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冷诀弱了许多的声音响起,他说:“我可以等……”
冷凝叹息:“可是我不能等啊,冷诀,最多半年,我就会被完全侵蚀了。”
我靠在墙后捂着心口,那里空空如也。
梧桐本来就是空心的,但为什么,看着冷诀湿润的眼角,我也觉得胸口闷痛呢。
我不愿看到这样的冷诀。
10
我决定回神庙找神女。
第二天我跑去找冷诀,口不能言的我只能尽力向他比划黑雨林的方向。
好一阵之后冷诀才明白我的意思,他说:“那个方向是黑雨林。
梧桐,你要回家了吗?”
冷诀的脸刷地惨白,我在他碧蓝色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焦急的脸。
我指了指他的手臂,曾经翅膀受伤的位置,这下冷诀懂了:“你是说,要回去找那些花?”
其实花已经没有了,我是回去找神女,但是效果是一样的,于是我点点头。
冷诀把我送到了韵野边境,再一次体验飞行的感觉,我的心却不那么快活了。
离开前,冷诀给了我一只海螺,他说这是人鱼族专门用来传音的,他在海螺那头说话我能听见。
蓝色的花海里,我抱住冷诀用脸轻轻蹭他,冷诀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
“神女在上,我带着花回来了。”
回到黑雨林,走进石墙砌成的庄严神庙,我把手里的花放在地上。
耳边没有风,也没有熟悉的声音,神女头一次没有理会我。
黑雨林清冷,神庙更是连雨声都听不见。
我日日跪在神庙祈求神女赐予我净化之力,陪在身边的只有冷诀给我的海螺。
冷诀的声音时不时出现在海螺里,他说他很想见我,他说想念我。
冷诀问我想他吗,我对着海螺点头,可惜他看不见。
我想,如果想念能被感受到就好了,不用说话也被感受。
我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黑雨林本身也没有白天黑夜,只是海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