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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下乡,别人吃糠我吃肉无删减全文

林多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孙苗烧毁了方恒的家书,拍拍手就想离开此处。可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半倚着墙,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还未烧尽的信纸,正随风飘到了他的皮鞋旁,他一脚踩灭信上的火星,将那剩下的纸片捡了起来。“哟,这不是孙苗同志吗,这偷偷摸摸的,烧得是谁的信啊?”孙苗心里“咯噔”一下,撞上谁不好,偏偏撞上了村支书那混不吝的独子何建业。他可是出了名的难缠,算得上是村中一霸。偏偏又有几分本事,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县里的机械二厂的副厂长了。平日行事作风嚣张跋扈,大家看在村支书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也就过去了。孙苗下乡的第二天就见过他,他还曾出言调戏过自己。只是当时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心里眼里又只有方恒,根本瞧不上这样的泥腿子。对他说话很不客气,因此...

主角:沈宁顾长庚   更新:2024-11-04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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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顾长庚的其他类型小说《带着空间下乡,别人吃糠我吃肉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林多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苗烧毁了方恒的家书,拍拍手就想离开此处。可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半倚着墙,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还未烧尽的信纸,正随风飘到了他的皮鞋旁,他一脚踩灭信上的火星,将那剩下的纸片捡了起来。“哟,这不是孙苗同志吗,这偷偷摸摸的,烧得是谁的信啊?”孙苗心里“咯噔”一下,撞上谁不好,偏偏撞上了村支书那混不吝的独子何建业。他可是出了名的难缠,算得上是村中一霸。偏偏又有几分本事,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县里的机械二厂的副厂长了。平日行事作风嚣张跋扈,大家看在村支书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也就过去了。孙苗下乡的第二天就见过他,他还曾出言调戏过自己。只是当时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心里眼里又只有方恒,根本瞧不上这样的泥腿子。对他说话很不客气,因此...

《带着空间下乡,别人吃糠我吃肉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孙苗烧毁了方恒的家书,拍拍手就想离开此处。

可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半倚着墙,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

还未烧尽的信纸,正随风飘到了他的皮鞋旁,他一脚踩灭信上的火星,将那剩下的纸片捡了起来。

“哟,这不是孙苗同志吗,这偷偷摸摸的,烧得是谁的信啊?”

孙苗心里“咯噔”一下,撞上谁不好,偏偏撞上了村支书那混不吝的独子何建业。

他可是出了名的难缠,算得上是村中一霸。

偏偏又有几分本事,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县里的机械二厂的副厂长了。

平日行事作风嚣张跋扈,大家看在村支书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也就过去了。

孙苗下乡的第二天就见过他,他还曾出言调戏过自己。

只是当时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心里眼里又只有方恒,根本瞧不上这样的泥腿子。

对他说话很不客气,因此将这人彻底给得罪了。

好在何建业平日都在镇上上班,不怎么回村,否则自己只怕有大麻烦。

可现在,孙苗吞了吞口水,自己确实有大麻烦了……这信被烧毁了大半,可从署名上,不难看出这封信的主人。

何建业玩味地看着孙苗,像是戏弄老鼠的猫,“方恒?

就是你们一起下乡的小白脸吧。

你说,我要是把你偷他的信,暗中销毁的消息告诉他,再告诉大队长........不要!

不要告诉他们!”

孙苗是真的慌了,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

她的名声已经够糟了,绝不能再出纰漏了。

“不要?

这你可说的不算,现在这证据在我手里,我说了才算。

不过……”何建业将那被烧毁的信纸放进上衣口袋中拍了拍。

又不怀好意地靠近孙苗,眸光落在了她清秀的小脸上,又扫向了她鼓鼓囊囊的前胸……“不过,你要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再求求我,我可以当没看见这封信,也没看见你,怎么样?”

他话中的深意太明显了,明显到孙苗想装傻都做不到。

孙苗的眼眸乱颤,看着眼前这个梳着油头,脚穿皮鞋的男子,心里在不断的权衡着。

到底是村支书的独子,家境富裕。

虽然和方恒没得比,但若是有他做靠山,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不过短短一瞬,她已思虑良多,权衡弊利。

何建业如何看不出她的动摇,又往前走了几步,将她逼到墙角,一手抵住墙,一手搂住她的腰,两人贴得极近。

孙苗抗拒地推了推,何建业却不安分地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故意放低声音诱哄道。

“你们这帮下乡的知青,日日夜夜想的不就是回城吗?

可想要回城,难道不需要介绍信和大队推荐吗?”

孙苗愤怒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何建业轻笑,“傻姑娘,每年回城的名额能有几个,你该不会以为这回城的机会,会平白无故地砸到你头上吧。”

孙苗一惊,何建业的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了,可她却不敢相信,“我……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权利?”

“呵呵……”何建业冷笑两声,“我是没办法决定回城的名额给谁,可我却能让一个小小的知青再也回不了城,一辈子困在山沟沟里。

孙苗瞬间冷汗直流,她相信何建业有这样的能力。

若是他故意使坏,自己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做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姑。

不不,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孙苗眼中的胆怯深深取悦了何建业,他接着说道,“只要你踏踏实实地跟了我,我绝不会亏待你。

镇上每年都有几个招工名额,人选都是从你们这帮知青里定,说是考核,可实际上都是大队推荐。

你可别忘了,我爸可是何家旺,是村支书……只要你要是让我开心了,推荐你进城当个老师,或是去纺织厂当个女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你呀,千万要抓住机会,可别不识好歹,要知道想巴结我的人,多得去了……”孙苗眼眶含泪,暗自垂下了头。

想到了这些日子在何家村受到的屈辱奚落、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扫不干净的猪圈……还有……方恒的冷酷决绝,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再抬眸时,她对着何建业露出一抹乖巧甜美的笑意,“何大哥,那你就帮帮我吧,我很乖的,会听话的……”何建业忍不住嗤笑,眼神尽是轻蔑,放在她腰间的手掌也越发不规矩起来。

初见时,她对自己不假辞色,还以为有多坚贞不屈,多有骨气,如今不过三言两语就露出本性……“帮你也不是不行?

不过要看你的表现喽……”察觉到何建业的躁动,孙苗瑟缩一下,却不敢躲,甚至还主动迎合似的蹭了蹭。

见他还不满意,孙苗压下心底的情绪咬了咬唇,主动吻了上去…………一连两个月,知青点安静得过分。

进入了农忙的时候,处处都在抢收粮食。

农民一年忙到头,为了就是这些口粮。

大家都累得直不起腰,家家户户还要抽调人手修路。

一整天忙下来,累得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就连王宝珠和孙苗也难得安静了一阵子,没整出什么幺蛾子。

中午休息的时候,姜媛媛连形象也顾不得了,直接坐在了大树底下,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累死了。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沈宁宽慰道,“我们下乡的地方已经算不错了,一年只有一季稻,辛苦完这最后几天,就该准备准备猫冬了。

听说南方的一些地区,一年要种三季稻,那才真真把人累死。

你啊,可知足吧!”

“汪汪!

汪汪汪!”

像是在应和沈宁说的话,小狗煤球也不甘示弱地叫了起来。

毛茸茸的圆脑袋亲昵地蹭着沈宁的裤脚,一拱一拱的,闹得厉害。

“煤球别闹!

一边玩去!”

沈宁轻轻拍了拍它的屁股,它歪着脑袋,黑宝石般的眼珠子瞪了一会。

“呜呜呜呜”的叫唤着,似乎在抱怨主人不陪它玩……见沈宁依旧冷着脸,又转头追着自己的尾巴尖,躲到一边玩去了。

不过两个月,这个小狗崽已经被养得肥嘟嘟的,一身黑毛油光水滑,偏偏四个爪子和尾巴尖是白色的,像是穿了一双白袜,实在有趣的狠。

最难得的是,这煤球实在是太聪明了,用村里老人的话来说,这黑狗要成精了。

只有沈宁知道,这都是空间灵泉水的作用,使得煤球的智商远远高于普通的狗狗,体质也更加强悍,咬合力更是惊人。

村里有几个人,每次看见煤球,眼底的都带着淡淡的贪欲,像是在看一块行走的五花肉。

沈宁也怕这帮人对煤球起了歹意,更怕一个没看好,让煤球伤了人,平日和它总是形影不离。

姜媛媛艳羡地看着这煤球,“真羡慕它,无忧无虑。

我就惨了,本来就累得要死,还要抽空复习高中的知识点。

我本来读书的时候成绩就不好,我看选拔教师这事,我还是直接放弃吧,千万不要误人子弟……”
她声音不小,知青们此刻都打好了饭,围在桌前,听到她的话都回头朝沈宁看去。

沈宁懒得理她,掏出自己的饭盒,准备打碗稀粥。

老知青陈解放抬起头,撇撇嘴,只觉得这沈宁十分傲慢且目中无人。

顿时装模作样地训斥起来,“这里是知青点不是你家,你能不能有点集体意识,懂点规矩,有点教养?

难道要这么多人都饿着肚子等你回来开饭吗?

再说这年头粮食都金贵,定人定量的,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饭给那个扫把星。

我看你真该好好反省下,提高下自己的思想觉悟!”

沈宁抬头看他,黝黑的眼眸似笑非笑,指尖轻点桌面,看向桌子上放着窝窝头的空盘,语气淡淡,满是嘲讽。

“第一,我没让你们等我吃饭;第二,你们也没等;第三,顾三丫她不是扫把星,我也没打算让她来知青点蹭饭,是你多虑了。”

要不是自己的行李还在知青点,沈宁也不想引得他人怀疑,她根本不愿意回知青点住。

就连老知青对顾三丫都是这个态度,可想而知村里其他人对三丫该有多大的偏见。

“还有陈知青,你也是受过教育的文化人,怎么还搞封禁迷信的那一套?

张口闭口骂一个小姑娘“扫把星”?

这就是你的规矩?

你的教养?

我看该提高思想觉悟的应该是你才对。”

陈解放自认为是这群知青中的老大哥,如今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众下了面子,气得脸色涨红,鼻孔都大了几分。

偏偏被怼得说不出话,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你……你……”方恒和李志强似乎已经习惯了沈宁的超强战斗力,默不作声地喝着碗里的稀粥,眼底满是看戏的兴味,也乐于瞧见陈解放吃瘪。

虽说大家都是下乡的知青,可陈解放却仗着自己资历老,总是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姿态。

总想压众人一头,对着新来的知青指指点点,很是讨厌。

如今见他被沈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心底顿时舒爽。

偏偏这时却传来一声斥责,“沈宁,陈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说话这么冲,快给陈大哥道歉!”

孙苗可早就听说过这个顾三丫的大名,心里巴不得沈宁和她亲近,最好克死她,或者让全村人和整个知青点的人都孤立她。

而陈解放在这一声声情真意切的“陈大哥”中,逐渐迷失自己,看向孙苗的眼光越发满意。

眼见得到了陈解放和蔡美娟的支持,孙苗的神情舒展开来,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开始说教。

“我们也是为你好,听说那孩子性情孤僻,还不讲卫生,天天脏兮兮地在村里乱窜,地里刨食。

你看她身上那么脏,谁知道身上会不会有跳蚤,说不定传到你身上......”孙苗像是受惊一般猛地窜开几米远,又装作歉意道,“宁宁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有点洁癖,实在接受不了。

你热心肠是好事,但烂好心却让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就不对了。”

“就是就是,你快离我远一点啊,又晦气又脏!”

蔡美娟也跟着嚷起来。

沈宁嗤笑一声,“受不了就滚出去,往上数三辈,睡谁家还不是地里刨食出来的?

孙苗你嫌顾三丫不干净,倒不如先把你指甲里的泥巴洗干净了再说别人。”

沈宁言辞犀利,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孙苗的指尖上,干了一天的农活,大家的身上自然是灰扑扑的,有些脏污在所难免。

可偏偏沈宁却清清爽爽,白嫩嫩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干农活的人,倒像是来村里采风度假的。

两相对比下,孙苗所谓的“洁癖”显得有些可笑。

“你……”孙苗羞红了脸,下意识地蜷缩起指尖,眼中满是怒火。

该死的沈宁,要不是她不肯把手套草帽借给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孙苗平时很注意形象,在饭前已经简单清洗了,只是这破村子,缺衣少食的,连块像样的香皂都没有.......蔡美娟刚想开口,沈宁杏眸微挑,目光冷冷地扫视过去,“我劝你们别巴巴凑上来犯贱,不然我连你一起骂!”

蔡美娟一愣,竟被她的气势镇住,回过神来,恼羞将手中的饭盒一收,像一只负隅顽抗的纸老虎。

嘟囔着,拽着孙苗回了房间,“苗苗我们走,有的人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哪天就被那扫把星克死了也是活该……”陈解放接连失去两大战力,骂又骂不过,理又站不住,连递台阶的人也没有,一时间站在原地,脸色沉得像块猪肝。

姜媛媛倒是奇怪地看了眼沈宁,她看上去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怎么会无端端地因为一个陌生小孩引起众怒。

气氛一时僵硬到了极点,毕竟都是知青,天天这么针锋对麦芒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况且沈宁毕竟是女同志,若是真遭了陈解放的嫉恨,之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方恒思虑再三,开口调和,“行了,别杵着了,饭都凉了,沈宁陈知青快来吃饭。”

陈解放瞬间找到台阶,顺着梯子往下爬,“哼,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今天也算领教了一回,也懒得和你这个泼妇计较!

女人还是要像孙知青那样温柔贤淑才好,你这样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他这话说的爹味十足,姜媛媛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你操心?

沈宁别理他,过来吃饭。”

沈宁冷哼一声,“不了,看见陈知青这张脸就倒足了胃口。

都什么年代了,老太太都不裹小脚了,他倒好,居然裹起了小脑。”

见陈解放还有些茫然地瞪着自己,沈宁更是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回了房间……方恒和姜媛媛闻言忍笑忍得辛苦。

“噗!”

李志强一口粥没憋住直接喷了出来,笑得肚子都疼了,“还是沈知青厉害啊,骂人不带脏啊!”


得了卖房的钱款,沈宁在外转了好大一圈,又跑了好几个供销社,总算将自己在空间里的小院子填得满满当当。

大到洗澡的浴桶、洗脸架,小到牙刷牙膏、香皂香膏、袜子、棉麻手套、火柴打火机、搪瓷水杯,饭盒,胶鞋、解放鞋,事无巨细但凡能买的都尽收囊中。

就连生产工具,竹筐扁担、背篓、铁锹、镐头、小铲子、竹篮、各类蔬菜瓜果的种子也没放过。

空间里的小院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种植生产,这些东西提前准备总没有坏处……下放插队的村子离城镇太远,村里头大多都是地里刨食刚刚温饱的村民,就算手上有票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东西。

倒不如一次性买齐了,有备无患。

上辈子挨饿受冻的不好经历,使得沈宁在囤积粮食上分外用心,可国家目前还实行统销购,买粮食时自然受到了很多限制。

沈宁有些遗憾,幸好糕点类的食品只要有票有钱倒是不限量。

把手中的票盘了盘,将仅能在本地流通的糕点票糖票挑了出来,通通用了个干净。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沈宁豪气地将柜台上能买得到的点心都买了个遍,什么鸡蛋糕、桂花糕、绿豆糕、酥麻糖、核桃酥、铁盒饼干、糖水罐头、梅干果饯、麦乳精和各种糖果……引得众人侧目,沈宁一律以自己家中要办喜宴搪塞过去。

路过服装店,沈宁又进去采购了好几套成衣、棉袄、面巾、大棉帽、厚围脖、厚棉手套,内衣裤,秋衣裤,袜子里里外外都置办妥帖。

看到角落里模特身上的布拉吉,当即挪不开脚步,思绪也恍惚起来,甚至记不清自己上次穿裙子是什么时候了。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十八岁的稚嫩模样,正是花一样漂亮的年纪。

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的怯懦模样已经消退,像是蒙尘的珍珠,逐渐展露出明亮耀眼的光彩……沈宁指了指着模特身上的布拉吉,售货员眼神一亮,立刻将店里所有的样品都翻了出来,沈宁身姿窈窕,长得又好,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最后选了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五条布拉吉,终于心满意足,背着大包小包昂首阔步地离开了服装店。

她将东西整理了一遍,直奔邮局,虽然有空间在手,可这些东西总不能凭空变出来,自然要有一个合理的途径。

算了算时间,至少这些东西至少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到达黑省。

逛了这么一大圈,沈宁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路过到国营饭店便进去饱餐一顿。

临走时她又买了五十个大肉包和一百个大白馒头。

还是上次那个眼高于顶的服务员,只是这次她什么都没说,收了钱票,麻溜地到后厨备货了。

最后沈宁拎着整整两大竹篓,快步走出了国营饭店,全然顾不得身后人的议论和艳羡,总之这家国营饭店是不可能再来了,引起怀疑可就不妙了…………想到国营饭店喷香的五花肉,沈宁下意识抿了抿唇,思索再三,还是想去城西的肉联厂碰碰运气。

刚走到肉联厂附近,就瞧见一大妈背着箩筐这和路人拉拉扯扯,后背上的遮盖的白布随着晃动,露出了带着血色的鲜肉。

沈宁眼神一亮,下意识地放缓脚步,那两人见到沈宁,拉扯的动作一滞,又不甘地推搡着,进了附近的胡同。

沈宁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躲到拐角处,听着二人的争吵。

“老李头,你太过分了,要不是你说你家儿子娶妻办酒想要新鲜的猪肉,我怎么会特意留下这么多?

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让我怎么办?

你要害死我吗?”

“我有什么办法,那婚事告吹还办什么喜宴?

我跟你说了,我最多给你两元做补偿,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快点去找下家!”

“你……你……你这个黑心烂肺的,你明知道我拿出这些肉是冒了多大的风险,还让我大张旗鼓去找买家!

要是被人发现,我全家都要遭殃!

要不是家里老伴生病住院了,我怎么会……我说了我不要,这两元补偿我仁至义尽了,你爱要不要!”

那穿着格子衫的大爷恨恨地扔下几张角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肉怎么来的,这事闹到大了,对你可没好处!”

老太太抹着眼泪,恶狠狠地骂道,“我讨不着好,你难道就跑的了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老头身形一顿,接着气冲冲地往胡同外走,沈宁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确定那人走远了,这才进了胡同。

老太太听见脚步声,红着眼慌忙捡着地上零零散散的毛角票,偏巧一张二角钱落到了沈宁脚边。

沈宁捡起递了过去,眉眼弯弯,笑得一脸纯良无辜,“奶奶,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背上的猪肉有多少,我都收了。”

那老太太一惊,后退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沈宁,“你胡说什么!

什么肉!

没有没有,小孩子家家别挡道!”

说着就吃力地背着箩筐,绕开沈宁就要离开。

“这天虽然不热,可肉却不经放。

若是那大叔倒打一耙,在带着厂里的人去奶奶家搜查,你这未脱手的肉,可就成了板上钉钉的证据了。”

沈宁斜倚着墙,还是那副乖顺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

老太太犹豫再三,“好,我不要票,猪肉猪肘一块五一斤,排骨一块一斤,猪蹄八毛,你若是要得多,我那还有几个筒子骨,我都送你了。”

沈宁一愣,眼神冒光,不自觉地分泌着口水,“好,你有多少肉我都要了!”

老太太先是一喜,又是一愣,最后叹了一口气,“小姑娘你要不了,本来是那个杀千刀的说要办酒席,我才……总共有二百多斤呢。”

沈宁咽了咽口水,看着她的背篓,里面估摸也就七八十斤,从小挎包里掏出五张大团结,往前一推,“这是定金,我都要了!”

那老太太喜不自胜,语调都变得尖锐,“都……都要了?

你没骗老婆子我?

好好好!

那你快跟我走!”

这老太太应该是肉联厂的职工家属,沈宁跟着她东绕西绕,走到了最偏僻的小院,进了主院又往里走,见老太太将肉藏在地窖中。

沈宁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保存鲜肉的好地方。

许是看出沈宁的不满,那老太太慌忙解释,“小妮子,你放心,这肉都是新鲜的,我儿子是肉联厂的职工,这猪也是我们偷偷养着的,绝对没问题。

他今早刚带出去半扇……诶,之前那个杀千刀说好要半扇,我才给他留着.....”沈宁检查一番,确定是刚宰杀不久的猪肉,肉还是热乎的,当下爽快地过秤,一共是二百四十三斤,老太太一合计,又将七八个筒子骨都送给沈宁。

沈宁痛快地补了老太太二百三十元,走的时候,看见厨房挂着的腊肉腊肠,眼神示意老太太,“卖不?”


孙苗下意识地觉得这一切和沈宁逃不了关系,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是见过沈宁在她继母面前的模样,唯唯诺诺,连声大气都不敢喘,怎么敢给王宝珠使绊子?

王宝珠自然认出了眼前人,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孙苗这些年没少扒着沈宁讨好,心眼子比渔网都多。

还想两面逢源,可惜自己才不是沈宁那个蠢货,相信什么姐妹情谊。

给了孙苗好几次没脸,两人的关系实在算不上融洽。

她抹了把眼泪,扛着自己的行李,艰难地向前走。

要不是自己亲妈一再承诺半年内就能将自己弄回城,还能给自己找一份体面的高薪的工作,她是死也不会来这样的破地方。

可沈宁却要在这个土坷垃的地方呆上一辈子,想到这儿,她心情舒畅了许多,总之自己走之前肯定不会让沈宁好过。

孙苗见王宝珠带的东西不少,眼馋得厉害。

王爱华对这个姑娘也是疼爱得紧,看样子定然舍不得让王宝珠下乡吃苦。

一个沈宁已经逃脱自己的掌控了,可老天又送来一个王宝珠。

王宝珠这人,说得好听那是天真骄纵,说得难听点就是又蠢又坏。

最重要的是,她和沈宁不对付,利用起来可太顺手了……“这里离知青点还有一段距离,我来帮你吧。”

孙苗上前套着近乎,没想到王宝珠倒是不客气,直接分给她一个大的蛇皮袋,“那你帮我拎这个,这个重。”

孙苗脸上的微笑险些没挂住,忍住翻了个白眼的冲动,咬咬牙接过,“你怎么也下乡了啊,那你城里的工作怎么办?”

一提这个王宝珠像是一团炸药瞬间被点燃了,“还不是怪沈宁那个贱人,她自己过得不好,也不肯放过我。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恶毒,多贪婪!

她卖了工作,还卖了我和妈妈住的房子,卷了钱躲到了乡下。

不仅如此,她还陷害我,报名让我下乡,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小人!”

“咣当!”

孙苗手中的蛇皮袋瞬间落地。

王宝珠失声惊叫,“你要死啊,把我东西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孙苗却一把钳制住了王宝珠的胳膊,“你说什么?

沈宁把工作和房子都卖了!

那……那她身上岂不是……岂不是有很多的钱!”

孙苗原本以为沈宁是打肿脸充胖子,挥霍自己的知青补贴,没想到她竟然开窍了,胆子也肥了,连自己的继母继妹都敢算计。

难怪,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

可恶,明明都有这么多钱了,竟然还打自己的主意了!

想到被她讹走的八十元钱,孙苗顿时心痛如刀绞,恨得牙痒痒。

不行,一定要沈宁把这笔钱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到了知青点,王宝珠要看着破旧的土屋,当即又吵又闹,“我不要住在这,这儿这么破怎么睡啊!”

孙苗看似劝慰,实则拱火,“宝珠你别任性,女知青只有两个房间,两个大通铺,没得选择。

诶,我们又不像宁宁,手中握着这么大笔钱,可以出去单独租院子住,我们只能挤挤了……”一听见自己还要和别人在一张炕上挤,沈宁却能单独住一个院子,王宝珠当即炸毛了。

“凭什么,叫沈宁那个贱人给我滚出来了,她现在在哪?”

孙苗却一反常态地拦住了她,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第二日,沈宁刚到打谷场集合,就在知青队伍里直直对上王宝珠愤怒的目光。

她咧嘴一笑,这两天光忙着收拾小院了,担心顾三丫了,倒是把王宝珠要下乡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冷不丁地看到她这饱含怒气却不得不得隐忍的脸,心情实在是好极了。

只是,王宝珠一向骄纵,无法无天,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大的亏,耐得住性子不找自己麻烦?

肯定憋着坏呢!

又看着孙苗和王宝珠两人手挽手,一副姐妹好的样子……沈宁轻嗤一声,“难怪能沉得住气,原来是有了新军师啊。”

“宁宁!”

姜媛媛看见沈宁,眼眸亮晶晶地凑了上来,“你可算来了,我真羡慕你,可以搬出去住,清静!

你都不知道,这两人昨晚嘀嘀咕咕地吵了一个晚上,我都要烦死了。

对了,昨天那个新来的女知青听说是你妹妹?

我怎么感觉更像是仇人啊?不过一个晚上,整个知青点都在传你忘恩负义,刻薄寡恩,虐待继母,卷了家里的钱,卖了家里的房子跑了。

当然我是不相信的,不过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姜媛媛家庭和睦,上面有哥哥姐姐,对她爱护有加,倒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好似有生死大仇的姐妹,难免好奇。

“没有误会,我确实是卖了自己的工作和房子下乡的。

你最近也别跟我走得太近的了,免得真的打起来,血溅到你身上。”

沈宁神色淡然,像是玩笑一般,可姜媛媛却听出了沈宁话语中的狠戾。

愣了愣,很快就抓住沈宁话语中的重点,“自己的”,既然那工作、房子是沈宁的,她自然有处理权,买卖自由。

可恶,王宝珠他们分明在混淆视听,污蔑沈宁的名声……就像此刻,明明沈宁跟这帮村民并没有什么交集,却已经有不少隐晦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不说话,可那谴责鄙夷的目光却像针一般扎在人身上,姜媛媛想替她辩解都无从下口。

“人言可畏,宁宁,你还是赶紧找个机会澄清,再这么下去,你要吃大亏的……我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还会变本加厉地污蔑我,我又何必废这些口舌……”见姜媛媛眉头紧皱,十分不赞同,沈宁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看向不远处孙苗和王宝珠,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我心里有数……”
.......沈宁胡乱抹了一把脸,在杂物间中环顾一圈,很快就找到趁手的工具,一根洗衣服的棒槌。

王宝珠一直有起夜的习惯。

沈宁静静守在院中,融在了树影下,阴鸷的眼眸带着跃跃欲试的狠劲……果不其然,等了半个多小时,王宝珠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推开房门,朝着院中的旱厕走去。

沈宁眼眸一亮,像只索命的厉鬼,悄无声息地靠近她,抡起洗衣锤,毫无半点犹豫对着她的后脑狠狠砸了过去……王宝珠迷蒙的双眼都没来得及睁开,连声闷哼都没发出,身子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沈宁喘着粗气,心中迸发出强烈的快意。

蹲下身子,迅速拽下她脖间挂着的玉珠,牢牢攥在手心中,这才生出了几分真实感。

深吸几口气,心底的躁动才渐渐平息,借着月光打量着这张无辜纯良的面孔。

王宝珠和自己相差不过两个月,生得珠圆玉润。

职工院中的人家没少拿自己这病怏怏的身子怯懦胆小的性格和她的明艳大方活泼开朗做比较。

最常从老人家嘴里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宝珠那丫头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呵呵……”沈宁站起身,看着她已经被尿液浸湿的花裤,讥讽地低笑一声,狠狠地甩了她两耳光,圆润的脸庞迅速肿胀起来,“福气?

王宝珠,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说罢,她也不多做停留,迅速从杂物间破败的木窗翻了回去。

徒留尿湿了裤子的王宝珠,孤零零地躺在院中……放下了手中的作案工具,沈宁紧紧握着失而复得的玉珠,泪珠滚滚落下,却没注意沾上自己掌心鲜血的珠子在月光下闪了闪,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自己的心口。

沈宁还来不及惊讶,意识也被抽空,在睁眼时,自己已经落在一处小院前。

这是……玉珠内的世界吗?

沈宁心中大骇,可却不感到害怕,反倒生出亲切温暖之感,她大着胆子走进小院,院子里只有两间房,里头空落落的,除了一股泉水,什么也没有。

沈宁有些意外,又有些遗憾,情绪大起大落,此刻也累得厉害,想着怎么也该有一个垫子,也好休息休息。

念头刚过,小院内忽然出现一张破旧的棉垫子,沈宁一愣,这不正是杂物间的那张吗?

瞬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沈宁思绪一转,下一刻自己又回到了杂物间。

垂眸,用手轻触过的物品都能都被自己意识收入空间,几次实验,只要自己意念加持,便可自由进出。

沈宁眼底闪过狂喜,没想到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竟是这般珍贵的空间宝物。

想到了前世那些发生在王宝珠身上种种的奇怪之处,瞬间便有了解释。

沈宁忍不住讥笑出声,“好好好,夺我机缘,抢我宝贝,难怪前世费尽心机也要弄死自己……王宝珠咱们之前的血海深仇又增一笔!”

摩挲着心口的热度,沈宁猫儿似的圆瞳一转,忽地计上心来,有这样的宝贝在手总不能浪费了.......拎着手中的棒槌,她转身走向了继母的房间…………“嘭!”

又是一声闷响,打着呼噜,睡得正香的王爱华被狠狠砸了一棍。

疼痛让她瞬间从梦中惊醒,刚发出一声惨叫,连人影都来不及看清,棍棒又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很快便彻底疼晕过去。

月光下沈宁提着棒槌,身子忍不住颤抖,眼底尽是蚀骨的恨意,恨不能将她当场打死,可为了这样的人渣,再搭上自己的一生,实在不值。

头一次干这样血腥暴力的事,沈宁有些脱力,短暂休息了一下,她开始翻找家里值钱的东西。

家里的卫生一直都是她负责的,王爱华为了磋磨自己,家中里里外外恨不能一天让自己擦三遍,可唯独一个地方她不让自己靠近。

沈宁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了床边立着的五斗橱上,沈宁懒得去翻,随手收到空间内。

果然,五斗橱柜下的几块青砖都有松动的迹象,费力将青砖挪走,又找来小铲,很快便从地底下挖出一个大大的铁皮盒子。

打开一看,沈宁吃了一惊,原来家中的积蓄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家中的户口本,房屋登记证,还有各式各样的票据,七捆扎捆的严严实实的大团结,数了数一共是七千五百元钱,还有各类票据,有本地的,也有全国流通的。

沈宁仔细盘点一番,这些票据里不仅有米面粮油肉布糖,居然还有几张工业票,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收音机票,一个棉布手帕里包着的一条金项链,两对金耳饰。

这时一个小檀木盒子引起了沈宁的注意,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只通体碧绿成色极好的翡翠玉镯,像是祖上传下的老物件……沈宁眼眶一热,这正是母亲苏玉皎留给自己的嫁妆,父亲沈淮一死就被继母夺走,最后被王宝民高价转卖,成了他做生意的原始资金。

如今兜兜转转,终于是物归原主……沈宁抹掉泪珠,环顾了一圈,她看着这个生活多年的小院冷笑,既然决定离开了,这些东西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不管看不看得上,用不用得到,哪怕是卖废品、送乞丐,沈宁都不会便宜了王家人…….........此刻天边已经泛白,很快屋内便空空如也,只剩穿着睡衣花裤衩的继母和她的夜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沈宁满意地拍拍手,转身去了王宝珠的房间。

如法炮制,将屋内的家具用品一应收走,其中还包括王宝珠存了多年的私房钱,一百一十八块五毛,一盒崭新的雪花膏,以及刚打的两床新被褥。

王宝民前几天刚惹了事,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倒也方便了沈宁今夜行事。

她毫无顾忌地将入眼的一切尽收空间内。

大厅的桌椅板凳,暖瓶茶杯,厨房的米面油粮蛋,腊肉咸鱼干菜,茶盐酱醋酒,就连做饭的那两口铁锅,窗上挂着的干辣椒,墙角的那垛柴火,院子里晒的蜂窝煤,也扫荡得一干二净。

如同蝗虫过境,鬼子进村,除了夜壶和痰盂,沈宁彻底将家里搜刮一遍,就连菜地里还没长成的菜也一并撅了起来,放入空间。

若是可以她甚至想将窗户和门一并卸下带走,只是邻居家的鸡已经叫了三遍,时间上实在来不及了……沈宁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杂物间,摸着头上已经结痂的伤疤,轻轻一扯,还没愈合了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额头往下落……很疼却带着莫名的快意,沈宁满意地躺在了破垫子上休息,养精蓄锐就等大戏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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