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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宗当魔修,师尊师姐跪下求原谅李长卿神王宗

李长卿 著

玄幻奇幻连载

六王府前,车水马龙。刘长乐在门口迎接前来祝贺的宾客,身旁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用以摆放贺礼。诸多宾客却满脸愤慨。“六殿下这是何意?莫非在折辱我们?”无数道犀利的目光落在刘长乐身上,仿佛要将他撕碎了。刘长乐浑身出汗,被围的水榭不通,一边擦汗一边神态自若的跟他们解释。现在的场景,李长卿早预料到了,刘长乐只是奉命行事,心中有底,自然不惧。“府上正门修缮,只能从侧门进,殿下是娶妾,并非娶妻,没有从正门进的道理!”六皇子娶亲,来恭贺的都是王宫贵胄,李长卿只开放侧门,看着着实过分。更荒唐的是,六王府既不张灯结彩,又不粘贴喜字,竟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妾从侧门进我们知道,宾客从侧门进还第一次听说,殿下是把神都权贵都踩在脚下?”有人大声抗议,随即引来...

主角:李长卿神王宗   更新:2024-11-21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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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长卿神王宗的玄幻奇幻小说《我退宗当魔修,师尊师姐跪下求原谅李长卿神王宗》,由网络作家“李长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王府前,车水马龙。刘长乐在门口迎接前来祝贺的宾客,身旁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用以摆放贺礼。诸多宾客却满脸愤慨。“六殿下这是何意?莫非在折辱我们?”无数道犀利的目光落在刘长乐身上,仿佛要将他撕碎了。刘长乐浑身出汗,被围的水榭不通,一边擦汗一边神态自若的跟他们解释。现在的场景,李长卿早预料到了,刘长乐只是奉命行事,心中有底,自然不惧。“府上正门修缮,只能从侧门进,殿下是娶妾,并非娶妻,没有从正门进的道理!”六皇子娶亲,来恭贺的都是王宫贵胄,李长卿只开放侧门,看着着实过分。更荒唐的是,六王府既不张灯结彩,又不粘贴喜字,竟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妾从侧门进我们知道,宾客从侧门进还第一次听说,殿下是把神都权贵都踩在脚下?”有人大声抗议,随即引来...

《我退宗当魔修,师尊师姐跪下求原谅李长卿神王宗》精彩片段


六王府前,车水马龙。

刘长乐在门口迎接前来祝贺的宾客,身旁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用以摆放贺礼。

诸多宾客却满脸愤慨。

“六殿下这是何意?莫非在折辱我们?”

无数道犀利的目光落在刘长乐身上,仿佛要将他撕碎了。

刘长乐浑身出汗,被围的水榭不通,一边擦汗一边神态自若的跟他们解释。

现在的场景,李长卿早预料到了,刘长乐只是奉命行事,心中有底,自然不惧。

“府上正门修缮,只能从侧门进,殿下是娶妾,并非娶妻,没有从正门进的道理!”

六皇子娶亲,来恭贺的都是王宫贵胄,李长卿只开放侧门,看着着实过分。

更荒唐的是,六王府既不张灯结彩,又不粘贴喜字,竟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妾从侧门进我们知道,宾客从侧门进还第一次听说,殿下是把神都权贵都踩在脚下?”

有人大声抗议,随即引来一片附和。

刘长乐面上从容,“殿下交代了,各位觉得府上怠慢了,尽可离去!”

这句话落下,更引来诸多不满。

慢待了宾客还理直气壮,在整个神都,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可即便如此,并无人敢离去。

六殿下娶妾,是皇上下的旨,他们离开,冒犯的是龙颜。

刘长乐见他们气的发狂,却无可奈何,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心中畅快无比。

敢让全神都权贵吃瘪的,唯六皇子一人。

“各位想参加婚宴,便把礼品放桌上,进来入席即可,若不愿,礼品留下,自行离去!”

“我家殿下娶妾,正主不来,都是派府上的管家前来,不也是对六殿下的轻视么,咱谁也别挑理就好!”

众人闻言,瞬间哑火。

神都的权贵确实一个没来,他们只是各府上的管家,碍于是皇子娶妾不得不来。

他们都只是管家,得主子吩咐前来,也怕耽误了皇子娶亲,牵连主子,虽憋了一肚子气,还是将礼品放下,乖乖地进入了府内。

进门时恶狠狠地瞪了刘长乐一眼。

与此同时,六王府前的情形,第一时间传达到了各个府上,甚至皇宫。

神都皇宫。

早朝已经散了,李湛在养心殿,并未睡下。

赵无极在一旁伺候着,听了属下太监的汇报便借机倒杯茶递了过去。

告知了李湛六王府前的情形。

李湛撇了撇茶沫,“这个六皇子,行事锋芒毕露,有必要跟神都所有权贵为敌么?”

赵无极山察言观色,“六皇子确实莽撞了一些,可他这么做,想必是有用意的!”

李湛侧眼看他,“你这个老匹夫,又看出了什么端倪?”

赵无极笑了笑,他哪能看不出,眼前这位陛下看着不高兴,内里估计都笑出声了。

“陛下,您召他进神都,恢复了他皇子的身份,不就是想将神都这滩死水搅乱么,六皇子是不是猜到了您的用心?”

“他这么聪明么?”

李湛挑眉,脸上的表情出现微妙变化,如果真被赵无极说中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李长卿的举动,确实给了他惊喜。

可刚进神都就从权贵的反应中捕捉到背后的深意,这令他这个老子都有些忌惮。

看来他不单单遗传了宣妃的智商,好似比宣妃的手段更加狠辣,张扬!

把李长卿引入局中,他原本想投石问路,现在他竟让李湛看到了扭转乾坤的可能。

不管李长卿闯了多大祸,他都要不着痕迹地收拾残局,若是这个儿子倒下了,再想找这么个人就难了。

李湛的手不停地转动茶盖,对于失散二十年儿子的启用,内心充满了矛盾。

万一李长卿趁机做大,成为神都的另外一股势力,如同当年的宣妃一样,该怎么办?

杀了?

毕竟是亲生骨肉,虎毒且不食子呢,况且当年宣妃的事,让他痛苦了二十年,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他怎么忍心。

“陛下,您在想什么?”

赵无极轻声问。

李湛叹了口气,“我大周有四路藩王,携八百诸侯,盘踞数百年,树大根深。”

“在神都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形成铜墙铁壁一般,连我这个皇帝都破不了。”

赵无极见皇上忧虑,宽慰一句。

“陛下,这些王宫贵胄也好,王侯也好,皆听您的号令,可说白了,不过是让您这个皇帝坐镇,绵延他们世代富贵而已!”

“可利益的联盟毕竟脆弱,神都的各种关系之间的平衡,现在很脆弱,六皇子入神都的时机是恰好的!”

“哼,你又知道了!”

李湛冷哼一声,“那就把这平衡打破,让这些人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争斗去吧,所谓不破不立,乱了才能收拾旧山河!”

赵无极笑道,“六王府老奴派人看着呢,您歇息一会,有了新的情况,我再跟您讲!”

李湛大手一挥,“不睡了,去皇后那,说不定宜妃也在!”

赵无极应了一声,便随同李湛离开。

……

皇后萧玉和宜妃宋宜春,正相对而坐。

“宜妃,你跟皇上吹风,让梁子义的女儿嫁给六皇子,做了两个打算,可惜了。”

“那梁家女实在是不争气,好好的皇子妃不当,偏看上个镇魔司百户,竟还敢施加暗杀,你的计算算是落空了!”

宋宜春煽动赐婚,看中的是梁子义在应天书院的影响力。

梁子义这么多年跟老油条似的,多少势力向他示好,总是想静观其变。

李长卿的入京,宋宜春当即想到对策,不管怎样,必须要拉梁子义下场。

态度不明的人,终究是个隐患,比站在明处的敌人更可怕!

她最初的计划,六皇子无权无势,那就给他个庇护,将这个皇子拉到自己的阵营。

最重要是将梁子义拉拢过来。

她的第一步棋刚下,还没来得及跟梁子义卖好,就出了刺杀皇子这档子事,让皇上震怒,梁家女给李长卿当了妾。

这回,拉拢不成,让梁子义知道是自己鼓动的,反而得罪了他,说不定其他人正好借机将他拉拢到对立面。

偷鸡不成蚀把米,宋宜春也没想到。

“姐姐,您就别说风凉话了,咱都是徐娘半老的人了,靠美色已经拴不住皇上的心,想保住这点地位,势力就得比别人高上一筹!”

“你给皇上进献的两个绝色,就是为了栓柱皇上的心?可得小心这些浪蹄子得了势,再反咬咱一口!”

萧玉提醒他一句。

“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宋宜春笃定,“还是说说后面怎么办,别让人抢了先机才是!”

萧玉道,“梁子义那,我已经派人去了,至于这个六皇子,我看他今日娶妾室够呛了!”

“姐姐何出此言?”

宋宜春满脸不解,赶紧询问她。

“出了人命,事关六皇子,宗正府今日该有动作,我倒想看看,六皇子怎么应对!”

……

五王府。

李末的消息最是灵通,知道了今日将有事情发生,“既然谁都不给六弟面子,我便亲自将礼物送过去,算是给六弟撑撑场面!”

“五叔,你是去看笑话吧?”

李彪鼻嗤一声。

“你不想看?”

李末大手一挥,“跟五叔一起去看,真想看看,我这个六弟还能不能跟之前一般霸气!”

到了六王府,时辰刚好。

没有敲锣打鼓,一顶轿子就将梁静送来了六王府侧门。

梁静心里充满了屈辱。

作为女人,而且是神都首屈一指的名媛,应天书院副院首之女,第一次结婚,就是给人做妾而且一点排场都没有。

流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奴才不敢!”

赵无极惶恐,跪下来作势要掌嘴。

“行了,别装了,你跟了朕二十多年,连你都不能说几句真话,朕还能听到真话么!”

李湛掀开纱帘。

“朕对宣妃的感情很复杂,她生的皇子,我既想看到,又不想看到!”

“所以皇上便用强者的法则,来决定日后到底该如何对他?”

赵无极笑着起身。

神都之内,恐怕唯有他了解李湛心思。

“不错,朕的儿子,必须是强者,将他丢进丛林里,自然要遵循丛林法则,要么成为王者,要么就死在丛林里!”

李湛的神色锐利起来,满是帝王之气。

眼中既有王者的残忍,又无意间浮现一丝舐犊情深,连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哪个多一些。

“看来皇子这个身份,是陛下扔进狼群里的一块肉!”

赵无极小心道,“您的目的可不单单是试试六皇子的成色!”

李湛从床榻走了下来,对着窗户,看着明月照着的无限江山。

“这天下,还有几分明月是朕的!”

他冷哼一声,“曾与先祖打江山的那些功王侯柱国,荫蔽了数十代子嗣,早已经在大周树大根深,快把这片皇宫遮住了!”

赵无极微微叹息,他明白李湛的雄心,和对大周朝堂的不满。

“陛下是雄主,必能除了这百年的弊病,只不过,将六皇子做探路石……”

他脸上不禁有忧虑。

“你觉得他只是块小石子,扔进水里,翻不起多大浪来?”

李湛反问。

“陛下五个皇子,身后皆有势力,切跟这些权贵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六皇子毫无根基,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这几日的事看来,他身上却有几分宣妃当年的风采,只不过,以他一人之力,撬动整个神都,行得通么?”

“行得通行不通,权当投石问路,总比一摊死水要强!”

李湛长叹了一口气。

“只是希望他不要像他母亲一样,做一个连朕都害怕的人!”

赵无极此时不敢多言。

宣妃于李湛而言,是一根刺!

二十年前若听从了宣妃的意见,或许他不至于在权贵林立中这么被动,但也动摇了自己的皇权,李湛选择了放弃宣妃。

蛰伏了二十年,李长卿的出现,让他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

李湛都分不清了,到底将他当棋子,还是有几分将他当儿子。

赵无极小声问道,“陛下,那宜妃若问起老奴,该如何应答?”

“宜妃?”

李湛沉思片刻,“只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讲讲就好,至于别的,就不用多言了!”

“奴才知道了!”

赵无极回应一声,便闲谈一般,“六皇子未入神都之前,宗正府找到户部,特意划了一块地给他,却不想是勇武侯府小侯爷的!”

“宗正府,哼,不知道他们将勇武侯府的纨绔子弟推出来,想试探我,还是试探六皇子!”

李湛冷笑一声。

宗正府早就被五个皇子瓜分了,至于是谁出的损招,他也懒得理会。

该浮出水面的时候,自然就浮出来了,知道多了,反而烦心。

“不过,六殿下的处置方法,倒是出乎老奴的意料,没想到竟这么刚!”

赵无极露出几分欣赏。

“能让你赵无极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个草野生活了二十年的皇子,却也有几分胆色,不愧是朕的儿子!”

李湛谈兴正浓,赵无极道,“陛下,时辰到了,就寝了!”

“这么快?”

李湛看看时辰,“确实不早了!”

赵无极退了下去,片刻后,两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走了进去。

是宜妃寻来,侍奉李湛的。

……

这个时辰,梁府灯火通明。

梁子义刚回府,就听闻,梁静是被镇魔司的人送回来的。

除了赐婚这档子事,他吩咐门人,多关注梁静的动向,就是要她收敛一些。

岂知……

梁静知道父亲进宫给她求情,便一直等着梁子义回来。

“父亲……”

梁静殷切地看过来,梁子义却脸色铁青,暴喝一声:“你又去私会崔浩了?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子义敏锐地意识到,在宫中,太监跟李湛耳语的事,必定与梁静有关。

“父亲,为何发这么大火,陛下不允?”

梁静一脸急切。

“皇上刚与我亲口说了,你不用再当皇子妃了……”

“此话当真?父亲!”

梁静大喜过望,扑过来抱着梁子义,“就知道父亲不会眼睁睁看我掉入火坑!”

“皇上让你给六皇子当妾!”

梁子义一把推开,满腔的愤怒爆发,竟将她推倒在地。

“恐怕今夜之后,老夫将成为全神都大大的笑柄,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女人,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到头来……”

“到头来,一世英名,竟毁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里!”

梁静听言,如五雷轰顶,竟忘了从地上爬起来,“父亲,你说什么?让我当妾!”

一股屈辱瞬间从心头漫起。

她猛然站起来,“凭什么让我当妾,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不行,我,我得找崔郎去!”

梁静慌神了!

在小巷里,李长卿曾就说过,要让自己当最小的小妾,不准踏出六王府半步,而且还要她老死在那里!

没曾想,只是过了一个时辰,他说的话竟然都变成了真的!

梁静第一时间想到找崔浩!

“还敢去找崔浩,你非要让梁家满门抄斩才罢休么!”

梁子义暴怒,一巴掌将梁静扇在地上。

他动了真怒,之间将梁静打的嘴角溢出两行血迹,脸上一个清晰的大手印。

梁静躺在地上,脑子嗡嗡的,空白了!

过了良久,她才回过神来,两行清泪瞬间涌出眼眶,“皇上真要我当给六皇子当妾?我这辈子不就毁了?”

梁子义沉痛!

“告诉我,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皇上龙颜大怒,竟不惜羞辱我这个应天书院的副院首,要让你给六皇子当妾!”

梁静此时觉得害怕了!

曾对六皇子都误判了,皇子,确实是皇子。

即便皇上没有召见他,仍旧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慌张地将晚上的事都说了。

梁子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疯啦,敢暗杀皇子?你个孽畜,你是要将梁家一家老小都害死么!”

盛怒之下,竟要一掌毙她。

“父亲,女儿知错!”

梁静从父亲身上,感受到了杀意,赶忙跪下来求饶,心中更是万般悔恨。

为何平白无故要招惹六皇子呢!

“如果被查出来,我还能活命了,梁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还有活路了,我不杀你,我们都得死,你明白了!”

“可是皇上下旨,让我给六皇子当妾,您要是杀了我,岂不是抗旨?”

梁静抱着梁子义的腿,“父亲,女儿不想死啊,女儿……愿意给六皇子当妾!”

说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梁子义满眼悲怆,“你现在知道抗旨是死罪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

梁静大哭,“父亲,都是崔浩安排的,女儿只是去了现场,并未参与,而且,崔浩被郁统领带走了,定能将此事给按下来!”

在这一刻,她忽然恍惚了。

自己跟崔浩的情谊,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坚若磐石,跟死亡比起来,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梁静瘫坐在地上。

无助而空洞地看着天空,曾经名满神都的梁静嫁于人做妾了,风光不再,这一生,难道就如此了么?

梁子义浑身被掏空了一般。

“罢了,事情发生了,我也无能为力,若因你一人连累梁府,便别怪为父狠心!”

他跌跌撞撞回到房间。

他实在难以预料,明天之后,将有何种噩耗降临在梁府!


崔浩气急败坏,“公主殿下,到现在了他还敢胡乱攀咬,简直丧心病狂!”

李长平顿觉烦躁,崔浩这种思维,怎么混到镇魔司百户地。

自己逻辑不通,落入圈套,能怪别人?

就这样的人,被他的宗门重视,当真是匪夷所思,有天赋,没脑子,能强到哪去。

“好啦!你曾说,从陈乾的尸身上,便能确定是被李长卿所杀,可对?”

崔浩愣住,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被李长卿气得脑中一片混沌,竟把这事给忘了,“禀公主,确实!”

他吞口唾液,“诸位看小侯爷死状可知,是被某种魔功所杀,面目枯槁,分明是被吞噬了骨血导致,李长卿便会这种魔功!”

李末听言,又跳了出来,疾言令色。

“六弟,他说的是真的?你是个魔人?我大周皇子,岂能有魔人!”

说着痛心疾首,再不是插科打诨模样。

“当我得知你失散二十年归来,心中不知有多欢喜,纵然你误会我,打了李彪,杀了歌姬,我仍旧视你为亲弟弟!”

“你告诉哥哥,你当真是魔人?”

李长卿被这一番言语恶心到了,内里一阵阵的反胃,虚伪都这般义正言辞,当真恶心到清新脱俗,让他大开眼界。

“我修炼了魔功,但不是魔人,兄长可从不把我当亲弟弟,害我还来不及,就无需在这假惺惺了,很恶心!”

他直接拆穿,“今日看似人证物证俱全,你们料定有足够的证据杀我,还搞虚伪这套,就很没意思了!”

“六弟,你……”

李末阴鸷着面孔,话说一半,却被李长卿无情打断,“兄长若想演戏,换个地方。”

“侯爷,既然崔浩说在尸体上,能看出是我杀了小侯爷,那便请他们指正!”

陈长河狐疑地看着李长卿。

他现在的境遇,是被围剿的状态,仍旧能保持这样的气度,着实少见。

要么人不是他杀的,要么,这个六皇子可是极为少见的狠角色,城府太深了!

“崔浩,仔细说说,也让李长卿死的心服口服,文书将举证记录下来!”

李长平发话,审判接近尾声,伸向李长卿的屠刀已经举起,她迫不及待。

“禀公主,属下与李长卿有过交手,他修炼的正是一种可以吞噬血肉的魔功,且看小侯爷这几个位置,便能知晓!”

崔浩指着尸体上几处地方。

有漆黑症状,皮肤萎缩,褶皱,正是中了魔功的地方,从黑斑位置浑身骨血被吞噬大半。

“确实是魔功!”

陈长河贵为勇武侯,乃是小圣巅峰境界,一眼便看了出来,痛楚和痛恨齐齐涌上。

被吞噬了骨血,陈乾死的时候,该是有多痛苦,铁铮铮的汉子,眼眶忍不住红了!

“李长卿,现在还有话说么?”

陈长河起身,两目如电,竟是做好了击杀李长卿的准备。

李长卿却仍旧是一副淡然,“小侯爷不是死在我的魔功之下!”

“你还敢狡辩!”

崔浩大声呵斥,李末随即道,“天呐,我想起来了,当日六弟杀了我送的歌姬,特意放走了一人,想羞辱我!”

“那歌姬回府后,跟我说了其他歌姬被杀的过程,这个是被魔功吞噬血肉,连渣都不剩!”

其他宗正府的官员纷纷附和,“没错,确有其事,还在神都传的沸沸扬扬,六皇子因此名声大噪!”

“只是没想到,当日的嚣张,竟成为今日的证据,六殿下,你是作茧自缚了!”

李长卿环视嘈杂的众人,“如此说来,原先府上的下人,都是你们塞进来的,对么?”

举证的诸人闻言,出现刹那的尴尬,本来是起哄架秧子,火确烧到了自己身上。

没在六王府的人,哪能知道那么清楚,“我们只是听说而已!”

“只是听说,便言之凿凿在这举证,有没有想过,这是在诬陷皇子!”

李长卿呵斥一声,不怒自威的神色,直接让他们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六皇子当真霸道,都被宗正府审判了,还敢耍皇子威风!”

崔浩见不得权贵们盛气凌人,当即出言讥讽他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摆脱给谁看!

“落毛的凤凰也是凤凰,而鸡就是鸡,崔百户,跟我比身份,你还不配!”

李长卿对人心的拿捏,着实精准,崔浩的痛处在哪,他偏要往哪扎。

崔浩吞口唾液,与生俱来的自卑感,和屈辱感再次涌出,“死凤凰也是凤凰,六皇子,还是带着你的凤凰梦下地狱吧!”

“公主殿下,小侯爷的尸体可做物证,六皇子以及诸位大人可做人证,六皇子确实懂吞噬血肉的魔功,小侯爷是他杀的无疑,请宣判!”

“我再说一次,我修炼过魔功,但小侯爷不是我杀的,想治我罪,先得证明,杀死小侯爷的功法,跟我的一样的!”

李长卿笑这群蠢材,既然要录入卷宗,破绽百出的诬陷,也好意思写上去。

“而且,要证明,全天下,只有我会这种功法,不如这样。”

他再次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崔浩身上,“让我杀个人,你们判定,小侯爷是不是我杀的,谁愿被我杀一次?”

“够了,李长卿,你分明在藐视我宗正府的公堂,你不承认,当真以为我没办法?”

李长平震怒。

崔浩更是主动请缨,“公主,便让我出手逼出他的魔功,让他无话可说!”

本就是诬陷李长卿,崔浩搞不懂,李长平何必搞这么正式。

李长卿这么精明,不会落人口舌,借着试探他魔功,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好,那就让大家做个见证,侯爷,不妨在一旁静候,看看小侯爷是不是他杀的!”

李长平允了,她与绝对的信心,李长卿的魔功绝对能造成陈乾尸体的症状!

话音刚落,崔浩早就按捺不住了,在六王府差点杀了李长卿,现在就弥补刚才的遗憾。

他一步踏出,神游天境的气势瞬间就朝着李长卿扑了过去。

在六王府领教了神龙王鼎的厉害,崔浩上手即是杀招,根本不给力长卿反击的机会。

气势汹涌而来的时候,直接亮出了天罡神盾法器,要一举击碎李长卿的气势。

李长平看到此状,眉头一皱,崔浩的宗门竟给了他这么大支持,连圣器都给他了。

如果不出意外,必会碾压获胜。

李长卿随手将神王王鼎丢出来,伴随着古朴的嗡鸣朝崔浩砸过去。

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神王王鼎与天罡神盾撞击,激起的巨大音波和气流,直接将修为减弱的人卷飞了。

听到扑通扑通的落地声,以及砸碎门窗的声音起此彼伏。

神龙王鼎是上古神器,理论上威力远在天罡神盾之上,但李长卿现有的能力,未能完全开发出来。

天罡神盾在崔浩的宗门,传承千年,被历代宗主提升品阶,已经抵达仙阶,崔浩神游天境的修为,更将其威力极大开发了出来。

陈长河眯着眼睛,对眼前的对峙,只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的年轻人条件都这么好么,上来即是圣阶法器,他也仔细观看李长卿的功法。

陈乾被何种功法所杀,他无法断定,但能看出大概轮廓。

两件法器此消彼长,神龙王鼎终究是落了下风,李长卿随即施展万象剑诀攻击本主。

漫天的剑雨呼啸而至,那威势,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尤其圣阶功法的圆满,更让他们觉得,李长卿确实嚣张,但他有嚣张的资本。

但沾染天罡神盾的崔浩,肉身极为强悍,万象剑诀并无法攻破。

于是,李长卿一掌拍去,噬天魔功威力喷发而至,将崔浩的气势吞了一大片。

“你们可看到了,这便是他的魔功!”

崔浩见李长卿使出噬天魔功,当即对着堂中大喊,“诛灭魔人,正是我镇魔司的责任!”


“静儿莫忧,他不过莽夫而已,敢对陈乾下死手,说明他对神都的形势一无所知!”

崔浩抚摸在梁静肩头,言语中满是不屑。

李长卿进神都前,还有一丝顾虑,宣妃的儿子即便不在宫廷长大,估计不会差到哪去。

今日一见,大失所望,民间俗语,叫这种人二楞子!

“刚得了皇子身份,便目空一切,这样只顾一时痛快,不计后果,在神都将寸步难行!”

梁静许是被刚才李长卿的举动吓坏了,颇有忧虑,“崔郎有把握么,他可是皇子!”

“像他这样的皇子算个屁!”

崔浩想起那道圣旨,气不打一处来,依仗着投胎成皇子,便能横刀夺爱?

这次他李长卿踢到钢板了!

据传崔浩祖上也是世家,后来家道中落,既放不下祖上荣光,幼年又尝尽疾苦。

他对权势有强烈的渴望,又对权势有与生俱来的敌意,是个矛盾体。

在镇魔司,仗势欺人的事没少干,对仗势欺人的权贵却极为鄙视。

梁静要嫁给李长卿是皇帝的旨意,并非是自愿的,可皇帝他惹不起,将满心的怨恨,都转嫁到了李长卿身上。

他低眉看着满心忧虑的梁静,安抚一句,“静儿放心,我早谋划好了对策,这个婚约,他取消也得取消,不取消也得取消!”

“真的么?崔郎?”

梁静平静了一些,含情脉脉看着情郎,眸中闪烁出崇拜的光芒。

崔浩的能力,她向来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了百户,还得了绝顶传承。

一时情难自已,依偎在崔浩怀里,脸上浮现一抹春色,瞬时潮红起来。

“静儿,我发誓,此生绝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哪怕对方是皇子!”

崔浩信誓旦旦,几乎指天立誓!

“今日他得罪了陈乾,我顺水推舟,陈乾这个棒槌必穷追猛打,有勇武侯府施压,加上我的谋划,双管齐下,这婚约退定了!”

梁静眼中闪烁光芒。

“我已经央求爹爹,他会寻找门路,届时皇上没准网开一面!”

“哈哈,如此甚好,有了三路势力,我看他这个小瘪三皇子怎么招架!”

崔浩喜上眉梢。

“还能怎么招架,乖乖解除婚约呗!”

梁静的担忧烟消云散,畅想着,李长卿解除婚约后,立马让崔浩提亲,否则夜长梦多。

崔浩却比她考虑得更加长远。

“费了这么大周章,只是让他解除婚约?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崔郎还想怎样?”

梁静秋波流转,满眼都是他伟岸的形象,就算崔浩有再大再疯狂的计划,她都全力支持。

因为她知道,崔浩肯定能办到。

“李长卿虽是皇子,却没有靠山,当副院首女婿的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得绝了他这份念想!”

崔浩喉咙尖笑几声。

“最好让他彻底失去皇子应有的特权,就算是杀了他,也没人敢追究什么!”

“崔郎,你要杀了皇子?”

梁静浑身激灵。

她对崔浩再信任,杀皇子可是大罪,稍有不慎,前途尽毁是小事,要掉脑袋的。

“能杀了他最好,哈哈,放心,即便我要杀他,也会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如果能借刀杀人再好不过!”

神都的权贵他太了解了,别看现在对李长卿回神都保持沉默,他若将李长卿杀了,各方势力都会替他摆平。

因为神都需要平衡,不需要六皇子!

“借刀杀人,借谁的刀?”

梁静是千金小姐,不懂这些,崔浩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深谙此道。

“眼前不就现成的么?”

崔浩指了指陈乾,“看来,我得跟这位小侯爷喝顿酒了!”

……

李长卿随同李敢来到宗正府,按照常规的程序进行血脉验证,却是大周六皇子无疑。

其实走个过场而已。

林破樊用玉佩验证过,几乎就可以板上钉钉是皇室血脉。

确认了身份,李长卿的名字,便入了李氏皇族的族谱,只是母亲那一列,却是空的。

李长卿没多说什么,心中憋着一口气。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族谱中连母亲的名字都未提及,他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切完成,李长卿被宗正府的小吏,带着去赏赐他的府邸。

“哎,这样一个皇子,寻回来,与不寻回来有什么区别,多了张吃闲饭的嘴而已!”

其中一位副宗正李放,看着李长卿离去的背影频频摇头。

“副宗正大人,何出此言?”

李敢多问了一句。

他们这些小官,不该知道的事不打听,是非圈子的关系,得知道一些,遇事有个应对。

“他是皇家血脉,可惜是个凡体!”

李放冷哼。

“凡体?不会吧,大人,六殿下可是神通境中阶修为,于剑道天赋极强!”

李敢曾禀报了城门口,李长卿只用一招便压得陈乾无法还手。

“他曾是某个圣地的圣子,肯定服用了大量天材地宝,才能有今日的境界!”

李放坐下来,抿口茶。

“一个修士的体质决定他的修行上限,就算有剑道天赋,神通境就是他的极限了,这一生能突破神游境便是奇迹!”

“想神游入圣,绝无可能,若想达到皇上这种大帝境修为,更是痴人说梦!”

这个世界,唯有成为圣人,才能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圣人之下,形同蝼蚁。

李长卿前面的几个哥哥,皆有顶级体质,假以时日,入圣是肯定的。

至于谁能抵达当今皇上的境界,现在判定为时过早。

可李长卿的前路,一眼便看到了头。

“过些日子,登楼会,六皇子恐怕难了!”

李敢叹了口气。

城门口事后,他觉得李长卿虽鲁莽,跟陈乾硬刚的作风,却是条汉子。

甚至以为他敢这么做,必定有过人之处,现在一想,原来空有其表。

“李敢,你做事向来谨慎,登楼会你可不要参与其中!”

李放提醒他一句。

“李长卿虽然是个凡体,毕竟是皇子,卷进不必要的是非里,小心被追究,到时候,我可是保不住你的!”

“多些副宗正大人,下官谨记!”

李敢深深地作揖。

宗正府里的官员,不管远近,都是皇室李家血脉的子嗣,亲戚连着亲戚。

更有许多人明里暗里,支持不同皇子,或者依附权势更大的皇亲国戚。

对于皇族的任何盛会,这些皇族少不了在宗正府打听,或者走关系。

若不小心替这人办事,得罪了那人,可不是开玩笑的,没准走大街上,人就消失了。

二人对李长卿刚回神都就被针对,不由得替他遗憾,流落二十年被找到,是幸运。

可皇子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不幸!

且不说得罪了陈乾将寸步难行,过些日子的登楼会,能将他直接打入尘埃。

他们却都不知,李长卿重铸的是造化凡体。

以宗正府那套检测手段,他们也甄别不出这等绝世体质。

小吏带着李长卿刚出宗正府,迎面走来以为翩翩公子,“这是六弟吧?”

李长卿抬眼,“你是……”

小吏跪地,“下官参见五殿下!”

“起来吧,一会我亲自派人,送六弟回他府上,这没你事了!”

李末吩咐一句,眼睛却看着李长卿。

“是,五殿下!”

小吏起身,又返回了宗正府。

李长卿没说话,也看着李末,二人对视着沉默了几秒钟,好似各自在试探。

“六弟啊,我是你五哥!”

李末眼眶红了,“听说我六弟找到了,为兄高兴得几日几夜睡不着,这二十年,你在外面受苦了!”

说着就要掉眼泪。

“多谢兄长挂念!”

李长卿不爱演戏,冷淡地回应了一句。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李末脸上窘迫,热脸贴了冷屁股,这个六弟一点人情世故不懂,怎么活到二十岁的。

这个时候,应该跟他一样,假惺惺地煽情一番,不至于现在这么尴尬!

“咳,我们是亲兄弟,知道六弟流落江湖怎能不痛心疾首!”

李末把眼眶的泪水秒吸回去,“说什么五哥也要给你接风!”

“兄长,不必……”

李长卿话说一半,李末热络地揽住他,“神都最好的酒楼,为兄安排好了,咱走!”

就这样,被李末硬拉着去了揽月楼!


神王宗、大殿、气氛凝重。

殿中站一位少年,面色发白,嘴角淌血,周围诸长老以及核心弟子数十名,杀气腾腾,如虎狼环伺。

“禀宗主,弟子已查明,李长卿擅闯禁地企图偷盗神龙王鼎,并牵动其中禁制,差点将禁地毁于一旦!”

一名弟子指着李长卿大声痛斥,并将调查证据呈上。

“李长卿,此事可否属实?”

宗主宝座上,一名仪态万千,却脸若寒霜的女子沉声,落下一道冰冷的目光。

下方。

在漫天的指责声中,李长卿回过神来。

“我又活了?”

他喃喃自语,神情一片茫然。

眼前的场景,正是前世被诬陷的一幕。

方才,他正据理力争,试图自证清白,脑子忽然一片空白,随后涌入无数记忆。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前世的他。

是多年后的自己身死时,靠某种绝世机缘魂魄穿越,回到了这具身体,获得了重生。

“没错,你活了,我们做到了,哈哈!”

意识中传出一个声音。

是个女人,通过某种传音术传来,位置是圣子峰某个物件,在召唤他赶紧前去。

“可别忘了,是我帮你转世重生的,你曾答应要帮我办三件事!”

李长卿脑中浮现那个身披红纱,将洁白无瑕的双腿裸露在外的妖艳女子,“我没忘,等我解决了眼下之事,自会去找你!”

将女子打发之后,他环视四周,看着殿中如狼似虎的诸人。

魂穿时,他看到了许多难以置信的画面,如一个旁观者,洞悉了前世不曾知道的事。

包括陷害他的整个过程。

李长卿痛苦地皱起眉头,希望那些残酷的画面都是假的。

可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那都是真的!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宗规的制裁?简直痴心妄想!”

说话的是沈青桐,他的三师姐。

曾经的他们亲如姐弟!

此时,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同门之情,见李长卿争的面红耳赤,指着他厉声呵斥。

四师姐苏慕雪更对他失望透顶!

“李长卿,这才一年时间,你竟变成了这般模样,曾经的你,以圣子之身,率领战堂弟子东征西战,我为有你这样的师弟为荣!”

“现在……,你不单修为丢了,道心都一块丢了,我为有你这样的师弟为耻,宗门更为有你这样的圣子蒙羞,还不如死了算了!”

宗主座上,李长卿的师尊花蝶舞,还如前世一般,任由谩骂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她眼睑低垂,眼中的厌恶几乎溢了出来。

想必是忘却了,李长卿因孤身闯凶地,挽救宗门的灭宗之危,才根骨尽废,修为尽失。

她竟如两个师姐一般,认为他应该在那场战役中死去,而不是以废人之身沾染宗门福泽。

前世时,李长卿曾感到过痛苦、自责。

他认为是自己让师尊失望了,让诸位师姐失望了,愧对宗门栽培。

刚重生时,他在刹那间也曾感到痛苦,当记忆涌入,魂穿时看到这方天地的故事逐渐清晰。

他看到了真相,这才幡然醒悟,收起了那可笑的愚蠢。

所谓偷盗神龙王鼎,不过是茶里被下了迷魂散,他神志不清误入禁地。

眼前指责他的两个师姐就是帮凶!

目的也很简单,废除他这个圣子,扶小师弟秦风上位。

其中诸多破绽不言而喻。

他修为尽失,如何能破开禁地结界,竟还能牵动其中的禁制?

即便牵动禁制,他一个废人还能毫发无伤地活着出来?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绝无可能!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根骨尽废,修为尽失,就算知道是诬陷,还能反抗不成?

穿越只是一瞬,李长卿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心绪渐渐沉稳下来。

更觉前世的自己有多可笑,居然言辞激烈地用这些破绽证明清白。

其实花蝶舞早就知道了真相。

是她暗中授意的!

就算把未曾偷盗的证据摆在花蝶舞面前,她都会装看不见。

难道跟主谋申冤?

难道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师尊,神龙王鼎乃宗门圣器,事关我宗门安危,宗规第一条,便是严禁私入禁地,李长卿必须得到严惩!”

沈青桐为宗门发声,义正言辞。

“师尊,如今的李长卿包藏祸心,已难以担负圣子之名,请师尊收回圣子令,另立小师弟秦风为圣子!”

苏慕雪扑通跪地。

“他偷盗圣子令,是嫉妒风儿天赋,不惜铤而走险,想用圣器的力量跟风儿争个高下,却全然不考虑宗门未来。”

“李长卿,你也不想想,废人如何能承担圣子责任,就算你拿到圣器,就能跟风儿比?你太让我失望了!”

花蝶舞怒其不争,嗟叹道,“罢了,宗门能有今日,你是有功的,主动承认,本尊或可网开一面!”

李长卿低头苦笑。

“人证物证齐全,我承认,或不承认,有区别么,我不承认,你们会重新调查?何必搞虚伪这一套!”

听他夹枪带棒,花蝶舞的脸色阴沉下来。

“本尊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你却怀疑我在冤枉你?逆徒,当真冥顽不灵,该重罚!”

花蝶舞不耐烦了,冰冷地宣布结果。

“圣子你就不要再当了,去思过崖,面壁十日,好好反省,以后就当个杂役吧!”

此话一出,三师姐沈青桐、四师姐苏慕雪对视一眼,嘴角浮现压制不住的喜悦。

李长卿则一脸平静。

他既没有愤怒,更不觉的委屈,只是觉得可悲,可笑和不值。

思过崖寒冷无比,呆十日不死也得半条命。

当杂役是杀人诛心,纯纯想羞辱他。

在神王宗,比思过崖更寒冷的竟是人心,前世他居然一点没看出来,真是个傻子!

李长卿是幼年被上代宗主捡到,带回宗门后便拜在花蝶舞门下。

为了报答宗门,勤修苦练,确也争气,靠着顶级天赋,没几年便成为宗门的旗帜。

两年前,神王山的最后一处凶地现世,宗门面临灭派之危,李长卿一人一剑慷慨而去。

经过一年多的厮杀,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硬凭着一口气强撑,终于将它覆灭。

宗门之危解了。

他虽保住了一条命,却是根骨尽碎,修为尽失,成了废人!

凶地的覆灭,如同搬开了阻碍宗门发展的大山,神王宗被彻底激活。

仅一年时间,因灵气浓度和福泽厚度狂飙式暴涨,宗门从濒临覆灭,一跃成为修行圣地。

更因此得到天材地宝无数,师尊和诸位师姐靠着这些资源修为大进。

人心向来是可共苦,不可同甘,宗门的如日中天,师尊师姐在修行界的地位飙升,她们渐渐变得忘乎所以。

李长卿被废才不久,便被嫌弃了,她们眼中不再有曾经的崇敬。

尤其小师弟巧言令色,分化他,造谣他,更让他的名声一落千丈。

人人都在嗔怨他,说他修为尽废,已无修行可能,却占着圣子之位不肯撒手。

更有甚者,说他,“占着茅坑不拉屎!”

小师弟秦风爆发式崛起,小小年纪突破至神通境,更让李长卿的处境雪上加霜。

师尊和师姐们一致认为,秦风才是宗门的未来,只有他才配当宗门圣子。

花蝶舞甚至说,“长卿,宗门刚得圣地之名总要往前发展,若无法修行,当个富贵闲人也不错,我看风儿的天赋就不亚于你!”

李长卿当时心如针刺。

随后的日子,更是勤加练习,渴望找到恢复修行的方法。

宗门对他有养育之恩,传功之情,如今圣地之名尚且不牢固,他恨自己没有了修为,不能继续为宗门奉献。

到了师尊和诸位师姐那里,却变成了他不甘寂寞,想跟小师弟争权,冷漠和嘲讽接踵而至。

纵然如此,前世被冤枉偷盗神龙王鼎,他被罚在思过崖十日,差点死掉。

仍旧忍气吞声当了杂役,勤勤恳恳,尽自己所能为宗门做事。

更悲哀的是,多年后,当初凶地的一丝残余反扑,他一个修为尽废的人,竟被推在最前面。

李长卿不惜自毁,与之同归于尽。

他死的时候,继承圣子的秦风突破,全宗上下欢呼雀跃。

却没人为他的死感到惋惜!

更没人为他的死掉过哪怕一滴眼泪!

一张草席,草草就埋了,连个墓碑都没有!

这些忘恩负义的人绝对没想到,就是他们捧上天的小师弟,修为大成后,竟覆灭了整个神王宗,要全宗献祭,成就自己的大道。

他之所以能崛起,就因为继承了秦家邪恶的传承,这些,都是魂穿时看到的。

后来,众人知晓真相,追悔莫及!

有用么?

他们眼瞎,不识忠义之人,偏引狼入室,也是活该!

李长卿看着殿中,曾经的至亲,对着他怒目而视,横加指责,个个正义凛然,仿佛将他当成妖邪一般。

“既然知道了全部真相,我何必重蹈前世的覆辙,为这些人去死呢!”

他嘴角浮现苦涩的笑意。

“这样无情的宗门,还要待下去么?”

不如自此离去,将魂穿时携带的绝世机缘激活了,再找回自己隐秘的身份,届时必将名震于天下,何必困在这肮脏的神王宗。

此生将不再为谁而活,要为自己而活!

李长卿将神王宗的点点滴滴,重新回忆了一遍,又将它们如垃圾般扔出脑海。

随后长舒一口气,释怀一般。

“多说无益,你们不就想废了我,收回圣子令么,给你们便是!”

李长卿语调平静,顺手从腰间,摘下了圣子令,当众割破手指,将血液滴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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