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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重生手册全局

流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懿宁懒得和她多说,借口自己累了,就从李氏房里退了出来,她今天没有见长兄陈朝贤和幼弟陈昭桐,看来李氏和陈明选还是有些头脑的,没有免了这两人的学业,不然真也免不了一个巴结的头衔,老丈人巴结女婿,真就成了笑话了。陈懿宁回到了她原来的闺房,罗妈妈也在旁边跟着,等到屋里的人没什么人了,罗妈妈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姑娘,老奴奶了姑娘一场,也就托大给姑娘讲一句心里话,太太这次的事情虽然办得不妥,但是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姑娘和三爷情投意合,就不要和太太一般计较了,她毕竟是您的亲娘,要是传出去了,对姑娘的名声不好。”陈懿宁半靠在暖房的临窗大炕上,嘴角漫出一丝冷笑:“我如今和三爷好了,那要是不好了呢?她可曾有半分想过我,满心都是朝桐并陈家的富贵,我对...

主角:陈懿宁徐则昱   更新:2024-11-09 1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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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懿宁徐则昱的其他类型小说《继室重生手册全局》,由网络作家“流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懿宁懒得和她多说,借口自己累了,就从李氏房里退了出来,她今天没有见长兄陈朝贤和幼弟陈昭桐,看来李氏和陈明选还是有些头脑的,没有免了这两人的学业,不然真也免不了一个巴结的头衔,老丈人巴结女婿,真就成了笑话了。陈懿宁回到了她原来的闺房,罗妈妈也在旁边跟着,等到屋里的人没什么人了,罗妈妈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姑娘,老奴奶了姑娘一场,也就托大给姑娘讲一句心里话,太太这次的事情虽然办得不妥,但是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姑娘和三爷情投意合,就不要和太太一般计较了,她毕竟是您的亲娘,要是传出去了,对姑娘的名声不好。”陈懿宁半靠在暖房的临窗大炕上,嘴角漫出一丝冷笑:“我如今和三爷好了,那要是不好了呢?她可曾有半分想过我,满心都是朝桐并陈家的富贵,我对...

《继室重生手册全局》精彩片段


陈懿宁懒得和她多说,借口自己累了,就从李氏房里退了出来,她今天没有见长兄陈朝贤和幼弟陈昭桐,看来李氏和陈明选还是有些头脑的,没有免了这两人的学业,不然真也免不了一个巴结的头衔,老丈人巴结女婿,真就成了笑话了。

陈懿宁回到了她原来的闺房,罗妈妈也在旁边跟着,等到屋里的人没什么人了,罗妈妈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姑娘,老奴奶了姑娘一场,也就托大给姑娘讲一句心里话,太太这次的事情虽然办得不妥,但是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姑娘和三爷情投意合,就不要和太太一般计较了,她毕竟是您的亲娘,要是传出去了,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陈懿宁半靠在暖房的临窗大炕上,嘴角漫出一丝冷笑:“我如今和三爷好了,那要是不好了呢?她可曾有半分想过我,满心都是朝桐并陈家的富贵,我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能拿来博富贵的物件罢了。”

陈懿宁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却也是事实,罗妈妈一时有些语塞,望着陈懿宁的眼中便透出了几丝可怜。

陈懿宁最受不了别人可怜自己,她这辈子好也罢坏也罢,也都是自己的事儿,她不想别人对她的人生指指点点。

“罗妈妈,我知道您是好意,也是为了我考虑,我现在也是在气头上,以后自然不会这样明火执仗的和她闹了。”陈懿宁说的简单,心中却在想,她上辈子做的可比今天过分,她几乎大闹了陈家,还惊了徐则昱出来调和。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徐则昱看她的眼神,含着惊怒和悲哀,说不来到底是对他们可笑的婚事悲哀还是对自己的命运悲哀。

“这就好这就好,姑娘是聪明人,原本就不需要我开口说的,也是我多嘴了。”罗妈妈笑着将白芷端进来的玫瑰饮呈给了陈懿宁,脸上带着缓和的笑意。

陈懿宁抬了抬嘴角,到底也没能笑出来,她端过了玫瑰饮,浅浅的啜了一口,谁会希望自己的亲娘将自己当成一个物件,即便它造成了一个好的结果。

陈懿宁在屋里歇息了片刻,便是用午饭的时候了,李氏遣了一个婆子前来请陈懿宁,陈懿宁抬了抬眼角,却是李氏手底下一个管事的婆子,人都唤她冯妈妈。

“妈妈先坐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去。”陈懿宁在这些比鬼还精的下人面前,自然是面面俱到的。

冯妈妈一张脸笑的十分谄媚:“大姑奶奶只管收拾,老奴候着就是了,也不急。”

陈懿宁冲着身边的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立刻端了个小杌子上来,请冯妈妈坐了。

冯妈妈也不扭捏,直接就坐了下来,只是却也只担了三分之一,并不敢坐实,就冲着这份小心,也不愧她能在李氏手底下混出头。

陈懿宁和白薇进了里间换衣服,白芷很有眼色的留了下来和冯妈妈说话。

片刻之后,白芷也进来了,陈懿宁早就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见白芷进来了,柔声道:“如何?”

“回太太的话,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回来了,如今正在前院和三爷说话。”

陈懿宁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缓缓的点了点头,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又道:“茹宁呢?”

陈茹宁是陈懿宁的庶妹,是李氏和陈明选两情相悦的感情中最不和谐的一个符号,据说是陈明选喝醉之后被丫头爬了床,最后爬床的丫头死了,这个孩子却留了下来。

白芷当然知道这些往事,因而也忍不住抿了抿唇,低声道:“二小姐因为犯了错,被太太禁了足,今天怕是出不来了。”

陈懿宁在嫁人之前,对陈茹宁的态度也算友好,白芷做事向来周全,当然也打探了一下。

陈懿宁抿着唇笑了笑,她的这个庶妹可不是一个善茬,上一世她能敏锐的发现自己与李氏的不睦,然后利用这种不睦,为她自己谋利,只是这一世她却不会再掺和这些事,这位庶妹能在当年对她不闻不问,那这辈子,也就各家人顾各家事吧。

今日的午膳摆在陈家正房的正厅,以示陈家人对于徐则昱的重视,陈懿宁心中明白,陈明选自来就是个两面光,外面做出一副不为名利所动的样子,内里却要让徐则昱满意,岂不知这样的人才是徐则昱最不喜欢的样子。

因为都是自家人,陈家人口又少,所以饭也就摆在了一处,大家坐在一起也能热闹热闹。

陈朝贤自来沉默,即便是在徐则昱面前,也不过是看起来稍微警醒了一些,至于陈朝桐,他如今还不过是个孩子,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姐夫,别的就只知道吃和玩了。

这次李氏到底还是让陈茹宁出来了,也不知是谁做的说客,李氏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到底还是没有给陈茹宁难堪。

而现在的陈茹宁就像是上辈子的那个陈茹宁一样,瘦小而沉默,她只比懿宁小两岁,但是看着却要小很多,她小心翼翼的坐在那儿,时不时的瞟懿宁一眼,期望懿宁能看一看她,但是陈懿宁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这样的白眼狼,养一次就够了。

这个午膳用的不痛不痒,陈明选忙着和徐则昱说话,陈朝贤时不时的请教几个学业上的问题,他虽然算得上是大舅子,但是在徐则昱面前,却摆不起大舅子的款儿,他甚至还曾经拿徐则昱当过榜样,却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榜样的大舅子。

李氏则是恨不得将所有的菜都夹到陈懿宁的碗里,她生怕陈懿宁和她生分了,那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成了空。

陈懿宁虽然有些厌恶李氏之前的做法,但是这一世她却不想再和李氏计较了,毕竟上一世她被囚禁在家庙的时候,李氏还给她送过饭食衣服,母女毕竟是母女,尽管经历了利用和背叛,血脉中的那点牵连却一辈子都斩不断。

等这个状似和睦的午膳终于用完了,也该到了陈懿宁和徐则昱回家的时候了,陈家和徐家隔得远,走一趟得一两个时辰,要是走得晚了,怕就要走夜路了。

这次离开,李氏和陈明选一直将他们夫妻送到了中门外,陈懿宁上车前,李氏拉着懿宁的手不停的叮嘱:“你在徐家万万不要做出头的鸟儿,你是继室,年纪又轻,原本便不占优势,若是轻易出头,难免成为靶子,你要好好的与三爷过日子,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陈懿宁仔仔细细的将李氏的话记了下来,前后两辈子,她都没有李氏在这方面的经验多,李氏能一辈子圈着陈明选一个人,就证明她真有几分本事。

陈明选和徐则昱说的却完全在另一个世界,陈明选不敢和他说政事,也不敢和他说家事,只能说:“我记得你喜欢松鹤子,我这里正好有一副,你拿着吧。”

徐则昱笑着说不敢,陈明选却异常坚定的将手中的紫檀木盒子推了过去:“懿宁自小性格拧,你多担待着些。”

如今这句话,却比之前那句真心多了。

徐则昱忍不住笑了笑,最后还是收了下来。


陈懿宁回了她的青梧院,刚一回去,便看见徐媛和徐怀清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到徐怀清在,陈懿宁心中倒是有些惊讶,这许多日了,除了请安之外,她还从未见过徐怀清来她的院子。

“母亲。”徐媛和徐怀清站起来冲着陈懿宁行礼。

陈懿宁点了点头,笑着道:“清哥儿下学了吗?你姐姐这几日可念叨着你呢。”

“我过来看看姐姐。”徐怀清说话依旧没有什么起伏,脸上一丝情绪也无,冷淡的不像是个孩子。

徐媛原本笑着的脸突然一僵,轻轻的扯了扯徐怀清的袖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来了陈懿宁的院子,却是来看她的,陈懿宁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继母。

“那你可得好好与你姐姐说会儿话。”陈懿宁并不在意徐怀清的无礼,她十分清楚徐怀清这个人,当你与他不亲近的时候,他连一句话都不会与你多说,上一世他们二人也是这般,及至她死,也未曾与徐怀清多说过两句话。

徐怀清点了点头,神色漠然。

陈懿宁再没有多说,她十分清楚徐怀清这个人性子,他若是看不上你,你在他跟前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这一世她对徐怀清的感情十分复杂,徐怀清上一世虽然将她困在家庙中让她郁郁而终,但是这件事也是因为她的过错,所以这一世,她也不愿再去想上一世与他的恩怨,好好过日子罢了。

陈懿宁笑着离开了,看着陈懿宁进了里屋,徐媛转头看着徐怀清,微微蹙眉:“清哥儿,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能如此慢待母亲呢?这于理不合。”

徐怀清没有说话,依旧神色淡淡,只是眸子却微微垂了垂。

徐媛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不由叹了口气,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徐怀清性格执拗,陈懿宁又不是亲娘,这两个人可是要好好磨合一番了。

下午的时候,前院传来一个消息,原本送去武安侯府的回礼,又被武安侯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还传来话说,明日武安侯太太要过府一叙,这简直就是当面给了徐府一个巴掌,送过去的礼被退回来,真不知这武安侯家是不知礼数还是骄横过头。

老太太气得摔了一盏燕窝,偏偏秦氏没有眼色,竟然巴巴的跪在了老太太院子里,哭的面无人色。

刘氏气得直咬牙,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秦氏那般弱不经风的样子,她一个指头都不敢动,只能看着她念唱做打。

陈懿宁倒是没有刘氏这般恨,她只是冷眼在一旁看着,心中却是一阵冷笑,也好,她既然怎么上赶着给人打她的脸,那也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老太太在刘氏和陈懿宁劝慰下,渐渐喘过了气来,只是脸色还是难看的很,她接过身边丫鬟递过来的茶碗,低声道:“让她回去,我不想见她!”老太太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感情。

陈懿宁压下嘴角的笑意,秦氏在徐家最大的靠山就是老太太,如今老太太也厌恶了她,她倒要看看,秦氏还能耍什么花招!

“老太太,您莫要着急,莫要为了这点事气坏了身子。”刘氏看着小丫头出去传话,赶紧上来安慰,心中却是万分得意,她倒要看看,这一次秦氏可还有什么脸面在徐家作怪!

老太太紧紧的抿着唇,神色冷冽的望着门外,一言不发,片刻之后,便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抽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屋里的听了也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老太太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但是幸好秦氏还是要些脸面,并没有再闹,窸窸窣窣片刻后,这才强忍着泪意,道:“那媳妇就不打扰老太太了。”这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十分可怜。

听着秦氏离开了,老太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她沉着脸望着放在桌边的礼单,用手指点了点道:“刘氏,你看看这个,再加厚一层,等明日侯太太来了,给她回礼。”

刘氏飞快的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心疼,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听话的点了点头:“是,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

她脸上带着笑,原本便柔和的脸越发的和气了,与秦氏苦情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老太太冷冰冰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她抚了抚胸口还有些喘不匀的气儿,低声道:“明日就不要让秦氏再出来了,丢人现眼!”

陈懿宁还从未听过老太太说这般重的话,就连刘氏和邓氏也愣住了,只有郑氏依旧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连头也不抬。

看来老太太这一次是真的气得狠了,陈懿宁记得,之前老太太都是叫她琼娘的。

最后还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青蕖大胆,端了一碗新做的燕窝汤走了上来,柔声道:“老夫人,您还没吃饭呢,先用一点汤吧,不然夜里又该难受了。”

老太太自来胃不好,不能饿,一饿就难受。

青蕖的面子老太太倒还是要给几分的,这毕竟她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也是老太太最喜欢的。

她接过了青蕖手里的燕窝汤,轻轻抿了两口,原本有些灼烧的胃,也终于缓和了不少。

看着老太太这般,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且不说这次武安侯打脸的举动,就秦氏这幅不驯的模样,只怕才是气老太太最深的事情。

等老太太这儿事毕,陈懿宁他们都被老太太打发回去了,单单留下了刘氏说话。

一出老太太院门,邓氏便尖酸刻薄的道:“如今二嫂可真是得老太太的宠,什么话都只给二嫂说,我们都得靠边站。”

陈懿宁只当没听到,转身就走,老太太之前喜欢秦氏,但是如今秦氏这般折腾,老太太自然不会再偏向她,而如今徐家,也就只有刘氏当得起事,这件事儿,当然就要交给刘氏来办了,邓氏连这点情势都看不出来,也活该她不得老太太的喜爱。


陈懿宁领着徐媛离开了荣檀院,秦氏和徐婉倒是留了下来,并没有急着走,也不知心中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陈懿宁心中思绪万千,脸上却一丝不显,秦氏这个样子,若是她没有想错的话,只怕是因着那件事,上一世秦氏得了逞,这一世陈懿宁却再不能让她得逞了。

等陈懿宁终于离开荣檀院之后,转眼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徐媛,徐媛是个聪明孩子,也许也是看出来了不对的地方,想要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到底年岁浅些,还是露出了形迹。

陈懿宁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媛姐儿可是心里有事?”

徐媛一听,脸上顿时有些尴尬,轻轻摆了摆手:“没有,只是刚刚吃了风,有些不舒服。”

陈懿宁也不揭穿,只是笑了笑道:“若是难受了,便请大夫进来瞧一瞧,可莫要忍着。”

“不必了。”徐媛急忙道:“其实也并无大碍,不用麻烦了。”她有些勉强的笑道。

陈懿宁点了点头,却又道:“这几日家中有些不安生,你和清哥儿也要避着一些才是,婉姐儿那边只怕是有事,你平时也莫要过去打扰,若是闲了,找别的姐妹也是一样。”

陈懿宁这般明显的提点,徐媛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低头道:“知道了。”

陈懿宁点了点头,便携着徐媛一起走远了。

等回到了青梧院,徐媛便回房了,陈懿宁回到了正房,换上了家常的衣服,这才安顿了下来。

陈懿宁坐在东次间的暖床上,手中攥着一本书,但是眼睛却并没有停留在书上,只是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因是入了秋,原本枝上的树叶也落得差不多了,看起来有些隐隐的苍凉。

“三太太,大太太今日可是为了……”罗妈妈比了个一字,神色中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陈懿宁垂下了眉眼,手指划过了桌上的水痕,低声道:“大姑娘如今也大了,大嫂操心她的事儿也是应该的。”

“什么应该啊!”罗妈妈急忙道:“奴婢早在陈家的时候就听人说,都是大太太眼光太高,这才惹得大姑娘十七了都未定亲,如今倒是急了,可惜……”

她可惜的话没能说出来,被陈懿宁一个手势就堵了回去。

“妈妈且少说些吧,大姑娘到底叫我一声婶婶,也是徐家的姑娘,若是她不好了,难道我面上就好看吗?”陈懿宁神色冷淡的捻了捻袖口,语气平静。

罗妈妈被堵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您说的是,是老奴逾矩了。”

看罗妈妈这样,陈懿宁却只是笑了笑,挥了挥手道:“妈妈不必如此,这些话您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拿到外面去说,婉姐儿是我侄女,她的终身大事就算是我也是牵挂着的,我也只盼着她能有个好前程,到时大家都脸上好看。”

罗妈妈神色讪讪的点了点头,陈懿宁心中却忍不住一阵冷笑,当然要徐婉有一个好前程了,若是没有一个好前程,又怎么能让秦氏满意呢。

刚刚吃过午饭的时候,徐则昱才从内阁回来,他的脸色比起昨日倒是好多了,只是看起来还是稍稍有些凝重,陈懿宁不懂朝廷的弯弯绕绕,她虽然重活一世,但是上一世的时候她也只沉浸在自己的这点爱恨情仇里面,对于朝廷的事儿却从未关心过,所以此时也有些拿不稳徐则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爷喝茶。”陈懿宁将白芷端上来的茶递了过去,想要探一探徐则昱的底细。

徐则昱接过了陈懿宁捧上来的茶水,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今日家中可一切都好?”他转而问道。

陈懿宁知道他不愿让自己牵扯进朝政那一大摊子事儿,所以也就不多问,只道:“家中一切都好,只是大嫂和母亲好像说了些什么,母亲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大嫂?”徐则昱的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她又弄出了什么事?”徐则昱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冷淡。

陈懿宁知道他不喜欢秦氏,却不知他竟然会如此厌恶秦氏,几乎不加任何掩饰。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婉姐儿的婚事,如今婉姐儿都十七了,只怕大嫂心中也急了。”陈懿宁试探的说道。

“哼!”徐则昱十分罕见的冷笑了一声:“她若是担忧,就好好生的替婉姐儿选一个门当户对的,而不是拿着她的终生大事当筹码,我只盼着她这一次能知道好歹。”

看着徐则昱冷漠的样子,陈懿宁心中的疑惑越发重了,秦氏到底是怎么得罪徐则昱了,竟然让他如此的厌恶。

陈懿宁将这个疑惑压进了心底,并未多言,只是道:“大嫂到底是婉姐儿的亲娘,自然会好好给婉姐儿选的。”

徐则昱不置可否。

徐则昱最后也没能在后宅盘桓多久,只吃了一盏茶,外面书房延鹤楼便有人进来回事,徐则昱到底是阁老,政事自然要多些,只是前几日因着他刚刚成婚,时间才多些,如今却是不能了。

徐则昱急急忙忙的又离开了,留下陈懿宁却依旧满心疑惑。

“去叫白芷进来。”陈懿宁站在门边看着徐则昱走远,低声对身边伺候的紫兰说道。

紫兰抬头看了陈懿宁一眼,她来陈懿宁身边的日子浅,并不是很了解这位主子的性子,但是这几日,她却渐渐看明白了,陈懿宁并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和软。

“是,太太。”紫兰躬身应了,悄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陈懿宁转身进了屋子,秦氏既然想要攀高枝,那么她就让他一次攀个够。

片刻之后,白芷走了进来,刚刚她去小厨房传饭,所以便没有在陈懿宁左右伺候。

看见白芷进来,陈懿宁不由皱了皱眉。

白芷的性子自来稳重,但是如今看着却是太过持重了。

“日后这种小事便吩咐底下人去做吧,你只需在我左右伺候便是了。”陈懿宁吩咐道。

白芷看了陈懿宁一眼,低声道:“奴婢知道了,只是如今小厨房里的人都是府中之人奴婢有些……”

她意犹未尽的话,陈懿宁却也听明白了,只是她神情依旧淡淡:“既然都是府中的人,想来都是好的,你若是忧心,便让王忠家的进去领个活吧。”

陈懿宁的几房陪嫁,如今俱都在陈懿宁的陪嫁庄子上候着,就等陈懿宁这边安顿下来了再安排活计,但是陈懿宁对这些人却都十分了解,除了王忠一家子,剩下的都是刁奴,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白芷听了微微一愣,点头应了。


徐则昱却只是笑了笑,再没有深谈这件事了。

陈懿宁眉目微动,又道:“三爷,还有一件事要与您说。”

“还有什么事?”徐则昱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望着陈懿宁。

“此事着实有些古怪,您听了可别急。”陈懿宁轻轻抿了抿唇,她知道,此事是绝对不能瞒着徐则昱的。

“到底怎么了?”陈懿宁越是这么说,他心里越担忧。

陈懿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将她之前告诉老太太的事儿又给他说了一遍。

陈懿宁说完之后,徐则昱眉头皱得死紧,一言不发。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陈懿宁轻咳了两声,低声道:“三爷,这事……”

徐则昱微微一动,不由看向了陈懿宁,眼神也稍稍有所缓和。

“这件事的确是有些古怪。”他沉吟道:“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大哥的遗腹子,必是要接回来的,只是此事来的古怪,须得好好调查一番。”

陈懿宁听着有些心虚,急忙掩饰般的道:“您说的是,这也是我鲁莽了,偶然得知便着急忙慌的回禀了老夫人,若是不是,岂不是让老夫人失望。”

听她这般说,徐则昱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你不必自责。”他顿了顿又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这件事我会调查的,你就不必忧心了。”

陈懿宁知道徐则昱向来行事谨慎,听他这般说,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徐则昱的本事自然是比她要大的,如果让徐则昱来查这件事,说不定,秦氏当年做的事情也会有些眉目。

陈懿宁目光微凉,当年徐则章突然得了急病去世,而秦氏又那样迅速的将私生子的这件事情压了下去,这在陈懿宁看来,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以秦氏那样的心机和心性,说不定真的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徐则昱对这件事情还是十分重视,用完了晚饭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绕过老太太,这对老太太实在是太重要了,对早逝的徐则章,老太太一直怀着一丝遗憾的,自己的长子,那么年轻就去世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的子嗣,这对老太太绝对是致命的打击,至今只怕也未愈合。

徐则昱来荣檀院的时候,荣檀院里是一片兵荒马乱,满屋子的婆子丫鬟,被老太太指挥的团团转,而老太太则是笑容满面的坐在主位上,神情激动。

看见徐则昱进来了,老太太急忙招呼他:“昱哥儿,你媳妇给你说那件事了吧?”

徐则昱微微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她告诉我了,只是此事还没有深入调查,须得谨慎行事。”

老太太听了却只是笑着摆手:“用不着调查了,我刚刚派了王嬷嬷去看了,那孩子和你大哥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没有比这更真了。”

听到老太太竟然已经先下了手,徐则昱忍不住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即便是如此,也该查清楚跟脚,事关血脉,须得小心谨慎才好。”

老太太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但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你也太小心了些,不过你这样说也对,那你便查一查吧,不过须得快些,那孩子如今不过十八岁,那个豆腐坊的主人又好赌,欠了一屁股的账,那些赌棍日日去门上要钱,若是再拖几日,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母亲,您就放心吧。”徐则昱低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尽早调查清楚的。”

“好。”老太太笑着点头,之后却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感叹道:“当年你大哥出了那样的事,如今我总算是有个念想了。”

徐则昱说起这个神情也十分沉重,低声道:“您放心吧,若是那孩子真的是大哥的血脉,我一定会好生待他的。”

老太太听他说起这个却笑了:“你是我儿子,这点我还是信你的,这次也是多亏了你媳妇留心,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个呢。”

徐则昱说起这个脸色却并不好看,他总觉得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不过他倒也再没有多说,又与老太太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等徐则昱再一次回到青梧院的时候,陈懿宁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休息了,看见他进来,急忙套上了外衫出来迎他。

“您可算是回来了,您与老太太谈的如何?”陈懿宁忍不住问道。

徐则昱轻轻笑了笑,他仔细凝视着陈懿宁,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沉声道:“我会先去查一下的。”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他直直的望着陈懿宁,眼中存着一丝探究。

为什么陈懿宁会突然发觉这件事,而且还是以这样巧合的方式,徐则昱从来不相信巧合,他直觉的察觉出,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

陈懿宁心中有些忐忑,徐则昱的眼神,让她心中慌乱。

“怎么了吗?”陈懿宁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试探的问道。

徐则昱望着她,却只是笑了笑:“没事。”

他应当相信她的,既然娶了她,他就没有理由不去相信她。

“那就好。”陈懿宁心中松了口气:“您快洗漱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您明日还要上朝呢。”

徐则昱点了点头,望着陈懿宁的眼中,透着一抹柔情。

这件事之后,老太太的心情一下子就突然变好了,就连秦氏大张旗鼓的请了嬷嬷给徐婉教导宫廷礼仪,她也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在底下人回禀的时候,她几乎是带着一丝怜悯的应了她,老太太十分清楚,有了这个孩子,秦氏只怕是连徐家的一丝一毫都得不着,至于徐婉,日后能依靠的娘家人,也就只有这个孩子了。

这样的事情在确定之前,老太太当然不会宣扬,因此徐家的这些人,也被老太太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搞得有些混乱了,后来邓氏还扭扭捏捏的表示想要送她那个庶女,如今只有九岁的五小姐徐婵也进去选秀,老太太除了皱了皱眉,竟然也没有反驳。

这次因为是大选,所以选秀的范围也很大,上到藩王下到皇孙都要在这一次上议亲,所以年龄也放的很低,九岁到十七岁都可以。

只是大部分人根本不会将九岁的孩子送进去选,邓氏如今的这副嘴脸也有些太过难看了。

只是这件事却也引起了一个余震,在邓氏得到了老太太首肯的第二日,原本一直窝在流水阁,装隐形人的王姨娘,却突然过来请安了。


等应付完妯娌,小辈们又过来请安,头一个来的便是三爷的几个子女。

徐三爷徐则昱,发妻乃是江平吴氏的嫡长女,吴氏十五岁嫁给徐则昱,二十三岁便因为产子大出血而亡,留下一儿一女,长女便是三小姐徐媛,如今已经十四岁了,一直养在老太太身边,而小儿子便是五少爷徐怀清,如今不过刚刚十岁。

除了这两个嫡出子女,还有两个庶出的,头一个便是庶长子徐怀泽,因为当年吴氏生完三小姐之后伤了身体再难受孕,便提拔了身边的丫头王氏,两年之后产下徐怀泽,如今已经十二岁了,说起来这个王氏也是个有福的,后来吴氏怀了徐怀清,她竟也跟着怀了身孕,只是最后吴氏香消玉殒,而她却平安产下了四小姐徐妍。

三小姐徐媛长相秀美态度温婉,行动间可见大家风范,礼数也做的很足,上来便行了一礼,喊了她一声“母亲”,态度自然到陈懿宁都有些不好意思。

陈懿宁送了她一支小凤钗,她笑着收了便退了下去,陈懿宁对她倒是没有什么,徐媛是个聪明人,上辈子她俩便是井水不犯河水,和和气气的倒也做了十来年的母女,这一世陈懿宁自然也是这个打算。

而对于五少爷徐怀清,陈懿宁的心态便有些微妙了,徐怀清一出生便丧母,幼时是被老太爷教养着长大的,只是老太爷威严有余温和不足,这孩子自小便养成了冷淡的性子,不过十岁大的孩子,冷起脸来竟也威势十足。

上辈子陈懿宁不耐烦与他攀扯,便按着规矩让他去了外院读书,平时也不关照,还都靠老太太照拂,结果使得徐怀清与她半点情分也无,最后徐则昱丧命,徐怀清掌了徐家,而她做的那些害死了徐则昱事儿也被徐怀清翻了出来,最后徐怀清将她软禁在徐府家庙,不到一年她便在忧思交加之中郁郁而终。

想起上辈子徐怀清那冷漠到极致的目光,再看看眼前这个软软糯糯故作老成的孩子,陈懿宁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上一世不论徐怀清何种行为,总是她对不住徐则昱对不住徐家,这一世她却再也不想这样了,这个孩子还是好生养着吧。

徐怀清自生下来身体便有些不好,他如今虽然已经十岁了,但是看着却还是像八九岁的孩子,如今已经是暮春时节,他还是穿着小毛衣裳,雪白的貂裘,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他神情端肃的对着陈懿宁行了一礼,冷淡的喊了一声‘母亲’。

陈懿宁笑着将他扶了起来:“你身体不好,不拘这些礼数。”说完便送了一套文房四宝给徐怀清,徐怀清神情淡淡的躬身谢了,退到了一旁。

至于之后的两个庶出孩子,俱都一副沉默不言的样子,陈懿宁笑着赏了二人一人一包梅花金裸子,便也是了。这两人看着老实,但是陈懿宁却清楚,这两个孩子深得其生母王氏真传,看着老实,心思却不小,上辈子她在这两个人身上也吃过不小的亏。

等到见完了徐则昱的子女,陈懿宁又接连见了其他几个兄弟的孩子,大爷徐则章少年早丧,只留下一个遗腹子大小姐徐婉,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只是如今还没有说人家,但是如果陈懿宁没有记错,她再过几日,便会说给武安侯江家的嫡长子,陈懿宁与这位大小姐素无交情,只是她上辈子在徐府凋零之时那一手翻脸无情,却是印象深刻。

二爷徐则翰,有两嫡一庶三个儿子,大少爷徐怀良二少爷徐怀中皆是二太太刘氏所出,年纪比陈懿宁还大,如今皆已成婚,大少爷的儿子都两岁了,二少爷的儿子也刚刚出生,而庶出的十一少爷徐怀志,如今不过三岁,还被人抱在怀里,陈懿宁给了他一对虾须镯。

两个女儿,嫡出的二小姐徐妘,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如今已经定下了亲事,和安段家的嫡长子,只等大小姐出嫁,便轮到她了,徐妘不像其他孩子那般朝气十足,却是看起来有些苍白孱弱,陈懿宁给了她一对滴翠珊瑚坠儿,她便浅笑着喊了三婶,气息听起来都有些不稳,至于庶出的八小姐徐姣,也是个老实孩子,拿了陈懿宁赏的梅花裸子,细声细气的谢了。

四爷与二爷情况仿佛,两嫡一庶三个儿子,一嫡一庶两个女儿,只是四太太没有二太太的手段,四爷对四太太也辖制的紧,所以这几个孩子,除了嫡出的六小姐徐妙之外,俱都没有养在四太太跟前,嫡出的四少爷徐怀林和六少爷徐怀松都是在外院请了西席教导,小小年纪却各有气度,而庶出的九少爷徐怀枫却是养在姨娘身边,看着有些怯懦。

至于庶出的五小姐徐婵,陈懿宁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个一脸淡然的孩子一眼,这个孩子虽然此时不起眼,但是未来却给徐家掀起了滔天的风雨。

及至五爷,与五爷夫妇相同,五爷家的孩子也很低调,两个嫡出的双生子,七少爷徐怀正八少爷徐怀直,十岁大小,长得虎头虎脑的,但是却很有礼数,十少爷徐怀德却是庶出,如今不过五岁,被嬷嬷抱着行了一礼,便下去了,还有一个庶出的姑娘七小姐徐婷,不过七岁大小,长得娇娇怯怯,行了一礼便下去了。

除去这些本家的亲戚,还有许多别房的亲戚,只是这个时候陈懿宁却也不费心去记了,只是鹦鹉学舌的跟着叫了人,也便罢了,等结束了这一番劳动,终于认完了亲,老太太这才笑着传了膳。

陈懿宁是新妇,头三天是用不着立规矩,更何况徐老太太也不是磋磨媳妇的人,因而一番谦让之后,大家便都坐下来用饭了。

等用完了饭,陈懿宁和三爷徐则昱便一起去家祠敬先祖,而陈懿宁的名字也被正式写入了族谱——徐陈氏,这三个字便是陈懿宁这一生的标记了。

陈懿宁手握着线香,透过潺潺的烟雾,看着徐家历代先祖的牌位,陈懿宁心中默想,重活一世,她只盼望能还清上一世对徐则昱的亏欠。

陈懿宁想的有些入神,不觉间手上一热,却是徐则昱将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陈懿宁转过脸去看他,却只见他眼中的柔和,陈懿宁心尖一颤,突然就想起上一世他神态萧索的背影,好似苍老了十岁一般,鬓角也有了白发,原本挺拔修长的身躯,竟也有些佝偻起来,那般模样,陈懿宁这许多年了始终记得。

徐则昱神情柔和的将她扶了起来:“祠堂里阴冷,小心受凉。”

陈懿宁笑了笑:“哪里这么娇贵了。”

徐则昱听了也不以为意,依旧扶着她走出了祠堂,一直等到他们二人回到了青梧院,白芷这才上前禀报:“太太,宋嬷嬷并几位姨娘求见。”

陈懿宁神情微动,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神情略微有些尴尬的徐则昱,端起了桌上的庐山云雾,轻呷了一口道:“让她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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