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公大男子主义耶,太羡慕啦
回到学校没几天,邵风同寝室的陆炎突然重病了,是甲状腺癌,虽说是最仁慈的癌症,可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无疑是能摧毁脊梁骨的灾难。
陆炎是我们班唯一一个我的老乡,更是我从小学一直同班的同学,他家里陪伴他的只有个奶奶,从小日子过得就紧巴巴的。
我在经过他的同意之后,立马在辅导员的帮助下,发起全校范围内的捐助活动。
活动进行得很顺利,虽然那群富二代捐得还没有我一个人多,我也很满足了,将近十万块钱,应该是够做手术了。
可就在陆炎正式去化疗的第一天,筹款账户里面一分不剩。
任凭我查遍了所有的汇款信息和学校的监控都没有任何异象,除了当晚十二点,声称要见男朋友离开的薛琪。
可是没有证据,疑罪从无,我除了去公安局立个案,什么都做不了。
反倒是我,作为筹款活动的发起者,一夜之间,成为了辜负同学们善意的罪人,甚至成为了他们口中杀害陆炎的人。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更有甚者做了几十页的PPT,流传在各个高校之间,来申讨我吃人血馒头。
公安局一个礼拜没有给我任何答复,看着薛琪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越来越寒心。
顶不住巨大了压力,跪在了陆炎的病床前,声泪俱下。
虽然陆炎一遍又一遍地说完全相信我,可是我的脊梁骨早在他父母和奶奶的沉默中断掉了。
我回家对爸爸坦白了一切,爸爸妈妈虽然没有责怪我,立马在筹款账户上了打了十万,可我还是透不过气。
我无法面对任何人,十万块钱,一条危在旦夕的人命,足以让二十岁的我方寸大乱。
我办理了退学手续,没有念完大学。
还记得走的那天,班群里所有的仁义之士对我用上了所有尽可能恶毒的词。
我退群了。
这就是我灰败而又乱七八糟的大学生活,所以即使我不来,即使十年不见,我也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愣着干嘛呢?
快落座呀。
班长推了推我,来这么晚,是不是堵车啊?
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坏处,繁华啊,肯定不像你们家小县城一样是吧?
我还没有缓过神来,啊,不是,来得晚是因为我起晚了。
我住在男朋友家,过来倒也不用堵车折腾。
旁边一个熟悉的女声,尖锐泼辣地刺进我的脑袋。
也是我的室友,薛琪的跟班,张雅,你这个人还是这么没情商,咱班长的意思是要提醒你感谢薛琪呀,谁管你为啥来得晚,要不是有薛琪,谁还会想着你这个十多年前的乡巴佬呢?
窝在邵风怀里的薛琪这才一副看够了好戏的样子,好啦,都是老同学了,说这个干嘛呢?
我都饿了。
娇笑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之前看见的大尺度的聊天记录,狠狠咽了口口水,差点就反胃了。
薛琪并不打算在开饭之后就放过我,
这么多年还是一心扑在男人身上啊?
还记得当年吗,说你读大学是给咱们家邵风读的都不为过哈哈哈。
说着就装模做样地开始把玩她硕大的鸽子蛋戒指。
我微微一笑,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恭喜了。
当时年少不懂事,一腔热血喂狗了不说,还被人当枪使,如今彻底醒悟,也得谢谢你们夫妻俩.
张雅立马站了起来,闻盛你是不是不知好歹啊。
像你这样的人能够坐在这里,看着黄埔江吃饭,还不是仰仗了薛琪,倒是让你狗咬吕洞宾是吧?
看着窗外几年不变的景色,我倒是不知道看着这条江吃顿饭,已经成为了身份的象征和看不起别人的资本。
我好笑地站起来,拿着水壶给她倒水,劝她冷静冷静,你也不用这么快就跟我统一战线,给他俩对号入座吧?
搞得我好像提前收买你了一样。
别生气啦,这么多年过去,不过就是个男人和一个挖墙脚的。
我早不生气了。
张雅坐下了,薛琪开始恶狠狠地瞪着我,可能是邵风的怀抱也没有那么温暖吧,有点扎人了......
我温和地笑了笑,回到位置上,关切地问她,当年那个offer你拿走之后,现在应该高低也是个部门经理了吧?
混得怎么样啦?
我能来赴宴,当然不是为了来当受气包的,趁着小有优势吗,直击痛点才是最爽的。
据我所知,薛琪不见得多爱邵风,但是我知道她嫉妒我,嫉妒我不论做什么都能小有所成,只要是我做的大创项目,都能获奖,大四了,我更是大厂们争抢的香饽饽。
她喜欢跟我较劲,暗搓搓地几次三五地问我对未来的打算,她的小九九早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她成绩其实不差,对设计有些自己的理解,加上家庭条件也好,经常可以去国外看各种展,见多识广,家境优越,也曾让二十岁的我羡慕。
可我最看不上的就是浪费自己天赋,转而去窃取他人果实的人。
这只是个贼罢了。
好在这个贼,看起来早已受到惩罚。
邵风架着二郎腿,全然不顾薛琪微微隆起的小腹抽着烟,满脸写着大男子主义,有我在她需要去上什么班吗?
当我死了?
该不会你那个男朋友是吃软饭的吧,连老婆都养不活,叫她出去抛头露面的,呵,还算什么男人呢?
一副深爱着妻子的样子,实则也不过是为了维持自己独属于男人这一群体的虚荣心罢了。
看着薛琪脸上一阵青黄交接,我慢悠悠地夹了口鸡肉,真羡慕你啊,薛琪你嫁得真好。