在吃醋,吃我的醋就算了,孩子的童言无忌你也计较?”
林清欢面色微冷,“我在跟你谈离婚,你不谈,是不敢吗?”
陆承洲被噎了下,随即有些恼怒,“离了我,你以为还能在医院如鱼得水吗?”
“再好的绳子也拴不住要走的狗,为了避免被反咬一口,离婚,也算是紧急避险。”
“你敢骂我!”
陆承洲气的捏住她的下颌,“林清欢,长本事了!”
林清欢冷笑,“所以,离吗?”
“呵,你别后悔!”
“我只后悔没有更早离开!”
陆承洲的后槽牙差点咬碎,恨恨地甩开她。
“好,下午我在民政局等你!”
说完,他扭头就走。
曾经,陆承洲无数次甩开她离开。
她从心如刀绞,到失望绝望,再到麻木冷淡......如今,她只觉得松口气。
没有那狗男人的空气,真清新啊!
她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赶紧回了办公室。
首先检查了自己离婚,需要的证件是否齐全,又跟领导请了假。
......陆承洲直接去了谢如欣的病房。
谢如欣正在输液,陆景城去上学不在,但他的零食全都堆在床头,她时不时地吃一口。
“阿洲,你回来的这么快?
跟清欢说清楚了吗?”
陆承洲脸色微沉。
“你不是说还要清欢当我的主治医生吗?
她怎么没来?”
“是不是有事耽误了,要不我去......”说着说着,谢如欣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开口。
“清欢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陆承洲冷呵,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闹离婚呢。”
谢如欣心中一喜,可面上满是悲伤,“都怪我。”
“阿洲,你千万不要答应。”
“你赶紧去给清欢道歉,让她不要冲动。”
本来想要冷处理的陆承洲瞬间不悦。
“冲动?”
“那就让她知道冲动的后果!”
“就算她现在反悔,跪着求我不离婚,我也不会同意!”
谢如欣捂着脸哭,“对不起,是我搞砸了,我不该回来。”
“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多想。”
陆承洲看她哭,语调都温柔了。
谢如欣摇头,“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要帮你劝劝清欢。”
陆承洲本来要拒绝,可是想起今天林清欢那冷淡的样子,他心头又烦乱了几分,“行。”
下午三点。
林清欢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了,她有些着急,生怕陆承洲反悔。
在她打算给陆承洲打电话,让他抓紧时间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豪车停在她身边。
陆承洲从车内下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绕到另外一边,打开了车门,护着谢如欣下车。
很快,陆景城也钻出来。
他是被陆承洲提前接出来的。
陆承洲说的冠冕堂皇,“既然要离婚,孩子有知情权。”
丝毫不在意这件事会不会给孩子留下阴影。
陆景城有点害怕地拽住他的手,“爸爸,我不跟妈妈,我要跟你!”
林清欢听到这话,只觉得内心有些解脱。
“放心,我没要你的抚养权。”
陆景城震惊地瞪大眼。
不知为何,小小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谢如欣立刻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苦口婆心。
“清欢,不要闹了,阿洲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谢小姐是每天躲在他的床底下盯着吗?
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谢如欣面色一僵,随即,眼泪扑簌扑簌,“我......”陆承洲果然大怒,“林清欢,你过了!
不就是想离婚,你一会儿别跪着求我就行!”
林清欢没生气,反而冷笑,“行啊 ,谁后悔谁是狗!”
陆承洲觉得她在逞强,等会有她哭的。
所以根本没有搭理,直接带着儿子进了民政局。
谢如欣走得慢,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再无刚才小白花的样子。
“兜兜转转,他还是选择了我。”
林清欢点点头,“对,狗改不了吃屎。”
谢如欣面色一黑,“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清欢偏头看了看她,冷嗤,“我的脾气随人而定,你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脸色。”
“行,你有种!
等你离了婚,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这么咬牙切齿的,你不怕狗,可我怕。”
说完,林清欢先她一步进了民政局。
谢如欣气的五官都要扭曲了。
......离婚需要调解,当调解人员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林清欢只觉得聒噪。
而陆承洲看她一直低着头,觉得她应该后悔了。
“如果你现在跪......麻烦您休息下,赶紧盖章,我们走人。”
没等他说完,林清欢起身帮工作人员倒了一杯水。
工作人员:“......唉,那祝你们未来更好。”
陆承洲看着红章落下,眼底一片冷沉。
呵!
这次的林清欢闹的够狠!
到了最后一个窗口,两人提交了资料。
因为婚前做过财产公证,林清欢又是主动放弃了股权跟房产,还放弃了孩子抚养权,只要了两千万的离婚费。
所以工作人员又确定了好几遍。
林清欢觉得可以了,她一个月工资七八千,就算是手术刀被轮出火星子,她六年也赚不到两千万。
这婚,离的值!
“我没问题。”
她只有一种要解脱的自由感,激动兴奋。
陆承洲偏头看着她,一张白瓷白剔透的脸映入他的眸中。
大概是昨晚睡得好,如今她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漂亮而精致。
一双潋滟的杏眸安静地轻轻眨动,黑色的瞳仁犹如刚刚水洗过葡萄。
看起来好像是软糯可欺,但骨子里却又透着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漠跟疏离。
他莫名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她鲜活美好的过去。
心底,有些发慌。
在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工作人员将盖好章的资料递过来,“接下来是冷静期三十天,期满之后,需要你们一起来领离婚证。”
他一愣。
这就离婚了?
他看向身边那个居然带着微笑收拾东西的女人,脸色冷的能掉冰碴子。
“你很开心?”
林清欢不装了,冷嘲,“我也不敢伤感啊,我怕你转头就跟人说,我忘不掉你,那我多亏。”
陆承洲最近除了在公司,就是去喝酒。
将儿子丢给了谢如欣,他倒是做起了甩手掌柜。
一群的狐朋狗友不断劝酒,每次都是伶仃大醉。
最终,还是被朋友送回家。
第二天一醒来就去公司,如此循环。
他都觉得烦了。
那个死女人怎么还没接到消息来阻拦他?
当初林清欢说自己虽然做了外科医生,但更喜欢学中医。
好在她所在的医院就是中西医结合医院,她就跟着专家学。
可以做药膳,来帮他调理身体,可前提就是不能喝酒。
每次看到他醉醺醺的,林清欢都会生气,可最终还得过来哄他,给他做解酒汤。
最近喝不上这独家配方,他已经觉得胃在隐隐作痛。
所以直接叫了家庭医生。
医生帮他看了之后,开了一堆药,还叮嘱不要喝酒。
他气的将人赶走。
家庭医生赶紧拎着自己的医药箱走了。
不像是林清欢,不管怎么被对待,都会耐着性子来哄他。
忽然,一个朋友传来一段视频。
“阿洲,这视频里的女人,跟嫂子有点相似啊。”
陆承洲赶紧点开了视频。
这是林清欢之前想要治疗霍少,却被保镖拦住的画面。
视频内的林清欢居然剪短了头发,穿着得体的白大褂,素得彻底。
即便是被人为难,依旧是没有任何怯弱的样子。
完全看不出,因为离婚而消沉的样子。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
现在的林清欢,比之前更鲜活。
这让他忽然有些恼怒。
直到是视频内出现了一个男人的侧影。
虽然没看到长相。
但身上的气质卓然,不像是普通人。
真行啊。
这才过了多久,就找到了新欢?
那曾经说的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话算什么?
他越是想,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
如今整个脑子里,都是林清欢对着其他男人讨好献媚的模样。
他都要被这些画面给气死了。
还没正儿八经离婚呢。
就迫不及待给他送绿帽子?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些情绪,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立刻明白了自己为何这么愤怒。
现在的林清欢,在法律层面上,还算是他的妻子。
作为妻子,就应该知道男女有别,不能过分。
他的女人,不能被任何人染指。
哪怕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回头。
可在婚姻存续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有人来给他送绿帽。
他立刻给朋友打了电话过去。
“你怎么有她的视频?”
那朋友被这话惊的呆愣了片刻。
“阿洲,那真是嫂子啊?”
陆承洲的脸色有些沉闷,没说话。
可对方看不到,所以没心没肺地继续说道。
“嫂子现在可是大名人,在医院救人无数,好多人就求她治疗呢。”
对此,陆承洲嗤之以鼻。
有了名气,岂不是更忙,以后加班不就是司空见惯?
她其实完全没必要去抢这些虚名。
如果她真的喜欢这些虚的,谁能比陆太太三个字更有分量?
而且当初他还决定,只要是她放弃工作,好好当家庭主妇,他就打算给她一个婚礼。
偏偏当初是她不识好歹,竟然不肯放弃工作。
就算是真的出名又能如何?
只要陆家一句话,就能毁了她的事业!
“阿洲,这边伤员是真多啊,我要不要寻求保护令?
好家伙,不行,我要回去,你快点给我安排航班。”
陆承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在国外?”
“是啊,战地啊,我来这边做采访,现在有点乱,我不能再呆着了。”
陆承洲咬牙,“所以,那女人竟然出国了?”
朋友被噎了下,“阿洲,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对,我现在没人保护,你的帮我回去啊。”
顿了顿,朋友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奇怪啊,嫂子以前对你可是形影不离的,没想到居然舍下你出国了?”
“你们是不是吵架,闹离婚呢?”
陆承洲捏紧了手机,“那里很危险?”
“当然,我现在人身安全都很难得到保证。”
“将地址给我。”
陆承洲几乎是在下命令。
朋友也没多问,就将地址发给他。
他当即就要出国。
可是,人走到了门口,脸色忽然更加阴沉。
林清欢走的这么干脆,就是故意让他担心的。
若他现在出了国去找她。
她指不定会嘚瑟成什么样子?
等着她遇到危险,没人保护的时候,那她就会跟狗一样,跪着求他帮忙。
他的脚步瞬间停下,随后,走回了客厅,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我会想办法让你安全,但你帮我盯着她,莫要让她出事。”
朋友立刻明白了,“看来你们真吵架了,行行行,谁让我现在拿人手短呢,我给你盯着点。”
“不过,阿洲,你不打算去道歉啊。”
“道歉?
哪次不是她先服软?”
“也是,唉,也就是你魅力大,否则谁受得了你。”
......一夜没睡安稳。
林清欢梦中都是战场上那些残酷的场景。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旁边,司书林正坐在一边小凳子上玩玩具。
乖的很。
听到她的声音,司书林当即看过来,“姨姨,我大伯还没起床,肯定是去干坏事了。”
林清欢伸懒腰的动作都顿了下。
因为昨晚看到的腰线,又在眼前不断晃动。
她差点流鼻血。
“小豆芽菜一样的小孩,你知道什么啊。”
“我才不是豆芽菜,”司书林立刻不服气了,“我什么都知道!”
但他又叹息一声,好像是很忧虑。
林清欢有些惊讶,“你这才这么大,还有烦恼?”
司书林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大伯人丑,我用他的照片张贴寻找大伯母的启示,可没人愿意来。”
林清欢笑得前仰后合,司夜宴那样高冷的人,居然被亲侄子带去征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们不敢。”
“她们不敢给我当大伯母?”
林清欢:”......或许,只是单纯怕死呢?”
司书林再次忧愁了。
但很快,他忽然抬眸,“那姨姨当我大伯母,姨姨不怕大伯!”
林清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大好的人生才开始,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给小包子当大伯母?
“姨姨你怎么一直咳嗽,是生病了吗?”
小包子一脸的茫然,脑袋上的呆毛都跟着支棱起来,像是天线宝宝在收集信号。
林清欢喝了两口水顺顺气。
“没有没有。”
小包子更疑惑了,“那你怎么了?”
林清欢想了想,语重心长地问道,“我在飞机上算是救了你,算不算对你有恩?”
小包子用力点点头。
他要一辈子都报答姨姨。
“所以姨姨当我的大伯母,我要孝顺你。”
林清欢这次咳嗽的差点没上来气。
缓和了好大一会儿。
她摸了摸小包子的发顶。
“我救你是举手之劳,不求回报,当然,也希望你......”她又咳嗽了两声。
做出一副苦瓜脸。
“别恩将仇报啊。”
小包子“啊?”
了一声,脑筋转不动了。
当大伯母是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吗?
许久。
小包子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小脸上写满了严肃。
“那我给你当儿子,咱们就不分开了。”
林清欢的咳嗽更严重了,不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小子今天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小包子撒娇地抱住她的胳膊。
“可是我就想跟姨姨在一起。”
林清欢看着他这孺慕的样子,心中不免感慨。
她尽心尽力养了城城五年,可到最后,那孩子只想要别人当妈妈。
而司书林只跟了她一个周,就对她全身心信任,黏她黏的要命。
大概,这人世间的亲缘,真的不能强求吧。
“这个呢,也免谈,因为,我马上就要回国了。”
她在这里进修学习,司夜宴提供了很多帮助。
就算是还清了对司书林的救命之恩。
回国之后,她跟司家就是天壤之别,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司书林顿时瘪了嘴,“姨姨不喜欢我吗?”
话刚说完,就委屈地哭了。
林清欢哄不住,只能从身上取出来一个胸针给他戴上。
这胸针是她亲手做的,是一只卡通版的大熊猫。
“不要哭了,你看,姨姨送你了一个礼物。”
司书林果然不哭了,低头摸着身上的胸针。
“这个就送给你,若是你想姨姨了,就去京都人民医院外科找姨姨。”
司书林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
“那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林清欢被逗笑了,伸出手跟他拉钩,“好啊,那就一百年不许变。”
......司夜宴昨晚没在,据说霍少已经出院,两个人谈了一夜。
林清欢对这些大佬之间的事情没什么兴趣。
她没司夜宴的联系方式,只能给他的助理发了消息,说明了自己要离开了。
没想到下午乘坐飞机的时候,司夜宴居然带着司书林出现。
司书林穿着一身得体的小西装,背着一个浅灰色的鳄鱼包包,一看到她,就立刻跑过来,扑到她怀里。
“姨姨,林林想跟你一起走。”
林清欢本来都将他抱起来了,听到这话,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三爷,我没有......”没想过要拐孩子啊。
司夜宴依旧如同平时,冷淡的没半分表情。
“是我的意思。”
林清欢:“???”
“我最近有事情要忙,没时间带他,他跟你回国,委托你照看几日。”
这不是征询意见,也不是商量,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三爷,你看......报酬三千万。”
林清欢抱紧了司书林,唇角一勾,“谈钱多见外,我主要喜欢带孩子。”
司书林开心地拍手掌,“哦也!”
司夜宴吩咐人准备了私人飞机,“在国内会有专人保护你们的安全。”
林清欢冒昧地问了一下,“刚才三爷说委托我照顾几天,这个几天是......少则半月,多则一月。”
“好嘞!”
司夜宴大概是觉得她性格不够稳重,让人写下了一个电话。
“若有麻烦,可联系此人。”
或许是想到了之前林清华说的“平等”,他又多说了一句。
“他不会干扰你,你不用有任何压力。”
林清欢赶紧珍而重之地放好。
大佬给的东西,说不定在关键时候能救命呢。
“那三爷,再见。”
司夜宴点头。
司书林完全没有要分别的觉悟,就抱着林清欢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你好像是,挺想离开你大伯父?”
林清欢不敢问司夜宴为何委托她照顾孩子,但司夜宴身份贵重,将孩子委托她之前,肯定有过考量,所以没必要再去深究。
再说了,她是真的挺喜欢司书林的。
所以并没拒绝带娃。
“某些人看起来像人,但实际上是超级无敌大魔头。”
林清欢:“???”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小家伙对司夜宴的独断专制不满呢。
“这话就不怕我转述给你大伯?”
小家伙顿时蔫了。
脑袋上的呆毛都跟着耷拉下来。
“所以,爱会转移吗?
你不爱我,爱我大伯了?”
童言无忌。
也骇人啊。
林清欢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嘴。
“小屁孩,你要是再敢乱说,小心屁股遭殃。”
司书林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双手拽开她的手。
“所以,姨姨还是最爱我。”
他开心地跳起来,抱着她的胳膊荡秋千。
林清欢本来还有点离愁别绪,现在全都被冲散了。
她笑着再次将司书林抱起来,进了私人飞机。
......飞机落地之后,她便带着司书林回医院报道。
她这次的工作报告非常有研究性,主任很满意。
“有时间就写写论文,你真优秀,不该被埋没的。”
林清欢有点不好意思。
“可我一些疗法都是中西医结合,甚至是我的自创,没在国际上得到认证。”
主任一点也不在意,提点到。
“人被你救活了,这就是铁证。”
林清欢的思路瞬间被打开,心底瞬间出现了好几个议题。
只是,她刚想再聊聊细节,就接到了同事张涵予的电话。
“清欢,你快点来,你带来的小男孩跟其他孩子打起来了。”
林清欢的心咯噔一下。
那在飞机上还软软糯糯的小包子,居然将整个房间霍霍的没什么好东西了。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小包子刚好站在床上,手中最后一个瓷器手办去高高举起,看起来是要扔下去。
而地上,早就满是碎片。
若是他跳下来,只怕会受伤。
而之前在飞机上,看起来高冷阴沉的男人,如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站在门口不远处,冷声说到:“心理医生还多久到?”
“已经在路上了,但因为......因为路上有流弹,所以耽误了时间。”
话音落下。
房间内本就冷峻的气氛更寒沉了几分。
那小包子并没以为这威慑力而感到害怕,反而还掉着眼泪,气呼呼地将瓷器扔在地上。
破碎声惊的人神经发麻。
男人垂眸沉吟了下,语气颇有些愤恨。
“去,再找一批东西过来,给他继续砸!”
林清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气的一推男人。
“你脑子进水了?”
她走进来,站在男人身前,冲着小包子缓缓伸出手。
“你不要乱动,会受伤,等阿姨过去好不好?”
司书林看到她之后。
那本来泪汪汪的眼睛,亮的惊人。
随即,也朝着她伸出双手。
“姨姨抱抱!”
林清欢刚要抬脚。
可没想到,身边的男人瞬间黑脸。
“不许接触陌生人!”
林清欢觉得这人真是有病,压根不管他,直接踩着碎片走了过去,将站在床上,可怜兮兮的小孩子抱在怀里。
“不听老人言,快乐一整年。”
小包子瞬间被逗笑。
“姨姨真好。”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
迄今为止,忤逆过三爷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去跟阎王爷喝茶了。
这女人是真觉得寿命太长了吗?
男人也是薄唇轻抿,一双眸子里像是埋着万年冰川。
几乎能将人的骨头冻碎。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只觉得马上就会见到比较血腥的一幕。
然而。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男人忽然冷笑了一声。
房间内的压迫感居然完全消失。
众人不由松口气。
而林清欢只顾得查看孩子的情况,发现孩子没什么外伤之后,当即就抱着孩子要走。
她这个人,最看不得患者被虐待。
若是家属不能好好对待孩子,那就不如让医生全权负责。
然而,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林小姐,你不能走!”
林清欢若是现在,还没才出来那个三爷的身份,就真的太蠢了。
司夜宴,世家大族的翘楚,族内行三,国内首屈一指的金融家。
财富不可计数,偏偏手段狠辣,素有冷血修罗的称呼。
传闻此人的生意版图早就遍布全球,没人敢跟他争锋。
可是她并不害怕。
她只是一个医生,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威胁,她自身也没什么能量。
若是对方想要她的命,早就动手了。
所以,她只是冷静地开口。
“我没说要走。”
她抱着孩子走出了儿童房,外面有一个稍微小一些的客厅。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轻轻拍着司书林的后背。
温柔随性。
可莫名就让人觉得,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柔和的光辉,能安抚人焦躁的心情。
“你应该猜到了我的身份。”
司夜宴忽然走出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这还是第一次,三爷站着跟人谈事。
旁边的人就像是见了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清欢点点头,“所以,很重要吗?
你这么厉害,这么冷血,就是你伤害这孩子的理由吗?”
她虽然不愿意管别人家的事情。
可看到孩子被这么针对,她心里面不能承受。
这件事,管定了!
她没想过后果。
但就算是后果不够好,她也认了。
毕竟,今日她若是冷眼旁观,来日她遇到不公平的事情,谁还愿意站出来?
她这么不客气,还略带怒火地指责司夜宴,完全就是在作死的漩涡里疯狂沉浮。
等待她的,大概是更为残忍的死法。
保镖们都很是无奈地给这个女人默哀。
勇气可嘉。
但下次没机会有勇气了。
然而!
下一刻!
司夜宴却眯眯眼,声音沉沉,那其中的威慑力,迅速将人淹没。
让人不敢拒绝。
“做个交易,我保证你在这里的安全,你照顾林林。”
林清欢一愣,没说话。
司夜宴似乎也很有耐心,居然坐在了她的对面,长腿交叠,等着她的答案。
她怀中的小包子立刻仰起头来,眼睛之中像是瞬间就盛满了碎星星的。
那自来卷的头发,轻轻地蹭着林清欢的胳膊。
好像是在不断展示自己的可爱跟优势。
但他心里面,其实很后悔。
若是他知道姨姨来,他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当一个爱摔东西的坏小孩。
这都怪大伯。
都没提醒他。
想到这个,他还偷偷朝着司夜宴瞪了一眼。
“我有一个条件。”
林清欢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顺势提出。
“不光是在这里,哪怕回国之后,我也需要绝对安全。”
司夜宴对她会有附加条件并不意外。
他点头,“成交。”
......国内。
陆承洲宿醉刚刚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沙发上,身上甚至没有盖任何东西。
他的儿子陆景城,居然就抱着抱枕躺在地上。
现在还在熟睡之中。
地上居然还有他的呕吐物,一片狼藉。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清欢呢,怎么不收拾?”
低吼出来之后,没听到林清欢的时候,却惊醒了睡在地上的儿子。
陆景城睁开眼睛之后,眼神之内有些茫然。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啊,好疼,好疼啊!”
他捂着胳膊哭起来。
陆承洲本就心烦,如今被哭闹声吵得大脑都要裂开了。
“不许哭!”
他呵斥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陆景城顿时不敢哭了,“爸爸,爸爸,我的胳膊好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掉在地上,胳膊上一片的黑青,疼的抬不起来。
陆承洲靠着沙发,拿出手机,列表第一个联系人就是林清欢,他毫不犹豫打了过去。
居然又上夜班!
就该让林清欢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妇!
刚才没开灯还没发现,如今在灯光下,就发现男人的脸上有一层红疙瘩。
而且眼睛是血红色的,仿佛一只即将要发疯的怪兽。
她被吓一跳,脸色瞬间惨白。
还没等她开口,家庭医生忽然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将配出来的药片全都一股脑给了男人。
生病的司夜宴,看起来有点脆弱。
倒不像是平日里雷利风向,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怎么了?”
林清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知道这个男人危险,还是问了一下。
家庭医生探了一下司夜宴的体温,不由松口气,看来人没事了。
随后,他才回答林清欢的话。
“喝了牛奶,过敏了。”
林清欢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若是没记错,今天她请人家喝牛奶来着。”
真有点心虚。
她赶紧上前两步,“三爷,我那个......别靠近。”
司夜宴在忍痛说话。
但是林清欢根本不懂事,居然还低下头查看他的情况。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扫过了她睡衣宽大的领口。
美好的风景就这么闯入了他的眼底。
他赶紧别开脸。
林清欢皱眉看他的状态,在灯光下,白皙的皮肤被晕染的更加细腻。
虽然穿着睡衣,不施粉黛,可依旧是漂亮的不能让人忽视。
她在确定司夜宴真的在好转之后,才慢慢说道。
“对于你的过敏情况,我没了解过。”
她干咳一声。
觉得这样的解释有点苍白。
毕竟,她现在是在司夜宴的手底下讨生活。
“但是!”
她壮胆说道,“你当时就应该说出来,我又不会逼着你喝下去。”
“所以,你是全责。”
这话明显是底气不足,人都靠在了身后的柜子上。
或许是怕这男人忽然起身给她几拳头。
司夜宴闷闷地咳嗽叫两声。
家庭医生心中嘀咕。
居然还有人敢对阿宴这么说话,真是活久见啊。
不过现在他必须要降低存在感,否则这瓜就吃不完了。
“三爷,你不会真的要我付出点什么代价吧?”
林清欢没得到回应,心都跟着悬起来。
情绪有瞬间的崩溃。
她就是好心好意请客而已,谁知道堂堂三爷,居然还碰瓷呢。
然而在她考虑怎么降低心理预期,卑微道歉的时候,司夜宴再次咳嗽两声。
“全责?
呵,你还真是......伶牙俐齿。”
他的声音微冷。
但又听不出是不是生气了。
这还真是难相处。
她下意识垂眸看去。
大概是有点害怕这男人,她是故意避开男人的脸。
这就看到了男人那解开了纽扣的衬衫。
又不小心,看到了男人偶尔暴露出来的腹肌。
男人一直在咳嗽,那腹肌也在不断收紧。
看起来,手感应该很不错。
她赶紧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然后又理直气壮地看向司夜宴。
“三爷,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大家帮你一起想办法。”
“但你不应该因为想不开,就拉我下水。”
“这样下去,我没被你连累死,你倒是死翘翘了。”
她瞪着眼睛,气鼓鼓地。
像是小河豚。
“林林是个很好的孩子,但是他一直跟在你身边,我猜测,若是你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这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林清欢,你越界了!”
司夜宴阴鸷的眸光扫了她一眼,在低声警告。
林清欢虽然害怕,但她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想怂。
所以继续说。
“你这么恼怒,不就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思,也说出了你惧怕的问题。”
她知道自己已经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了。
所以立刻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但是我,学过中医,会做药膳,可以慢慢帮你调理。”
在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清楚的时候,司夜宴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那双阴沉的眸子里满是冷意。
“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之前答应给她一个条件,她没要。
如今看来,她是想要更大的。
但......林清欢对他现在的态度很是反感。
为什么每一次她要做点什么,都要被这么质疑?
她就只是一个想保住小命的医生而已。
“算了,你若是觉得利益交换才更可信,我就要一样东西。”
司夜宴一眯眼。
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相对还陌生的人生出这样的感觉。
毕竟, 他从来都对无关紧要的人,毫不在意。
“说吧。”
他的声音更冷,视线也从林清欢身上离开。
仿佛已经在想等会给她什么酷刑。
林清欢坐下来,人也不怕了,豁出去了。
“我要信任跟平等。”
“当初我们能聚在一起,是因为林林。”
“但我留下来,是因为我也喜欢林林,想要帮他,所以,我不是屈服你,也不是你的下属。”
她说话的时候,一开始有点颤,但慢慢地,语气就坚定起来。
“我们相当于合作双方,平等互相尊重,这是基操。”
“至于信任。”
“你既然想要我帮你调理身体,就要真的信任我,否则就没必要互相伤害。”
司夜宴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可见她曾经遭遇的待遇,是多么的不公平,又是多么地渴望平等。
只不过......他在看着这女人的时候,并没因为她的不知天高地厚而生气,否则心底涌出几分复杂感。
“你知道什么样的身份呢,才能跟我谈平等跟信任吗?”
林清欢没说话。
在陆家,她学会了一个简单的道理。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频繁询问,反而会遭人厌。
所以,她等着司夜宴的下文。
可是过了很久。
司夜宴的心情忽然很差。
挥挥手。
让她出去。
林清欢有点无语。
她还等着答案呢。
这男人,果然是学不会尊重人。
她还不奉陪呢。
一边的家庭医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也有点复杂。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野心很大。
能真正跟阿宴谈及信任跟平等的,除了那些过命交情的兄弟,就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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