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低着头，始终不说话。
儿媳妇心里着急得紧，“爸，你倒是开口说句话啊，妈都原谅你了。”
“那个叫白雪的女人难道比妈还重要？”
儿媳妇的话仿佛触动了沈云的逆鳞。
向来软弱的他这次格外强硬。
抬起头，白花的胡须跟随嘴唇上下蠕动，“箐箐，只要你不离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唯独白雪这件事不行。”
我不觉得意外，早猜到他会这么回答。
心里对他已经没有丝毫的期待了。
“爸！”
儿媳妇气得跺脚。
或许此刻只有她懂我是什么心情。
我开口道，“那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我伸手去要协议书。
儿子不给，反倒扬眉厉声呵斥我，“妈，你一定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才高兴吗？”
“爸辛苦半生，老了想交个朋友，我们应该支持他才对。”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固执，非得针对白姨。”
我的手顿在半空。
看着儿子讨厌我的表情，心好疼。
他还小的时候，我曾问过他，“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那时他天真又可爱，“我喜欢妈妈！”
“那如果妈妈被爸爸欺负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保护妈妈。”
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记不记得。
我彻底把心里的情绪爆发出来，“你爸辛苦，难道我不辛苦？”
“家里什么事情不是我做，连你儿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我在带。”
“可你呢，明知道你爸的事，可却瞒了我整整三十年！”
“你和你爸一样可恨！”
儿子被我骂得愧疚难当，不敢和我对视。
还想再说几句，突然感觉头晕得厉害。
胸口剧烈起伏。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